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有来,他会忘记我吗?”
“我好开心,时隔半年,我终于又见到他了!”
“那些彩色的糖果好漂亮,我只吃了一颗,很甜,剩下的我舍不得吃。”
“天气热,我的糖果坏掉了。
“福利院的老师说,我可以去学校里念书了。”
“我很久没见到他了。”
“我想走进他的世界里,哪怕只是远远看着。”
“……”
白洛俞用指尖轻轻触摸那些字迹,仿佛能看见当年那个孤僻的男孩,在安静的夜晚,就着昏黄的灯光,一笔一划写下这些日记。
原来在冯九眼里,他是很漂亮很善良的男孩。
那真的是他吗?
白洛俞抱着铁盒哭出声来,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善良的男孩了,他做错了很多事情,变得傲慢自大,目中无人,善嫉,他根本不值得冯九那样做……
判决书是第七天下来的,林风翟没有揭露冯九替罪的事情,冯九也因为故意伤人罪,判了两年有期徒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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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 十二月份学校开始准备元旦晚会。
贺年性子安静不爱凑热闹,奈何程询苦苦哀求,说他俩联合搞个弹唱组合, 一个弹钢琴一个唱歌,奖金平分。
程询这方面很有天赋, 之前想加入配音社, 就是因为天生有一把好嗓子,随便模仿哪个歌手, 都活灵活现。
他一本正经的跟贺年分析, 如果直接放伴奏被质疑假唱怎么办,这么想想好像是有点道理。
家里客厅摆着好几百万的琴,贺年很爱惜, 生怕磕着碰着,每天都会抽时间学,不然总有一种浪费的感觉。
他从前没机会接触这些东西,现在有条件了,总想多学一点。
傍晚, 储西烬下班回来, 贺年身上裹着条米色的羊绒毯在认真学伴奏, 他放下公文包走过去把人笼在怀里, 目光落在琴谱上边:
“要练这个?”
“嗯。”贺年点点头, 有点苦恼的样子,自觉的抬屁股让出半个椅子。
储西烬顺势坐在旁边,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去弹奏音符,贺年下巴磕在男人肩膀上, 心里暖呼呼的, 他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笑什么呢?”
毛茸茸的脑袋又蹭了蹭, 凑上去在储西烬脸颊上乱亲:“我也不知道。”
大概是觉得太幸福了,和先生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全都是甜的,先生不在的时候,想起来也是甜的。
家里装了地暖,整个房子都是暖和的,贺年体寒,冬天经常手脚冰凉。
储西烬抱着人坐在自己腿上,贺年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衣,为了舒适裤腿很宽大,一双温热的大手握住脚踝。
“怎么不穿袜子,不冷吗?”
“不冷呀。”贺年小幅度晃了晃小腿,拖鞋也是加羊绒的,很暖和。
掌心里的皮肤羊脂般光滑细腻,储西烬顺着宽松的裤腿往上撸,能从脚踝上去摸到贺年挺翘饱满的小屁股。
后者像只受惊的小猫,绷着背连眼睛都睁圆了,但行为又很乖很老实,只是红着耳朵声音清软的说:
“……先生,真的不冷。”
储西烬满脸宠溺,故意道:“今天怎么不骂我臭流氓了?”
“我哪有。”贺年现在想起来,脸颊还是发烫,他假装无事发生:
“你是我男朋友,可以摸的……”
“是么?”储西烬大手揉捏着他的臀部,撇了眼钢琴又继续说:
“想让我教你弹琴?”
“嗯。”
“那喊句好听的给我听听。”
贺年扭扭身体,相处久了也悟出个使唤人的方法,他羞愤的趴在男人肩膀上,贴着储西烬的耳朵,撒娇似的:
“老公,你教我弹钢琴,好不好。”
听着那羞涩温柔的声音,让人灵魂产生愉悦,储西烬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往下走,他搂着贺年的腰,动情的低头深吻。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喘息,还有暧昧的水声响起。
“呜……”唇瓣又湿又软,他被男人抵着舌根疯狂纠缠,直到快缺氧储西烬才微微拉开点距离,他看着贺年小脸红润,闭着眼睛专注又羞涩的模样。
“年宝,跟你商量个事。”
贺年无意识圈住男人的脖子,眼睛里一片氤氲,睫毛都湿了,他迷茫道:
“什么?”
