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106巨型冰面履带车,足重三吨,高四层楼,冰原上行驶过的厚重履带,能够压出约一米深的沟壑。上方的寄生体们早三个月前就听人说Q107要处理掉一位年迈的雄虫,由两个士兵级寄生体带队,加上四十位不入流的寄生体匆匆赶往Q107基地,以求在对方杀死雄虫前,将那位年迈雄虫买下来。
此刻,他们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为首的寄生体大五,和他的兄弟大六是这支队伍的带队寄生体。这辆车上所有的事情,都归他们管辖。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这小小的巨型车上,他们二人就是国王。
“虫族还是想夺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的天,我也不想反抗,就让他们拿走这片地盘吧。”寄生体大五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道:“我们这些笨蛋,也不懂什么科技,现在就和吃老本一样,吃虫族百年前留下的科技。想培养点科学家,比登天还难。”
“虫族冲过来,第一个就是崩了你我寄生体的脑瓜崩。”
相较于哥哥的白日梦,弟弟大六理智多了。他们本不是一个寄生体上的切片,完全能说毫无瓜葛。只是机缘巧合寄生在一对雌虫双胞胎身上,才用兄弟互相称呼彼此。
可以说除了躯壳上有点关系,两人无论是想法、立场、能力、智力都充分展现了什么叫“世界上的参差”。
大五一个蹦跶从床上起来,懒洋洋说道:“那杀好了。杀之前,让我多少和雄虫做一场。可恶,你知道我上次亲眼见雄虫是什么时候吗?五十年前!五十年——我的天,现在有个雄虫让我跪在地上,让我舔他脚底下的泥,我都会虔诚的对他说一句‘好人啊好人’。”
“我们这里没有泥,只有雪。”
“这不是重点。”哥哥大五暴躁不安,常年没有食用雄虫,没有和雄虫发生亲密关系,让他陷入到焦虑的泥潭中,“你根本不理解我这种雄虫癖好。Q106一管雄虫血稀释10%,已经炒到我买不起的地步了。”
“你少去喝那种5%稀释的雄虫汗液劣质酒,一个月总能买的起一支。”
“那有什么用。”大五跪倒在床上,用脑袋哐哐撞着床垫,“我好想要雄虫,真的好想要。我现在对雄虫的年龄、样貌完全没有要求。我就希望有个雄虫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对我说话,对我微笑,我想要亲吻他的脚指头,他的手——天啊!天啊!!”
弟弟大六被他吵得不行,抱怨道:“又怎么了。”
哥哥大五对并不存在的雄虫发疯,已经是本车最靓眼的风景线。无论是刚刚被抓住的十多个雌虫,还是四十多个自己人都已经做到对这种日常扭曲蠕动尖叫并行的精神病行为熟视无睹。
“你知道我刚刚感受到什么吗?”哥哥大五捏住自己的脸,几乎要把整个脸皮扯下来,“雄虫的精神触角。天啊。我的天啊。”
“你不要再发疯了。”
弟弟大六已经受够了,他强制拽住哥哥大五地脑袋,走到厚厚的玻璃面前,将对方的脸磕在上面,“好好看看,这冰天雪地哪里来的雄……”
他话语顿住,将哥哥大五那张压成泥的脸甩道一边,自己贴上去,发出土拨鼠一般的尖叫,“我的天啊——我的天啊——”
距离他们车辆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似乎停靠着一辆雪地挖矿专用车。这种在每个基地配给挖矿人员的车从没有那次,和今天一般在寄生体大六眼中散发出神圣的光芒。
“雄虫。”哥哥大五舔着脸将弟弟大六撞开,已经无法呼吸的捏住胸口,“快,快点派人。不,我自己亲自过去。”
他要跪在这位美丽的雄虫脚下。他要亲吻对方的脚指头,要卑微地祈求对方能够和自己上床。
“弟弟。”寄生体大五揪住大六的脑袋,认真地说道:“我感觉你的脸比较好看,借我用一下吧。”
他说完,撕拉一下,把弟弟大六的脸撕下来。
“队长。”已经对着巨型车挥手半小时的甲列疲惫不堪,“你说他们真的有反应吗?”
禅元在尝试给车辆发消息,寄生体的频道使用一种已经被淘汰的传输手段,其中又加了些他们自己琢磨出的东西,让禅元好一顿费劲。
闻言,他安慰队友甲列道:“有的。如果真的不在乎我们。他们早该碾上来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呆呆地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会不会是能量不足?”
