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登机之后,许嘉弈头晕,难受得紧,李秋词给他戴上眼罩,盖上毯子。
“有故事听吗?”
许嘉弈捏着他的手,轻声问了一句。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李秋词犹豫了一下:“我一时想不起来。”
“你就随便讲讲嘛。”
许嘉弈困得很,眼睛一闭上就会睡着,不指望用李秋词的故事催眠,只是想听到他的声音。
每次彻底熟睡之前,他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只有听到他的声音,才能安心。
他可不打算告诉李秋词这个秘密,不然李秋词也太得意了。
“嗯......我前段时间去过那个老城区......”
李秋词缓缓将那件事情讲出来,平铺直叙,没有任何特色和趣味,许嘉弈听着,偶尔“嗯”一声,表示自己还在听。
李秋词的语速越来越慢,试探许嘉弈有没有睡着。
果然,他的故事没有讲完,许嘉弈就陷入了沉睡。
李秋词拿过包里的书,安静地翻看,书上说,新老城区都多蚊虫,咬在人身上,往往是也一个非常鲜红的包。
他不禁想到,许嘉弈的皮肤那么白,多一个大包,肯定会特别显眼。
对不起,其实他想得是:会特别性感。
太可怕了,他怎么能觉得蚊子包性感?!
他有病,他绝对是被许嘉弈传染了疯病。
李秋词正要给自己一耳巴子,把自己打醒。
“秋词......”
许嘉弈突然唤了他一声,李秋词轻轻凑过去,他没有出声——也许许嘉弈只是说梦话而已。
果然,许嘉弈只是呓语。
李秋词看着他红润的嘴唇,伸手摸了摸。
“故事的结局呢......你还没说呢......”
许嘉弈嘟囔着,李秋词拿捏不准他到底醒了还是没醒,轻声说:“故事讲完了。”
“我还没听到结局呢......”
“结局就是我签了单子,销冠。”
“哦......不太一样。”
李秋词忍俊不禁,这梦话还能有来有回呢。
也不知道许嘉弈在做什么梦,语调还有点委屈呢。
他睡了整整一个小时,在落地之前醒了。
迷迷瞪瞪地坐在座位上,明显起床气。
李秋词递给他水果,摸摸他的脸,“醒醒神。”
“不想醒......”
许嘉弈蹭到李秋词的肩膀上,每次醒来,都莫名想被李秋词抱一抱。
轻微颠簸后,落地,许嘉弈挂在李秋词背后,两人磨磨蹭蹭地往外走。
“其他员工会去哪里度假?”
“和我们的方向相反,他们都想去滑雪。”
本来许嘉弈也不想单独带着李秋词脱离大部队,不利于李秋词发展人脉。
但是他又实在怕冷,只想去点暖和点的地方。
权衡过后,见李秋词也没什么想要跟随其他人的意愿,才带他来到这边。
“哦,现在怎么走?”
有人在外面等他们,但这边的地形比较复杂,许嘉弈第一次来的时候有人带领,而现在,他成了带领人。
其实李秋词知道怎么出去,但他想起在车上,许嘉弈那么兴奋地说记得所有的路,他就很想使坏。
“呃......往这边。”
许嘉弈到底是有过独立生活,还算机灵,带着李秋词转了三圈,上上下下好几次,没找到出口。
“我觉得就在这边了,没错的。”
许嘉弈腿都走累了,想贴在李秋词身上,又担心没面子。
李秋词将视线投给他指的方向,在心里默默叹息:又错了。
瞧着许嘉弈确实已经走累了,李秋词才说道:“好了,走这边吧,要做电梯去LG层,他们在下面等。”
想要从平面上走出去,对这一层而言,不太可能。
“你......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怎么走出去?”
许嘉弈小声发问,瞧着又要开始闹了。
李秋词赶紧指着楼层名牌:“是我刚刚看见了这个,有路线。”
许嘉弈瞥了一眼名牌,一路上,他们路过了很多这样的名牌,说不定早就看见了呢?
而且李秋词说过,他也来过这里的!
哼......
“你就是要戏弄我!”
