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气极,这分明就是怠忽职守不愿处理,根本不会得到处理。
这时,听见外边一阵惶恐的恭维声,警察局局长抹了把汗,万万没想到这么个小地方还能来位大人物。
“哎,您这边请。”
储老将军虽然已经过世,但威名权势还在,局长本来在家吃饭喝茶呢,突然接到上级的电话,说他手下的人玩忽职守,连点小案子都办不好,是不是不想干了。
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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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公安局每年接到民事纠纷的案子不在少数, 很多牵扯到家庭伦理,一般都是建议双方好好调解,最好能达成和解。
张通跟李虎在这局子里干了多年, 早就习以为常,大多时候都是动动嘴皮子的敷衍了事, 哪曾想今天一个普通钱财纠纷案, 竟然把局长大人都招来了。
“事情是怎么处理的?啊?”局长扯着嗓子问,那两名调解员在糊涂也明白了, 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都哑巴了?!”
局长暗地里着急上火, 恨不得冲上去撬开两人的嘴巴,这事儿处理不好,以后怕是要跟晋升无缘了, 他环视一圈目光落在贺年身上,点名道:
“这位小同志,你来说说看?”
贺年这会儿有了主心骨,他就像是学校里的小朋友,受了欺负有人给他撑腰来了, 顿时控诉道:
“这两位警官不同意将镯子送去鉴定, 执意要我妈妈进行赔偿, 还说如果继续纠缠, 就是妨碍办公……”
“砰”的一声, 局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差点连茶杯都震倒了,骂道:
“一天日子太安逸了是不是!手上捏着芝麻大点权利,就开始耍官威欺压老百姓了?!能不能鉴定, 不能明天就滚蛋!”
张通跟李虎冷汗一身身的下, 挨骂是小事, 丢饭碗是大事。
“能能能,都是误会,能查,马上就去鉴定。”
突如其来的变故。
刘艳明显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刚刚还撒泼呢,这会儿愣是话都不敢插一句,忙抓住自家男人王智杰的胳膊使眼色。
王智杰嘴笨:“你冲我使啥子眼色,警察同志都说了送去鉴定。”
刘艳不懂指纹鉴定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那镯子值不了那么多钱,这要是给查出来了,她要十万不就成了敲诈勒索,这可是犯法的,顿时慌张起来。
“警察同志啊,您看这都是邻居,用不着那么麻烦,要不就按原来说的,赔四万这个事情就了了吧,我家里活儿还没干完呢……”
“那不行!”局长大手一挥,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满脸严肃道:
“警察处理案子讲究个公正公开,你要人家赔钱,就不能空口白话,要真如你说的那样,这个钱必须赔,一个道理,这事儿要是假的,也必须严惩!”
听见这话,刘艳差点瘫坐在地上,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约莫过了三四十分钟,双方经过指纹采纳对比,镯子上根本就没有贺明兰的指纹,也找人鉴定过了,整套玉器估算下来不到三万块,项链跟耳环最不值钱。
刘艳不但拿不到“赔偿金”,还会因为敲诈勒索,以及故意诽谤罪进行处罚。
“哎呀,做不得数啊警察同志,小孩子说的话哪能信,那镯子是家里传下来的,我不知道多少钱啊……”
调解室里刘艳哭的天抢地,王智杰在旁边梗着脖子脸涨的通红,他没想到妻子竟然是说的是谎话,传出去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谁还敢找他拉货?
事情算是解决了,局长暗自松了口气,脸上堆着笑看向门口的大佛:
“您看这事处理的怎么样……”
“不是说,还动手打人了吗?”
储西烬的声音不大,但却有股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调解室里知道身份的只有局长跟贺年,剩下的人还以为是大地方派下来巡查工作的。
“假的!冤枉啊警察同志,天地良心没有打人啊!”刘艳早就没了气势,双眼通红,坐在地上乞求丈夫的原谅。
“有没有打人不是你说了算,街坊邻居都长了眼睛,有视频为证!”
“……”
后边的事情警察会处理,他们没必要一直待在警察局,有需要警察会上门做笔录,局长客客气气把人送到外边院子里。
“您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我回头就让他们搞检讨。”
储西烬没说什么,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转头问贺年:“饿不饿,先找个地方吃饭?”
