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的相处,实在是太疯狂了,让他头皮发麻。
他捶捶脑袋,妄图把满脑子的许嘉弈捶出去。
许嘉弈坐在办公室,也心不在焉,他选择分公司就是想摸鱼。
这边已经走上正轨,还比总公司规模小,需要他解决的事情不多,很适合偷懒。
许震心知肚明,但还是顺应了许嘉弈的心意,两个孩子,一个赛一个不听话。
这两兄弟,也就在“不愿继承家产”这件事上,绝对同心协力。
“BOSS,您的哥哥来了。”
秘书用内线通知了许嘉弈。
许唯臣怎么突然来了?
他这个Omega哥哥性子冷淡,唯独对许嘉弈才会柔和一点,但也不是一个很爱关心弟弟的人,怎么这段时间老是出现?
往常大半年都见不到一次的。
许嘉弈想着,来迎接许唯臣。
“哥,你怎么来了?”
“接到消息,出事了。”
许嘉弈脸色一变,将他哥拉进办公室。
“细说。”
许唯臣拿出资料,简明扼要地说明:已经通过审批,投入市场的一批信息素稳定剂出了事故,有三名学生在试用后出现了抵抗反应。
现在消息并没有传出去,记者和总公司那边僵持起来,价钱没有谈拢,说是要把消息放出去。
许嘉弈看着检查报告,“这三名学生都是beta,都来自同一所大学,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买通?”
“很有可能,但是记者手里捏着确切的消息,现在我们无法接触到那三名学生,无法做更详细的检查,形势很被动,父亲让我来和你商量。”
许嘉弈顿住了,思索片刻,提出了一个建议:“如果另外找到其他的beta使用,没有出问题,是不是可以证明不是药剂的问题。”
“可以,我已经去找使用者了,但是......”
许唯臣停住了,信息素稳定剂,主要是为了增强Omega和alpha信息素的控制力,beta可以用来提高信息素敏感性,可以起到美白的作用,改善皮肤状况。
尽管他们证明了beta出现抵抗反应,是因人而异,也会影响到绝大多数的Omega和alpha的购买心理。
似乎做什么都无法挽回。
“嗯,现在还是尽量将消息压住吧。”
没有比控制消息更好的做法。
许嘉弈苦恼地叹息一声,“管理好难。”
许唯臣难得被他逗笑,摸摸他的脑袋,“这才哪儿到哪儿,慢慢来,反正咱爸还能顶很多年。”
“他听到这个话,肯定又要觉得我们给他添堵。”
许嘉弈伸了个懒腰,扒在许唯臣肩上,“哥,你回来继承家产吧,咱爸绝对不放心我一个人打理。”
“少来,我才不要。”
许唯臣敲敲他的头,两人又商谈了几种方案,才把他送走了。
许嘉弈烦躁地趴在桌子上,真是烦死了,不想上班!
糟心......
他刚趴下不久,他的私人手机响了。
“哪位?”
对面响起一阵杂音,很久没有人语声。
在挂断之前,终于响起了一个机械男声:“许嘉弈。”
许嘉弈狐疑地看了一眼电话号码,一看就是一次性的电话卡。
“谁?”
“今晚八点,霓光。”
说完这句,电话挂断。
霓光是这里最大的酒吧,鱼龙混杂,各个阶层的人都有,不像是要找他去谈事。
许嘉弈警惕性很高,当即通知了许唯臣。
“你别轻举妄动,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好。”
一直到下班,许嘉弈都没有机会去骚扰李秋词。
底下的人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李秋词也是,和往常一样忙活着同样的事情。
没有许嘉弈的骚扰,他还有点不习惯了。
真是可耻!
怎么可以不习惯!
就因为人家长得漂亮,就可以忍受了?
不可以!
李秋词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打起精神,处理完手里的事情。
下班的最后一分钟,他已经做好回家的准备,结果,手机突然响了。
李秋词看向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圈子很小,没有陌生人会给他打电话,更没有什么就不联系的朋友。
难道是打错了?
李秋词担心是哪个客户换了手机号,还是接了。
“哪位?”