许嘉弈委屈巴巴地转身就走,李秋词心里一慌:糟糕,玩脱了。
“不是,没有戏弄你,而且,你走反了,电梯在这边。”
李秋词伸手去拉他,而对方正乔气,哪里肯被他牵,李秋词拉了好几下,许嘉弈的手跟条滑鱼一样,每次都溜走。
“真的没有戏弄,好了好了。”
李秋词追了几步,才把人掰回了正轨,许嘉弈扁着嘴,“你就是要看我丢脸。”
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委屈坏了,红润的嘴巴因为生气,微微翘着。
“没有没有,真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李秋词费尽力气去哄人,许嘉弈才勉强好了一点点,哼哼两声,按了电梯。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悄悄去打量许嘉弈的表情。
表情还是不太好,委屈的劲儿没有消散,偷摸噘着嘴,明显没消气。
然而,李秋词看走了神。
许嘉弈这副受委屈到快要落泪的模样,实在是......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李秋词看着,顺便在心里唾弃自己:我真是个大变态。
“哼,你得说点好听的。”
许嘉羿假模假样地甩开李秋词的手,倨傲地抬着下巴,侧过头,在电梯镜面里,偷看李秋词的表情。
看完才反应过来:观察面瘫的表情,我可真是个天才……CH
“什么叫好听的话?”
出题人给的范围太模糊,考点太复杂,李秋词想破脑袋也白搭。
“你!这还用我教嘛?”
看着许嘉羿气急败坏的模样,李秋词坏心眼地点点头:“是的,教教我。”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正经,眼神也很坚毅,还真是……CH求知若渴的样子。
那就勉为其难地教教他吧!
“我好不好看?”
许嘉羿别扭地发问,李秋词回答迅速:“当然好看。”
他强忍下又要翘高的嘴角,继续问:“你说,我到底能不能带你走出去。”
“能能能,当然能。”
谁能比你能啊,路痴。
许嘉羿还算好哄,气消了一大半,“我最厉害了。”
李秋词挠挠头,除了某件事情的技术差了点。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成功把许嘉羿的毛捋顺,两人和司机汇合,去往住处。
许嘉羿住的地方,条件自然都是最好的,但李秋词还是惊诧了一下。
他上次来,为了省时间,当天到,当天回,如今再来,竟是这般不同。
这家度假酒店背靠高山,采光极好,冬暖夏凉,是李秋词现在,已至未来几十年,不可能前来的地方。
许嘉羿没有察觉到李秋词的想法,只是兴奋地拉着他的手,嘴里说着这处度假酒店的故事,俨然一副导游模样。
他长得矜贵漂亮,不说话时冷气十足,总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严肃时更是威压深重。
这样一个人,此时捏着他的手心,滔滔不绝,像个小孩子。
李秋词很高兴,却又难免瞎想:
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怎么偏偏让他遇见了?
他自认长的不错,但和许嘉羿这种顶级美貌比起来,难免逊色。
他自认能力不错,但和许嘉羿一比,也不太够看。
明明是该很高兴的时刻,他竟煞风景地想这些,想着:难不成这是偷来的幸运?
他猛然想起,许嘉羿曾说过很多次:
他有个恋人,说他长发好看,故而一直没剪过。
他那个恋人也会对他不冷不热,总惹他伤心,要想方设法去引起他的注意。
他也说,知道对方也很爱他,会包容他的小脾气。
这样一对长情的人,为什么分开了?
见许嘉羿的样子,像是全然忘了一般。
以至于李秋词总是瞎想,许嘉羿曾经的恋人,有没有可能是他呢?
可是怎么可能呢?
“我们歇一会儿,等到晚上凉快了,去逛逛。”
许嘉羿一头扎进床上,抱着枕头,兴奋过后,他这才发现,李秋词那张面瘫的脸上,隐约流露出一丝难过。
“怎么了啊?”
是因为……CH这里不够好,李秋词不高兴了嘛?
还是因为他自说自话太久,没有关注李秋词的感受?
许嘉羿的脑子里一下子闪过自己那“罄竹难书”般的罪行。
李秋词回神,摇摇头,“没事,就是恍惚了一下。”
总会如此,遇到很高兴的事情,脑子里就会自动推送一些糟心事儿。
“你说嘛,你肯定有事,快说快说。”
许嘉羿扯着李秋词,两人倒在床上。
李秋词被一只名为许嘉羿的八爪鱼紧紧缠绕,被他抱着晃来晃去,最终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说出来遭人笑。
要是让这个爱得瑟的家伙发现,他竟然也会患得患失,还会想七想八。
那许嘉羿也太得意了!
