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体弱多病的白月光—— by樊令佳
樊令佳  发于:2023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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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军部学过的保密训练好像都被他喂了狗,但幸好伊容这么长时间也只问了些不痛不痒的秘密情报,即使被泄露出去,军部那边也可以很快做出反应来弥补,就这么一次一次,尤利西斯好几次逃脱了泄露军情的罪名。
他咬着右手的食指骨节,血腥的皮肉被撕扯下来,尤利西斯默默咀嚼着口中自己的血肉,宝蓝色的眼睛中是一片迷茫,下一次伊容若是问了更深层次的军密,他又该怎么把他保下来呢?
“别在我这里发疯。”
尤利西斯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他闻声回头,看见了身后穿着白色休闲装黑色军装裤子倚靠在门框上的伊容,他看起来脸色很不好,有些不耐烦,伊容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如今的模样,目光停留在他血沥沥的食指骨节上,微微皱了下眉。
尤利西斯的蓝色眼睛亮起来,他把手指欲盖弥彰地藏到了身后:“亲爱的~”
“外面好冷,你怎么出来啦?”
“你在说什么废话?”
伊容把半个身子的重量全部压在门框上,剩下半部分重量全由右腿支撑着,他的左腿似乎有点小毛病,伊容脚上的军靴将他的小腿包裹得严严实实,尤利西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听见伊容的话,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抱歉,伊容,我吵到你了吗?我认为你的屋子应该再加一层隔音板,伊容觉得呢?”
“需要我帮你联系工人吗?我的话也可以办到,你可以随时吩咐我。”
伊容靠着门框,眼神冷淡地看着他,他不清楚这房子的隔音到底怎么样,只不过尤利西斯明显乱找话题的样子叫他心底里十分不耐烦,这种丝毫不掩饰的感情热烈又灼人,像太阳正午的光辉,伊容这样冰冷的人在他身边,却完全没有被烫到的感觉,有的只是一阵一阵的烦躁涌上来。
可是他的确想起来有件事还要请尤利西斯帮忙,他站在台阶上,看着那双宝蓝色的眼睛,强压下心底里执拗的躁意,向他伸出手臂:“亲爱的尤利西斯,来抱一下吗?”
尤利西斯抬头看着他,伊容一旦有事求他帮忙,就会这样毫不掩饰地用亲吻和拥抱来敷衍他一通,好像把他的拥抱当成了什么廉价的事物来与他做交易一般,尤利西斯不喜欢这种交易,却又自愿沉溺于伊容这难得的温柔,他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伊容瘦弱的腰身,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两颗心相对,互相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声,尤利西斯靠在他的肩头,就像是一只野狗找到了自己以前的家,终于有了温暖的错觉。
伊容抚摸着他的脊背,道:“尤利西斯,我有事请你帮忙。”
尤利西斯微笑着点头问道:“亲爱的~什么事?你知道我愿意为你做一切。”
他丝毫不意外伊容会这么明显地表达出来他的目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伊容给他一些施舍的爱意,拥抱,亲吻,来换取帝国军部的秘密情报,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两个人之间不成文的规定,相比于欺骗他的温情和爱意,其实还是这种他并不喜欢的交易更叫尤利西斯安心。
伊容看着他满含笑意的蓝色眼睛,目光下移到他微微撕裂的嘴角处,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不是吗?没有什么奇怪的。
他抱着尤利西斯劲瘦的身躯,轻声道:“我的一个……朋友,叫威尔.莱恩,在塔利监狱被抓了,你帮我将他保释出来。”
尤利西斯的笑容停滞了一瞬间,他故意沉默了一会儿,享受着伊容的拥抱,然后抬起眼睛道:“亲爱的~你把我当成□□吗?”
既然是伊容的朋友,又在塔利监狱被抓获,那么尤利西斯可以很轻易地猜测出来,他这个叫威尔的朋友,大约是另一个驻战地区的另一个联邦间谍,把一个被定罪为间谍的人保释出来,并且是跨战区保人,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实际上尤利西斯并没有想要拒绝,他原本想说“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吗?不如再给我一个吻?”,可这句话只是在他舌尖转了一圈,又咽回了肚子里去。
尤利西斯丝毫不怀疑,他若是真敢把这句话说出来,伊容的下一个巴掌就会毫不留情地打在他另半张还完好的脸上,一个帝国驻战少将,肿着一张脸去参加明晚的庆功宴总是不好的,他得找各种意外的理由,向任何一个来敬酒的士兵解释他脸上的伤,借口颠回去倒过来的说,光是想想就觉得烦。
伊容没有回答他这句近乎调情的话,只是用手指用力按压在他嘴角的撕裂伤口上,没来得及修剪微长的指甲陷入他那道红色的裂痕中,尤利西斯忍不住撒了个娇:“宝贝,好疼呀,你可以给我吹吹吗?”
