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真香定律—— by寒橘十柚
寒橘十柚  发于:2023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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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当然是分手!渣攻唯一价值就是反复被虐,垃圾不值得回收。
这大概是一个家境不好,身上有很重担子,自卑又胆小的受,每天都在很坚韧努力的生活,却惨遭渣男抛弃,后来被成熟稳重深情攻拯救,一步步宠成了可爱撒娇精的故事。
{小剧场}
贺年再也忍不住了,憋了这么久终于痛哭出声,眼睛红的像兔子,不顾一切的拨通了电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声线颤得不行:
“储先生,您能帮帮我吗,我需要……三十万,求求您……”
储西烬眉头突突跳,听着电话里的抽噎声,心都揪起来了,他强行镇定下来用安抚的语气道:
“好,你先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生病了,手术,我爸爸做手术,需要很多钱……”
几乎是刚把卡号发过去钱就到账了,贺年仔细看了几遍上边的数字,整整五十万块,他握着手里的卡,如同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哭的喘不过气。
注:①渣攻追妻【真】火葬场,换攻。
②治愈救赎,受后期会变得强大,实现自己的梦想。
③年上,攻比受大九岁,攻以前见过受。
内容标签: 都市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励志 甜文 治愈
搜索关键字:主角:贺年储西烬 ┃ 配角:林风翟储寒 ┃ 其它:预收《{重生}山河如故》《痴迷过度》
一句话简介:年龄差/体型差/超级宠超带感!
立意:纵然大雾漫漫,也不能迷失了方向。

“什么事?”
林风濯语气不好,甚至算得上是冷淡,贺年突然就哽住了,但又怕对方不耐烦还是赶紧小声问他:
“今天能早点回来吗?我自己做了蛋糕,还买了你爱吃的菜,有糖醋排骨,咕噜肉,你看看你还想吃些什么,我好提前准备……”
话到一半,贺年突然噤声,因为他听见电话另一头有人说:
“洛俞都来了,林大校草怎么还在打电话啊……”
说来奇怪,即使对面环境很嘈杂,但是洛俞这个名字还是分毫不差敲在了他心口上。
贺年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一颤。
“行了,我知道了。”
不等他回答对方就匆匆挂了电话。
良久,贺年僵住的脊背松动,他有些迟钝的对着手机说了声“好。”
不知道是愤怒伤心还是委屈居多,那个好字尾音都在发颤,贺年只觉得嗓子眼疼得厉害,他撑着玻璃柜站了好一会儿。
中午两点,空气都是燥热的,外边儿的太阳晃眼睛。
烘焙店这个点没什么生意,唯一的员工周然,说学校有事请假了,店里只剩贺年一个人,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归于平静。
等林风濯挂了电话后,严谨跑过去笑着打趣道:
“诶哟,林大少,跟谁打电话啊,看你脸色不太好。”
林风濯眉头松开:“没谁,广告推销。”
这么一说严谨就没多追问,而是凑过去八卦道:
“你跟白洛俞真的假的?我看传的挺厉害的。”
林风濯淡淡开口:“是有点意思。”他说着瞟了严谨一眼。
“怎么,你也喜欢?”
“我哪成啊。”严谨说:“他也就看得上你,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林风濯不置可否的笑笑没接话。
白洛俞的生日宴定在了汀芷大饭店,林风濯提前开车去取了礼物,是一块漂亮的限量手表,礼盒旁边还放着同品牌子的手链。
那是给贺年的。
林风濯静静靠在车厢里,面色平静,那条手链两三千来块,倒不是他吝啬,而是贺年很心疼钱,贵了的东西不收,总是嚷嚷着让他退了。
两人理念不同,林风濯很会花钱,哪怕是碗筷也是精致的,穿衣用度无不挑剔,反观贺年,平日里买生活用品都要挑打折的时候,计算着怎么样最划算。
林风濯烦透了他那副穷酸气。
旁边手机亮了一下,是白洛俞发的消息,问他到了吗?
林风濯把礼盒装进口袋里,然后下车把钥匙扔给了泊车的小弟。
白洛俞的生日宴来的都是些富家子弟,所谓的上流圈子,富二代,林风濯是这个圈子里条件最优越的,有钱,长的好看,身边有些花蝴蝶,但正牌却是一个也没听说过。
“林大校草,你怎么才来?”
