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by庭芜
庭芜  发于:2024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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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罹的思绪转瞬间被打断。
他盯着桌案角落里一只傻里傻气二哈狗头形状的闹钟看了半晌,面无表情的伸手拿过来将其砸到一边。
被砸到地上的闹钟坚强的很,仍旧“铃铃”个不停。
歪在地上的狗头,那对精神豆豆眼看向秦罹这边,无端令人火冒三丈。
在扰人的闹钟声里,秦罹狠狠一闭眼,最终还是不得不屈尊降贵的亲自走过去,狠狠的关掉。
世界霎时清静了。
书房门被敲了几下,管家钟叔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先生,该吃药了。”
秦罹磨了磨牙,脸色非常臭,忍了又忍,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嗤音。门外的钟叔犹如顺风耳一般愣是听见了,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药瓶,还有一杯温水。
“先生。”
他将东西递给秦罹。
秦罹睨了一眼,不情不愿臭着脸接过。
钟叔安静立在一旁,目光触及桌子上歪歪扭扭可怜巴巴丢着的闹钟时,笑了笑,伸手把它摆正,于是二哈的狗头又端端正正的立着了,豆豆眼瞪的老大,满脸的傻气和自带的挑衅。
秦罹看见了,一哽。
脸上更加郁气沉沉。
钟叔好脾气的道:“许医生这个办法还挺不错,能提醒先生,什么时候该吃药了。”
秦罹闻言十分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
“是么,我不觉得。”
他眼神瞥过闹钟,又不耐烦的收回来。
这个极度吵人且丑陋的狗头是他那个闲的蛋疼的私人医生某天里拿过来的。大概是他利用对方清人的事被对方看穿了吧,所以那只伪装的极好本性却狡诈的狐狸不甘心让他白白占便宜,虽然嘴上不说,行动上却想着法的报复回来。
不知道从哪搞来这个闹钟,长的奇丑,还特别聒噪,一旦响起来声音能从三楼穿透到一楼,问题是怎么砸都没事,质量好的简直诡异。
刚开始感受到这份聒噪的秦罹头一回有了想联系这个闹钟的制造商,问问到底是什么材料的冲动。
他面无表情的把药拢在手心,打算一口气闷掉。
然而还没吃,就被钟叔阻止了。
钟叔和蔼地笑,将他手边上的水杯又推过去点,解释,“许医生说,让您一颗一颗,和着水一起吃,这样不容易被噎着。”
秦罹闻言,不着痕迹地一僵,那张俊脸上表情更臭,盯着钟叔,阴森森咬牙切齿道:
“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了。”
钟叔算是看着秦罹长大,比谁都更期望秦罹能好。他也知道男人这个脾气都是被磋磨出来的,并不生气,见状笑眯眯:“许医生也是为了先生好啊,先生按医生的话定时吃药,调理身体,才会好起来啊。”
秦罹脑门疼,闭了闭眼。
为了不被念叨的更多,他还是不做挣扎,按照要求吃了。
中途还因为不耐烦捏碎了两粒药片,又被钟叔换了新的。
看着男人灌完一杯水,钟叔满意的离去了,把书房门好好带上,不打扰秦罹。
于是屋内又只剩下秦罹,在安静的环境中,一张脸上神情明明灭灭的。
他这个私人医生,是不是有点太多管闲事了?
秦罹想。
他把整个山庄的人都清理了一遍,却漏掉了这个自他发病起就跟着的私人医生。
对方不知不觉间,插手了他的饮食,以及吃药习惯。
现在,在钟叔那里也不知什么时候有了很好的风评。
他想做什么呢?
思及此,秦罹危险的眯了眯眼。
片刻,他打了个电话,吩咐过去:
“查查许昔流的背景,等会儿发给我。”

秦罹眼眸一暗,接收后便仔细看起来。
许昔流,男,25岁,生父生母未知,孤儿,自小在福利院长大,成绩优异,xx年毕业于某医科大,后创办私人工作室......
一张纸上信息写的很全,看着有很多,可逐一阅读之后,便会发现对方的信息综合起来还是蛮少的。简单来说,就是背景特别简单,没有复杂的家世,没有复杂的亲属关系,甚至成年后连人际关系都很少,一眼望去,犹如一条单独且没有分叉的线,看的相当清晰明白。
秦罹却是眉头微皱起来。
这么简单?
