开局就和龙傲天他爹成亲了—— by搞钱
搞钱  发于:2024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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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江之晏又开始哽咽,“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笨,到现在没有容晨拿主意,甚至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切。
“无妨的,一切都有为夫。”容晨将小夫人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哄人入睡,“别怕别怕,一切都是会好的,等为夫再睡几日,就陪小夫人去踏春可好?”
“可是,可是你还是一睡一整日啊。”
容晨:“等为夫好了,陪小夫人到处走走。夫人将看到的都画下来,夫人的画总是极好。所以,夫人别怕,为夫会没事的。”
“你真的会没事吗?”在这个节骨眼上听到这话,江之晏多少时不信的。
不是不信夫君,而是担心容晨怕自己难过,说出来骗人的。
问出之后,良久都没得到回应。江之晏撑着夫君的胸口坐起来,发现人又睡过去。
“夫君?”
这才说几句,怎么突然又睡过去。见此,江之晏越发担心。
长叹一声,听窗外风声呼啸。江之晏方才被夫君哄得也有些困意,打开窗户吹吹冷风,这样也能清醒一点。
打开窗户往外看,却发现容名跪在门口。
而容名也是听到开窗声,猛然抬头望去。看到是这人开窗,目光森森。
“你?”这是怎么回事?江之晏没想到男主会跪在门口,而且看样子好像跪许久,忍不住唤醒花过来,“醒花!”
“夫人。”
而跪着的容名听到声音,淡然站起来,一个飞身跃上院墙离开。
“夫人,怎么了?”醒花走过来。
“他,就方才容名跪在门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江之晏一时间语无伦次,方才还以为是什么鬼。
待看清楚是容名之后,他又开始害怕。
“没有啊。”醒花往外探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真的,方才容名就跪在门口,我方才也是吓一跳。只是,只是不知道为何就跳墙跑了。”
作者有话说:
劳动节大家辛苦啦~~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夫人可是太累,眼花?”醒花安抚住小夫人,牵着人进去再将窗户关上,解释道,“肯定是小夫人太担心,看错了。”
“不是的,我肯定没有看错!”
江之晏还想反驳,可对上醒花笃定又带笑的眼神。突然有些自我怀疑,难道真的是看错?不应该吧。
“夫人,小容大人这时候许是还没起呢,怎么可能会在外边跪着。肯定是夫人太过担心,担心到神情恍惚,这才看错。”
醒花一边扶着人坐下,一边安抚道,“小容大人也忙,大人睡这几日,所有事情都是小容大人在处理,哪有时间过来。”
“真的是我看错了?”江之晏不自觉揉揉太阳穴,他在回想方才那一眼,是否真的眼花?
真的是吗?
“夫人,您几日没睡了?”醒花给小夫人揉太阳穴,安抚住小夫人。
“三五日吧。”江之晏也想不起来,反正自从发现夫君不对劲,他就没好好休息过。
“四日了。”醒花叹道,“夫人,您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眼花看错正常得很,您别想太多。”
好像也是。
江之晏点点头,接受醒花这个解释。
许是他太久没休息,加之又害怕容名,这才会看错。
“我知道了。方才夫君醒来,跟我说几句又睡过去,许是我太过担心吧。”江之晏垂眸,看手扯袖角。
“夫人别怕。”
嘴上是这样说,但怎么可能不怕?
容晨这一睡,昏昏沉沉得得有一个月。江之晏也迷迷糊糊的陪了一个月,从凛冬酷寒到寒春料峭。
朝堂的事情,他不知道。只知道男主的眉头越来越皱,脸色越来越冷。到后边,已经四五日不曾来。
“夫君。”江之晏为夫君擦手。
这些日子,都只是晚上会醒来一会儿,没多久就又睡死过去,再叫不起来的那种。
“醒花。”江之晏把方帕丢到金盆里,唤一声醒花。可外边好像没人,还以为醒花走了,“熄墨。”
再唤一声熄墨,好怪啊。
“奇怪,人呢?”江之晏站起来,正打算出去看看,可下一秒手一重回头一眼,一阵渺渺烟雾掠过眼前。
江之晏浑身像是被抽去力气,昏死在容晨身上。
整个容府都被围住,正如十五年前那一夜。
夜色森森,黎明之后也不知会迎来什么转折。
“荀大人!都已镇压。”
荀衢睨一眼被按在地上的醒花和熄墨,并不曾多做停留。他现在要紧的是制住容晨,挟天子以令诸侯。
带人闯进河清海晏。
“容兄。”荀衢带人闯进来,用剑砍落秋香色纱帐直接闯进来。却发现两人都睡在一起,忍不住嗤笑出声。
“来人,将两人分开。将宰辅夫人带出去丢到囚车上。”荀衢也没打算杀江之晏。
羯蛮不是要来打吗?先丢给甜头过去,等他稳定朝局后再派兵攻打。
江之晏这样的美貌,是和亲最好的棋子。
或许是察觉到什么,容晨最后居然能强撑着睁开眼睛。发现几人要逼近小夫人,抬手将人护住,“荀衢。”
“没想到你居然还能醒过来?”