“菜刚上,快过来坐!”
屋里的人都很有眼色,白洛俞旁边的位置一直没人坐。
“去取东西,堵车了。”
林风濯坐下后白洛俞笑着帮他脱了外套,那外套没有挂起来,而是一直被白洛俞抱着的。
“风濯,天气热,先喝点水。”白洛俞体贴的起身倒了杯水,然后递到林风濯面前。
白洛俞长相属清纯那一挂,一米八的个子不算矮,但是跟一般的男生比起来身材偏纤细,某些程度跟贺年有些像,但本质不像。
白洛俞是正儿八经的贵公子,性格骄奢的很,但又放的开,比贺年那种沉默寡语的木头有趣多了。
众目睽睽下,林风濯没拒绝白洛俞的动作,但也没伸手接,任由人服侍。
从某种角度来说,极大的满足了男性的虚荣心,尤其是白洛俞这种,身份不错,又长了张赏心悦目的脸,还很懂得体贴人。
这顿饭说说笑笑吃了很长时间,其中林风濯去了两趟洗手间,结束时已经快晚上九了,还有其他的项目,弄下来怕是得到凌晨三四点。
白洛俞假借着喝醉的缘由,说接下来的活动就不参加了,但是今晚的所有消费他请客。
林风濯爱面子,哪能让白洛俞出钱,刷卡的时候白落俞补了句:
“开间大床房,最贵的。”
“好的,请稍等。”很快前台办理好手续递上一张房卡。
林风濯喝了酒微醺,他懒洋洋的靠在白落俞身上,被扶着上了楼。
六月中旬的天气,连晚上的风都是温热的。
贺年忙完从烘焙室里出来,把脏掉的衣服扔进篓里,店里没有卖完的蛋糕甜点他都以超低价格卖给了周围的环卫工人,
玻璃橱柜里,只剩下两个蛋糕。
偏小的那一个是他给自己做的生日蛋糕,林风濯不爱吃甜食,做大了也吃不完也是浪费,剩下那个更精致一点,客人预约的下午六点半来取,马上九点半也没见人来。
贺年还是决定再等等,他知道那位客人还是个高中生,名字叫储寒,每周都会来店里买一次蛋糕,偶尔还穿着校服蓝白条的,一来二去,两人也算的上熟悉。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上边安静的躺着条消息和一个两百块的红包,上边写着“儿子,生日快乐。”
“妈妈在医院,你爸爸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很多,你在外边照顾好自己,生日买点好吃的。”
贺年眼眶发热心里暖暖的,他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最后打字回道:
“谢谢妈。”
同时手机弹出另一条消息跃入眼帘。
【林风濯】:晚上有事,不回来了。
最后一抹夕阳散尽,店里很安静,贺年抬起头来眨眨酸涩的眼睛,他把属于自己的小蛋糕拿了出来,又点上蜡烛。
过了今天,他就二十岁了。
一个人的生日也是要许愿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许愿店里就来了客人。
“你好,取蛋糕。”
声音温润,调子很沉。
贺年赶紧吹了蜡烛,转头微微一愣。
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宽肩窄腰,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被熨烫的服帖,五官十分俊朗,光是站着就让人觉得成熟,又稳重自持风度翩翩。
“先生,现在已经下班了,如果需要的话,可能最快也得明天早上才能取。”
储西烬目光落在贺年脸上,皮肤很白净,尤其是灯光下那双小鹿眼乌黑发亮,顿了片刻他收回目光。
“订单号0057,储寒。”
“哦哦好,我这就去打包,很快的。”
还算圆满,最后一份订单也完成了,对于店里的男人,他其实大概能猜测到身份,因为眉眼间与储寒有三分相似。
贺年把蛋糕从橱窗取出来,又用包装盒装好,最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储西烬看着在玻璃柜旁边忙碌的人,光是从四肢就可以看出来,很瘦,清瘦的像只白鹤。
和两年前自己见过的那个眼里有光的少年,相差甚远。
“这店是你自己开的?”
