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万人迷奴隶欺负我—— by不诉之客
不诉之客  发于:2023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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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子绵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电话那头的苍好像心领神会,等着他想,半天没说话。
等祝子绵想起还在接电话的时候,苍的声音才幽幽传过来,“是吗?那你能把电话给他吗?”
“嗯,可以。啊——不行。”祝子绵语无伦次,“还是等他洗完澡,我让他打给你吧。阿嚏!”
祝子绵身上的水也没擦多干,凉意上来打了个喷嚏,“不说了,我得先穿衣服了。”
说完,祝子绵不等苍反应,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躺在床上还没起身的苍,眼睛里的惺忪感完全消失了。他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一种胸有成竹的笑在他脸上漾开。
笑了一会儿后,他坐起来打了一通电话。
“喂?计划可以继续了。帮我盯好峦家里那个人。”
电话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有个人刚醒过梦似的,传出一声懒散的呵欠,并带着起床气抱怨:“我说了,我是心理医生,不是私家侦探。”
苍似乎心情极好,笑得肩膀乱颤,顺便揶揄:“你比私家侦探厉害多了。”

第62章 男朋友,目的纯吗?
峦这一次淋浴的时间比往常要久,水温比往常要凉。像一场雨淋在身上,帮他平复着躁动,也帮他梳理着思绪。
对于绵的大胆主动,他没有抵抗力,从内心到身体,那份期待都是明晃晃的。
但是绵表白的这个时间点,让他很是别扭。
爱情又不像淋浴里的水,说开就能开到最大。
为什么明明决定回家了,楠一出事就跑了回来,还一反常态,热情似火。
峦作为引诱的一方,操作过太多次爱情陷阱。这一次,作为被引诱的一方,他承认自己小人之心,忍不住去猜测绵这一场表白背后的是否另有隐情。
长年的猎手经历,让他习惯了。主动捕杀的时候,可以相信猎物的挣扎与求饶。但当有猎物主动靠近,他下意识怀疑这是猎物的一场反杀。
尽管绵口口声声说,自己这么做与楠无关,但编织陷阱的时候,谁不会说谎啊。
这一刻,峦真的很后悔,后悔没有在两人今天一见面的时候,就告诉绵,楠的全网公告取消了。
这样,他或许就可以相信,绵的表白与楠完全无关,可以开开心心地对自己说:我喜欢的人向我表白了,我有男朋友了,真的男朋友,不是租的那种。
但现在,他只能把这句话牢牢锁在心里,谨小慎微地压抑住自己的情感波动。
关掉淋浴的水,他用力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渍,做了一个几乎卑微决定:用男朋友的身份答应绵的一切要求,等楠的事彻底解决后,再看看绵接下来会怎么做。
走出浴室,峦看到绵已经把自己收拾的规整,准备出门了。这激情收敛的速度在意料之外,也是猜测之中。
“你要去哪儿?”峦不着感情问。
祝子绵的情绪确实从方才的情乱中硬走了出来,他轻轻抚了抚自己还在痛的耳垂。
在他看来,他与峦的关系就像这耳洞,捅破了那一层,就清晰明朗了,板上钉钉了。
接下来就是甜甜蜜蜜的同居日子,来日方长,不必急在一时。
而当下,却有一件要紧事,需要他去做。于是,他正色地说:“我要去公司。”
峦眉目低垂,隐晦不明的眼神被藏在睫毛下。
他默默走进厨房,把两人份的牛奶倒入玻璃杯中,放入微波炉。随口聊着:“你不是辞职了吗?还去公司干什么?”
