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反派的自我修养—— by火锅烧鸭
火锅烧鸭  发于:2023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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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伯说得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一旁的中年男子也附和道,“魔族与仙宗几百年来早已积攒了不少的仇恨,此次又如此明目张胆地上门挑衅,是时候要让他们明白我们并不好惹。”
他对面的另一个男人却摇了摇头,“可是我认为,这应当是一个陷阱。魔族之势,相信几位师叔和师兄弟都很清楚,冒然去围攻他们,不仅对仙宗不利,还很容易让常人陷入危险之中,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五师兄说得对,自两百多年前那场大战,仙宗和魔族死伤无数,却也换来了这么多年的平和,如今有魔族不安生,我们的确需要更加小心应对。”
傅昀离垂眸站在一旁听着,见长老提起了那场大战,波澜不惊的眼眸这才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周岩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傅昀离,“昀离,你如何看?”
傅昀离应了一声,这才开了口,“如今有魔族前来挑衅,不过是当中一部分魔族在魔界占不得优势,才会将主意打到人界来,而且他们当真想要宝物,只管来争夺,何必先来告知,让仙宗更为警惕?”
周岩点头,似乎也赞同傅昀离的话。
“或许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扰乱仙门心思,掩藏真正目的。”傅昀离不着痕迹地看了堂上几人一眼,缓缓接下了话,“就如同当年的流岚宗一般。”
几个老者同时静默着,神色各异。
周岩面色不变,只是开口问道,“那你可有打算?”
傅昀离一如既往温和,“他们还会出手,我们更需要有所准备,最好保证各门派不要落单,几个门派混合,即便有魔族混进来,也能迅速发现。”
周岩应了一声,“那就由你去安排吧。”
其他人听了这话,只是阖眼,有些不明其意地看了周岩一眼。
傅昀离好似毫无所觉,接了话便退了下去,在几人看不见的角度,他脸上的温和褪去些许,似是染上些许别有深意。
离开厅堂之后,傅昀离便将要求吩咐了下去,而后又跟着自家师弟就门派之中所有禁制都检查一遍。
只是这一查,当真发现了端倪,有几处阵法似是被人动了手脚,倘若不仔细查看,断然不会察觉出问题。
傅昀离想到了连未愉先前所说,眼神不免柔和下来,随即又被他敛去,不动声色地将阵法重设。
直到深夜之时,才将所有阵法处理好,饶是如此,玉泽的警惕也未松懈下来,反倒还比先前更为森严。
等傅昀离回过神,这才想起房中藏着的人,却还是从容将明日的事务交代清楚,而后便先行回了房中。
门下之人只当他劳累,并未想太多,直至走过拐角,傅昀离的脚步不自觉快了些许,不过片刻,便回了房中。
他推开门,屋中却是一片黑暗,丝毫没有另一人的气息,好似那人从未来过一般。
傅昀离心下微动,还没收回深思,却听到黑暗之中传来一个低沉的笑声,“在找我?”

第73章 纯情师兄你别跑3
傅昀离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床榻之处有一道身影而坐,外头灯火照来,勾勒住他的模样。
夜风吹入,撩动着床幔,叫那人的身影越发虚渺。
傅昀离望着他,黑暗中眸色沉沉,叫人看不出真切。
“师兄为何不过来?”连未愉慵懒地靠在床头,笑声勾人,“怕我是毒蛇猛兽,要将你吃了不成?”
傅昀离听到这话,眉眼才柔了下来,他关上了门,款步走来,直到床前便停下脚步,望着榻上的人。
虽然黑暗,却还能看清彼此模样,“抱歉,门下事情有些多,才晚来了。”
“确实晚了,师兄也真狠心,叫我独守空房那么久。”连未愉似是娇嗔般抱怨着,随后目光幽幽,“不过,师兄,我可有好好听话,一直都没有离开房间哦。”
傅昀离怔了一下,随后才笑了一声,好似寺庙中的檀香,疏离清冷,分明极其遥远,却只落在连未愉身边。
“是真的听话。”
连未愉眨了眨眼,当真像极了在撒娇讨取好处,“那师兄,该不该给我些许奖励?”
黑暗弱化了视觉,却叫其他感知变得越发清晰,甚至只是气息而出,也无声纠缠,让四周的气氛越发粘稠胶着。
连未愉好似还怕傅昀离没听清,便故意撑着手而来,他仰起头,松开的外衣顺着肩膀滑落。
他轻笑着,“好师兄,难道我不乖吗?”
