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万人迷奴隶欺负我—— by不诉之客
不诉之客  发于:2023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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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贵族胶囊里好好的贵族不做,非跑到传说中脏乱差的奴隶领域去当奴隶主。
结果这高楼大厦、精英白领、前沿科技是怎么回事?说好的脏乱差呢?
晕死!还奴隶主呢。他直接变成了底层小透明,要不是奴隶峦把他当流浪猫捡回来,他直接就挂了。
为保命,祝子绵在峦家里任(zuò)劳(wēi)任(zuò)怨(fú),甚至不惜上(qiáng)床(qiǎng)服(mín)务(nán)。
峦却把他一脚踢开:“我——不行。”
祝子绵笑了:你行不行,我感觉不出来吗?你个放肆的奴隶,不把你办了,你不知道小爷我是谁!
两人均在想:是时候亮出自己真正的身份了。
食用指南:
1、1v1双C,HE。甜宠为主,偶尔酸爽一下。
2、现耽的基础上,加了些微量的科幻元素,当现耽看吧。
完结文求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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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到底在哪儿
祝子绵从昏睡中慢慢有了意识,他感觉头晕呼呼的,四肢也没什么力气。头微微一侧,一块湿毛巾从额头上滑落下来。
看来还是发烧了。祝子绵想。
他缓慢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朴素的吸顶灯,映照着中规中矩的简约风室内装修。不像个很有钱的人家。
屋子也不大,五十平左右的长方形大开间。从沙发上醒来的祝子绵很快便将整个屋子一览无余。
毫不夸张的“无余”,这屋子里连浴室与厨房都是用透明玻璃隔出来的。他也因此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厨房里正在忙碌的背影。
那是个高挑的男人,穿着普通质地的灰色衬衫,衬衫塞在同样普通的休闲裤里。
只是配着男人肩宽腿长、十分匀称的身形,这些普通都莫名透出几分高级感。
祝子绵敲了敲额头,怀疑自己还在梦里没有醒。因为眼前所见的一切,于他而言太诡异了。
他现在能翻到的最后记忆,是三天前,他的婚礼。
和谁的婚礼?真是不好意思,他都没记住那女孩的名字。
作为贵族胶囊中第七世罕见血型的持有者,祝子绵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偏偏在结婚这种大事上,他必须服从最高管理司的决定,没有一丁点的自主权。
于是他叛逆地逃了,在他姐姐的帮助下,偷偷穿越贵族胶囊的胶囊塞。
据说,穿过胶囊塞就是不见天日的奴隶领域,那里与贵族胶囊已经隔离了数百年。如今饥荒、阴冷、人人朝不保夕。
只有手脚勤快的奴隶,才能幸运地被选中送入贵族胶囊,给贵族服务。虽然同样辛苦,但起码吃穿不愁。
剩下的奴隶,都要在那片领域里做着最低贱、最卑微的工作,苟且偷生。
祝子绵就是想用这场逃婚向最高管理司宣战:他宁可与卑微的奴隶为伍,也不做贵族的精子提供器。
然而,当他把屋子环视一圈,他无比泄气地断定他计划泡汤了。看这屋子的装修,虽然没他家那么富丽堂皇,但也该是普通贵族,总之不可能是朝不保夕的奴隶住的。
如果没有猜错,他逃婚的事正霸占着头条,找到他的这个贵族,天一亮就会把他送到管理司去领赏。
但基于这个猜测,诡异的地方就来了。
厨房里正在做饭的这个人,肯定是这家的奴隶。没有贵族会去亲自做饭,厨房都不会进。那是很耻辱的事情,宁可饿着都不能做。
但这个奴隶的质量过于惊艳了,哪怕还只是个背影。
祝子绵从小到大见过的奴隶,怎么也上千,他们都又矮又胖,干起活来像一只动作灵巧的熊。哪有这种迷人身型的奴隶?
