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真香定律—— by寒橘十柚
寒橘十柚  发于:2023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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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这手艺,谁都比不上,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贺年端着碗喝了大口骨头汤,脸颊鼓鼓的,从胃里暖到了周身,又转过头关切道:
“爸,最近你的腿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或者磨损?”
“放心吧。”贺岑高兴的说:“义肢特别好用,去我们小县城里的看病,人家都说没见过这种材料的呢。”
“唉,受了这么大的恩惠,也没个机会感谢人家,不然我哪里还有机会坐在这里。”
贺岑说着突然像是想来来什么似的,转头问贺年:
“小年,听你妈妈说,你当时是通过你们高中设立的奖学金联系申请的,现在还能联系上人家吗?咱们做人不能忘本,有机会的话……”
话题转变的太快,贺年心脏突突跳了跳,最后只能先随便含糊过去,他显然还没想好该怎么坦白。
谈恋爱本身没什么,可爸妈要知道他跟先生的事情,估计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还可能会往别处多想,以贺岑的脾气,怕是连义肢都不会继续使用了……
过年前夕超市商品到处打折,贺明兰从网上买了很多家里用的东西,他们那儿快递是不送货上门的,贺年还得跑去站点取。
新开的站点很远,贺年排队的时候隐约发现旁边有两个男人不停的打量他,他转头看过去,又迅速别过头东张西望。
两人看着二十多的样子,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窝瓜脸,穿着身大红色的厚外套,脖子上挂着很粗的钛合钢链,另外一个猴瘦猴瘦的,烫着头黄毛搭牛仔裤。
贺年留了个心眼儿,取完东西走的很快,前边不远就有个小学,虽然学校放假了但那块商户多。
走了会儿他回头发现空无一人,正要松口气就看见那两人从另一个方向包了过来 。
那个窝瓜脸双手叉腰,满脸通红大口喘着气,指着贺年怒道:
“你属兔子的?!跑这么快,累死爷爷了!”
贺年警惕道:“你们跟踪我干什么?”
窝瓜脸看了眼瘦猴,两人交换眼神,气势汹汹的围上去:
“小子,明说了,大过年的也不为难你,我哥俩缺点钱花,你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就可以走了。”
在里城这种小城市里,讹人要钱的事情不在少数,贺年还是头一次碰到,他还算淡定地掏了掏口袋:
“我身上就九十块。”
窝瓜脸显然不信:“骗鬼呢?!你这身行头,起码要好几万吧,你跟我说你没钱?”
贺年无辜:“反正我就只有这么多,你们不是说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就可以走了吗?”
混社会的多少讲究个诚信,话已经说出口了,窝瓜脸不情不愿的拿过钱,又看着那箱快递问:
“你这里边是什么?值钱吗?”
“卫生纸。”
“……”
货真价实的卫生纸,这下那两人是彻底没脾气了,窝瓜脸把手里的钱分了四十给瘦猴,盯着贺年啧了声。
“真是倒霉,还以为今天能赚点大的呢,妈的,跟我一样穷……走吧猴子。”
见两人没有再纠缠的意思,贺年弯腰抱起快递,就那一瞬间,瘦猴感觉有什么东西闪了眼睛,他迅速转身大喊:
“哥,他脖子上的那玩意值钱!”
贺年脸色微变,刚要报警一直胳膊已经伸了过来。
“你还给我!”
窝瓜脸看着手里的戒指,心想这回发大财了,贺年气极,不管不顾冲上去抢。
川西路派出所。
从小到大,贺年还是第一次进派出所,他手里紧捏着抢回的戒指站在一旁,之前先生让他锻炼身体学防身术,没想到那窝瓜脸虚胖,打一拳跟气球似的漏气,瘦猴更没什么能耐,两人完全是虚张声势。
不大的房间里,窝瓜脸捂着肚子嗷嗷喊痛,瘦猴捂着喊瞎了。
“警察叔叔,你说大过年的,我们兄弟俩被人揍成这样……赔钱!”
“哎哟,没有天理王法啊……这不赔个三五万说不过去……”
负责做笔录的是一男一女两个民警,都差不多三四十来岁,女民警脸色严肃,扫了一眼,把圆珠笔拍在桌子上:
“喊什么喊!又是你们两个,当派出所好玩是吧,这才半个月都进来几次了啊?门槛都要被你们给踩平了!”