分明两人之间还有些许距离,可偏偏傅昀离却觉得自己已经沉溺在这人的气息之中了。
如今两人一站一坐,连未愉靠来,也只抵傅昀离的心口,抬头望来时,又让傅昀离不自觉想起先前被天道宗关起的画面。
连带着当时落在腰际上的温度都久久未能消散。
“嗯?”连未愉好似无所觉,还微微仰头看着他,“师兄不理我了?”
傅昀离应了一声,看不清面容,“饿了吗?我去找些吃的给你。”
房间有片刻的静默。
可随即连未愉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极其软糯,“是饿了,不过,我更想吃了师兄……”
他话音未落,便已然出手,握住傅昀离的手腕,将对方拉向自己。
傅昀离似乎担忧被外头的人听见动静,便丝毫没回手,任凭那人动手。
眼前轻晃,入目便是模糊的帷幔,以及连未愉那双几乎要将人融化的眼眸。
“师兄啊……”
连未愉以胜利者之姿坐着,睥睨着傅昀离,目光灼灼,“你可知你是在引狼入室?”
傅昀离抬眼看他,只是笑了笑,意味不明,“师弟是狼?”
“自然。”连未愉弯腰,犹如野狼一般轻嗅着爪下猎物的气息,眼神贪婪凶残,好似随时会将猎物撕碎生吞入腹。
“你不该把通行令给我,我会用它潜入玉泽,杀死别人再嫁祸你。”
这对连未愉来说并非难事,只要他想,即便傅昀离再受别人仰慕,一时也未必能洗清嫌疑。
“你不会做这些。”傅昀离放轻了语气,落在连未愉耳中,勾得微微发痒。
连未愉笑意微冷,“难得师兄觉得我会因为爱你就不害你吗?”
当然不会,这人能一边深情款款说着爱自己的话,若是傅昀离成了阻碍,他也能毫不犹豫地抹杀自己。
傅昀离知道得清楚,可听到他说这话时,心下好似软了一处,止不住欢喜,“嫁祸我对你并没有好处,你不会招惹这不必要的麻烦。”
连未愉莫名听出这语气这种的笑意,有些琢磨不透傅昀离的思绪,“哪里没有好处,仙门楷模被魔族杀死,又会是一场大战,仙宗越乱,就越有趣。”
傅昀离眸色微动,却摇了摇头,分明是他落于下风,此刻却又有一道无形的威慑感笼罩着连未愉,“可你不喜欢。”
闻言,连未愉还想嘲讽什么,只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他的确是要仙门落难,与魔族至死不休,但如傅昀离所说,他不喜欢那种毫无意义的祸乱,只有疯子才只知道无趣地杀人。
被戳中了心思,连未愉又有些不甘,却又因着傅昀离那带着深情的语气而胀满了心口,好似觉得世间唯独这人最为了解自己。
他是世上的另一个自己,干净圣洁,众所瞩目,可连未愉天生便是坏种,他又会如何不叫这人染上脏乱。
“那师兄觉得我喜欢什么?”
连未愉按不住心口的膨胀,就让它越发蔓延,他越发靠近,两旁的脚不经意擦过衣裳,发出些许细微声响。
傅昀离纵容着他的一切,还伸出手,抚摸着这人的眉眼,语气温柔,却又藏着不可见的独占,“你喜欢世间一切都掌握在你手中,看着它们崩分离析,化成灰烬不复存在。”
就如同他一般,不留恋世间半点。
连未愉好似被逗笑,他趴在傅昀离的肩膀上,笑得身子轻颤,气息穿过棉帛,没入当中。
好一会,他才止住了笑意,伸手抬起了傅昀离的下颚,叫他扬起头,与自己对视,“师兄当真了解我。”
连未愉靠前,“我若是把你吃了,是不是就会彻底变成我身子的一部分?”
傅昀离垂眸,感觉到了力度,“或许可以一试?”
“这是你说的。”连未愉笑着,落下些许,犹如狡猾的鱼儿游荡,他轻齩着傅昀离的耳,哄骗着,“不过我的太甚了,师兄还需荵些。”
“……”
傅昀离听着这几近不堪入耳的话,顿时有些失笑,可到底没说什么,就被面前这人带走心思。
只是片刻,傅昀离又轻叹了一声,捏住了连未愉捉弄的手,后者抬眼看他,目光幽深,“嗯,师兄要反悔?”