“李秋词!你说不说!”
许嘉羿坐在他腿上,抄着枕头打他,李秋词赶紧挡住,“说说说,马上说,你先下来,我腿都麻了。”
“你!你嫌我重——”
许嘉羿又砸了他两下。
李秋词一梗,这破嘴,真是多说多错!
“不重不重,是我腿不行。”
李秋词好说歹说,终于把人哄到身边,又得绞尽脑汁地编个借口哄他。
看着许嘉羿这样认真又期待的样子,李秋词又开始冒坏水了。
如何将高高在上的执行官拿捏到平等的地位?
那必然是要攻其不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首先,让他心虚:
李秋词咳嗽两声,故作矜持,“我是突然想到,你之前说,有个感情很好的对象……CH”
许嘉羿果然战术性后退,眼神没有那么坚定了,“啊……CH是我说的……CH”
其次,让他惶恐:
“我刚刚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个事情。”
李秋词双手垫在脑后,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看不出悲喜。
许嘉羿有些急了,抓着李秋词的胳膊,晃悠两下:“那、那我也说了嘛,都记不得他是谁了,甚至不清楚到底有没有那个人。”
他有过很长时间的恍惚,五年前,他在国外一所顶尖大学课堂中醒来,他爬在桌上,听到窗外的下课铃声,仿佛只是大梦一场。
他缓缓看向身边的人,对方熟练地搂着他的肩膀,拉着他走出教室,说着去图书馆温习。
听他说了很久的话,许嘉羿的脑子里才缓慢浮现出了自己的近况:快要期末考试了,最近一直在紧张复习,熬了很久,导致上课没精神,这才恍惚了。
他认识身边的这个人,却仅限于名字和少之又少的回忆。
他熟悉这所陌生的大学,却仅限于知晓路线和其他功能性作用。
这种怪异的感觉在他投入校园三天之后,彻底消散。
此时李秋词突然说起来,许嘉羿恍然大悟,他当时看着身边那位同学,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疑惑是:我身边确实应该站着一个人,但不是他。
最后,让他迷失:
“我就是在想啊。”
李秋词的声音把许嘉羿拉回现实,许嘉羿眼神熠熠地盯着他。
“想什么。”
“你带那个人来过这里吗?”
伴随着李秋词轻飘飘的一句问询,许嘉羿真的陷入回忆。
一片空白里照入一束光,在许嘉羿眼前晃过,伴随着声音清脆的节拍器。
“咔——”
许嘉羿眉心一阵刺痛,掌心潮湿,“我不记得了。”
他心虚地往李秋词怀里埋脸,在他的衣领上蹭掉了额头的冷汗。
李秋词不知道他此时头疼,只是习惯性摸摸他的后脑,这样的举动很好地缓解了他的难受。
“你是因为这个,生气了嘛?”
许嘉羿嘟囔着问他,李秋词摇摇头,“没有生气,其实我很高兴,但是莫名其妙想起了而已。”
李秋词没打算把人吓成这样,有些心疼,捧着许嘉羿的脸,亲亲他的脸颊。
真是,平时那么矫情又那么做作的家伙,居然这么娇弱。
“真的吗?”
“嗯,真的。”
他不计较许嘉羿的过去,刚才只是胡思乱想罢了。
许嘉羿呼出一口气,一拳抡在李秋词的胳膊上,“讨厌你,吓我。”
果然,脱离了送命题,就又开始蹬鼻子上脸。
李秋词捏捏他的脸,“谁让你偏要问的。”
“哼。”
许嘉羿往他身上一靠,每次和李秋词挨着,他都很容易犯困。
睡眠障碍再也没有出现过。
“想听故事。”
此话一出,李秋词只想撞墙。
他真的没有故事了啊!
他本就平淡且单调的生活里,本就没有值得拿出来说的事情,每次许嘉羿犯困,就要听一个。
他就算是编,也编不出来了啊——
老天爷啊——
你明明可以直接杀了我,却要派一个许嘉羿来弄死我——
“我想不出来。”
李秋词叹息一声,CPU都要干烧了,也凑不出一句故事。
许嘉羿抱着他的腰,发问道:“你刚刚那样想,是不是因为在乎我?”