“不能冤枉人啊……”
“闭嘴!”
男民警中气十足吼了一嗓子,窝瓜脸终于安静了。
俩民警看了看贺年,哪里会认不出来,这不是去年的那个高考状元嘛,虽然在F市读书,但那也是土生土长的里城人,家乡出这么个好苗子不容易。
“来,同学你坐下。”女民警起身泡了杯茉莉花茶放在桌上,声音也温柔不少。
“你说说事情经过。”
贺年坐姿端正,搭在膝盖上的手,在冷白的灯光下,还能看见泛着青的血管,他老实把事情讲了一遍,逻辑清晰,窝瓜脸一看形势不对,马上抢话:
“放屁!老子胃酸都被他打出来了!”
女民警瞪他一眼:“闭嘴!!”转过头又温声细语的道:
“你实话实说就好,不用怕他们。”
最后从派出所走的时候,两民警还热情的塞了袋奶糖给贺年,他吃了一颗嘴里全是甜味儿,甚至没发现掌心破皮流血了。
衣服兜里手机振动,是先生打来的。

第78章
回去的路上风大, 里城冬天不怎么下雪,属于干冷,贺年盯着自己的鞋尖, 不知道什么时候踩到了水坑,湿漉漉的冻地他直跺脚。
公交车站一个人都没有, 贺年把快递放在长椅上, 他搓了搓冰凉凉的脸蛋,又怕自己现在的模样太狼狈, 最后只回拨了语音电话。
也就两三秒钟时间, 手机贴着耳朵传来储西烬低沉的嗓音:
“在忙什么,吃过饭了吗?”
光是听见声音,贺年就下意识露出笑容来, 捏着手机的指关节红红的,连眼睛都是喜悦,显得有点傻气。
“嗯,吃过了,去取了个快递, 新开的驿站有点远, 好几公里呢。”
两人没说几句公交车就来了, 储西烬隔着手机听见投币的声音, 他耐心等了会儿, 确定贺年坐上车后,才问:
“可以打视频吗?”
贺年马上调整好摄像头方向说可以。
他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公交车里的空调温暖,玻璃窗上结了层水雾, 外边的风景飞速而逝。
突然进入温度回升的空间里, 刚才被寒风吹红的脸蛋开始发烫, 手心的伤口也丝丝麻麻传来疼痛。
视频里,储西烬像是在老宅的书房,周围环境有点昏暗,只能看见男人宽阔的肩膀跟下颌,还有红木色的书墙。
“先生,我看不见你。”
贺年身体半靠着椅背,他自己都没注意到额头上蹭了块灰,刚才抢戒指的时候,被窝瓜脸用胳膊怼了下巴,这会儿有右边脸一片浮肿。
视频一阵抖动,储西烬看着贺年那张小脸,敏锐地感知着什么。
“凑近一点。”他语气有点强硬,但很快又补充道:
“宝贝,你下巴怎么弄的?”
贺年很轻地皱了下眉笑道:“可能是不小心磕着了吧,不疼的。”
本身也没多严重,他怕先生担心,主动岔开话题絮絮叨叨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情,连街上新开了一家很好吃的竹筒饭都没落下。
储西烬很喜欢听他讲话温声细语,又很有朝气的样子。
临近挂电话,想着两人距离见面还遥遥无期,贺年有情绪有些低落,他很舍不得挂电话,望着视频里的男人闷声道:
“先生,我很想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怜,像只被主人抛下的小猫崽子,模样也委屈巴巴的,储西烬隐隐觉得自己内心有一处柔软崩塌,他临时做了个决定。
“这两天我要去一趟A市。”
一开始贺年还没反应过来,去A市要路过里城,明白男人的言下之意后,他语气明显激动欢快,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屏幕。
“那,那会耽搁原本的行程吗?赵特助呢,他也一起去吗?”