像是没料到这位客人会主动搭话,贺年转头腼腆的笑了一下:
“嗯,开了多半年了,距离F大近,学生多生意还不错。”
储西烬没再多问什么,贺年把打包好的蛋糕放在长桌上。
“先生,一共是一百二,提前预付了四十,您只用付八十块。”
储西烬拿起手机付钱。
他下午接到电话,储寒跑去打篮球脚扭伤了,疼得叽哇乱叫最后去医院拍片检查,说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医院弄完已经近九点,结果储寒大惊小怪说定了个蛋糕,约好六点取的,不好意思言而无信,而且那个老板看上去人很诚恳,万一一直等他怎么办,最后只能求他哥跑一趟。
储西烬付完钱拎蛋糕走时,转头的瞬间发现长桌末端还放着一个蛋糕,上边插着个带数字的蜡烛,20。
他忽然想起刚刚进门时,蛋糕上的蜡烛被人匆忙吹灭。
储西烬停住,他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一直钢笔放在长桌上,算是补偿了。
“生日快乐。”
贺年抬头看向男人,睁大眼睛有些受宠若惊,但又急忙摆手道:
“先生,非常谢谢您,但礼物我不能收……”
那只钢笔黑金配色,笔帽的顶部是标志的六芒星,看上去价值不菲,实在是太贵重了。
储西烬浅笑道:“收下吧,小寒很喜欢你做的蛋糕。”说完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对于这样一份来自陌生人的礼物,善意,贺年内心很感激,一天的低落情绪似乎被缓解了不少。
他租的房子就在店楼上,面积不大,四十平米,但足够住了。
冰箱里剩下很多食材,早上起了大早去买菜,为了这顿饭他开心了很久,没想到林风濯临时有事回不来。
至于电话那头的那个名字,他不愿意去多想,又或者说像是鸵鸟一样,感知到了危险便下意识选择逃避。
其实生不生日的他不在乎,也并不是个追求仪式感的人,就是想跟林风濯有个机会好好吃顿饭,增加点存在感。
贺年疲惫的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腿也酸痛的厉害,今天周然请假了,下午好些订单都是他自己去送的。
客厅里十分安静,贺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他睫毛轻轻磕了几下,有些饿,但又没那个心思去做饭。
手机上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他等了一整天,没有等到林风濯一句生日快乐。
林风濯生活习惯挑剔,所以平时很少来这边,一般只会过来吃饭,但不过夜,贺年厨艺很好,偶尔还会被夸赞几句。
贺年慢吞吞的点开头像,对话框里大段大段的消息,绿色的很长,白色的很短,几乎都是嗯,知道了,在上课,在忙……也不知道是回应的哪一条。
最后,贺年还是选择发送消息,想了半天打出一行字:“风濯,明天回来的时候说一声,我好做饭。”
消息发送成功。
贺年想,要是林风濯能回一句生日快乐就好了,那就原谅他的粗心。
手机振动,贺年低头一看,只有四个字,都不用点进去看。
“他在睡觉。”
眼睛有点涩,贺年关了手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盯着窗口发呆,最后把头埋在怀里低声呜咽,胸口难受的喘不过气,最后只剩下颤抖的抽噎。
林风濯好像找了别人。
酒店里,白落俞穿着白色浴袍,白皙的皮肤上全是吻痕还有咬痕,眼角处的大片绯红还未消散,林风濯确实已经睡着了。
枕头旁的手机亮了亮,消息备注是叫贺年,这么晚来消息,但问的又是家常话。
白落俞翻了两人的聊天记录,并不算热络,他不确定对方的身份,只是模棱两可的回了句他在睡觉。

早上醒来贺年感受到一丝茫然,眼睛发胀肿了一圈,金色的暖光刺的人睁不开眼。
他看了眼时间,不过才六点半。
手机上除了几条新闻快捷推送,没有任何消息。
贺年洗漱完简单吃了早餐,快放暑假了,这段时间生意好,他想多做点新品种的蛋糕和甜点,估计真到了暑假,怕是连维持租房还有水电费都困难。
算算这半年多,因为地段靠近大学,虽然门面不算大,竟也赚了快有十七八万块,钱都在银行卡里存着,目前的收入足够维持生活和爸爸的住院费用。
这么想着,贺年深呼了口气,这点存款带给了他最后的安心感,等再赚一年的钱,他想重新读书,考个好大学,读大学是他一直以来最向往最羡慕的生活。
店里忙了一早上,贺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刚要歇口气就看见林风濯的车停在了门口,男生脸上满是疲惫,眉头也不自觉微微皱着。
一声轻响,礼盒被放在木制的长桌上。
“给,生日礼物。”
贺年默默看了眼礼盒上边的logo和图标,张了张嘴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每天跟面粉奶油打交道,哪里能带手链,但是贺年还是挺开心的。
“风濯,你饿不饿,我现在做饭?”