“今晚八点一刻,霓光。”
“什么?你打错了。”
对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来找你的狗。”
电话挂断。
李秋词心里一紧,看着时间已经到了,赶紧下班回家。
一路上他开得飞快,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家中,指纹锁已经被破坏了,李秋词仰头一看,走廊里的监控也被拆了。
可见对方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来到他的家门口。
那通电话的真实性,已经不用确认了。
但李秋词还是焦急地走到客厅,期望嘟嘟还在家里。
然而,那通电话是真的。
嘟嘟不在家里。
看狗粮的剩余程度,应该是下午才被带走。
到底是谁?
他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李秋词靠在门板上,除了赴约,他想不到任何解决办法。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
为什么不可以找许嘉弈呢?
另一个声音反驳他:
许嘉弈没有义务帮我。
没有人有义务帮我。
李秋词扯下领带,丢在桌面上,走进卫生间,鞠了一捧清水,冰冷地拍在脸上。
希望那些人只是想要钱。
晚上八点一刻,李秋词准时赴约,酒吧里已经有不少人,他刚刚走到吧台,就有人坐在了他的旁边。
一边跟他搭讪,一边给他点了一杯很烈的酒。
见李秋词心不在焉,对方略坐坐就走了,李秋词捏着酒杯,手指擦过吧台,被一个尖角划到。
他这才低下头,看到了杯底压着一张透明的卡片:
44号桌,上二楼。
李秋词赶紧找到位置,却只在沙发上看到了一个信封,他赶紧拿了起来,边往二楼走,边撕开了信封。
刚刚过转角,一个人急匆匆地走来,和他撞在一起。
信封里的东西掉落,李秋词抬眼,看见许嘉弈满脸惊诧。
芜湖~想要海星星
第23章 作精西瓜撒娇
李秋词弯腰要去捡,还没看清地上的东西,就被许嘉弈一把扯到了身后,他飞快地捡起地上的纸张,塞进口袋里。
“哎?那是我......”
李秋词不解地开口,还没说完,就瞧见了向许嘉弈走来的许唯臣。
他们两兄弟在霓光聚会吗?
聚会就聚会,拿我的东西干什么?我还要救我的嘟嘟啊!
李秋词有些着急地去掏许嘉弈的口袋。
“别动!”
许嘉弈摁住他的手,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警告。
“你来这里干什么?”
许唯臣看见了李秋词,一眼便看出两人之间不对劲,他没有看见那个信封,但已经开始怀疑。
李秋词很奇怪,为什么许唯臣对他说话的语气,好像之前就认识,关系还不好的样子?
今晚奇怪的事情还真多啊。
“我......”
是......
“他来找我的!”
来找狗的......
许嘉弈打断了李秋词的话,把他噎得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实话。
许唯臣严肃地看着许嘉弈,他的威压更像许震,被他这样看着,就连是许嘉弈也有些发憷。
“当真?”
“当然是真的,哥你先去找那个人。”
“嗯,已经派人去搜查了。”
许唯臣见许嘉弈不肯说实话,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没有继续追问。
但是,李秋词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可疑。
李秋词担心嘟嘟,悄悄戳了戳许嘉弈的后背,低声说:“我、我是来找狗的......”
听完这个话,许嘉弈的表情明显不太好看,拧着眉毛不肯说话,但还是找了个下属,帮忙去找嘟嘟。
许唯臣深深地看了李秋词一眼,见弟弟这副护短的模样,也不能驳了弟弟的面子,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转身离开了。
毕竟嘉嘉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能重逢也只是个意外。
这二人的缘分确实很惊人。
连许唯臣见了都有所动摇,尤其是许嘉弈明显用情更深,他更忍不下心棒打鸳鸯。
终归会伤害到弟弟,他投鼠忌器。
走到转角时,许唯臣微微侧头,和李秋词正好看在一起。
对方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看上去不像和这个事情有关。
这样一来,怕是有人想挑拨离间。
如果许唯臣怀疑了李秋词,势必要和许嘉弈对上,如果许嘉弈执意护短,两兄弟生了嫌隙,就会让其他人有机可趁。
如果这个思路没错,许唯臣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嫌疑人。
只有那个人会这么无聊。
想要打压许家的气焰,又想要让许家兄弟反目成仇的人,只有他。
许唯臣独自离开后,许嘉弈才放心下来。
“你好端端的来这里找狗?”