完全不符合他的预想。
许昔流这个人是在他被丢到山庄之后才跟着他的。
自他来到山庄后,在老宅那边的关系几乎全数断掉,唯一跟他一起过来的便是自始至终忠心耿耿的钟叔,来到山庄后担任管家,每天又要操心浑浑噩噩的秦罹,又要操心偌大的山庄,实在分身乏术,避免不了的看着山庄内眼线横行。
而那个时期出现在他身边的,除了钟叔之外,大多数都是各方的眼线,有一个算一个,秦罹一个都不信任。
即便青年的资料很清晰透明,秦罹也无法放下警惕。
他的这位私人医生表露在外面的一直是一个温柔好脾气的形象,谈吐有礼,温雅得体。没几天的工夫就能让跟在他身边多年、趟遍泥沼的钟叔也放下警惕。
这样的性格又怎么会连朋友也没几个?
秦罹嗤笑了一声,把青年的资料扔到一边。
一眨眼,又是一周过去。
又到了许昔流该前往山庄,为男人例行检查的日子了。
几次过后,许昔流已经很能适应山庄的新变化,比起他刚穿书那晚山庄里沉闷若坟墓的气氛,如今的山庄,虽然还是安静,但那份井然有序几乎可以用欣欣向荣来形容。
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当然更令人心情愉悦。
许昔流噙着温雅的笑意,拎着药箱进了门。
进了别墅后,他没着急往秦罹那边过去,先停了停,听钟叔说了说这周男人的服药情况后,才点点头满意进了男人常待着的书房。
总算是对得起他的苦心孤诣,这两周下来,男人已经能做到按时服药了。
说起来,许昔流真的为主角攻这叛逆的性格操碎了心。
他在别墅的时候,盯着男人,对方尚且能把药不情不愿的吃下去,还能顺便盯一盯纠正一下对方狂放的常人难以理解的闷药行为。可等他一走,见不着面了,男人那种叛逆简直表现的淋漓尽致,比起管家更像是长辈的钟叔都管不了他。
查岗屡屡失败,还要面对男人嘲讽的许昔流一拍脑袋,想出了个毒招。
他怒逛拼夕夕,遍寻各大主播的带货直播间,让他还真找到了一款闹钟,主打一个质量好效果吵,怎么摔都摔不坏,又亲自定好每个吃药时间,最后笑眯眯的送给了男人。
刚开始秦罹当然不会要,然而许昔流态度极为坚决,甚至在下一次过来看见那只二哈狗头凄凄惨惨的碎片零件、和男人唇边嘲讽却又得意洋洋的笑时,从容不迫地又从包里掏出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于是轮到他笑眯眯的看向男人。
哈哈,没想到吧,我是批发!
摔了几次还能看见傻里傻气的二哈狗头出现在自己办公桌上的秦罹脸色臭的要死,可到最后还是勉强容忍了这个丑闹钟,并勉为其难的配合吃药。
因为那个闹钟吵起来的劲,连许昔流自己都受不了。
想到这,许昔流金丝镜片后的眼睛微眯,心情很好的敲了秦罹的书房门进去。
书房里,听见许昔流进来动静的秦罹靠在椅子上,长腿支着,眼神凉凉,一开口就是能把人气死的劲:“我还没让你进来。”
许昔流知道男人因为那个闹钟,看他愈发鼻子不是眼,好脾气的不予计较,仍旧笑眯眯,礼貌满级:“是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然而他自顾自坐下的劲却不像是感到抱歉的意思。
秦罹胸中一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爽的嗤音。
虽然看不惯归看不惯,但这将近一个月下来,不可否认的,他的状态确实是好上了不少。
从最初的浑浑噩噩,一周清醒不了几天,到那次他叔父专门跑来山庄里膈应他、他狠狠发了一次病之后,他的状态就像是触底反弹一般一天天地在缓慢恢复。甚至,在揪出山庄里给他下药的管事和厨娘,又将山庄里的人全部大换血之后,他的状态可谓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其中,有中断了管事给他下的微量药的原因,然而更多的,则是眼前青年的功劳。
虽然秦罹并不想承认。
对方全程搅和在其中,一时看不出来什么,但他天然的多疑并不愿轻易放过。
会是薛管事一流吗?
