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绑绳的设计很容易就勾出清晰的蝴蝶骨和纤细的腰线,莹白的皮肤透过蓝色绳带若隐若现。
再往下就是一双长腿,从裙底延伸出来,套着网状长袜,光看着就让人小腹生热。
恰巧这时候,俞寂又去收拾床铺,他娴熟地扯下旧床单又铺了新的,然后仔细铺平床单的每道褶皱。
或许是工作太投入,忘记他的裙摆很短,裙底那点景色就毫无预兆地落进傅朝闻眼里,圆润饱满,紧凑挺拔,被内裤紧紧裹着。
就算是素来不被美色动摇的傅朝闻,也觉得把持不住。
俞寂铺床的时候,感受到那道炽热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己,等他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走光,就连忙扯住裙摆往下拽。
脖子上挂的小铃铛也跟着焦急地响起来,臊得俞寂的脸蛋更红。
“那晚在书房……”
傅朝闻突然出声吓了俞寂一跳,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接着问道:“傅景明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的是俞寂刚来傅家的那晚,傅景明把俞寂叫到书房,拿出资助凭证和汇款单要求他两个月后去傅氏集团任职。
“傅……傅董事长资助我大学四年,让我两个月后去集团上班。”
资助四年,接到傅家,还安排工作,怎么听着这狐狸精大学的时候就勾搭上他大哥了。
看着傅朝闻沉沉的脸色,俞寂就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话。
于是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傅董事长说集团股东内部出了问题,需要我看着他们……”
“我们有签合同的,为期两年。”俞寂急得脸越来越红,紧抿着嘴唇,委屈得都快哭了:“我跟傅董事长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这件事情很重要,别人都可以误会,但傅朝闻不可以,半点都不可以。
听到这番解释,傅朝闻竟稍微松了口气,这口气儿松的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他只知道对俞寂有种偏执的占有欲,从初次见面在路边迷晕绑票时就有。
他明明是以大哥小情人的身份来的傅家,但傅朝闻却不想他被任何人碰。
那天晚上把俞寂压在墙壁上,也是在闻他身上的味道,确定没沾染傅景明抽的烟味儿,心里才稍微平衡些。
傅朝闻把这种奇怪的情绪归因给小狐狸精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守着那么漂亮的小脸蛋,一时犯迷糊也实属正常。
傅朝闻冷冷道:“没说别的?”
俞寂红着眼眶摇摇头,除此之外他们真的没说别的。
反倒是傅景明那天好像状态不太好,办公桌上有瓶兰索拉唑片,俞寂搜过是胃病的药,药快空瓶,已经服用很长时间。
但没根据的事儿他也不好跟傅朝闻瞎说,就埋着脑袋当没看见。
见傅朝闻脸色缓和些,俞寂试探凑近点,极小声地跟傅朝闻道:“我……我能把宝宝接到这里来吗?”
漂亮的眼睛怯怯地觑着傅朝闻,俞寂紧张得呼吸都变慢了。
稍微思考后,傅朝闻给出时间,“半月以后。”
这段时间傅朝闻有个国外的项目要准备,白天不能被打扰,后面他去公司盯着不在家,孩子哭闹也不会影响他。
俞寂不知道傅朝闻全为他自己考虑,得到允许后如蒙大赦,抿唇笑道:“谢谢少爷。”
又扯着裙摆将枕套和被单换好,然后别扭地跪在地毯上打扫后,傅朝闻好像终于厌倦这角色扮演,轻启尊口放俞寂回他自己的房间。
临走前还命令俞寂带上猫耳,恶趣味地拍了些照片留存。
俞寂回房间锁好门,连忙把令人羞耻的女仆装脱掉,扔进衣柜的角落眼不见为净。
在翰城壹号,每当有大佬要求俞寂穿情趣服的时候,他都会在心里骂一句变态,没想到他暗恋四年的男人比他们还要变态!
