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by庭芜
庭芜  发于:2024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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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什么,秦罹眼底深意更重,难得又对着这群记者多说了两句:“不错,最近身体抱恙,所以出行都让许医生跟着。”
说完再无耐心,拉着许昔流就走了。
他们身后,保镖立马簇过来,阻止记者进一步往前。
直播间弹幕因这几句采访而滚的飞快。
【居、然、是医生,啊啊啊xp觉醒!我好喜欢!医生我突然身体有点不舒服快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好家伙,你听听我信吗,私人医生,谁家私人医生贴身跟着的啊?】
【信秦总鬼话还是信我能开宇宙飞船?】
【他们俩没点关系我不信,刚才秦总回话前还瞅了一眼那个医生,那眼神可不清白,啧啧】
【懂了,读作私人医生,写作老婆是吧!】
【你小子玩挺花】

许昔流听出来了男人话里的嘲讽,拳头都紧了紧。
脸上保持微笑,虽然这笑多少有点杀气腾腾:“秦先生误会了,我是在担心秦先生呢,毕竟秦先生比较脆弱,万一被刺激到就不好了。”
秦罹听出来了他这个私人医生话里的反唇相讥,冷哼一声。
两人脚步不停。
比起外场,内场的人虽然也多,但很有序,基本上三三两两的交谈着,保持着礼貌风度。无论是谁都不想在这种场合下失了面子,推杯换盏下,默契十足地互相恭维,谈笑声轻柔含蓄。
瞥见门口的动静,都纷纷看过来,又在看清进来的人时不约而同的露出微妙的表情。即便自恃身份有所收敛,但那眼底的嫌弃惊疑恐慌还是隐藏不住的流露出来,在察觉自己失态后尴尬一笑,心虚的移开眼神。
可秦家毕竟是顶级世家,即便继承人出了问题外界风评波动,那也是他们大多数人完全惹不起的。不管出于什么心情,他们在尴尬过后,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主动给面若冰霜的秦罹打招呼,堆砌起来的笑容里都透着勉强。
“哈哈,秦总。”
“秦总怎么会来这里,真是意外......”
话是这么说,但没一个人敢主动靠近。
好像男人是什么洪水猛兽。
从门口这个角度纵览过去,能将许多人的表情动作尽收眼底,这也就使得这些人愈发像是什么流水线上同批生产的木偶一般,表情动作如出一辙,有种诡异的滑稽感,令人发笑。
秦罹将他们的目光收入眼底,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他一个都没理,大步掠过这些人,径自找了个安静少人的地方坐下。
周围静了一瞬,继而又吵闹起来,闹音里掺着窃窃私语。无数人悄悄注视着这个方向,隐秘的兴奋,拿着酒杯遮掩着自己的神情,似乎这样,他们就能自欺欺人以为自己的闲话不会被别人听见一样。
许昔流自然是跟着秦罹,自入场后也如男人那般享受到了全场诡异的注目礼。有了几分钟之前被记者质问是不是秦罹情人的恐怖经历,被人猴子似的打量都不算什么了,就还算淡定,见状也在秦罹身边落座,一双隐在金丝镜片后的桃花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
敏锐如他,早在跨进门内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这里的微妙。
而且还是从他们进来后,这里的气氛才变得这么诡异的。
原因是什么,根本不作他想。
许昔流瞥了眼身侧虽然坐着,气势完全不低于场内任何一人的男人。
啧,还挺拽。
就问了一下:“坐在这里没关系吗,不需要过去说说话?”