祝子绵张了下口,欲言又止,似乎纠结了一下说还是不说,最终还是说了。
“其实,我去公司,是想为楠的事再搏一把。”
峦动作稍顿了一下,但谈不上意外。如果绵真的想让自己“男朋友”帮楠一把,现在是该提了,再不提就来不及了。
嘀的一声,牛奶热好了。峦小心地把玻璃杯拿出来,倒出两小杯,不动声色地说:“你想怎么搏啊?我帮你。”
余光中,峦看到绵的眼睛里明显涌出惊喜,但很快又收敛,狡黠地眨着眼睛问:“真的吗?可是你不是说,只帮我一个忙吗?我都用掉了。”
峦向后一步,把绵抱到了台面上,语气温柔中带着一点轻佻,“那时候,我还不是你男朋友啊,现在我是你男朋友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帮的。”
说到最后,峦向绵的唇上捕捉而去,绵笑着躲闪,峦也没强求,见他躲就松开了手,由着他跳下台面,溜到了一旁。
峦装作浑不在意,伸手去拿牛奶。只是微不可查地闪出一丝失落:刚才还主动要,现在确定我会帮忙,就开始躲了是吗?还真是见好就收。
其实,祝子绵没那么多心思。他就是觉得好玩。而且在亲吻这个事情上,他不喜欢被禁锢的时候,不得不亲这样子。他还挺喜欢主动的。
我给,你不能不要。我不给,你不能抢。这大概是他贵族血液里的一种高傲在作祟。
他也有些过意不去,好在见峦不在意,他就把这篇翻过去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也端起了一杯牛奶。顺着刚才的话题追问:“真的吗?不管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帮?”
“嗯。”峦点头,把牛奶举到了唇边。
祝子绵眼神陡然坚定,在峦大喝一口的时候,他掷地有声地说:“我要见董事长。”
峦被蛇咬似的,猛一个转身,把刚入口的牛奶喷到了水池里。
祝子绵吓一跳,忙把手里的牛奶放下,“怎么了?牛奶变质了?”
峦摆摆手,呛咳了几声,才稳住声音问:“你说什么?”
“我说牛奶变质了。”
峦哭笑不得摇摇头,“我说上一句。”
祝子绵翻了下眼,“哦,我说,我要见董事长。”
峦抚了下胸口,又喝了一口牛奶,压了压惊,才继续:“你见他做什么?求他高抬贵手啊。”
祝子绵纠结了片刻,说了实话:“其实,我是想去骂他一顿。”
“骂他?你为什么要骂他?”峦有些搞不懂了。这种时候去见董事长,不求情还开骂,找死啊?
祝子绵一脸不自信地抿了抿唇,嘀咕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是我觉得,董事长没理由知道楠用的是我的点子。所以我怀疑,董事长只是诈一下楠。就像警察审犯人,诈他一下,可能就把实话诈出来了。”
峦愣了片刻,略带赞许地扫了绵一眼,这么说也有道理。
同时,峦也松了一口气。绵能这么想,总好过他怀疑自己与董事长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
不过他还是不解:“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骂董事长吧。”
祝子绵郑重地摇摇头,坚持:“我觉得要骂,要理直气壮地骂。这样才像受了冤屈,才能让人相信,这就是楠的策划案。”
峦听明白了,绵这是要谎话硬说,让楠把策划案占为己有。胆子还挺大。
他轻笑了一声,“你确定要这么做?”
祝子绵使劲嗯了一声,“我觉得,反正都是最坏的结果了,骂他一顿还能更糟吗?为什么不赌一把?”
峦看着绵不服输又敢闯的眼神,莫名欣喜,莫名舒服,莫名想看绵雄纠纠气昂昂地冲到董事长办公室,去骂董事长的样子。
可惜,他不能让绵这么做。
“你能帮我吗?”祝子绵急着问。
峦躲开绵的眼神,举起杯子,将牛奶一口喝光,神情在思虑片刻后变得严肃,“绵,你听着,就算是去骂董事长,这事儿也不能你来做,要楠自己去做。”
“为什么?”祝子绵不以为然。
峦笑着揉了揉绵的头,像是想把他的小脑瓜揉灵光一点,边揉边说:“你也说了,董事长想诈的是楠,要看的就是楠的反应。如果他受了委屈自己不敢为自己出头,等着别人来帮忙,那跟幼儿园里等家长来小孩子有什么区别?哪家公司愿意雇一个小孩子?”