储西烬温柔地亲亲他的眼睛:“以后私底下没人的时候,就喊老公好不好?”
有这么一个宝贝,谁能不贪心呢,他格外的贪心,恨不得放在心尖尖上宠着。
贺年难耐的挺起腰,望着储西烬温柔的神情,酝酿了几秒,最后趴在男人胸口瓮声瓮气的说:
“可是我已经喊习惯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没关系,又不着急。”储西烬把人抱紧亲吻他的额发:
“慢慢来,再喊一遍。”
“老公。”
“年宝真乖。”
元旦那个周赶上储西烬出差,学校里特别热闹,所有参与活动的学生都在体育场里集合彩排,晚上才是正式表演。
程询还请了霍靖南友情客串,间奏部分拉小提琴。
贺年还挺意外的,毕竟之前发生过一些小摩擦,问了才知道,程询放假一直在做兼职,偶尔校园跑腿什么的能挣不少。
有回就碰上霍靖南了,对方不知道是出于之前的事情愧疚还是怎么着,让程询给他家猫当铲屎官,一个月给一万块。
程询可乐呵了,觉得这人铁定是傻子,他要是犹豫了也是傻子。
他们节目抽签是排在第十个,全场压轴的是外语学院的话剧,后台人头攒动,大家都忙碌的做着最后的准备,贺年换完演出服出来迎面撞见了消失很久的白洛俞。
他险些没认出来,毕竟眼前的人面颊消瘦,戴着鸭舌帽,丝毫没有往日盛气凌人的样子,皮肤白的看上去有些病态。
“你……”
“我找霍靖南。”
贺年愣了下,偏头看向内场:“他在那边检查设备。”
“谢谢。”白洛俞从头到尾没什么表情,背影显得有些落寞,没有人知道,那天被抢救过来的时候,他甚至有过更疯狂的想法,可偏偏冯九替他顶了罪,把他从地狱里拖回来……
等人走远了程询满脸疑惑:
“我靠,他没事儿吧,像是被吸干了阳气似的,怪让人慎得慌。”
贺年摇头,想起之前学校里疯传的八卦,真的假的他都做不到同情,但也没有落井下石的心思,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哎呀,说他干嘛!”程询穿着休闲印花西装,他转了个圈兴奋问道:
“你看看我这身儿怎么样?”
贺年忍不住笑:“特别适合你。”
等霍靖南出来才知道,白洛俞是来办理休学的,他精神不太稳定,接受治疗需要个一年半载,其次就是跟冯九有关,后边霍靖南叹了口气,没有多说。
晚上七点整,体育馆里几乎满座,元旦晚会正式拉开帷幕,热闹的掌声跟欢声笑语络绎不绝。
“下面有请外语学院大一新生X班程询带来的歌曲,钢琴伴奏贺年,小提琴伴奏霍靖南。”
台上陷入黑暗,钢琴前奏响起的瞬间,灯光聚拢贺年身上,他背影纤长,体态端正挺直,远远望去就像是童话里的小王子,干净温柔。
程询刚开口唱第一句,台下就爆发出雷鸣般掌声,听取哇声一片,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放原唱呢,间奏部分小提琴与钢琴优美和谐,让人沉浸在音乐里。
储寒录了视频发给他哥:“哥,小年哥这么受欢迎,你再不回来就晚了!”
某办公司里,储西烬忽略掉储寒的话,直接点开视频把画面放大,他刚从外省赶回来,有些事情必须要处理。
赵乐川听见是个唱歌视频,侧过身体偷偷看了几眼,顿时被惊艳住了,甚至忘记自己是偷看的,忍不住夸奖道:
“老板,小先生可真好看!”
话落手机屏幕一黑,储西烬抬头若有所思的扫了他一眼:
“你看什么看。”
赵乐川干咳两声站直身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当然这话他不敢说,老板那凶神恶煞又有点骄傲的眼神就好像再说:“谁准你看我老婆了!”
他还是非常了解老板的:“待会儿是直接去F大吗?”
