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菟丝花后我爆红了—— by墨森里
墨森里  发于:2023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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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晚风微微吹起鹿嘉渺头顶的两缕头发,轻轻晃悠。
身后是漫天星辰,两人像是躲在无人的地方进行一场秘密的约会。
“没关系。”藏矜白配合他,抬手准备摸摸鹿嘉渺被风吹乱的头发。
却忽然就听鹿嘉渺盯着自己的鞋子小声嘀咕道,“我那本书上就是这样写的啊……”
[把他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那地方最好有一面墙,然后一下——“咚”把他困在墙与自己的身体之间,这是最有威慑力最强势的姿势!]
藏矜白悬在他头顶的手骤然停住,低头问道,“什么书?”
鹿嘉渺刚刚在仔细回想他那本书里的内容。
被藏矜白一唤,抬起眼来看向他,月光在他身后朦朦胧胧的,他看着藏矜白缓缓眨动着眼睛。
在想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藏矜白把头更低些,再次问道,“小渺,什么书?”
“我的书啊。”鹿嘉渺答道,“我的书上都是这么追人的。”
带到没人的角落里追,带到墙角追,强势得很。
鹿嘉渺不知道藏矜白为什么忽然沉默了,但他有了新的想法,并命令道,“你低头。”
但藏矜白还一直看着自己像在想什么,鹿嘉渺忽然抬手捧住了藏矜白的脸颊,纠正道,“你不要发呆。”
藏矜白与他对视着,想从这双眼睛里再多看出点什么,只是还未等他再次开口,鹿嘉渺就踮起脚来,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了他的。
他本已经开始缜密构建的思维瞬间坍塌了。
“你不要发呆,”鹿嘉渺蹭蹭他,“我有话说呢。”
柔软的额发一下下挠过藏矜白的额头,他喉结微微滚动,“好。”
鹿嘉渺这才满意了,脑袋离开他,轻轻放下踮着的脚,“你头低一点,我脖子好酸。”
藏矜白依言俯身。
鹿嘉渺的手掌柔软又暖,贴在他脸侧,看着他的眼睛亮亮的。
没喝醉的时候害羞得很,现在倒大胆直球,“你在追我吗?”
藏矜白看着他,但鹿嘉渺好像不需要他的回答,就自顾自说道,“我不用追的啊。”
他的额发被蹭乱了,露出漂亮的眉眼,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干净情绪。
“你不记得了吗?”鹿嘉渺说,“第一次见面,我就说喜欢你的啊。”
而后鹿嘉渺还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却全似消音了一般。
他学今天藏矜白捧着脸说教自己的样子,告诉藏矜白以后不能随便说这种话,还说如果实在很想说的话,可以悄悄告诉他……
藏矜白只静默看着鹿嘉渺,看他眉眼带笑,嘴唇张张合合……忽然低头吻住了他。
不强势,像夏风抚过原野,又轻又温柔。
鹿嘉渺捧着藏矜白的脸,一下就呆住了,也不说话了。
他还在状况外,眼睛大大睁着,嘴巴也微微张着。
他能感受到嘴唇上贴上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柔软,他好一会儿才愣愣眨了眨眼。
藏矜白垂着眼,他能看到他长长密密的眼睫。
他被吓到了,他的心跳好快。
分明只是很短时间的触碰,可鹿嘉渺总错觉藏矜白这么贴了自己很久很久。
待藏矜白直起身时,鹿嘉渺嘴唇还微微张着。
也许是方才唇瓣相贴热度过高,此刻离开了,风吹得嘴唇凉凉的,鹿嘉渺回神一般,耳朵瞬间红起来,一下捂住嘴巴,惊讶道,“你亲我啊?”
“嗯。”藏矜白看着他,很温柔询问道,“可以吗?”
都亲了还问什么可不可以!