贺年摸着饿扁的小肚子,也不敢有什么亲密举BaN动,只能用眼神诉说。
“特别饿……”
“……”
夫妻二人稀里糊涂被儿子带上车,贺明兰这才隐约察觉到不对,能让局长赔笑脸的“大人物”,这会儿怎么会在前面开车呢。
这辆SUV越野改装过,后座空间大宽敞舒适,贺明兰想起刚刚在警察局后院里,两人熟稔又自然的对话,她有一种强烈预感。
难道这就是儿子交往的“男朋友?”
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贺明兰心里平静不下来,但现在明显不是个说话的好机会,只能看了丈夫两眼欲言又止。
贺岑同样脸色微凝。
正好赶上中午吃饭的时间,储西烬开车找到一家还不错的餐厅,包厢环境相对高雅安静,他把菜单推过去,又倒了两杯茶放在贺父贺母面前,正式道:
“叔叔阿姨,我是小年的男朋友,我叫储西烬,你们喊我小储就行。”
就算对方跟儿子没有那层关系,对贺家也是有大恩情的,贺岑忙笑着招呼:
“诶,小储啊,快坐快坐,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
一旁贺年拉住贺明兰的手,摸着她掌心的细茧,心疼又无奈,他觉得母亲有时候过于善良好说话,但又没办法指责什么,只能劝道:
“妈,你不要总是那么好心,谁的忙都帮,你忘记之前那次了吗?”
几年前刘艳问他们家借过一次电动车,结果当天在菜市场把人老太太撞了,刘艳哭哭啼啼,说车不是她的。
后来还是贺岑出面,好说歹说跟人家家里人和解了,刘艳赔了老太太几百块,之后死活哭穷说没钱,电动车还是贺岑自己去修的,后来这事儿也就算了。
“年年,是妈妈不好,考虑不周全,没想到邻居一场,刘艳竟然会倒打一耙讹钱……”
贺明兰状态不是很好,在警察局的时候还哭过,眼尾似乎也添了几丝皱纹,说道最后声音愈发轻,她看着儿子目光又落在储西烬身上,抱歉道:
“小储啊,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贺年忍不住还要说点什么,储西烬合适的递了菜谱过去:
“小年,让叔叔阿姨先吃饭。”
很快服务员就将点的菜品送上来了,忙活大半天,尽管都还没吃午饭,但谁的食欲都不强烈。
贺明兰看着儿子眼底流淌的幸福跟依赖,突然就有点释怀了,她也从那个年纪过来的,能看得出来两人感情都是真的。
没想到儿子找的对象,会是这样一个英俊高大,能力出众的形象,无论怎么挑剔都挑不出半点错来。
夫妻俩平日里都不善言辞,但这回关系到儿子的终身大事,心中还是有许多问题想要了解。
儿子才刚读大学步入社会,对于这个年长快十岁的伴侣,他们不是什么见钱眼开的人,也不吃豪门权势那一套,欠下的恩情以后可以偿还,该替孩子担心的还是会担心。
比如两人以后有什么打算?虽然有些话现在说有点为时过早,但还是要提前问清楚的好。
贺明兰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提出心底最担心的问题:
“你们做这个选择,就相当于不要小孩了,那以后会不会后悔……”
“阿姨,这其实是个自主选择问题,说到底,只要能为自己选择负责的人生,那就是正确的,我从不觉得不生小孩就不完美,当然,我尊重小年的意愿,如果他喜欢小孩,以后也可以考虑领养一个。”
“你比小年成熟稳重的多,很多问题他可能想的简单了。”贺明兰微微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储西烬顿了顿,接话道:“……您担心的很对,我确实在年龄上跟小年不太合适,我完全理解,这些年我只顾着忙事业,个人时间很少,感情这方面您不用担心我们进展太快,我对小年是认真的,包括父母也都很满意……”
“……”
这种场合贺年插不上话,他看似低头小口喝汤,实际上耳朵都是竖着的。
先生好厉害啊,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要是他,估计都结巴了。
储西烬句句诚恳回答,谈吐斯文又有礼貌,沟通起来很让人舒服。
夫妻二人从字里行间都听得出他对儿子很上心,了解程度不比他们少,一切的疑虑都被解答的详细透彻,没有任何顾虑。