伊容冷淡地收回了手:“吃止痛药。”
尤利西斯微笑着道:“药是留给你的,我要是吃了,你就不够用了,伊容最近还头痛吗?”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伊容受伤的腿,尤利西斯吃过很多次教训,左腿是伊容最无法触碰的疼痛的曾经,尤利西斯提一次被打一次,直到遍体鳞伤以后方才明白过来,他得维护伊容作为一个联邦战士的尊严,就像贝尔加莫城的居民尊重他们这些帝国战士一样。
伊容松开了手臂,退后两步再次靠在了门框上,像是极其劳累没有骨头一般,他半合着眼眸沉默了片刻,提醒道:“那件事……”
“我会为你办到的!”尤利西斯很快地接过他的话,他知趣地没有再凑上前去,这次约会他换来半身的伤,和一个艰难的任务,伊容真的天生就是他供养的神明,信徒尤利西斯愿意给他奉上一切贡品,乃至是自己的生命,但这太重了,不到万不得已,在没有得到伊容的爱之前,尤利西斯想自己大概不会那么轻易地给出去。
“那么明晚的庆功宴……?”
尤利西斯试探着问他。
“不去。”伊容看了他一眼,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继续进行这种双方都心知肚明的假象,他在尤利西斯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啪”地一声关上了门,只留给他一阵掀起的冷风。
伊容关掉了房间里的暖气,慢慢浸入的寒意叫他混乱的大脑勉强清晰了一些,他细细回想着这两年来在贝尔加莫城的经历,一遍又一遍地从头顺到尾——他总是要想这些,伊容很容易忘记一些事,那些凌乱的记忆碎片像破碎的刀片一样刮伤他的大脑,最后愈加清晰的,反而是他对尤利西斯的种种暴行。
疯子,一个确切的形容词,用来形容尤利西斯再合适不过,他好像天生面对自己就是一张笑脸,任由如何被伤害也总落不下那一身极其轻佻的下贱气质,外表光鲜的苹果内里早就腐烂透了,咬一口,沙沙软软的恶心汁液,伴随着咬断虫子的肉感,在嘴里炸开,那糟糕的体验疯了一般侵蚀着他的大脑。
伊容背靠着大门,缓缓舒了一口气。
身后的门被轻轻敲响,门外尤利西斯轻快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他说:“亲爱的,我会为你准备座位的。”
伊容没有回答他,他踩着哑面的军靴慢慢地走到了沙发旁边,唱片机里依旧播放着那首无聊透顶极其枯燥的舒缓音乐,伊容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白色的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两颗止痛药,混着桌子上放了一天早已经隔夜的凉水喝了下去。
他心想:我绝对不会去参加那什么庆功宴。
可话是这么说,在那一天,伊容还是去了,这可不算是应答尤利西斯,他是贝尔加莫城的中级情报官,按理来说是有参与庆祝的义务的,尤利西斯大约以为,没有他,伊容会把他自己的交际搞得一团糟。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
庆功宴伊容迟到了将近半个小时,军部离他家里并不算远,只可惜他的左腿受过伤,走不快,伊容带了帽子,进来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看着宴会厅里士兵的觥筹交错,只觉得头疼无比,强压着喝了口葡萄酒,忽然有一阵凉风吹过。
伊容抬起眼眸,看见了正在把隔塞放在窗子上面稳固它的一个黑色背影,伊容轻轻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这人的名字还没从记忆中找出来,那人就已经回身向他行了一个平级礼,从桌上拿起一杯酒送到他面前:“伊长官。”
伊容眼睫颤了颤,他总算想起来这是谁了——尤利西斯的副官,一名很优秀的年轻少尉,隐约记得是叫艾伦,伊容面对外人一向很绅士有礼,就好像一个真正的不爱说话的情报官,他跟随着艾伦举起手中的杯子,对着他轻轻一碰,随即扬起一个无害温柔的笑容:“艾伦少尉。”
艾伦挨着他坐下来,道:“少将嘱咐我好好招待您,伊长官想吃点儿什么?甜点?水果?或者是烤肉?”
