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by小土豆咸饭
小土豆咸饭  发于:2023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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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还有那些蛋”同事忙忙碌碌,说道,“成年雄虫跟外面的人勾结在一起,我们已经不能指望他们来孵化虫蛋了。现在把虫蛋全部打包……其他基地说不定愿意帮忙孵化他们。”
等到孵化出来,这些蛋的归属权是谁,就不一定了。
Q107基地已经无暇顾及太多了,他们现在只能讲究“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无奈的寄生体只好回去,将幼崽从床上拉起来,随便用被褥和毯子包裹起来,放在一个厚厚保温箱里。
至于幼崽会不会逃跑?
寄生体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照看这个孩子,虽然只有一小段时间,但已经很清楚,对方是个胆小怕事,体力衰弱又不善言辞的小家伙。
随便糊弄一下就好了。
那些没有长脚的蛋就更加方便了。
寄生体将他们一个一个全部塞到箱子里头,连带着保温设备一块带进去。
“快,我们快走吧。”
他们正要出发,箱子里忽然发出咚的一声。
两个人稍稍停下脚步,回头望去。装有幼崽的那个箱子,只剩下病弱的喘息声。反倒是装有虫蛋的箱子,忽然东倒西歪起来,像是里面有人在拳打脚踢,万一套庐山升龙霸。
“什么情况?”两个人走上去,因为知晓里面是什么东西,他们并不害怕。其中一人上前将箱子打开,还不等他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一阵旋风对着他的眼窝打了过来。
老二旋转的蛋身,还带着螺旋,稳稳借助寄生体的眼窝安稳落地。
他左右摇晃,完全不像一个出生才几天的小宝宝,勇猛之势,堪比天王盖地虎,看得两个寄生体面面相觑,表情沉默。
“……他……看上去还没有到一个月。”
另外一个人翻了翻登记本确认了,“从蛋的体积大小估计,他真的没有一个月。”
两人哑然,齐刷刷看着虫蛋。
这也太活泼了吧。
被揍的那位,揉了揉眼睛,也不好跟一个蛋计较。他将虫蛋捡起来,随手一丢。还不等两个人继续出发,纸箱里又发出第二声躁动。
“淦,有完没完。”寄生体忍无可忍。不是看罪魁祸首还是个蛋,他就真的要上手去暴揍对方。
两个寄生体找出软布和绳子,按着虫蛋将他捆得严严实实。
虫蛋也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何等危机,他天生不喜欢被人束缚,就算他的雄父也不可以阻止他拳打脚踢翻天覆地!
何况是眼前两个陌生人。
他一会儿滚到某人的□□,为对方送上致命打击。一会儿连滚带爬,暴击某人的脚趾。惹得寄生体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两个人一起拿起桶,囫囵着,把蛋按在桶里,塞到了其中一个纸箱里。
“我把它做成水煮蛋,炸鸡蛋。茶叶蛋。”其中一个寄生体狠狠的说道,“不对。这样太便宜他了……我得等他破壳。”
“这种新生儿的价格很贵啊。”
“从现在开始攒钱,我等得起!我要让这个小王八蛋知道,这个世界上,谁才是老大。”
说完,他心虚的揉揉了自己的裆部,看向虫蛋的眼神,越发的不善。
“好了。”反正挨打的又不是自己。同伴老神在在的说道:“活泼,说明生命力强,他一定能够顺利破壳的。”
他们寄生体发展这么多年来,已经有一套完整的虫蛋孵化流程和孵化工艺。
除了先天虚弱的小虫蛋,他们都有把握让其平安破壳。
“快走快走。”两人看了一眼时间,嘀咕道:“耽搁了这么久。”
他们浑然没有注意到,那枚聒噪的虫蛋正落在雄虫幼崽怀里。
“唔~”有些迷糊的幼崽,烧得快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一个声音对自己说,“香香!香香香!亲亲么么啊呜呜啊呜呜。”
雄虫幼崽没有力气,只能蜷缩身体阻碍噪音入耳。
香香!和猪猪一样香香么么么!
