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主角的揣崽美人—— by小糖汽
小糖汽  发于:2023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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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每次他到医院的时候,母亲仍然面露微笑,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和衡时感情好不好,过阵子一定要和儿婿一起去吃西餐。邹北期看着瘦骨嶙峋的父亲,听着母亲的话总是忍不住一阵一阵地心酸。
父亲已经在新药上栽过一次,不知道家里人会怎么想,还愿意赌这一把吗?
让邹北期选,他其实愿意。不只是因为衡时的主角光环,新药最初试用时确实有效果,这是他和母亲、医生都有目共睹的。
“我知道了。”邹北期方向一转,突然就没了拍照的心情。
邹北期是下班之后急匆匆赶往医院的。他和父母详细说明了新药事件的经过,病房瞬间静寂。
母亲难得对着邹北期挤不出笑容:“期期啊,你说这些,我也不是很懂新药到底有什么问题。我是怕像上次那样,要是救不过来……”
“可是爸现在连说句话都费劲,他不应该这样活着。”邹北期面色凝重,“我怕再这样下去,也会……”
他看得出来,母亲想安慰他,想制造出一个不那么糟糕的氛围,可是她没能做到,而是平静地沉默。良久,她才望向床上刚刚睁眼的父亲,伏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期期……不是说了要……一家人一起吃西餐……”父亲的声音虚弱无比,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还没跟……小时吃过饭,爸……不会死的。”
“爸。”邹北期连忙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
“说不定……新药能好,刚开始用的时候……就很好,只要稍微撑一下,撑到能吃顿饭……”
“爸,你再想想,不急。”邹北期差点要掉眼泪,“我可以让衡时来病房跟你们吃饭。”
“那还是不一样……”
邹北期在病房一直待到深夜,话题并不只是围绕新药,还问起他和衡时,还有孩子的事。他自然没有透露他和衡时之间的内情,只说他和衡时感情很好,对方半点没有亏待过他。
决定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做出的。父亲拉着邹北期的手,说,果然他还是想看着孩子出世,五个人围着圆桌吃饭。
“一定可以的。”邹北期对上父亲的视线。离开医院之后,他立马回复衡时说新药的事情,对方答得很快,表示临床试验过几天就能重新启动。
因为新药的事,衡时难得来了父亲的病房。按理说作为儿婿他应该多来照看,邹北期解释是衡时工作忙,每天加班——事实也确实如此,父母才没有起疑。
父母和衡时聊了不少,基本上都是关于他和邹北期最近怎么样。衡时的回答很让人放心,随后话题才七拐八拐地回到新药上,他尽力让两位长辈放心,保证不会再出什么大的差错。
面对衡时,父母脸上都挂着微笑。说来也奇妙,衡时也就在他父母面前露过几次脸,却能如此之快地博得两位长辈的好感。
邹北期顺势加入话题,然而这场闲谈没有持续多久,他胸前就传来一阵突如其来的钝痛,骤然变了脸色。
“期期?”衡时连忙将人搂在怀里,“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吐了?”
“疼。”邹北期蹙着眉头开口。
“哪里疼?”
“胸疼。”担心衡时误会成胸口,邹北期往对方胸肌上戳了戳,“大概这里。”
虽然一瞬间衡时似乎露出“你说就好了为什么要戳这一下”的表情,但他很快翻过去,重新附上一副柔情蜜意的表情:“不好意思,爸,妈,我先带期期去看医生。”
衡时搂着邹北期的腰,扶着人到病房外面的长椅上坐下:“很疼?”
“不至于说‘很’,就是难受。”邹北期甚至坐不直身子。
“这里会发痛也是怀孕的正常现象,不用担心。”衡时在手机上快速操作,“按摩可以缓解症状,我借一张空病床帮你。”
邹北期一愣。
衡时帮他按摩这里?这场面实在太微妙了。

第12章 卧底采访
虽然邹北期在宿舍洗完澡,偶尔光着上半身跟兄弟们掐来掐去打打闹闹,但按摩怎么想都有点超过了——至少对于他而言。
“有别的方法吗?”