在傅朝闻房间折腾半个多小时,手机微信收到七八条语音消息,俞寂点开最上面那条。
对方是女人的声音,蹩脚的普通话里夹杂着浓重口音,呜哩哇啦说了很多,其中提到最多的字眼就是——钱。
俞寂没说别的,把两万块钱发过去,就关灯睡觉了。
俞寂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上头是哥哥下面是妹妹,他的体质没办法给家里传宗接代,在他半岁的时候,父母就把他过继给了县城没孩子的姑姑。
姑姑省吃俭用,紧紧巴巴过日子,把俞寂送到京城读书,直到三年前姑姑因车祸去世,父母就盯上了俞寂这块肥肉。
起初是找他要生养费,后来又说他哥哥娶媳妇要钱,妹妹结婚的嫁妆也要钱,不给就坐火车来京城找他,老两口儿曾在翰城闹过。
就靠着俞寂给的钱,哥哥结婚妹妹出嫁,家里也在县城买了套二手房,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
母亲还在学说普通话,就是总改不了那点浓重的农村口音。
作者有话说:
小新章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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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是什么味道的
次日下午客厅电话忽然响起来,傅景明的助理说大少爷晚上回别墅,吩咐陈姨提前准备好菜单的菜品。
陈姨被傅朝闻赶回家带薪休假,俞寂惴惴不安地请示傅朝闻,傅朝闻当时正坐在电脑前忙项目,言简意赅地甩了句让俞寂做。
俞寂只能老实去商场买食材,回家后又在网络上找教程,从下午三点多忙到天快擦黑,还有道工序复杂的甜品没做出来。
直到窗外夜幕降临,傅朝闻揉着酸痛的后脖颈下楼,迎面扑来阵饭菜的香味儿,俞寂正在厨房认真地切水果。
那全神贯注的漂亮模样,成功勾出了傅朝闻那点脏心思。
他走进厨房,捡了颗草莓塞进嘴里,悠悠然倚在冰箱旁边看俞寂操作。
俞寂学习能力强,动作即使不娴熟,但做起来有模有样,蛋糕出炉再将水果点缀其间,衬着乳色奶油赏心悦目。
再转身,傅朝闻不知何时已经迫近,强势直接地将俞寂逼在吧台,膝盖顶进俞寂腿间,俞寂脖颈竭力后仰着才不至跟他身贴身。
“少爷,我……我还要做饭……”俞寂相当难堪地别过脸去,声音跟蚊子似的。
傅朝闻道:“我看过菜单,你都做完了。”
两个人靠得极近,傅朝闻说话时的灼热吐息全数喷洒在俞寂敏感的耳侧,那里的碎发不轻不重地挠着,简直痒得他快要发疯。
俞寂咬着蜜红的唇瓣,鼓起勇气抬眼望着傅朝闻,几乎在用乞求的语气说话:“剩的奶油我要放进冰箱……”
随着俞寂的话,傅朝闻往手里看去,他确实还握着小半管没用完的奶油。
奶油这种东西,放进冰箱也会坏,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傅朝闻把奶油全挤在自己手里,从容不迫地递到俞寂面前。
眼神示意,舔干净。
俞寂又快被欺负哭了,他委屈的时候眼尾会不自觉泛红,像只被抛弃的小奶猫。
傅朝闻这猎人不会可怜他,反倒冷冷淡淡地威胁道:“傅景明八点左右到家。”
墙壁上的钟已经接近七点五十,俞寂知道傅朝闻不达目的不罢休,再耽误恐怕会被傅景明撞见……
俞寂颤巍巍地双手捧住傅朝闻的掌,试探着伸出舌头,红着眼睛听话地把奶油舔干净。
全过程俞寂都没敢抬眼,只能听见傅朝闻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当他软嫩的舌头羞涩地舔到手指尖,傅朝闻突然把手抽了回去。
俞寂茫然无措地仰起脑袋,鼻尖和嘴角沾的都是乳色奶油,而傅朝闻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喉结却剧烈地滚动着。
下一秒,他稍微矮身,健硕的手臂直接揽着俞寂的腰把人抱到了吧台上。
手臂撑在俞寂身体两侧,低低垂着深眸,像头极致克制的猛兽,躲在暗处隐忍不发。
“你是什么味道?”傅朝闻突然凑近,哑着嗓子问。
磁性性感的嗓音落进俞寂的耳朵里,他被这股气息烫得晕头转向,低着头不断地往后退缩着,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傅朝闻的意思。
俞寂是能生宝宝的男人体质,这种体质天生就会带着某种特定气味,或许是花香草香,或许是奶香。