祝子绵忍不住站得笔直,隐约感觉这奴隶比他还要高出两寸。
不过,估且当这一点是他少见多怪吧,另一个诡异的地方就让他难以解释了。
那就是屋子里这种大开间的装修方式。这里根本就没有奴隶居住的隔间,而且只有一张双人床。这可太不寻常了。
祝子绵琢磨得脑壳疼,他拖着酸软无力的步子,一步步走进厨房。刚走到奴隶旁边时,他眼前忽地一阵晕眩,只得无力地倚上厨房操作台。
晕眩过后,他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一双正在切小番茄的手上。
那双手的手指修长笔直,没有一丁点多余的脂肪,棱角分明,显得刚劲有力。
与此同时,皮肤细腻透着健康光泽,衬着那几颗小番茄都有一种能和艺术品媲美的韵味。
怎么会有居家奴隶有这么好看的一双手?他们长年做着各种家务,又不能皮肤护理,应该粗糙黝黑才对。
祝子绵的脑子越发混乱,他看着那双手不由失了神。直到那双手一动不动地停了下来,他才找回了一点意识。
他的目光沿着奴隶的手臂一点点向上移动,最终撞上了一双清冷的瞳眸。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奴隶精致的五官几乎闪瞎了祝子绵的眼。
高挺的鼻梁,清晰的唇线,半长不短、微微发卷的头发凌乱却不显潦草,站在那里不动,好像大师雕刻出来的艺术作品。
祝子绵感觉打了一剂强心针,发烧留下的酸软顿时消失,他一下站直了身子。
“好不公平啊,为什么我家没找到这么好看的——”奴隶。
话说到关键处,祝子绵打住了。奴隶两个字被他吞回了口里。
他的余光好像扫到了什么碍眼的东西,一时惊愕地愣在了那里,动都不能动。
奴隶看了祝子绵一会儿,见他不说话,幽幽开了口:“你好些了?”
说着,他抬起手试了试祝子绵的额头,喃声:“退烧了。”
祝子绵呼吸滞了一下:这奴隶好放肆。
不,也许他不是奴隶。
祝子绵瞬间的错乱后,意识又变清晰。他几大步走出了厨房,向刚才发现的碍眼东西走了过去。
那是照片墙上的几张照片。看得出来,都是厨房里这个奴隶的照片。绝不会有贵族家里挂着奴隶的照片。
莫非是个会做饭的贵族?我居然被这么稀有的品种抓回来了?
祝子绵挠挠头,依然觉得不可思议。稍顿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什么,冲到落地窗前,一把撩开了窗帘。
视野真好。
此时的他,正站在约三十层的高楼上,眼前是一片霓虹闪烁,车流不息的繁华夜景。
像,太像他熟悉的贵族胶囊。可仔细看窗外的建筑,又不是他曾见到过的地方。
所以,他冲出胶囊塞,于黑暗中跑到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究竟被送到了哪里?
祝子绵想不通,一时也不知道该问不该问。他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应该主动告诉他些什么,但那人漠然地看着祝子绵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什么话也没说。
直到炉火上炖的菜肴好了,他才熄了火,轻声说了句:“吃饭吧。”
饭很简单,只一份炖鸡块而已。祝子绵也叫不上这菜名,就觉得闻着挺香。
另外,那人给祝子绵单盛了一小碗鸡汤,另配了一盘小番茄。
“感冒了,喝点鸡汤,再补充点维生素。”他说。
祝子绵揣着一肚子想不通,和那人面对面坐下。那人也不再多招呼,自顾自吃了起来。
祝子绵就愣愣地看着,对方都吃了好几口,他连勺子还没摸一下。
那人稍稍挑了下眉,扫了祝子绵一眼,便低着头用凉凉的语气开了个玩笑:“怎么,怕我下药非礼你啊。”
这话让祝子绵的眉也挑了一下,他表情变得嫌弃又有些哭笑不得。
想这个人连玩笑都不会开,怎么会有男人非礼男人?男人只会非礼女人。
这是祝子绵二十二年的婚恋教育下,自认绝不会有差错的结论。
他小心翼翼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鸡汤,味道刚好,热度刚好,从舌尖到胃一阵舒服。
他不由向那人赞许地看了一眼,也仅仅是赞许,没什么感激在。
别人做饭给他吃,那是他的日常。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是谁啊?”祝子绵问,语气类似审问。
那人继续认真吃着,好像没听到一般,不过淡淡地回了一句:“这种问题,应该拿你的答案来换。”
祝子绵心跳加快,还没摸清楚状况的时候,他不想透露太多自己的身份。不管他现在在哪里,他都不想被抓回去结婚。
这意味着他需要撒谎。而撒谎不是他擅长的事。
“我——我想我是烧太久了。脑子都烧坏了。我——忘记了。”祝子绵支吾着,垂下头连喝了好几口的鸡汤。
那人有些许意外,抬头仔细打量了打量祝子绵,狐疑地追问:“忘记了?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全忘记了?”