鹿嘉渺被他的行为惊呆了,他说道,“你亲我要提前说的啊。”
藏矜白正准备开口说抱歉,鹿嘉渺就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道,“你看,你突然亲我,它跳得就像坏掉了。”
掌心之下是隔着薄薄衣料传来的过快又有力的心跳,像是某种神奇的链条,通过这一下下“扑通”“扑通”的跳动传递到另一个人的心脏。
鹿嘉渺仰头看着藏矜白的眼神还是那么干干净净,眼尾吓到有点儿泛红,瞳孔里除了星空只有自己。
藏矜白仿佛看到了初遇时在游艇走廊的昏暗灯光下,这个小朋友也是这么很认真地看着自己,说“我喜欢你”。
在今天这刻之前,藏矜白一度觉得鹿嘉渺曾经信口说出的情真意切只是少年人贪玩,但鹿嘉渺好像都记得。
“看吧,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鹿嘉渺放下自己的手,心跳平缓了一点,便又开始念叨,“你要记住的啊,这很重要的。”
“好,这很重要。”藏矜白看着满意点点头的鹿嘉渺,忽然唤了他一声,“鹿嘉渺。”
“嗯?”
他顷刻俯下身去,在嘴唇再次贴上鹿嘉渺的瞬间说道,“我想亲你。”
“唔——”鹿嘉渺还没答应呢,后脑被轻轻托着了,然后……有人抵入了唇舌。
他发现啊,就算有了预告,心跳一样会坏掉。
风掠过夏夜,人影相叠,在这片静谧安静中,燎起一片原野。
鹿嘉渺不知什么时候被藏矜白抱进帐篷的。
虽然他刚开始是很抗拒亲嘴的,因为心跳太快会很难受,让他觉得本就发懵的脑袋更懵。
但现在他觉得还挺好玩儿的,藏矜白兜住他往前走,他就揽在藏矜白脖子上。
刚才藏矜白亲人的时候可厉害了,鹿嘉渺觉得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
现在藏矜白没有多余的手了,鹿嘉渺像报复一般,在藏矜白走路的途中低下头,用舌尖轻轻舔了下他的嘴唇。
“……”藏矜白一怔,托住他的手上力道骤然紧了些。
“呀!”鹿嘉渺像吃疼了一样,训斥道,“你不要掐我屁股。”
“……”藏矜白无奈,这小醉鬼每次都让人无计可施。
“你要说对不起的啊。”
藏矜白承下莫须有的罪名,“对不起。”
“没关系的,”鹿嘉渺满意道,“现在我要亲你了。”
他又低下头去,因为他还要接着亲,所以藏矜白暂停住把他放下的动作,就这么抱着给他亲。
鹿嘉渺亲人不像藏矜白,循循递进,斯文中又有点儿凶。
他亲人毫无章法,就一下一下的轻轻地啄,甚至都没有几分情谊,像是在亲某个很喜欢的玩具。
“你的嘴巴为什么是橙子味的?”鹿嘉渺亲了一会儿,直起头来中场休息,顺道聊聊天。
藏矜白配合回答他,“因为喝了橙汁。”
鹿嘉渺像想到什么,眉头带动着整张脸皱起,“橙汁很酸的。”
“抱歉,”藏矜白抵着他的额头,纵容道,“下次会记得加糖。”
“但先生做的好喝。”鹿嘉渺感觉到藏矜白贴到自己,知道他是在讨亲呢,毫不犹豫又重新贴上去,还蹭着他嘴唇说,“你尝尝我是什么味道的。”
帐篷里只有一扇方窗投进稀薄的月光,阴影之下发酵着隐蔽又浓烈的情绪。
鹿嘉渺贴了一会儿,就觉得累了。
他觉得他的心跳快到不能呼吸了,所以离开藏矜白的嘴唇,软软趴在他肩头,“我好累啊,我休息一下。”
藏矜白的手掌克制地轻轻抚了抚他薄瘦的后背,俯身把他放在软塌上。
不知怎么,鹿嘉渺今天出奇黏人。
藏矜白把他放下了,他也不松手,就这么伸直手臂勾着藏矜白。
方窗的光洒在藏矜白眉眼上,莹润薄透,像晕染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鹿嘉渺夸奖道,“你真好看。”
藏矜白被鹿嘉渺勾着,直不起身,一腿膝盖点在软塌边缘,支撑在鹿嘉渺两侧的手背上青筋凸显。
鹿嘉渺的嘴唇红得像过熟的果实,却还在说个不停勾人采撷。
“你这里又动了。”鹿嘉渺一把摁住藏矜白轻轻滚动的喉结,抬起双被亲得水润润的眼,定下结论,“你又想亲我了。”
他明天就要去滇西,藏矜白不想过分。
他握住鹿嘉渺抚着自己喉结玩的手,轻声道,“你要睡觉了,明天不是还有工作吗?”