他们俩好像是全程唯二坐着的。
秦罹自从坐下后就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懒懒倚在沙发里,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一张俊美非常但蒙着一层阴沉,好像写着谁过来我弄死谁的脸无甚表情,闻言瞥了一眼许昔流,淡淡开口:“没必要。”
哦,是没必要而不是不需要。
许昔流见状就不在意了。
行吧,对方没必要那他这个顺带着的就更没必要了。
于是就心安理得地该咋咋样,目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还是他头一回到这种场合里来呢。
果然奢靡。
两人与众不同,一个比一个淡定。
秦罹耳边全是低低的吵嚷着,像是蚊子嗡嗡,说实话,这个环境挺让他烦的。
这场慈善晚宴看着高端,实际上真要论起来,以他的身份,想邀请他来都不够格,也就是他需要一个正儿八经的露面机会,而这个晚宴时间正巧时间上最近而已。
所幸到这里来的目的很简单,不需要花费多长时间,不过就是露个脸,昭告外界一下他还没死,顺便膈应膈应他的好叔父,就没什么事了。
哦不对,他还想试探试探他的私人医生来着。
想着,秦罹的目光偏移,幽幽的落在了青年背影。
刚才在门口被记者围追堵截,虽然是碰巧,但停留了那一瞬未尝没有试探青年的意思。毕竟暴露在公众视线下,除非这个人是真的技艺高超滴水不漏,不然多多少少伪装都会露馅。
他真期待对方会带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秦罹盯着青年的背影,露出一个阴狠的笑。
许昔流不知道自己在男人那已经成了头号怀疑对象,他悠哉环顾周围的同时,耳朵里也时不时地传进一些窃窃私语。
说是窃窃私语其实还不够准确,因为许昔流很快便定位到了说闲话人的位置。是一群年轻人,看着装也是一些来参加这个晚宴的公子哥,他们在另一边或坐或站,说话时眼睛还时不时的看向这边,许昔流循着声音看过去时,一下子就和他们对上了,不要太好找。
这简直就是大声密谋啊。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见他们说的话:
“......那疯狗怎么还敢出来?不怕发病了人尽皆知吗?”
“谁知道呢,不是说他已经病到路都走不动,被秦家抛弃现在苟延残喘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好的?”
“也不是好好的吧......刚才我小姨在他们后面进来的,说是这疯狗出来带个医生呢,喏,就旁边那个小白脸,怕死怕到这个地步也没谁了吧?”
“嘘嘘,小点声......”
许·小白脸本人·昔流:“......”
怎么还人身攻击?
过分了吧?
许昔流不善地眯了眯眼睛。
一边的秦罹注意到了眼前他的私人医生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的动作,而且眉头微皱,似乎那里有他认识的人一般。
不由扯了扯唇。
怎么,还没出来多久,这就遇到熟人了?
可从得到的资料来看,这里不该有他的熟人才对。
果然狐狸擅于装相。
秦罹冷笑,自觉逮到了许昔流的小辫子,眸底一瞬阴戾,凑过去阴恻恻地循着许昔流视线所在的方向,在许昔流耳边轻声问:“怎么了,许医生好像很不自在的样子?”
许昔流只觉一阵阴风诡异袭来,不由自主轻轻哆嗦了一下。
回神,注意到男人的脸离自己很近,虽然五官俊美帅的出奇,但他还是嫌弃的立马远离了一点。
有病啊离这么近。
许昔流听见问话,下意识的张嘴复述自己听见的,却在即将说出前又闭上了。
哎,刚才那些人说的可激烈了。
骂金主。
这不太好吧?
秦罹敏锐注意到了眼前青年一瞬犹豫的表情,心道果然有鬼。
他嘴边笑容更加阴狠了一点,逼近,不依不饶。
“为什么不说话呢,许医生?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秦罹黑沉沉的眸子映着许昔流姣好的脸蛋,眸底已然酝酿起风暴,兴奋与隐怒交织,“又或者是,是什么我不能听的东西?”
“看来许医生有自己的秘密啊。”
许昔流眼见着眼前男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话语越来越奇怪,语气越来越阴沉讥讽,无语,木着脸立马出口:“疯狗。”
“什么?”秦罹皱眉。
“说你是疯狗。”
许昔流叹气,表情相当真诚,“我刚刚听见的,喏,就那边一小撮人,他们在那说悄悄话呢,骂你是疯狗来着。”
秦罹眸底的隐怒霎时僵住,抿唇。
一双凌厉的黑眸阴沉尚未褪全,定定的注视着许昔流,说不清是什么意思。
许昔流无辜的眨眨眼。
金丝眼镜架在他鼻梁上,显得特别乖巧。
这可不怪他,是主角攻非要听的。

疯狗一出,周遭安静了几秒。
许昔流说完后以为男人会生气,会起身去教训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甚至搞得血溅当场都有可能。毕竟真要说起来男人脾气不怎么样,又小心眼又暴戾阴沉,再加上精神稍微有点问题,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都有可能,但令许昔流没想到的是,对方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居然又阖眼躺了回去。
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许昔流纳闷。
不生气?