“嗯。”
五分钟后储西烬起身关了电脑,丝毫不掩饰他对贺年的思念。
表演完下台的时候,贺年偏头发现外边下雪了,静谧的路灯和飞舞的雪花,不等他反应就看见有学生跑过来,满脸着急的跟霍靖南说:
“霍哥,外边下雪,杨瑾月去取衣服摔倒了,现在送医院去了,话剧怎么办啊!”
“你说什么?!”霍靖南顿感头疼,节目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个月,所有人都付出努力,现在跟他说主角受伤上不了台,还是压轴节目。
“这可怎么办啊……”
后台众人七嘴八舌,最后有个女生把目光投向贺年,语气激动道:
“学弟,要不你上去救个急吧!”
听见这话所有人眼睛一亮,二十来分钟的话剧,也不是谁都能去“救急”的,贺年前几次参加比赛的表现,口语跟罗辑思维大家有目共睹。
时间紧迫,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霍靖南只能恳求贺年的意见:
“学弟你看行吗?”
“我……”贺年表情有些为难,周围的人一口一个学弟叫的真切,眼巴巴的看着他,霍靖南赶紧道:
“你不用有太大压力,能把场子走下来就行,师哥师姐会帮助你的。”
贺年无奈答应下来,前面还有十多个节目,霍靖南开车重新去取衣服,大概还有四五十分钟的准备时间。
话剧是改编于莎士比亚的作品,讲述了青年男女相恋,却因家族世仇遭遇不幸,终而两家重归于好的故事,典型的悲喜剧。
霍靖南拿了新的演出服,好在贺年身材偏纤瘦比例也好,穿上并没有太违和,复古马甲样式的绸缎纽扣白裙,完美体现了热烈与纯真。
表演完节目的学生都出去看观众席表演了,后台空了大半,霍靖南专门给贺年腾出个单独的房间背剧本,隔着门都听见有人说:
“是找贺年吗?哎对,他在那边房间里呢……”
“还有十分钟了!”
片刻敲门声响起,贺年起身开门,没想到竟然是储西烬,男人一身笔挺熨帖的西装,风尘仆仆沾染了几分寒气。
“先生,你怎么来了!”
他万分惊喜,眼睛亮晶晶的,心底紧张杂乱的情绪瞬间在男人稳定的气场里恢复平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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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话剧演出比想象中的要成功, 贺年熟读过原著,对故事有很深刻的感触与理解,所以并不算太难。
黑压压的观众席上, 储西烬的目光只注视着台上的贺年。
他喜爱的永远是贺年本身,纯真美好的特质, 温和沉静的性格, 害羞时很容易脸红,也会壮着胆子直白的跟他说喜欢……
而身上的光环, 只会加深对他的引诱。
元旦晚会结束后当场出了排名, 程询的歌曲获得二等奖,外语系的话剧拿了一等奖,全场雷鸣般的掌声, 贺年被师哥师姐们围着猛一顿夸,个个跟夸小孩似的。
“圆满谢幕,大家明天晚上记得参加庆功宴,小学弟一定要来啊……”
“……”
贺年沉浸在这种校园独有的青春与热血中,他这会儿开心的不得了, 仔细环视了一圈观众席, 没看见储西烬又红扑着脸跑向后台。
完成整场话剧, 他第一时间就想见到的就是先生, 后台的师哥师姐们在收拾东西, 他没找到人,静不下心来,转头看见长廊尽头大门虚掩着。
寒风从缝隙里挤进来,贺年刚刚在舞台上出了身薄汗, 也不觉得冷。
储西烬站在栏杆旁打电话, 男人高大的身形半隐匿在阴影中, 他转头看见贺年,随即眉头微皱,挂了电话。
“外边冷,跑出来做什么。”
“我找不到你。”贺年上台前师姐给化了很淡的舞台妆,灯光下白皙的皮肤浸入光尘,没有一点瑕疵,黑眸红唇,像是沾了露水的玉珠。
储西烬脱下羽绒服把人裹住,贺年刚想说不冷,就措不及防被攥着手腕拉到了楼梯间。
四周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贺年后背低着墙有点心慌,下一秒就被男人汹涌的吻住,这个吻来的仓促又激烈,像是要将他完全吞噬。
粗粝的舌头强势挺入口腔,缠紧软舌吸允,混乱的呼吸彼此纠缠,储西烬掌心贴上他的腰身充满占有欲的抚摸。
这次去外省考察项目,算起来两人又快一个周没见面了。
贺年听着不远处欢呼杂闹的声音,心如擂鼓,又天马行空的想,要是先生永远不用出差就好了。
长廊脚步声交替,想到随时会有人过来,他的精神就高度紧绷,身体变得格外敏感,羞耻又抗拒不了身体的渴望,用最后的理智抵住男人的肩膀,偏头轻喘着气。
“先生,旁边有人……”
储西烬嗯了声,烫热的大手抚上他的脸颊,指腹反复摩擦那红润饱满的唇瓣,贺年下意识张开嘴含住,舌尖轻扫到指尖。
无心的撩拨。
储西烬喉结滚动,又重吻下去。
“诶!有人看见小学弟了吗?体育馆快关门了,他东西还放着呢。”
“谁去打个电话!”