荀衢略微皱眉,这药效已经快到一月。容晨居然还能醒来?心中有顾虑,叫开官兵自己上前,“容兄,你怎么了?”
“你,是你!”
“不是我,是你的好儿子容名。”荀衢也不想瞒着,现在是速战速决。拖一刻钟就多一刻钟的危险。
容晨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奈何浑身发软,好几次都没力气,最后又跌坐回去,“不可能,是你给我下了药!”
看到这一副软弱的样子,荀衢心生感慨。
“你给我下毒,为何?”容晨气喘吁吁,却还是护着身上的小夫人不叫人近身。
“容兄怎会如此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侯拜相不是所有人的愿望吗?”荀衢抽剑,指着床上的两人,“我现在不能杀你,我还需要一个昏睡不醒的容晨帮我。”
“为何?”
“容晨。遇你之前我最敬佩的是我父亲,铮铮铁骨乃是人人称颂的太师,配享太庙。遇你之后,我最敬佩的是你。出将入相,一个文官,将羯蛮打得十五年不敢来犯。你明明满肚子阴谋诡计,却又切切实实的让国泰民安,爱民如子。”
荀衢的剑缓缓收回。
“你明明最能忍耐,却有一身傲骨。你明明温润儒雅,却又狠辣果决。
当初先皇在位时,各官贪腐民不聊生,国库空虚无人可战,边疆百姓已到易子而食之境。才十五年啊,居然天下太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才短短十五年,你做的所有国策我都看着,我确实比不上你。”
“那名儿又是为何?”容晨攥紧被子,可如今的他虚弱到连手指用力都做不到。
这样卓越的人,怎会落得这样境地?
真令人唏嘘。
“要怪,就怪江之晏太美,美得能让我算计。美得让你父子相残。”若是容晨不娶江之晏,又或者容名没有这种心思,荀衢没机会得逞。
但许是上天垂怜,终究给他这个机会。
“你可记得,那一夜你在顾国公府门口,我拦住你。”荀衢思绪飘远,“我永远记得,我问你:为何如此?你高坐马上不答,却只是笑。”
那笑,荀衢这辈子都记得,那气势那神情。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打量败者时的讥讽。
“我虽敬佩你,但我要的是江山。我有时也不懂,你怎么会安安心心当个权臣?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要取代你,成为你。”
荀衢看了眼昏睡的男妻,抬手,“将人带走。”
“你以为你能取代我?”
容晨从被子下抽出长剑,一剑斩断伸手士兵的右臂。原本还想再装一会,可这群不知死活的人居然要碰小夫人。
一个翻身用锦被将小夫人裹住,从床上跃下。
“你?”荀衢往后退一步。他知容晨剑法,也知真打起来这里所有人都不是对手,“你不是中药了吗?”
容晨并不曾回答,只是用剑尖随意挑落床边的一个瓷盏。
瓷器应声落地,仓啷一声。
是暗号!
埋伏在屋顶和容府四周的人突然开始动起来。
就近的暗卫,突然掏出匕首割断身边荀衢的暗卫的咽喉。
隐在暗处的杨大统领领兵冲出,将余孽绞杀。
一切不过才一盏茶的时间,局势扭转,乾坤已定。
“荀叔。”容名背着手从门口进来,见一脸震惊的荀叔,挑眉,“我应在死牢,是否?”
