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万人迷奴隶欺负我—— by不诉之客
不诉之客  发于:2023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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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响起一大片吃瓜成功的欢呼声,把夏夜清凉下去的空气又点燃了。
祝子绵后知后觉,两人抱得太紧,紧到彼此都用尽全力。
那是因为不这样,峦会摔到地上啊。祝子绵这样对自己说,但他的情感似乎并不认同这个说法。
他不是第一次和峦抱在一起了,他曾经两次在峦的怀里哭到崩溃。然而这一次,他的感觉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他有些不好意思,兄弟间拥抱时绝不会有的那种不好意思。尤其是峦呼吸的热浪不停拍打在他后颈,让他心跳抑制不住地在加快,快要赶上峦的呼吸节奏。
想到心跳节奏,祝子绵脑中一个打闪,给自己乌七八糟的思绪叫了停。
哪儿还有空不好意思啊?峦心脏跳这么快,肯定是身体扛不住了。
祝子绵慌起来,“峦,先让医生看看。”他贴在峦耳边说。
峦轻微摇摇头,用只有绵能听到的声音低喃:“不用,我心里有数。”
祝子绵不放心,求助地看向医生,这一看不由地一愣。
他惊讶地发现,领首的那个高挑医生也正在看着他。眼神里颇有些打量的意味,想看穿骨髓的打量意味,打量得祝子绵不太舒服。
“医生,要不要,看看他?”祝子绵试图用对话,把医生的目光引开。
医生听了这话,回过神,果然移开了视线,轻飘飘地走到了祝子绵身后。
许是看了看峦的面色还成,医生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没事,死不了。你扶着他在跑道上走几圈,缓过来就行了。”
祝子绵的眉毛稍皱了一下,他感觉这医生的语气开玩笑似的,还有些奚落,总之说不清的古怪。
不过他现在没心思细想,还是按医生的话做了。用刚才峦架起他的方式,把峦架在肩上,慢慢走起来。
祝子绵架着峦走了一圈,周围的人声已如潮水退去。一帮单身吃饱狗粮哀嚎够了,实在是不想再吃了,把跑道留给了他们两个。
看着四周的空荡,祝子绵忍不住想起方才那些人把他骂得体无完肤,心里又委屈了,“你可真会道歉啊。害得我挨了好多骂。”
这时,峦的呼吸已平稳,他得意地笑出两声,开玩笑:“那是他们嫉妒,嫉妒你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祝子绵在峦腰上掐了一下,掐得峦嘶了一声。
“谁是你男朋友?又耍了我一晚上。”
峦搭在绵肩上的手臂勒了勒绵的脖颈,不服地反驳:“害我跑成这样的人是谁啊?到底谁在耍谁?”
两个人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折腾起对方,随便几个轻轻推搡就都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
峦顺势用双肘支在绵的头两侧,把绵困在了身下。
祝子绵不悦地抬眉看向峦,峦的眼神似笑非笑,有些得意,有些坏,似是在挑衅:现在知道谁在上面了吧。
这叫祝子绵浑身毛扎扎的,他慌张地把眼神垂下,一不小心落到峦的领口处。
睡衣都宽松,峦这样一个背朝天的姿势,让领口变成一扇窗,透过窗,他上半身的沟壑一览无余。
祝子绵呼吸顿了两拍,赶紧把头扭到一边,峦的手臂肌肉又撞上来。
此刻,祝子绵就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一个摄像头,直接拍出了他今晚看过的小视频。还要不要人活啊?
祝子绵索性闭起眼,关了摄像头,同时低吼了一声:“起开。”
峦却噗呲一声笑了,“叫我起开?那你闭什么眼啊。你在期待什么?”
祝子绵:“……”我没有!