李秋词一愣。
如果不在乎许嘉羿,他应该……CH不会那样酸涩又感伤吧。
哪怕是身陷逆境,李秋词也总是打碎了牙和血吞,从来不曾自怨自艾,更不会觉得自己不如别人。
可一碰到许嘉羿,他的自卑就如同野草疯长。
总觉得,拥有这样漂亮的钻石,是一种罪孽。
总觉得,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最甜美的大饼。
很危险。
“嗯,在乎。”
得到肯定的答案,许嘉羿痴痴地笑着,笑声比以往轻,但得意一点也不少。
他白皙的脚勾着李秋词的脚踝,轻轻磨蹭他的踝骨。
“有多在乎?”
李秋词发现,许嘉羿总爱问这样的问题。
一遍又一遍地试探,想要确定在他心里的地位。
执行官啊执行官,如果我是个坏人,你可就是把把柄送到我手里了啊。
“和你一样在乎。”
李秋词摸摸他的肩,掌下的触感温热,他掌心向下抚摸,感受到许嘉羿的背离。
指尖在他背后抚摸,排除衣服的褶皱,掌下的触感有些不平。
李秋词听到许嘉羿平缓的呼吸声。
他恍然,许嘉羿好像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脱掉过上衣。
哪怕是第一次遇见,那样混乱的场景,他都没有脱掉过最后一件。
哪怕是一起洗澡,许嘉羿也总是先去浴室洗一遍,穿上偏长的衬衣,才会抓着李秋词进去。
李秋词侧过头,额头抵着许嘉羿的眉心。
你也有很多秘密呢。
没成想,一睡就到了下午,午饭都错过了。
许嘉羿坐在床边生闷气,“你怎么不叫我呢,我……CH我还打算带你去吃泰菜的。”
他嘀嘀咕咕地走到衣柜边,翻来翻去,寻找一件合心的衣服。
哼,他记了好久,才把那家店的路线记住了!
这下都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李秋词见他无能狂怒,坐在一边,觉得好笑。
如果不是见许嘉羿实在睡得香,他舍不得叫醒,早一巴掌拍他脸上了。
“晚上也可以吃啊。”
李秋词瞧着他气鼓鼓的背影,白净的长腿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李秋词再次煞风景地想到一种形容:白到扎眼。
“那、那怎么能一样……CH”
许嘉羿小声嘀咕着,穿好鞋袜,“晚上……CH还有、有晚上的准备。”
李秋词靠在窗边,默然,看着许嘉羿自顾自发脾气,闹别扭,嘀咕。
许嘉羿到底在生气什么呢?
对于他而言,吃什么或者规划了什么,随时都可能被任何事情打乱,早就不会因为突发事件而心烦意乱。
而许嘉羿更像个还在秩序期的小孩子。
这难道也是笨蛋alpha的小花招吗?
见他实在难过,李秋词被他念叨得头疼,干脆一把抓住了许嘉羿的腰,直接把人推倒在床。
“哎?啊?”
许嘉羿一脸呆,撑着胳膊,被李秋词摁在床头,“不会吧,我就嘀咕几句……CH你还要打我嘛?”
李秋词一脸冷漠……CH
怎么可能打你呢?
只是不想你一直哔哔赖赖罢了。
许嘉羿实在捉摸不透,李秋词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却只是手速极快地扒了他刚穿好的裤子。
“你干什么啊?你……CH你不能打我啊,我爸都没打过我……CH”
“李秋词!你到底要干什么!”
许嘉羿抬眼见他一脸严肃,正毫不留情地扯开他的衣服。
许嘉羿捏紧了衣衫下摆,不肯让他脱下来,“李秋词!”
李秋词“无情”地抬头,掐着许嘉羿的脸,直直亲了下去。
许嘉羿脑子发懵。
发懵,真的发懵。
一朵蘑菇云,哦不,是一座蘑菇城,在他脑子里爆炸了。
李秋词今天是吃错药了嘛?