“不会。”视频里储西烬靠在椅背上,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甚至还戴着副金边眼镜,看着应该刚处理完工作,他跟着贺年笑了笑:
“去办点事情,就我自己,早点晚点都没关系。”
公交车已经到站了,贺年还是有很多问题,比如什么时候来里城看他?这两天是今天还是明天,到时候他可不可以去接?能多待一天再走吗……直到语音播报提醒他到站了。
下车后,身上的热气儿没两个来回被冷风吹了个干净,储西烬看见他被冻红的耳垂,下达命令道:
“外边儿冷,你先回去,乖一点别冻感冒了。”
贺年怕他男人会突然问他穿没穿秋裤,由于某种心虚,这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这几天贺明兰一直在家里准备年夜饭,包子饺子一样不少,冰箱里的食材几乎是满的,听见客厅里传来动静,转头见是儿子,询问道:
“年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哎呀,你的脸怎么了?”
贺明兰忙放下手里的活,连做饭的围裙都没解,满脸担忧的跑出去检查儿子的伤。
“妈,没事儿。”贺年边拆快递边简单讲了路上的事情,抢戒指的那段没提,贺明兰心疼坏了,从柜子里找了碘酒跟创口贴。
“大过年的,早知道妈妈就自己去了,警察局惩罚那些人了吗?”
“听警察说是惯犯,应该会被拘留。”
贺年看着贺明兰紧张地给他抹药,厨房传来饭菜的香味,像是时光倒流回到了小学初中,母子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说有笑,饭桌是永远都是他爱吃的菜,他读书有时候一个月才回一次家,所以格外珍惜。
“妈。”贺年轻喊了声,许是这一刻太过温馨,他突然道:
“我谈恋爱了。”
“真的吗?”贺明兰听见这话抬起头眉开眼笑,拉着儿子的手温柔道:
“年年,你已经长大了,妈不会拘着你这些事情,是学校里的同学吗?”
贺年摇摇头,见贺明兰盯着自己,鼓起勇气说道:
“不是同学,妈,我喜欢的是个男人。”
说完母子俩都沉默下来。
贺明兰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她以前就猜到一些,一直不想往那方面确定,儿子从小交到的朋友就不多,更是没认识个女孩儿,高中的时候倒是听他提起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后来又出了那挡子事,白遭那么多罪。
见母亲脸色不太好,贺年大概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只好小声解释道:
“我就是先跟你说一声……”
想起往事,贺明兰心里乱成一团,又忍不住想要知晓更多:
“年年,妈没有怪你的意思,对方是哪里人,干什么工作的?”
迟早都是要知道的,贺年挑挑拣拣从头说起,提到先生他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数不完的好,贺明兰越听越觉得不靠谱,怕儿子单纯被人骗了,忧心道:
“是因为你爸爸的医药费还是……年年,你跟妈妈说实话,当初申请的那个慈善金,那么大一笔金额……”
贺明兰眼圈泛红,哽咽着说不下去,贺年连忙揽住母亲的肩膀安慰:
“妈,你乱想什么呢,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而且暮色庄园的生意一直在做,手术费我都存的差不多了。”
捂着脸的手慢慢放下,贺明兰情绪还是不好,可看见儿子提起另一个男人时,脸上的幸福是装不出来的,她也没资格去责怪什么,最后追问:
“他大你那么多岁,对你好吗?他家里人能同意吗?
“放心吧,都对我很好。”贺年又讲了高考那会儿,梁阿姨隔三差五就给他煲汤,就连脾气板正的储铮也会经常过问,更别说老太太了,就属她最稀罕这个可爱的孙媳妇,总是塞给他零花钱。
听完贺明兰掩面细声哭了起来,是出于母亲的失责,为自己的无能为力,甚至在儿子人生最重要的阶段,都捧不上一碗热汤,做的还比不上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她心底痛苦又自责,无论如何都是应该感谢人家的。
“妈,你别哭……”贺年不想看见母亲哭泣,可在这件事情上,他又无可奈何。
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贺明兰整理好情绪后抹了把脸,勉强露出个笑容:
“好了,听你说的天花乱坠,你让妈妈仔细想一想。”
见贺明兰起身要去厨房,贺年知道,母亲这是不反对的意思,他追上去用抱住贺明兰,轻声说:
“妈,谢谢你。”
储家老宅。
客厅里又新摆了新的盆景,翠意盎然的罗汉松,后院本来就有个四季恒温的花房,以前由佣人照看,梁筠筠回国后时间充裕,就自己亲自打理。
“马上就过年了,你去A市做什么?”