第44章 不想再当室友啦
祝子绵气鼓鼓地把峦往一边推,峦并没挣扎,顺势就躺在了一旁,夸张地叹气:“期待也没用,我已经被你折腾得没力气了。”
“谁期待了?”祝子绵给了峦一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度,也不是下不去手,只是他也累啊。
两个人在地上躺了几分钟,均感觉再躺下去,恐怕就要睡着了。
于是挣扎着站起来,你扶着我,我扶着你,一路摇摇晃晃地向他们的公寓楼走去。
快到楼下,祝子绵意外地看见刚才那三个医生就站在楼下,明显在等什么人,目光扫到他与峦时,便停顿下来,在等谁不言而喻。
这不太合理吧?医生都这么敬业吗?祝子绵心中嘀咕,步子不由地顿住了。
与此同时,他察觉到峦倚着他的身体崩直了,并拿下了搭在他肩上的手臂,向旁边微微走了一步,有种避嫌的意思。
这让祝子绵心里没来由地酸了一下。这时,就听峦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先过去。”
说罢,峦轻轻把绵向后推了一把,独自走到三个医生旁边,与那高挑医生面对面。
祝子绵才发现,这个医生不光与峦差不多身高,身型比例也和峦极为相似,肩宽腿长,匀称健硕。一件普通的白大褂在他身上有一种修身风衣的质感。
那医生面对着峦,摘下了口罩,露出熟人相见的自然微笑。
原来他们认识啊,祝子绵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这医生的口吻怪怪的。
他稍稍往前挪了几步,想把医生看清一些,其实也没必要。
楼门口的灯并不暗,即使他不动,祝子绵也能看清那医生的脸。
帅气的。虽然不像峦一样,帅出杀伤力,但依然很抢眼,一种高智商,精英感的帅。
他和峦站在一起,配了一脸。
祝子绵情绪瞬间低落,忍不住自惭:原来在峦的朋友圈里,论财富,论才干,论颜值,他都不算出挑。
这时,他看到那个帅气的医生将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戴到耳上,准备给峦听一听胸腹。
只见他拿着听头一脸坏笑地去掀峦的T恤,峦用手挡开,像是提示他隔着衣服也能听。
但医生神情挑衅不同意,在与峦的推搡中,硬将峦推到了墙壁上,摆出了一个壁咚的姿势。同时,把听头伸进了峦的衣服里。
峦确实没什么力气了,他把头扭到一边,不再阻拦。
虽然表情看上去不太高兴,但对医生的做法谈不上十分厌恶,更像一种无奈的纵容。
祝子绵看出来,峦与那医生不但认识,而且关系的亲密度非同一般。
旁边两个医生助手的态度更证实了他的猜测。那两人满眼暧昧笑意,完全像是在看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祝子绵目光垂下,心里不太舒服,他踩着地上小石子,一颗又一颗,使足了劲想把它们都踩平似地。
耳边又传来说话声,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他们时不时的一阵朗笑,听得祝子绵耳朵像长了刺。
尤其他们笑的时候,祝子绵目光瞟过去,总能看到峦与那医生笑脸相对。
这让他愈发难受,说不清的难受。干脆背过身眼不见心不烦,扁着嘴用力揪起自己衣服上的猫尾巴。
“你还真是猫啊,喜欢玩自己的尾巴。”忽然峦在他身后开起玩笑。
祝子绵惊了一下,回头发现那几个医生已经走了。
“他们——是专门来看你的?怎么会——”
“哦,”不等绵问完,峦打断了他,“估计是刚才见我跑得太凶,有人怕有危险,提前给附近诊所打了电话。”
祝子绵麻木地点点头,这个他猜到了,不用峦说。
“你,认识,那个医生?”这才是他想问的。
峦面色平静,“对啊。碰巧是我朋友的诊所,对了,就是你上次去拍片的诊所。”
祝子绵将上次去拍片的事想了想,露出恍然状:“我想起来了。他叫苍,对不对?你们——很熟?”
峦点点头,意兴阑珊,打住了这个话题,“走吧。很晚了,回去睡觉。”
峦的声音已经十分疲倦,说完便转过身向楼里走。
祝子绵微张了张口,本还想问熟到哪种程度的熟,最终还是放弃了。
确实太晚了,而且都太累了。当然最关键的是,他意识到自己无权去过问这件事。
他和峦只是室友,是兄弟,那峦与任何人亲密,他都应该心怀祝愿才对。
但祝子绵祝愿不起来,反而感觉身心俱疲,想坐到地上,让峦抱回去的那种疲惫。
峦与绵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楼门口。整个公寓还亮着的灯已经不多了。
苍却在这时去而复返。
他打了一个响指,附近草丛后面,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冒了出来。
“苍,不带这么玩的。我是心理医生,不是私家侦探。”
苍没理会那人,左右看看,沉声说了句:“上车。”
说罢,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地下车库。坐上车后,苍问:“怎么样?”
