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面当村长—— by优秀的元宝
优秀的元宝  发于:2023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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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温和一笑:“侥幸捡了个?村长当当,你是……”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方?从坤,是红方?村村长方?江海的儿子。”方?从坤傲然昂首蔑视沈舒,“下任红方?村村长是我。”
显然,他这个?村长预备役看?上去要比沈舒这个?正儿八经的村长可?靠许多,不论是身材还是气质,都透露出一股强大能干。
沈舒却对此不以为意, 只是立在绳后不恼不怒不徐不疾地说道:“方?大哥, 相见即是缘,远来即是客, 你我之间平辈,能否友好交流?”
方?从坤眉毛一撇,毫不留情的施以嘲笑:“客?谁想上你们平梁村做客?你有话直说,别特么磨磨唧唧拐弯抹角,老子没有心情跟你浪费功夫。”
沈舒便?开门见山,说:“自古争斗无赢家,红方?村与平梁村多年为邻,没有深情也有厚谊,不如从今日起化干戈为玉帛?”
“化你娘!”方?从坤早知平梁村人?怂,闻言更觉可?笑,“什?么狗屁深情厚谊,老子只知道村子之间无小事,你敢拘我们红方?村的人?,就是欺负红方?村没人?!今天,甭管你是想打或不想打,我们红方?村都打定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沈舒微蹙眉头,似是不喜,但神色看?上去倒也淡然,他拢了拢袖子,端得是无比闲适的姿态,道:“既是如此,那?就打吧。不过,这架是你们红方?村先掀起的,你们红方?村理应给我们平梁村一些?补偿。”
方?从坤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要求,简直被沈舒给气笑了,“你们屡战屡败,还敢动心思要补偿?”
沈舒答:“输归输,要归要,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你他娘的!”方?从坤真的被气笑了,“好,老子给你补偿!”
他倒要看?看?,他有胆子给,他有没有本事要;他们红方?村跟平梁村打了那?么多场村架,从来没输过,他到底凭什?么猖狂?!
沈舒目光一闪,跟他确认:“真的么,那?我可?就开条件了?”
方?从坤面容极其阴冷,眼神却含着同情和怜悯,好像沈舒在蜉蝣撼树不知死活,“只要你们有本事赢。”
“当然。”
沈舒亦是表现得相当自信,丝毫没有被这份怜悯和同情刺激到,愉悦弯了弯唇。
方?从坤来之前,他设想了许多种可?能,还打了一大长篇腹稿,准备勾得红方?村同意他提出的条件,却没想到红方?村的人?比他想象中还要骄矜傲慢,简直是自负逼人?。
但凡方?从坤有一丝犹豫,沈舒都会紧张一点?,但此刻沈舒完全?放下了心,已然预见红方?村骄兵必败的结局。
沈舒眼里划过一丝不明显的笑意,认认真真的跟红方?村提条件。
大抵红方?村村民也没想到沈舒真敢提,还大言不惭说想要红方?村接壤县城大路的边缘田地,一个?个?瞬间火气上头。
平梁村是真敢想啊,红方?村接壤县城大路的田地足有百余亩,牵涉十几户人?家,他这么能,他怎么不上天呢?
方?从坤怒火翻涌,怒极反笑道:“好,好!你他娘的敢提出这样的条件,想必有十足的把握打赢这次的村架,你过来,咱们家伙底下见真章!”
沈舒适时摇了摇头:“既然是打村架,那?么为了彰显村子真正的实力,我们得讲究一下公?平。眼下我们村儿还有一拨人?在田里干农活没过来,如果你们想胜之不武的话,现在就可?以过来;如果不想,那?麻烦你们去村尾等一等,我这就去筹人?。”
方?从坤眼神一凛,阴了阴脸,他放眼朝沈舒身后一望,粗略一数,那?头居然只有二三十个?人?。
蓦地,方?从坤有点?佩服沈舒的胆量,他身后就这么点?人?,都敢提出这么张狂的条件,真是不怕死呢。
为了让沈舒彻底心服口服,也为了让平梁村领略到红方?村真正的实力,方?从坤大手一挥,说:“他娘的我们走。”
又领着人?去村尾。
沈四郎还在村尾的横沟边上,看?到他们过来,翘着眉毛出声挑衅道:“怎么样啊方?从坤,看?到我们村长是不是很害怕,所以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滚回来了?”
这回方?从坤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旁的红方?村村民彻底忍不住出头骂骂咧咧道:“沈矮子,你说什?么呢,明明是你们村长事多,现在才筹人?!”
