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by小土豆咸饭
小土豆咸饭  发于:2023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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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向上爬,仅此而已。
小扑棱亲完雌父,迈开步子跑到雄父身边。他个子还不足一口气爬上床,因而踩着床沿和床单,尚未发育完全的小翅膀努力挥舞,憋气到满脸通红爬上床,大口喘气。
下去容易,怎么上来这么困难呢?
幼崽完全没想到是自重太重的问题,他自顾自觉得要和雌父撒娇,让雌父给自己做一个小凳子——这样子,他就可以自己上下床啦!
小扑棱一想到新本事,倍感骄傲,哪怕还没有实现,都迫不及待要和雄父炫耀了。
他手脚并用爬道雄父身边,悄悄掀开雌父盖在雄父身上的外套,闻到血亲的味道后,开心地钻进去,扭扭屁股找到一个温暖舒服的好地方,窝着抬起头。
雄父距离他好近啊。
小扑棱的小手抓住雄父的头发。他都不敢用力拉扯,害怕把雄父吵醒,只能抓住-松开-抓住,看着和自己有极大区别的白发提起来-掉落-提起来。
雄父要睡好久啊!
小扑棱浑然不知道自己的雌父做了什么。他乖乖等,一直等到打哈欠,整个人手脚缩到衣服里,团成一个奶球,贴着恭俭良的腰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抱着奶瓶吨吨吨喝奶,忽然冒出一个看不清脸的小家伙,一把踹翻自己的奶瓶。小扑棱被吓坏了,他哇哇张开嘴,爬起来发现那超级可怕的声音从自己的肚子和雄父的肚子里传出来。
“咕~”
“咕咕~”
恭俭良是被饿醒的。
他比小扑棱醒得早,看幼崽小嘴一边做梦一边在吮吸什么,观察许久都没有想吃梦里有什么好吃的。正准备伸出手摸摸小扑棱不安分的嘴巴,幼崽忽得睁开眼,一大一小面面相觑。
恭俭良缩回自己不安分的手。
他想要爬起来,四肢无力,才支起半个身体,又啪嗒一下倒在床上。
“雄雄。”小扑棱吓坏了,他扑上前,睡得暖烘烘的小手和小脸贴在恭俭良的脖颈上。恭俭良扭头就能看到幼崽快要哭了的表情。
“雄雄。”小扑棱瘪着嘴,眼眶里有水珠打转,“雄雄。呼呼,痛痛飞飞。”
啊。扑棱。
恭俭良张开嘴,发觉声音都沙哑不少,心思也委屈起来。下意识在床头柜上寻找点心和茶水。原本不论什么时候醒过来,禅元都会准备好放在恭俭良伸手就够得到的地方。
今天却什么都没有。
恭俭良也忍不住瘪起嘴来。
父子两的表情如出一致,再加上十分相似的白发和漂亮脸蛋,简直是一大一小两个水晶奶包子。
“雄雄。”小扑棱已经要爬下床去找雌父了。他挥舞双手和雄父比划,“雌雌,出去……唔。”
“不准找他!”恭俭良抓住叠好的被子,披在身上,把自己包起来和幼崽告状,“扑棱。雄父被雌父欺负了。”
不满一岁的幼崽:?
他张大嘴,缓慢又不太理解雄父的做法,发出惊讶声,“哎?”
恭俭良倒是找到了主心骨,和自己最亲密的血亲告状,“他打我。雌父打雄父。”他从被子里伸出腿上的伤疤给小扑棱看,“你看。还有这里。”
小扑棱的世界受到了一些冲击,等回神来,幼崽已经轻轻伸出手碰到那些绷带,又唯恐自己太重了,飞快缩回来,小脸皱成一团,“雌雌。雌雌。呜呜。”
恭俭良道:“他还不给雄父吃饭。”
小扑棱眼泪都掉下来。想到雄父和自己梦境里一样,连口奶都不吃上,他心都要碎掉了——提姆叔叔只是少给他泡一勺奶,他就能饿得嗷嗷叫,雄父吃不上饭,该有多伤心啊。
幼崽呜呜抱住雄父片刻,做出了人生第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将眼泪擦在雄父衣服上,还带着鼻音,发誓道:“那、扑棱的奶……送、呜呜,送给雄父吧。”
纵然万般不舍,小扑棱缓慢爬下床,将小桌板上一直保温着的奶瓶抱起来。鼻涕泡都哭出来了,还是倔强将奶嘴凑到雄父嘴边。
“呜呜雄父喝nainai。”
作者有话说:
别人家雄虫受欺负:找雌父雄父、找兄长、找雌君告状。
小兰花受欺负:找幼崽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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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虫幼崽很好养活。
禅元甚至没有遵守破壳半年需要给幼崽吃虫奶的意见。在榨干自己后, 他去仓库申请了军用成人奶粉。
至于泡奶粉?