“你们?”荀衢突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他以为他是布局人,原来他才是棋子。
局中局。
“荀贤弟。”容晨用剑挑开脚边那只断臂,“你方才说要怨夫人。但此罪从来都不在夫人身上。一个人生的美或丑从来都不是他的错。错的是你,是我,是天下所有觊觎算计之人。”
明月本无辜,奈何心不足。
听到外边的厮杀声,荀衢知道他败了。那么多年的筹谋,居然只在这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溃败。
荀衢被闯进来的大统领擒住,压跪在地上。败局已定再反抗也是徒劳。
“何时?”荀衢想知道容晨到底何时发现他的野心。
“一直,从开始我便知道。”两人既是好友知己,自然也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容晨明白因荀衢,自然也不会掉以轻心。
“原来我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中。”荀衢微微蹙眉,他回想多年。但却不知容晨到底是何时渗进他身边。
“我不必看着你,只需紧盯与你有关的一切。只要你有动静,必将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盯着你,反倒会让你心生警惕。这些年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密谋,但我却不知你背着我有多少势力。”
正因如此,容晨想要斩草除根,就必须要让荀衢自己调动所有。
怎么调动所有人?自然是自以为胜券在握时。
容晨知道,而将计就计。
“荀贤弟还有什么是想知道的?”容晨不介意在这个时候解疑答惑。“再不问,那以后就只能在阴曹地府托梦了。”
“那一次温泉行宫,也是你们做局?故意让我对名儿掉以轻心?”荀衢想到那一次,也是那一次他真真正正的将要杀容晨的野心暴露出来。
未曾想一切都是局中局,他才是那个被算计的。
“是。不仅如此,我还特地让夫人一起去书房见你。如何,夫人美貌是不是能叫你放松警惕?”
“若是你吃过药就活不到现在!而且名儿也吃过那药!”荀衢现在还想不通一事。
容晨看起来是不曾吃下那药散,而看样子容名也不曾让容晨吃下。但容晨是怎么知道服用的病症的?
就算在神机妙算,也算不出他药的症状。
“名儿亲身试药只是迷惑你。药人试药,秦太医每天都来请脉,自然也能告诉我那些病症是如何。”容晨见不死心,也不妨全都告诉。
“但那药不是...”
容晨开口打断荀衢的话,“我知道,那药散单独用并没有什么问题,只能致人困倦嗜睡。要紧的是你的香料,那一身腻到令人恶心的香味。”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这一计,在小夫人身上用过。西暖阁的熏香,还有那热茶。那药散刚拿过来,容名擅自尝过。我呵斥名儿不该如此冲动,便请秦太医寻一位试药的药人来。但那药散用过也不见有什么问题。后来你出现在我面前,那一身腻得发慌的香味。
你乃是太师之子,纵然再如何也不喜这味道。也就是说你这味道不是自己闻,是要给我闻的。”
容晨其实没想到这一点,只是那香味实在熏人。不似平时荀衢用的,还有就是名儿提过寒食宴那一遭。
就想着会不会是那味道,故而才有书房里故意弄湿衣裳换衣。换下的衣服也带着香味,他马上就交给秦太医。
秦太医让那药人一闻,只是第二日药效就开始发作。
是的,这是荀衢想的全部计谋。但近日他身边没有生人,药人又是怎么闻到...不对!
荀衢突然想起在容府换过衣裳,是那一次!
“看来你也想明白。夫人饮茶习惯先掀开茶盖,再吹开茶叶。那一日奉茶,熄墨在水里加一些东西,能叫小夫人轻呼,也正是因此才能顺理成章的将你衣裳弄湿。”
“你连心爱的小夫人都算计,看来是我小看你了。”荀衢嗤笑。
容名背着手站在原地,面色冷凝。
“小夫人在你心目中蠢极,你会将此事归于意外。但是不是意外你又怎知?”容晨抬手,该说的都说清楚,不想再见到这人。
“成王败寇。”荀衢扬起头。他乃前太师之子,哪怕输也不能低下头。
“打入死牢。”容晨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等人退下,容晨转身来到床边看昏睡的小夫人。满心城府的人一时间不知怎么面对这张纯到极致的睡颜。
“夫人指定是要生气的。”小夫人实在不会演戏,若是让小夫人知道,肯定会有破绽。只能隐瞒,但是隐瞒到现在。
只怕不好哄啊。
“夫人?”容晨为小夫人盖好被子。
容名不敢掉以轻心,一直跟着杨大统领将人压到死牢。手脚锁上铁链,确定荀衢再无翻身之日,这才满意欲离开。
“名儿!”荀衢扯了扯双手的铁链。嗤笑一声,隔着铁栏杆看向那张脸。和容晨有四分相似,只是气质不同。
“是啊,我怎么会觉得容晨教出来的孩子,是个蠢货呢?”