沈四郎故意扮了个?鬼脸,不留情面的大力嘲讽:“要不是我们村长说以少赢多怕你们丢脸,我们平梁村打架哪儿用得上这么多人?,不说远的,我一个?就能打你们十个?,略略略!”
红方?村村民气得当场在地上找石子。
沈四郎跟他们隔着一条很深的横沟,横沟是上下截断式,他们站的地方?高,沈四郎站的地方?矮。
要不是怕跳下去摔断了腿,红方?村这边保管有人?下去了,看?沈四郎还敢不敢嚣张。
方?从坤等了一会儿,等得不耐烦,满是焦躁的催促沈四郎道:“你,去问问,你们平梁村的人?什?么时候来?要是不敢打,别在这儿磨叽,赶紧一人?跟我们嗑一个?响头,喊我们一声爷爷,我们就放过你们!”
沈四郎眼珠子溜溜一转,“哼”了一声应答:“看?你们急的,爷爷我就帮你们问问。”
说着,他作势转身,假装要往村里去。
这时,一个?村民急匆匆跑了过来。
他似是来传沈舒的口信,低头跟沈四郎交流了几句,随后沈四郎回身冲红方?村众人?大声说道:“我们村长说了,他人?已经筹齐了,但是这里有沟,不方?便?打架,让你们到村口去。”
霎时,方?从坤脸色一沉,开始怀疑沈舒耍他们。
但他还是忍了一下,带着红方?村村民到村头去,只见村头依然不见平梁村村民身影。
张铁牛站在村口,身后背着弓箭,一脸嫌弃道:“哼,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我们村长说,马上就是饭点?了,现在先回去做饭,等吃完饭再打。”
几乎是话音刚落,方?从坤就能断定,沈舒确实是在耍他们!
该死的沈舒!
该死的平梁村村民!
不敢打就乖乖做孙子,居然敢让他们白白跑来跑回。
一个?红方?村村民当即忍不住破口大骂道:“狗日的,你们平梁村人?都是孬种,你们的女?人?天天被人?睡,你们的先人?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再不让你们村儿的人?出来,别怪我们今晚摸黑撬你们祖坟,冲到你们屋里干你们老娘。”
张铁牛冷眼望着那?说话的村民,不屑一顾道:“说得怪牛逼,有本事你们现在过来。”

红方村村民被激得往前走了一步,就被方从坤拦了下来。
怎么说平梁村也是人家的地盘,他?们这样贸然闯进去, 恐怕讨不到什么便宜,他?们可不能做没有?脑子的傻蛋。
被制止的村民不甘心的看向方从坤, “坤哥儿, 我们就这么任他?们耍着玩么?这架不打, 我方大壮心里过不去!”
方从坤啐了口?唾沫道:“当然要打。”
他?方从坤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怎么可能任由别人在头上?拉屎撒尿?
但, 平梁村村民一直不出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喂,你个黑皮鬼, 给你们村长传句话,这架到底打不打, 到底是村头还是村尾?”
方从坤叫的当然是张铁牛, 张铁牛一脸面无表情,搬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我们村长说了, 架要打,但在村头打还是村尾打还没想好,你们等一等。”
方大?壮又忍不住上?前:“嘿,你他?娘……”
方从坤拽着方大?壮的胳膊,对他?耳语了几?句,然后道:“你们说在村头我们就在,你们说村尾我们就在村尾, 再耗下去忒没意?思;你们要实在不想打, 也成,出来挨个管我们叫爷爷, 我们就放过你们。不然,别怪老?子告诉其他?村子的人,你们平梁村村长是个孬种,你们平梁村村民都是脓包,你们就是那窝在臭水沟里的王八,看你们有?脸没脸……”
张铁牛依然四平八稳,跟自动过滤了似的,掏了掏耳朵,“随便你们怎么说,我们村长说没想好就是没想好。”
方从坤对方大?壮使了个眼色,让他?领着一拨人去村尾,来个两面夹击。
平梁村村民有?意?做王八,那就别怪他?们守株待兔,出一个打一个,他?就不信平梁村村民一辈子不出来。
得令,方大?壮带着一批人走了,欲要去堵平梁村村民的出口?。
方从坤高声在村口?叫阵:“老?子长这么大?没见过你们这样的怂包,快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一二三……滚出来……”
张铁牛眼看着方大?壮带了几?十个人离去,村口?还剩上?百个红方村村民,他?拔出一箭,搭弓射在旁边某户人家的院墙瓦罐上?。
瓦罐砰然摔地,砸出一声碎响。
霎时,隔壁几?户人家的房屋院门大?开,院子里头传来喊声震天,乌泱泱的平梁村村民犹如?蜂群一般,从里面鱼贯而出。
他?们无不拿着锄头镰刀锅铲钉耙,一个个准备齐全,凶神恶煞。