那刚才一副想要弄死人的表情是为什么。
他转头瞅了瞅不远处聚在一起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团伙,发现他们并没有察觉到谈论的主人公这边的异常,仍是心大的聊着天。又扭头回来看了看靠在沙发椅背上阖眼养神、愈发显得眉眼俊美的男人,心下的疑惑越来越深。
居然真的没反应。
这可是被骂疯狗欸,一点也不符合对方睚眦必报的性子。
还是说他其实对主角攻有误解?
眼见着那边的年轻人被各自家里人训斥,而后小心觑着他们这边的动静,许昔流没忍住问了出来:“秦先生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
秦罹睁开眼,黑眸望向许昔流。
“生气被骂啊。”有一瞬间许昔流怀疑男人此刻处在恍惚状态,才如此不在意外界声音。
秦罹闻言冷冷笑了下,笑容阴惨惨的,令人发寒,“就算是疯狗,也能让他们一夕之间跌入地狱。”
“不然他们的父母就不会如此迫切的叫他们闭嘴了。”男人瞥了眼不远处,又没什么兴致的收回了目光。
秦罹确实兴致不高。
看见许昔流好奇的样子,顿了顿,勉强压下不耐多说了两句:“那些人家里多数与秦氏交好,靠着秦氏吃饭,并不敢真正惹恼秦氏,所以对我这个明面上的秦氏继承人也不敢真正招惹。”
“至于现在......”男人眸底现出浓浓的嘲讽,“秦氏动荡了一番,转投到我叔父手下后,狗随主人,也只敢在背后吠几声罢了。”
秦罹看得很清楚。
自己这次露面,消息势必会由这些人传回到老宅去,对方得到消息早晚的事。既然打定注意要同秦章远势不两立,那他也就早早做好了准备。
如此,自然是闹的越大越好。
这场晚宴会发生什么基本上都在秦罹的预料之内,于是就更加觉得无趣。
与其去关注那些迟早死的很惨的跳梁小丑,都不如观察他这个私人医生到底会在什么时候露出马脚,更来的让他有兴趣。
思及此,秦罹的目光又落在了青年身上,细细打量着。
许昔流听了半个秦家的秘辛,淡定地点点头。精彩,太精彩了,他知道的那丁点剧情里没有这么深入的事,于是就当了个故事听着,反正依他工具人的身份,这又和他一点关系没有。
许昔流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听听就过了,也没问秦罹为什么。
反倒是等着许昔流主动开口问的秦罹一直没等来,有点不太爽,眯了眯黑眸。
许昔流目光又开始在周围看,瞥见什么,眼睛一亮。
他回过头问:“秦先生,这里的东西都是能吃的吧?”
秦罹原本以为许昔流终于回转心意决定在他这里套话了,身体都坐直了点,打算再给对方透露一点点东西看看效果。
没成想对方一开口就是这个?
他看了几眼不远处餐台上琳琅满目的甜品食物,又看了看他私人医生脸上虽然温和但隐隐透出高兴的神情,黑眸郁郁。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山庄里是短了他吃的吗?
秦罹嗓音都冷了几分,面无表情:“随便你。”
那就是能了?
许昔流得到答复,立马起身离开朝那边走去。
来都来了,他总得尝尝上流社会晚宴里的甜点是什么味道吧?
许昔流嗜甜,钟爱一切甜甜的东西。
原本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习惯性的吃点甜的促进一下多巴胺的分泌,但日积月累下来,他也喜欢上了。
以前下班回家路过新开的甜点坊,总得进去看看。
因此当瞧见这里有足足一堆任取的甜点时,许昔流可谓是心花怒放。
而且这里的甜点个个做的都相当漂亮,小巧精致,许昔流拿了个盘子,挨个夹了点,摆满了一盘后又回到了沙发里坐着,高高兴兴的吃起来。
一吃果然味道不错。
甜而不腻是对甜点的最高评价。
许昔流吃的旁若无人,一双桃花眼都快乐的微微眯起来。
坐他旁边的秦罹看了看许昔流盘子里乱七八糟的甜品,腻的眉头微皱,索性闭上眼。
只是他阖眼还没多久,突然有道陌生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秦总好久不见,不知秦总最近身体还好吗?”