许嘉弈掏出怀里的纸张,看着上面的地址,以及一些样本报告。
这些都是公司机密,绝对不是李秋词有权限接触的。
但这几天,李秋词一直和他在一起,嫌疑确实很大。
可许嘉弈心知肚明,李秋词和他在一起,连看手机的闲暇时间都找不到,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窃取公司机密。
一定是有人想挑拨离间。
许嘉弈开始担心许唯臣,会不会......
哥哥要是怀疑李秋词怎么办?
但是刚才许唯臣什么都没说,直接就走了,不像是会怀疑的样子。
许嘉弈心思比较单纯,没有许唯臣反应快,就连李秋词都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计,他还蒙在鼓里。
“不用担心,许总不会怀疑我的。”
李秋词见他愁眉苦脸,勉强出言安抚。
“你怎么知道哥哥不会怀疑你?”
“额......你觉得,你和你哥哥,谁聪明?”
许嘉弈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我哥聪明。”
李秋词点到为止,抿着唇不再说话,许嘉弈过了一两秒,脸一黑,“你嫌我笨。”
“呃?不不不,不是......”
他只是想说,既然您都看出来是局了,您哥那么聪明,自然一眼看破。
这个时候提前离开,说不定是去找幕后黑手对峙了。
您还搁这儿过家家呢!
许嘉弈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很不高兴,甩手就走。
李秋词赶紧追上去,小心翼翼地抓住许嘉弈的胳膊,对方背着身子,就是不肯回头。
难得李秋词知道挽留他,许嘉弈当然要好好撒撒娇。
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执行、呃,嘉羿......”
李秋词这次没有放任他自己走,一直在后面追他。
许嘉弈在心里暗爽,表情依旧臭臭的,有点子得意,气冲冲地往前走。
哼,李秋词,你小子要是有眼力见,就应该从背后抱住我,知道嘛?
快学着点!哼,只要你抱抱我,我......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
“嘉羿,你等等。”
李秋词三两步追上了他,他不过轻轻往回一扯,许嘉弈就自然而然地到了他怀里。
李秋词:???
许嘉弈只是没用力躲,没想到还能这样拥抱,得意不减。
看吧,我就知道,他在乎我,他心里有我!
许嘉弈得意地搂住李秋词的肩膀,“哼,你早点这样挽留我,我不就不走了。”
李秋词一愣,微微挑眉,想问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好好给执行官顺毛,把许嘉弈安抚高兴了,他才缓缓问出一句:“那个,我的嘟嘟......找到了吗?”
许嘉弈的肩膀一僵,柔和的表情瞬间消失,从李秋词肩上直起身,盯着他:“你追我,就是为了问它?”
“呃......”
不好,要烂。
糟糕了......
要生气了,怎么办?
李秋词平静地慌乱着,许嘉弈久久等不到他的一句反驳,心灰意冷,扁着嘴,转身就要走。
“不、不是,不是,我是担心你不高兴。”
李秋词磕磕巴巴地哄他,所幸许嘉弈很好哄,勉强没有跟他计较,“在找了。”
“刚刚那个地址......”
"你不用管这个,等我的人查明原因,你的狗会回来的。"
许嘉弈的脸还有点臭臭的,撇撇嘴,拉着李秋词进房间。
“我帮你找了狗,就不感谢我一下?”
二楼的酒屋古色古香,门帘并没有隔音的作用,半遮半掩地露着。
李秋词头脑风暴了很久,这是要他怎么感谢?
肯定不是口头感谢吧?
难道是要肉偿?
李秋词想到他的嘟嘟,肯定还在焦急地等着他救援......
肯定会很害怕,期待赶紧和他重逢。
想到嘟嘟,李秋词狠狠心,主动凑近了许嘉弈,将他推到在卡座上,低下头,抓着他的裤头,拉下拉链。
许嘉弈面上一惊,他可没说是......这、这种感谢......