红方村村民见状眼皮一跳,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方从坤看着从斜侧方缓缓走出的沈舒,道:“沈舒,你终于肯出来了,这架咱们是打定了。”
沈舒勾唇一笑:“当然。”
此时,方大?壮领着几?十个红方村村民从田埂边经过,准备前往村尾,突然一盆盆滚烫的辣椒水朝他?们身上?泼来,泼得他?们猝不及防。
那一盆盆辣椒水就像是精心熬制过浓度似的,还没接触皮肤,就有?一股直掀天灵盖的辣气在身上?不停的钻,更别提有?些许辣椒水溅进眼睛里,辣得他?们的眼睛都睁不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红方村村民发出惨叫,忍不住用?手?背一揉,结果手?上?的辣椒水也渗到眼睛里去,眼皮瞬间被辣得红肿。
方大?壮情况稍好一点,但没好上?两个钱,他?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想看是谁在那儿搞偷袭。
然而,他?的眼前刚有?个模糊的影子,一只细密的渔网当头罩来。
那渔网由几?十名平梁村村妇合力拉开,将他?们一窝蜂拢在里头,所有?红方村村民奋力挣扎,紧接着搓衣板、棍棒、大?圆勺……如?同雨点般向?他?们砸来。
“让你们欺负我们男人,让你们欺负我们男人……”打他?们的人竟然是一群村妇?!
这些村妇正是沈舒安排过来的潜伏小队,一个个能挑百斤,力大?无穷,打得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方大?壮怎么也没想到,平梁村居然跟他?们玩阴的,把?女人派出来打村架,简直不要脸!
但平梁村村妇们显然乐在其中?,下手?又狠又重,把?这几?十个红方村村民打得落花流水。
沈舒同她们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她们定然不会辜负沈舒的信任,撑出平梁村的一片天。
方大?壮拿镰刀去割渔网,在渔网上?割出一道口?子,刚从渔网钻出,就被四面八方的攻击打得缩回网里。
这群老?娘们真有?点猛,他?们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大?壮,快想个办法啊,咱们怎么办?”红方村村民被打得嗷嗷直叫,跟方大?壮支主意?。
方大?壮自个儿都乱了方寸,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他?们不应该跟方从坤分开,这下好了,他?们被一群女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传出去能被人笑话一整年。
等到村妇们鸣金收兵,把?红方村的村民打得半死不活,村妇们把?这群狗杂种拿绳子绑了起来。
红方村村民惨做俘虏,被村妇们一踢一踹,龟儿子似的往村口?走,村妇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直呼自家村长英明。
这头,平梁村的男人们也跟红方村村民打到一处,一个个肉眼可见的振奋。
四个村妇合力从村口?一间院子里搬出一面大?鼓,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娘抡着两个鼓槌用?力敲击,顿时村头响起激动人心的鼓点。
这鼓是办喜事或过年驱年兽才会用?上?的,如?今用?来做战斗的号角,无疑十分合适。
平梁村的壮汉们个个听得眼红心热,战斗力直线提升,要不是自身实力弱,不及红方村村民人高马大?,占着这几?十个人口?的优势,哪儿能让对方打得有?来有?回。
方从坤这才明白为?什么沈舒会将他?们使唤来使唤去,恐怕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只有?分散了他?们的人手?,平梁村才有?胜算,沈舒打得就是一个攻其不备。
一个红方村村民大?喊:“上?当了坤哥儿,快让人把?大?壮他?们叫回来,不然咱们没他?们人多,打不赢!”
沈舒却还准备了弹弓手?,一字排开动作整齐,拿着弹弓弹红方村村民的脸。
乡下的人时常拿弹弓打鸟,准头极好,一听沈舒说要远程攻击,他?们就连夜削大?号弹弓,石子挑得又大?又圆。
有?了这些弹弓手?压阵,近战的平梁村村民就像是开了挂,时不时能逮到机会狠狠给红方村村民来一下。
很快,红方村村民落于下方,没了交战的勇气,个个丢了家伙,转身就开始逃跑。
方从坤实在没想到平梁村村民这么猛,有?近战有?远战,攻击节奏有?进有?退,愤怒得红血丝都爬上?了眼球。
他?在村头怒吼:“回来,都给老?子回来!”
