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by庭芜
庭芜  发于:2024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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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庄,看到熟悉的装饰熟悉的人,有一点久违的感觉。
遭这一出,把山庄里的人吓坏了,现在山庄里没有人不知道许昔流和秦罹是一对,这就导致许昔流回来之后,接连几天都被像个瓷娃娃一样对待,好像他被绑架那一出吃了多少苦似的。
尤其是管家钟叔,许昔流喝了几天的大补汤,无奈叫停。
再补下去,他真的要补出问题来了。
但是比钟叔更严重的是秦罹,许昔流怀疑这给对方整出心理阴影来了。
从他被带回来的那天起,秦罹就没离开过他身边,可他能感觉的出来,秦罹很忙,非常忙。偶尔许昔流睡的半梦半醒的时候,能看到对方在和谁通话处理着什么,夜色里,浑身的冷寒。
想也能想的出来,又是秦氏的事务,绑匪的后续,还有正在逃逸的反派,甚至是对此缄默的秦家。事情堆的像团乱糟糟的毛线团,理的艰难。
可即便这样,对方也没离开过。
甚至一旦发现视野范围内他的身影不见了,就焦急寻找,许昔流不止一次在几步之遥的阳台上懒洋洋晒太阳时看见秦罹匆匆忙忙的找过来,发现他时,眸底的惊慌和冷意又被小心的收好,恢复镇定。
这让许昔流既无奈又心软。
许昔流起身,看见正在对着平板的男人像是一部分注意力始终在他身上似的,在他动作的时候视线就投过来了,不禁失笑,似笑非笑调侃:“秦先生是想和我一起去卫生间吗?”
秦罹不说话。
许昔流微叹一口气,走过来,却不是去卫生间,而是冲着秦罹的方向。
他看了看男人手里的平板,拿过来放到了一边,转而自己霸占了原本平板在的位置,一屁股坐对方腿上,又摸了摸对方的脸颊,一阵见血问出来:“你还在害怕吗?害怕我什么时候就突然消失了,或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又被人绑走?”
话一出,许昔流就感觉抱着他的人身子僵了僵。
他心道,果然就是因为这个。
许昔流一眨不眨的盯着秦罹看。
秦罹僵硬了一会儿,又软和下来,搂住许昔流,额头轻轻抵在许昔流的肩窝上,像是露出了一点脆弱似的。
片刻后,低声承认了:“溪溪,我确实是在害怕。”
哪怕距离那天已经过了小半个月,可一回想那天的场景,秦罹还是感到心慌后怕,像是心间骤然间缺了一块似的,绵绵密密一阵阵的疼。
没人知道那天坐在直升机上紧盯着不断移动的坐标的秦罹心里在想什么,就像没人知道当秦罹看见他的医生,他的小狐狸,狼狈的从那辆老旧面包车里带着伤痕从容不再的出来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一样。
哪怕这些天把怒火全数发泄在始作俑者身上,哪怕秦章远在第二天就落网,落网前伤痕累累原本打着石膏的手脚彻底折断,也没能平息秦罹心里的暗火。
秦章远本就该死!
但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又太便宜对方。
秦罹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口青年身上浅淡的香气,凝了凝神。
“别害怕,我不是在这嘛。”秦罹听见他的医生用一如既往的温和音调在他耳边轻轻道,“这不怪你,也不怪我,更不怪张力他们,毕竟是谁都没料到的事情对不对?”
“正常人怎么能揣摩疯子的思维?”
这是许昔流的心里话。
那个时候反派明显处于走投无路发疯我不舒服你也别想好过的心态,亡命之徒的心理是没法揣测的,所以才会有不计代价绑架他这一回事。
若不是那天许昔流倒霉刚好在山庄门口散步,反派根本不会成功。
许昔流说完,看见男人低缓了嗯了一声,指腹摩挲着他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镜框,就知道对方大概没怎么听进去。
“秦罹,”许昔流加重语气,“看着我。”
这些天,许昔流身上的一些小物件,基本都被秦罹装了定位器,像是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就不舒服一样,许昔流知晓对方还没从后怕中走出来,就默认了。他的这副眼镜就是,当知道几十块钱随便买的装饰用的金丝眼镜,装了微型定位器身价霎时间翻了百倍之后,许昔流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起来也好笑,明明遭遇绑架真切在危险边缘走了一遭的是许昔流,可秦罹却表现的好像受了多大的伤害一样。
许昔流脸上还是挂着惯常的温和笑意,只是比平时显得更加温柔一点。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你的能力,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这种事情就只有那一次。”
“别再想了。”
他凑近亲了亲男人的唇瓣。
然后想了想,又咬了一下,温和的眼底顿时就多了点狡黠。
“做一次吧,”许昔流诱哄道,“做完心情会好很多。”
“花样随你来,要不要?”