秦罹不由得眯了眯眼。
与此同时,许昔流也在打量着男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男人的气色好上了许多,与最初许昔流刚穿书来时简直是天差地别。
那时的男人面色苍白身体虚弱,发病过后不仅精神恍惚而且路都走不了,只能依靠轮椅,明明拥有高大的身形却瘦的骨头都能突出来。而如今的秦罹,眼神清明,经过许昔流连续不断的叮嘱用药以及养胃之后,气色回升,脸上带了点血色,瞧着不是那么吓人的苍白了,感觉身体上似乎也长了点肉,高大挺拔的,随便往那一坐,气势逼人。
感觉,莫名有了点书中后期疯批大佬的影子了。
许昔流很满意:“看来再过一段时间,如果秦先生良好的状态可以继续保持下去的话,药可以减量了,吃与不吃都行。”
“毕竟是药三分毒嘛。”
许昔流笑眯眯道。
嗯,到那个时候,这每周的例行检查估计都能省下了,偶尔这边有事了才会叫他一次,简直是梦寐以求的咸鱼生活。
想着想着,许昔流看着眼前男人的目光都和蔼了许多。
就像是看见养了好久的小鸡仔终于学会走路了似的。
闻言秦罹倒是十分意外。
居然不逼着他吃药了?
......不对,他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掉以轻心。
这小狐狸又想作什么?
思绪一转,秦罹眼底透出一丝阴狠。
许昔流没察觉到男人在揣摩他的心思,事实上他也根本没去在意,寒暄完就开始了例行检查,期待着完事继续回家躺平。
男人坐在那跟个大爷似的没有要动的意思,许昔流也习惯了,就起身,主动过去,一边和声询问对方一些日常,一边例行给对方量量血压。
秦罹冷眼瞧着许昔流的举动,冷不丁的,鼻端忽然飘过一缕极淡极淡的味道。
甜甜的,好像曾经闻到过,似乎是玫瑰荔枝味?
虽然气味很淡很淡,如果不是贴的极近的话根本闻不到,可秦罹就是闻见了。
不仅闻见,而且闻的相当清楚。
以至于他立马就皱起了眉头。
忍无可忍道:“你还喷香水??”
还是这么娘们唧唧的味道。
甜叽叽的。
“......嗯?”
许昔流抓着男人一只胳膊,正给对方绑袖带,没成想对方问出这种问题,动作都顿了下。
他看向秦罹,有些惊讶:“没有。秦先生怎么会问这个?”
“哼,为什么要问当然要问你自己。”
因为要检查的缘故两人坐的极近,秦罹不动,那就只能许昔流靠近,姿势稍显别扭,几乎要腿抵着腿的程度。这个距离,秦罹能够清晰无比的看到他这位私人医生的细微表情,对方可能是对他突然的问题十分惊讶,温润金丝镜片后的桃花眼都圆了一点,那丝灵动几乎要冲破眼镜的禁锢。
秦罹微顿,撇开眼神。
心里啧了一声。
许昔流也不知道主角攻突然问的是个什么神经质问题,闻言无所谓回答:“我不喜欢喷香水,秦先生估计是闻错了。”
秦罹黑眸沉沉盯着他,明显不相信。
许昔流懒得解释。
他自顾自地做自己手头上的事,男人这时候倒是老实了,乖巧地任由他摆弄着,只是眸子微垂,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似的,眸底阴影愈重,阴恻恻的,冷不丁一看,跟要密谋着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忽地,在许昔流收起东西的时候,秦罹抬起了头,屈起指节敲了敲桌子,言简意赅:“过两天我会在一场晚宴露面,你陪我一起。”
“......哈?”
许昔流难得露出懵然的表情。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然而秦罹的表情相当冷静,沉冷冷的盯着他:“有意见?”
“......那倒是没有,”许昔流反应过来后面色微妙,“我可以问问秦先生为什么要选择我吗?”
参加晚宴。
这种事情,怎么看都该是主角攻身边的助理什么的跟着去。
怎么看都不该是他这个私人医生跟着啊?