他们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只要讲清楚了,也就能想通,性取向是天生的,儿子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吧,哪家哪户不是关起门来过日子,只要过的好,他们就放心了。
这顿饭整体吃的算是圆满,短暂的沉默后,贺岑先开口问:
“小储啊,听说你是过来工作的,没耽搁你正事儿吧,依叔叔看,要是不忙干脆多住一天,也让叔叔阿姨好好招待你,以后小年还要你多照顾。”
储西烬答应下来:“不忙,那就打扰了。”
贺年心里别提多欢喜,偷偷抿着嘴巴笑,爸妈同意他跟先生的关系不说,先生还能多陪他一天。
下午警察那边打电话,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核实做笔录,贺岑去医院检查拍了片子,身体没多大问题。
警察局的处理结果当天就下来了。
刘艳涉嫌大金额敲诈勒索未遂,恶意对他人进行污蔑诽谤,处以管制拘留十五天,罚款2000元,丈夫王智杰动手打人,应当对被害人道歉并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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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二十八的早上。
贺年穿了件白色的棉袄, 还围着条鹅黄色厚厚的围巾,几乎裹半张白净的小脸,本来就圆润的眼睛显的乌亮。
“四十五一斤啊, 三斤半,收你们一百五十七块!”
储西烬正要付钱, 突然被人扯了下胳膊, 贺年凑个脑袋跟老板讲价,嘴巴轻微呼着白气。
“老板, 我经常来的, 再便宜点吧。”
“那收个整数,给一百五就行。”老板娘也好说话,见贺年长的乖, 身边的男人更是气质非凡,跟周围的环境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今年四十多了也知道行情,可惜没个女儿。
“小同学,这是你叔叔?”
“嗯……”
贺年忍着笑没反驳, 储西烬表情很淡, 看不出反应。
他今天穿的太青春活力了, 完全符合在校大学生的身份, 偏偏先生又穿着讲究, 黑色高领毛衣,咖色暗纹西装外边是件黑色大衣,看上去成熟稳重。
里城特别有年味,一眼望过去, 每家商户门口都挂满了红色灯笼, 街上来来往往办年货的人很多, 到处都是产品打折广播声。
等走远了后,贺年抓住储西烬的胳膊,想起刚刚老板娘的话,他咳嗽两声,故意压低声音,有模有样朝着男人喊了句,
“储叔叔,你怎么不理我呀。”
脸上那小表情别提多生动了。
储西烬看他一眼:“喜欢喊叔叔?”
“没有没有。”贺年立马警觉起来:“上哪儿找这么帅的叔叔。”
他说着要抽回自己的手,立马被男人握住揣进了大衣口袋里,暖呼呼的。
街上人来人往,根本没有人会注意他们牵没牵手,贺年掌心微微汗湿,他又舍不得松开,恨不得时间过得再慢一点才好。
“先生,我没骗你吧,里城真的不冷,冬天大多时候也不需要穿秋裤。”
里城冬天稍微有点太阳都是零上,储西烬哪能不知道他的小算盘,男人勾了勾嘴角,存心逗他玩:
“前段时间是谁,说早上起床腿凉飕飕的,还要穿秋裤睡觉的?
那会儿贺年刚回里城没两天,F市虽然冷了点,但室内都有空调或者暖气,温度保持在二十多度,光脚踩在地毯上也不会凉。
里城冬天根本就没有暖气这种设备,连空调都开的少,他在F市已经习惯了地暖,回来不免会觉得冷。
贺年皱着鼻子,轻轻“哼”了声。
可能是说梦话吧,他早就忘记了。
快中午的时候,贺明兰打电话喊人回家吃饭,贺年买完东西站在超市门口,看见熟悉的车牌号,等车子停好后,他连忙小跑过去。
后备箱堆满了年货,储西烬看他傻掉的模样,伸手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
“等久了?”
贺年盯着后备箱摇头:“先生,会不会买的太多了?”