秦罹顿了顿,猛然搂紧他,凑上去。
许昔流想的不错,做几次过后,男人身上的那种沉郁感果然少了许多,不知道对方心里怎么想的,反正没有时不时的露出那种令许昔流心疼的目光和表情了,许昔流很满意,就是多少有点费腰。
与之心情回升相对的,就是秦罹在秦章远事件上的关注。
秦章远落网后,很快做出了应对,就算置身如此,对方大概还是有着一点隐形的人脉和手段。不知道怎么操作的,秦章远伪造了精神病鉴定,法庭上被辩护,最终警方拿他没办法,只好把人送到精神病院里去。
许昔流听说的时候,诧异了一瞬,但是看见秦罹没什么表情不像是多生气的样子,又知道对方大概心里有数。
出于好奇,他还是问了问:“秦章远最后会怎么样?”
恢复正常的秦罹又成了一贯的样子,阴沉冷笑一声:“他会生不如死。”
许昔流眨眨眼,没再问了。
知道反派不好他就好了。
至于男人眼底的阴沉沉冷笑,可能是滤镜使然,看惯了的许昔流居然觉得还挺顺眼的,至少比之前小心翼翼的样子好。
于是许昔流高兴的在秦罹脸颊亲了一口。
顿时,秦罹眼底的阴沉化开,现出一点柔和。看了看后,摁着许昔流去了床上。
那句“生不如死”并不是随便说说。
秦章远钻了漏洞后老老实实在精神病院待了几天。
这几天,他虽然在老老实实待着,但实际上是在伺机而动。他知道秦罹不会放过他,周围应该会有许多人盯着他,但凡他有一点不对,那纸鉴定都会被作废,他会被重新扭送上法庭接受法律制裁。但是他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捱过这几天,他就能找到机会东山再起,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至于秦罹和那个该死的医生......秦章远咬牙,要不是那几个绑匪办事太废物,兴许他早就折磨上了许昔流,连带着秦罹那个疯狗也会彻底疯掉,那还需要迂回这么久。
如此想着的秦章远隔着面玻璃,冷不丁地瞧见了熟悉的面孔,他瞳孔一缩。
......秦罹怎么会在这?!
秦罹隔着面玻璃窗冷冰冰地看着本该接受法律制裁的人悠哉地坐在这里,半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叔父在这过的好吗?”
秦章远短暂的震惊与不安了一下后,又安静下来。
有那纸鉴定证书在,秦罹无法真正对他做什么。
无法将他继续送上法庭。
秦章远没说话,但表情上却流露出一点得意洋洋出来,看着外面的男人,很期待对方露出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秦罹懒得与对方虚与委蛇,很快撕掉了对方的伪装,收了笑,又恢复成淡淡的样子,黑沉眸底隐约覆着一层阴冷,“你笃定我现在没办法对你,还在想等你伺机出去了怎么弄死我,对不对?”
“但是,”看见秦章远面皮动了动后秦罹话音一转,语气轻飘飘的,却犹如鬼魅。
“你猜为什么你的鉴定做的这么顺利。”
秦章远一愣。
反应过来后暴起扑过来,难以置信,以至于面目一瞬间都狰狞起来。
“你算计我?”
“你居然算计我??!”
隔着面玻璃,秦章远根本无法伤害到他。秦罹垂眸看着这个失去权势和地位后歇斯底里像个彻头彻尾疯子一样的中年男人,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他道:“我的好叔父,我说了,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一辈子待着。”
“我不会对你用药,你就清醒着,一点点的看自己疯掉吧。”
秦章远终于露出了恐慌的表情,抖着手大喊自己不是精神病,让人放他出去。但是他已经在这里了,鉴定证书也在,做出疯狂攻击行为的他最终只是被人拖了下去,架上了床用上了约束带。
秦罹冷冷看了片刻,眉间露出一点厌烦的神色,转身走了。
从精神病院回去的秦罹又回到了山庄里。
看见青年朝他招手身影的那一刻,秦罹勾了勾唇,身上寒意化开,抬步朝对方走去。
最终许昔流还是从秦罹口中得知了反派的下场,不过听完许昔流并没有什么感想。如果是最初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可能会感叹一句秦罹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手段狠辣睚眦必报,可现在,他只觉得反派罪有应得,作茧自缚不过如此了。
许昔流转头就把这件事忘掉,转而计划起一件藏在他心里好几天了的事。
也可以说是惊喜。
终于在某天秦罹没上班安然在家的时刻,许昔流找了个借口悄悄离开,到山庄门口从张力手里接过一只小狗。
小狗的品种是哈士奇,是许昔流精挑细选了许久挑出来的,可可爱爱,但是异常活泼,眼睛一圈带着冰蓝。听宠物店的人说,这只是纯种。许昔流不太懂什么纯种不纯种,但是这只哈士奇在他过去的时候非常活泼,嗷嗷叫着一直试图往他那扑,许昔流自然而然一眼就瞧见了,瞧见了之后也是立刻就看顺眼了。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许昔流正好想要一只小狗,他喜欢,秦罹小时候养过狗自然也是不讨厌的,正巧这只哈士奇就出现了。
天知道那些天许昔流一边避着秦罹一边和宠物店沟通有多艰难。
现在总算是得逞了。
许昔流勾起一抹笑,摸着软乎乎热乎乎的小狗,看着小哈士奇不怕人般兴奋地在他臂弯间拱来拱去,没忍住停步逗了逗。
直到张力提醒,他才后知后觉到还有秦罹呢,顿时眨了眨眼,转身回去。
回去的路上,许昔流想了想,勾起一抹坏笑,抱着小哈士奇轻声道:“等会儿先别出声啊,我们吓吓他。”
小狗不知道听没听懂,但是许昔流说完后它嗷了几声,然后就乖乖窝在许昔流怀里不动了。
“哎呀真可爱。”
许昔流心间软乎乎的,摸了摸它的头不由得夸了夸真乖,然后在怀里把小哈士奇一揣,借由外套全部挡住了。
挡是挡住了,小哈士奇也乖乖的假装自己不存在,但实物毕竟是实物,在许昔流肚子那里鼓起一团,许昔流就手揣着这么一团,慢慢悠悠逛到书房里。
书房里秦罹在看文件,听见他过来的动静,抬眸看过来,许昔流就顺势走过去,手揣着小狗,外套掩饰着,刻意显露他小腹那里的一小团,然后温温柔柔地小声道:“秦先生,我怀了你的孩子。”
“......”