“小祖宗,你这样……”傅昀离拉长了语调,声音阴暗,却带着无尽的宠溺和爱意,偏头亲了那人的眉心,“是会要了我的命。”
连未愉挑眉,还没说话,就见傅昀离伸出手握着他,分明是温柔到了极致,而又带着拒绝不了的蛮横,“这般我也算是成为你的所有,可好?”

连未愉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阴沉。
他垂下眼眸,看着傅昀离握着他处,分明是在黑暗中看不清真实,知觉却又无比清晰,好似连同脉搏跳动都能看得真切。
连未愉本就不是什么勤劳之人,眼见这人这般主动,他自然乐得如此,嘴上还说道,“那就要看看师兄是否比医谷时更有长进了。”
傅昀离轻笑着,将他拉得更近,低头看他,“小鱼儿说的,我自然是要应承的。”
从前这般叫连未愉的人并不在少数,他从未觉得独特,可如今听到傅昀离这般开口,只觉得那三个字轻飘飘地,落入了他心口。
好似要填满了心脏,争先涌出。
连未愉凛起眼,眸色满是危险,偏头就攀上傅昀离的脖颈,这次却丝毫不留情,尖锐穿过,血腥味便弥漫在脣齿间。
傅昀离微微皱眉,当真是疼得有些厉害。
只是动作不停,倒是叫这人满意一些,这才好心地松开了,却没有退开。
他窝在傅昀离的肩上,傲然地指使着傅昀离服侍。
然而傅昀离明上虽然宠他,倒也不会事事顺着,起初连未愉还未计较,可后来傅昀离当真越发不听话,甚至试图推翻他的制度。
连未愉气得厉害,还想出手对付面前的男人,可到底他还是忘了什么,分明是被抓了把柄,竟然不能反击。
临尾之时,连未愉不得不让步,将一切都交给了傅昀离。
片刻之后,连未愉躺在一旁,红着眼盯着那人,“你是不是骗我了?”
傅昀离一脸淡然,还找出干净的帕子,闻言也只是笑了笑,“你这般聪明,我又如何能骗得你?”
连未愉向来伶牙俐齿,被傅昀离这话梗了片刻,眼神又有些古怪。
方才分明他是能出手的,可竟然会被抓住了弱点,还寻不着对付的方法。
上一次也不至于如此,怎么这次落于下风,难不成傅昀离的修为当真涨了那么多?
连未愉难得有些郁闷,先前信誓旦旦要进去,如今开了头,却扼住了念想,甚至要回礼傅昀离也没了心思。
他冷哼一声,垂眸看了傅昀离处,丝毫不管这人死活。
傅昀离好似早知他这般性子,也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笑,替他整理好一番,刚想起身,就听到连未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死的人是谁?”
傅昀离回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是华鹤宗门下的,他身上沾了魔气。”
连未愉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又是魔族,多巧,不过我可有必要澄清,这什么鸟的门派,可不是我杀的。”
傅昀离听着这人随口给华鹤宗安置的别称,失笑一声,随后才说道,“我知道。”
他顿了顿,又接下了话,“虽是魔族,可手法有些挫劣,一眼就能辨出古怪,与你差得极多。”
分明随口说着,却又句句都是关于连未愉的,好似傅昀离讨论的邪魔歪道与连未愉毫无相干。
连未愉在黑暗之中看着傅昀离,不知是方才的热度冲昏了头脑,他突然开口问道,“师兄不觉得房间很亮?”
傅昀离先是一顿,原本是想下意识反问,可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便低着头望着连未愉,等着他接下话。
“分明吹了烛火,可房间还是亮得很。”连未愉幽幽地笑着,抓过了傅昀离的手,按在他的心口,“我找了一圈,原来是我心脏处在发光。”
傅昀离看着他被抓住的手,隔着衣裳,便能感觉到对方心口跳动,“为何?”