温声细语的调子,换句话说,娘吧唧唧的,林风濯听得莫名有些烦躁。
他嗯了声,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下,从贺年身边挤过去上了二楼。
正中午,贺年关门挂上了“暂停营业,九十分钟”的牌子。
厨房里的油烟气让林风濯直皱眉,天气本来就热,这么个小破房子里格外的闷,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只听见“咚咚”两声,还伴随着一声低骂。
“怎么了?”
贺年从厨房跑出来,见林风濯臭着脸弯腰捡东西,结果转身又踢倒了垃圾桶,林风濯来了火气,直接将垃圾桶一脚踹翻在地。
塑料桶硬从中间生生裂开一条缝,显然不能用了,里边只有几个纸团,上边写着函数方程。
贺年被吓了一跳,早知道就不把隔壁的房子退掉了,风光的富家少爷根本就不适合待在这种拥挤逼仄的地方。
刚租房子那会儿,林风濯把隔壁一整层都租了,足足有一百五十平米,装修豪华,但又鲜少过来住,贺年心疼钱,续钱的时候跟老板娘商量着退了,签的一年合同,老板娘自然不愿意,但贺年性子温和,房子打扫得干净不说,还时常送一些面包点心,最后便同意了,还把小阁楼租给了他。
“遥控器呢?天热不知道开空调?我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林风濯拔高音量,脸上十分不爽。
“我来吧,就放在旁边架子上。”
贺年赶紧取下遥控器开了空调,林风濯躺在沙发上,额前的碎发汗湿耷拉了下来,他看了贺年一眼。
“还不去把窗子关上,有没有常识啊你。”
关上窗户,贺年从冰箱里拿了做好的冰镇汤圆,林风濯这才消停下来,嘴上还是没忍住挖苦道:
“我说你一天能不能不要那么抠门,丢不丢人啊,F市这天儿都已经38℃了,开空调这点电费能值几个钱?”
贺年干站着,木纳的点头应声道:“……好,下次你来我提前开。”
林风濯低头吃汤圆没再说什么,小圆子软软糯糯,里边有红豆红枣和桂花蜜,一口吃下去冰冰凉凉的,舒适不少。
贺年早就习惯了,其实开着窗子能通风也不算太热。
初中毕业那会儿,贺年成绩优秀,愣是从小县城考上了F市的私立学校,这才有机会认识林风濯,私立高中收费贵,学费要一大笔钱,但贺父贺母还是咬牙坚持让贺年去上学。
F市一线城市,物价很高,就算只吃饭也比小县城要贵上好几倍,很多时候几本资料书都要花光他所有的生活费,平时去食堂吃饭,连带油带肉的菜都不敢点。
后来贺年就周末去饮品店里打工,还管饭,拿到微薄的工资后,自己租了一间小单房,这样每天晚上也可以去上几个小时的班,能多挣几十块钱呢。
贺年分的清主次,学习很刻苦努力,后来从普通班考到了最好的火箭班,随着教育资源的提高,学费又涨了近乎一半,夏天闷热,逼仄的小房间里其实是装了空调的,但贺年没敢开一次。
等做好饭,林风濯已经睡着了,贺年洗手换下沾了油渍的衣服,走过去伸手在林风濯额头是贴了下,一片冰凉,他伸手拿过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些。
“风濯,你真的喜欢我吗?”