只要他?们不逃跑,好好整理重新进攻,未必会输在平梁村的雕虫小技上?。
只要方大?壮带人回来!
经由他?这么一吼,红方村村民齐齐停下了脚下,面露迟疑,就听见一道极具穿透力的女音在村头响起:“村长,我们赢啦!”
定睛一看,平梁村村妇拿绳子系着方大?壮及一干红方村村民,他?们红方村的人俨然成了俘虏。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刚才还犹豫要不要反击的红方村村民这下子撒开脚丫子,跑得更快了。
方从坤这才惊觉大?势已去,赶紧跟着其他?人一起跑路,站在空地上?的张铁牛已经悄然张弓搭箭,瞄准了他?的大?腿。
“咻——”
一支飞箭准确无误破空而去,方从坤应声倒地。
方从坤惨烈被俘。
一个平梁村村民不可置信的抓着方从坤,道:“我们居然……赢了?”
红方村欺压平梁村多年,平梁村次次被打得抬不起头,他?们居然真的赢的这一天?!
眼看地上?还有?几?个被打得伤重爬不起来的红方村村民在呻/吟哀嚎,他?们才确定自己赢得彻底。
顿时,上?百号人雀跃欢呼,为?自己摘得的胜利果实感到万分欣喜,“喔喔喔喔喔……”
张铁牛走到沈舒的跟前,大?笑邀功:“小舒,我射中?了,你看到没有??”
沈舒眉开眼笑,一副暖洋洋的表情,“看到了,铁牛哥真厉害。”
张铁牛又害羞挠头。
而这时,急匆匆从村尾赶来的沈四郎看到这一幕,一拍大?腿,“我滴娘欸,村长真神了,说赢就能赢……”

如果没有他?, 他?们还傻不愣登的跟红方村正面对战。
如果没有他?,他们哪儿想得到用弹弓射别人?
因?为有沈舒,他?们改变了被欺压的命运, 从此拾回?尊严和自信。
“村长,多亏有你。”
“还好当初选了舒娃子做村长, 换谁能有舒娃子这么聪明?”
“村长, 我沈福春谁都?不服, 以后?就服你。”
平梁村村民们简直想把沈舒供起来。
尤其是想到方从坤打?村架前?允诺过, 说要把接壤县城那条路周边的田地划给平梁村, 他?们心里的就满是高兴与激动。
一个村民说:“村长, 咱们这回?赢大发了!”
不仅挣回?了面子,还得了地。
沈舒走到方从坤面前?, 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温和含笑问:“方大哥, 会写信吗?给你爹写封家书, 让他?派人来接你?”
方从坤“呵忒”吐出一口唾沫,撇过脑袋, 倔犟装听不到。
沈舒也不勉强,收回?目光,反正红方村不是没人逃回?去,总会有人把战况告诉方江海。
继而?,他?转身对平梁村的大伙们说道:“这次村架功劳全?在大家,多亏大家齐心协力?一致对外,咱们才有此次的胜利。为表庆祝, 咱们这就回?去杀猪宰羊, 坐等红方村拿地赎人,走!”
“喔喔喔喔喔喔喔……”
村民村妇们又开始雀跃欢呼, 举着?手上的锄头耙子光荣回?村。
这时,照例带顾怀瑾出来遛弯的沈麻子听到动静,一脸茫然的看向迎面走来的队伍,心中纳罕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顾怀瑾亦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手负后?立在村岔路口,望着?沈舒与人交谈时满面春风的模样?,凤眸幽然闪过一丝暗光。
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此刻沈舒的模样?着?实诱人,宛如一尊披着?金光的神明,眉眼漾着?素日罕见的神采飞扬。
沈麻子着?实忍耐不住好奇,撇开顾怀瑾迎了上去,大声喊道:“村长!”
平梁村村民们的欢声笑语被打?断,齐齐看向沈麻子还有他?身后?的顾怀瑾,微微发愣,这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他?们村里?
“麻子哥。”还是沈舒最先反应过来,对其颔了颔首,“你怎么在这里?”
沈麻子大咧咧反问:“我还想问村长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呢?!”