“热敷。我直接找这里的医生。”
“不想麻烦,我忍一会就好。”邹北期不喜欢待在医院,只是为了父母才常来,况且正常现象的疼痛根本没必要费事。
“你这表情不像。觉得在医院麻烦的话就回家。”衡时伸手要扶他,“能走吗?司机快到了。”
邹北期点点头,被衡时扶着走入电梯下楼,坐进车后座。
到达别墅后他被衡时带进房间躺下,在对方即将抬手之前开口拦住:“我可以自己来。”
“好。我联系谢医生了,他一会就到,给你带热敷包。”
邹北期对上衡时的视线,迟迟没有动作。衡时注意到他的反常:“怎么了?”
“你不先出去吗?”被衡时注视着按摩,邹北期怎么想都深感场面尴尬。
衡时没动:“你身体不适,我应该陪你。”
“我不习惯被看着。”
衡时背过身体朝向他:“现在可以了。”
邹北期手上开始动作,疼痛逐渐得到缓解,手也忍不住发酸。恰在这时谢景廉带着热敷包赶过来,可以说是救了他一命。
隔着衣物,谢景廉将热敷包放在相对应的位置上,问邹北期感觉怎么样,温度合不合适。邹北期忙不迭点头,热敷比他想象的舒适很多。
衡时这才转过身来:“不介意被看着热敷?”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邹北期摇头。
“为什么刚才介意?”
“……”他要怎么说?因为动作显得很下流?看着很尴尬?这是不是显得他太污秽了?
衡时轻笑出声。
邹北期严重怀疑衡时已经在不言中理解了他的意思。
很好,他释然了,衡时也一样污秽。
“一道视线就让你敏感成这样,我真好奇你是怎么说服自己来睡我,还口口声声说不喜欢男人。”
邹北期石化了。
衡时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办法反驳,对男人视线敏感,没错,和男人睡觉,也没错,更离谱的是他怀了男人的孩子,谁会相信他是直男?
来到这个世界,直男就注定只能心中藏。
“我承认我不直,可以了吗?”
衡时又笑了,完全是那种被逗乐的笑。
“我理解了。除了在别人面前,或者由于你身体不适所引起的必要的肢体接触,我会和你保持距离。”衡时特地将椅子和床边拉开一段。
“嗯。”
原来避免那种微妙感如此简单,早知道就不立直男人设了。
邹北期刚体会到放弃直男宣言的好处,却很快也在这上面吃了苦头。
譬如他在咖啡厅里被迫和盛晚钟一起看一本贴满肌肉男的杂志。
邹北期一开始极力拒绝,盛晚钟轻拍他的肩膀劝说他:“没事,看看而已不算啥,你家衡时不会因为这个吃醋吧?”
“可能会的。”
“那就别让他知道,我俩欣赏。”
邹北期:“……”
邹北期在此时此刻第一次知道,自己晕肌肉。
“对了,”杂志翻到最后一页,盛晚钟猛然合上杂志,将它塞进邹北期手里,“下午还得去医院。”
“你生病了?”
“说什么,我健康得很。我最近跟新闻,就中心医院天价医药费的事,我昨天刚混进去,就有眉目了。有个单亲妈妈,她就觉得她孩子的检查单有问题。”
中心医院和父亲住的市第一医院离得不远。“你下午去跟那位单亲妈妈了解情况?”
“对,要有什么事我打电话给你,你就替我找人帮忙,自己就别来了,挺着肚子呢。”
“是这么危险的事吗?”
