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面当村长—— by优秀的元宝
优秀的元宝  发于:2023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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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刘敬和的情况我已从旁人口?中了解得甚是分明,这就回去禀告我家公子。”
沈舒心知肚明,还?陪着演戏,“敬和哥心地善良品质高洁,能得贵人愿意赏识重用,是敬和哥之幸,必不会叫贵人失望。”
翠竹在心里“呸”地一声,就差把“鄙夷”两个字写在脸上——
高洁个屁。
分明是个泼皮!
只是,她瞧沈舒似乎也被蒙在鼓里,还?对刘敬和万分信赖,不免同?情暗示:“人心隔肚皮,不历经?波折怎知真假,我瞧公子是个体面人,对人还?是留个心眼,莫要受人所骗。”
沈舒眉尾扬了一下,心道这林家的人还?挺热心,不仅不迁怒他,还?暗戳戳的提醒他,真是人间自有真情在。
沈舒道:“姑娘说得甚是,我会好好了解身边的人的。”
翠竹见他听了进去,悄松口?气,转身从平梁村离去。
她一走,沈舒被村民们包围,听得村民们七嘴八舌道:
“村长,敬和得了贵人的青眼,以后是不是要发达了?”
“他从小在村里长大,有了发迹还?记得大家伙不?大同?公要是泉下有知,估计高兴死了。”
“村长,咱们平梁村以后全靠你和敬和啦。”
村民们心思单纯,真以为刘敬和将要一步登天鱼跃龙门,岂知这是刘敬和倒霉的开始——
翠竹回去以后将种种细节同?林小姐一说,林小姐俏容惨白如遭雷劈,一股恨意从心头熊熊燃起。
她攥了手中的锦帕,咬碎银牙:“我一片真心待诚郎,诚郎竟这般待我?……男人,好一个男人,翠竹,唤打手来。”
翠竹连忙招来一干打手,听从林小姐的吩咐。
林小姐美眸中闪着泪花,语气却充满狠绝,“你们蹲守兆年私塾外,将那?刘敬和打上一顿,暂消我心头之恨……翠竹,将画像拿给他们。”
翠竹便把林小姐素日画的刘敬和的画像给了打手们去。
打手们立刻去兆年私塾外蹲点?去了。
继而,林小姐扑在翠竹身上哭了一通,又去找自己的亲娘林夫人,向她诉说心中的委屈。
林夫人闻言勃然大怒,抱着林小姐心如刀绞,立刻冷下声来,“刘敬和胆敢这般戏弄我林家,着实可恨,婉儿,你且等着,看娘怎么?收拾他!”
林小姐不知林夫人会如何做,泪雨淋漓的丽容上闪过一丝迷茫,就听林夫人叫来管家,吩咐管家去请戏班子排戏,另再雇几个说书?的,把刘敬和骗婚的事?儿在县中四处宣扬。
很快,整个清河县都知道兆年私塾有个姓刘的负心汉,乡下有家室却还?在县中招摇撞骗,为了防止还?有别的姑娘上刘敬和的当,那?说书?先?生?无意间透露了刘敬和的真名?,使得县中百姓对刘敬和千夫所指,并跑到兆年私塾门口?,让兆年私塾把刘敬和拉出来游街。
彼时,刘敬和还?在私塾里思索着怎么?才能搪塞林小姐,让她多给他一些时日好把方子从沈舒手中弄来,结果私塾里突然满是风言风语,走哪儿都有人对他投过戏谑鄙夷的目光,还?说他是乡下来的野鸡妄想攀龙附凤飞上枝头,简直不知廉耻。
刘敬和哪里受得了旁人这般讽刺奚落,当场就和人争得脸红脖子粗,谁知事?情这还?不算完,塾长和夫子均派人来叫他过去谈话。
“刘知诚,近日县中百姓传你蓄意骗婚,可有此事??”
刘敬和心中咯噔一响,直呼冤枉,在塾长和夫子严厉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给出解释。
最后,他勉强稳住了塾长和夫子,心中一派心急火燎,担心林小姐听到县中流言对其?生?厌,忙要到林家去。
他才一出门,一只麻袋套在头上,一拨打手扑上来拳打脚踢,差点?废了他的子孙根。
好友李居安将他送到医馆,亦是面露失望之色,“知诚兄,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你且好自为之。”
刘敬和躺在医馆榻上,动?弹不得,默然咬紧牙关,握紧拳头——
不帮就不帮!