“那年我送荀叔出城,不过才九岁。所以荀叔回来时也不知我变成什么样,心中大概也以为我还是那个九年前,不善言辞又喜冷脸的小孩吧。”
容名何尝不知,荀叔死在旧印象里。
或许在荀叔眼里,他到现在还是那一位不喜说话的孩子。
“是啊,我现在都恍然。从前,我对你极好。你总是喜欢跟着我,我有时会教你读书,但你也总是不说话。”
荀衢盘腿而坐,腰挺直,傲气不因败而折损半分。
“你从何时告诉容晨的?”
“一开始,从那一日茶肆你约品茶,我猜出你心中所想。便告诉父亲。父亲问我要怎么做?”
容名背着手,继续解释道,“我说,我想将计就计。父亲很放心,叫我想做什么就去做,需要他做什么也直说。”
“我被你们父子玩弄于股掌之中。”荀衢竟说不清心中是何感想,竟有几分无奈。仰头望着头顶发霉长满死青苔的牢房顶。
“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布局好让我往下跳,我约你前来,你也是故意做出那一副踌躇愤慨的样子。还有容晨,故作不知,把我当猴耍。”
“是啊,若是我演得不好荀叔怎么会上钩?若是我不在房门口跪上几夜,荀叔又怎么信以为真。真以为我是因愧疚和自责,才跪的呢?”
说起这个,容名现在的膝盖还有些疼。
在父亲开始昏迷之前,说过荀衢在府中有眼线。既然有眼线,那就该发挥些作用。
他故意在深夜时,在门口跪几天,再让那眼线看到。
荀衢在知道这事之后,必定会认为他是太过自责,才会如此恕罪。
“你明明也是想得到他的,为何还会告诉容晨这些?”荀衢皱眉。
“荀叔,别忘了我是父亲亲自教出来的。”
容名微微倾身,薄唇冷冷吐出一句话,“荀叔,你怎么觉得我会去害我父亲?没有人能动摇我容家的天下。”
荀衢:“但是你要他不是吗?你很想要他。”
“是,但我要的我会去争去抢,抢不过技不如人。”容名敛眸,眸中冷霜凝结,“父亲教过我:安内必先攘外。不论如何,这都是我父子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挑拨?”
此时的容名心中说不得意是假的,他将荀叔斗败。
从一开始洞察出荀叔计谋时,容名就已经想好怎么将计就计。只是这一切都需要父亲帮忙,父亲倒是难得愿意帮着一把。
容名故意暴露他的心思,让荀叔以为他愿意为那人而背叛父亲。一步步的引着荀叔往陷阱里面跳。
刺杀父亲查出名单,主动提议温泉行,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荀叔,我会给您一个体面的死法。”容名背着手,悠悠然离开。
荀衢长舒一口气,败便是败了。成王败寇,他就不信容晨能一直赢!
羯蛮蠢蠢欲动,他不信这一次容晨还能大胜。人总该败过几次,他这一次败的粉身碎骨,容晨也没法一直赢。
“愿赌服输。”
要说最懵的应当江之晏,他睡一觉起来发现夫君居然好了。
这些日子都没怎么合眼,刚开始是被迷晕的后边就是真的在睡。睡得昏天黑地,整整一天一夜。
若不是请秦太医来看过,说小夫人只是累极睡死过去,容晨都要吓坏。
等江之晏睡完,一个翻身打算眼睛还未睁开时,就听到夫君轻唤。
江之晏记忆还停留在夫君昏睡不醒的时候,听到声音一个激灵坐起来。身体倒是先醒,但是意识还没彻底醒过来。
“夫人,夫人你还好吗?”