那、那这可是你自己......是你自己要干的啊。
许嘉弈故作老练,撇过头,将微微泛红的脸颊藏进阴暗里。
走廊上时而有服务生路过,推车压过地毯,发出闷闷的滑动声,李秋词现在臊得耳聪目明。
能听见外面微微停顿的步伐。
想必是猜到了里面正在进行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李秋词嘴巴疼脸颊酸,还分了心思去听外面的动静。
他们没有预约这个房间,他生怕有人直接走进来,那他的帅脸该往哪里放?!
许嘉弈咬着手背,悄悄偷看李秋词,居然发现他的分心!
他坏心思地动了动,深入几分,终于拉回了对方的心思,更加卖力。
外面传来人语声,似乎是冲着这个房间来的,李秋词更加紧张了,牙齿不小心碰到。
许嘉弈吃疼,将他的脑袋往下摁,抓起桌子上最贵的一瓶酒,直接摔在了门口。
帘子被砸得一晃,外面的说话声瞬间停止。
“看来这边出了点事故,几位跟我这边来。”
服务生心领神会,带着客人远离这边。
李秋词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感谢”他的好领导。
许嘉弈抓着他的头发,手机响了。
他看向来电人,对李秋词低声说:“是帮你找狗的人打来了,想知道结果吗?”
“唔......”
李秋词发不出声音,只能点点头,随着他的动作,磨到上颚,带起一片欢愉,许嘉弈呼吸一错,攥着李秋词的头发,接通了电话。
“BOSS,找到了,一切正常。”
“嗯,好。”
说完,许嘉弈挂断了电话,他故意把音量调的很小,李秋词听不见的。
“你猜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许嘉弈微微动着,捏着李秋词变形的脸,他快了。
“好......”
他话音没落,嗓子眼堵住了,呛了一口,生理性眼泪滑落在炽热上,冰冰凉凉,很刺激。
许嘉弈低声笑了,“猜对了,奖励你下班。”
李秋词:......
我本来就下班了!
这是加班!这是另外的价钱!
天杀的嘟嘟,你可害死我了!
李秋词在心里咆哮,接过许嘉弈递来的纸和水,漱漱口。
加班完毕,我下班了!
他拔腿就要跑,而许嘉弈瞧了他一眼,“你去哪儿?”
“回家啊。”
“又要丢下我一个人?!”
许嘉弈明显不高兴,他正在脱外套,李秋词后背一凉。
不是吧?我还没下班?!
第24章 作精上司的深情人设
李秋词原地待命,许嘉弈则是把衣服脱光了,闷闷不乐地去洗澡,还丢下一句:
“不许偷偷走掉。”
李秋词只好坐在卡座上,看到旁边倒好的酒,端起来喝了一口。
没过多久,有下属牵了嘟嘟过来。
嘟嘟一见到李秋词就撒腿跑来,直接蹦到了他的腿上,嗷呜嗷呜地叫个不停。
下属解释道:“带走它的人没有伤害它,反倒留了很多狗粮,它都吃撑了。”
李秋词笑得很勉强,道谢之后看着下属离开。
帘子合上的一瞬间,他抓着嘟嘟的耳朵,“你哥在这儿受苦!你在外面大吃大喝!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别人给的东西不要乱吃吗?!”
他记得嘟嘟很听话的,从来不会乱吃东西......
李秋词看着嘟嘟委屈的脸,有个怪异的想法一闪而过。
“嘟嘟,带走你的人,你认识吗?”
“汪!”
嘟嘟叫得很响亮,照李秋词对它的了解,这是肯定的意思。
他又问道:“是因为我带你见过他?!”
“呜!”
这是否定的意思。
怎么回事?
在他的印象里,嘟嘟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出门散步都是在周边,怎么可能又单独认识的人?
“他来过我们家吗?”
“呜?”
嘟嘟坐在地上,小脑袋一歪,眼睛里流露出纠结和困惑,“嗷呜!”
李秋词拿不准它的意思,怎么好像来过,又没有来过的意思?
到底来没来过?
他正疑惑,许嘉弈洗完澡出来了,带着一股清新的西瓜味儿。
“汪!”