贺年声音很低,他俯身凑过去,林风濯五官优越,半边脸隐匿在阴影下,此时呼吸绵长不设一点防备。
不知道是在问睡着的人,还是问自己 ,或者只是单纯的陈述。
贺年声音闷闷的:“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喜欢,我知道,你是因为愧疚才和我在一起的吧,可我还是舍不得你。”
对他来说,曾经林风濯如同一道光照亮了他的暗淡的世界。
沙发上的人显然没有任何意识,贺年眼眶微红,他俯身呼吸越来越近,想要贴上对方的唇,却眼尖的看见林风濯领口里的暧昧红痕。
贺年单薄的身影就那么突兀的停滞在半空中,大脑一片空白。
他丢盔弃甲骤然退开,却被人攥着手腕用力拉了回去,林风濯睁眼直起身把人压在身下,扶着贺年的腰亲了下去。
“不要……”
贺年曲着腿极力抗拒,他还没有下贱到知道男朋友刚跟别人上完床,又马上接受和自己亲热。
“不要?”
林风濯垂眸,视线落在贺年红润饱满的唇上带着几分戏谑,嗤笑一声,捏住他的下巴抬了抬。
“跟我耍什么脾气?”
不顾反抗,林风濯再次俯身,他只觉得贺年的腰又细又软,摸着比白落俞更要有感觉,压着贺年的腿,将人紧箍住。
身上的人像是一堵墙,贺年推不开,心中凄凉,认命的闭眼接受了一个粗暴的吻。
林风濯只当他是紧张,贺年在这方面一向保守,两人到现在也没有真的做到底。
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才有意思,贺年跟个木头一样没有丝毫的回应,林风濯很快便没了旖旎心思,他侧过头微微喘气。
手指在人耳廓来回安抚,察觉到贺年浑身在颤抖,林风濯怜惜的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抬头时从发丝间似乎闻到了腻腻的油烟气。
林风濯一阵犯恶心,所有的兴致结束。
“没意思。”
他把人放开,翻身起来去桌上吃饭。
贺年沉默了会儿,湿了眼角,他闭眼心想,算了。
林风濯吃完饭没多留,又赶回学校上下午的课程,贺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桌上的碗筷还摆放着,沙发乱作一团,遥控器不知什么时候摔到了地上,电池滚落在垃圾桶旁边。
贺年脸色有些苍白,眼里的光慢慢淡下去,就好像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走进林风濯的世界。
书架上还放着最新版本的高考模拟试题,红蓝皮。
F大是曾经的梦想,如果没有出那件事,他就可以和林风濯上同一所大学,该多好啊。
那样的话,两人之间的话题会不会多一点呢,而不是像现在,只会绕着一日三餐财米油盐这种生活琐碎,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无趣。
贺年拿起沙发上的礼盒,包装很有质感,里边安静的放着一条细长的手链,尾处有三颗莹润的珍珠,很漂亮。
包装上还写着感情寄语,无尽的爱,此时看着那几个字却格外刺眼。
贺年低头为自己戴上手链,笨拙的弄了很久才扣好,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收到来自林风濯的生日礼物,珍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碎亮的光。
他十六岁那年遇见林风濯,转眼已经二十岁了,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半年。
准确来说,连个告白都没有,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但应该算是在一起了吧。
以前贺年一心追逐着林风濯的脚步,虽然两人有着天差地别的生活,但贺年没有自卑过,就算两人的感情永远不会对等,他心甘情愿去付出。
曾经的小小鸿沟已经变成了不可跨越的银河,成了现实,被生活无限放大,自己也被彻底击垮,从学校里的第一名变得平庸,变得灰头土脸,碌碌无为。
贺年仰起头深呼一口气,他想再努力一点,开这家蛋糕店时借了林风濯二十万,如果把钱还了,他会不会在这份感情里得到解脱。
周然下午来店里帮忙,贺年轻松了不少,他在网上学习了新的教程,尝试做新品种的蛋糕和冷饮。
“你好,点单。”
“来了!”
周然停下手中打包的动作,热情的笑着问:
“三位看看要点什么?”
白落俞本来就是路过,天气太热了,旁边好友拉着他买冷饮,说这家店一绝,尤其是提拉米苏比那些专卖店口感还要好。
“就那个杨枝甘露和红丝绒蛋糕吧,要三份。”
“好嘞!你们先坐。”
周然边调喝的边偷往那边瞅,可真帅啊,他们南大就没见有什么大帅哥。
店里空调温度打的低,没一会儿白落俞的暑气儿就散了,旁边好友问:
“落俞,怎么样,是不是味道很好?感觉老板加了很多料。”
白落俞嗯了声,味道的确很好,口感算是很纯正了。
付钱的时候扫码屏幕上跳出一个贺字,第二个字隐藏了,白落俞觉得莫名有点熟悉,这个姓氏也不算太常见,但他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呢?