祝子绵捏起下巴沉思起来,峦的话有道理。
但他表情越来越为难,“其实,我和楠说过,但是他不敢,和我一起去他都不敢。他总想着和董事长实话实说。”
“那你说服他啊。”峦试图说服绵放弃见董事长的念头。
祝子绵想了想,还在纠结,“可是,就算我能说服他,也来不及了吧。”
恋抱起双臂倚在鞋柜旁边,嘴角泛出一丝得意:“放心吧,我帮你打个招呼,把楠全网公告的事,推迟到下午。”
祝子绵一听,立刻笑得璀璨,嘴都变甜了,“就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了,一定会帮我的。”
所以,为了让我帮你,才让我当你的男朋友吗?峦神情黯了一下。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喜欢着绵,却又猜忌着绵,但他控制不住。只能寄希望于楠的事情解决后,看看绵是否依然愿意把他拉进浴缸里,做那些脸红心跳的事。
峦把手机还给了绵,让他与楠联系,自己则在厨房里,拿了些面包火腿出来,准备做个简单的三明治当早餐。
一边做,一边听绵对着电话喊:“必须骂啊!你怕什么?”看来,楠还是没有底气。
祝子绵开始给楠打气:“你想想看,他都已经要把你全网公告了,你骂他一顿,结果还能比现在更惨吗?这叫光脚不怕穿鞋的,就算不能挽回,你也能出口气不是?横竖你不会再亏了。”
电话那边,楠似乎还在犹豫。绵开始给他打样。
“你就这么骂:我希望董事长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你有见过原版策划案吗?你拿得出来吗?如果没有原版策划案,你凭什么说我是盗版?”
峦一边吃着,一边听绵骂着,感觉怎么说呢,无语。
但祝子绵却越骂越痛快,骂几句还要再劝楠几句,给楠打气。直到峦吃完早餐,他的电话还在继续。
峦临去上班前,向绵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祝子绵暂时捂住了话筒。“怎么了?”他问。
峦:“我要去公司了。”
祝子绵简单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这反应太清汤寡水。
峦闪过一丝不悦,稍顿后笑着说:“晚上要不要吃大餐,还去上次那家餐厅?”
祝子绵满脑子还在构思着怎么给楠打气,表情没什么惊喜,也没什么反对,只是稀松平常地回应了一句:“随便,都可以。”
这敷衍的态度让峦不悦感更甚,他勉强挤出丝笑意,叮嘱:“那等我电话,不许爽约。”
祝子绵一连串地点头,不像一连串地答应,倒像是催峦快走。
峦不再说什么了,转身,听到绵继续讲起了电话。
在绵气势汹汹的责骂中,他轻轻带好门,沉沉叹了一口气。
但很快,他又自我安慰,楠的事时间紧迫,绵着急也是应该的。好在楠的事,上午就能解决了。晚上,绵不是答应自己要一起吃大餐了吗?
想到这里,他给餐厅打了一个预约电话,订了上次一模一样的位置。

第63章 想你,每时每刻
看到董事长上午出现在公司八层,助理吓了一跳。这时,他和后勤部经理正领着一个清洁工,在交待董事长区域的清洁工作呢。
撞上董事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谁不知道董事长最讨厌撞到有人在八层乱转,看来少不了一顿骂了。
“董事长不是说上午不来公司吗?还说没急事,不让我给您打电话。”助理紧张地问。
峦短促地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昨晚是有这么回事。
当时他是想好好睡个懒觉,最好睡到日上三竿的。结果被平时叫绵起床的生物钟弄醒。然后回家,然后见到绵打了耳洞,然后和绵在浴缸里……
一想起绵,峦的思绪有些收不住,尽管他还不确定绵的表白是否纯粹,但不妨碍想起那一幕,就心旌摇荡。嘴角不自觉地勾了一下。
“怎么,我突然来公司,查查你们有没有好好工作,怕了?”峦的语气温和,还稍有点打趣。
助理瞳孔放大了几分: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好像看到这个冰山霸总温柔地笑了一下?