“不好说,谁知道人家有没有背靠什么势力。”盛晚钟耸耸肩。
“好,随时打给我。”
听见邹北期答应,盛晚钟背上包就匆匆忙忙地离开咖啡厅,徒留一本猛男杂志安静地躺在邹北期大腿上。
“……”刚刚被话题完全吸引注意力,忘记把这玩意还回去了。邹北期只好暂且保管,等下次见到盛晚钟的时候再交还。
杂志被邹北期塞进包里,他走出咖啡厅,打车去了医院。父亲重新开始试用新药,病情开始出现好转。他发现母亲的笑里少了几分强行的尴尬,她是真心在为父亲高兴。
衡时今天恰好也在,见他来了便朝他伸出手:“期期,来坐。”
邹北期在衡时身边坐下,接着关心几句父亲的情况。实际上就算不问他也看得出来,尽管父亲依然是那副瘦得让人不敢多看、插满管子的模样,但气色颇有好转。
最近气温升高,尽管室内温度有空调维持,但毕竟病人体质脆弱,温度调节不能过低。父亲额头上渗出些许汗珠,邹北期下意识在自己包里翻纸巾,一个不慎就让里面的猛男杂志掉了出来。
然后被衡时捡到手里,粗略一翻。
“……不是我的。”邹北期连忙解释。
“期期,别看了。”衡时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一拉,“他们有的,我也有。”
“……”邹北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父母看到他们关系不错,笑了。
衡时估计是看到他那副窘迫的样子,也笑了。
只有邹北期很绝望。
“盛晚钟的,我没看,”邹北期硬着头皮接着解释,“他爱看。”
“不准骗我。”衡时捏过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上视线。
“没有。”
“乖。”
话音刚落,邹北期口袋里的手机毫无预兆地振动。他朝在场的人打了个手势,自己走出病房门外去接了电话:“盛晚钟?出什么事了?”
想起两人在咖啡厅内的对话,邹北期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没事,就是想跟你说我完事了,别等电话。”盛晚钟显然心情不错,“刚从人家那问完话,现在拿材料准备——”
“喂?”话到这里盛晚钟顿时没了声音,邹北期叫了好几声,对面依旧没有回应。他将手机从耳边取下,一看屏幕才发现电话已挂断。
邹北期心脏漏跳一拍,难道出了意外?他连忙回拨,没有接通。
“师傅,去中心医院。”
他没多思考,直接在街边拦了一辆的士,在车上还不忘发消息通知家人,自己有事要忙先行离开。
中心医院范围如此之大,加入扣口君羊幺五二二七五二爸以看更多完结文邹北期盲目地找,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盛晚钟。如果以单亲妈妈为线索,护士也会以隐私为由拒绝透露任何信息。
邹北期乘电梯到五楼住院部,放眼望去,整整一排的病房,要排查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事。
他正想试着拉住路过的病人打听,好巧不巧,邹北期碰上的第一个人,就是刚从病房里走出半步的盛晚钟。
“北期?你怎么来了?”盛晚钟一愣。
“你电话突然挂断,我还以为……”
“就是刚刚不小心有人撞我,我那手机直接被撞飞,摔坏了,没事。”盛晚钟拍拍邹北期的手臂,似乎是注意到对方面上的疲态,“这么热的天赶过来你也累了,进去坐坐?”
“你不应该走了吗?”
“本来是走了,手机坏了没钱坐地铁,跟人家借点零钱。这里比我想象得安全。进去吧,里面有凳子,没人管。”
盛晚钟领着他进病房,一号床旁边坐着的一位女性立马朝他微笑点头。病床上躺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入迷地看一本童话故事书。
“林小姐。”盛晚钟礼貌地称呼一句。女人却只是将视线愣愣地落在邹北期身上,后者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你好,请问……我脸上是有东西吗?”
“邹北期?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林回汐。”女人语气惊诧,“我和你高中同班,我还追过你。”
邹北期记得才有鬼。
“抱歉,太久之前的事了。”
“没关系。你结婚了?”林回汐似乎注意到邹北期手上的戒指,问道。
“嗯。”
“感情应该不错吧?”林回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目光下意识落在自己空荡荡的手指上,“我离婚了,我前夫实在是……”
说到后面林回汐似乎不愿多提,看到邹北期那副愣愣的表情后很快转移话题:“没什么,好像不应该对着你说这些。”
“不要紧。”邹北期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盛晚钟见自己插不进话,便提前向两人告别。林回汐随口和邹北期谈起高中往事,说他那时候在班里靠脸博得不少关注,她亲眼看着他桌子上常常摆着情书。
如果邹北期真如林回汐所说如此优秀,也难怪衡时看不上他时,原书所写的自己会恼羞成怒。
两人正相谈甚欢,病房门突然从外被人猛然推开。邹北期以为是盛晚钟还有什么事,正要开口询问,却发现是一位气势汹汹的陌生男人,恶狠狠地对上林回汐的视线:“钱呢?”