嘟嘟赶紧站起来,小屁股一颠一颠地跑到许嘉弈脚边,啪叽一下倒在他脚边,翻着肚皮滚来滚去。
许嘉弈一脸奇怪,头上顶着毛巾,手里也捏着毛巾擦头发,“它怎么这么兴奋?感谢我救了它?”
“呃,可能吧?”
嘟嘟不怎么亲人的,尤其是陌生人,往往理都不理,怎么唯独对许嘉弈这么好?
嘟嘟在他脚边滚来滚去,却没有得到抚摸,委屈巴巴地翻了一圈,又回到李秋词的身上,趴在他肩上呜呜。
“呜——”
它委屈地嚎着,把许嘉弈都看笑了,“它怎么啦?”
“你没摸它,它难过了。”
“这么矫情?”
许嘉弈这样一说,李秋词转头看向嘟嘟,脑子里闪过一个念想:
嘟嘟和许嘉弈倒挺像的。
平时他忙起来,可能会忽略嘟嘟的感受,没有注意到它想要抱抱和摸摸,嘟嘟就会委屈地嚎一通,来引起他的注意力。
只要稍微一哄,就又好了。
这不就是翻版的许嘉弈吗?
“刚刚我问它,它说带它走的人,是我认识的人。”
“它听得懂你问?你也听得懂它说?”
许嘉弈像是见了什么稀奇事儿,坐到他身边,搓搓嘟嘟的脑袋。
“养得久了,自然听得懂一些。”
“那你这么喜欢我,是认识我吗?”
许嘉弈根本没当真,就是开玩笑似的一问。
然而,嘟嘟一本正经地望着他,“汪!”
李秋词这下是真的惊讶,“你真的认识他?”
“汪!呜——”
嘟嘟想舔许嘉弈,但他刚洗过澡,不让舔,它又委屈地转过头,趴在李秋词肩上嗷呜嗷呜。
“随便叫的吧,我没有印象见过它。”
“可能吧。”
李秋词摸摸它的小狗头,安抚了它几下,才安静下来。
只要它没事就行了。
许嘉弈的头发还在滴水,李秋词顺手拿了柜子里的吹风机,很有眼力见,给他吹头发。
他的头发手感很好,束着披着都很好看,他想起来,许嘉弈说,因为曾经有个人喜欢他长头发的样子,所以一直没有剪。
看这个长度,少说有个七八年了。
娇气的霸道上司还有深情人设?
李秋词在脑子里脑补一些有的没的,许嘉弈则是在玩弄嘟嘟的耳朵。
嘟嘟不太高兴,像是在闹别扭,不让许嘉弈摸头,还做出要咬人的假把式吓唬许嘉弈。
许嘉弈被它吓得连忙收手,却觉得这一幕非常熟悉,脑子里闪过了一些混乱的片段,他头一疼,腺体又开始不稳定。
“怎么了?”
李秋词摸摸他的脑袋,担心是烫到他了,关掉了吹风机,弯下腰去看他。
“有点头疼。”
许嘉弈捂着脑袋,还有些反胃。
这边没有休息的地方,李秋词帮他换好衣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去,我联系了医生,去你那儿。”
许嘉弈搭着他的肩膀,弯下腰咳嗽了几声。
反胃的感觉越发浓烈,实在有些抗不住,他才去卫生间吐了。
嘟嘟不安地围着李秋词绕了几圈,牵引绳都把他缠起来了。
许嘉弈靠在门板上缓了缓,头却越来越疼,“秋词......”
李秋词赶紧上前,许嘉弈开门的时候,脸都白了,趴在李秋词背上。
他不敢耽搁,这可是许家的宝贝疙瘩,要是出了事儿,他逃不了干系。
他背着许嘉弈回到车上,片刻没停地开回了家里。
到楼下的时候,许嘉弈的下属前来帮忙,被许嘉弈挥开了。
所幸李秋词平时没有疏于锻炼,不然真的背不动他。
“我来吧,你帮忙按电梯,开门。”
“是。”
他们和医生一起赶到,同时上楼,医生在电梯里查看了许嘉弈的情况,碍于有外人在场,一句也没有说。
直到将许嘉弈放在了床上,他才询问李秋词:“许先生可有受刺激?”