许嘉羿瞪大了眼睛,李秋词微合的眼睛近在咫尺,每一根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呼吸洒在许嘉羿的鼻翼,没有信息素的勾引,只有独属于李秋词身上的清香,扑在许嘉羿脸侧,温暖又舒适。
许嘉羿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咔”得一声,他脑子里传过轻响,眼前晃过一束白光。
李秋词的气味,让他想起:
穿了很久,贴身又柔软的衣服。
用了很久,握在手里恰到好处的杯子。
吃了多年,从未变过滋味的小零食。
李秋词的嘴唇偏冷,印在许嘉羿柔软又温热的唇上,耳鬓厮磨,也变得火热。
闹脾气时的许嘉羿,嘴太碎,念叨得他头疼,这样堵住他的嘴,世界才算安静了。
灼热相抵,许嘉羿仰着头,长发披散,碎片化的喘息在李秋词耳边流溢。
窗帘拉得严实,微风过,帘面波动,像极了床上二人的温吞和厮磨。
这是李秋词第一次,完全主动掌握节奏。
居高临下的滋味确实不错,掌控住许嘉羿的滋味,更是想想就让人精神高潮。
许嘉弈被脐懵了,双手无处可放。
攀在李秋词肩上?那未免太难为情了!
抱住李秋词的腰?那、那也没有好多少!
撑在身侧?啊——太像被强迫的良家少男了!
许嘉弈难得还有心思纠结,看着李秋词腰侧的肌群,感叹一句,难道他真的经常偷偷健身?
……CH
……CH
……CH
李秋词呼出一口热气,掐着许嘉弈的脸,“还生气嘛?”
“哼、别以为、以为你这样,我就高兴了。”
许嘉弈坏心眼地挪了挪,找准位置使坏,结果换来了更狠的动作。
“李秋词!”
“你自找的。”
自从发现许嘉弈只是个纸老虎,李秋词的胆子与日俱进,在试探过后,经常悄悄招惹执行官。
惹得执行官跳脚的同时,又赶快顺毛,让人无可挑剔。
李秋词才是那个最坏的人。
想看到许嘉弈更多失控的模样,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找补回最初被许嘉弈捉弄的窘迫。
“李、李秋词——”
许嘉弈别无选择地攥紧床单,白皙的脸颊越来越红润。
似恼怒,又似欢愉。
“嗯,怎么?”
许嘉弈最不满李秋词的一点,就是他的表情。
明明自己也很舒服,明明心里暗爽得要死,却因为面瘫,能将那些心思藏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丁点狼狈。
让许嘉弈更显得不堪,像个丢盔西甲的逃兵一样。
“我、烦你......”
许嘉弈抬起手臂,遮住双眼,两滴晶莹的眼泪滚落。
分不清这是带着情绪的泪,还是生理性眼泪。
李秋词心中一软,酸疼难当,低下头,拉开他的胳膊,更深地吻住他。
许嘉弈说讨厌他,他才不相信呢。
这又是笨蛋alpha的欲擒故纵罢了。
床垫柔软,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咯吱作响。
许嘉弈靠在床头,颈线漂亮,汗滴顺着那漂亮的弧线滑落,沾湿了发梢,李秋词本能地低下头,鼻尖顺着线条蹭,缓慢来到了他的后颈。
alpha脆弱的脖子暴露在他的眼前,最致命的腺体也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的嘴边。
此时,他一定正在疯狂地散发着信息素,妄图用信息素将身上的人包围,妄图用专属于alpha的威压震慑身上的人。
可惜在他身上肆意妄为的人,是个不会被信息素影响,不会被威压震慑的beta。
李秋词的身体素质极好,几乎可以和alpha相媲美,力量和速度都不比他们差,穿衣纤瘦,脱了衣服倒挺有力量。
完全不受alpha的影响,反倒是许嘉羿,落了下风。
许嘉弈委屈。
他只是念叨了几句,就被李秋词这样粗暴对待了。
他委屈极了。
“啊——”
他还没委屈几秒,脆弱的腺体竟然被人直接咬住了!
“李秋词——!混蛋,松开我!”
从一开始的许唯臣,到后来的许嘉弈。
李秋词兴致勃勃地看着,直到看见一个小孩子正在哭鼻子。
李秋词当即没绷住,这不是小西瓜嘛!
怎么还穿得小裙子呢?