那就是指挥室一群大老粗的事情了。一群人闲下来还能看一下说明书,忙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奶桶就往奶瓶里怼, 看看奶粉差不多了, 往里面倒热水, 一边跑一边疯狂摇晃, 晃得奶瓶里都是奶泡泡,一把塞到小扑棱怀里。
最忙的时候, 扑棱还能喝到结块的奶粉。还是提姆叔叔看不下去, 强制在奶瓶上用记号笔强调了刻度线, 每天多看两眼, 拉拉扯扯, 总算避免了小孩吸奶半天吸不上来,嚎啕大哭的惨案。
不过现在没关系。作为是自强自强的幼崽,小扑棱已经明白喝奶之前自己再晃荡好几下,等里面奶粉都融化了再喝。更别说, 奶粉喝完之后,他每天都是吃提姆叔叔弄来的牛奶。
牛奶很好喝!和雌父的nainai一样好喝!
小扑棱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奶瓶, 又看看侧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雄父,小嘴么么颤抖起来。
恭俭良则盯着那个脏兮兮,似乎还沾着幼崽口水的奶嘴发愣。他支棱起上半身,匍匐过去,叼住奶嘴,尝试性吸一口——
恭俭良只沾了一点, 就不喝了。人也不说话, 倒在床上失去了高光。
小扑棱还不肯放弃, “雄雄。呜呜呜。喝奈奈。”因为哭腔, 他的发音都变形了。恭俭良便伸出手,对幼崽招招手,小扑棱连滚带爬抱着奶瓶,努力半天爬上来,哭包蛾子团在雄父身边呜呜咽咽起来。
“雄,雄父呜。不喝扑棱吗?”
“难喝。”恭俭良抱怨起来,“一点都不甜。”
他是喝水都喜欢加糖的雄虫。小扑棱的奶瓶不仅没有额外加入糖、蜂蜜,光闻着味道就是一股最纯粹的奶腥味道。
小扑棱腾出手抓住雄父的衣服,胳膊抱着奶瓶,自己努力吸两口,委屈到掉眼泪。
此时此刻,幼崽也说不上是因雄父嫌弃奶哭泣,还是因为雄父还在饿肚子哭泣,小珍珠一颗一颗掉下来,兔子衣服的耳朵随着幼崽的颤抖一动一动的。恭俭良看着觉得有趣,反手给幼崽把兔子耳朵戴上,扯着玩了一会儿。
他道:“哭什么。”
小扑棱哭得更大声了。
“雄、唔唔唔么么哇雄呜呜。”在恭俭良眼里,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哪怕没有力气,他在挤出一点心力来,用手指搓掉幼崽脸上的泪珠,片刻功夫就把小扑棱的脸搓得红扑扑。
真可爱。
恭俭良不自觉产生这样的想法。他在夜明珠家里,不是没见过比自己年龄小的幼崽,可每次相见都是相看两厌的感觉——哪里有自己崽可爱。
“哭大声一点。”
小扑棱打个哭嗝,乖乖执行雄父的要求,嗓门一下子大起来,显然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门缝都被他哭开了几步。
恭俭良眼睛亮起来,捏捏他的小屁股,“哭小声一点。”
小扑棱皱皱鼻子,把脑袋埋在雄父腰间,声音果然小了。就是眼泪和鼻涕擦在禅元留下的衣服和被褥上。恭俭良看一眼,才懒得管这种事情。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雌虫算个什么东西。还不如崽!
看看小扑棱,多乖。多听话。等长大了,一定是雄父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对比起来,禅元……呵。恭俭良面色一冷,不想那个饿自己肚子的家伙。他将小扑棱圈在自己怀里,脑海中恶劣产生“让他多哭一点”的坏蛋想法。
“扑棱,喜欢雄父对不对。”
“嗯。”
“扑棱最喜欢雄父对不对。”
“对、对哒。”小扑棱睫毛颤颤,上面的小水珠就落在恭俭良手心。恭俭良满心欢喜,他侧躺着越看越觉得小扑棱将雪白的软发留长、穿上雄虫的衣服就是雄父的样子。
“扑棱最最最最喜欢雄父吗?”