“因为我心里只有你。”连未愉拉着他的手,在脣边落下吻,“师兄是我的光,也是我的太阳。”
傅昀离静默了一下,好一会才认真地应答了一句,“原来我在未愉心中竟然有这般分量。”
连未愉听出了他话里的古怪,顿觉得心情越发愉悦,张牙就刺穿了傅昀离的指尖。
傅昀离没能收回手,只能任凭这疼痛从指尖传来。
片刻之后,连未愉才松开了他的手,摩挲着那处伤痕,“看在方才师兄的表现上,我给师兄提个醒,人心会比鬼怪更可怕。”
傅昀离眸色微动,好似猜到了什么,“仙门,着实是乱了些。”
如今魔族虎视眈眈,但谁能敢说仙门就无二心之人?谁都想成仙,可到底天地灵气珍宝只有那些,大家族占有越多,剩下的能分到的就越少。
倘若少了竞争的人,不就离仙道更近。
十有八九,这次的事是冲着玉泽而来,甚至极有可能,是特意针对傅昀离的。
“我还在那尸身上找了一只血虫。”傅昀离说着,从凌乱的衣裳之中拿出一个白布包住的东西,“见到它时,便想到了你。”
连未愉只是瞥了一眼,笑得散漫,“这不会又是我跟师兄的定情信物吧?”
“你倒是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傅昀离失笑,“先前在医谷见过了蛊虫,便知你会做些什么,虽说那人并不是你所杀,但这虫子,或许与你有关。”
“还好我跟师兄不是敌人,否则师兄就要把我家底都翻了,一点秘密都没有。”
连未愉笑得十分愉悦,也丝毫没想隐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竟然喜欢这么躲躲藏藏,倒不如我辛苦些,将他捧上高台,就看他能不能坐稳了。”
傅昀离望着他眼中的冷光,忍不住伸手按住他的眼尾,黑暗之中,他的声音有些喑哑,“我会帮你。”
连未愉挑眉,“师兄不会是要想入魔了吧?”
傅昀离没应他这句话,刚想收回手,连未愉却眼明手快地将他拉上床榻,一手掀过身旁的棉被,眨眼间就将两人藏在被中。
还没等傅昀离缓神,下颚就被连未愉齩了一口,他听到那人伏在耳边,笑得身子微颤,“甜的,原来跟名门正派偷情是这般刺激。”
傅昀离笑得无奈,还没开口,连未愉却就着这个姿势,压着声音轻声说道,“再告诉师兄一个秘密,先前逃走的黑衣人,是流岚宗的前任掌门。”

第75章 纯情师兄你别跑5
半个多月前,连未愉跟着闵止鸣一同追寻到先前在天道宗假死逃走的黑衣人。
对方原先被重创,得以传送阵才逃走,却被鹰犬找到了下落,鬼无趁势追去,黑衣人不免又遭了罪。
连未愉两人正巧赶上,直接断了对方逃跑的可能。
交手之时,闵止鸣就察觉到了黑衣人招式的熟悉,等把人抓住时,却见对方已然算不得人。
只见黑衣之下,血肉腐烂,大半的身子早已成了白骨,随时都会散架一般。
闵止鸣费了些许心思,认出对方竟然是早已死去将近一百多年的流岚宗前掌门闵长康。
闵止鸣自然没有亲眼见过这人,只是流岚宗密室放着历任掌门的画像,他见过几次,原本是没有太多的印象,但见这黑衣人脸上伤疤与画面一模一样,便叫他想起对方的身份。
然而不幸的是,闵长康的舌骨被毁,自然是说不了话,更何况他成为阴魂百年之久,灵智也不复常人,能得到的信息并不多。
连未愉使了心思,还是从黑衣人撬出了些许答案,当年是他对流岚宗掌门出手,才叫流岚宗无从逃生,全数死在魔族手中。
而他做这一切是有人在背地之中控制他。
连闵止鸣都没想到,自己的仙门是毁在曾经门派掌门手中,除了他无人生还,而他又成了魔族,连重建门派的机会都没有,流岚宗自此彻底不存在了。
连未愉没有安慰闵止鸣,只是看着那黑衣人几近腐烂的脸,而后缓缓开口问道,“玉泽仙宗,对你做了什么?”