秦罹扯了扯唇,似笑非笑,“自然是因为身体没好,离不开许医生。”
许昔流闻言无语。
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
如果对方说这句话时,能把嘴边的讥讽收一收,他说不定还会信。
可秦罹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做决定,想要带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许昔流不免思考起来。
秦罹也在思考。
一边想着,一边目光打量着许昔流,好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眼前的青年一身浅色衣服,衬得气质愈发温文尔雅。
哪怕是露出震惊表情,周身气场都是缓和的,好像一块被打磨得圆滑的玉石一般,让人下意识的提不起尖锐的情绪。
秦罹刚才灵光一闪,觉得把这人带在身边,其实是很好的一个选择。
他之前利用了对方清掉山庄里的眼线,周围除了钟叔无人可用、就地取材是一种原因,更多的,他是想麻痹老宅那边的感知。假若他没有通过私人医生迂回,一开始就大剌剌的表露出要清人的意愿,那么消息势必会到他叔父那,他叔父那种见不得他好的性格绝对会采取行动压制他,虽然最后也能达成目标,但麻烦,不如麻痹这些人然后一网打尽来的快。
秦罹想要带许昔流去晚宴的原因也和这类似。
他最近蛰伏够了,锋芒隐现,该去露露面,叫他们知道秦氏到底属于谁了。
山庄这边的动静早晚都会引起那边注意,他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出现,这就足够叫他叔父惊慌失措了。
再带上许昔流,一方面他叔父那种多疑又心眼小眼界浅的,一定会以为他是憋不住了不甘心、即便身体不好还要强作姿态,反而会在惊慌失措过后放松警惕,给他留出更多撒网的时间。另一方面则是,这医生底细不明,他暂时看不透,还是带在身边时刻盯着的好,说不准某一时刻绷不住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秦罹眸底闪过一道冷光。
“怎么不说话?不愿?”秦罹又开口了,冷笑,“前两天不是还把关心我挂在嘴上吗,现在要变卦?”
许昔流无语。
哪有这说一出是一出的啊。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男人就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加钱。”
“按照平常你出诊一次的费用结算。”
“许医生应该不会拒绝一次赚外快的机会吧?”
说着,男人眯了眯眼。
许昔流原本质疑的话语瞬间就吞了回去。
什么,加钱?
这还用考虑吗?
他当即:“秦先生有需要,我自然是奉陪。”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换上,过段时间我们就出发。”
一大清早就被叫到山庄的许昔流懵逼接过,他以为是秦罹又发病了,没想到是去晚宴,男人不提醒他都差点忘记了。
于是顺势往袋子里瞄了一眼,“衣服?”
“不然呢?”秦罹黑沉沉的眼睛盯着许昔流,目光把他上下扫了一遍,相当犀利,“你还想穿着白大褂去晚宴吗?”
他确实没考虑到这回事。
毕竟他又没参加过什么晚宴。
许昔流耸耸肩,不甚在意地拿着衣服进了更衣室。
一边走,他一边纳闷。真奇怪,怎么感觉这个场景这个对话怪怪的?
一股子浓重的狗血文学的味道,就好像是霸总主角攻要带平凡主角受出席宴会,主角受不懂上流礼仪而狗比主角攻讥讽,主角受感觉伤了自尊哭哭啼啼,然后霸总强制爱......噫。
许昔流发散思维后一阵恶寒,赶忙打散脑中想法。
他怎么会有这种窒息的幻视。
一定是因为穿书前被同事念叨狗血文学念叨多了!
片刻后,许昔流换好衣服出来。
外面百无聊赖等待的秦罹听见动静立马看过去。
“还挺合身。”许昔流意外地扯了扯西装礼服衣角,大大方方,“谢谢秦先生了。”
“不过秦先生怎么会知道我的尺码?”许昔流好奇问。
秦罹听见这话莫名心虚一瞬。
脸上表情却滴水不漏,黑眸睥睨,居高临下地打量许昔流,不屑,“看就看出来了,你瘦成这种竹竿样,尺码当然好找。”
“是吗,那秦先生还真是慧眼如炬。”许昔流微笑。
就算他不懂西装,也能瞧出来身上这套不是成衣,而是定制款。
定制款的尺码也能一眼就看出来吗?
许昔流目光意味深长。
闻言秦罹又心虚了一点,眯了眯眸子。
衣服能够合身自然是因为那天查青年的资料看见的。
虽然多方考虑决定把对方带在身边看着,但也不能给他丢人不是?