祝子绵嗯了一声,头垂得更低,连抓了三块小番茄塞进了嘴里,囫囵吞下后,才镇定了一些。
他抬起头,迎着对方想把他看穿的目光,急切地反问:“所以,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到底是在哪里?”
那人脸上的狐疑未减,他歪起头与祝子绵急不可待的目光对峙。对峙了好一会儿,他才不紧不慢地答:“我——家。”
【作者有话说】:LP送上门,还问这是哪儿,还能是哪儿?咱家呗。
开个新文,请多关照。绵绵先鞠一躬。

好像吹了好大的肥皂泡,正打算让它升空的时候,嘭一下爆了。
祝子绵身形一垮,不悦地挪开目光,生出一股牢骚气:你家,这不是废话嘛。我还不知道这是你家。
“你家——好小啊。”他郁闷地接了一句。
这也不算假话,和他家的三层大别墅比起来,这里小得像杂物间。
那人听了这略有嘲讽的话,也看不出生气,只是鄙夷地勾了下唇角。眼神像在看一个自命不凡的疯子。
他低下头继续默默地吃,很明显,他不想和一个疯子多费唇舌。
祝子绵讨了个没趣,大口喝光了整碗鸡汤。气力恢复了几分,情绪也跟着调整好了。
有些后悔刚才不小心带出了些瞧不起人的范儿,挺讨人嫌的。
“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祝子绵再次追问,这次语气收敛,略带讨好。
那人抬眉向祝子绵看了看,也察觉祝子绵态度转变得还算让人舒服,于是他简短答了一个字:“峦。”
“峦?”祝子绵几乎尖叫着站了起来。
那人很是意外,眼里更是困惑:峦有什么问题吗?
“对啊,”他下意识加了一句,“峦,山峦的峦。”
祝子绵呼吸变急促,他尖叫的原因不是“峦”这个字有什么问题,而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字,只有一个字。
在贵族胶囊里,奴隶没有姓氏,贵族都用一个字当名来使唤他们。
所以,这个人的确是奴隶,一个有自己家的奴隶。这在贵族胶囊里是不可能的。难道——
祝子绵一个激灵,又冲到落地玻璃窗边,看向窗外。
熟悉的都市风格,不熟悉的陌生地方。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奴隶领域?而所谓的饥荒脏乱,饿殍遍野,一直是欺骗贵族的谎言?
祝子绵不敢相信,他又觉得头疼,不得不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峦眼里依然困惑,祝子绵的反应他看不太懂。
不过他的眼里也仅仅是困惑,没有深究的欲望。
他漫不经心地站起身,走到祝子绵身后,不着感情地问:“你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我该怎么称呼你?”
祝子绵想了想,“绵。叫我绵。”
“哪个绵?”
祝子绵回过头看向峦,“山峦绵绵的绵。”
峦与祝子绵再次眸光对峙,他眼神变得复杂,冷淡中带着几分看舔狗的讥诮。
祝子绵尴尬地收回目光,后知后觉,把名字说成山峦绵绵的绵,在峦听起来,有点故意套近乎的意味。
但是,“绵”确实是从我名字里取出来的啊。总比叫“祝(猪)”,叫“子”好吧?祝子绵有些委屈。
峦确实认为祝子绵有碰瓷的意思。既然都说不记得自己名字了,现起个名非起山峦绵绵的绵,没点儿小心思才怪。
他用鼻子哼出一声,随口重复了一遍,“山峦绵绵的绵是吗?”说着,他掏出手机在上面操作着什么。
祝子绵余光看到,好奇地凑了过来,就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收容所信息提交的页面。而峦正把绵这个字,输进了名字栏。
“不要!”祝子绵一慌,抓住峦的手腕,恳求起来,“不要把我送到收容所。”
那是犯了错的奴隶才会去的地方,是奴隶的地狱,至少在贵族胶囊里是这样。
祝子绵不相信奴隶领域的收容所会比贵族胶囊里好几分。
对地狱的恐惧让祝子绵的眼里莹光闪烁,峦看到后,有点看废物般的嫌弃,不过还是暂时放弃了输入,收起了手机。
“你又不知道你住哪里,不去收容所去哪儿?”