还扎了两个羊角辫。
他笑得太大声,被许嘉弈听见了。
西瓜非常不高兴,当即没收了李秋词手里的相册。
李秋词有心想哄,但是西瓜公主非常恼火,直接好几天没有理他。
李秋词心想完蛋了,闹大发了。
一连好几天没有得到好脸色,他只能兢兢业业地认真工作。
因为西瓜不高兴,他垂头丧气地走到家门口,担心今天在家里迎接他的依旧是西瓜的冷脸。
然而,他刚刚打开门,一双手捂住了他的脸。
如果李秋词可以闻到信息素,此时的alpha信息素已经足以让他腿脚发软,可惜,他闻不到,依旧是个站如松的勇士。
这是怎么了?
许嘉弈捂住他干什么?
“嘉羿?你还在生气嘛?”
许嘉弈一言不发,反倒拿了领带绑住他的双眼,这下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李秋词心里一慌,不是吧?
就小小地嘲笑了你两下,你就要杀我灭口啊?
还是说看到了执行官的黑历史,所以要被抹杀了?
下一秒,灼热的气息反驳了他的胡思乱想,alpha突然没入了他的身体。
李秋词眉头紧锁,“许嘉弈?你到底在干什么?”
西瓜不说话,西瓜闷声干大事。
直到他的动作,将类似蕾丝边的东西撞到了他的屁股上......
一辆装满黄色废料的大卡车瞬间呼啸而过。
李秋词雷达狂飙:“你不会是穿了小裙子吧?快让我看看!”
许嘉弈满头黑线,这是谁家没点眼力见和情趣的beta?
回应的是许嘉弈更狠的动作。
多亏了李秋词身体素质极好,还能继续跟他斗嘴:“你、都穿了,快让我看看。”
“求我。”
许嘉弈凑在他的脸侧,埋头去咬他的腺体,叼着他的后颈肉,耳鬓厮磨。
李秋词很有骨气:“我求你,让我看看。”
许嘉弈就着这样的姿势,扯着他进了浴室,早就准备好的镜子擦得锃亮。
他扯下李秋词脸上的领带。
李秋词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眼,撇去自己衣衫不整的西装,背后是一颗身着公主裙的西瓜!
看得李秋词血脉贲张,浑身的血都烧了起来。
“你不是喜欢看吗?”
这些天,他故意不理会李秋词,就是想让他体会一下被冷落的滋味。
而后才会珍惜他现在的女装。
哼,既然喜欢看,那就看个够吧!
被扣押在镜子上时,许嘉弈攥着他的头发,强迫他看着镜子里的淫靡。
“看那张照片的时候,有想过会被这样艹吗?”
“我怎么敢想呢?”
那么漂亮的老婆,长发飘飘,穿着精致的裙子,蕾丝边擦着大腿,衣着散漫地做着最火热的事情。
李秋词面红耳赤,不由得感叹一句:
我吃得也太好了吧!
后面还有女装,这个是写来给大家解解馋,还有什么play可以写啊?告诉泥一声
他大意了,没想到李秋词的胆子居然如此大!竟然敢咬他的腺体!
alpha不能被标记,但受于本性的高傲,他们的腺体十分敏感,抗拒任何人的接触。
哪怕是亲生父母,也不会去触碰alpha的腺体。
而现在,他养尊处优、保护得当多年的腺体,被骑在他身上的beta咬穿了。
beta的牙齿并不锋利,反而是这样的钝痛,更大的刺激了alpha的好胜心和屈辱心。
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要开始闹了!
然而,许嘉弈刚刚挪动一下,就被李秋词摁住了肩膀,李秋词张大了嘴巴,又是更深的一口!
他倒是要尝尝,alpha咬人的滋味到底如何,以至于alpha们如此热衷于此。
犬牙再次刺破肌肤,富有弹性的腺体正火热着,被牙齿碾压,跳动着,和他的主人一样,挣扎着。
李秋词做入了迷,全然不顾许嘉弈的哀嚎,更用力地扎穿了腺体!
他深切地尝到了许嘉弈的滋味。
甜甜的西瓜,是夏季解渴的宝贝。
是冬天之后,期盼的渴望。
信息素肆意挥散着,连李秋词这个beta,都被熏到腹腔酸麻。
许嘉弈挣扎着,却在如此恐怖的控制之中,抵达巅峰。
床上一塌糊涂,许嘉弈剧烈喘息,腺体还被人咬在嘴里,一瞬间,许嘉弈嗅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