“啊。最最最最最最——”小扑棱抱住雄父的手臂,一口气念了太多最,喘不上气,道:“最最最最最最喜欢雄雄。”
他们都是那么爱我。
恭俭良口腔泛苦,心里泛酸。
病弱的雄父,稚嫩的亲子,都像是缓慢激活他内心最柔软的存在。恭俭良忍住不去想,越是不去想,便越想——雄父一定是故意把他养成这样的性格。越是善良又好,像是一团纯粹的、柔软的、含苞待放的花蕾,他越无法摧毁,无法下手。
他会想到雄父。
他会想到自己最讨厌的雌父摧残雄父的画面。
他曾经发誓不要成为雌父那样的混蛋。
他要猎杀所有和雌父一样的变态。
“雄雄。”小扑棱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手脚并用爬到恭俭良身边,亲亲雄父脸上的泪痕,“不哭。雄雄不哭。”
他还以为雄父是饿肚子饿哭了,急急忙忙要滚下床找吃的。
恭俭良咬着牙使出力气,将幼崽捞回自己怀里,亲亲他的额顶。幼崽带着奶味和汗味的味道,弥漫到恭俭良鼻腔中。
雄父当年也是这么抱着他的小兰花吗?恭俭良又亲两下,惹得小扑棱仰起头看过来。因为才哭过,幼崽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睛也有些发红。但赖于抱他的人是雄父,他很快开心和放松下来,扬起脸要和雄父贴贴。
“雄父好饿。”恭俭良低声道:“饿得都没力气了。”
“扑棱的奶!”
“不要。”恭俭良撒娇起来,“牛奶不好喝。雄父不要喝奶。”
小扑棱想了下,终于想起雌父走之前给自己什么东西了。他腻歪在雄父怀里,大声道:“有、糖。雌雌,糖。”
恭俭良哼哼唧唧两下,“我才不要他。”
小扑棱迷茫了。
他不懂雌父和雄父又在玩什么“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新游戏,他茫然地从雄父抱抱里滚出来,茫然抱起雌父给自己的糖罐,强调道:“甜嗒。”
恭俭良看一眼,都给气笑了。
不愧是禅元,明知道柜子里有那么多他喜欢吃的糖。偏偏留下自己最不喜欢的一种。
他算个什么东西。
恭俭良心情又不好了。他在枕头上把眼泪擦干,道:“我要吃饭。”
“饭?!”小扑棱趴在床边,不太懂,“哪里,有饭。”
“不知道。”平日都是禅元打好饭回来,恭俭良哪里知道什么地方有饭呢?他去食堂的那几次,也是别人请他吃饭,绝非自己打饭。
小扑棱为难起来了。
他看看难受到背对着自己的雄父,握紧拳头,放出崽言崽志,“没事。扑棱、扑棱去……要饭。”
“嗯。”
“扑棱,要饭。”小扑棱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要饭,喂雄雄。”
舰长室。
禅元浑然不知,自己的好雄虫又把什么生活重担交给不满一岁的幼崽。经过生死对决后,他对恭俭良做出任何超乎常理的事情,都能理解。
显然,看过录像后,舰长阿奇诺也能理解禅元对恭俭良做出任何超乎常理的事情。
“你要管好自己的雄虫。”舰长阿奇诺冷声呵斥道:“连一个雄虫都管理不好。你觉得我能把一支队伍交给你吗?真是废……算了。你的地面执行任务全部停止。直到你把雄虫的问题处理好。”
“是。”
提姆不用留下挨训,结束汇报后早早走了。独留下禅元一个人接受狂风暴雨。舰长阿奇诺恨不得抓着他从头到脚关心一遍,再骂一遍,指指点点之余不忘给禅元小队所有人配了最好的治疗仓,批给他们一周时限最优质的生活物资。
“抽血、体检,每天都不要拉下……呵。仗着自己学习能力好是吧。这段时间也不要闲着,雌虫每天混迹在家里长短算什么本事。你真是没本事啊,看见雄虫就走不动路了是吧……”
禅元站了一小时的军姿,已经能娴熟过滤阿奇诺舰长的指责和羞辱,挑拣出他对自己有利的内容。
挨骂一小时,收获整个队伍最好的治疗仓、一周时限校级以上才能享用的生活物资、数据资源库校级阅读权限、裁决处管制物品使用权、自由使用囚禁室权限……