“……”
昏暗的楼梯转角处,贺年手脚都发软,他被储西烬抱在怀里,紧张到睫毛簌簌发抖,两具烫热的身体紧紧相拥,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舞台服装是霍靖南赞助的,没打算收回,直接当做角色的纪念品送给大家,他打贺年的手机没人接,正担心就看见人回来了。
“学弟,正找你呢,你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
霍靖南眉宇间满是关切,抬头才发现门外还有个气场格外强大的男人,他看清后表情有些惊愕。
“储先生?”
储西烬嗯了声,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眼神沉静,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后台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气氛沉默下来,还是贺年率先开口介绍道:
“学长,这是我男朋友,他来接我。”
这话说完气氛直接从沉默转变为死寂,直到人走了,霍靖南才回神。
原本给每个话剧成员都准备了围巾当奖励,现在看来,这围巾还是送给程询吧,毕竟给他家猫当铲屎官挺辛苦。
回到公寓已经十点半了,贺年身体略显上疲惫,但晚上发生了好几件开心的事情,精神亢奋地对抗着身体的疲惫,一双眼睛还亮亮的。
他脱了羽绒服后里边还穿着那条绸缎纽扣裙,款式有点复杂,束腰带地方收的很紧,不好脱。
储西烬帮他解后背的绑带,剥下白色外裙后,里边竟然有一件吊带打底,依旧是丝绸面料,但贺年骨架比女孩子大很多,裙子刚到大腿根部,堪堪遮住屁股。
两条腿形态姣好地被丝袜包裹起来,修长笔直,又长了点肉,有种别样的诱惑。
在学校那会儿急着上台,贺年倒是没什么感觉,现在被具有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盯着看,莫名有种羞耻感,心脏不争气的猛烈跳动起来。
屋子里暖和,穿单件也不会觉得冷,明亮的灯光下,储西烬细心的发现他肩膀红了一片,问道:
“脖子下边怎么了?”
“嗯?”贺年自己都没注意,他抬手去摸,有点轻微的刺痛感。
“没事儿,可能是裙子小了勒的吧……”
“过来让我看看。”储西烬拉着人在沙发上坐下来,那一片红红的有点轻微破皮,他低头在少年肩胛骨上落下轻吻,又用碘酒做了简单消毒。
贺年挺直脊背,意识到自己还穿着丝袜吊带,总觉得不自在,丝袜挨着沙发的触感很奇怪,他只能努力分散注意力:
“先生,我们明天包饺子吃吧,我家那边过元旦都要吃饺子的。”
储西烬闻言低笑一声:“你梁阿姨两周前就开始提醒我,元旦带你回老宅吃饭,她很乐意给你包饺子。”
“小寒也回去吗?”