梁筠筠放下手中的喷壶,不解的看向大儿子,明显是不赞成,年末一家人好不容易有个共同休息的时间。
储西烬说:“是去里城。”
“里城?那不是小年的老家嘛。”梁筠筠明白过来,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算算人才走十来天,当初我跟你爸还担心你性子冷,情感淡漠,看来是白操心了。”
储西烬回想起贺年脸上红肿的痕迹,不由往多了想,他主动说出自己所担忧。
“我怕他跟家里人坦白,他爸妈一时间可能不会同意,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小年跟你说了?”
“没有,打电话感觉到的。”
阿姨端来两杯热茶放在桌上,梁筠筠轻叹了口气,她抱着胳膊来回踱步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认真分析道:
“小年的爸爸妈妈都是正儿八经的人民教师,是个好家庭,就是怕思想上偏传统,其次就是你们年龄的差距……”
“我心里有数。”
听他这么说,梁筠筠也不再多说什么,他这个大儿子做事情向来有主张,她反倒是挺欣慰的,最后说:
“小年年纪还小,你应该担这个责任,万一他父母那边不放心,我就跟你爸跑一趟,干脆把这个事儿定下来。”
储西烬无奈:“妈,没那么着急。”
“怎么就不着急啦?”梁筠筠可不那么认为,苦口婆心道:
“小年长的好看,脾气秉性也样样都好,又是F大的高材生……”
“……”
开车去里城差不多六个小时,道路两边覆盖着薄薄一层雪,车里语音播报着路线,在不堵车的情况下,晚上大概十点就能到。
路上储西烬深呼气。
他都三十岁的人了,过年前夕,开几个小时车去见小男朋友这种事情,放在电影里都觉得牙酸。
但想到贺年眼睛发亮,尾巴翘上天的小表情,又觉得值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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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大晚上从家里溜出来, 贺年心口砰砰直跳像是揣了只兔子,他没有隐瞒贺明兰,实话实说储西烬去A市工作, 路过里城两人要见一面。
若对方是个女孩子,贺明兰多少都会交代几句, 自从得知儿子的对象是个身份不俗的男人后, 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只好问钱够不够用, 嘱咐路上要注意安全。
临走前贺年还偷偷带了身份证, 也不知道先生能待多久,哪怕一晚也是好的。
里城的夜景很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 车流,沿着护城河交织辉映。
八九点街上还很热闹,贺年揣着钱包跟身份证找到最好的旅游酒店,要了一间豪华大床房。
开房,等男朋友。
贺年捏着房卡, “开房”这两个字让他忍不住脸红。
酒店位于里城最好的地段, 配置也已经是最好的了, 有羊绒地毯和落地窗, 书房, 柔软的大床,智能设备十分齐全。
踏进房间,贺年顶着心跳给储西烬发了定位,然后趴在落地窗前看夜景。
即将要见到日思夜想的人, 内心的激动难以言表, 他想先生应该会喜欢里城的, 这里天气不那么冷,可以不穿秋裤,两个人手牵手散步应该会暖和,早晚还可以绕着护城河晨跑,生活节奏相对舒适缓慢。
他真的很想念先生。
贺年又躺在床上翻两人的聊天记录,攥着手机的掌心微微出汗,他从未觉得时间这么漫长,一分一秒都要计较。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突然响起清脆的门铃声。
贺年条件反射似的从床上爬起来,大步往门口跑,匆匆往猫眼里瞟了眼,顿时喜上眉梢,连开门的手都在略微颤抖。
“先生!”
不等反应储西烬就被贺年急不可待地扑了个满怀,他下意识把人揽搂住,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心脏隔着布料疯狂跳动,分不清是谁的。
走廊里灯光明亮,贺年抱得很紧,生怕人会消失似的,储西烬揽着他大步往房间里带,另一只手“砰”地关上门,顺便利落上了锁。
行李箱被孤零零扔在一旁,贺年被男人托腰抱起来,后背抵在门上,迎面落下一个吻。
喘息起伏。
两人吻的缠绵又热烈,贺年双腿夹着储西烬的腰身,主动张开嘴,任由舌尖被男人舔咬得微微发麻,偶尔闷哼地语调软的直往人心里钻。
他穿的雾蓝色的高领毛衣,脖颈处有一圈白色的绒毛,被亲的浑身都热了,绒毛贴着皮肤有点痒。
“唔…哈……”
一时间房间里只能听见辗转亲吻和衣料摩擦发出的微小动静。
过于凶猛的侵占让贺年很快败下阵来,他双腿发软,唇舌烫的不像话,都快喘不上气了,双手紧紧抱着储西烬宽阔的肩膀,努力不让自己滑下去。
“年宝。”
储西烬察觉到他体力不支,抱着人往床上走,不时低头啄吻他的脸颊。
“脸上到底怎么弄的?”