“钱什么钱?女儿你没份吗?”林回汐张口就裹满愠怒,“那些钱是你自己拿出来给女儿治病的,现在离婚了就要回去?”
“我管你什么,还钱!”男人说罢就往林回汐的方向冲过来,邹北期下意识挡在女人身前:“你想干什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男人伸出手,正要将邹北期一把推开,身后却有人先一步用几乎要把他骨头掐碎的劲,抓住他的手腕往后掰。
“别碰他。”

第13章 吵架
“你他妈谁啊?多管什么闲事?”男人一长串的骂词还没完全出口,对方就先更用力地拧他的手腕,惹得他不由得痛呼一声,“有病吧……”
“我劝你现在马上出去,否则我怕你承担不起后果。”衡时一脚插进邹北期和男人之间的缝隙里,将邹北期严严实实挡在身后,手上还不忘继续折磨这位不速之客的皮肉,“我要对付你的话,手段有很多。”
男人显然看出来这不是个好惹的主,最后凶戾地朝对面两人扫过一眼,这才不得不选择暂时撤退:“我跟你没完,等着!”
病房重新恢复平静。邹北期下意识将目光转向衡时:“你怎么来了?”
“看你走得匆匆忙忙就跟着你下楼,然后就看到你打车来中心医院。”
“你跟踪我?”
“这是关心。”
邹北期不好反驳他,毕竟刚才他反应不及,要不是衡时,场面还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恰好对话中止,林回汐朝面前的两个人道谢,没忍住好奇心将目光落在衡时身上:“这位是?”
“他的先生。”衡时说着,用戴戒指的那只手去牵邹北期。
“两位很配,”林回汐也向对方自我介绍,说自己是邹北期的高中同学,尽管邹北期本人对自己几乎没什么印象。她侧过脸去,见女儿睡着才接着轻声解释起方才的状况,“那是我前夫,当初我们感情还过得去的时候他拿钱给女儿治病,估计后来发现女儿的病治不好,花钱堪比扔进无底洞,频繁跟我吵架,还出去喝酒、勾勾搭搭,我实在受不了才跟他离婚的。”
“这样的人,早点离开才是明智的选择。”邹北期安慰她。
“现在还三头两天要把治病钱要回去,女儿现在这样,他怎么做得出来?”
林回汐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邹北期将肚子里安慰的话都搜刮了个遍,好不容易气氛才略微缓和——虽然可能和他那些笨拙的发言没什么关系。
“不说这些气人事了。”林回汐余光扫了扫沉默地站在一旁的衡时,低声道,“你老公怎么不说话?”
“他不爱说话。”确切地说是没兴趣理别人,和他邹北期多说几句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没事,就是感觉杵在那里有点吓人。”
林回汐话音刚落,视线不自觉落向衡时那边,这才发现对方注视着他们两个人。
“期期。”衡时叫了一声。
邹北期只好顺从地走到衡时面前,对方抬手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额发:“回去吧?”
“嗯,那我们先走了。”邹北期向林回汐打了声招呼。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衡时看上去没什么表情,可他就是感觉对方脸色不对。
开车的是小李,两个人一路无言地回到别墅。
“邹北期。”刚进门衡时就叫住他,语气如坠冰窟。
邹北期感觉不妙。
“你知不知道,刚才如果不是我,他推你那一下,孩子可能会流掉?”
“刚才那样我没办法袖手旁观。”
衡时依然板着一张脸:“逞英雄之前麻烦先学会顾好自己,况且你分明有别的方法,报警,找医生护士帮忙,周围人都可以,为什么非要自己去?”
“事出紧急,我没那么多时间思考。”
“那请你下次记得带上脑子,我不是每次都恰好在。”
邹北期越来越没耐心:“换了你,你能不头脑一热吗?”
“我能。”
“就算是家人,是重要的人你也能吗?”