听到这话,原本死尸一般的脸猛然抬起,那早已经无神的双眼几乎凸起,恶狠狠地瞪着连未愉,几乎要挣扎束缚扑向他。
腐烂的肉沫随着他的动作掉落,可无人在意。
连未愉就站在他面前,看着那人僵硬地张着嘴,艰难地试图说着什么。
只是一眼,连未愉就从对方的口型之中辨认出了‘玉泽’两字。
连未愉只是提起了黑衣人的身份,却没有说出之后的信息,他在被子之中望着傅昀离的眼睛,好似在探究什么。
傅昀离一动不动,只是看着他,好一会才开口,“流岚宗的前任掌门闵长康是在一百年前左右去世,他死时,不过才六十多岁,传言他是被魔族所杀。”
“传言?”连未愉乐了,怎么这仙门只会造谣传谣,没有半点实际证据。
傅昀离看出他眼底的嘲讽,尾音有些上扬,“确实有记载,只是十年前,玄宗府藏书阁起过火,大部分资料被毁。”
“这般巧合,比我跟师兄结为道侣的可能还大。”连未愉眸色悠悠,也不知是真的开心还是在嘲讽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伸着手,指尖在傅昀离的心口画着圈,隔着衣裳,都能感觉到指尖的滚烫。
“师兄不觉得,不管流岚宗灭门,还是玄宗府藏书阁起火,都像是在掩盖什么真相?”
傅昀离闻言,没急着回答,他低着头,黑暗中还能看出连未愉落在心口上的手指,再往旁便又是危险。
他侯诘微动,也不知这是第几次被这人撩拨了心思。
而后傅昀离还是按住了连未愉的手,还没等对方屈膝,他已然低下身,凑在了那人耳边说着,“师弟偏爱,给我透露准备多秘密,作为师兄,也给回礼才是。”
连未愉耳朵不自觉动了动,微微偏头,傅昀离察觉到他的视线,弯了弯嘴角,薄脣擦过他的耳廓,将吻落在脸颊上。
分明再亲密的都已然做过,此刻连未愉却被他这个轻吻撩得心口微颤。
大抵是因为他更好奇这人嘴中的秘密。
“你可知,仙门之中,最命长者,都不过一百五十岁。”
修炼之人极少寿寝正终,除了遭遇不测,修为差些都能活上七八十岁,有能者甚至能活到两百多岁。
可放眼整个仙门,所能知的最高岁数的人是清极宗的长老,也不过一百四十多岁,其他的,自是相差无几。
再往前的修士也死于各种原因,再多记载也寻不到,无从能得知确切的岁数,这好似一个轮回,再有意无意地抹杀从前的一切。
不管是人还是事。
连未愉听到这话,还怔了片刻,随即瞳孔凛起,有杀意而出,却被傅昀离不动声色压制了。
他从前还没想过这些,如今被傅昀离点醒,才后知后觉生出了些许可怕的念头,“那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他是想把整个仙宗都清洗一遍。”
或许在更久远之前,这人就打算要将曾经仙宗的人杀去,掩藏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直到过往被遗忘,剩下便是新的纪元。
“好胆量,这是想做人间的神。”连未愉不知想到了什么,胸口微微起伏,像是在兴奋,他舔着嘴角,压抑不住心头的疯狂,“闹吧,人间变成炼狱,不是更绝色吗?”
傅昀离望着他这般,眼底没有半点意外,反而轻笑着,将他的手放在唇边,哑着声音说着,“却不如你绝色。”
听到这话,连未愉觉得心头凉了些许,那股疯狂的念头莫名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道温热,“师兄哄人当真越来越得我真传。”
话这般说着,指尖却不安分,穿过了屏障,探究着绵软。
“总归是师弟教得好。”傅昀离说着,又顿了一下,好似被什么拦在嘴边,说话有些不清晰。
“从前我以为我什么都能扛得住。”连未愉微微颔首,意味不明,“可遇上师兄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扛不住师兄的诱惑。”
傅昀离没说话,就静静观望着连未愉表演。
“要不,再来?”