贺年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反应还有点迟钝,一双温暖的大手从背后抱住他,储西烬把人圈在怀里,下巴放松地搁在他肩窝,每每这种时候两人的体型差就格外明显。
提起这个,贺年突然就有点委屈,他翻身面对面埋在储西烬怀里,从衣领中摸出项链,手心里的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中午出门那会儿有两个坏人问我要钱,我都给钱了,他们还要抢我的戒指。”
“我揍了他们。”
温言软语储西烬听的心软,低头亲亲他的额头,柔情似水:
“宝贝真棒,但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
“……隔得远,怕你担心。”
“你不说我才更担心。”储西烬大手从毛衣下摆摸进去,有些恶劣的咬他的耳垂,贺年怕痒想要躲开,被男人翻身压在身下又摸又揉地欺负了个遍。
“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还以为你跟家里人坦白,一个人偷偷承受压力,装作小大人不让我知道。”
窗外是万家灯火,贺年整个人软乎乎的像颗小汤圆,他愣愣看着男人英俊面容,片刻像是明白了什么,顿时眼圈儿发热鼻尖发酸。
只因为一个视频电话,先生就打破原有的计划,在寒冷遥远的冬夜里,开五六个小时的车到里城来,跟他短暂的见一面。
他被强烈的幸福感包裹住,几乎要落泪。
“没有。”
贺年吸了吸鼻子,嗓音带着点轻微的哭腔,他主动翻身跪坐在男人腰上,饱含热度的唇瓣凑上到处乱亲,毫无章法 。
“妈妈没有生我的气,她同意了,也知道我晚上出来是为了见你,我爸虽然平时古板了点,但他特别听我妈的话……”
“……”
浴室里水声响起,贺年脸蛋被热水蒸的酡红,他乖顺的不像话,明亮的眼眸里尽是纯真美好。
即使是用最笨拙没有任何技巧的讨好方式,也能轻易冲昏男人的头脑。
储西烬克制着呼吸,撩开他打湿的额发,拉着贺年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又凑过去将那两片饱满的唇瓣翻来覆去含住舔吻。
“年宝,你叫的真好听,再叫一声老公好不好……”
“老公。”
贺年羞赧不已,他以为男人没有听见,咬了咬嘴唇,红着脸再次凑过去,声音像小猫挠痒痒似的:
“……老公,我好想你,你多亲亲我呀。”
夜还很长,浴缸里的水渐渐偏温,储西烬怕他着凉索性把人捞起来裹着浴巾,然后直接扛在肩上。
一向成熟理智的男人,在小爱人面前化身为凶猛雄狮,在此刻多了几分不羁与性感。
后半夜贺年把脸埋在整头里,可怜地呜呜哭着。
许是知道先生待不了多久,这一觉贺年睡得并不踏实,嘴里嗯着两个含糊不清的音节,睡着后的小脸格外红润。
储西烬支着胳膊侧躺着,他伸手把人往怀里揽了揽,指尖落在微微肿起的唇瓣,俯身上去温柔地亲了下。
年宝,晚安。
第二天早上贺年是被手机吵醒的,窗外大亮,冬天天亮的晚,只看天色就知道已经不早了,他迷迷糊糊接起电话,是贺明兰打来的。
接完电话贺年脸色微变,他顾不上腰身酸痛感,急急忙忙起来穿衣服,储西烬从浴室出来见他一脸急迫,问道:
“怎么了?”