老二快活的靠近自己能接触到最好闻的东西。他出生时间不长,但素来和雄父黏糊在一起。刚刚和那群虫蛋玩闹一会儿,没个意思,寻思找个与雄父相似味道的人睡觉。
“猪猪。猪猪猪猪哇呜。香香亲亲。”语言骚扰一段时间后,虫蛋也累了。
他轻轻蹭了蹭幼崽的手背,寻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后,安稳睡了过去。
这是他在目前范围内能找到和雄父最相似的人了。
我真棒。
不愧是我。
虫蛋心满意足地想着,今天真是丰富又快乐的一天,并为自己是个成熟的雌虫感觉到骄傲。
他有学习雌父,和雄虫睡觉呢~真不错!
而他并不年迈的怨种父亲们,还在吵架。
“我真的没有时间和你继续胡闹。”禅元冷漠的说道,步伐都加快了几分,“恭俭良,算我求你了。你就呆着和大部队一起,不要动,好吗?”
“我也会杀寄生体。”
“不需要。”
“你在跟我生气。你为了一个蛋和我吵架——禅元禅元。”恭俭良意识到这一点,怒火中烧,歇斯底里。
他忍不住抬手扇禅元一巴掌。按照往日规矩,他这一巴掌绝对不会落空,禅元也会结结实实挨下这一巴掌。
他不会打的很重,至少不致死。
在雄虫心中,这只是一种小小的情趣。
还是禅元教会他的,小小情趣。
然而这次,恭俭良失算了。
禅元用手摁住恭俭良的手腕,强硬地甩开他,“没错,我就是在跟你生气,你根本没有想过让这么小的蛋一个人在外面,会发生些什么。”
“我。”恭俭良结巴起来。他抽噎起来,为禅元的态度感觉到难过。他清楚,禅元这种状态才是合格的雌父样子。可一想到对方的合格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和委屈上,恭俭良便愤懑不安。
“你根本不关心我。”恭俭良强词夺理,“他能有什么事情!他能有什么事情!你说啊!”
作者有话说:
发生什么?老二能发生什么?(土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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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珠家的所有人都过分宠爱恭俭良。
在这个没有成年雌虫的家庭里, 根本不存在长辈的严厉训斥。恭俭良从小到大听到最严重的话语,也是兄长不痛不痒的指责,连带着被关在小黑屋中反省——和别人家的小黑屋还不一样。夜明珠家的小黑屋里多得是恭俭良喜欢的零食、健身设备和一些用于发泄的游戏。
他一点都没有自己做错事情的感觉。
因为恭俭良知道, 哥哥们对自己脸色再差, 他们也是自己的哥哥。他只需要对着雄父撒撒娇, 半句对不起都不用说, 哥哥们也会凑上来。
他是家里唯一一个雄虫幼崽。
他天生就是受宠的。
哪怕在全是雄虫的学校里,恭俭良顶着这张脸, 也收获了不少热烈好奇的目光。
他相信, 自己的雄虫身份和漂亮的脸蛋可以让很多事情变得简单。
“小兰花。”温格尔察觉到这点, 忧心忡忡将他叫道自己的身边, 仔细叮嘱道:“你……哎。你呀, 以后找雌君,千万不能叫人冲着你的美色来。”他捧着幼崽的脸,仔细端倪,长叹一声, 诸多话到了嘴边又咽下,“雄父, 再给你多添一点私产吧……若是对方对你不好,记得找雄父,好吗?”
“嗯。”
“雄父不在了。还有哥哥们。”温格尔反复叮嘱,“不要欺负人家,也不能叫人家欺负了你。知道吗?”
“嗯。”
怎么才算是欺负呢?
“禅元禅元。”恭俭良声带都已经喊哑了。他跌跌撞撞跟在禅元小队后面,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
Q107基地的防护罩被攻破。站在高处, 无数军雌驾驶着近地机甲进入。形态各异的近地机甲攀爬在残梁断壁上, 从中涌出一连串的小黑点, 破开窗, 杀进去。
滚滚黑烟,连带着子弹迸射出的火光,无数窗子里闪烁过一片明亮,随后归于宁静。
风刀子般刮过,像是将禅元的嗓子剐下来,再也发不出一星半点声音。小队中,像是开启了静音模式,所有人将防护服包裹得严实,徒有雪和砂砾在扫过发出的摩擦声。
雄虫从最开始的一大段话,到后续的几个词几个词的质问,到现在不断地念叨着雌君的名字。
“禅元。”
“禅……”
诺南于心不忍。他悄悄走快一些,用手臂顶了一下禅元,悄声道:“他知道错了。”
禅元没有回答。
他的眼睛扫过来,还残留着电子地图路径的幽光,沉甸甸到诺南移开了双眼。
“哈哈。我。我开玩笑。随便说说的。”
诺南赶快打哈哈,开脑域之后,他第六感总是比常人更灵敏一些。禅元身上阴森森的苗头,他才不去触碰呢。
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恭俭良有错在先。
恭俭良知错了吗?