伊容拿着酒杯的手指微顿,“尤利西斯…少将,没有来吗?”
艾伦笑着把蛋糕给他移到面前,低声答道:“少将有些军务还在处理,需要点时间,大约一会儿就来了。”
“也可能不会来?”伊容看着面前形状可爱的小蛋糕,反问。
艾伦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道:“大概是会来的吧。”又轻声道:“毕竟您在这里。”
伊容没有听清他后面一句话,只是霎时间觉得有些荒谬,尤利西斯请他过来,自己却不见人影,他现在已经完全忘了他是自愿来这里,而不是被尤利西斯邀请来的,下意识地把所有的错全部怪罪到了尤利西斯的身上,这种想法很危险,但他并没有察觉到。
伊容脸上一成不变的笑容始终没有落下,艾伦似乎真的把他当作了远来的贵宾一般,温柔地问他这个吃不吃那个吃不吃,直到把伊容问得烦了,他找了个去洗手间的借口离开了这个小角落。
镜子中那张苍白无色的脸看起来有些许病态,伊容看了会儿自己的容貌,然后低下头去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穿透他的指缝,某些莫名其妙的记忆碎片就像是这流水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手腕上戴着的机械手表“咔哒咔哒”响了两声,他湿着手抬起来看,手指上的水珠落在白瓷的台阶上,他低头从表盘上的黑色小方块中读出了几个数字,伊容自言自语地念了一遍,又在心里经过几次转换,换位解锁,再次重组,终于确定了这串数字的意思——莱恩已经得救了。
这么快?
不过他既然已经得救,伊容的内心也终于轻松了一些,他转身去拿滚轮上的纸巾,一只包裹着纱布的手比他更快地抽出了两节,然后握着他的手细心地给伊容擦拭手指上残留的水渍。
“艾伦告诉我说,你躲到这里来了。”

第68章 腐烂的蛇蝎花
伊容抬头正撞上一对满含笑意的宝蓝色眼眸, 明亮的镜子反照出此刻两人俱是疲惫的模样,尤利西斯好像并没有睡个好觉,他的手指上缠绕着绷带, 只穿了一身军装,没有佩戴那枚金鹰勋章,头发有些凌乱, 眼下的青灰色十分明显。
尤利西斯握着伊容的手指轻轻擦拭,边抬起眼眸观察着伊容冷淡的脸, 眼睛从他过分冷冽的琥珀色双眸间滑过,开口问道:“亲爱的~昨晚没有睡好吗?”
伊容没有回答,只是从他手指间将那两张擦了许久,似乎还有想要继续擦下去意图的两张纸巾捏在手里,尤利西斯很轻易地松了手, 没有和他抢,伊容看着他温柔轻佻的笑容,只是扬手一甩,半湿半干的白色纸巾就那么从尤利西斯的脸上滑落了下去。
尤利西斯在意识到他将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 下意识侧头闭上了双眼, 直到微微的痒意从侧脸上滑过, 白色的纸巾顺着窗外吹进来的轻风飘进一旁的垃圾桶,他才睁开一双漂亮的宝蓝色眼睛,笑道:“亲爱的,我以为你会扇我一巴掌……”
伊容嗤笑一声:“少将现在想要,我也可以奉陪。”
尤利西斯并不在意他的嘲讽, 只是握住他的手覆在自己还没好全的脸上, 轻轻按压了一下,解释道:“我刚刚去忙军务了, 所以来得晚,艾伦有没有好好招待你?”
没等伊容点头或是摇头,他便识趣地将伊容的手放下,只是握在手心里暖着,白色绷带的粗糙感摩挲着伊容的手心,有一种密密麻麻的痒意,伊容挣扎了一下,尤利西斯立刻换了一只没有缠绷带的手拉着他,道:“宴会上的草莓派很好吃,是你喜欢的口味。”
“是吗?”伊容意味不明地讽笑了一声,反问道:“那么少将是去帮忙做草莓派,这才迟到的吗?”