这股自带的味道平时非常清淡,但是动情时会愈发强烈,尤其是跟男人在床上的时候。
刚来京城那年,俞寂还因为自己没有味道去医院查过,医生告诉他,他不是没有味道,只是比较特殊而已。
被喜欢的男人问到这问题,俞寂害羞地不敢抬头,嗫嚅着道:“雨……雨水的味道。”
傅朝闻闻言轻笑,怪不得从来都闻不到,原来是雨水。
其实俞寂还有半句话没说完,他跟别人的体质有点差异,医生提醒说他平时是雨水味,但是做.爱时会变成浓烈的鸡尾酒味。
到底有多浓烈,俞寂从来都是想象,毕业晚会时被喝醉的傅朝闻拖进房间,他才算是真正地见识到。
那天夜里,整条楼道都是鸡尾酒的味道,尾调带着木樨花的淡香。
次日清早,情潮消褪,味道也消散,俞寂的身体也只残余很清淡的木樨花味。
而傅朝闻醉得太厉害,人都没看清是谁,更不知道那味道是他给人弄出来的。
墙上的钟表响了起来,报时八点整。
俞寂抬起手臂很小幅度地推了推傅朝闻,艰难地开口道:“董事长要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他这么害怕傅董事长回来,怎么搞的他俩像偷情似的……
傅朝闻似乎也察觉到,只是摸着俞寂的脑袋笑了笑,没再禁锢着他不放,撤开身,俞寂就飞快地跳下吧台,埋着头钻进了卫生间。
捧起把冷水洗了好几把脸,能洗干净鼻尖和嘴角的奶油,却洗不净脸蛋和眼尾的绯色。
俞寂做了几番深呼吸,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变得正常些,才整了整衣服走出卫生间。
这时候傅景明刚好从电梯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他的助理,傅景明简单地问了俞寂两句,紧接着示意他落座吃饭。
全程对傅朝闻熟视无睹,傅朝闻同样也没想搭理他哥,连饭都没吃就回房间了。
夹在中间的外人俞寂很是为难,他想喊傅朝闻吃饭,却又怕为这事惹得傅景明不高兴,直到傅景明回书房才松口气。
傅景明的助理也是傅家的管家,刚才听傅景明叫他老李,为表尊重俞寂喊他一声李叔。
李叔正在厨房给大少爷泡茶,看着满桌子几乎没怎么动的菜叹息道:“这都是二少爷小时候爱吃的。”
俞寂明白了,傅景明并非表面那样冷漠,他其实很希望能和弟弟的关系破冰,连准备菜品都是傅朝闻喜欢的。
那晚在书房谈话时,提起傅朝闻,傅景明话里话外也全都是无可奈何,父母去世以后,他们就是最亲近的人,总这样僵着不是办法。
想到这里俞寂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以他跟傅家这两位爷现在的关系,还没资格替他们从中游说。
在客厅等了半小时,傅朝闻还没下楼,俞寂热了些饭菜,打算给傅朝闻送到房间。
作者有话说:
新老读者们,在这里说一下,应网站要求之前的设定稍有改动,但对主线影响微乎其微,甚至我觉得改动后本文更流畅些,总之作者拿人头保证绝对好看就是了!
第11章 食髓知味到如今
傅朝闻房间的门紧闭着,俞寂凑近,动作轻柔地敲了敲,里面应声的动静稍有点模糊。
俞寂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得到允许后就推开门扇走进去。
他其实有点尴尬的情绪在,昨晚被迫穿着性感暴露女仆装打扫房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又想到傍晚被逼在吧台前舔奶油,俞美人脑袋里更是乱糟糟的,脸蛋不受控制地又浮起层云霞。
这次必须放下晚餐和咖啡就走,绝对不能再被这暴君那样逗弄。
小心翼翼地挪进房间里,傅朝闻并不在,只有浴室里不断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原来他正在洗澡。
卧室里的淋浴间跟楼下的不同,楼下的是给来访的客人准备的,干湿分离也中规中矩,而卧室里的淋浴间只有磨砂玻璃隔开。
磨砂玻璃质量过硬,就是不怎么挡视线,俞寂站在沙发前,很容易就看见隐约的景色,他不想看,却中邪似的挪不开目光。
傅朝闻身量很高,具体多高俞寂是不知道确切数值的,但俞寂一米七多的身高跟他并肩站大概也就到他锁骨,算起来可能要快到一米九。
皮肤是很健康的浅麦色,说不上白,但也绝对不算黑,现在透过磨砂玻璃蒸腾的热气,朦胧隐约着透着股别致的诱惑。
水珠子混着洁白蓬松的泡沫溅到玻璃上,俞寂偷偷抬起眼睛,望过去的视线有些贪恋。