“说不定他们是在拿武器。”禅元说笑话,半真半假。
不远处,从三米多高处降下来一处旋梯,一队穿着华丽被冻得浑身哆嗦的寄生体跑出来,踉踉跄跄带着微笑,朝着四人走过来。其中二人走在最前面,笑眯眯道:“你好。请问你们需要帮助吗?”
禅元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也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
“车上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套间。我们还有热水澡和新鲜的食物提供。”对方眼神直勾勾看向雄虫,片刻后寻找到队伍里最高大的雌虫,商讨道:“正巧我们要去Q107基地,车辆损坏修理也需要很长时间,不如来我们车上坐坐吧。”
禅元赶快答应。
雄虫果然是寄生体世界的硬通货。
他悄悄看一眼自家雄主,发现恭俭良不仅没有一点害怕的表情,脸上反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矜贵。
非要细说,这种表情通常出现在禅元低服做小收拾家务、给雄虫鞍前马后准备吃食,心有不甘想要提醒恭俭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时。
恭俭良只需两只小手一揣,下巴微微抬高。眉眼睥睨,其中带着属于贵族蕴养出的娇气,应景时再冷哼几句,最容易叫禅元开始反思自己的问题。
反思反思着,禅元就开始为恭俭良那张花钱也买不来的脸、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身子找借口,什么“雄虫就是这样啊。”、“总不能让他跟了我受苦吧。”、“恭俭良在家里就这么过日子。”、“忍一忍,拿出我的大雌子精神。”、“漂亮的雄主总要精心养着”。类似的破想法简直是层出不穷。
总之,瞧着恭俭良那副样子,没有人舍得叫他吃苦受累。
寄生体也毫不意外的上当了。
恭俭良越是不拿正眼瞧着他们,他们反而越觉得这就是雄虫该有的样子。瞧瞧吧,这颗星球上哪一个基地不供着三五只雄虫,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上去,盼着他们日日开心,好好养着身子,娇气地哄着怕人哭、怕人病、怕人心情抑郁给闹出个好歹。
雄虫在这里,本就是娇气的。
“阁下。”寄生体低服做小,恭俭良瞥一眼,觉得这姿态还不如禅元低头道歉来得诚恳,懒得理会。寄生体尚以为自己做的还不够,偌大的身躯直接对折成两半,脑袋碰着膝盖,虔诚道:“阁下,外面风大,还是跟我们一起去车上避避风雪吧。”
恭俭良没说话。
主要是禅元没给他的头盔改装外放音频。此时,他只能伸出手,用外骨骼附带的机械指尖碰一碰寄生体,以示自己同意上去。
“快。”寄生体大五大六高兴得不得了,“快点都爬下。”
禅元和队友们一愣,眼见着带出来的寄生体们一个接着一个趴在雪地中,形成一条蜿蜒的人桥,通向楼梯处。
“阁下。”寄生体大五吞咽着口水,垂涎地看着恭俭良的脚,“请您踩着我。”
糟糕。禅元心中疙瘩一下。遇到对手了。
他不顾两个队友在频道内惊呼,率先冲上去对恭俭良伸出手,微微附身,露出宽厚的肩背,低声念道:“雄主。”
踩我吧,踩我吧,不要踩别人。
当然,如果队友们问起,禅元还是会编织出一套“担心寄生体对雄虫动手动脚,自己为雄虫保驾护航”的鬼话。
他这个人私底下又馋又色,表面功夫又修修补补,力求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普通人。
队内频道里,四人安静的呼吸声之外,还有轻微的电流声。
禅元心都快跳出来,他的大脑在叫嚣,“让恭俭良去吧。寄生体明显不会对他下手,让他吸引所有的目光。我们好执行任务”。
可另一边又在叫嚣“谁知道寄生体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万一他们把雄主吃了呢?万一他们识破了我们兵分两路的计划呢?”这两种声音在明面上越吵越大声,甚至抢占了现实中的安静。
“哼。”
恭俭良忽然在频道内发出声音,带着一点鄙夷的嗤笑。他将手轻轻地搭在禅元的掌心,抬脚用力踩着他的肩背,顺其自然地跳到禅元怀中,给禅元兜个满怀。
“他们都臭死了。”恭俭良两只手缠住禅元的脖颈,一脸嫌弃,“不准动手动脚。”