等他伤好,他就去同?林小姐解释,待得成为林家的女婿,他依然是人上人。
介时,他给他提鞋都不配,还?说什么?帮不帮的话。
只是这一躺,就在病榻上躺了数日。
眼看“忙种”尾声将至,村民们割完麦子也快种完稻子,沈舒终于有了喘息之闲。
之前忙的时候,他顶着烈日帮老人们下田,一刻不停;如今他终于可以时不时坐在田埂上休息一下,慢慢处理剩下几亩良田。
下田是个苦活儿,卷着裤腿踩进软烂的泥里寸步难行不说,还?会被田里的蚂蝗扒在腿上吸血。
蚂蝗越抓越往肌肤里面钻,非得一巴掌把它拍下,扔到路边上去被太阳烤干,不然扯断了它的身体,它会长得更多。
沈舒时常被这物种恶心得起一手臂鸡皮疙瘩,严令村民们回去后用烈酒消毒,免得感?染什么?病菌。
此刻,广阔的良田上每隔几米就有几个村民,一边插秧一边笑谈:
“村长,你说的那?个什么?重力到底是不是真的,咱们这么?多人真能被一个球吸住?”
“那?天狗食月真是因为太阳被月亮挡住了?”
“老人们常说,河神发怒天降大旱,得生?祭美女才能有水,之前咱们村儿也扔了个寡妇到河里去,是不是一点?用没有?”
沈舒一一给他们解答:“是的,咱们活在一个球上,如果没有重力,人就会飘起;天狗食月是太阳、月亮还?有咱们这个球转到了一条线上,月亮挡住了太阳的光,咱们天就黑了……至于你们说的那?个寡妇,她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选择她?”
村民们“嗐”地一声,插下一根秧,说:“哪个村子把好人家的姑娘往河里扔啊?家里的老人说咱们村儿以前大旱,实在没招了就选了个年轻貌美的小寡妇把她祭给河神,看看能不能求到雨水,最后到底求没求到,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呐……”
反正,那?小寡妇死得挺可怜。
沈舒皱着眉头,不赞同?道:“以后再遇旱灾,我们村子绝对不能拿女子生?祭,谁敢私心作?祟谋财害命,便将那?人先?处置了再说。”
村民们苦恼道:“那?要是一直不下雨,就一直干等着么??”
沈舒反问:“假如世上真的有河神,你就是河神,你在生?气的时候,是想要一个美女,还?是金银财宝牛马猪羊?”
村民们一噎,那?当然是想要后者啊,美女能顶个什么?用,还?不如吃点?喝点?攒点?实在。
沈舒道:“寺庙供菩萨都用贡果香油钱,河神既是神也该收受香火而非美女,你们若想图个心安,把钱丢到河里去,回头急用再下水去捞,想必河神不会怪罪。”
村民们:“……”
这也行么??
别说,听着还?真有点?心动?。
沈舒慢悠悠插下一根秧,不指望他们能立马接受,只求在日日常生?活中潜移默化的改变他们的想法,使得村里的女子逃过这种愚昧的劫难。

第38章 (二更)
适时, 田边树下,沈麻子?领着顾怀瑾在树底下一块乘凉,他坐在麦垛子?上, 用衣角给自己?扇风。
“村长不愧是村长,真是见多识广哩, 大人, 你也念的这些书么?”
顾怀瑾亦是懒洋洋坐在麦垛子上, 姿势闲适而又悠哉, 望着不远处沈舒的身影, 眯着狭长凤眸, 嗓音甘洌:“我读书万卷,却不曾听过这些理论。”
什么重力、地球、水蒸气……新鲜得像是地底刚挖出的宝藏, 看不懂却又倍显高深。
沈麻子?“咦”地一声,睁大眼道?:“那真是奇了?, 我们村长读书读得少, 恁的懂得那么多?”
顾怀瑾斜他一眼,神色淡定,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村长若是师从什么不二隐士,知之?甚广也不稀奇。”
沈麻子?无辜脸,挠了?挠头,“可?是我们村长的知识是村里的老人教的啊,那个老人之?前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我看还没村长懂得多哩。”
顾怀瑾蓦地沉寂, 眸子?晦暗,目光幽幽在沈舒身上掠过, 声音低醇:“你们村长的师父如今可?还安在?”