祝子绵看着屋子里仅有一张双人床,猜出眼前这奴隶不打算分他半张。
更何况在他醒之前,他发着烧,这奴隶也只把他放在了沙发上而已。现在他烧退了,更是想都不要想。
但沙发也好过收容所。
想到这里,祝子绵立刻懂事地说:“我睡沙发就好。就让我睡几天沙发,也许我就想起来我住哪里了。反正,别送我去收容所。”
见峦还在犹豫,祝子绵拿出所有的真诚,双手合十,向峦说了一句:“拜托你了。”
说完这句话,祝子绵本以为自己会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受。毕竟他是一个贵族,从来没有向一个奴隶卑微恳求过,那分明就是自取其辱的事。
但很奇怪,他说完以后完全没有这种难受感觉,反而,当他捕捉到峦清冷的眼底里,露出一丝怜悯时,有一种寒夜里看到火光的温暖感。
“所以,你同意了?”见峦半天不说话,祝子绵又问。
峦把目光从祝子绵脸上拿开,看了看沙发,带着些挑衅反问:“你确定要睡这里?会睡不好。”
祝子绵也看向沙发。当然知道睡好是不可能的。这沙发不大,长度根本不能满足他的身高。但他没的选。只能确定地嗯了一声。
峦又回过头来看向祝子绵,似乎想等他反悔。可祝子绵的眼神却越来越肯定,见状,峦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那好吧。”
说罢,他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幅手铐,咔哒一声,将手铐的一个环铐在了祝子绵的手腕上。
祝子绵:“……”所以睡不好的意思是?
【作者有话说】:绵:救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第3章 怎么会失忆
看着手腕上冷冰冰的手铐,祝子绵一时也无法确定,究竟是收容所好过一点,还是峦的家里好过一点。
但这是自己求来的,咬着牙也得忍。他只好安慰自己,对方收容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有些防范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心里委屈得很:我看上去很邪恶吗?明明人畜无害好不好。在贵族胶囊里,人人夸我善良可爱呢。
可惜,峦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夜深了,两人即将入睡。峦把祝子绵手铐的另一端铐在了沙发旁的落地台灯上。
准确来讲,这不是个落地台灯。一根金属柱从地板支到屋顶,像是装修时直接焊死在水泥里。
在这金属柱上,如同植物主茎杆上长了两片叶子,长出来两个吊兰般的台灯。还挺有设计感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铐在这根金属柱上,祝子绵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其实,你只要把门用钥匙锁上就好了啊。”祝子绵委屈巴巴地说,“我偷了你什么东西也跑不掉。”
峦不为所动,却用凌厉如刀锋的目光在祝子绵脸上划了一下,似乎反感祝子绵的话根本没有切中要害。
祝子绵倒在沙发上,被这目光的压迫感吓得瑟缩成团。他躲开这目光小声嘀咕:“而且,我肯定打不过你。你在怕什么?”
这是祝子绵的心里话。且不说他刚大病一场,就是身体的最佳状态下,他也觉得自己打不过峦。
峦长得是精致,却是那种没有易碎感的精致,反而有一种无坚不摧的韧性揉在里面,让人望而生畏。
祝子绵打心里觉得,像峦这样的奴隶,真没必要这么防着他。
可是峦没有改主意的意思,依然不说话,倒像是嫌祝子绵话多。
他不耐烦地瞥了祝子绵一眼,便转身上床熄了灯。举措与神情都在表达同一个意思:我懒得理你。
祝子绵于黑暗中没好气地扁扁嘴:我发誓,这是我见过的最无礼、最讨厌、最放肆的奴隶了。
不出所料,祝子绵这一夜睡得很不好。沙发不够长,一只手还不能动,几次浅睡着了,微微一个翻身就能被手腕上的勒疼弄醒。
反反复复折腾到快天亮,他才终于习惯了被束缚,睡到不醒人事。
峦起床后,冲他“喂”了两声,他没反应。峦解开他的手铐,他依然没反应。
峦在厨房忙了许久,做了松饼,热了牛奶,一直到吃完,祝子绵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峦站在沙发旁,纠结地看了祝子绵好一会儿,到底没有叫醒他。在餐桌上留下几块松饼,便独自离开了屋子。
这一日,峦临时改了行程,推掉了公司里的一切工作安排。不为别的,只为捡回来的这个人有些麻烦。
原本,他以为就是举手之劳,等这人烧退了送回家就好。但烧失忆了?这让他觉得匪夷所思。他需要听听专家的意见。
驱车四十多公里,他来到了城区郊外的一处偏僻所在。
这里有一家名为海森生命科技的研究院,峦来这里找他的昔日同窗兼好友,如今赫赫有名的天才医学博士——苍。
不多时,一个身穿白色工作装,与峦差不多年纪,差不多身高,差不多身形的男人便向峦走了过来。
“嘿!峦。突然来找我是不是要给我个惊喜?”