禅元已经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发誓要好好洗澡,保证不让雄主臭到。
殊不知,恭俭良指得臭,是精神力上的臭。
虫族与寄生体经年累月的战斗,早已经让一代又一代雄虫的精神触角记住寄生体精神力所散发出的味道,并自动将其归因到臭味,本能地产生厌恶。
这种从基因层面产生的生理厌恶,是恭俭良本人也没办法避免的。
寄生体大五大六脸色铁青,完全不了解自己怎么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雌虫。他们听不到恭俭良的话,一路上只能偷偷瞄着这对小情侣,越看越馋,越看心里越痒痒。
“你说,他们怎么就这么要好?”哥哥大五酸水都冒上来了,“我都想寄生那个雌虫了。”
“说不准是Q107基地圈养的雌虫雄虫。留着配种呢。”
在经历长时间的饥饿,且目睹好几个基地因失去雄虫,失去稳定食物来源,彻底走向失控后,所有幸存的寄生体领导层都将“学习可持续发展”作为第一要义,务必要让雄虫和健康的雌虫多生育,多孵蛋,保证下一代中必须有雄虫。
这一类的可持续发展虫种,要是被其他基地的人寄生了。
两个基地爆发战争,估摸都是往小了说。
寄生体大五再馋,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他还想继续瞅两眼雄虫粉扑扑的小脸,就见雄虫整个人窝在雌虫的怀中,透过呼吸面罩唯有两三缕头发还露在人前。
“呜呜呜呜。他的头发居然是粉白色。”寄生体大五转而在颅内对自己的弟弟大六发癫,“你看到了吗?好可爱。长到发梢居然还会变色,是粉嫩嫩的粉红色。”
弟弟大六:……
“我要去他面前自荐枕席。”寄生体大五在颅内疯狂哭泣,哭声污染着弟弟大六,极具感染力,“我想要他折在我里面。呜呜呜,你看到他的腰侧了吗?感谢虫族设计的贴身防护服,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可爱,身材这么猛的可爱雄虫。啊啊啊,弟弟你不准和我抢。”
弟弟大六垂死挣扎,“你一天我一天。”
“那我们还是一起吧。”哥哥大五不死心,盯着禅元嘀咕道:“你说,这个雌虫会不会是拦路石?我们要不要四个人一起?”
“四个人吗?”弟弟大六接受良好。
作为寄生体,他们早就习惯将雄虫当做至高无上的食物,有时候付出再多,迁就再多,为了尝一口雄虫的味道,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四个人怎么了?雄虫如果想,整个车四十多个寄生体,再加上那十来个雌虫,他想点哪个就是哪个。
有问题吗?
完全没问题!
在这个雄虫匮乏,雄虫是无上美味和无上能源的星球,雄虫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好像在说什么。”
“天啊。这个雌虫岂不是每天都可以舔到雄虫的呼吸面罩……嘶溜上面都是水汽,平时我想都不敢想。”
恭俭良猛地看过来,瞪了两个寄生体一眼。
他以为自己很凶,浑然不知配合上这张还没消去稚气的脸蛋,和骤然瞪大的眼睛,就像感知危险的小奶猫呲牙咧嘴一番。
毫无威慑力。
禅元不同,禅元瞧一眼就晓得这是演出来的。
他看着雄虫将脸埋在自己胸口,那股奶气娇羞的感觉顿然褪去,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直至在队内频道里笑出声来。
“怎么了?”禅元被这笑声逗乐了,他心察觉恭俭良也有如此狡猾的一面,内心又贪心,雄主刚刚的那一幕居然是故意演给两个寄生体看。
雄主,都没有这么瞪我呢。
“没事。”恭俭良笑得浑身发抖,禅元不得不更用力地抱住他,将雄虫整个藏在怀里。
“真的没事。”
“嗯。”
那些寄生体的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了。恭俭良用手指敲敲禅元的面罩,眉眼弯弯,任由雌虫将自己一路抱上车辆。
“禅元~”
那些寄生体就当做提前演练吧。恭俭良毫无良心地想着,更用力地缠住禅元的脖颈,将自己整个埋进去,“抱我。”
作者有话说:
恢复更新啦。今天5k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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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禅元抱雄主有不同的姿势, 一开始面对面抱、公主抱,随着健身强度上来,他给恭俭良选择的余地越来越多, 包括但不限于单臂抱人、单手公主抱等等。