那人嘿嘿笑了数声,才道:“峦在跟你说话的时候,看了那小子二十五次。绝对的人在曹营心在汉。这话说了你别不爱听,这次,他有点像玩真的。”
苍听后,面色没什么异样,只是稍显不耐烦,“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那人又嘿嘿笑了好几声,突然却严肃起来,拿出手机给苍看。手机里新拍的视频,是祝子绵方才在楼下的样子。
“以我对微表情的研究,这个人对峦,肯定是动了心了,只是还有些压抑,不敢爱似的。总之,应该还没爱到要死要活的程度。”
苍认真看视频播到完结,讳莫如深地勾了勾唇角,“那就再等等,等他爱到要死要活的时候再出手。”
“可万一——”
“没有万一。”苍自信地摇摇头,同时删掉了这段视频,“峦想捕的猎物,就没有失手过。”
转眼又过了一周。
周五中午,祝子绵端着打好的午餐,有些心不在焉。
上个周五他和楠聊得挺开心,原本约好周五再一起吃午饭的,但现在他不确定,楠看到他和峦在超市的那一遭,还会不会赴约。
说起来,他觉得自己无辜死了,他明明对楠很坦诚啊。
但和楠说自己没男朋友的,是他;被楠撞到自己和男朋友一起逛超市的,是他;被贴上说谎标签的,还是他。
祝子绵也不是非要交楠这个朋友,但以自己被冤枉的方式结束,还是心有不甘。
他悻悻地走到七八层的楼梯间,抱着随便看一看的心态,结果——
“楠?”祝子绵愕然顿住了,惊讶地看到楠坐在老地方,大大方方地看着他笑。
“怎么了?见到我这么意外,我们不是约好的吗?”
祝子绵一听,脸上的阴云散了,发现自己杞人忧天,原来人家根本没当回事。
于是,他也大大方方的,像以前一样坐到楠旁边,一边打开餐盒,一边说:“是啊。我只是担心,你不想交我这个朋友了,觉得我说谎,不够朋友。”
楠看了一眼绵的午餐,还是那么奢侈。
他心知肚明地笑了笑,比起祝子绵的话,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绵能天天吃得起这样的午餐,跟饭补多少显然是没有关系的。
“不过,绵,你确实没必要瞒着我啊。你有个有钱的男朋友,我也替你高兴。”楠说。
祝子绵神情迟疑了一下,原本,他还想解释:那人不是我男朋友。
但话到嘴边,他打住了。
他是想和朋友坦诚相待,可隐隐感觉他这事儿是越描越黑。
那天他与峦的一系列情侣操作,说不是情侣太荒唐。
而且,如果他现在硬说峦不是他男朋友,那他俩一定会被怀疑成另一种关系:他是被峦包养的,只上床不谈情的那种。
那样的话,好像更不好解释,关键连带自己的人品都折了进去,那楠会不会更觉得他这个朋友不值得交?
斟酌利弊后,祝子绵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他“嗯”了一声,抱歉道:“对不起啊楠。我不该瞒着你。我是有男朋友,我跟他住在一起。”

楠听了祝子绵的话,表情毫无异样,这个回答在他预料之中。
“就是嘛,这有啥不能说的。难道是怕我嫉妒啊。”
祝子绵干笑了两声,这感觉很不好。不想跟朋友说谎,但不说谎好像当不了朋友。
但转念一想,这样好像也不差。
反正他只想和楠做普通朋友,让楠知道自己有男朋友,彼此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友情更纯粹了嘛。
祝子绵觉得这谎撒得值,而且安全。想着以峦的朋友圈质量,断不会和楠有什么交集。有啥不敢说的。
于是坦然接了句:“我男朋友太优秀了,想着说了也没人信。”
“那倒是。”楠还真的认同这个说法。
他说:“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会当你吹牛。毕竟有钱人都喜欢找门当户对的。对了,你男朋友做什么工作的?”