他脑子一时卡顿,忘了回应。被后勤部经理悄悄戳了一下,才猛回过神。
赶紧把头摇得像筛子,“不会不会。董事长在不在公司,我们都认真工作的。”
峦点点头,扫了一眼新来的清洁工,见那清洁工的头垂得快成九十度,生恐与他的眼睛对视似的。
看来,“蛇妖”的称呼也一并交接了。
峦想到“蛇妖”,脑子里又浮出了绵的样子,顺便想起件小事。
当初绵和他讲述董事长给他画小蛇的事时,不停夸董事长的小蛇画得好可爱。
想着简简单单几笔,绵觉得他也行。结果画了一沓纸,也没画出个可爱的,气得他把纸撕了一地。
峦想到绵当时那个“老天欺负我”的样子,刚刚收敛了一些的笑意,再次漾开。
察觉失态,赶紧随便应付了一句:“好啊。那继续工作吧。”说罢,就向办公室走。
刚走两步,又想起了什么,转回身,“对了,策划部那边,如果楠提出要辩解什么的,不用拦着,给他个机会。”
也不知道,楠被绵调教得怎么样。
想到这儿,峦忍不住轻笑出声,肩膀颤了两下,走进了办公室。
助理与后勤部经理盯了一会儿办公室关紧的门,又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都是一脸“我在做梦”的疑惑表情。
两人的年纪皆在四十往上,不是爱八卦的年纪了。可今日的董事长实在太过反常,不容他们不去想。
“我好像头一次见董事长这样笑,你觉得什么事能让董事长这么高兴?”后勤经理觉得董事长助理应该知道。
助理茫然摇头,脸上就五个字:“我怎么知道。”
两人身后的清洁工,与峦差不多年纪,这时候终于敢抬头了,大胆笑着说了句:“那一定是董事长谈恋爱了。”
助理与后勤部经理听得一愣,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嘲笑着否定,“董事长和科经理本来就在谈恋爱啊。董事长谈恋爱什么样,我们又不是没见过。那在同事面前,是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
清洁工撇撇嘴,用眼神回复:你们老了。
助理不屑地白了清洁工一眼:你初来乍到,懂个屁。
然而,一个小时后,助理开始重新斟酌这个清洁工的话了。
楠到底不敢直接面见董事长,而是希望他所在策划组的组长,帮他提交一份解释的录音。
策划部提前收到了董事长的消息,自然毫不犹豫,事先都没听,就让那组长带着录音上了八层。
点击,播放:“我希望董事长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
一句咆哮突然炸在了每个人的耳边,楠是疯了吗?
在一旁站着的助理吓得哆嗦了一下,那个策划组组长脸都白了。
“对,对不起。董事长。”组长慌乱地解释,“我不知道楠居然会发这样的录音,我这就去找他——”
话说这里,他愕然顿住了,因为他看到董事长向他摆了摆手,之后饶有兴趣地支着头听,最诡异的是,董事长嘴角明显挂着点宠溺的笑意,这是几个意思啊?
组长求助地看向助理,助理也是一脸怀疑人生,董事长此刻的神情,确确实实有种恋爱的味道,甚至是初坠爱河的味道。
可是董事长和科经理不是都订婚了吗?难不成董事长移情别恋了?对象还是——
想到楠平平无奇的那个样子,助理嘴都合不上。
录音播放完了,峦再次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他没办法。
虽然录音里是楠把他骂得体无完肤,但他脑子里全是绵拿着电话一边走一边教楠怎么说的样子,想起来就想笑。
笑着笑着,无意扫到身旁两个人活见鬼的表情。
——好尴尬。
峦的笑容不自然地僵在脸上。
他忙低下头,将手随意掩在唇上,尽可能让声音变得严肃,“其实我不过就是诈楠一下,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既然他也解释了,让他回策划部上班吧。至于那套卡牌桌游,按他新策划的玩法,设计包装,投放市场。”
这可有点违规啊。
助理斟酌了一下,小心地提醒:“董事长,不需要先小范围测试看一下用户反馈吗?”
峦摇头,态度明确又坚决,还带着几分护犊的霸气:“不必了。”
走出董事长的办公室,助理和策划组的组长忍不住小声嘀咕。
从楠以清洁工的身份,被董事长破格调入策划组,再到董事长亲自指派楠的工作,再到这一段把董事长哄得万分开心的发脾气录音。
虽然不可思议,但事实摆在眼前:董事长和楠明显在以工作为幌子,调情呢。楠这一通脾气发得,若非恃宠而娇,谁能有这个胆子?
分析出这个结论,助理语重心长地拍拍策划组组长的肩,“对楠好生照顾着吧,指不定哪天,就成咱俩的上司了。”
组长也是一般心思,一脸谄笑地答应:“那是,那是。”
说完,他都不等回策划组,就把一条消息先发到了策划群里。
【恭喜!楠通过了董事长的考验,欢迎楠重回策划组。中午,我们聚个餐啊。】
策划组里一时间热闹开了锅,开始讨论上哪里吃了。
组长还大着胆子,@了董事长一下,问了一句:“董事长要不要一起。”抓住这个感情升温的时机啊?