一听就是怀着目的来搭话的,而且还是不太熟悉他,态度都谨慎到有点战战兢兢的那种。
能在众人都避之不及的关头主动接近,目的猜都能猜出来。
秦罹烦躁的睁开眼,果然是不熟但曾经各种场合有过眼缘的人。
他懒得搭理,就顺应对方的话敷衍闷咳了几声。
“还好。”
他本就久病初愈,脸色虽没有之前那么苍白吓人了,但距普通人的红润还有一段距离。再加上眉宇间的阴沉浓的化不开,整体看上去就相当病态。在秦罹闷咳几声脸颊升起不正常的红晕时,这份感觉就更鲜明了。
来搭话的中年西装男见状颇为尴尬的笑了笑。
眼底却很精明。
旁边的许昔流也听见了动静,看过来,这才惊觉自己光顾着吃甜点,竟连主角攻怎么样都忘记了。他瞅见秦罹咳嗽了几声,瞬间回想起了自己的医生身份以及自己跟过来的明面原因,连忙擦擦手坐过去,温声询问。
“秦先生,哪里不舒服?”
许昔流仔细观察。
这些日子他盯着对方吃药,对方的情绪多数情况下都是稳定的,不能发病吧?他也叮嘱钟叔要盯着对方好好吃饭了,胃上的毛病在吃饭规律后都会减少点,难道现在是头疼犯了?
许昔流一边思索着,一边顺势拍了拍男人的后背,没忍住又用手心摸了摸男人的额头。
不热也不冷。
温度刚刚好。
那是怎么了?
秦罹的目光在许昔流凑过来后顺势移到许昔流脸上,懒得看那边居心叵测的人,比较起来,还是他的医生长的好看顺眼点。
瞥见这幕,中年西装男此时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他尴尬的笑了笑,锲而不舍的再度问:“秦总,这位是?”
堂而皇之的带出来,难道是秦罹的枕边人?
疯病好没好还不知道,玩的倒是花的很。
许昔流见秦罹没有想开口的意思,那边的人又虎视眈眈的格外碍眼,就主动自我介绍了下,温和得体:“你好,我是秦先生的私人医生,秦先生身体不好,所以出行会带上我。”
这么说没问题吧?
反正刚才男人对外也是这么说的。
说完后,许昔流又去看男人到底哪里不舒服了。
中年西装男闻言错愕了一瞬,继而目光在两人身边来回转悠。
出门还带医生,这么虚?
果然传言不假。
“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秦总了,秦总还是要多保重身体啊。”他简略的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好像有急事要干似的。
秦罹的目光短暂落在西装男背上,又收回。
今天过后,他叔父就会很快知道他病的要死却还自不量力的出来争权了。
秦罹嘲讽的勾勾唇。
这时候他也把青年不老实一直在他身上到处摸的手攥住了,眼神凉凉:“瞎摸什么?”
许昔流愣住:“不是你说的不舒服吗?”
秦罹反问:“我什么时候说了?”
“那你咳嗽什么?”
“没事不能咳嗽?”
许昔流简直要被秦罹的厚颜无耻震惊了。
见状无语的把手从对方掌心里抽回,害他白担心一场,甚至刚才还为自己把对方忘到一边而隐隐愧疚。
他算是知道了,主角攻就算有病也是闲出的病!
许昔流整了整刚才匆匆忙忙坐过来有些乱的衣襟,金丝镜片后的桃花眼温润,但目光凉凉,“秦先生没事不要瞎咳,医生会误会的。”
秦罹不屑的轻嗤了一声。
许昔流见没事,又不想和主角攻说话,就扭头回去继续慢条斯理的吃他的甜品。
果然臭男人没一个好的。
还是甜食可爱。
他拿了个柠檬塔咬一口。
两人坐在这,周围的人都当他们是洪水猛兽,不愿靠近,他们也乐得清静。一个百无聊赖的靠在沙发椅背上,装病,一个笑眯眯的吃甜点,开开心心,彼此倒也相安无事,气氛融洽。
秦罹维持着一种恹恹的状态不动声色的扫视全场,从刚来时就想看看他的这位伪装的很好的私人医生会与在场谁有交集,到时候顺着这条线,很容易就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可是等来等去,对方一个交流的都没有,反而窝在他身边,乐颠颠地吃甜点。
光看就知道对方心情极好。
以往那张脸上虽然也笑,但多数都是伪装出来的温润笑意,此刻可不一样。不仅在笑,而且目光认认真真,吃到合口味的眸底甚至会流露出一抹不加掩饰的惊艳。光这种惊艳,秦罹就看到过不下五次。
吃吃吃,就知道吃。
秦罹抿唇。
他这个大活人坐旁边看不见吗。
他磨了磨牙,半晌突然开口:“许医生怎么也不知道照顾下病人?”