“我没什么家人,也没有别的重要的人。”衡时嗤笑,“她难道对你很重要吗?你不是对她没什么印象?”
“不论是谁我都会帮,我不像你这么冷血。”
“随便你怎么说。你最好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顾好孩子。”
“孩子没了不是正好吗,你本来也是为了孩子才和我结婚的吧?孩子没了就离婚,谁都不用再演了。”
空气一瞬间静默。
邹北期在冰冻般的氛围里冷静下来,其实衡时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他的行为也没那么难理解吧?
而且衡时为什么面无表情也不说话?他说错话了?说得太重了?他说的不是事实吗?
“流产对你身体的伤害很大。”衡时骤然开口,“你可以不想活,但是我看不得别人死。”
邹北期不说话了。
你说这是关心吧,显然不对,你说是恶语相向,又不至于。
大抵是见邹北期没反应,衡时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就端出白开水和药片,以及冲泡好的药剂:“吃药。”
邹北期看着面前摆着的药品,蓦然有点好笑。刚吵完架带着一肚子火气,衡时却还要来伺候他这个孕夫,像极了被迫营业。
他莫名起了逗弄对方的念头:“我肚子疼。”
衡时没说半句话,直接扶着他平躺在沙发上,伸手轻轻揉捏他的肚子。邹北期没忍住轻笑出声,紧接着才意识到自己这声笑来得很不合时宜。
“我不是故意的。”
“邹北期,”衡时停下动作,对上邹北期的视线,“觉得很好玩?”
“……不是。”看衡时被迫营业确实很有意思。
“不是就起来,坐好,去那边吃药。”
“哦。”邹北期老老实实坐到桌边吃药,他把药剂灌进肚子,口袋里的手机恰好在此时振动,这才发现是林回汐来加他的好友,估计是盛晚钟推的。
他随手点了同意,便重新将手机塞回口袋。
邹北期本以为他和林回汐的交集到此为止,顶多也只是在盛晚钟写的文章里碰上一个林女士的化名。文章指出,这位母亲收到的明细单上显然有可疑条目,不仅记载着她从未见过的药物,并且血费也过于高昂,输血量一经计算,显然超出正常人所需的范围。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收费不合理的杂项。
除此之外,文章还涉及到有关林回汐前夫的事。盛晚钟说他后来找林回汐了解过,他过于愤慨决定下笔,这件事也得到了当事人同意。
提起这件事,盛晚钟直接在微信聊天窗口和邹北期大骂特骂,仿佛被前夫追债的人是他自己一般,国粹在此时此刻被他抬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据说中心医院已经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目前正在着手调查。
“走路不要看手机。”衡时提醒。
邹北期只好暂时将手机收进口袋里。现在是中午饭点时间,他和衡时下楼到医院外面一家口味清淡的小饭馆给父母买午饭,和往常一样交代老板是给病人吃的,少油少盐。
估计要不是邹北期,衡时一辈子也不会来这种饭馆。“很快,饭菜打包好就可以走了。”邹北期道。
“没关系,等等而已。”
邹北期特地压低声量:“就怕你嫌弃这环境不太好。”
“平时确实不会来,但也不至于忍不了。”
懂了,讲究是讲究,但非要忍也不是不行。
“下次我自己来吧。”
“没什么,我陪你。”用一次性饭盒打包好的饭菜被装进塑料袋里递过来,衡时先邹北期一步接了过去,“你还是有人跟着比较好。”
邹北期总感觉对方是在暗示他医院强出头的事。他没再说什么,以免他们两个要在外面吵起来。他跟着衡时走到大街上,无意中才注意到对方手里的食物,隔着塑料袋他就发觉颜色不对劲。“怎么是娃娃菜?我要了生菜的。”
“回去换?”
“换啊,爸不吃娃娃菜。”邹北期说完就要接过衡时手里的东西,对方却恰好转身往饭馆方向走:“我去就好,你在这里等我。”
邹北期点头,在街边一张长椅上坐下。他连位置都没坐热,身后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下意识回过头:“这么快回来了?”