傅朝闻是背对着外面卧室的,不然俞寂绝对不敢这样肆无忌惮,他宽肩窄腰线条流畅,手臂正高高地扬起来慵懒地洗着头发,那双笔直的腿修长有力。
性感至极的身体能满足俞寂对未来伴侣的所有想象,他只端着盛饭的托盘沉迷于暴君的美色,却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磨砂玻璃是两面透着,在淋浴间里面同样看得见外面。
在傅朝闻余光的角度看去,站在外头的那只小狐狸精,看似脸蛋红扑扑羞怯得要命,实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终于关掉花洒,水声随之停止,呆滞的俞寂终于回过神,欲盖弥彰地转过身把托盘放在窗前,埋着脑袋就要跑。
这时候,傅朝闻也正从浴室走出来,身上残留的水珠都没擦,上身赤裸着,下面也就只松垮地围着条白色的浴巾。
他伸出腿,突然拦了俞寂一下,趁俞寂不知所措动作停顿的时候,傅朝闻就顺势转身倚到门上,断了俞寂逃跑的后路。
然后悠悠然道:“如果没看够,可以留下来多看会儿。”
俞寂瞪大眼睛,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看够了……”
话说出口好像不太对,愚蠢的俞美人慌不择路地摆手:“不不不,我没看够!”
也不对。俞寂傻乎乎地张着嘴,毫无说服力地苍白解释着:“不……不是,我没看……”
看够也好,没看够也罢,反正这小狐狸精因为被逮个正着而惊慌失措的小表情,倒是让傅朝闻觉得蛮好玩。
因为傅景明突然回家变得糟糕的心情也因此有点转晴。
傅朝闻就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藏起来不见人,心情好点就习惯不做人,开始按着无辜的小白兔蹂躏。
眼前被递上块雪白的毛巾,傅朝闻一本正经地吩咐俞寂:“帮我擦干净身上的水。”
然后煞有介事地补了句:“够不到。”
要没有后面这句,俞寂还能说服自己觉得他不是故意的,但是……胸前你也够不到吗?!
说起翰城壹号俞美人,那曾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少京圈身价几亿的大佬豪掷千金就为跟美人喝杯牛奶。
而美人跟谁都是那副清冷模样,姿态端得高高的,就像朵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白莲花。
谁能想到短短两个月,白莲花竟沦落到给人擦胸口的地步,低眉顺眼的,脸臊得跟烧红的碳似的。
果然面对喜欢的男人时,再难采撷的高岭之花都是白给。
俞寂动作很轻,仅仅是给傅朝闻蘸干净皮肤残留的水,绝对不敢真的用力去擦。
不敢感受属于男人皮肤的弹性,和躯体的温热和潮湿。
但是距离太近了,近得呼吸可闻,俞寂难堪地缩紧身体,企图不要让自己有生理变化。
“我好像闻到了。”
傅朝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什么味道?”俞寂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汗味儿,他忙了整个下午,又没洗澡,本来就羞耻瞬间更难堪了。
傅朝闻却道:“雨水的味道。”
说着他凑到俞寂颈侧,细细地嗅着,瞬间空气中好像真的有某种气息在流动。
但是俞寂的第一反应,就是傅朝闻骗他,雨水是没有味道的,他自己都感受不到味道,而且无味体质对俞寂而言有些难以启齿。
“有点青草香,还有清淡的槐花味儿。”
傅朝闻挑着那双风流的桃花眼,跟俞寂描述他的味道。俞寂不由自主地跟着耸耸鼻尖,确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最后只能低下头:“我闻不到……”
他闻不到,傅朝闻也没多纠结,更没觉得只有自己能闻到这小狐狸精的味道是什么离谱的大事儿。
转而从衣柜里找出件黑色睡衣披着,走到窗台边端起咖啡来喝,随意地敞着衣襟倚在落地窗前。
“你是A大的。”
俞寂闻言点头。
傅朝闻又问:“认识周扬吗?”
俞寂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一刹,怎么可能不认识,捧在手心藏在心底暗恋了整整四年,临到毕业滚过床单,还给你生了崽儿……
但是话到嘴边,就成了相当周密的一句:“听说过……但没见过……”
听说过给足了傅朝闻面子,没见过就等于变相地亮明,他不知道傅朝闻就是周扬。
“那年的毕业晚会参加了吗?”