然而他想不到,峦看着群里的爆炸消息,一脸嫌弃:我干嘛要跟你们一起吃午饭?
但出于董事长的涵养,峦不能这么说。他正构思着语言,不料楠的消息先呈现了出来。
【对不起啊,大家。今天中午不行。今天我想请个假,请我一个朋友吃饭。他说他快走了,以后都见不到了。我要去给他饯个行。】
这条消息落入峦的眼底,峦心里冒出不祥的预感。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同时手机上收到绵的信息:中午我出去吃,不用帮我叫外卖。
两句话放在一起,峦的心情像吸透水的海绵,缓缓沉了下去。

与楠在餐厅一碰面,几句庆祝的寒暄后,楠便开始点菜。
和上次的离职宴比起来,这一次楠可谓是大出血。
祝子绵看到,拦了一下,“不用点这么贵的。”
楠却笑着坚持,“那怎么行?这顿饭当是给你饯行,下次碰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啊?”祝子绵愕然张开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楠也纳闷了,“不是你说的吗?你要和男朋友结婚了,结婚以后就搬走了。以后可能都见不到了。”
祝子绵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还和楠撒了这么个谎。
想到那时,他以为自己要回贵族胶囊了,再也见不到峦了,悲悲惨惨说了好些伤感的话。可谁想到一夜之间,改天换日啦。
他不但还会继续见到峦,而且还成了峦的男朋友,真的男朋友,不是租的。
楠的事放下以后,祝子绵这才完全陷进与峦确定关系的愉悦里。
他眉含情眼含笑,一脸憧憬美好未来的模样,“我不走了。结了婚也不走了。我还会回来工作的。”
“真的?!”楠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太好了!那我们以后又能一起吃午饭了?”
祝子绵点点头。
“那你和公司说了吗?公司同意你回来了吗?也是明天回来吗?”楠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迫不及待的样子。
祝子绵抿着唇笑,笑出一种秀恩爱的甜,“没有那么快啦。我男朋友说,等我伤好了的。”
“伤?你受什么伤了?”楠紧张地问,问的时候,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绵的手背上。
说伤也算是个伤吧,但这伤难道不是绵和男朋友激战时,种草莓种狠了?
祝子绵顺着楠的目光,也看向自己手背,忙盖住解释:“不是这个伤啦。”
楠:废话,这我还能不知道?
“那你究竟受什么伤了?”楠急着再问,还以为绵受了什么内伤。
不料,祝子绵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耳垂,“是耳洞,有些发炎了。”
楠五官僵住,表情一言难尽。头一次听说,打完耳洞还要养伤的。那比手背的咬伤还轻点吧。
“绵,你男朋友对你是不是宠得过分了呀。这也叫伤?”
祝子绵撑着头痴笑:怎么不叫伤?峦为了这伤还疯癫地冲进浴室,还小心地帮我洗头发呢。那被捧在掌心里宠着的感觉,真是太销魂了。
他一边想,一边没忍住,招人恨地撒了个糖:“嗯,他特别好,不舍得我受一点伤的。”
楠牙都要甜掉了,同时还有点想不通。上一次绵提起男朋友还遮遮掩掩的,这一次恨不得秀给全天下看。
凭他的揣测能力,不得不怀疑绵和男朋友以前一直是伯拉图,昨晚终于修成正果了。
那绵真实的伤在哪里,绵当然不好意思说,但谁还猜不到呢?
想到这里,楠意味深长地点头笑,“那得好好养养。说不定还会发烧。”
祝子绵点头,继续甜甜地秀:“是啊是啊,我男朋友也这么说。”
楠觉得他不用吃午饭了,狗粮喂饱了。
他仰天长吁一口气:“唉!我要是也能有个有钱又帅气的男朋友就好了。可惜啊,我的董事长男友,只能在谣言里了。”
“董事长男友?”这词儿让祝子绵来了八卦的兴致,“什么意思啊?”
楠哭笑不得地耸耸肩,“别提了,现在公司里都谣传,说董事长看上我了。我有那个自知之明,怎么可能呢?”