许昔流听见声音一愣,转头,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透露出一种“你没事吧”的错愕。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撬开主角攻的脑壳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这么傻逼。
槽多无口,他都不想说话。
许昔流端着蛋糕盘子的手隐忍的一紧。
反倒是秦罹瞥了一眼他,又慢吞吞的说话了,还挺心平气和的:“好吃吗?”
许昔流抿抿唇,笑都不想笑了,偏偏天生的唇角微扬,使他无论何时都仿佛带着浅淡笑意一样。他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向自己......手里的盘子?思考一瞬后回答:“好吃。”
“秦先生要尝尝吗?”
难道是看自己吃独食不分给他所以不爽了?
哼,小气的男人。
秦罹视线在那块裹了厚厚淡奶油的莓果切块蛋糕上掠过,嫌弃:“这种甜叽叽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许昔流默默翻白眼。
说这话的时候你倒是把眼神从我手里盘子上移开啊!
他懒得和男人多费口舌,省得又气到自己。见状果断拿勺子在蛋糕上狠狠挖了一大块,伸过去,递到男人唇边,微笑道:“好不好吃的,说再多也无用,秦先生自己亲自尝尝不就知道了?”
秦罹目光复杂的在私人医生脸上和蛋糕上掠过,僵持了半晌,最终屈尊降贵的张开了嘴。
许昔流一勺子甩男人嘴里。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把装了蛋糕的盘子甩对方脸上,叫他这么折腾人。
但是仔细想想,又算了吧,蛋糕有什么错呢要受这种酷刑。
秦罹猝不及防吃了一大块蛋糕,说不出话了,被噎得脸上的阴沉都散了点。
瞥了许昔流一眼,慢吞吞的咀嚼着。
“怎么样?”许昔流保持微笑。
秦罹皱着眉头把蛋糕咽下,“太甜了。”
“你怎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行行,山猪吃不来细糠。
许昔流脸上是几欲成佛的淡然温和,彻底没了与男人继续闲扯下去的心思,他微笑一下,转头过去就面无表情了,继续快快乐乐的吃自己的甜食。
扬起勺子的那一瞬,他惊觉刚才自己气闷之下,是直接拿自己用过的勺子挖了一块蛋糕塞主角攻嘴里的。
现在......
许昔流悄悄觑了一眼男人,发现对方没反应,嫌弃地悄悄把手里几经辗转的勺子丢了。
转头又重新换了个新的美滋滋的继续吃。

晚宴究竟如何,许昔流和秦罹没一个关注的。
许昔流只当自己是主角攻身边的挂件,哪里都不去,怕人生地不熟的迷路。自发现这里的甜品很好吃之后,他很快又发现了一样,那就是这里的水果也不错。个个都装在果盘里,新鲜,而且悉心的剥皮切成小块,诸如桃子芒果猕猴桃之类,叉子一叉,吃起来既方便又优雅。
许昔流一个没注意,又吃掉了一整个果盘。
他感受到胃部的充实,眨了眨眼,难得有些心虚。
人家来这都是抱着上流社会结交人脉的心思来的,他倒好,直接过来干饭了,免费的自助餐。也不知主角攻看到会有什么想法,他会不会给对方丢脸什么的......
这么想着的许昔流后知后觉的扭头去看男人,却正好和男人的目光对上。
秦罹仍旧是刚来时长腿交叠优雅靠坐在沙发里的姿势,懒懒的歪着头,那双总是盛着阴戾的黑眸直勾勾眼也不眨地盯着许昔流的方向,一声不吭,也不知是坐在那看了多久。
嘶,生气了?
被对方拿这样的视线盯着多少都会背后毛毛的,可许昔流居然一点没发觉。
不......不对,好像没生气,反而有点看笑话的意思......