可在恭俭良这里, 随着禅元的锻炼强度上升, 他只觉得禅元的肌肉变大了, 胸口也有弹性了,靠上去舒服多了。
他没心没肺, 压根不关心禅元为了锻炼出这些肌肉有多努力, 经常扑上来, 搂住禅元的脖子, 蓬松的头发钻到禅元胸口和脖颈, 惹得禅元身上痒痒,心里也痒痒。
此刻,有了面罩和头盔的帮助,禅元本该不觉得痒痒。
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里, 恭俭良以公主抱的姿势半窝在他怀里,头压着禅元的心室, 叫人从内到外的颤抖起来。
“朋友。”寄生体大五舔着脸上来,低声下气道:“看你抱着也很累。不如我帮你分担一下吧。”
禅元侧身避开寄生体大五的手,微笑说道:“我不累。”
有一个新的变态就在我面前,要和我抢着舔雄主。开什么玩笑,这种情况已经不再局限于任务!禅元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私心如此之重。他并非第一次知晓自己对美色的执着。过去,他就为凑集一套夜明珠闪蝶美人卡, 死死蹲守雄虫协会发行口一年。也曾因为校内不良抢夺自己的美人卡, 强行把四个人堵在厕所, 一个一个把人按在马桶里用水冲到求饶为止。
可像如今这般, 连松手都不肯,恨不得将面前寄生体眼珠子挖出来的念头,还是第一次出现。
大概是放开了吧。毕竟我的道德观不是为敌人设立的。
禅元抱着自己的漂亮雄主,为自己的道德败坏找借口。浑然没察觉雄虫半眯着脸,悄悄打量着自己。
“你这个雌虫……”寄生体大五咬碎牙,上前低声威胁道:“我这是为你好。这个雄虫你把握不住。”
禅元都还没回话,队内频道内传来雄虫不屑的哼声。
他整个人和打了鸡血一样,完全不需要恭俭良说话表态。一个“哼”就足够禅元给自己信心打到膨胀,打到爆炸!
他,禅元!怎么可能把握不住自己的漂亮雄主呢?
这些寄生体就是觊觎他的漂亮雄主!谎话连篇!不知廉耻!殊不知在恭俭良心中,这一声“哼”不仅仅送给寄生体,还送给禅元。
他是不太正常,偶尔也会发疯。
可常年学习表演的经历,多少也让恭俭良感觉到,面前这一个雌虫一个寄生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对自己流露出的肮脏欲望几乎能让人作呕。
一到巨型车辆内,恭俭良就跳下禅元怀抱,摘下头盔和面罩,摇晃脑袋,给闷半宿的头发松松气。
自坠落到这颗星球开始,恭俭良就没有洗过澡。外骨骼和防护服沾染上血迹,都是禅元团一个雪球,给恭俭良擦拭干净。例如头发、皮肤等需要仔细打理的位置,恭俭良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就受不了脏。
他想一出是一出,马上命令道:“禅元。我要洗澡。”
寄生体大五激动到要发出打鸣声。可他还没有上前展示自己出色的搓澡能力,以彰显自己对雄虫的渴望,禅元就上前,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崭新的冲锋衣给恭俭良披上。
“我要洗热水澡。”恭俭良摇晃脑袋,□□头发明明和雪无比相似,可还是牢牢抓住所有人的眼睛。所有寄生体深呼吸,俯下身祈求能够在地上捡到几根雄虫掉落的头发。
而禅元上前两步,随手一揉,恭俭良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又给雌虫弄得可可爱爱。
恭俭良啪得一下打掉禅元的手,指着他鼻子骂,“热水澡!”
禅元轻声安慰两句,板着脸走到寄生体大五面前,声音骤然放大,呵斥道:“难道没有听到吗?雄虫阁下需要洗一个热水澡清洁身体。”
清洁身体。
这,是不是意味着雄虫会留下洗澡水?他是不是会脱下身上那件紧身防护服?会不会露出……所有Q106寄生体饥渴地看着雄虫肌肤。他们有限的视线锁住雄虫艳红的唇,雪白的后脖,巧妙地掩盖自己看向雄虫下半身的窘迫。
在雄虫面前,比起雌虫更卑微的是寄生体。
至少,在寄生体世界,这句话是一句扭曲的事实。
如果不能成为最强的寄生体,主宰身为食物的雄虫,那底层的寄生体也只有被剥削的程度!特别是在一个完全封闭的星球中,底层寄生体几乎将食用雄虫、亲近雄虫当做突破的最安全渠道!