禅元收回眼神,继续赶路。
他对恭俭良的评价一低再低,恐怕到最后除去“合格雄父”这个尚存在一些温情的身份,恭俭良只留下“杀人魔之子”和“美貌床上人”两个社会身份。
别来烦我。禅元自审内心,残忍又平静地想着。
其实,他可以将虫蛋完全丢弃,甚至装作从没有这个孩子出现。可禅元不希望自己在他人心中贴上“冷血”“无情”的标签——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普通人应该笑,应该哭,应该犹豫,应该怯懦,又在某些时候闪烁出英雄般的高光。
冷血。不太适合他。
“就是这里。”甲列根据地形和雄虫绘制的地图确定了位置。一行人停下脚步,踹开门,蜂拥而至。
他们进入室内,最欢喜的并非小队成员,而是恭俭良。
外面飘零的雪花岁不算浩瀚,但也密密麻麻织出一顶帽子、一身披肩。连带着恭俭良的肩膀和耳朵都隐约发热,像真的穿上保暖衣物一般。
“禅、禅元。”恭俭良到了室内,抖了抖雪,牙关颤抖起来,“禅元。本来就,就不是我的、的错。”
他好冷。
禅元是在对他用冷暴力吗?
“你回答。你说话。说话!”恭俭良在原地蹦跶两下,搓搓手,让身体暖和一些,产出些新词,继续说道:“你。你说话。禅元!!”
他破音了。
狼狈的雄虫令其他小队成员都转头看过来。
禅元没有回头。
像是聋了一般。
甲列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知道恭俭良身上没有多少保暖设备,刚刚一路走过来,双手双脚冻得都有些不利索,脸颊两侧硬邦邦生出些红血丝。换做是甲列自己,他也吃不消在寒苦天气中这么做,心软道:“队长。”
禅元撇了他一眼,依旧什么话都没说,看得甲列一个哆嗦,话卡在嘴边咽回去重组一遍。
“报告。没有。”甲列低下头,痛骂自己。他险些忘记,上次任务整个小队差点全军覆没在恭俭良手中。今天他帮雄虫说话,岂不是辜负队长当时拼命救助垂死求生的努力。
可是,恭俭良……
甲列叹口气,看着呆愣愣的雄虫,将脑子里那点“雄虫优先”的社会道德观念擦去。
不能心软。
没有必要心软。
恭俭良可以活得好好的,就算是发疯,在现有的装备、人员、气温下,他也绝对斗不过自己一行人。禅元盘算着,等伊泊撬开大门,一群人蜂拥而下,房间内暖气还没有完全散开,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工具和废弃物,垃圾桶倾倒在地上,一些塑料瓶被冷风吹得滚过来。
禅元一脚将其踹开。
“来晚了。”他说道:“全员搜索一遍……转移得太快了。寄生体可能拥有我们没触及的通讯方式。”
“脑内通讯?”诺南皱眉,觉得事情变得棘手起来,“寄生体想要稳定使用精神力,搭建‘脑内通讯频道’……必须有一个人充当信号发射器和接收器。其实力不会低于队长级。”
哪怕是刚刚升级为队长级的寄生体。
“队长级啊。”
禅元还没有真正的遇到队长级的精神体。远征到现在,他们本质上是在收回虫族盲目扩张领地,丢失的一些星球。在这些星球上,寄生体们为了不断地维持和使用新躯体,将自己切片、寄生、再切片,实力也越来越弱。
士兵级都已经很能打了。
禅元想想不出队长级该如何难缠。
“禅元。”
恭俭良又喊了一声。他快步上前,周围几个雌虫均给他让开路来。禅元这才不得不面对自己委屈的雄主——和往常十分不一样,此刻的恭俭良没有半分笑意,他的睫毛与眉毛上还挂着挥之不去的霜雪。
“刚刚,你嫌我烦了。嫌弃我笨蛋。嫌弃我没有用了。”雄虫轻声哈气,肺腑传来的热流汇聚成雾气,朦胧住禅元的双眼。他猛然抬头,环视着周围狼狈的一切,恶狠狠地说道:“呵。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呢?你不也是没找到虫蛋吗?你以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不说话,装聋子,将所有错误都推到我身上就可以了吗?”