许昔流看见男人手里的文件唰地一下都吓掉了。
秦罹突然听见这个,懵了又懵,瞳孔地震。
但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黏在青年鼓鼓地小腹位置上,唇瓣开开合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俊脸难掩震惊。
“溪、溪溪?”
不是吧?
真相信啦?
这么好骗??
许昔流闷笑,笑的太厉害差点没揣住小狗。最终没绷住,外套一掀,把小狗往男人怀里一放,声音依旧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来,秦先生你的儿子,收好。”
猝不及防对上一张熟悉狗脸的秦罹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青年是在开玩笑。
秦罹无奈,但还是让小哈士奇在怀里待着了。
他盯着青年平坦的小腹,目光依稀有一点遗憾。
许昔流一惊。
赶忙托住男人的下巴,迫使对方目光上移。
许昔流对着男人那张帅脸,认真道:“你在期待什么,男人可不会生孩子。”
秦罹不会说某一瞬间他是真信了。
不过这实在有损他的沉稳形象,秦罹轻咳一声,若无其事把这个话题带过了。
不过,狗儿子也是儿子,他和溪溪的,无论什么,都喜欢。
秦罹满怀慈爱的望着怀里的小狗,然而本来在许昔流怀里乖乖巧巧的小哈士奇到了秦罹怀里好像解放了天性一般,一边嗷嗷叫,一边撒腿乱爬,短短时间里就踩着办公椅扶手跳到办公桌上,中途还一个神龙摆尾一个后腿踢了秦罹的头一下。
下一秒,秦罹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逆子!
但是小哈士奇全然不惧,在办公桌踩来踩去,若不是爪子足够干净,秦罹那几份雪白的文件上大概就要印上几个脏兮兮爪印了。
瞧见男人冷不丁被踢了一下脑门的许昔流笑的差点直不起腰。
秦罹黑着脸,但却没有多生气,瞧见许昔流放肆笑的样子,无奈极了。
“溪溪......”
许昔流笑完把小哈士奇从办公桌上放到了地上,任由对方在地板上撒腿跑,不去祸害秦罹的文件。
“有没有想过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几分钟过后,秦罹也接受了对方为自己准备的“惊喜”,擦了擦脸上无形的爪印,抬眸问许昔流。
“名字么......”许昔流想了想,忽然想到了自己很久以前曾加过的那个狗狗交流群,他在里面曾为以后的狗儿子取过一个无敌炫酷的名字,顿时桃花眼一亮,拍板:“就叫哈哈吧!”
“挺好的。”秦罹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只哈士奇的名字,倒是挺应景的。
“正好,你叫溪溪,它叫哈哈,你们俩能凑一个嘻嘻哈哈组合。”秦罹看向许昔流,难得开了个玩笑。
许昔流闻言挑了挑眉。
“这样的话,你小名还叫黎黎呢。”许昔流桃花眼睨了一眼秦罹,不客气。秦罹敏锐的觉得不太好,果然下一秒就听见许昔流道:“有个歌唱的好,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秦罹听见青年声情并茂的唱了几句,脸色又黑了点,十分无奈。
他干脆拉过来许昔流到怀里。
在地板上撒欢时不时咬两口地毯的小哈士奇看见许昔流莫名其妙到了秦罹怀里,急了,嗷嗷叫着过来围着许昔流打转,还试图去咬秦罹的拖鞋。
秦罹瞥见,不屑的哼了一声,一偏头就吻上了许昔流的唇瓣。
许昔流被亲的有点懵,但还是欣然应允了,他启唇放任男人进来,顺势靠在秦罹怀里,情到浓时伸手勾上秦罹的脖子。
秦罹调整了一下位置,让许昔流坐的舒服一点,顺势不动声色的抬脚把快要攀上青年裤脚的小哈士奇轻轻挪了下位置,拦到了一边。
秦罹心想,他才是许昔流心里第一位的小狗,这小东西来了也只能排第二。
至于因为霸占许昔流太久,而被刚到家的狗儿子在脚腕上留了个浅浅的牙印,矜傲沉稳的秦先生压根不屑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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