“早不在了?。”沈麻子?摆了?摆手说,“大同公请他到家里教了?村长一段时间,他就因病西去,因为村长身体不好,没法跟刘敬和那小子?一样走那么远的路去县里读书,所以我们村长学得还不如刘敬和深,可?惜死了?。”
顾怀瑾闻言深深蹙眉,对于沈麻子?的话相当不喜。
在他看来,二十五岁才?考上秀才?的人无疑是个庸才?,朝中不乏年轻有?为的进士,十几岁入仕,一路平步青云。
沈舒既懂他所不懂的,无论如何?都比刘敬和这个废物强上许多,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又闻沈麻子?道?:“不过这样也好,整个平梁村也只有?刘敬和那小子?能?配得上村长,能?帮村长守住家业。”
顾怀瑾目光霎时冰寒,冷冷斥了?一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沈麻子?打了?个寒噤,立刻敛声闭嘴,生?怕触了?顾怀瑾眉头。
只见顾怀瑾朝田里的人望去,沈舒恰好中场休息,从田里爬到田埂上,拿着竹筒喝水。
经得多日?暴晒,沈舒的肤色较之?前暗了?不少,呈微黄的小麦色,透露出一股子?生?机勃勃的健美?。
但他的暗只较于他之?前的状态,和周围人一比,他仍是鹤立鸡群的一抹皎白,在灼灼烈日?下,仿佛一颗精致的珍珠,亮眼得发光。
顾怀瑾看他抬起白皙的胳膊,弯着纤瘦的手腕,清冽的井水从唇角流至白皙的下颚,再从细长脖颈没入衣领,仿佛故意存着几分勾/引的意味。
顾怀瑾目光一紧,分明能?感觉到自己?胸口中心跳如擂鼓,沉沉如石坠,随着眼前人不经意的撩拨,喉咙干渴万分。
沈舒便好似炎热季节里的一块清凉美?玉,直驱他心间燥热,扑灭他的心火,反倒令他汹涌生?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沈麻子?倏地听到顾怀瑾问:“你方才?说他体弱?”
沈麻子?立即附和:“对,对。”
顾怀瑾又问:“弱至何?等地步?”
沈麻子?纳闷的挠了?挠头:“应该……连只鸡都捉不住吧?”
顾怀瑾顿时低低笑出声来。
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儿在他用一只手缚住他的双手时能?挣得脱么?
他会不会急得眼尾沁出泪珠,用脚踢他的腿?
或者,他会无助的呼唤他的名字,苦苦哀求他放过他,说一些软话……
沈麻子?听着顾怀瑾无故发笑,只觉毛骨悚然,从麦垛子?上坐了?起来,“大、大人,村长他虽然体弱,但、但也是很能?干的。”
他可?别想?欺负人!
谁知,顾怀瑾勾着薄唇,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得愉悦,淡淡应声:“是挺能?干。”
沈麻子?琢磨不透顾怀瑾的心思,郁闷到了?极点,老实说他觉得顾怀瑾有?点变态,总是对沈舒过分关注。
要不是沈舒有?未婚夫,顾怀瑾又是个男人,他准以为顾怀瑾看上了?沈舒。
“那咱、咱们去跟村长打招呼不?”
“当然不。”
沈舒可?是吩咐他好好在家养伤,他怎么也得听话个两天,才?能?减去沈舒的戒备之?心。
沈麻子?顿时放心了?一丢丢,小心翼翼问:“大人,那咱们走不?”
顾怀瑾面露不悦,却还是深深望了?沈舒一眼,方才?提步转身,“走罢。”
两人前脚离开树下,沈舒后脚福至心灵的望向那棵大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
他不欲多想?,只将这归于自己?疲惫中生?出的错觉,须臾沈小萁磕磕绊绊的提着一个竹篮走来,篮中放着今个儿的午饭。
“夫子?,饭饭。”
午饭是沈青蛾做的,以此?回馈他这些时日?照顾沈小萁。
沈舒已好几日?不曾自个儿做午饭。
眼见竹篮快有?沈小萁一人高,篮把挡住他的视线,让他的动?作看上去颇为笨拙。
沈舒连忙收起荡在田埂边上的腿,光脚踩在干泥地上,将篮子?从沈小萁那儿提了?过来。
沈青蛾的手艺实属不错,两个素菜被她炒得泛着油光,另有?一道?蛋汤,明明蛋花稀疏,看上去没两个蛋,但偏偏洒了?翠绿的葱花,黄绿相映,看上去颇为好看。
不过,蛋汤因为沈小萁走得晃晃悠悠,洒了?好些出来,打湿了?篮子?。
沈舒蹲身问沈小萁:“小萁,吃了?吗?”