“随便他。”
贺年想起储寒总是跟他抱怨,想吃酱肉饼又没机会的话:
“那我明天早上打电话问问。”
储西烬不置可否,收起棉签拍了拍他的屁股:
“把丝袜脱了,带你去洗澡。”
贺年听话的抬腿,裙摆顺着堆到了大腿腿根处,白色的棉质内裤微潮,他忍着羞没并拢双腿。
储西烬伸手抓着丝袜连内裤一起慢慢往下拉,丝质料子摩擦的的奇妙触感蔓延,贺年既觉得羞涩,又有些兴奋,他伸手抱住男人的脖子亲了下嘴唇:
“先生。”他窝在男人怀里满脸眷恋,心里涌上来浓浓的满足感。
“我好想你啊,都睡不好……”
这几天他一个人睡觉,很不习惯,半夜醒了总是下意识寻找温暖的怀抱,每次打电话挂断视频的时候,看着空荡的的房间情绪瞬间低落,就差掰指头数着过日子了。
干渴太久,小爱人又抱着他撒娇。
理智飞快流失,储西烬呼吸粗重急促,他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动作有些粗暴的去攥裙摆,贺年急忙按住惊呼一声:
“别把它撕坏了呀……”
他身上就剩这么一件了,拉扯间早已凌乱不堪,储西烬单手解着纽扣,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大手卡住贺年的腿弯,推到两侧压着,低头咬他的唇舔允:
“再说一遍,我是谁?”
贺年半张脸陷在绒枕里,男人精壮的身体印在眼眸里,他睫毛微颤抓紧了储西烬的胳膊,颤声道:
“……老公。”
“抱着我的肩膀,重新说。”
贺年撑住沙发艰难的调整身位,小脸红的滴血,他搂着储西烬的脖子,趴在男人肩头,还没开口就被逼得声音失控,眼泪立刻滚落下来。
火热的气息占领房间里的空气。
下半夜储西烬抱着人去洗澡,大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皎洁的月光照亮了万耐俱寂的冬夜。
浴室里两人始终紧密相连,贺年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感觉有人在揉他的脑袋帮他洗头,他舒服的哼哼,偶尔又小腿乱蹬皱眉表示抗拒。
第二天早上储西烬先醒过来,怀里的人小脸贴着他的脖子,浑身烫的不像话,眉头无意识拧着,他伸手一摸,完全不是正常的温度。
贺年发烧了。
储西烬心头一跳,赶紧起来去找温度计,又去浴室打湿毛巾给人擦脸。
这几天F市大雪零下十来度,贺年昨天忙着彩排,体育馆里的人进进出出带着冷气,演出服本来就薄,再加上昨天晚上……毫无节制的□□。
高烧38.7度。
储西烬八成知道发烧的原因,低骂了声,心里别提多后悔了,给闻知儒打完电话又回床上躺着照看贺年。
“先生……”
后者像是醒了又睁不开眼,脸颊烧的通红,呼吸都变得虚弱,湿润地睫毛微微颤抖着,看上去非常可怜,没过一会儿又昏睡了过去。
闻知儒来的时候带了医药箱,这种事情也不好找别人,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又闹点新闻出来不好看。
他大概查看了贺年的情况,被子都没掀开,把点滴打上示意去客厅说话,免得吵到病人。
“风寒感冒,没什么大问题……”闻知儒说着拿了两瓶药膏放在桌子上,挑眉对储西烬说道:
“亏他身体底子还不错,这个药每天用个两次,医院里的药效果好。”
饶是常年征战商业场的储西烬,此刻脸颊也有些发烫。
“大雪天的,麻烦你跑一趟了。”
“都是自家人,这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听小弟媳生病了司谣还挺担心的。”闻知儒边说边收拾药箱,又看了眼卧室方向,这次语气稍微加重提醒:
“最近一个礼拜,最好十天之内都不要行房,让他好好休息。”
储西烬到嘴边的话硬憋了回去,把人送到门口,又折回卧室里。
“先生,我们明天包饺子吃吧,我家那边元旦要吃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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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回里城。
贺年下午才退烧, 清醒后肚子咕噜噜叫,床上只剩他一个人,黄昏夕阳顺着落地窗洒在墙上, 他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应该是发烧后遗症吧。
他刚爬起来靠着枕头, 储西烬就推门进来了, 男人眉宇间透着担忧,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脸颊, 温声道:
“宝贝, 感觉怎么样了?”