严格来说不止是后备箱,除了驾驶座跟副座,全部都是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各种坚果水果食物,营养品是给贺岑买的,并且还有几束鲜花,能闻到馥郁的花香。
储西烬接过贺年手里提的东西,一本正经的说:
“叔叔阿姨都同意把宝贝儿子给我了,我这个做儿婿的,不得好好表现?”
贺年心口一跳,脸上忍不住发热,什么儿不儿婿的,差点没反应过来,先生这架势倒是像上面女婿,他推着男人的胳膊催促道:
“妈妈打电话说已经做好饭了,我们快回去吧!”
贺明兰跟贺岑都是通透的人,他们真的接受一个人就是彻底接受,知道储西烬二十九号要走,老早就去菜市场买菜,上午就一直在厨房忙碌。
满屋子都是饭菜的香味,煲的鲫鱼汤还在砂锅里,贺年刚到院子里就闻到了,肚子顿时咕噜噜叫。
“哎呀,你们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这哪里吃的完!”
贺岑正好从外边回来,连忙笑着上去帮忙,这些年货几乎要堆满整个客厅,好久家里没有客人这么热闹了,贺明兰看着护肤品跟鲜花,高兴的不知所措。
“小储啊,买这么多,又让你破费了……”
储西烬笑道:“阿姨,您不用跟我客气。”
这顿饭意义不一样,算是比较正式的”团圆饭”,聊天内容也比较家常话,贺岑平时很少沾酒,今天甚至还喝了两杯,储西烬自然是陪着老丈人尽兴。
家里的房间完全够住,贺明兰提出留宿时,储西烬没推脱,应了下来。
房子是夫妻二人早些年花钱修的自建房,面积不算太大,三间两层,一楼主要是生活区,厨房客厅跟浴室,夫妻俩也住在一楼,贺明兰爱干净,家里收拾的整洁,很温馨。
二楼除了贺年的房间,还多出一间客房,晚上贺明兰上去换了新的床单被套。
贺年打小学习就好,在学校里拿过不少奖状,都被贺明兰细心收捡了起来,就连一年级颁发的“勤劳小能手”“小小书法家”“数学小王子”的奖状都还保存着。
书桌上放着很多相框,储西烬随手拿起一个,相片里贺年才五六岁的样子,背景看起来是冬天,整个人穿的像只小熊猫,脸上还有婴儿肥,脸颊红彤彤的。
“先生,你不要看……”
贺年抓住照片环着储西烬的脖子,那些照片一点也好看,那时候他还是个小胖子。
“为什么不让看,你小时候明明很可爱,是小兔崽。”储西烬放下相框,顺势搂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
闻言贺年定睛看了看,照片里他果然带着兔子耳朵帽子,很多照片都有,贺明兰心灵手巧,贺年上小学之前的衣服,帽子,围巾,都有小兔子图案。
不知怎么的,看着小兔子一家三口,他突然想起母亲之前的话,垂下脑袋几乎用气声问道:
“先生,你真的不喜欢小孩吗?”
“为什么这样问?”
储西烬看着他的眼睛,十分亲昵的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脸颊,像是在安抚。
“没有为什么。”贺年睫毛垂了垂又抬头看向男人:
“就是听了你跟爸爸妈妈聊天,才意识到很多事情我以前都没有想过,真的都没有关系吗?”
“我有你一个宝贝就够了。”
储西烬托着他的腰:“小年,很多问题没有那么复杂,它们只是一种选择,怎么选都没错,也不用去证明什么,我们彼此喜欢,爱恋,会相守到老,这份感情足以丰富我的人生。”
贺年低低嗯了声,心里五味杂陈,也不抬头,一个劲儿往男人怀里钻,抱的很紧,最后瓮声瓮气的说:
“……老公,你真好。”
卧室房门紧闭,书桌旁边的两人缠绵接吻,贺年跪坐在储西烬腿上,温柔又笨拙的回馈,原本该只是点到为止的亲吻,变成了热烈的舌吻。
从那天晚上以后,两人别说接吻了,就连肢体接触都很少有,储西烬隔着薄羊毛衫摸他的背,贺年耳朵尖都是红的,明显受不了这种精神高度紧绷时的刺激。
“唔…哈……”
贺年忍不住轻哼出声,声音软的像是一滩水,饱满的唇瓣被人反复舔咬,乌亮的小鹿眼蒙了层水汽,他整个口腔都微微麻木,满面潮红。
“年宝。”储西烬微微分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人都很想,不用说也能感觉到,贺年难受的动来动去,一点儿也不安分,牛仔裤紧绷的厉害。
贺父贺母还在楼下,两人动作不敢太过火,只能紧紧抱在一起。
“很难受?”