祝子绵咀嚼的动作变得僵硬,一来他不想说太多自己男朋友的事,毕竟男朋友是假的。二来,他对峦的事所知不多。
关于峦的工作,峦从不多说。只说与这家斩神娱乐有业务往来,所以知道这家公司的一些事情,偶尔能过来一下。
但究竟是什么样的业务往来,峦就只用“说了你也不懂”来搪塞他。
祝子绵只好回答楠:“具体,我也说不清。”
楠稍有意外,也没大惊小怪,确实有很多种工作,和一个清洁工说不清楚。
“那你们住一起多久了,什么时候结婚呢?结婚后你就暂时不工作,准备生孩子了吧。”
楠的八卦问题随之而来,祝子绵听得差点噎住。
还真是说一个谎,得用一百个谎来圆。
但不得不说,顺着这个话题闲聊,楠问得也算是顺理成章。
这几天,祝子绵已经在网上搜明白了。
奴隶领域的孩子,是男人生出来的。不算自然生产,要借助医学辅助。
结婚后,负责生育的那方,需要向医院提出生子申请,医院会将人造子宫植入他的身体,并人造出一颗与他的身体不排异的卵子。
等卵子就位后,双方通过正常的情事,就可以受孕。
这种事对生育的那方,身体损耗极大。所以一个奴隶一生只能生一次。因而,在奴隶领域里没有亲兄弟一说。
祝子绵想着这些,走了会儿神,表情看上去很像犹豫。
楠误会了,惊讶道:“怎么,难道不是你生?是你男朋友生?”
祝子绵窘出个大红脸,没想到楠把他走神的表情理解成了这个。
想他和峦八字都没一撇,讨论谁生孩子,真是滑稽。
但转念一想:反正是谎嘛,怎么说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祝子绵淡定地嗯了一声。“对,是他生。”
楠这下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上下扫了一眼祝子绵,意思再明显不过:没看出来啊,你还压得住他?
“你靠什么征服的他啊。是不是你做饭特别好吃?”楠的好奇心彻底爆发了,一脸取经的样子。
祝子绵依然淡定,摇摇头,“我不会做饭的,都是他做给我吃。”这是实话。
楠毫不收敛地啊了一声:没天理啊。
“那——”拉了个长音后,楠的眼神开始不正经。他凑到祝子绵耳边小声问:“你的床上功夫一定很好吧。”
祝子绵:“……”还有完没完啊?
但自己种出的果子,只能自己吞。
祝子绵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无奈地继续编:“应该不差吧。反正他满意。”
“哦——”楠恍然大悟地又拉了个长音,兴奋地问:“那你们是先睡后爱那种?”
祝子绵开始后悔撒这个谎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只想赶快结束,于是浅浅嗯了一声。
楠羡慕到五体投地,“绵,你真是好命啊。怎么能睡到这样的男朋友,有钱,身材还好,还会给你做饭,还愿意给你生孩子。”
祝子绵想:你敢撒谎也能睡到这样的男朋友。
害怕楠再追着问什么恋爱细节,祝子绵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上次为什么会在超市碰到,你住那附近?”
听到这个,楠的眼睛忽地暗了下来。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一下被提了出来,什么八卦都缓解不了的那种烦心事。
“怎么了?”祝子绵不禁问。
楠沮丧至极,“说起这个事,我估计我们的周五之约要结束了。”
祝子绵眨眨眼,完全听不懂。风马牛不相及啊。
楠也知道绵听不懂,就一边吃一边讲。
总而言之,就是公司给了他一个独立策划卡牌桌游的机会,同时也给了他一道就职测试:如果这款桌游试玩数据不理想,他就不用再在公司干了。
“怎么会这样呢?”祝子绵不理解,“所有游戏策划都这么考核吗?”