俞寂嗓子干哑,已经紧张到极致,只能屏着呼吸以胡乱摇头来回应。
傅朝闻见他摇头就没继续问,他其实想问俞寂看没看见毕业晚会时周扬抱着个男孩儿离开大厅。
他当时醉得太厉害,根本没记住那男孩儿的长相,只记得他腰窝处纹着几朵雏菊纹身,弄起来生涩又热烈。
或许是初次,才那么食髓知味,念到如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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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傅朝闻欺人太甚
俞寂是拽开门落荒而逃的,连盛饭的托盘都忘记带回厨房,他怕傅朝闻察觉到什么。
荒唐的情事过后,私自生下带着傅家血脉的崽崽,傅朝闻不把他碎尸万段就是好事。
平复好心情回到楼下时,李叔正从傅景明的书房里出来,他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手里还拎着两只医院的取药袋。
取药袋里面塞的很满,是用过的注射器输液管和空药瓶,没等俞寂看清楚是什么种类,李叔就草草塞进了包里。
“李叔,董事长怎么了?”俞寂压低声音,表情忍不住有些担忧。
“没什么,大少爷胃有点不好。”
李叔简短地应了句,又说道:“大少爷请您去书房呢。”
管家匆忙塞进包里的举动很奇怪,俞寂知道不是胃不好那么简单,他心里打鼓面色却不显,点点头就走到傅景明的书房。
傅景明依旧坐在办公桌前,脸色泛着不健康的青白,比半月前见得那次更憔悴些。
见俞寂低着头走进来,傅景明推了推掉到鼻尖的金丝眼镜,招呼俞寂坐在对面,然后埋头在办公桌底的抽屉翻找。
这时候俞寂才抬起头,仔细将资助自己的京圈首富看了看,其实兄弟两人长得很像,只是他眉眼那块柔和更多些。
而傅朝闻眉眼挟的则是未褪的戾气,没有金丝眼镜的装饰,轮廓和棱角看起来更冷淡。
傅景明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是成沓的文件,加起来足足十几本的模样,这些都是傅氏集团的内部资料。
包括基本的公司介绍,最近几年纸质版的流水记账,合作客户的重要信息,以及近来签署的合同和单据。
集团传统的房地产项目居多,这些文件交出去就相当傅氏的半壁江山。
面对这么重要的东西,俞寂不怎么敢接,但傅景明对他则是出乎意料的信任,“以你的能力,进公司前搞懂这些数据不是问题。”
俞寂有些惶恐:“董事长,这……”
“不用紧张,”傅景明偏过头去咳嗽两声,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进公司后我会安排副总带你。”
俞寂顺从地点点头,心里却忍不住诧异,他以为会被安排总裁秘书这样的职位,也就是直接做傅景明的助理。
因为跟他既能掌握市场和公司风向,又会直接跟其他的股东接洽,这样自然就盯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但是俞寂听傅景明的安排,而且说到底也只是给他打工而已。
“这有张银行卡……”
说着傅景明手腕轻带,将一张崭新的银行卡推到俞寂面前,“里面提前存了有十五万,以后不够直接跟管家说就行。”
这本来就是俞寂作为所谓的小情人应该得到的那部分,没成想俞寂却是坚决摇头,又把银行卡原封不动地推回去:“谢谢董事长,我这里有钱的。”
虽然他在翰城壹号拼死拼活白天黑夜赚得那点票子,在傅景明眼里根本算不上钱,但俞寂本能地不愿接受这张银行卡。
他现在吃的是傅家的高品质食材,住的是傅家的祖宅别墅,就连宝宝要用的高档婴儿用品也都是傅家提前准备的,傅家不欠他什么。
而且他又不是真的小情人,怎么可能随便伸手要钱,俞寂虽然穷,脸还是要的。
见俞寂态度坚决,傅景明也没强求,将那张银行卡怎么拿出来怎么放回去。
之后傅景明也没打算跟俞寂深聊,提点过两句傅氏集团内部的事情,就让他搬着资料带门离开书房,傅景明又是阵剧烈的咳嗽声。