就是这样。
恭俭良走得更近一些,跺在禅元的脚上,重重碾了碾,抬起头辱骂道:“居然敢对我用冷暴力……居然冷落我。你这个狗东西。你这个变态。你这个——”
他还没有想出更加过分的词汇。
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将恭俭良整个脑袋打偏到一边。
禅元抽回手,轻飘飘地塞回到口袋里,抽出脚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他还是那句话。
“恭俭良。我没时间和你胡闹。”
他带头走开,连冷酷只爱武器的伊泊都忍不住回望一眼雄虫。在余下三个雌虫的认知中,孩子弄丢确实是一件生气的事情。
这也是恭俭良活该。
三个雌虫逐步跟上禅元,纷纷想道:如果恭俭良早点认个错,早点乖乖地听禅元的话,不要现在还理直气壮将所有问题都推到禅元和其他人身上,队长或许还不会那么生气。
确实,过去所有错,是雄虫的、不是雄虫的,恭俭良永远都不承认。他给人的印象就是如此,他就算说,也只会嘴硬又娇气说,“都怪禅元。”“都是禅元的错。”
也是活该。
“唔。”恭俭良缓慢地抬起手,冰冷的手指触碰到脸,火辣辣的疼。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寒冷,冻得发热,还是因为禅元那一巴掌,扇得发热。他侧着头,直至禅元小队搜索完整个房屋,大步离开,关上房门,他也只是站着。
禅元打他。
禅元,居然打他。
禅元,怎么会打他。
恭俭良埋下头,微微张着嘴,他下意识要去找雄父,要告状,要叫禅元比今天更加痛苦。他虽然打人,但打人里自找的打,在恭俭良心里都不算真正的受伤——像今天这样受委屈,不由分说被人冤枉的事情,那才算是挨了打。
“雄父。”恭俭良咬着下唇,肩膀微微耸动。他用手擦拭自己的脸颊,禅元巴掌扇过地地方没有一丝防水,已经微微肿起来了。
眼泪滚过,仿佛要灼烧起来。
“雄父,禅元,禅元欺负我。雄父,我要离婚。”恭俭良低低地啜泣起来,“我,回家。回家就相亲唔唔……我不要他,要把他贬为雌侍。我才不要禅元……我……”
他后悔了。
禅元打他。
雄父从没有打过他。雄父说,喜欢一个人是绝对不舍得打他的。在整个家里,恭俭良就没见过雄父动手打人。
禅元打他。
禅元不喜欢他。
禅元不喜欢自己,自然就不是他恭俭良心目中的“亲密之人”。
而不是“亲密之人”,他对恭俭良唯一的作用就是“杀而快之”,且不用负担太多的心理障碍。
“我应该找警雌。我应该让禅元坐牢。唔。我应该。应该听雄父的话去相亲,老老实实结婚……”恭俭良嘀咕着越说越小声,最后一眼不发,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一直都在说“如果”。
可时间不会倒流。
“我不想要虫蛋。他好烦。他弄丢了,禅元也怪我。明明是他自己乱跑的。就是他自己做的,就是他。”恭俭良自言自语,语速越来越快,牙齿再一次咬着下唇,鲜血淋漓。
他大口呼吸,脸上的泪痕和嘴唇上的血痕,混合着冰冷的空气进入肺部,“他一点都不乖。他。他和禅元一样讨厌。都是坏蛋。呜。坏东西。我才不要他们。不要他们。我。”
我应该做点什么。
恭俭良目光在房间里徘徊,他砸烂椅子,将长柄木头握在手中,哭泣带走的力气,慢慢地回到他的身体里。
他还是喜欢遵从内心的欲望。
破坏秩序。
虐杀与自己产生关系的人,看着他们一点一点露出的表情,看着他们垂死的挣扎,用最疼痛的方式将自己身边所有人剥离,让空气变得清澈,生命变得完整。
让罪恶感,永远地陪伴着自己。
“果然。”恭俭良愉悦地将钉子砸进木头,露出笑容,“我还是喜欢这样做。”
禅元不是为前两个月的胡来感到懊悔吗?