“……”鹿嘉渺想了想,蹙起眉头像是在权衡着什么,但很快舒开眉心,“我不想工作了。”
“……”小事业狂这是醉得连事业心都没有了。
“我被你勾引了。”鹿嘉渺勾着藏矜白的脖颈往前凑了一点,用自己的鼻尖碰着藏矜白的鼻尖。
带着葡萄酒气息的吐息一下一下擦过藏矜白嘴唇,他说,“你要摸摸我吗?”
帐篷稳定性不好,鹿嘉渺勾人的时候胆大妄为,现在看着那扇方窗就害怕,总怕那里会钻出一个人。
他被圈在了藏矜白身前,藏矜白比帐篷的墙坚固,禁锢住他一动不能动。
在藏矜白擦拭手指时,他脱力一般瘫软在他怀里,一下一下平复喘息……
藏矜白伺候完人,算是把鹿嘉渺过剩的精力消耗了些。
鹿嘉渺不闹了,安安静静坐在藏矜白身前任由他把自己收拾干净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整个过程脑袋都空空的。
等藏矜白洗漱回来掀开被子,他才乖乖巧巧贴过去搂住人。
藏矜白拍拍他搂在自己腰侧的手,“睡吧。”
然后侧身关了小夜灯。
藏矜白躺下后,鹿嘉渺轻轻蹭到他耳边,小声说,“你把窗户也关上。”
刚才鹿嘉渺就一直很紧张地在盯着那扇方窗,藏矜白为了让鹿嘉渺安宁一点,起身关上回来。
鹿嘉渺却还不睡觉,又贴过来,像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刚才那样很舒服的,你真的不摸摸吗?”
“……”藏矜白真不知道鹿嘉渺喝的到底是酒还是什么,他抬手罩住鹿嘉渺的耳朵,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你应该睡觉。”
“摸摸吗?”鹿嘉渺在被子里用指尖挑开藏矜白的下摆,温热柔软的手贴在他腹部,还勾引似的用指尖轻轻挠了挠,“摸摸吗?”
“鹿嘉渺,”藏矜白在黑暗里抚抚他眼尾,无奈道,“怎么那么闹腾。”
“我想你啊。”
周围一下变得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鹿嘉渺说,“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出差了,我会想你的。”
藏矜白的手掌贴在鹿嘉渺脸侧没再动。
下巴下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像抬起头来看着他。
但周围黑乎乎的,鹿嘉渺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凭借扫过眉心的呼吸声判断,藏矜白也在垂眼看着他。
鹿嘉渺小声叫他,“先生。”
“嗯?”
“先生会想我吗?”