他这样的语气有种让尤利西斯莫名感觉到伊容仿佛在撒娇的错觉,他轻轻愣了一下,随即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剔除,伊容不对他冷脸都算是心情好了,他居然妄想伊容这样冷淡的人对他撒娇?还是打挨少了,最初那段时间对伊容的追求已经让他吃够了教训,无论怎样好像都只能换来伊容的暴行,尤利西斯的恢复能力固然很好,但也架不住审问用的刑鞭打上好几十道,那几天幸好没有打仗,否则他连枪都拿不稳。
尤利西斯最初以为,伊容对待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他一直用这个借口安慰着自己,追求者就要有追求者的态度,能得到伊容的哪怕一丝温情,他付出什么也愿意,他想成为对于伊容来说最特殊的那个人,哪怕这需要很多时间,他有许多时间来暖化这块寒冰。
直到他亲眼目睹了伊容一脸温柔笑容,给他手下的一个士兵佩戴刚刚获得的荣耀勋章,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中没有冷漠和薄视,过后还握了他的手,鼓励他继续努力,希望下次能看到他赢得等级更加高的勋章,尤利西斯方才明白过来。
他对于伊容的确是那个最特殊的人,不过一切往往都像时间□□一样颠倒了过来,他与其他人相比完全处于了另一个平行空间,伊容对其他所有人都很温和有礼,只是对他不好。
伊容只是对他不好而已。
尤利西斯心绪转了一个大圈子,最近又回到了原地,他的确是特殊的,对于伊容来说最特殊的那一个,只有他能看到伊容绅士有礼行为下的暴躁和冷淡,也只有他能忍受得了一切,待在伊容的身边。
他们应该是天作之合。
尤利西斯想这些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看着伊容那双褪去温和的冷淡眸子,他微笑起来,上前用手臂轻轻搂住了伊容的腰身,轻声道:“你那个朋友的事,我已经解决了。”
“我知道。”
伊容慢慢把手放在身后,捉住了他的手腕,还未愈合的伤口被他这样的力气按压着,尤利西斯忍不住低低地“嘶”了一声,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脸上又很快重新挂上了笑容,伊容反手捏着他的手腕,淡淡道:“谢谢。”
尤利西斯轻挑了下眉,声音放得又娇又细:“他惹下的烂摊子真是不少,我光是打电话找人保他出来,就废了不少力气,宝贝听一听,我声音是不是都哑了?”
跨战区保下一个间谍,这件事难如登天,伊容看得出来尤利西斯大约是两天两夜都没合眼,他的眼下泛着淡淡的青灰色,伊容轻轻皱了下眉,道:“没有哑,和以前一样。”
尤利西斯再次靠近了他半步,几乎已经紧挨着他的身体,伊容背后就是白瓷的洗手台,他退无可退,尤利西斯向他眨了眨眼睛,轻声问道:“我这么辛苦,伊容不该给我一个奖励吗?”
伊容的长发垂在胸口处,被尤利西斯的另一只手拨在了身后,伊容看着他,问道:“你在邀功吗?”
尤利西斯歪了歪头,反问道:“不应该吗?”
伊容靠着洗手台,依然反手握着他受伤的手腕,然后用力地捏了一下,看着尤利西斯勉强维持在脸上的笑容,伊容内心反而轻松起来,他道:“上次有关数据造假的事,尤利西斯少将还没给我一个解释。”
“没有造假,”尤利西斯强忍着手腕间的疼痛,道:“我已经把军部数据库的部分信息发到你的电脑上了,亲爱的没有看到吗?”
伊容对于外界信息一向都是屏蔽的状态,有时候尤利西斯也好奇,他作为一个间谍,不主动去找那些军事机密,反而把自己封闭起来,并不怎么深入军部高层,是觉得自己能给他保驾护航一辈子吗?
好吧,如果他没死的话,的确可以。
尤利西斯有这样的自信。
他没死就一定能保住伊容。
“没看,”伊容放开了他的手腕,靠着洗手台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其实无非是那些,亲吻,拥抱,约会,这样无聊透顶的东西,尤利西斯闻言俯身靠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伊容抬起眼眸,冷淡的神色出现了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裂缝,他双手撑着背后的洗手台,低声问道:“尤利西斯少将要在这里?”
尤利西斯欢快地点了点头,道:“接下来我可能要忙很久,没有时间去看你啦!亲爱的会不会想我?”
伊容移开视线,道:“你的指纹我已经删除掉了,别再动用权利耍什么手段在我家的门锁上加你的信息。”
尤利西斯轻声道:“这事你已经打过我了。”
伊容反问:“打过一次就算过去了吗?你不是一样还敢做?”
尤利西斯不反驳他,只是双臂搂住他的腰身,轻轻蹭了蹭他有些发冷的脸,道:“亲爱的如果没有满足,那就再来一次,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伊容嗤笑道:“真是下贱啊,尤利西斯长官,这种地方也能让你发情吗?”