从性价比来说,禅元这一趟挨骂,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
他能够感觉到大雌子主义舰长在自己表态之后,细微的表情变化,随后毫无疑问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提供所有能够管制雄虫的物资,并对自己开放了校级以下80%的权限。
条件只有一个:管好恭俭良。
不能让雄虫死,但也不能让他闹。
“这是总帅乌钬,听说这件事后,委托我交给你的一封信。”舰长阿奇诺不停歇骂了半个小时,可算是骂累了。他本人十分看好禅元个人的实力,如果不是恭俭良身份特殊,总帅乌钬态度暧昧不清,他是真心希望禅元和恭俭良离婚。
雄虫很珍贵。
那也得有命相亲相爱啊。
舰长阿奇诺看一眼戳上总帅乌钬印章的信封,叮嘱道:“不准外泄。做好保密工作。这东西是和孵化器一起送过来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是。”禅元默不作声,把自己变成一个答应机器,安静退出舰长室。
他没有回到恭俭良的房间,也没有去宿舍,反而是走入洗手间,将信件折叠好,收纳在衣服最里面。
这封信十有八九是温格尔阁下特地寄给自己的。
禅元先不看信,骂一句老狐狸。正要出去,又感觉心痒痒,检查上下左右后,悄悄把信抽出来,拆开信封阅读起来。
信是打印稿,内容也很朴实,很简单,总结下来就是一沓药方。
禅元简单数了数,放在最上面的一张叫做【修复伤疤药方】,其次就是【活肌舒展药】、【美容养颜日常滋补】、【美白护肤药方】、【增发法】、【指甲养护药方】【去死皮药方】……
禅元稍微动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温格尔阁下已经死了吧。还好死了。这是什么千年老狐狸?他将数张打印稿理了理,正要塞回到信封中,顿感重量一对,顶开信封往里看。
里面还有一张小小的卡片。
从光泽和大小上来看,是禅元无比熟悉,并狂热过一段时间的蝶族美人卡。禅元吞咽下口水,心里冒出一个大胆又离奇的想法。他将卡片抽出来,最顶上一排赫然是蝶族美人卡发行序列,浮雕工艺表示这是蝶族长老会旗下的正品!
视线往下,卡片序号均为001。
这代表这张卡是第一次面世,是整个系列中的第一张。
“咕咚。”禅元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他努力想要把眼球从卡面上移走,可一个萝卜一个坑,他的两只眼球刚好对应上面的两个雄虫。
年轻的温格尔阁下看上去正是大病初愈的样子,长发松散扎在脑后,穿着一身居家睡衣,禅元甚至还在恭俭良的行李箱里看到这件衣服。雄虫微微低着头,胸口还没露出大片雪白,就被另外一个奶团子挡住。
他眼角有嫣然的粉色眼尾,头发是生机勃勃的奶白色,偏偏发梢有逐渐加深的淡粉色。整个脸蛋不能说肉圆,也该称为肉嘟嘟的婴儿肥。他揪住温格尔阁下的衣领,似乎捕捉到镜头的存在,凶悍地转过头,不自觉露出整齐的乳牙。
【听小兰花谈过,您十分喜欢收集蝶族美人卡。特送上一张不对外发行卡片。还望您笑纳。——温格尔】
哦~亲爱的貌美如花的温格尔阁下,我那富裕又会氪金的岳父大人。
您送东西实在是太懂了——
禅元盯着温格尔阁下倒吸凉气,又盯着幼崽恭俭良嘿嘿嘿傻笑。这是给他送卡吗?这是给他送恭俭良的把柄啊!夜明珠家历代家族长都会配合蝶族长老会发行美人卡,唯独到了温格尔阁下这一代,因为身体不适等诸多原因频频中止。
禅元敢打赌,自己手中是唯一一张绘制有温格尔阁下卡面的美人卡。
“刚刚是小婿冒犯了。你就算是老狐狸,也是最漂亮的老狐狸。”禅元把卡片塞回到信封中,折叠好信封,贴身放好。他猜测温格尔阁下早早预料到恭俭良会和自己打起来,恭俭良当初和家里一定说自己武力值高——至于温格尔阁下为什么知道他是个颜狗?
收集美人卡的人有几个不是颜狗?