“夫君!”江之晏猛然抓住跟前的手,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一把抱住夫君,死死抱住,声音可见的哽咽,“夫君,你你醒了?你可觉得哪里不适吗?”
“为夫好了。好了。”
“为夫没事。”容晨也知此时将小夫人吓坏,这一月不眠不休的照顾。其实容晨都知道的,心疼得不行。
叫醒花劝也劝不动。
“怎么都叫不醒你,你一直睡着我都不知是怎么回事,我请,请秦太医请那些大夫过来,他们都没办法。”
江之晏想哭,但最后只是流泪。
“夫人莫哭,哭得为夫心疼。”这些日子都是小夫人在担惊受怕。容晨捧着小夫人的脸,一下下细细柔柔的亲着,想将小夫人的泪珠都亲去。
江之晏:“我怕你一直这样睡着。”
“不怕,为夫现在好了。”
等将小夫人哄好,容晨又吩咐醒花上膳。睡了两日,加之照顾他时都没怎么用。
这一月,把容晨好容易养起来的那点点肉全都耗得精光,甚至比刚进府时还瘦。
“夫人,我们用膳,先用膳。”
江之晏吃饭时,食不知味。就把眼睛放在容晨身上,生怕一个眨眼就跟之前一样,睡得趴到桌子上。
“夫人一直看为夫做什么?”
咬着筷子,江之晏心里发虚,什么都觉得不真切,叹道,“我怕你跟之前那样,又吃着吃着睡着。”
“怎么可能,夫人别怕。”容晨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小夫人,否则小夫人不会安心。
“夫人,其实这一切都是演戏。”
“什么?!”
听着夫君说完,江之晏脑袋时发蒙的。好久好久,等喝完碗里的汤才恍然问道,“所以,你是装病的对吗?”
“是。”
“你们都知道是不是?”江之晏看向醒花和熄墨,他们二人也是知道的吧。
听到小夫人这样问,醒花和熄墨跪下请罪。
“是。”
此事瞒着小夫人也是无奈为之,若是小夫人知道,必定会被荀衢看出来。无奈众人才瞒着。
“哦。”江之晏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就是酸酸的跟针扎似的不舒服。
其实明白夫君为何瞒着自己,他笨没办法如熄墨和醒花演的那般好,可理解归理解,还是很难过啊。
“夫人是不是觉得为夫不好,一直瞒着你。”容晨小心试探,小夫人肯定不好受。
江之晏没回答,只是摇摇头,随即低头喝汤。
“夫人。”
现在的江之晏不愿搭理任何人,他知道自己是生容晨的气。这场气或许明日就消,或许需要过几日。
“夫人,你莫要生气好不好?”容晨站起身,蹲到夫人跟前。牵起手按在脸上,柔声道,“夫人,你若是生气,打为夫骂为夫都可,只是莫要怄气不理我,还伤了身子。”
“我其实不是很生气,但现在不想说话。”江之晏也不曾将手抽回,就垂眸安静的坐着。
可能要等等,才能让心里的不舒服消下去吧。
“夫人,你真的不想跟为夫说话吗?”
江之晏:“嗯,暂时不想。”
“那暂时是多久?”

容晨觉得,若是小夫人一日不理他都要疯,这暂时又是什么时候!
“不知,可能是明日。”江之晏也说不出个大概,反正至少现在是不想的。
“为夫明白夫人生气是气为夫不与你说,害你白担心。”容晨也没办法,若是这时候逼小夫人,只怕这个暂时还不知要拉到几天。
“为夫都明白,只希望夫人别气坏自己身子。”
“嗯,我知道。”承诺之后,江之晏低下头也不愿和容晨再说什么。
他或许只需要一个人静静待着,等心里那种刺痛和酸酸的感觉消失,他会重新和容晨说话的。
醒花和熄墨面面相觑,彼此也没敢说什么。
用过膳,江之晏觉得吃的有些撑,起身慢慢悠悠的走到亭子里坐下。已经开春但还是有些冷。
江之晏出来时披着狐裘,没让任何人跟着,呆呆的坐在亭中。
他想不通自己是何种情绪,想到那么多日子的担惊受怕,眼眶一酸。
“果然,心一酸也要连累眼眶跟着酸。”江之晏又觉得坐立难安,起身走到亭子外,探头去看水里游来游去的锦鲤。
因是活水,所以冬日里也不曾结冰。
“唉。”
“叹气做什么?”