尤利西斯摇了摇头,道:“你是我的长官。”
伊容一把拽住他的领口,将他扯到了洗手台旁边的隔间里,反手锁上了门,尤利西斯被摔在墙壁上,劲瘦的脊背与身后的白瓷墙壁狠狠相撞,他顺势坐在了马桶上,脱下身上的军装外套,抑制不住地兴奋起来,身躯轻轻颤抖着,现在尤利西斯的眼里全是伊容的脸,他看不见其他任何东西。
“伊容……”
伊容一只手扣住他的两个手腕,将尤利西斯的手臂反锁在身后,然后用力一扭,两只手腕的骨头“咔嚓”一声错了位,他放开尤利西斯的手臂,那双手便失去了可以支撑的平台,软软地垂了下来,伊容单手扯开他的衬衫,低声道:“不要乱动,待会儿给你接上。”
“好。”
尤利西斯任由他摆布自己,即使手腕被面前的人扭得骨头错位,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蓝色的眼睛里夹带着情愫,亮亮的就像是太阳的光辉,伊容看着他,提醒道:“外面是开放区,如果你想让进来的所有人都知道尤利西斯少将在这里发情,就尽管叫出声。”
尤利西斯毫不在意地低笑了一声,道:“我巴不得他们全都知道呢!亲爱的希望他们来观摩吗?我可以在通讯器上下发通知~”
伊容也毫不犹豫地骂他:“疯婊子。”
尤利西斯欢快地“嗯”了一声,道:“只是伊容的。”
他说着曲起双膝,轻声道:“来吧亲爱的,最近你太紧张了,我可以让你放松一下……”
狭小的空间内所有的声音都在耳边极其清晰,尤利西斯低低地喘着气,伊容的呼吸打在他还没好全的脸上,沾上了些许温热的湿意,尤利西斯双目迷蒙,逼仄的小空间被紧紧压缩,尤利西斯的手臂开始酸胀,属于伊容的气息将他包裹,他已经完全忽略了双腕间扭曲的痛意,被伊容摆弄在手指间当做玩物一样对待的感觉叫他无比兴奋……
伊容扣着他的脖颈,就像是捉住了一条牵着狼狗的锁链,看着尤利西斯在他手下的乖巧模样,伊容毫不掩饰地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尤利西斯少将。”
“我在。”
尤利西斯做着试图能勾起伊容更强烈欲望的轻佻笑容,他轻声道:“我是你的,伊容长官。”
就算被伊容无情辱骂,施以暴行,他也永远只能是伊容的,伊容捉住控制他的锁链,就好像把他永远带在了身边。
白色的花瓣层层脱落,尤利西斯可以闻到伊容身上那股浅淡的清香,他想抬起手将他的伊容抱起来,却在手臂无力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被伊容扭断了,如今只能做那案板上的羔羊,任由面前的人宰割,然后一口一口地吃掉他。
伊容居高临下窥视着尤利西斯的面容,冷淡的雪莲和妖媚至极的蛇蝎纠缠,他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早已经腐烂的花蕊,白色的黏腻汁液带着强烈的腐化味道,沾在尤利西斯吐出艳红色花瓣的薄唇上,些许肮脏。
可这个人任由他暴躁的一切动作落下,反而吐出一点粉红的舌尖对他说:“……长官,我听说……联邦有一种刑罚叫做……穿刺……,将长长的钉子打在舌尖锁紧……伊容长官想要惩罚我吗?”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尤利西斯。”
伊容的面色依旧十分冷淡,他对此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些许的嫌弃。
尤利西斯慢慢地引诱他:“长官,你会更舒服的……”
伊容将他的手腕“咔嚓”一声掰了回来,剧烈的痛意叫尤利西斯咬到了自己的舌尖,他低低地喘了两口气,将面前的伊容抱在膝上,搂着他的腰身,轻声道:“亲爱的,你轻了很多。”
尤利西斯在兴奋地发着抖,可手臂仍旧是稳稳地将伊容全身的重量接了下来,他的手顺着伊容瘦弱的腰窝往下延伸,摸到他的膝盖,轻轻揉了揉,问道:“伊容的……现在还会很疼吗?昨天下了雨……止痛药还有吗?我这里有新批下来的一瓶……”
他没有把那个字说出来,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对方在说什么,伊容也顺着他的腰摸下去,手指拿到了他腰间唯一一把配枪,尤利西斯很快反应过来,按住了他的手,道:“伊容,这种枪很容易走火的……”
伊容的从他的手指中挣脱开——与其说是挣脱开,不如说是尤利西斯根本没有控制着他,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检查了弹匣里满满的六颗子弹,然后上锁,拉上保险丝,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宝贝,这不是个叛变的好地方。”

“叛变?”