他们比雌虫更渴望得到雄虫。
“是是是。”寄生体大五大六已经不再怀疑这支小队是不是基地的人。在他们看来,如果不是基地圈养的雌虫,哪里有勇气和自己这么说话。若是外来者……寄生体大六想起还被关在地下室的十几个雌虫,冷笑一声。
若是外来者,应该和那些军雌一样,表情严肃,二话不说就对自己等人动手。
“热水已经烧好了。我们这就去给雄虫阁下准备浴室。”
“我去给雄虫阁下准备肥皂。”
“仓库里最柔软的毛巾,我马上去找!”所有寄生体闻声而动,眉目之间却交流着属于寄生体的秘密。
快!往雄虫洗澡的浴缸里放一双我的舌头,我要好好舔一下雄虫的皮肤……是在不行,脚底也可以!还有墙壁、花洒、门上装饰品……总之所有可以安装东西的地方,都往里面放七八百双眼睛!
他们要看雄虫。
还是如此美丽的雄虫。
“禅元。”恭俭良瞬间捕捉到熟悉的变态气息。他有种天然的预警,好像无数个变态雌君冒出来——直接让他联想到禅元借口帮自己洗裤子,实际上偷偷拿着内裤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甚至晚上光着身子爬上来,又咬又亲,弄得自己一脚把人踹下去!
这里都是变态。恭俭良露出笑容,决定要为所有寄生体送上一份大礼包。他扑上去,抱住禅元的胳膊,亲昵地说道:“禅元~我要和你一起洗。”
“没问题。”禅元顺着台阶下,自然地指挥起队友,发起脾气,“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忘记雄主的习惯吗?不看着这人毛手毛脚,伤了雄主的皮肤怎么办?”
甲列恍然大悟,“是。我马上跟着去。”
他们跟着寄生体,借着给恭俭良找洗澡用品的理由,总能找到被困的998小队踪迹。
不愧是队长。两人在心里想到,居然能够让恭俭良说出如此完美的理由。
全场所有人都围绕着恭俭良开始转。
各自心思滴溜溜飞速旋转起来,一圈看下来,居然是恭俭良“洗完澡大开杀戒”的想法最纯洁。
寄生体大五细心在浴巾里放入自己的拟态舌头,保证看上去和普通浴巾一模一样。他已经幻想自己的肌肤顺着雄虫的操作,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将雄虫私密的、不私密的地方全部□□一遍。
寄生体大六则拿出用尸体熬煮的尸油蜡烛,仔细往里面加入迷.情.药物。唯恐雄虫不昏厥,额外加大了剂量,到时候好和兄长一起将雄虫压在浴室嘿嘿。
而禅元,那就可更加了不得了。
他一边想着寄生体会做出什么下流功夫,会不会切割肢体来接触雄虫,一边又觉得自己如果能在寄生体面前和恭俭良来上一场真正的鸳鸯浴,简直是……
另类的直播play啊!
至于这场直播会带来什么后果。禅元觉得没关系。毕竟他笃定,只要自己和恭俭良真的直播来了一场,无论是恭俭良还是自己,势必要把所有寄生体都宰了哈哈哈宰了宰了!
一想到恭俭良茫然情动,浑身上下泡在水中和自己交欢。那些寄生体只能在角落里,咬牙切齿为雄虫疯狂。禅元浑身上下都冒出气泡来,他就像是刚刚开瓶的气泡水,咕噜咕噜的坏主意和快乐根本抑制不住。
恭俭良是我的。
看到了吗?这么疯狂、美丽、在死和生之间来回横跳的雄虫是我的!你们任何人,无论是寄生体还是其他谁,谁也无法做到我这个程度!
恭俭良是我的!