“放心吧。”禅元对天发誓,“您看着吧。就算我毁容了,恭俭良也不可能毁容。”
好想养一个小版的恭俭良。
看着就很软,很凶,还会咬人,但可以慢慢教育,慢慢控制对方的情绪……禅元陷入到美好的幻想中,正走着听见迎面两个军雌喊他,“禅元。你去食堂吗?”
禅元:?
他感觉不妙,“怎么了?”
“小扑棱在哪。”两个军雌笑起来,“哈哈,你快点去看看吧。”
禅元道过谢,赶快跑过去。
乌泱泱的食堂里想要找到一个小不点,说难不难,说不难也有点难度。禅元几个窗口走下来,精准揪住小扑棱,“扑棱。”
小扑棱正费力抱着空荡荡的饭盒,乖乖和军雌叔叔们一起排队。他个子小,军雌们稍微不注意,往前一走,就能把他从队伍里挤出去。小扑棱的膝盖上几个脏块正是这么来的。
见到雌父来,他还调整下自己拿饭盒的姿势,开心道:“雌雌!”
“你在做什么。”
小扑棱歪头,“在,要饭!”
禅元:?
好样的,恭俭良。
你可真有本事。
禅元在心里给恭俭良算上一笔,坚定了不让孩子跟雄虫的想法。不过他没有把小扑棱揪出队伍,反而把他放回去,蹲下来道:“叔叔们让你排队,吃饭对不对。”
“嗯。”小扑棱跟着大人学,“不能。插队。错错。”
“那你排吧。”禅元掏出自己的身份卡,站在一边,“雌父给你刷卡。”
小扑棱刚要答应,前面已经在敲饭盆了,“下一个。人呢?还不上来吗?”
“啊。这里这里。”小扑棱端着饭盒上前,他已经努力举高高,可个子实在太矮了。负责打饭的厨师低下头,也看不到他。后面军雌哄堂大笑起来,禅元一把将扑棱抱在胳膊上,递过去饭盒。
“回来啦。还是老样子加糖?”厨师见到禅元十分自来熟,“小灶在后面,你自己?”
“不了。”禅元掂量下小扑棱的重量,有了主意,“再吃就要蛀牙了。”
恭俭良肯定发现自己留下的糖,是他那么多种类里最不喜欢的。雄虫惯会撒娇,说不定就黏糊着小扑棱非要孩子出来打饭。
这件事情放在别家雄虫身上可能十分过分,十分离谱。
但发生在恭俭良身上,禅元居然有一种“不过如此”的想法。
人的底线果然能被无限拉低。
禅元将敦实的饭盒盖上,密封、配备餐具、打包好后,放在小扑棱手里,拍拍他的小屁股道:“带饭回去吧。”
原以为雌父在,自己就不用动的小扑棱两眼泪汪汪。
“是你要给雄父带饭的。”禅元板着脸道:“难道扑棱说话不算话吗?”
“才不是呢。”小扑棱被激起了性子,“扑棱,要饭,给雄雄,吃。”
禅元仰起头翻个白眼。他揉揉崽的脑袋叮嘱道:“这是谁的饭?”
“雄雄。”
“雄雄又没有自己来。怎么能说是他的呢?”
“那、那是扑棱的。”
“哎?是嘛?”禅元惊讶道:“那扑棱自己能拿到饭盒吗?是谁把扑棱抱起来刷卡呀?是谁帮扑棱把盒子盖上呀?扑棱自己可以做到吗?”
小扑棱被雌父一顿话弄晕了,在原地支支吾吾研究一会儿,心虚道:“是雌雌。”
“所以雌父是把自己的饭让给雄父吃,知道吗?”禅元戳了戳幼崽的小脑袋瓜,“扑棱帮雌父把饭盒带给雄父好不好。”
“嗯。”
“扑棱拿着谁的饭。”
“雌雌。”
“给谁吃?”
“雄雄。”
“雌雌对雄雄好不好。”
小扑棱重重点头,掷地有声,“好。”
作者有话说:
小兰花一个让雄父操心、哥哥操心、雌君心梗、幼崽操心的美貌雄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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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嘿咻。”小扑棱抱着饭盒走路。他个子小, 穿着毛茸茸的兔子外套,看上去就像个奶丸子。两只手短,还得禅元帮忙调整到最佳姿势才能拿稳。对比起来, 他的脚虽然短, 迈开步子又小又走不快, 但至少是踏踏实实落在地上的。
“嘿咻。唔嗯。嗯。”小扑棱走两步抬起头看看雌父。头顶上的走廊灯落在幼崽眼睛里, 像是一团带着虹光的发光体。禅元多看两眼,很容易想到温格尔阁下美人卡上那双漂亮的眼睛。
他蹲下来, 认真道:“扑棱喜欢雄父吗?”