“吃了?。”沈小萁流露出认真的小表情,“给夫子?……吃……”
沈舒分外愉悦,露出明朗的笑容,将饭碗从篮子?里端出来,就蹲在路边上吃。
这时,田埂上的尽头跑来一个人,身形矮小动?作迅速——
“村长!”
是沈四郎!
他穿着葛衣麻裤,因为天气热敞着衣领露出胸口,手上拿着根鞭子?。
见到沈舒,他扯着嗓子?放开了?喊,引得周围种稻子?的村民们纷纷抬头,朝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沈四郎跑得气喘吁吁,满脸焦灼无措,“村长,方大业和红方村那几个狗东西跑了?!”
沈舒嘴里塞着东西,咀嚼了?两下,不经意蹙起眉头,“怎么跑的?”
沈四郎咬牙切齿答:“就今个儿中午吃午饭的话,我们都去前院吃饭,把他们关到后院柴房,结果等我们吃完,发现他们割了?绳子?,从后院墙边溜了?出去……”
而且他们翻墙逃跑的时候,还把他家水缸给踩破了?。
闻言,沈舒关切道?:“他们逃跑的时候没伤到人吧?”
沈四郎摇头答没,但脸色极不好看,“好不容易逮着他们一回,打算给咱们村里的人狠狠出上一口气,结果竟这么让他们跑了?,我真是没用!”
沈舒舒开眉头,莞尔一笑:“四郎哥不要生?气,他们跑就让他们跑了?去,反正咱们村里的农务也干得差不多了?。”
而且,他们现在才?跑才?好呢,若是一早跑得快,红方村说不定会在他们的撺掇下找上门来。
沈四郎握紧拳头,心中仍是意愤难平,“这些年红方村一直压在咱们平梁村的头上,村长,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沈舒轻声一笑,清亮的眸子?里透露出一丝坚定:“算?这怎么能?算?只等咱们把剩余的农务收尾,立马去找他们算陈年旧账。”
沈四郎顷刻呆住,惊疑不定的望着沈舒,“真……真的么?”
“当然。”
沈舒早计划好了?跟红方村的人打村架,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红方村村民欺压在平梁村村民不管。
况且,除了?找回昔日?场子?,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须得跟红方村打上一架。
沈四郎固然佩服沈舒的魄力,亦怀有?一腔热血,但他忍不住想?——
平梁村村民真的能?打过红方村村民么?
这些年,他们平梁村的人跟红方村的人打架,可?是十打九输一平,几乎没赢过,红方村的人也因此?动?不动?骂平梁村的人是“弱狗”,气得他们空有?怒气,却没骨气还手。
而今,沈舒才?刚当上村长,就已经动?念头要和红方村的人打村架了??
这……沈四郎觉得其他村民和宗老们是不会同意的。
沈舒估计也明白他的疑虑,将他拉到一边,避过村民们探究的视线,“四郎哥,等我吃完饭,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坐下来细说。”
沈四郎见沈舒有?了?主意,欣然同意,“好啊,村长你这块田我找人帮你种,只要你能?领着咱们平梁村的人打回去,以后你要种的田我都帮你种。”
沈舒虽用不着沈四郎帮他种田,但这片心意他心领了?,待得吃完午饭,他把空竹篮交给了?沈小萁,就带着沈四郎回到家里去。

第39章
将沈四郎迎到家?里?, 沈舒便给沈四郎倒茶,乡下没有什么名贵的茶叶,所以临夏都喝的陈皮或者金银花茶。
沈舒爱喝鱼腥草茶, 尽管味儿冲,但清热解毒止渴利尿还祛湿润肺, 所以他没事冲一大壶, 放凉了搁在桌子上。
沈四郎一口下去, 喷了半口, 眯着眼睛抹着嘴巴道:“村长, 你这是喝的什么东西, 回?头我给你送点我媳妇儿做的紫苏饮。”
沈舒闻了一下自己杯里的茶水,笑了笑:“很难接受吗?”
沈四郎心说, 这何止是很难接受,这是根本接受不?了, 谁拿鱼腥草泡茶啊?!