“雄主。”禅元虔诚跪在地上。他的姿态卑微到亲吻恭俭良的脚背,手上动作轻柔到对待花瓣和绝世珠宝,“我为你宽衣吧。”
恭俭良不疑有他。
一年的生活,让完全习惯被禅元娇惯。离开家之前,他是那个被雄父和雌兄们呵护的小雄虫;离开家之后,他是禅元捧在手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娇气雄主。
禅元变态,但在日常生活中确实伺候得人舒服。
恭俭良抬起脚,伸出手,任由禅元将自己身上的外骨骼卸下。防护服一点一点被卷下来。无数双匿藏起来的寄生体眼睛瞪大着,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流畅舒展的肩部肌肉,浑身没有一根多余的毛发。热气袅袅中,雄虫缓慢铺开自己的白发,防护服随着雌虫的手指慢慢移动到腹部。几块结实的肌肉,并没有因呼吸消失,反而更清楚看见几根粗壮的青筋。
再往下。
寄生体大五和大六重重吞咽下,口水,不肯放弃任何一个细节。他们想要看到雄虫的全部、全部——
“哇。”
“呜呜呜。”
“值了。值了。”
恭俭良将小腿上的防护服扯下来,随意丢在一边。他迈入浴桶,双脚沾满水珠后,随意翘在木桶边,“禅元。”
禅元早就准备好了。他拍马上前,给雄主按摩头皮,“力度怎么样?”
“嗯。”恭俭良每到这时候都为禅元的死期延后一天,发出舒服的声音,“抓一抓。”
这家伙,怎么连洗头这件事情都做的这么好!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恭俭良:死期延后几天吧,先把这个头洗完!
日后的恭俭良:我现在、马上、立刻要丧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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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恭俭良看禅元哪哪都不顺眼。可一旦设涉及到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恭俭良又不得不承认禅元能把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
早上睁开眼就有温热的甜水润口,去刷牙不用挤牙膏,洗脸只需要把脸扬起来等禅元用冒热气的毛巾擦脸。早餐全部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种类丰富, 吃不完也不会有负担。因为恭俭良知道, 禅元必然会全部扫荡干净。
每天都有洗净烘干的衣服换, 床单被褥打得松软干净,出现污渍马上会拿去清洗。无论自己把地面弄得有多邋遢, 禅元都会神奇地在几分钟之内物归原位, 还给恭俭良一个舒舒服服的小屋子。
就连洗澡, 禅元也会提前调试好热水, 打好泡沫。恭俭良一开始还能倔强地自己洗头发擦泡沫, 后来直接被禅元的手艺屈服,乖乖坐在浴缸里任由禅元给自己洗头搓身子。
专业的手法,顶级的享受。
恭俭良毫不怀疑,如果禅元不那么色, 自己绝对轮不到这种级别的伺候。
然而,每次一想到禅元实际上还是因为自己的样貌留在这里, 恭俭良心里就有种别样的滋味。脑子里一边会出现“把禅元眼睛扣下来”“给自己换张脸”之类的想法,又一边觉得禅元这样最好,他们两个一辈子烂在一起算了。
“雄主。”雌虫的手指稍微用点力气,在恭俭良的脑袋上按揉,头发里弥漫出来的白色泡沫,顺着他那雪白的脖颈, 慢慢滑到脊梁骨上。
禅元吞咽下口水, 轻声问道:“可以冲头发了吗?”
恭俭良舒服到骨头都没了, 随口道:“嗯。”他仰起头, 像过去禅元常常给自己洗头一般,眼睛半眯着,整张脸倒看着禅元。
温热的水从恭俭良的额前冲下来,禅元帮其拧干,用自己随身包里的毛巾给恭俭良盘湿透发。
“我要吃点东西。”恭俭良又要求道:“不要军粮。”
“玉米烙呢?”禅元大胆啄两口恭俭良的嘴角,见雄虫无所谓的表情,心里痒痒,“车上应该有白糖,我给你做点新鲜的。”
“嗯。”
恭俭良已经开始玩水。他喜欢把手泡在热水中,划出波浪,让自己有种身处大海的错觉。热腾腾的蒸汽扑面而来,很快让雄虫的面颊红润起来,露出一种娇气的粉色。
这一幕落在无数寄生体眼中,香艳又慵懒,就像一块毫无防备的草莓小蛋糕,暴露在众多饿狼面前。
吃掉他。
这个声音只会越来越响亮。对寄生体来说,与本能抗争是愚蠢的,是不可控的。恭俭良的美色宛若烈火烹油,让贪婪之火熊熊燃烧,直至销魂勾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