听到说话声,江之晏猛然回头,看着容名。虽然说有恐惧但也难受,第一次觉得懒得应付。
小笨蛋的习惯,一旦生气就对生气的人不怎么搭理。
“是生气父亲骗你?”容名怎会不知,知他必定是会生气的。
撩开长袍走上台阶,站定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背着手问道,“还是生气我们都骗你。”
“和你们没关系。”江之晏明白他们不说的原因。他也说不上生气就是不舒服。
“我倒希望和我有关系。”至少你还生我的气。
容名背着手,垂眸盖住眼底的笑意,“此事兹事体大,稍有差池满盘皆输。我知你心中不愉,但到底也是为了容家,你忍忍也罢了,不该使小性子的。”
闻言,江之晏并不回答,只是低着头看鞋子。
“父亲一生筹谋,有此举亦是无奈。”
为什么男主要整天跑过来说什么体谅啊。江之晏当然明白,他当然体谅,但是现在就只是想一人待着,静静。
为何要来烦我!
见这人依旧沉默不语,容名也无奈道,“不该与父亲怄气的。”
“关你什么事!”江之晏居然忍不住高声一句。
容名也被这一声震得怔住。他吼我了!他居然吼我!
他不怕我居然吼我了!
此时江之晏就是心烦,谁的话也听不下去。转身小跑出亭子,他不想见到任何人,干脆就去栖音阁听琵琶。
反正就是不要见到他们。
“唉。”江之晏抱着兔子,趴在栏杆上,心里不是滋味。
底下琵琶声悦耳,却怎么都钻不进心里。
其实大家所有的顾虑和原因他都知道,都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难过又是一回事。
不是因为理解而不会难过,而是因为理解才难过。
哥哥说,一颗心有七窍,所以可以同时挤进很多情绪。
容晨在书房里听醒花禀告夫人跑去栖音阁,微不可闻的叹一声。夫人虽说不生气,但到底也是伤了心。
“大人,这该怎么办啊?秦太医还说不可让夫人多思多虑,夫人要是这样难过伤心,对身子可不好啊。”
醒花那么说也是逼不得已,平日大人最能哄小夫人欢喜的。
闻言,容晨却不答话,只是默然的看着手里刚裱好的画作。
在栖音阁里懒怠大半个下午,江之晏这才想起还未用过膳。肚子有些饿,抱着兔子回到河清海晏。
在门口踌躇不知该不该进去,因为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容晨。
可在门口犹豫许久,才发现整个院子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进去后,只发现冒着热气的饭食在桌子上放着。
怕食物冷,都用砂锅烹煮还盖着盖子。
江之晏没多想,将兔子放到一边收拾收拾开始吃东西。自己吃完喂兔子,等一人一兔都用好之后,还发现在院中的吊具。
“咦?”方才进来的时候还没有,江之晏没多想,拿着吊具就去附近院子里的小溪钓鱼。
入夜后天冷,江之晏只能抱着兔子取暖。
一个人安安静静的钓鱼,也挺舒服的。
江之晏静静看着浮标,看也没有动静。时不时低头看兔子,兔子也很温柔安静。
夜风吹过来,冷的小笨蛋打个寒颤。
这时肩膀一重,江之晏回头,下巴却意外擦到容晨的手。手很冷,冻得人一缩。夫君的手一直都很暖和,怎么今日这样冷。
容晨只是安静的为小夫人披好狐裘,便转身离开。
看着夫君离去的背影,江之晏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任由人离开。
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夫君,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钓完鱼回去时,金盆里水是热的,茶水也是热的。江之晏自己脱衣洗漱洗脚,再爬上床睡觉。
容晨是在外生等到小夫人睡着之后才进房来,轻手轻脚的脱鞋更衣上床。抱住睡过去的小夫人这才能安心闭上眼睛。
而睡着的江之晏也下意识的往容晨怀里钻,寻到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位位置,舒服得睡起来。
可翌日中午,江之晏起的时候却发现身边没人。
“醒花。”
“夫人。”大人说今日就能近小夫人跟前伺候,醒花还以为是假的。不曾想今日小夫人真的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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