沈舒喝习惯了, 倒是挺喜欢,继续同沈四郎说正事, 让他把过往的村架细节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沈四郎立马正色,将平梁村这些年打的几十场村架的过程一一跟沈舒详细说过,然后不?满的踩上红方村一脚,道:“要不?是他们?男人?多收成好,怎么可?能打得过咱们?平梁村。”
在这个壮丁即是黄金的朝代,男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大抵这也是宗老们?为什么不?肯同意驱逐刘敬和的原因。
刘敬和不?光是个秀才, 还是个男人?, 是平梁村十分重?要的人?口。
听到平梁村打了这么多年村架,总共就初期打赢过三次, 沈舒直接沉默,这、这也太废了吧。
怪不?得沈大同不?许平梁村的村民跟红方村的村民起冲突,原来?周围这么多村子,就平梁村战斗力最弱,几乎是垫底的存在,隔壁杏花村都打赢过五次呢。
片刻,沈舒问:“咱们?有试着拉拢过其他村子的人?吗,比如杏花村?”
一个村子打不?过,两个村子一起上,总该打过了吧?
他不?信红方村的人?个个人?高马大,就只逮着平梁村一个村欺负。
就听沈四郎道:“村长,两个村子打架,不?能拉别的村子帮架,这是咱们?几个村子之间的规矩。”
沈舒着实没想?到还有这种规矩,拉帮结派的心思歇掉一半,又问:“是几个村子之间商量好的么,一点希望也没有?”
沈四郎严肃道:“这个规矩是太/祖在时定下的,说是闹得凶了,会引来?官府的辖制。”
毕竟人?一多,就容易闹出人?命,官府那头还等着底下的人?交税呢。
不?过,由于?村子之间争斗常有,已经快成为了传统,官府想?管也管不?过来?,所以对于?不?超过两个村子以上的争斗,他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舒沉吟道:“那此事我还得进一步想?想?,到时再?跟四郎哥商量。”
沈四郎站起身来?,说:“行,我先把咱们?村儿的壮丁聚集起来?,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主意。”
沈舒将沈四郎送出院外,转身去找沈文庆。
此事事关全村人?的尊严,马虎不?得,他还得跟沈文庆再?商量商量。
只是,不?待沈舒跟沈文庆商量出结果,红方村的人?先找上门来?了。
方大业和那几个红方村村民逃了回?去,立马去红方村村长方江海那里?卖惨,说平梁村村民是如何如何蔑视红方村的。
方江海老早就想?收拾平梁村,奈何之前农务繁忙腾不?出手,眼?下“忙种”到了尾声,大家?逐渐趋于?清闲,这村架就犹如箭上的弦不?得不?发,成为他的首要任务了。
红方村村民听了方大业的话,亦是义愤填膺,一个个情绪躁动,激愤好战道:“村长,平梁村的人?欺人?太甚,简直没把我们?红方村放在眼?里?,这脸面咱们?必须找回?去!”
村长方江海派人?通知了村里?的宗老,经过一番商量,沉下了心,“打!”
没有人?可?以骑在红方村的头上!
更没有哪个村可?以反抗红方村!
方江海一做出决定,立马派人?去平梁村下战帖,让平梁村的人?于?后日在两村交界处等着,谁敢不?来?谁是儿子。
而?红方村的口信儿一在平梁村传开?,平梁村的村民们?也都勃然大怒。
这些年,平梁村对红方村处处忍让,红方村村民上门找茬被拘,本就是他们?理亏,他们?还敢提出打村架?
这种行为无异于?别人?家?的狗跑到自?家?地盘拉屎拉尿,末了人?家?还怪你不?该踢他的狗,领人?上门来?打你。
“村长,跟他们?打,谁怕谁是孙子!”
眼?下沈舒还没表态,村里?的男丁们?已经热血上涌,恨不?得提刀冲到红方村村里?去。
村妇们?噤若寒蝉,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写满不?赞同。
每次村架村里?都有几个断胳膊少腿的,轻则行动不?便,重?则终身残废,好好一个劳动力说没就没,她?们?实在是不?愿意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这时,有人?大声喊道:“村长,宗老们?来?了。”
众人?自?觉挪开?一条道,让几位德高望重?的宗老从后边走上前来?。
沈舒对身旁的沈四郎耳语了几句,让他去请沈谷堆,然后才微笑着迎上前:“诸位太公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有事与你们?商议。”
宗老们?早知是什么事,也正为此事而?来?,直接下达决定:“舒娃子,村架不?能打,你爹在时从不?许我们?同红方村交战,因此我们?才有今日的安宁。”
沈舒对此持保留意见?,不?想?过分谨慎也不?想?过于?草率,想?了想?,不?徐不?疾道:“诸位太公说得很有道理,但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须臾,沈四郎拽着年迈体衰的沈谷堆,从人?群里?飞一般冲出来?。
“村长!”沈四郎生怕自?己来?晚了,走得那叫一个急,他把沈谷堆拽到沈舒边上,小声向沈舒报备,“九叔公来?了。”
沈舒公然望向沈谷堆,笑吟吟问:“九叔公,你来?得正好,红方村要与我们?约架,你有什么看法?”