藏矜白没说话,只是指腹动了起来,一遍一遍抚过他的眼尾,许久后才轻声开口,“会。”
“那你乖乖等我回来。”鹿嘉渺眼尾被摸得有点痒,可能已经被磨红了。
“好。”藏矜白低头,轻轻在他额头吻了吻,“我乖乖等你回来。”
“先生,我需要做一点准备。”鹿嘉渺的话头转得毫无逻辑,但藏矜白还是很认真听着。
“等我回来。”鹿嘉渺说,“等我再想几天,就给你名分。”

第49章 一秒
鹿嘉渺枕在藏矜白胸前,从今天装睡开始,他就喜欢上了这个行为,会让人很有安全感。
他也喜欢藏矜白用手掌捂住他的耳朵,隔绝所有声音,只剩下平稳的心跳。
但就在刚才那一秒,他感觉耳侧的心跳像忽然停止了。
这可把鹿嘉渺吓到了,贴着藏矜白腹部的手往上,贴上了他的心脏。
他的手柔软又温暖,像团带着温度的羽毛,贴得整个胸腔发暖。
“扑通——”
一秒之后,鹿嘉渺掌心之下的胸腔又开始跳动起来,频率比他刚才听到的快了一点。
他轻轻呼出口气,放心一般小声嘀咕,“它跳得好快啊。”
藏矜白垂眼看着他。
比起近乎黑暗的视线,他的感知更多来自鹿嘉渺这些小动作。
他毛茸茸的头顶会一下一下扫过下颌,手也不安分地动着……无比鲜活。
鹿嘉渺今天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也许是醉酒影响,也许是憋得久了,透露了分毫。
他查看过当时游轮的所有监控,除了落水那段时间的断带,其他线索全然无迹可寻。
鹿嘉渺就像一个突然出现的生命,没有来历,也没有过去。
他有很多猜测选项,此刻应该理性深想,或者诱导鹿嘉渺再说一些话。
但当鹿嘉渺贴在心口的手鲜活动着时,他只是轻轻抬手隔着衣料握住他的手掌。
鹿嘉渺以为自己摸胸被抓包了,吓得马上闭上眼睛。
可藏矜白只是轻轻握着他,像只是想抓住他。
他被往怀里带了带,藏矜白又在他发间落了个轻吻,“睡吧。”
鹿嘉渺在睡前还迷迷糊糊地想,怎么我还没有出差,先生看上去就好舍不得我啊。
虽然是在野外,但藏矜白的怀里安静温暖,鹿嘉渺睡了个好觉。
他昨天太累,大家都自觉没有打扰他。
等他睡醒,外面已经大亮,但因为帐篷里的小方窗被放下来了,只有一些缝隙出会透出点光亮。
鹿嘉渺还在启动大脑中,手先习惯性往身侧摸了摸。
他只摸到了已经泛凉的床单,鹿嘉渺不确定地又摸了摸——先生呢!
他还没记起昨晚醉酒后发生的事,但浅认知里记得先生来陪他了。
没摸到人,鹿嘉渺感觉本来安稳平稳的心情一下往下坠了坠,他立马就醒了。
之前他还很担心自己去了滇西先生会不会不习惯,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不习惯了。
也许是因为早起,也许是因为昨夜心脏使用过渡,在意识到先生连最后的告别都没做忽然就离开了时……鹿嘉渺只觉得心脏闷闷地很不舒服。
帐篷外已经有了嬉嬉闹闹的声音,大家在讨论昨天拍出的成片,一下一个“哇!”
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时齐刷刷地转头看去——
鹿嘉渺顶着头刚睡醒乱茸茸的头发,领口也滑到一边,露出的皮肤在晨光下白得像会发光的玉石。
大家伙儿心中暗叹,要不是藏总不准再拍了,这效果这光线拍出来还得了。
鹿嘉渺礼貌问道,“你们看到先生了吗?”
大家先是愣了两秒,然后齐刷刷又看向另一边,“那儿呢。”
藏总离他们远一点,正在另一边选成片。
藏矜白对环境的感知一向敏锐,听到周围骤然安静下来,也朝这边投来了目光,便看到了站在帐篷外的鹿嘉渺。
又没穿鞋,手也垂在身侧轻轻握着衣摆。
藏矜白把电脑递还给摄影师,“发到邮箱吧。”
藏矜白站起来了鹿嘉渺才看到人,撒开腿就想跑过来,还是看到藏矜白轻轻蹙了蹙眉,然后随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他鞋呢?