祝子绵笑得更欢,推了楠一把,“为什么不可能啊?说不定就是真的呢?别那么不自信啊。”
楠皱着眉开始埋怨绵,“你别再拿我开玩笑了。我正为这事儿愁呢。万一谣言越传越凶,我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祝子绵歪起头,一脸听不懂,“为什么啊?如果大家都以为你是董事长的男朋友,应该都巴结你才对啊。”
楠想着这事儿,越想越忧心,声音有气无力,“你不知道,如果科经理信了这谣言,我就惨了。毕竟他是董事长承认过的男朋友啊。如果科经理以为我在撬他男朋友,还不知道要怎么整我呢。”
祝子绵还是不信,“公司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个科经理能怎么整你啊?”
楠苦丧着脸,摇摇头,“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慌啊。反正,科经理做事,挺阴狠的。”
祝子绵眼波在餐厅里转来转去,看着每个人都笑吟吟地吃着饭,谦和,礼貌,一派祥和。
他想象不出,传说中的科经理,能有多阴狠。
与楠吃过午饭,祝子绵乖乖回家,一边等峦下班,一边躺在床上刷手机。刷出一些夫夫生活的vlog,看得挺上瘾。
他看到那些夫夫之间亲亲昵昵的告别吻,猛然想起自己今早峦特意告诉他要去公司了,是不是有别的期待?
如果是,自己当时的反应也太寡淡了。
更何况,还是两人确定关系的第一个早晨。后知后觉,当时峦的神情好像不太高兴。
废话,能高兴才怪!
祝子绵懊恼地用拳头敲敲自己额头,又拍拍自己的嘴,想着得做点什么弥补一下得好。
想着想着,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激动的小想法:他想给峦做顿饭。
虽然峦有说一起去吃大餐,但是他亲手做的饭,一定更有意义,更能让峦开心。祝子绵坚信这一点。
想到便做,他坐起身在手机上快速翻起来。翻来翻去,翻到一个咖哩饭的做法,觉得这个比较适合他。
现成的咖哩块丢进去,什么其它调料都不用放,不用担心盐糖酱醋的配比,简单。
他又翻了翻家里的储备,没有咖哩,也没有相应的食材。
于是祝子绵打算自己去超市购买,瞒着峦去,然后赶在峦下班前做出来。
这样,万一做失败了就全部倒掉,当没有这回事,也不丢脸,和峦一起去吃大餐。
万一做成功了呢?想到峦吃上他亲手做的咖哩饭,祝子绵开心得坐不住了。
他像只鸟儿飞出了屋子,懒得跑太远,打算就去离家最近的便利店买东西。
此时,离下班时间还早,每个路段上人都不多。偶有行人,也都行色匆匆,赶着自己的路,谁都懒得向无关的事多看一眼。
祝子绵远远地看到那家小便利店,有些意外,这里人稍有些多。好像正有什么麻烦事。
一辆普通的小汽车开着后备箱,停在便利店门口。
几个人刚把后备箱里的货卸下来,和便利店的老板说着什么,看上去很像要结账,但老板耍赖不想结了。
祝子绵不禁皱了下眉头,希望这老板赶快给钱,别影响做生意,但直到祝子绵走到车旁边,老板和那些人还在掰扯。
站在后备箱处的一人,有些不耐烦了,从兜里掏出烟想抽一支,顺带着几百元大钞从兜里掉了出来。
“你钱掉了。”祝子绵下意识说。
“哪儿?”那人惊讶地低了个头。
祝子绵停了下来,见那人一手拿烟,一手点火,便好心弯下腰帮他捡一下。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小小的举动会给他带来什么。
就在他的手刚碰触到钱的瞬间,突然,他感觉到强大的外力施加过来。
他刚想喊,嘴被胶带麻利地封住,同时双手迅速被捆在身后,接着他眼前一黑,感觉到自己被塞进了汽车后备箱。
一系列动作配合有序,完成在眨眼之间。这变故让祝子绵头脑发懵,但还是反应过来:这是有蓄谋的。
只是这蓄谋到底是在针对一个随随便便的路人,还是在针对他?他不知道。
车子开始快速移动,祝子绵用力挣扎了一会儿后,逼仄密闭的环境开始让他晕眩。
恐惧将他的意识撕碎,他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峦,救命啊!
祝子绵感觉不出过了多久,也感觉不出车子的方向。只知道他快要窒息失去意识的时候,后备箱打开了,他被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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