不是衡时。
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
邹北期立马站起身就要走,对面两个陌生男人各抓着他一边胳膊,顺带堵上他的嘴,硬是将他把一条小巷里拉。他无论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这具躯体没有足够的力量,更何况对方有两个人。
一直到抵达暗巷,邹北期才被松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你就是那个女人的姘头是吧?就是你把事情透露给媒体的?”
“我没有,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话到这里邹北期彻底明白对方为何而来,他知道对着野蛮人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立马将双手护在腹部。
四周除了垃圾什么都没有,脚边只有几个被捏扁的易拉罐。
“你他妈别不承认!不是你还能是谁?”
邹北期没回话,用力地将易拉罐往对面墙上踢制造声响,企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对面的恶徒见此情景更为火大:“别耍花招!”说完伸手去揪他衣领,后脑重重地磕在墙上。
另外一个男人见状,正要加入进来往邹北期脸上狠狠砸拳,却被蓦然横生出来的一只手用力制止。
衡时又救了他一次。
饭盒被扔在地上,衡时对着方才出手的那个男人立马就是一拳。另外一人围上来正要替同伴回击,却也被衡时几拳打退。
“滚。”衡时语气里是邹北期没见识过的、势头正盛的怒意。
“妈的,还有同伙?”
两个男人大抵是见占了下风,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刀尖直指衡时。
衡时没有因此被吓退,反而几个回合将其中一把刀夺了过来,外加拳腿攻击,这才将两个歹徒赶走。尽管居于上风,面对两片刀刃,衡时还是难免手上,左手掌心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衡时!”邹北期连忙伸手替他按住伤口,“我们马上去医院。”
作者有话说:
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晚了(挠头)邹zou第一声平舌音,本人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高中打翘舌音打不出同学的名字(……)

第14章 手伤
“没事,皮外伤。”大抵是见邹北期那副焦急万分的表情有些不忍心,衡时开口安慰一句。
伤口依然流血不止,邹北期两只手都握了上去:“都这样了还没事?快。”
出巷子口左转几步就是医院,人来人往匆匆忙忙,交通堵塞得分不清哪辆车是哪辆,估计歹徒就是趁乱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衡时很快就被护士带到医生面前,掌心的伤口被纱布包扎好。帘子一拉开,邹北期就凑上前来问情况,医生告诉他没什么大碍,养一段时间伤口就能愈合,注意不要沾水。
“你这样还能回研究室吗?”邹北期视线紧紧盯在对方左手厚厚的纱布上。
“这几天请假。”衡时语毕就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单手打字,持续时间不到一分钟,他抬起头来望向邹北期那张红扑扑的脸,“他们怎么对你的?”
显然衡时看出来,邹北期那张脸不是热的,而是被打的。“扇了我巴掌,扯了我衣领,拿我脑袋撞墙,孩子没事,肚子不疼。”
“以防万一去检查,我陪你。”衡时立马从床上下来,邹北期指了指他的手:“真的没事?”
“你没听医生说吗?”衡时不由他分说,“先去开检查单。”
“我爸妈的饭……”
“护工会去买。怎么,想孩子出问题然后跟我离婚?”衡时难得有些不耐烦。
翻旧账?这么一句气话还记到现在?邹北期顿时没了反驳的底气,乖乖跟着衡时去开单。
开单缴费之后,两人到相应检查科室门前排队。人几乎挤满了整条走廊,衡时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让邹北期坐下,自己则站在一边。
“衡时。”
“嗯。”
“你刚才就是,冷静过,没有头脑一热吗?”虽然邹北期知道现在提起之前的吵架内容可能不太合适,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问。
衡时没回话。
“衡时?”邹北期又叫了他一声。
沉默良久,衡时骤然开口:“我承认,你有你的道理。”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之前吵架的时候他也算占理?衡时理解他的立场了?也就是说——
邹北期没忍住轻笑:“原来你也会这样。”
“没什么好惊讶的,人本质是感性动物,但我不赞同人全凭感性做事。”
“你说得不错。”邹北期将话题重新转回去,“会这样,说明你也有重要的人。”
他拉着衡时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以后他出生,和你就是一家人了。”
衡时怔住,以一种邹北期无法读懂的神情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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