鹿嘉渺麻溜跑回去穿鞋。
醒来发现藏矜白不在是失落,但以为他不在结果他还在,就是惊喜,鹿嘉渺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穿好鞋又重新跑出来,刚好遇到走进帐篷的藏矜白。
“先生!”他撞在藏矜白胸膛上,也不觉得疼,一把抱住他,然后才蹭蹭被撞疼的额头,“我以为你走了。”
“不会。”藏矜白撩起他的额发,替他揉了揉,声音低缓温柔,“下次会等你睡醒。”
他知道刚才站在帐篷外的鹿嘉渺在紧张不安,是他考虑不周。
鹿嘉渺一愣,看向藏矜白,眼里都是探究。
他非但没被批评不穿鞋,先生还像能听到他心声一样,那么温柔安抚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鹿嘉渺心头一紧,直觉自己昨晚肯定又做什么了……
除了沾酒就醉,他第二天酒后记忆复苏的功能更神奇。
跟放电影似的,一帧一帧的,直拉着他往社死之路埋。
他现在觉得自己昨晚可能不是醉酒,是疯了,都乱七八糟说了些什么?!
“那个……那什么……”鹿嘉渺悻悻收回搂住藏矜白的手,小声辩解道,“其实我喝酒会断片儿的。”
藏矜白听着他装腔作势的儿化音,轻轻笑了声。
鹿嘉渺怕他不信,仰头眼神真挚又笃定,“你知道的吧?我喝醉了什么都记不得的,而且做什么都是耍酒疯。”
“嗯。”藏矜白揉揉他本来就乱的头发,主动帮他岔开话题,“他们买了糕点,洗漱完去吃点。”
鹿嘉渺悬着的心放下来,爽快达到,“好嘞!”
虽然昨晚的记忆不堪回首,但在离别之前藏矜白还在这里他就感觉莫名很开心。
蹦蹦跶跶就准备去吃东西,只是才走出两米,就被藏矜白揪住了衣领。
藏矜白看着他脚上一大一小的拖鞋,问出了那个久违的问题,“鹿嘉渺,你鞋呢?”
“……”鹿嘉渺低头一看,“呀,穿错了!”
藏矜白帮鹿嘉渺换鞋的时候,鹿嘉渺还见缝插针的pua,“你看出来了吧,我醉了后遗症很严重的,鞋都会穿错,更别说记得发生什么了。”
藏矜白帮他穿上了那双小白鞋,放下系好鞋带的脚,才抬起眼来看向他,“我记忆力尚可,下次再不穿鞋乱跑,我可以把发生了什么都告诉你。”
“!”这个威胁成功把鹿嘉渺拿捏了。
鹿嘉渺本来吃完东西打算接着工作的,但被告知图片已经足够了,毕竟只是预告宣传图。
鹿嘉渺跟着大家一起处理了下可参与的工作,还没到中午藏矜白就把他送回了影城。
这次去滇西因为要进山,所以安导让大家一起走。
而且因为这部片子的特殊性,主角团和小单元人物前期同框不多,刚好趁这次好机会赶在开播前留点全员互动花絮。
藏矜白把他送到影城车库,全程氛围还是可以的。
鹿嘉渺一直在絮絮叨叨说着话,说他查过资料了,滇西超漂亮,到时候给先生拍照片。
藏矜白陪着鹿嘉渺的时候,他总觉得心情很好,等到了工作地点,他的注意力又被工作转移走了,所以全程表现寻常,连车内气压有点儿低都没发现。
在车停下的瞬间,冲锋衣拉链帅气一拉遮住下巴,黑帽子一戴,才转头看向藏矜白,“先生。”
“嗯?”藏矜白侧目看他。
“我酷不酷?”鹿嘉渺期待道。
他看明星都这么穿,这是他特意挑选的最帅气那套。
藏矜白看着他,眉眼笑意变深,评价道,“挺酷。”
“有眼光!”鹿嘉渺弯弯眼对藏矜白翘起个大拇指,“那我走了啊。”
他也没注意藏矜白回没回答,长舒一口气后,抱起行李包就下了车。
走了一会儿才感觉哪里怪怪的,他步履变慢,像某种直觉一般,忽然转过了头——果然,藏先生还没走,就这么坐在车里遥遥看着他。
像安安静静守着他一步步走远。
四目相对间,鹿嘉渺感觉心头被轻轻刺了下。
他一心扑在未知的路途上,都忘记了今早发现先生“不辞而别”时自己是很难受的。
他抱着包跑了回去,跑到藏矜白窗前,曲起两节食指轻轻叩了叩车窗。
车窗滑下,鹿嘉渺喘匀呼吸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嗯。”
“我还给你带土特产。”
藏矜白微抬着眼看着他,笑道,“你在道别吗?”