苍说着,张开双臂向峦迎了过来,好像在等峦主动扑上来给个爱的抱抱。
然而,峦嫌弃地挪开视线,不但没扑上去,反而十分拒绝地后退了两步。
对此,苍的眼神里很是无所谓,不过却夸张地用五官表演着失望,“怎么?难道你不是来向我求婚的吗?”
峦呈出一脸懒得开玩笑的疲倦,平静的回应:“你自我感觉还能再好一些吗?”
苍耸耸肩,不以为然,在峦的身边踱起了步,“说起来,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倒觉得我是你的最佳选择。至少,我会在乎你的感受。”
这句话不长不短,苍一边说,语气也在慢慢改变。变得越来越轻浮,越来越婉转,最终变成了带着浓浓欲望的挑逗。
“在乎你的感受”,这几个字听上去已经上不得台面。
此时的苍恰巧踱到了峦的身后,他贴上峦的后背,嘴唇几乎贴到峦的耳垂,语气越发蛊惑撩人:“要不要试试看?”
峦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两下,苍的话好像在拔他心里的刺。
他顿觉失态,忙把微微攥紧的拳收进裤兜,迅速整理表情,又恢复出一脸懒于玩笑的倦意,好像对苍的挑逗已经习以为常,完全免疫。
“让你失望了,天才博士。”他淡淡地说,“我来是想打听一件事。关于失忆。”
话一落,苍原本想在峦的耳垂上咬一下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神色变得不太自然,向后退出两步远。
这反应有些超出峦的意料。峦转过身看着苍,压抑着好奇,佯做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你没有接触到过这种病例吗?”
苍的眼神晦暗不明,相较于峦的问题,他更好奇:峦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事。
但他没有反问峦。在这一点上,他和峦很像,面对意外的东西,有困惑的表现,却没什么求知欲。
稍稍顿了一会儿后,他带着若有若无的一点笑意,意味深长地说:“最高管理司的事情,作为良好市民的你,最好不要打听。”
【作者有话说】:绵:我就随口扯个谎,你真不用这么在意。

第4章 他想饿死我
祝子绵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他是饿醒的。腹内空空,想吃一顿烧烤大餐。
但他在屋子里能找到的食物,只有桌上的几块松饼而已。甜丝丝地下肚之后,让他对荤素搭配的正餐更加期待。
可说屋子里没有食物,也不准确。
冰箱里很满,有新鲜的蔬菜,但没有能生吃的。各种肉类也挺全,都需要烹饪。总之没有开袋即食的熟食留给他。这对祝子绵来说,跟没有一样。
而峦在饮食上似乎格外自律,满屋子没有任何的零食充饥。
祝子绵委屈地蜷缩在落地窗旁,像一只等主人回来投喂的猫。
此时,正是昼长的夏季。可如此长的白昼完全被夜幕笼罩时,峦还没有回来。
路上的车都不再拥挤,祝子绵觉得自己快要饿晕了。这才恍惚中听到了电子锁开启的声音。
“你怎么才回来?”祝子绵站起身,脱口而出的话里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埋怨。
峦看着祝子绵,神情稍顿,跟着感觉很可笑似地冷嗤了一声。
他一边换鞋,一边说道:“怎么,我的行程需要配合你吗?”