贺年不说话,身上出了层汗热,只是把脑袋贴在男人胸口,过了会儿又试着抱住储西烬的腰,他想抱着先生睡觉,窝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声,感受那让他痴迷的温度。
“……妈妈平时不会上来的。”
闻言储西烬亲他的额头安抚,低头再次吻住饱满的唇瓣,这次放轻了力道,贺年被咬软了舌尖,心口满是悸动。
再无其他动作。
大约过了五分钟,小小年终于从躁动中平静下来。
贺年直起腰刚要说话,就听见储西烬闷笑了声,暖热的气流钻进他的耳朵:
“这么喜欢?”
“先生!”贺年脸色完全涨红,呜了声,像只猫一样看着男人控诉道: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你让我变成了这样。”
储西烬心口发软:“宝贝,今天只能委屈你忍一忍了,回去加倍补偿。”
贺年愤愤在男人下巴咬了一口,这话说的好像他多么渴求,多欲求不满一样,他正要找补就听见楼梯传来脚步声。
晚上贺明兰煮了冰糖雪梨,冬天润嗓子再好不过。
“年年?妈妈进来了啊。”
卧室里没有任何异常,贺年蹲在书桌面前整理纸箱子,储西烬则是站在旁边帮忙递书,贺明兰擦了擦笑着说:
“大晚上的,明天再收拾吧,小储你们快下来喝点冰糖雪梨,对嗓子肠胃都好。”
“麻烦阿姨了。”
贺年在一旁补充道:“知道了妈,我马上就能整理完,你跟爸爸先喝吧。”
“好好好。”贺明兰无奈道:“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你们快点下来啊。”
“……”
“咔”一声,房门重新关上。
贺年摸着绯红的脸心有余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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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二天储西烬还要赶回F市赴宴, 储氏是个大家族,这种大型家宴,几十号人的规模, 作为储家长子,储氏现任掌权人必不可缺席。
头一天晚上已经提前跟贺父贺母告过别了, 走的太早, 不用麻烦起来送。
冬天夜长昼短,早上刚过四点, 外边天儿乌漆麻黑, 储西烬收拾完客房,轻手轻脚推开贺年的卧室。
暖黄色的路灯透过玻璃打出阴影,床上的人裹着被子睡得香甜, 像是在做什么美梦,嘴角微微上扬,脸颊健康红润,乖巧讨喜。
储西烬低头亲了下贺年的额头,这才起身离开, 去后院开车。
睡梦中贺年睫毛微颤, 约莫过了一分钟, 他一蹬腿突然惊醒过来, 一看手机已经四点十七分了。
先生已经走了吗?
顾不上别的, 贺年匆忙往身上套了两件衣服,凉飕飕的裤腿让他打了个寒蝉,院子里储西烬刚启动车子,就看见一个黑色身影急匆匆追了出来。
贺年饶了一圈拉开驾驶座钻进男人怀里, 他顶着脑袋上睡翘起来的呆毛, 委屈的不行, 小脸都皱着:
“先生,你怎么不叫我呀!”
储西烬怕他摔倒,干脆托着屁股把人抱到腿上坐着:
“看你睡得香,就没舍得叫。”
“可是如果你偷偷走掉的话,我醒来会很难过。”
那语气低落又可怜,储西烬心脏突然重跳了一下,他亲了亲贺年的发旋儿,把他微凉的手捂住放在嘴边哈了口热气。
“是我不好。”
起的这么早,回去路上要开六个小时的车,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贺年别提多心疼了,乌圆的眼睛望着男人:
“先生,你还没吃饭呢,我去给你煮碗面吃了再走吧。”
“别麻烦了。”储西烬摸着他的后背安抚道:“小年,车上有三明治跟牛奶,别吵到叔叔阿姨休息。”
短暂的沉默对视,两人这个对视仅仅三秒不到,就心照不宣的动作起来。
可能是分别放大了贺年的情绪,一向腼腆的小爱人在此刻主动起来,他抱着储西烬的肩膀,送上自己的唇,邀请的意味不明而喻。
车窗外,厚重的乌云逐渐散去,一轮皎洁的明月露出头来。
储西烬扣住贺年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后脑,从齿关到口腔,勾着他的软舌吸吮,这次不再是温柔的安抚,而且带着很强的攻击占有欲。
急促的喘息声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撩人。
“宝贝,可以吗?”