他?一扫沈舒身后?的村民们,见他?们又是拿锄头又是镰刀,还有掌锅盖的,心里实在迷惑。
不等沈舒回?答,沈四郎像逮着?什么证据似的大声笑骂:“好你个沈麻子,咱们村儿跟红方村打?村架,你是半点不领事儿啊,还好意思问我们干了什么?”
沈麻子目瞪口呆发出一声:“干,打?村架为什么没人叫我?”
“打?村架还要人叫?”村架事关全?村人的里子和面子,通常大家自觉参与,沈四郎鄙夷的翻了个白眼,“你说说你这些?日子也看不到人,在哪儿躲闲呢?”
沈麻子顿时心虚,他?能躲什么闲,不过成天给顾怀瑾当狗腿子罢了。
况且,不给顾怀瑾当狗腿子,他?也得防着?顾怀瑾盯上他?媳妇儿不是?
沈舒自是知道沈麻子错过村里大事的原因?,用余光扫了顾怀瑾一眼,然后?制止村民们对沈麻子的声伐,“无妨,反正都?赢了,麻子哥你忙别的事也不要紧。”
沈麻子瞠目结舌难以置信:“赢……赢了?”
“嘿,你说的什么话,当然赢了。”
“就是,我们赢大发了呢。”
“村长可神了!”
说起这个,村民们的劲儿就又上来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村架的经过全?部告诉了沈麻子。
沈麻子狠狠捏了下自己?的大腿,痛得有点不真实,“哎哟他?娘的,我这是错过了什么!”
这可是平梁村多年?来第一次打?赢红方村,简直天上下红雨地上长刀子,可太值得炫耀了!
等到村民们的高兴劲儿略微消散,一个村妇指着?顾怀瑾问:“麻子,你后?头那是个什么人呢,怎么我们从来没见过?”
霎时,沈舒看向沈麻子,沈麻子也看向沈舒,两人一对眼,端是沉默和尴尬。
接着?,沈麻子硬着?头皮答:“那是我远房亲戚……表、表哥来着?。”
那村妇“哎哟”一声,笑得合不拢嘴:“你表哥叫什么名字,看着?怪年?轻的,娶亲了吗?”
一连串问题如吐炮弹似的,砸得沈麻子晕头花眼。
实在是不怪这村妇心中起意,要怪就怪顾怀瑾在岔路尽头长身玉立,高大挺拔的体格犹如雪中松柏,散发出一股子凛冽又出尘的贵气,跟村里一般的汉子有着?天壤之别。
即使离得那么远,顾怀瑾的脸叫人看不真切,但这丝毫不影响村妇们丰富的想象和内心的火热,脑子里把适龄的姑娘过了好几遍。
须臾,许是顾怀瑾察觉到村民们在议论他?,稳稳走到众人跟前?来。
他?微笑望着?沈舒,唤了一声:“恩公。”
村妇们被他?的容颜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胸口的心跳扑通扑通加速,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这这这……平梁村从未有过如此英俊的汉子,隔壁几个村恐怕也不曾有。
沈舒只觉自己?的脸几乎被顾怀瑾灼热的目光烧个大洞,蹙眉避开他?的视线,对村民们解释道:“麻子哥的表哥姓顾,因?着?家里落难来投奔咱们平梁村,我让他?留了下来。”
换平常,村民们早该察觉村里多了个人,但近日农忙,村民们自顾不暇,哪里有空关注别人。
眼下,村民们听到“落难”两个字,立刻意识到顾怀瑾要在村里长住,脸上纷纷露出不喜。
“麻子,你表哥干活打?架行?不行?啊?”
他?们平梁村可不要好吃懒做的外村人。
沈麻子心说:天老爷,人家什么身份,你还想让人家帮你打?架干活?
沈舒立刻制止村民们的猜疑,怕他?们惹怒顾怀瑾,对沈麻子道:“麻子哥,你表哥初来乍到,对村里的风土人情不太了解,你先领他?在村里四处转转。”
顾怀瑾无意识挑了下眉头,眼里透露出星子般的笑意,“我既来之则安之,恩公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不必同我一般计较。”
闻言,平梁村村民脸上的不喜减少了许多,村妇们更是觉得顾怀瑾极其上道,囔囔道:
“村长,咱们正好开庆功宴,让他?过来帮忙杀猪。”
沈舒:“……”
姐姐们,杀我行?不行??