祝子绵张了下口,欲言又止,饿得头脑不太清晰的他,好像才反应过来:峦并不是他的奴隶,更何况他的贵族身份还藏着掖着。
他低下头,难为情地咬了咬唇,嗫嚅:“我——饿了。”
“饿了?”峦脸上的讥诮意味更浓,“冰箱里有的是吃的,自己不会做吗?”这问题问得好像是个人都应该会做饭。
祝子绵抬起头,“不会啊。”他答得也很坦荡,于他而言,不会做饭是天经地义,没什么羞于承认的。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会儿,峦像看异类一般,迈着轻飘飘的步子移到祝子绵身前,轻佻言语,“不会啊。那就出去要啊?我又没有锁着你,你又不是不会开门的流浪猫。凭你这张脸,要到一顿饭,应该不难。”
这话从内容到语气都有些伤人了,而且还是侮辱性的伤人。
祝子绵没想到自己平静的回应会招来这么恶意的嘲讽。他的呼吸立刻变颤抖,浑身都颤抖起来。
感觉眼底在灼烧,胸腔里有一团火急切地想要从嘴里迸发。
没有人跟他这样讲过话,更没有人拿他的容貌侮辱过他。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祝子绵想说什么恶毒的话反击一下,脑子里竟然调取不出相关词汇。
他颤抖了好半天,终是忍无可忍,料定眼前这人比他想象得还要讨厌,还要无礼,还要放肆。该躲远些才好。
于是,他下定决心向门口走了过去。随口丢下一句话:“收容所也比你这里强!”
说完这句话时,他的手已经搭到了门把手上,并向下转动,门若有若无地开启了一道缝。
恰这时,峦又冷冰冰地开了口:“你真的觉得,你进得了收容所吗?”
祝子绵怔住,回过头困惑不解地看着峦:昨天不是你说把我送收容所的吗?怎么今天又说我进不了收容所了呢?
峦看着祝子绵脸上的疑问,微微露出些恻隐之心,像在看一个即将深陷囹圄而不自知的孩子。
这时,苍的话一句句又重现在他脑海里。
失忆,是极其罕见的病症,但在奴隶领域却不罕见。
在这里,每年都会有一定数量的奴隶意外死亡。其实是用医学手段造成失忆后,送去贵族胶囊做奴役。
这些被选中的奴隶如果敢反抗,逃跑,抓回去便直接处死,没有任何余地。
峦没有向苍解释,他为什么会问到失忆。
但他暗自思忖:如果绵的失忆是真的,他没有外伤,发烧也不可能烧失忆,那他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医学处理过。之后他不想进入贵族胶囊,所以选择了逃跑。
想到自己捡到绵时,绵的的确确是一副在逃的模样。峦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这个时候,绵一定就在警察的搜捕名单里。他去收容所,无异于自投罗网。
峦双手揣进裤兜,低着头踱了两步,不太想把绵悲惨的处境直接说出来。当然他也不能说。
参与给贵族胶囊送奴隶项目的人,都有保密协议在身。苍偷偷告诉他,他不能那么不够朋友。
暗中组织了一下词汇,峦尽可能事不关己地言道:“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住在哪里,又没有工作证明。收容所搞不好会送你去做人体实验。你要不害怕,就走。”
什么什么实验?
祝子绵又开始颤抖,但与方才的颤抖全然不同。
他不知道什么叫人体实验,可是他看到过青蛙做实验的视频,那血腥的画面足以让他崩溃。
他的手不知不觉离开了门把手,门又被合得严严实实。
峦看出祝子绵怂了,嘲笑一声,轻松地坐到了沙发上。
祝子绵也觉得难堪,前一秒还硬气得不行,后一秒就垮了,是挺没骨气。
但祝子绵相信一句话:大丈夫能屈能伸。因为骨气送命,那是莽夫才干的事情。
就这样,他很快便给自己的退缩找到了理由,甚至觉得,恰恰因为他忍了从前所不能忍,所以他成熟了,能顶天立地了。
于是,他昂着高傲的头,迈着自信的步子,走到沙发边,也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这倒让峦纳闷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祝子绵,还是头一次见人越怂越不可一世的。这时候难道不应该羞愧地想找地缝钻吗?
祝子绵也注意到峦看他的眼神古怪,他斜睨着眼看回去,“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你刚才那么说,不就是想我留下来吗?”
峦的神情更古怪了:我想你留下来?
严格意义上讲,好像也不能算错。但这话从祝子绵的嘴里这样说出来,让峦有一种有口说不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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