“呃,哪方面的刺激?”
不会是......那种事情刺激到了吧?
医生见他吞吞吐吐,气不打一处来,“跟情绪波动有关的刺激,都说出来。”
“呃......他近段时间易感期。”
李秋词很含蓄地说了一句,医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不是这种刺激,是情景刺激。”
“嗯......什么样的情景会刺激到他?”
医生有苦难言,最后摆摆手,没有再询问李秋词,他只是打量了李秋词一眼,长叹一口气。
李秋词看得莫名其妙......
是嫌他太蠢吗?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给您鞠个躬吧。
医生给许嘉弈打了镇定剂,稳定了他的情绪,又点上了安眠香,才离开。
嘟嘟自责地趴在地上,像一块小板鸭。
“没事了,不是你的错。”
李秋词蹲在它身边,搓搓它的小狗头。
“呜......”
嘟嘟都不敢乱叫了。
李秋词看它这副样子,又想起之前的问题,询问道:“你真的见过许嘉弈?”
“汪呜。”
嘟嘟一听到许嘉弈的名字就坐直了,小声回应。
看样子是真的认识啊。
怎么会认识呢?
他和许嘉弈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嘟嘟怎么可能见过许嘉弈?
李秋词脑子一转,又问了一句:“我以前认识许嘉弈吗?”
“汪!”
“嘘!嘘——不要吵。”
“呜......”
李秋词是真的被吓坏了。
他......他之前认识许嘉弈?
怎么可能?他完全没有印象啊。
难道还是脑子的问题?
李秋词坐在原地,拍拍自己的脑袋。
嘟嘟板鸭趴在地上,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李秋词走进房间,坐在许嘉弈身边,他睡得很安静。
让李秋词想起了初遇的那一天,他喝多了酒,一个转角,撞到了易感期的许嘉弈。
许嘉弈只是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就把他拽进了房间。
被许嘉弈咬穿腺体的一瞬间,李秋词感到恐惧的同时,竟有下意识的顺服和安心。
那种诡异的情绪被慌乱的挣扎给掩盖,此时夜深人静,他才回想起来。
以许嘉弈的容貌,他要是见过,怎么可能不记得。
李秋词独自一人,在深夜里苦恼着。
而许嘉弈也深入了一个梦境,嗅到稻香和田间的清香。
梦里有个人一直在他的身边,但他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他深陷梦境,无法自拔。
另一边。
许唯臣一脚踢坏了密码门,站在大院外面,抬头,看向二楼亮灯的房间。
那人正站在阳台前,好整以暇地往下看。
“贵客来临,有失远迎。”
许唯臣见腻了他这副嘴脸,“是你买通学生污蔑许家。”
“哎?没凭没据的事情,你可别瞎说哦。”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唯臣,“怎么,这么多年不见,就只是跟我说这个?”
“你污蔑许家,带上李秋词干什么?”
男人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许唯臣,过了良久,轻描淡写地说道:“你那么疼你那个弟弟,我不带上李秋词,你怎么肯来找我?”
“无耻。”
说完这句,许唯臣转身离开。
“哎,你好好说两句,我就收手。”
“滚。”
许唯臣毫不给面子,反正他有办法解决,为什么要服软?
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只要他不动许嘉弈,其他的事情都好说。
那人看着许唯臣离开,啧了一声,“脾气还是这么大。”
许唯臣坐进车里,掏出手机,想要联系一下许嘉弈,确保他的安全。
然而,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他有些担心的时候,接通了。
“嘉嘉,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执行官他......有些不舒服,打了镇定剂,已经休息了。”
对面是李秋词的声音,许唯臣勉强放心了一点。
李秋词接完许唯臣的电话,许嘉弈就醒来了。
许嘉弈对很多种药物的抗药性都很强,镇定剂也只能让他熟睡半个小时而已。
“还疼吗?”
李秋词给他倒了温水,插着吸管,递到他嘴边。
许嘉弈只是象征性抿了一口,就不喝了。
“疼。”
他缩进被子里,浑身酸痛,太阳穴炸裂一般地疼痛,刺得他非常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