时间还很充足。
男人低哑性感的嗓音让贺年脸红,他有两秒钟失神,然后把头埋在先生肩窝,忍着羞点头。
下一秒,储西烬抱着人放倒在座椅上,他将座椅调到舒适角度,感受着怀里人热乎乎的身体。
车窗是单向防窥玻璃,外边不可能看得见什么,即使这样,贺年还是害怕,他忍不住抓着男人的胳膊:
“先生,关掉灯好不好……”
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亲密的身体接触能让贺年安心,他绷着要颤抖着呼吸,喉间发出细软的呜咽。
两人从未在家以外的地方这样亲密过,光是在车里这个认知,就足以刺激贺年的神经,他向来胆子小也容易害羞,如果不是情绪爆发,平时绝对不可能同意在车里 。
静谧黑暗的凌晨,一辆黑色的SUV车里呼吸起伏声,储西烬摸着贺年汗湿的头发,稍微降了一截车窗透气,皎洁的月光顺着洒进来。
空气中带着寒意。
车子再怎么宽敞舒适也比不上大床,贺年像是躺的不舒服,闭着眼睛动了动,储西烬伸手碰了下他的腰:
“是不是难受,给你按按?”
后者哼唧两声没说话,储西烬细致的帮他推拿,力道正好。
“……先生。”
贺年脸颊贴着男人的脖子,他觉得自己是一块粘人但又理智的小药膏,心里万般舍不得,又怕真的耽搁了储西烬的正事。
“先生,马上就五点了……”
“放心吧,来得及。”
储西烬帮他穿好衣服,眼里全是甜蜜,贺年这会儿身上软绵绵的,抱在怀里很舒服,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他真想沉溺在温柔乡里。
“乖,现在还早,回去再睡会儿,到了之后给你打电话。”
贺年听话的点头,脸红扑扑的下了车,他下意识舔了舔被咬肿的唇瓣,站在车边跟男人说拜拜。
直到车子消失在黑夜里,他才推开门进屋,正撞上贺明兰,不由慌张了下。
“年年,小储走了?”
贺明兰身上还披着衣服,明显是刚刚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了,她前两天就收拾了些家乡特产,里边还偷偷塞了几千块的红包。
她知道小储家里生意做的大,也不缺钱,但那是他们做父母的一点小心意,希望能有个好彩头,希望儿子幸福。
“嗯,已经走了,妈,你快回去睡吧,别着了凉。”
贺明兰点点头诶了声,她拉过儿子的手在沙发上坐下,贺年知道,这是母亲有话要对自己说。
“年年啊,昨天晚上妈妈跟小储聊了很久,也思考了很多。”
贺年当然知道,他们下楼喝完冰糖雪梨后,他就先被母亲打发上楼了,见儿子露出不安的表情,贺明兰马上解释道:
“你放心,妈妈没有要反对你们的意思,爸爸妈妈一致认为小储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虽然在此之前对小储没有任何了解,但妈妈感受到了他对你的真心。”
“妈妈是想跟你说,感情不需要刻意维持,但一定用心需要经营,小储是真心待你,你也要懂得珍惜,懂得回报,不能去做让人伤心的事情,妈妈希望你可以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
母子俩很久没有这样谈过心了,这几年家里发生变故,贺明兰跟贺岑心里对儿子始终很内疚,只能一点点慢慢弥补。
大年三十那天,贺年老早起来跟贺岑贴对联,家里喜气洋洋的,自从贺年考上F大之后,街坊邻居都比以前热情了不少,张口闭口都是谁谁谁家的孩子,多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