具体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贺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皱着小脸:
“先生,我,我得马上回去一趟。”
储西烬跟着皱眉:“你先别着急,我跟你一起去。”
隔壁邻居一家三口,男的叫王智杰,是靠开大卡车给人拉货卸车赚钱的,女人叫刘艳,没有固定工作,平时在厂里打零工,还要照顾五岁大的儿子。
早上王智杰接了最后一单生意,大过年的给钱都找不到人卸货,只能喊老婆刘艳帮忙,屋里头还有个孩子要照看,刘艳出门前找到贺明兰,说了一通好话,邻里邻外当帮个忙,两口子中午就能回来。
两家都认识十几年了,贺明兰也没有推脱,那小男孩被惯的调皮捣蛋,趁父母不在家翻箱倒柜,把刘艳的的玉镯子摔碎了。
贺明兰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吃完饭刘艳两口子回来,突然找上门,说陪嫁的镯子被摔碎了,明里暗里都是让贺家赔钱,张口就要八万。
帮忙还帮出了祸,贺明兰压根就没看见过镯子,那刘艳咄咄逼人,喊的街坊邻居都出来看,开始说不赔钱就在贺家门口坐着,贺岑是老师有些威望,出来讲道理,王智杰一个粗人被问的哑口无言。
证据,赔钱还要什么证据?
刘艳回家发现镯子被摔碎后,马上问儿子小刚是怎么回事,还没咋呢小刚就先哭了起来,刘艳当时就打定主意,嘱咐儿子到时候不管问啥摇头就行。
他们这小地方又没有监控,好赖全凭一张嘴厉不厉害,王智杰不知道实情,他只知道妻子的那套陪嫁值钱,以后是要卖了给儿子小刚娶媳妇的。
街坊邻居都出来劝和,说什么都是老熟人,没必要闹僵了,不行就折中赔个三四万大家过个好年。
说得轻松,四万也不是个小数目,贺明兰哪里肯,她压根没见过镯子!
这么一来二去的,刘艳大喊大叫胡搅蛮缠,她抓着贺明兰的胳膊不放,街坊围上去劝架,最后不知道怎么的贺岑被王智杰打倒在地。
两家人直接进了警察局。
路上贺年攥着手机,坐立不安,尤其是听见父亲被王智杰打了,他太清楚父母老好人脾气,担心贺明兰会吃亏。
红绿灯口,储西烬腾出一只手握住贺年的手,温声道:
“放心,有我在。”
贺年点点头,眼眶再次酸胀起来。
他从前渴望长大为父母遮风挡雨,却也渴望有那么一个人出现,让他可以依靠。
现在,他找到了。
路程不算远,二十来分钟就到了警察局,刚下车就听见刘艳尖锐的声音,像是在争吵。
贺年急匆匆往里走,没注意脚步被绊了下,储西烬把人扶稳,掌心微微用力示意他放心。
“警察同志,不是我摔的,我都没见过镯子……”贺明兰着急的解释。
刘艳脸色一变:“你这是说小刚撒谎了?!他一个孩子懂什么撒谎,不信你让警察同志问!”
刘小刚被母亲吓的哭闹不止。
警察头疼的坐在旁边,隐隐不耐烦,两边各执一词,刘艳咬死要让贺家赔钱,贺明兰坚持没碰过镯子。
“都别吵了。”警察一拍桌子:“我们依法办案,这事儿双方都有责任,刘艳你说这镯子值多少钱,损失的钱各自承担一半!”
一听警察说这话,刘艳神情得意,不提八万的事情,马上改口:
“警察同志,我这镯子家里传下来的,一整套呢,现在打碎镯子别的也就不值钱了,我这一套最少二十万,不说多了,让他们赔十万就行。”
眼看这事儿没有转圜的余地,贺明兰站在丈夫身旁低头抹眼泪,贺岑沉默着,最后说:
“那也不能空口喊价,我们是外行,也不懂这玉器值不值这个价。”
“不能这么判!”
贺年推开调解室的大门,在此之前他已经冷静下来思考过了,他大步过去拉着贺明兰的手,直直盯着警察说:
“这根本就不是调解,分明是你们工作懈怠,必须将镯子送去鉴定,看看上边到底有没有我妈妈的指纹,否则不可能赔钱。”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本来就是周末值班,闹这么个事儿,压根就没想出多大力气就解决,突然被这么个毛头小子指责,顿时黑脸严肃道:
“我们警察加班在这儿调解,也是为了减少双方的损失,警察局没那么闲,也不是来吹空调喝茶的地方,希望互相体谅,不要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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