“喜欢。”
禅元薅一把幼崽屁股, 手感不错, 继续道:“那扑棱不去送盒饭, 雄父饿坏了怎办?”
“啊。”小扑棱担忧之余, 抱紧盒饭,迈开步子。
他走起来,兔子外套的耳朵一蹦一蹦,又走了一段路, 回过头和禅元撒娇,“雌雌, 走不动嘛。”
禅元装作不懂,“雌雌也好累啊。”
小扑棱抿嘴巴,四下张望,发现除了雌父没有一个大人后,失望地抱着饭盒蹲在地上休息。他大概休息了一分钟,慢吞吞爬起来继续走。走十几分钟又蹲下来休息, 走走停停, 看得路过的军雌忍不住出手。
“别。”禅元微笑着打断同僚的动作, 解释道:“孩子运动呢。”
军雌们看看包裹成一个球的雌虫幼崽, 再看看幼崽他雌父,理解地退去。徒留下路过的提姆,指责道:“他还没到肥胖的地步。”
禅元冷笑,“谁家雌虫幼崽一天喂八顿?”
提姆梗了一下,为指挥室诸多军雌辩护道:“孩子想吃就给他吃吧。”
“他那么小,没有节制喂下去要吃问题的。”禅元坚持道:“半岁大,也该开始异化能力启蒙了。到一两岁都可以开始体能训练了。”
他雌父别的不说,在育儿方面颇有心得。为了照顾禅元,甚至换了一份清闲工作,从小给禅元定制各种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活动和任务。
禅元对小扑棱的养育,基本就参考他幼年的记忆。
“异化能力,还有种族本能启蒙都需要早点准备。远征路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提姆说不过禅元,看着被指挥室众人养大的幼崽费力抱着饭盒运动,心中莫名有些不忍。他道:“你这也有点太早了。”
但那又没关系。禅元毫无廉耻的在心中想道:让幼崽多走两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重点是恭俭良哪里——
他迈开步子将险些摔倒的小扑棱提起来,放正,拍拍他的屁股让幼崽继续走。两个大人若无其事地在后面聊起接下来的地面任务。
“我们和第五星舰已经完全接受了雪地车。目前确定,他们前往基地是要得到雄虫。你这里有什么线索吗?”
“基地里的雄虫吗?”禅元上前一步,把踉跄的幼崽拽住,护住饭盒。等小扑棱休息够了,再一次把饭盒塞到他手中,道:“之前在坠落地听说过。基地里有年迈的雄虫要死去。他们赶过去是为了收购雄虫的尸骨。”
提姆记下来,将自己这边汇总到的消息分享给禅元,“第五星舰打听到的消息不一样。那十五个人被抓,是因为他们窃听到了寄生体手上的重要内容。”
“这么值钱的消息?”
什么消息能让十五个人的性命保住,按理来说,雌虫在这颗星球上属于稀缺物资之一,但远没有让寄生体放弃杀戮的地步。
“基地里有一个小雄虫会被拍卖。”提姆说道:“按照第五星舰打探来的消息看。寄生体决定拍卖雄虫,允许以物易物,强壮的军雌对他们来说也是十分优质的货物。”
不排除寄生体大五大六中途得到这条消息,决定留下十五个人的性命。
禅元思考下,推测道:“那个雄虫是生病了吧。从寄生体雪地车上的物资储备来看,他们明显没有‘使用药物’和‘制作药物’的概念。雄虫无药可治,所以乘着还活着的时候,用拍卖的形式得到利益最大化。”
“细节并不清楚。”
禅元乐了,“我对这件事情有点兴趣。那十五个人,我能申请见面吗?”
“去第五星舰,你得打报告。”
对于禅元来说,能够用打报告和写报告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什么事情。他和提姆聊了一段路,小扑棱也累得差不多了,频频向最亲的两个大人看去。发现他们确实都不理睬自己,无精打采一阵子,嘴巴嘟得老高,浑身散发出萎靡的气息。
恭俭良趴在床上,还听到幼崽的脚步声,就感觉到了。
自被禅元刺激之后,他连收敛精神触角这件事情都懒得做了。浑身没了骨头般躺在被褥中,精神触角贯穿到走廊、食堂、洗手间、健身室,最后定格在自己的幼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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