没关系,他马上就能再次“怀孕”,老二会被敲碎成无数碎片,连带着蛋液一并回到他的肚子里。
“那道菜叫什么来着?”恭俭良哼起了歌,回忆道:“子母蛊?是嘛?”
作者有话说:
扑棱,父母爱情的粘合剂。
老二,父母爱情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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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甲列, 把我那份御寒防护睡袋拿出来。”禅元关上门,将恭俭良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冷静地转向诺南, “现在方便给我拿12号口粮包吗?”
他不打算带着恭俭良走, 这是肯定的。
“伊泊, 在这里快速埋几个地雷。”禅元叮嘱道:“动作要快。只需要让雄虫拿到物资, 但走不出就行。”
他盯着伊泊的动作,补充说明, “不要炸死。就是吓唬他一下。吓唬的程度就可以了——不要给他留下任何可以攻击的残骸。”
恭俭良发疯, 八成会冲着自己来。
这对他执行任务, 寻找虫蛋会带来巨大的不方便。禅元像是一台机器, 权衡利弊, 他在自己队长身份和雌君身份上相互平衡,在冷酷地对待雄虫后,又不希望对方真的死掉。
只是,在这个时候有点不希望恭俭良拖后腿罢了。
虫蛋死掉, 没关系。
他还没有和这个孩子培养太多的情感,这个孩子也不像是扑棱, 已经会说会跳会亲昵地喊他“雌父”。禅元接过甲列递来的防护睡袋,结果诺南递来的12号口粮包,脑海里已经设想出虫蛋死亡后,自己要对恭俭良、对星舰裁决处、对上级,特别是总帅乌钬万一问起来的说辞。
恭俭良精神不稳定,出现幻觉?还是他被寄生体攻击后, 记忆错乱?还是索性做得更绝一点, 让所有人都觉得恭俭良已经完全疯掉了, 把雄虫锁在房间里?
禅元将物资收拾好, 放在雄虫开门就能拿到的位置。
他不承认自己喜欢恭俭良。
他这么做,只是不希望符合自己口味的美人死掉罢了。
以及,维持一个“善良的雌君”人设,其实更符合他的升迁规划、在队伍里的威信、同伴之间的羁绊。
连带着虫蛋救不回来,就该早早想想怎么把它的死亡充分利用起来。禅元在心里继续做着方案,他从不会把这些和情感相关的计划说出来,他擅长默默把事情做完,给所有人展示事情的结果。
他不喜欢冷血。
禅元帮伊泊将几个地雷埋下去,快速整队后,加速前进。队伍中有诺南的存在,虽然无法做到像雄虫那样和幼崽心灵相通,但也能大概感觉到哪一个方向精神力群聚。
“东边有大概三个群聚点。”诺南在电子地图上指点画圈,“东南方向还有两个群聚点。人数都超过20人。”
大规模的撤退。
或许寄生体还撤出了一部分物资,但这里面有那些是虫蛋和未成年雄虫就很难说了。
“联系大部队。”禅元果断判断。他从背后取出通讯设备,链接后上报,一边输入消息,他一边和队友解释为什么这么做,“卡米尔率领的蝶族部队正在从正面进攻。东面是这座基地的背面,第三星舰和第七星舰的联合营地速度快,可以堵上他们。”
这是军功。
也是机会。
更是虫蛋为数不多的存活概率。
禅元掐算一把时间,几乎要把虫蛋判个死刑。他期盼这些寄生体里有自己蛋,不然真叫虫蛋一个人流落基地,现在它就是个冻蛋坨坨。
“队长。不如我们兵分两路?”诺南提议道:“我一个人可以……”
“不行。”禅元否决道:“诺南,我需要你的精神力。”
他抬头,专注得看着雌虫,眼里闪烁着坚定的不容置疑的目光,“这是我的私心。我想请你帮忙找出我的虫蛋。”
老二应该死了吧。
不过没关系。禅元露出自责的表情,说道:“我现在只能赌,虫蛋在寄生体手中。抱歉。让大家帮忙处理我的私事。”
“没事的。队长。”甲列第一个看不下去,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有雌子的雌虫,他很能理解队长的感受,安慰道:“虫蛋一定平安无事。”
“嗯。”伊泊点头迎合。
他们双双看着诺南。
带着诺南那点自由行动的气焰也压下去,可他又实在不会团队合作,念想着一个人单杀,张张嘴,话还没有出口。
禅元上前,握住他的手,重重地摇了两下,抱住诺南,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谢谢。”
“啊。好。好吧。”诺南还是第一次被天菜温柔对待,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自己了。他想想觉得都到了这个地步,帮也是十分有道理的,满口答应,“那我们找到虫蛋后,再来找雄虫吗?”