沈谷堆一边在心里?骂沈舒一百遍,一边面无表情道:“当然要打。”
他能不?知道沈舒把他叫来?是为了什么?这小兔崽子,恐怕早想?好要打了吧!
而?沈舒的反应果然不?出他所料,当他一开?口,立马附和道:“九叔公说得也很有道理,那咱们?商量商量怎么打。”
宗老们?:“……”
这下子,村妇们?也看出门道了,一个个忍不?住辩驳道:
“村长,咱们?平梁村打村架从来?没打赢过,你就这么决定应架有点不?合适吧?”
“就是,我家?大郎上次村架瘸了一条腿,万一再?打二郎也折进去了,以后可?怎么活呀?”
“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人?管不?着,但要是因为你们?打村架,害得我们?没法安生过日子,那我们?说什么也不?同意。”
顿时,方才还热血沸腾的男人?们?也消停一半了。
别说,打输的后果确实有点严重?,通常赔几个人?进去算轻,一旦打输未来?好几年村里?人?都抬不?起头来?了。
但凡村架的战绩再?亮堂一点,他们?这会儿就不?会怂,就直接让村里?的女人?闭嘴,不?要乱发表意见?。
沈舒知晓村妇们?的心意,很难忽视她?们?的心情,思忖了一会儿,道:“嫂嫂们?,你们?的忧虑我知道,但这次村架我们?必须要打,不?然平梁村永远没法翻身;而?关于?这次村架怎么打,我已有了初步的计划,此次村架不?仅要靠咱们?村的男人?,也要靠你们?……”
村妇们?霎时一惊,傻在那里?,面露惊愕,险些以为自?己听错。
一位宗老立刻开?口:“胡闹!打村架怎么能让女人?上,这是把我们?平梁村的面子往地上搁!”
这回?,村妇们?不?同意了,村妇们?比男人?们?还要杀气腾腾——
“欸太公,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们?女人?怎么就不?能打架了?我们?一天要挑二百斤,杀猪都不?用绳儿呢。”
“就是,女人?怎么了,女人?干活也麻利着呢,这次村架算我沈天仙一个。”
“村长,红方村都打上咱们?头上了,咱们?可?不?能再?被他们?欺负了!我觉得咱们?不?应该和他们?明着来?,派两个人?摸黑去他们?村井里?下泻药,看他们?还怎么站得起来?。”
“村长,念慈嫂子这个主意不?错,要不?就让我家?男人?去吧!”
村妇们?你一言我一语,哪里?还有刚才的担忧恐惧,一眨眼?给沈舒出了七八个主意。
沈舒瞬间哭笑不?得,早知道她?们?这么积极,开?头他就把她?们?捎上了。
不?过,没人?反对总归是好的,宗老们?见?村民们?逐渐跟沈舒达成一条心,一个个相继沉默。
沈舒顺利做出决断,推出自?己的计划,并和村民们?一同把计划完善了。
两日后。
红方村村民集结在平梁村村尾,上百号人?乌泱泱挤在一片空地上,让平梁村村民赶紧滚出来?。
沈四郎跟他们?隔着一条横沟,冲他们?喊话:“我们?村长说了,这地儿不?适合打架,让你们?绕一圈,到村头去。”
红方村本次村架负责人?方江海的儿子方从坤站在一个土包上,轻蔑的看着沈四郎,道:“听说你们?村长跟我差不?多大,我方从坤都敢站在这儿,他却缩头缩尾的,是不?是没种啊,没种就直说!”
沈四郎面露气愤之色,高声反驳:“我们?村长可?比你强一百倍,你不?敢带人?去村头,管我叫声爹怎么样?”

方?从坤年纪轻轻, 不比他爹方江海稳重,哪里经得起激,领着人?就往村头去。
远远地, 他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站在村口,身旁一群村民簇拥, 似乎恭候多时。
沈舒的确等了方从坤些许功夫, 见他率人?气势汹汹的上前, 让人?拉了一条麻绳, 将双方?隔开, 然后岿然不动道:“红方村诸位, 我乃平梁村村长沈舒,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请你们暂且止步。”
方从坤上下扫量了沈舒一番,见他不仅面生, 还体?质纤弱, 看?上去不堪一击,不禁冷笑道:“你就是平梁村村长?我看你们平梁村真是没人?了, 才会选你这样的人?做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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