更何况眼前人值不值得信任还是个未知数。
于是下一秒秦罹就又理直气壮的打量过去。
礼服是浅色的,很合青年温雅的气质。
腰线微微收束,那截劲瘦的腰肢被掐出来,线条极为抓眼。
身形也很高挑,不是他刚才说的那种瘦成竹竿毫无美感的模样,反而体态匀称,再加上脸长的好,戴着副金丝眼镜,桃花眼笑眯眯的很有欺骗性,乍一看,很有一些温润贵公子的味道。
秦罹轻轻哼了一声,还算满意。
“行了,走吧。”
许昔流应了一声,跟在秦罹身后。
他盯着男人的后背瞧了瞧,有些新奇,他见过对方虚弱坐着轮椅的苍白样子,也见过平常窝在座椅里懒懒恹恹的姿态,细细想来,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对方意气风发稳稳大步走的模样。
与他不同,男人穿了一身黑。
这身黑色极为贵气,把男人肩宽腿长的特性很好的衬托了出来,平常都是坐着许昔流感受不到,现在对方一站起来,肩背挺起来,个头居然比一米八的许昔流还要高出不少,粗略估计得有将近一米九。而且男人身上那种内敛过后仍旧逸散开来的气势,与其说是天之骄子意气风发,不如说是沉疴散尽强势归来。
一看就像是要去算什么账。
偶尔阴恻恻的勾唇,都叫人心发冷。
不过能去干什么呢?
剧情上有这个吗?
从被主角攻要求一起去晚宴的时候许昔流就在思考了,剧情点上有晚宴这一出吗?他不知道,毕竟整本书又没看全,能记得一些情节都很优秀了。而他也认明白了,反正自己只是个工具人的命,跟过去也是当个吉祥物,躺着呗。
车在山庄前等候,秦罹和许昔流都上去。
上去前,许昔流注意到他们这辆车后面还有一辆,不远不近的缀在他们身后。
秦罹自从上车后就自顾自的阖上了眼,长腿支着,一副隔绝于世不愿与人交流的姿态,脸庞俊美,就是眉宇间的阴戾叫人胆寒。许昔流注意着跟在他们后面的车,疑问难解,不时看两眼,可能是他的动作扰到了边上的秦罹吧,秦罹睁开眼,一双阴冷的黑眸看向许昔流,不耐烦:“你又在搞什么?”
“......没什么。”许昔流下意识答,看见男人那副不信的表情后又改口,“就是好奇,山庄里还有和我们一起去晚宴的吗?我看后面还有一辆车。”
“那是保镖。”
秦罹嗓音淡淡。
什么?一车的保镖??
他们是去参加晚宴,不是去干什么奇怪的事吧?
许昔流震惊。
然而男人在说完那句话后就又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眉心拢着一层阴翳,不知为何,似乎心情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许昔流张张嘴,又安静下来,不再在意为什么参加晚宴还得带一车保镖的神奇问题。
没多久,晚宴场地到了。
这次的晚宴活动许昔流了解的不多,毕竟他只是一个秦罹随身携带的吉祥物,只知道是个慈善晚会,各界名流大佬千金公子哥都会来露个面。
场地外围人就已经很多了,上一世成天闷在医院工作的许昔流头一回见到这种场面,虽然收敛了不少,但一双桃花眸里还是多少带着点好奇,盯着那边看。终于舍得睁开眼的秦罹望见了许昔流的视线所向,哼了一声,语气里意味不明:“等会儿下了车,跟紧我。”
“不然我可不管你。”
“哦。”许昔流应了,没问为什么。
然而车门打开真下去后,他就明白了男人这句话的意思。
不远处嘈杂人影涌动,倏地,他们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纷纷眼睛一亮,扭头,隔大老远都能看见他们眼睛里的兴奋剂,然后涌动着就拼命地朝他们这边奔来,扛着长枪短炮,全是记者。
许昔流震惊的看着他和秦罹周围从一个人都没有,到里三圈外三圈的紧紧围着,伸过来的话筒都快要戳他们脸上了。后边那辆车的保镖见势也动作极快地过来,一边过来一边强势地驱散着人群,这才留出一条供他们行走的小道。
耳边吵轰轰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抛过来。
“秦总!有传言说您精神方面存在一定问题,请问这是真的吗?”
“秦氏最近股价动荡,是不是与秦总身体上的疾病有关系?能不能解释一下?”