“嗯。”
“那头低下一点。”
鹿嘉渺不明所以,轻轻俯身。
忽然车窗探出了只修长的手臂,手掌托着他的后脑,把他往前轻轻带了带。
下一秒,藏矜白贴住了他的嘴唇。
鹿嘉渺只觉得此刻脑袋嗡了一下,像烟花,噼里啪啦炸开了。
这个吻没有持续太久,可能只有一秒钟。
或许都不能算得上一个吻,只是短暂的嘴唇相贴。
但鹿嘉渺脑子当机了很久。
比起醉醺醺时的黏糊,清醒时的一触而过,足够让人心率失常,全身发热。
鹿嘉渺呆了许久,缓过神来,刚想评价藏矜白为什么亲人不提醒一下,这样对心脏真的很不好。
可台词到了嘴边,莫名的熟悉感一下勾起了昨晚的醉酒记忆,鹿嘉渺不得不憋回去。
幸好帽檐遮住了鹿嘉渺的半张脸,不然一定会看到他脸红到爆炸。
他脑子嗡嗡嗡的,感觉世界消音了一般,完全定在原地了,还是藏矜白再次开口,“小渺,手给我。”
鹿嘉渺像个机器人一样把手递过去,忽然感觉掌心像被放上了什么东西。
他回过神定睛一看——是一枚很漂亮的平安符。
红色的锦囊之上,绣着漂亮的图腾……像上次他在先生领口看到那种。
他从不知道先生还信这些,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
但手心托着这个小锦囊的时候,还是莫名觉得一暖。
心率莫名变得更快更快,在爆炸之前,他手指蜷起,握住锦囊,匆匆留下句“谢谢”就跑了。
跑到半路,尴尬和感动都渐渐冷静下来,鹿嘉渺才恍然想起——
刚才在车上那么久,先生为什么不把平安符给自己?要是他没有回……他早知道自己会回去!
鹿嘉渺像瞬间点通了任督二脉,抚着还未彻底平静下来的心跳,懊恼得很。
他怎么比自己还会!
他绝对偷偷补过爱情小说!!

专业领域被挑衅,如果不是鹿嘉渺忙于工作,是一定要回去跟他争个高低的。
但现在……鹿嘉渺抬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亲就亲吧。
鹿嘉渺垂眼看着手心,就当换这个平安符吧。
出发时间定在下午三点,鹿嘉渺到得算早,现场只有安导和几个刚收工的主演。
鹿嘉渺好几天没来这里了,还是有一点点紧张的,但羌笛远远就看到了他,朝他热情招了招手。
“羌笛姐!”鹿嘉渺抱着包小跑到羌笛面前,挂在包前的平安符很显眼,流苏一晃一晃的。
今天的导演和工作人员都异常热情,仿佛鹿嘉渺给了他们一百万。
鹿嘉渺一一回应了大家的问好,转回头才看到羌笛正拿着他平安符看。
“藏先生给的?”羌笛一脸八卦。
鹿嘉渺眼神里写满了惊讶。
“这丝线材质只有藏家有,”羌笛把手放下,流苏又搭回鹿嘉渺包上,笑着调侃道,“听说还是专门求的,一人就一个,也就你个小傻子拿来挂包。”
鹿嘉渺一愣……他见先生给的平平淡淡,还以为先生只是学人求个心安。
没想到……鹿嘉渺握紧平安符的手悄悄握紧了些,把它取下来装进了口袋里。
等到了目的地他就去找条线戴脖子上。
安导看了看时间,问了周导说云禾也快到了,便宣布道,“这次我们坐私人飞机直接到首府,然后再转大巴下县。”
“啊?”周围先是冒出几个诧异声,随后很快转化为惊呼,也许是几十个小时的路程忽然变成了几小时,有个人小演员惊讶地开起玩笑,“咱剧组现在已经那么富有了吗?”