贺年晃了晃脑袋,感觉除了眼睛有点眨巴以外,好像没什么太大的不舒服, 他抬手发现手背上有一小块淤青,有点疑惑地抬头。
储西烬凑过去,很轻的吻了吻他微肿的眼睑,摸着他的后背自责道:
“是我不好,让你难受了。”
“没有。”贺年说着慢动作钻到男人怀里, 依赖地蹭他的脖子, 嗅着那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声音还是有点沙哑:
“先生, 这不怪你, 我也没有特别难受。”他抬头亲储西烬的下巴,非常有男子气概的说:
“你不要自责,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储西烬哽住, 抱着人仔细检查一番, 又量了体温才放下心来, 伸手摸摸他柔软的小肚子:
“是不是快饿扁了?”
“嗯!”贺年连忙点头,他真的好饿,再不吃饭就又要晕倒了。
“昨天不是说要吃饺子吗?我已经包好了,不过你只能吃清淡的。”
“饺子?”
贺年从男人怀里出来,看看外边的天儿,又点开手机看时间,他睡了太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忘了,今天是元旦节。”储西烬扯着被子给他盖好,生怕他又着凉。
“乖乖躺好,煮好了我叫你。”
“不要。”贺年抓住男人的胳膊,像只小猫似的黏人的紧,他眨着那双清纯的大眼睛撒娇:
“老公,我已经不困了,再睡就该头疼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储西烬拿他没办法,只能找了套冬季睡衣把人裹住,然后一手搂着腰,一手托着屁股直接打包抱走。
元旦原本要回老宅吃饭的,哪里想贺年会生病,中午储西烬打电话简单的跟梁筠筠说贺年风寒感冒,需要多休息,来回路上坐车太折腾,就不回了。
梁筠筠满心着急,连忙问看医生没有,需不需要她过来照顾,储西烬让她不要担心,只是感冒。
元旦过后学校里开始期末考,很快就放寒假了。
贺明兰想念儿子想的紧,给贺年打了好几个电话,说年关票挤,转了钱催他买高铁票。
算起来已经大半年没回里城了,贺年也有点想家,他正斟酌着计划买票的事情。
走的那天,储西烬开车送贺年去高铁站,里城是个相对落后的小县城,没有飞机场,坐高铁已经是最方便的了。
路上气氛沉闷。
贺年偷偷看驾驶座的男人,储西烬一副专注开车的样子,看不出情绪,反正就是不高兴了。
其实他心里也很失落,买票的时候犹豫太久,还想着二十号会不会早,结果最后只有十五号有票,往后全售空了,不得不买。
年前年后加起来,两人有小一个月见不着面。
“先生……”
贺年皱着小脸苦兮兮的,叹了口气又不知道说什么,耷拉着脑袋闷闷道:
“……算了,没什么。”
储西烬哪舍得真跟他生气,只是事情太突然了,也没提前跟他讲,头一天说回里城,第二天就要走。
到了高铁站。
人流十分拥挤,储西烬拿着证件去帮他取票,没票进不去候车室,贺年只能拎着个行李箱站在门口等,箱子跟书包都不重,里边装了些保健品,还有给贺岑贺明兰买的新衣服。
高铁站旁边有很多餐厅,都是提供给时间紧急赶车的乘客,贺年被旁边一家花店吸引了。
等储西烬回来的时候,贺年怀里一大束玫瑰花,他顾不上周围的目光,走过去朝着男人讪讪奉上,信誓旦旦道:
“先生,过完年我会早点回来的。 ”
储西烬好笑道:“这是在补偿我?”
心里一松,贺年连忙点头。
语音播报已经开始提示进站,储西烬帮他仔细系好围巾,又把人搂进怀里抱了会儿,在额间落下轻吻。
“接受补偿,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打电话。”
贺年眼眶发热,喉咙酸涩的厉害,让他不说出话,只能一个劲儿点头,走的时候连头都不敢回,生怕自己没出息地掉眼泪。
里城的冬天算得上暖和,一般很少下雪,气温保持在零度左右,冬天也经常大艳阳天,连寒风都不那么刺骨。
饭桌子上摆好四菜一汤,贺明兰早就已经在殷殷期盼了,贺岑嘴上不说,其实是有意无意去门口转。
贺年下高铁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储西烬打电话,然后坐的公交车,到家天刚好天黑,一家子欢声笑语,贺明兰笑眯眯的给他夹菜:
“学校里的饭菜种类丰富,还吃的惯妈妈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