“秦总最近从大众视野里消失,是因为什么?是传言上的精神疾病原因,还是家族内部争斗?是否还有余力掌控公司?”
“......”
秦罹看也不看这些人,面无表情大步流星,任由周围吵吵嚷嚷。
然而那段时间他虽不出门,外界消息可是一点也不放过他,但凡有点捕风捉影的消息,都会因为和豪门秦家、秦家继承人挂钩而火速上热搜。记者们好不容易逮到当事人,哪里甘愿放过?即便被保镖推搡警告着,也仍旧不怕死的往前冲,势必要从秦罹这得到下一个头条。
许昔流被这场面惊到了,哪怕他一直跟在秦罹身边,处在保镖的保护圈里,也因为疯狂的记者挤的太厉害而落下男人两步。
然后两步变四步,再到他即将被挤出去。
这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大约是男人个高气势强,又是行走的豪门头条,所以在场的记者都想从他身上挖出点什么,许昔流这个从没在大众视线里露过面的对比之下就被忽略了过去,甚至还有满身腱子肉的男记者嫌他碍事,使劲把他往旁边扒拉,搞的许昔流面上的温和神情都要控制不住了。
玛德,过分了吧?
拍秦罹就拍秦罹,扒拉我干什么?
正当他掩饰的很好的暴躁本性被挤的激发出来,想不顾形象使劲拨开身边记者的时候,一只手倏地伸过来,精准拽住了他的胳膊,然后一用力把他从记者堆里拔了出来。
许昔流狼狈从人群里出来站稳,一照面便对上秦罹那双黑沉的眼睛。
男人沉着躁郁的眸底满是嫌弃,手上钳住他胳膊的力道倒是极大,一直到他稳稳站在自己身边,才松开。
“跟紧我,再被挤出去,就没有我拉你了。”
......你要是说清楚会是这么一回事,我也不至于被挤出去。
许昔流气性未消,给他偷偷翻了个白眼。
两人这一站定,失去了缓冲,周遭的记者闻着味就上来了,努力挣脱保镖圈,一口一个秦总,话筒拼命地往前戳,不愿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
秦罹虽然面无表情,但脸上的不耐烦已经快要化为实质了,阴鸷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些贪婪的人。
他很清楚这些人想知道的是什么,于是就淡淡道:“秦氏权力没有更迭,公司内部稳定,至于我的私人信息,无可奉告。”
有的记者在现场直播,早在秦罹出现的那一刻,就将镜头对准了他们,如今直播间里早就弹幕飞起——
【我去,这就是那个传言漫天飞的秦氏老总吗?好年轻啊,而且好高,得有一米九吧,刚才离大老远就看见了,现在近距离看清脸,我的妈帅死了!】
【所以秦总有精神病的传言是真的吗?我看他这挺正常的啊,除了脸有点凶瞧起来气势有点吓人......】
【管这么多干嘛,豪门流言多了去了,我只关心帅哥】
【所以秦总身边的那个小哥是谁,颜值和秦总不相上下啊,呜还戴眼镜!还是金边!简直踩我xp上了!】
【啊啊我劝主播识相点赶紧问问!】
记者没从秦罹这得到劲爆消息,不甘心,余光瞥见秦罹身边的许昔流,两人姿势似乎极为亲密的样子,顿时眼睛一亮,立马转移人:“秦总,您身边这位是?是秦总从未露面的情人吗?”
被记者包围,本来气氛就够压抑逼仄了,许昔流到底是做了主角攻的私人医生一段时间,知道这会儿虽然男人表情上看不出来什么,但心情已经糟糕起来了。他也担心男人精神状态才刚稳定不久,别又被刺激的发作,公众场合的,可不好收场。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找个借口摆脱这群记者,冷不丁就听见前面一句石破天惊。
什么东西?
秦罹的情人??
许昔流脸上异彩纷呈,温雅的表象顿时崩裂,否认三连:“不是,没有,我只是秦先生的私人医生。”
卧槽谁教你这么问的啊。
差点就和主角攻传绯闻了,随机吓死一个只想躺平的工具人。
这时候秦罹也听见了记者的问话,侧过头瞥了许昔流一眼,刚好把青年瞳孔地震一双漂亮桃花眼瞪溜圆的模样收入眼中。
他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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