楠摇摇头,“不是。可能因为我不是正常招聘进的策划组。所以才这样吧。”
“那,你那款桌游怎么样?”祝子绵谨慎地问。
楠苦笑地耸耸肩,“不知道,反正下周五就见分晓了。我是没什么信心。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不论数据怎么样,公司都不打算留我。”
祝子绵一头雾水:“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不是董事长给你的机会吗?应该是想留用你,才会给你机会啊。”
楠用筷子机械地戳着饭盒,无奈地扁起嘴,“可能,董事长后悔了吧。所以想用这种方法辞掉我。”
祝子绵虽然不懂职场,但这件事听起来,确实像是个提前挖好的坑。
而且,他隐隐感觉,这个坑和他有关。
楠的工作调动和他的工作安排,来得太过突然,太过巧合。巧合到像是有人暗中作梗。
是峦吗?祝子绵不得不这样想。

接下来的那个周五中午,祝子绵果然没有看到楠,他心里的自责感更加严重。
这几天,他也问了峦,关于他的工作,峦到底帮了多少。
峦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找朋友帮忙写了封推荐信,就什么都没做了。
至于楠的工作变动与安排,那都是斩神娱乐公司内部的事,他没那么大能耐插手。
对于峦的话,祝子绵并不怀疑,但还是自责。
他觉得,可能就是因为那封推荐信,公司才会对他格外关照。说到底,还是他的出现惹的祸。
祝子绵翻来覆去想着这些,越想越过意不去。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他垂着头,蔫蔫地走出公司大门,这时,肩膀忽地被人拍了一下,这感觉有些熟悉。像是——
“楠?”祝子绵回头,真的是楠在冲他笑。
这对祝子绵来说,多少有些惊喜。他忙期待地问:“你那桌游成功了是不是?”
楠动作一滞,笑意慢慢冷却,取而代之是挫败后的难为情,“没有啦。桌游数据不好,所以今天是我工作的最后一天啦。”
祝子绵的神情刚刚释怀,又变凝重。自责再度涌上来,他左看右看,不知所措。
楠噗嗤笑了,拍了拍他的肩,“绵,你干嘛这个表情啊,是我能力问题,又不是你的错。”
祝子绵暗中咬咬唇,他心里的滋味不好明说。
稍顿了一会儿,他过意不去地问:“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再找工作啊。没什么的,你不用替我担心。”
楠说得一脸轻松,这让祝子绵稍稍松出一口气。
也对,奴隶领域里,应该没有比他祝子绵更难找工作的人了。
想到这个,祝子绵由衷表示: “对!你下一份工作一定比这里好。”
“嗯。”楠自信地点点头,神情一松,转了话题。
“不过呢,在找新工作之前,还是要给旧工作收个尾。”楠一边说,一边熟络地搂住祝子绵的肩。
祝子绵并没有躲,他觉得楠对他们俩“同性”的判断是对的,反正楠只给他一种在贵族胶囊里当兄弟的感觉。
兄弟之间嘛,勾肩搭背很正常,要是这算男朋友行径,他在胶囊里的男朋友有一卡车了。
两人这样搂了一会儿,祝子绵见楠没有继续说,像是等他接个话,于是他歪起头问:“什么意思?”
楠:“就是想说,你是我在这家公司里,唯一交到的朋友了。要不要参加我的离职宴?”
祝子绵愣了一下,来奴隶领域这么些日子了,他除了峦,没有其他社交。
太长时间的闭塞,让他开始社恐了。不过,他觉得这一步总要踏出去吧。
他不能把自己活成个小宠物。何况是该给自己的自责划个句号了。
如此斟酌了一番,他坚定地抬起头,“好啊。我刚领的薪水,有多少你也知道。只要在这个范围内,我来买单。”
楠不乐意地把绵推开,“不用。你来我就很高兴啦。怎么会让你花钱呢?哦,对了。”
楠忽然想起来什么,“你要不要和你男朋友报备一下?”
祝子绵脸色一变,慌张地想起,是得赶紧告诉峦一声。等峦到了地方不见人,那自己可就惨了。
他谢过楠的提醒,忙拿着手机走到了一旁。
“你要和朋友一起吃晚饭?”峦正打开办公室的门要下班,突然接到了绵的电话。
对于绵临时有安排,有些难以置信,并加重地表现在了语气上,好像这种事发生在绵身上,跟大夏天飘雪一样稀奇。
电话那头,祝子绵哭笑不得,“干嘛啊,除了你,我不能有别的朋友吗?”
峦眉头稍紧,有些不悦。绵说自己身边还有像他一样的朋友,这话他听得莫名刺耳。
他缓缓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退回屋里。沉声问:“去哪儿?”