许昔流顺着对方的视线瞥向桌子上自己吃空的四个盘子,心里一咯噔,反应过来感觉脸上有点烧,耳后不知不觉浮起一点绯红。
......他居然吃了这么多吗?
于是就更心虚了一点。
心虚归心虚,许昔流却是不愿表现出来的,他要脸。转瞬之间他就调整好了心态,表情不变,依旧是如往常那般淡定温和的模样,朝男人弯弯眼,“秦先生,要不要吃些水果?”
许昔流想了想,中肯的给出评价:“很甜的。”
拉对方下水。
这样就不是他一个人在吃了。
秦罹忽然笑了笑。
“是么。”
“那我可要尝尝,究竟有多甜,能让许医生这么喜欢。”
秦罹满含深意道。
他眼睁睁的看见他的私人医生自从坐在这后吃了一盘又一盘的东西,动作优雅得体,嘴巴却是片刻不歇着。
看着身板没多厚,竟然这么能吃?
平时不都是一副温和君子的模样吗,现在遇到喜欢的东西倒是不装了。
一旦被他发现,又戴上了那副面具伪装起来,瞧着多淡定,可身体后边的狐狸尾巴却紧张的开始左摇右甩了。
秦罹眯了眯眼睛,眸底闪过一道暗光。
许昔流听见男人的话,假装听不出来对方话里的暗讽,动作很快的将一个新的果盘放到秦罹身边,见对方懒懒的不愿意动,一边腹诽一边面带笑容的拿叉子叉了一块送过去。
“秦先生尝尝?”
秦罹盯着他脸看了几秒,才有了动作。
他坐起来接过许昔流手里的叉子,顺便凉凉道:“你笑的有点假。”
许昔流笑容一僵。
......拳头硬了!
他在心里默念平心静气,转回视线去看男人吃水果,余光却瞥见之前他用来装蛋糕的空盘子没放好,不知怎么地跑到了桌子边缘欲掉不掉,恰巧男人坐直后长腿往前,刮蹭了两下,使得盘子更有要掉的趋势了。
“等等,别动——”
许昔流话刚出口,听见他声音的秦罹就闻声转头,长腿也动了动,于是盘子转了半圈,一歪,华丽丽的直线往下。
许昔流连忙扑过去试图补救,用力一摁,试图把即将掉落的盘子重新摁回桌子上。
想法很好,实际很糟糕。
他没把盘子摁回桌面上,迟了一步,把盛过蛋糕满是残余奶油的盘子,啪唧一声,重重摁在了男人大腿上。
两人都顿了顿。
半晌,许昔流维持着一种半趴在男人腿上的诡异动作,默了默,抬头就对上了男人低眸过来不善的目光。
瞧见自己大腿上白花花黏腻腻的东西,秦罹眯了眯眼,目光更为凶戾。
冷笑:“许医生怎么解释?”
许昔流顿时就觉得周围冷了不少。
他现在也没空想刚才和对方的不愉快了,目光瞥着男人黑色西装裤子上格外碍眼的污渍,连忙从对方腿上爬起来,抽出纸巾去擦,一边擦一边道歉:“不好意思秦先生我太急了......”
虽然是秦罹自己碰掉的。
但确实是他一巴掌把盘子糊在对方身上的。
......没事管什么闲事啊,他就该任由那个盘子落地!许昔流决定从今天开始把别多管闲事这个死律刻在脑子里。
他望着那块污渍,心里凉凉。
一边想,一边狠狠擦,可即便他擦的及时,男人衣服上还是留了一块十分明显的白色污渍。
许昔流抿了抿唇,眉心不由自主的蹙起来。
他们现在还在晚宴上,出入这里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轻易不肯丢脸失仪。本来主角攻目前的处境就挺尴尬的了,在这种场合下衣服还脏了,那不得被看不惯他的人指指点点到死?
许昔流自觉自己搞砸了事,唇抿紧。
秦罹看着青年拿着纸巾死死地在自己大腿处擦来擦去、用力到指节都泛白的画面,眉心重重跳了几下,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拉起来,不耐:“行了,不用擦了,脏了丢了就行。”
许昔流大惊:“丢了?”
“不洗一洗吗?......等等,这身衣服多少钱?”
许昔流立马意识到问题的关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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