禅元边赶路,边回答,“是的。”他擦拭两滴并不存在的眼泪,道:“雄主只是太心急了。虫蛋丢失,他一时间想不明白……哎。这种事情都另说吧,只要把虫蛋找回来,他就不会和上次一样了吧。”
他越说越轻,叫诺南心中生出一些好奇,赶路之余还和甲列、伊泊轻轻打探下细节,听得目瞪口呆,甚至生出一种“星舰上的我真厉害”的错觉。
“队长还给他留了睡袋和口粮包。”诺南后知后觉道:“他把自己的留给雄虫,自己怎么休息?”
“不知道。”甲列叹气,“队长打雄虫那一会,我还以为他醒过来了,不纵容雄虫了。现在看来,还是老样子。”
海王眼里,这已经算得上坚贞不渝了。
殊不知,禅元的脑子里,计划已经做到“让雄虫彻底失去自由”这一步了。
“诺南。”禅元拉拢下面罩,用眼神制止诺南的八卦时间。
周遭的气温越来越低,他们已经到了基地的外围,再往前面一点就是雪原。雪与风都放大了数倍,完全不能被征服的白色世界连接着天与地,远处冻僵的冰山与山川散发出浅浅的冰蓝色,太阳透过其刺伤人的双眼。
“我们必须在他们登上雪原前,拦截他们。”禅元转过身,认真道:“大部队包抄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先选择一个最有可能携带虫蛋的群聚点。”
最怕虫蛋是分批离开基地的。
禅元心里打鼓,又在撒花。他强迫自己忍住这种卑劣的欢呼,转而关注“囚禁恭俭良时,要选择什么尺寸的锁链更具有美感”。在他心里,恭俭良的脚踝雪白如玉,就该配上最深沉最肮脏的黑色,细链还得缠绕好几圈,惹得雄虫不甘又凶悍地看过来,最好反杀再用这种锁链缠绕住自己……
生命最重要。
禅元回神,听到诺南汇报方向,“东南角两支队伍距离我们最近。其中一个……额。好像不太对劲。”他手指在电子地图上摇晃,最终十分艰难地按在其中一者上,“感觉,这里比较像。”
队长那个蛋,还挺活泼的。
参考活跃度来点,应该不会错吧。
诺南有些心虚,他感觉自己天生没有什么小孩缘,连乖巧的扑棱都能被他搞哭,更别说让恭俭良头疼的虫蛋了。
禅元看了两眼,毫不犹豫相信了诺南,“嗯。我们出发吧。”
他们穿梭在被雪覆盖的宅屋间,顺着诺南的指点,悄无声息融入到巷道中。
大雪与风,将他们的脚印覆盖。
虫蛋在睡觉。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让雌父雄父岌岌可危的感情更上一层楼。如果知道,他说不定还会露出看戏的崽言崽语,“猪猪猪猪猪”“狗狗狗狗狗狗”地叫个不听。
他是个没心没肺的崽崽。还在雌父肚子里就一直享受着“失去双亲”“如雷贯耳”的蛋教,对家长的任何举动反应良好,早早懂得自力更生。
虫蛋翻个身,拱了拱屁股,钻得更深一些,梦里那些场面好像从他出生开始就存在,已经成为他基因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今天是雄父杀掉雌父吗?还是雌父杀掉雄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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