沈舒实在不想与顾怀瑾过多接触,不肯答话,却听顾怀瑾笑着?递出一个字:“可。”
话落,他?紧紧盯着?沈舒,视线如烈火一般炙热滚烫,喉结微滚,耐心询问:
“恩公,可吗?”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等着?沈舒应声。
沈舒内心一片崩溃凌乱。
他?感觉自己?犹如那万马奔腾践踏过的野草,更似腊月寒冬的地里饱受摧折的小白菜。
沈舒直直撞进顾怀瑾黑曜石般漆黑耀目的眼海中,头皮十?足发麻——
这货能不能不要用类似“宠溺”“殷切”的目光瞧着?自己?,真的很像个变/态!
此时,村妇们已经忍不住了,大胆提出要求:“村长,你就让他?来嘛,试试他?力?气大不大,以后?能不能帮村里人干活。”
沈舒面无表情:“行?吧。”
沈麻子在心里喊了声“我滴个乖乖”。
这是天要灭了他?们平梁村啊!
顾怀瑾嘴角扬起,表情甚为愉悦,“那就多谢恩公给我这个机会。”
然后?,沈舒领着?顾怀瑾及一帮子人去往村祠堂,指使大家杀猪宰羊。
顾怀瑾被分到杀猪组,和沈麻子一起给村妇们打?下手,村妇们一刀进去,让猪见了血。
沈麻子看顾怀瑾一只手按着?猪脑袋,那猪就跟被钉在桌板上似的,骇然吸了口凉气,这得多大手劲呐?!
等到黑猪凉透,顾怀瑾松了手,拿抹布优雅擦拭每根手指,村妇们笑道:“欸,顾哥儿,你的手劲不错!”
顾怀瑾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到不远处的沈舒身上,见他?有条不紊的指挥村民往村祠堂里搬桌子,“大娘过奖。”
于是手上忙个不停嘴巴却片刻钟都?闲不住的村妇们开始打?听顾怀瑾的家底和生平。
得知顾怀瑾祖上三代清白,还在城里念过书,村妇们愈发对其满意,她?们已然开始盘算到底请谁帮自家女儿说媒;沈麻子看了这些?村妇就头疼,赶紧帮顾怀瑾把这些?无聊的问题挡回?去,道:
“还是来说说今早打?村架的事儿吧!”
村妇们尽管意兴未绝,也不好不依不饶,连忙将话题转到村架上去。
“当时村长真绝了,让红方村的人从村头跑到村尾,又从村尾跑到村头……”
“村长说,鼓声能提士气,所以让我们架了鼓;嘿,真别说,有鼓就是不一样?。”
“村长说只要结果是好的,中途不拘什么手段,让我们女人也上。”
“有村长在,弹弓都?能派上用场。”
从村妇们七嘴八舌的描述中,顾怀瑾差不多拼凑出了整个过程,不由眸子幽暗——
一场村架沈舒能用出这么多计谋,拥有比旁人更博大的大局观,还深谙战斗的要义,他?的副将在这里也要自叹弗如了。
如斯美貌。
如斯智慧。
真是令人恨不得立刻将他?囚于掌中。

第43章 (二更)
顾怀瑾甚至情不自禁地想, 不如再强硬一些,不容他避着?他,让他明白他的窥伺, 感受他的欲/望,让他明明不想却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投进他怀里。
只是, 当沈舒不经意朝他投来视线, 清冷的眼神如同一抹皎洁的月辉, 他的心火骤然在熄灭与旺盛中反复横窜, 浑身各处都不由自主绷紧。
“顾麟玉。”
他听到沈舒叫了?他一声, 清冽澄澈的嗓音如同一只套脖的绳索将他勾去?。
顾怀瑾疾步走到沈舒跟前, 暗道再忍一忍也无妨,总归他与旁人?不一样, 有恩于自己。
顾怀瑾轻易打消了?方才的念头,但身体中邪火愈盛, 尽管面上持着?温文尔雅, 微笑中却透露着?一丝虚伪,“恩公因何唤我?”
沈舒总感觉顾怀瑾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掠夺感, 好似一只极具危险性的鹰隼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不让猎物有丝毫逃脱的可能,他忍不住皱起眉头,道:“你究竟什么时候离开?平梁村?”
从他山上至山下,休养足有月余,胸口?的伤就算是一天裂三次,也该好了?吧?
顾怀瑾含笑垂眸, 仗着?挺拔的身量凝视他, 语气?轻松淡定,“恩公不愿与我相对?”
“不是。”沈舒天生性情温和, 不喜使人?颜面扫地,委婉暗示他,“村中条件艰苦,或许你在别的地方养伤好得更快一点,而且我们村子有些排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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