傅昀离止不住笑意,意有所指,“师弟倒是享受。”
连未愉眯起眼,玩味地看着他,“师兄要是点头,向来会比更我欢喜的。”
他好似运筹帷幄,事事了然,若非不久前傅昀离切身体验一番,倒还真信了这话。
分明只会口头得逞,若真动手,只会将人折磨得很。

况且,傅昀离虽是事事纵容连未愉,却未必会在这事上让步。
若是动起真格,必然要好一阵纠缠,当真想在这事上分出胜负,又会引来他人注意。
连未愉分明也想到这层,却还是有恃无恐,而不久前,傅昀离还替他服侍了一番,他甚至将人晾在一旁,不管不问。
如今还能面不改色提起,便是吃定傅昀离拿他不能如何。
“师兄该不会不能了?”连未愉区了脚,幽幽地说着,“不如由我来代劳……”
“不用。”傅昀离断了他的心思,垂眸望着那人狡黠的眼睛,分明笑得十分温润尔雅,可连未愉总觉得有哪些不对。
“我有个方法,能叫你我二人都修炼到。”傅昀离弯身,在黑暗的被窝之下,声音犹如鬼魅一般,“放心,我会亲手教你每一招式的。”
他加重了‘亲手’二字,落在连未愉耳中,却又好似变了味。
连未愉察觉到了危机,意识要他逃脱,可在望入傅昀离那双有深海一般的眼眸时,他竟然有瞬息的迟疑。
便是这一瞬,就叫他失去了先机。
天微微亮时,傅昀离换上了青衣,偏头瞥见还在床上沉睡的人,眼底笑意越深,若是仔细去看,又会见眸色有些许餍足。
他放轻了脚步走近,刚弯腰,原本熟睡的人却猛然睁开眼,眼底满是杀意。
在见到傅昀离的那一刻,杀意褪去,又换上些许不满,恶狠狠地闭上眼,“滚。”
傅昀离没在意他的怒意,还放轻了语气,半哄着,“我的错,下次叫你讨回来。”
连未愉冷哼一声,他只是色令智昏,当真有下次,他断然要将傅昀离杀死。
得不到回应,傅昀离也已然习惯如此,替他拢好了被子,又说道,“今日比试,你若是外出,还是要小心些许。”
连未愉并未回话,傅昀离知道他听到,便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望着连未愉的背影,笑了笑,终究还是起身离开。
直到房中没了那人的声息,躺在床上的连未愉这才幽幽地睁开眼,目光清明而冷漠。
他好似在盘算着什么计谋,想着想着,思绪便走了岔,想起不久前的事,连未愉的脸色就有些古怪。
他伸手看着自己的手指,当时必然是见鬼才会被傅昀离牵着走,也不知是如何圈住他们两人的。
这般想着,连未愉眉头便皱着越紧。
傅昀离并不知此时连未愉心中的不满,他从房中离开,走出没多远,就遇上了周幸川和何星礼两人。
三人并排而走,何星礼汇报完傅昀离先前安排的事,顿了顿,随口感慨着,“大师兄今日看起来心情很好,总有种春光之彩。”
周幸川原本没注意,被何星礼这么一提醒,眼皮骤然跳动着,迅速偏头看向了傅昀离。
见那人嘴唇完好,目光又往下,像是要穿过衣领,看清里处的痕迹。
只是还没等他看出端倪,傅昀离已然看了过来,目光平淡,一脸从容,“能看出什么?”
周幸川欲言又止,他瞥了何星礼一眼,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师兄,他不会是来了吧?”
倒不是周幸川随意猜测,分明是看出了傅昀离眼中的神采,好似只有见到那人,他才会有这种的模样。
傅昀离别有深意地看了周幸川一眼,倒也没回话。
周幸川眉头紧皱着,又打量着傅昀离,实在是看不出异样,他勉强松了口气,却仍然提着心,“师兄,你,得收着点。”
傅昀离应了一声,不自觉按着指腹,只觉得衣裳之下有些微疼,倒不是那人忘了留下痕迹,而是换个别处,蛮横又凶狠,倒不比先前要轻。
分明如此不讲理,却还记着不叫别人察觉。
傅昀离垂下眼眸,只觉得心口越发滚烫。
这不过只是一个小插曲。看似平静的仙府之中却暗藏波涌。
饶是如此,仙宗大会还是依旧举行。
所有门派几乎都有新秀前来参加,每日都会比试,分出胜负之后,于最后一日决出魁首。
今年的新秀也一如既往十分出色。
不过才首日,每场比试都甚是精彩,双方修为不相伯仲,说是新秀,却比大部分修炼多年的人还更厉害,场上灵气相博,银剑对立,甚是让人转不开视线。
而且这些人的模样,也不过十六七岁,面容青涩,出手却丝毫不犹豫,少年风姿卓越,意气风发,叫那些年长者有感而发,眼中是多年不曾见到的光彩。
有少年嘴角含笑,不慌不忙地避开了对方的招式,又趁机提剑而去,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傅昀离在一旁望着,脑海之中却不自觉溢出记忆,好似在很多年前,那个稚气未退的白衣少年也是带着笑意,动作如行云流水,比起对手更显得惬意,几乎毫无悬念地击败了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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