“嗯——还不知道。应该就在公司附近吧。”祝子绵边想边说,“总之我会搜公车路线,也会打车,刚领了薪水有钱的。肯定能自己回家,你不要管了。先挂了。”
不等峦插口,绵的语速越来越快,很着急似的。
自顾自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峦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脸色也跟着变阴沉,阴沉中怒气滚滚。
“还没有人敢这么挂我电话。”
峦慢吞吞地又回到了办公桌旁,坐回软椅上。
他一手扶着额,另一手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起来。
其实,绵和谁去吃晚饭,他大概能猜到,不过,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于是,手指敲了一会儿后,他通知助理。让助理给他发过来五点二十到五点四十,公司门口附近的所有监控摄像。
助理不敢拖延,不到十分钟,峦就在手机上看到了他要看的东西。
五点二十五分,楠在门口走来走去像等什么人,这不意外。
五点三十三分,绵走出门口,被楠从身后拍了一下肩,这不意外。
五点三十六分,楠搂住了绵的肩,绵毫无排斥的反应。这——
峦的手不知不觉攥紧了。
五点三十九分,绵在楠的催促下,匆匆挂了电话,然后两个人就有说有笑地走出了监控范围。
峦左手捏了捏右手,捏出关节一声响。又用右手捏了捏左手,又捏出关节一声响。
他盯着已经静止不动的视频出了好一会儿神,突然眸光一凛,关掉视频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开门见山地说:“我丢了一部手机,半个小时后,我会给这部手机打电话,帮我定位。”
电话那头没有多余的询问,回答依然是简单干脆的一个字:“是。”
祝子绵对奴隶领域到底不够了解,他不知道手机号也是与身份ID绑定的。
所以他使用的那部手机,在数据系统的记录中,是峦的。

祝子绵跟着楠坐了几站公车,来到一家很普通的餐馆。
餐馆看上去挺亲民,没什么装修感可言。位置处于一家普通小区门口,更像这小区的大食堂。
谁懒的做饭了都能来吃个便饭。
这种餐馆,祝子绵在贵族胶囊里是不屑一顾的。在奴隶领域嘛,祝子绵不由想起峦请他吃的带景观大餐。
只能说,他在奴隶领域的起点实在有些高了。
不过,祝子绵很有礼貌,没有把嫌弃表现出来,而且心里踏实了许多。至少真要他买单,他买得起。
餐馆面积不大,分了上下两层。人也不多,楠领着祝子绵上了二层。
他们挑了靠墙的位置,一张长方形的餐桌,两边各有一张供两到三人坐的长椅。楠与祝子绵面对面坐了下来。
楠拿起桌上的菜单开始点菜,一切都很寻常。
不寻常的是,祝子绵这时候看到峦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瞬间冒出个预感:峦不会要来找我吧?
可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个预感,怎么可能呢?
一来他们不是那种需要查岗的关系,二来,以峦那个高富帅的气质,他不信峦会想来这里。
接通电话,果不其然,峦压根儿没提要来找他的事,只不过自己在逛超市,询问了他一堆“这个要不要买”,“那个要不要买”的问题而已。
都是很普通的室友购物沟通,不过让祝子绵受宠若惊,以前逛超市,在食材上峦哪里问过他的意见?
反常,却又巧合,帮他把“有主”身份坐实了。
挂了峦的电话,楠满脸羡慕地看着他:“绵,你男朋友好贤惠啊。我还真要嫉妒了。”
祝子绵不自然地笑笑,心说:峦是挺好的,但和贤惠绑在一起,总觉得差点意思。沟通时也不温顺,欺负人时也不善良,贤惠啥呀。
不过,一个“云”男友有什么好辩解的,祝子绵睿智地转移话题,问:“点了些什么菜?”
这时候,又来了楠的两个朋友。
一个板寸,一个光头,穿着档次与楠差不多,看上去都是直直憨憨的普通上班族,不让人讨厌的那种。
不过,板寸哥明显看上去更外向一些。
离楠还有几步远,他就开了口:“哟,楠,脱单了?没听你说过啊。”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桌旁,没敢落座。
毕竟如果楠和对面这人是情侣,现在这种坐法可不太合适。
楠看出两位朋友的犹豫,赶紧笑着解释,“不是,别胡说。这是绵,算是我前公司同事,人家有男朋友。刚和男朋友打了半天电话呢。”
“哦,大周末的,把人家的男朋友拐出来吃饭,楠,你可真出息了。”板寸哥一边说着,一边大方坐到了绵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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