伊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他倾身上前用枪口死死地抵住了尤利西斯的额头,食指按在锁栓上,低声道:“尤利西斯少将才是那个叛徒, 而我是杀了叛徒的伊容长官,不是吗?”
尤利西斯闻言笑了笑,道:“亲爱的, 你总是这样。”
只要一提到他的腿,伊容就像是被摸了尾巴的炸毛猫, 不论何时何地,非得狠狠收拾他一顿不可,上次随口关心了一句他的腿,伊容就拿刑鞭把他背后打得鲜血淋漓,军装之下的衬衫粘黏着发炎的伤口, 就这样尤利西斯也坚持着没吃止痛药,硬生生挺了好几天挺到伤口自己结痂。
伊容道:“尤利西斯,你也总是这样。”
知道说什么会挨打,但仍然还乐此不疲地一次又一次惹怒他来吸引注意, 那颗原本好好拿在手里的水晶球非要它摔在地上碎了才好看, 一地的碎片狼藉, 尤利西斯就那么赤脚踩上去,看着自己的脚心被玻璃刮破流了血他才更开心。
尤利西斯被枪抵着额头,手臂搂紧他的腰身,贪婪地嗅闻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他的白色衬衫皱皱巴巴地挂在身上, 面前的伊容着装依旧干净整洁, 从这把□□之间,划开了一道清晰的分界线, 尤利西斯心想:是伊容把他搞成这样,所以他们并不是对立面,伊容在什么样的立场上,他就跟随着他到那里去。
尤利西斯将面部埋在他的腰间,轻声道:“长官,尤利西斯是您的所属。”
伊容收起了□□,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在手指间把玩,尤利西斯看着他的动作,轻轻皱了下眉,却又很快舒展开,轻声提醒道:“亲爱的,我说这枪容易走火,没有说假话。”
伊容“嗯”了一声,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这把枪似乎和其他军用手/枪有些许的不同,锁栓比正常的枪支松了一个度,也就是说,只要他轻轻一按,□□里的子弹就会毫不犹豫地穿透尤利西斯的脑袋,他想象了一下面前这人的脑浆在他眼前炸开的场景,不禁有些反胃的恶心。
这幅画面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抽象艺术家的画作上,但绝不能出现在他的眼前。
伊容将手里的黑色配枪拿起来看了看,上面那些细小的划痕昭示着这把配枪似乎有些日子了,不像是最近新制的,他看了眼尾部凸起的编码,微微眯了眯眼睛,问道:“这是你私下改制的?”
尤利西斯点了点头,道:“去年平安夜你把我的手腕扭断了,我右手没力气,第二天就要打仗。”
总不能用冷兵器和联邦打仗吧?那也太逊了,尤利西斯还不想丢这个人,连夜改制了那时所用的□□,因为手腕恢复期太长,直到好了,尤利西斯也习惯了用这把容易走火的配枪,就这样一直没有换。
伊容看了看他如今再次受伤的右手,道:“这次你右手的伤总不能算我头上。”
尤利西斯笑了笑,道:“去年的事我也没算在宝贝的头上。”
“是我惹亲爱的生气了,你打我是应该的,上次的圣诞节快乐,我还没来得及说,现在亲爱的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了吗?”
伊容没搭理他这句废话,他将枪拿在手里,蓦然对准了自己的手心,尤利西斯时时刻刻注意着他的动作,原本还笑吟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宝蓝色眼睛十分明亮,在此刻笑容还没落下,眼底先迅速染上了一抹惊慌,他没有顾及自己满身的杂乱,也没来得及说话阻止他,只是连忙抬手将伊容的左手拽下来,伊容没站稳,一个踉跄,跌在了他的怀中,看着伊容冷淡面容上的疑惑,尤利西斯有些许的后怕。
常人或许不会做出对自己开枪这样的蠢事,但伊容可能会,这么久以来,尤利西斯并不保证自己能完全看透这位神秘莫测的中级情报官,他表面虽冷淡,内心却蕴含着无数的暴躁因子,尤利西斯并不清楚他会不会自伤自毁。
伊容也反应过来,他轻轻地解释道:“我有分寸,只是试试锁栓的松紧度,你反应太大了,尤利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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