“慢走,下次再来!”
几人出门时看着艳阳天直叹气,身后还能听见店里聊天的声音。
“老板,我去送单啦,你看着点啊……”
“南大新校区的单吗?”
“对,还挺远的。”
“太阳这么大,你注意防晒……”
在普通不过的对话,白落俞下意识回头,只看见一截修长白皙的手臂,那人手上好像拿着切蛋糕用的刀叉,腕间的那条链子格外吸引人,只是脸被一盆绿植挡住了。
“走了,看什么呢?”
白落俞回过头,眉头微皱,他顿时想起来了,那条手链他好像在林风濯口袋里见过,但不可能那么巧合吧……
刚刚那个扫码付钱收款方好像也姓贺,后边是个单字。
白落俞强行把心里的疑虑压下去。
学期马上结束,F大学院里组织了篮球联谊赛,林风濯学的经济,也是篮球社的,大一入的社,现在是队长。
对于林风濯来说,打这种联谊赛不需要太多准备,轻轻松松拿第一,比赛当天篮球馆坐满了人,虽然不是露天场所,但还是很热。
“林风濯!!”
“他好帅啊,经济学院肯定第一!”
“我靠!三分球!”
女生们十分激动又娇羞,在场的可都是型男啊,全校一米八以上的男生都在这儿了,妥妥的养眼。
白落俞坐在看台最好的位置,凸起的喉结,漂亮的跳跃,还有挥洒的汗水,是林风濯。
他一向不喜欢这种臭烘烘的活动,但是因为有林风濯,他来了。
眼看快中场休息了,白落俞视线在屏幕上扫过,他早上在上次那家蛋糕店下单了三十杯杨枝甘露,指定时间下午两点半送到F大学,东校区体育馆。
那天回了学校后,他特意查了,那条手链虽然不算贵,但品牌方这款只出售了一条,事情不可能那么巧合。
白落俞眼眸细细眯起,以前他能容忍林风濯身边的小鱼小虾,但现在……
就算是玩玩,也不可以,他要管好这个男人。
“老板,你确定你也要跟着跑一趟吗?别中暑了。”
周然用手扇着风,感觉他要原地蒸发了,甚至能看见油柏路上飘着的热浪,可想而知是有多热。
“没事。”贺年把饮品摆放好,这会儿学生没下课也没生意,周然骑的那辆踏板车加上箱子最多也只能放下十五杯。
大热天的,要是两个人,跑一趟就送完了。
周然不好意思的挠痒头:“小贺老师,你人也太好了。”
贺年低头笑笑:“走吧。”
南门是最绕的一个入口,北门距离蛋糕店十来分钟的路程南门硬是要二十分钟,结果两人到校门口被拦住了。
“哎!外卖不能进啊!”
周然喘着气:“大爷,你看看这么多喝的,体育馆离这远着呢!”
警卫大爷死活不放人。
“社会人员哪能随便进校园,你喊点外卖的人来接。”
“怎么跟你说不通呢?!”周然停下电动车掏出自己的学生证来。
“南大的行不行啊,大爷我就做个兼职,这大热天的,别耽搁时间了……”
头顶的太阳火辣辣的,额头上汗珠滚落,眼看就要到时间了,贺年拿出手机给买家发消息,问能不能出来取。
体育场里,白落俞挑眉看了眼手机,随即又熄了屏幕。

“老板,打通了吗?”
周然只觉得这天气,比甄媛被华妃罚跪那天还要热几千倍,他要是块牛排,估计都被晒的三成熟了。
他抬头看了眼路边的梧桐树,树叶都是蔫巴的。
贺年脸上染了一层薄红,他摇摇头,愣是等了约莫半小时那头才回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让贺年把手机给门卫大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大爷最后开了旁边的小门,还嘱咐两人不要多逗留。
等走远了,周然月想越生气,最后气炸了,忍不住低声骂道:
“真是服了这破学校,弯弯绕绕的,破事儿真多。”
贺年也有些无奈,只觉得车子后座都是滚烫的,衬衣被汗湿贴在后背上。
“回去下午给你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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