安导在圈里,戏是出了名的好,人也是出了名的扣。
有多少钱都只愿意投制作里,其他条件能省则省。
那么多人包私人飞机,大家伙儿都快以为安导被人换了。
“咳咳。”安导煞有其事咳嗽两声,毕竟他是扣,这次多亏……他的目光意有所指朝鹿嘉渺看了看,随后解释道,“有老板赞助的,别嚷嚷,低调点。”
在大家的起哄声中,本来艰苦的路程像变成了活跃的旅程。
鹿嘉渺也被大家带得乐呵呵的,看着面前好几架豪华飞机时由衷评价道,“这老板真好啊。”
毕竟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没去哪儿玩过,也挺期待这次旅行的。
飞机上没有标识,但羌笛参加藏家一个项目宣传的时候坐过一辆,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现在笑着看着这傻孩子,人家给他偶像剧剧本呢,他还搁这儿想旅游。
藏矜白不在,羌笛终于没忍住,薅了一把鹿嘉渺毛茸茸的脑袋,“走吧,去看看好好老板准备的惊喜。”
这种飞机坐起来就是享受,所以全程大家的气氛都很活跃,仿佛在飞机上开起了party,鹿嘉渺跟他们玩了一会儿,就坐到一旁去认真看风景了。
云朵擦着机身而过,不远不近的,像是伸手就能碰到那种软绵绵的触感。
他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呢……要是先生也在就好了。
白天藏矜白在忙工作,鹿嘉渺没打扰他,等下飞机了刚黄昏。
这是座很漂亮的城市,四季有花,灿烂的晚霞换下湛蓝的天空,漂亮又震撼。
鹿嘉渺数着藏矜白下班的时间,立马就拨过视频去。
藏矜白接得很快,但他好像还在工作,因为屏幕显示的是他办公室的天花板。
鹿嘉渺小小失落了下,小声问道,“我打扰你工作了吗?”
藏矜白看了眼面等着做汇报的人,“去找江秘书。”
上次小夫人来公司解救了众人的传说至今还在Z集团流传着,大家满怀期待,祈祷老板去谈恋爱不加班,没想到……
江律彦看着抱着文件忽然排到自己面前的众人时,好家伙,又是我。
等办公室人走空,藏矜白才拿起手机,“刚好忙完。”
“那就好。”鹿嘉渺松了口气,马上开心起来,“先生我给你看晚霞,好漂亮啊!”
鹿嘉渺调转镜头后,藏矜白的手机屏幕里出现了一片漫天的彩霞。
他曾去过很多次这个城市,连亲眼见的时候都无多感觉,但在鹿嘉渺兴致勃勃的讲解下,竟突然觉得是挺不错的。
“这里好多花啊,有些我都没见过。”鹿嘉渺看什么都新奇,坐上大巴了还凑在耳机边和藏矜白分享自己最喜欢的那种花,“漂亮吧?”
鹿嘉渺其实只是想找个人分享,也没在好好控制镜头,一下照路一下照些,偶尔还照照摇晃的耳机线。
但藏矜白都一一回答,鹿嘉渺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好好,自己说什么都会有人认认真真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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