听到这令人揪心的动静,俞寂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担忧地嘱咐道:“董事长,您工作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傅景明闻言愣住,好像完全没想到俞寂会突然这样说,怔愣过后他又自顾自笑了笑。
是那种不沾染半点商人的精明,普通又很纯粹的笑容,这还是俞寂第一回见傅景明笑。
他眼角笑意未减,道:“你跟那小兔崽子一样大,叫大哥吧。”
俞寂会心地弯弯唇角:“好,大哥。”
书房门应声闭合,俞寂抱着厚厚的资料,转身深吸口气,心情是前多未有的舒畅。
在进傅家前签那份合同的时候,俞寂曾经大概想象过自己的生活,白日看崽夜里承欢,跟多数大佬的小情人似的看脸色生存。
但现在回头看看,情况好像完全不一样,进到傅家俞寂遇见了暗恋四年的男人,他崽崽的亲生爸爸。
合同的甲方资助他大学四年的学费,让他喊自己大哥,把他当成非常信任的自己人,应该再没有比俞寂更幸运的小情人了。
俞寂跟小白兔得到胡萝卜似的,很快抱着内部资料跑回卧室啃。
他大学期间专业功底扎实,就如傅景明说的看起来并不很吃力,将资料大致归类以后,正好到了跟他崽崽开视频的时间。
徐姨带着宝宝住在以前的出租房里,房间里没有空调,徐姨正手摇着蒲扇给宝宝扇风,而宝宝则在乖乖躺着掰手指。
俞寂透过屏幕跟宝宝说着话,拿傅家准备的新鲜的玩具逗他玩儿,宝宝笑得欢他眼眶却有点热。
生过孩子后俞寂突然变得感性很多,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在宝宝身边。
但这愿望暂时没办法实现,宝宝每天都需要喝的母乳都要用无菌保温杯找跑腿送过去,他不敢再去以前的出租房。
上回在医院,俞寂口罩帽子裹得很严实,还是不慎被拍到在网上引起了波动,不过倒没拍到正脸,否则傅家别墅早就被记者攻占了。
哼着哄睡歌谣,宝宝渐渐闭上眼睛,俞寂隔着屏幕贪恋地摸了摸小家伙胖嘟嘟的脸蛋,才跟徐姨挂断了通话。
这边微信刚划走,信息框就来了条新短信——
【明天做早饭时,记得穿那件衣服】
是傅朝闻发的。昨晚被迫害半个多小时,俞寂太知道那件衣服是哪件衣服了!
那既性感又暴露,已经被他塞进衣柜深处的万恶女仆装。俞寂咬咬嘴唇还是决定撒谎,犹豫地打字发过去——
【找不到了】
那边很快回复——
【我这儿有的是】
有的是……
变态!欺人太甚!
隔日傅朝闻闻着饭香味儿下楼,边期待俞寂正穿着性感短裙做饭。
那身清纯的蓝色很衬他雪白的皮肤,脖颈处挂的小铃铛清脆地响,裙摆短到稍微动作就能露出……
想法固然很美好,但是等他走到厨房时,那里只有到处弥漫的浓郁虾肉蒸饺味儿,小狐狸精并没在。
卧室客厅和露台也都没有他的身影,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
就在傅朝闻以为俞美人惨遭绑架时,他忽然注意到了冰箱上多了张留言贴。
小兔形状的粉色留言纸,角上还垂着两只长长的立体兔耳朵,向来喜欢简单元素的傅少还没靠近就被糊了满脸的土气。
纸条上是圆圆胖胖的可爱字体,大概意思就是蒸饺放在笼屉里,粥也熬好在锅里,如果冷掉只要放进微波炉重新加热就行。
下面俞美人还画了微波炉的按钮,把需要用到的用红笔圈出来,在旁边注明加热时间,生怕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傅少不会用。
傅朝闻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抹笑意,掀过前面的纸条,后面还有一张,依旧是土到掉渣的粉色。
这上面详细地写明了俞寂的去向,他早晨去附近的书店买宝宝辅食书,差不多要到中午才能回家。
附近那家书店离傅家不过两个路口,整个上午的时间能打十趟来回,俞寂却要拖到中午回家……
傅朝闻轻易就看穿了那狐狸精的小心思,他随口提了句让他穿着情趣服做饭,没想到竟把人吓成这样……
要是没有这张留言贴,傅朝闻都以为俞美人卷着铺盖离家出走了。
俞寂心虚,既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傅朝闻心里雪亮也就没再管他,独自吃完早饭就回卧室继续整理公司的合作项目了。
随着墙壁上的古铜挂钟滴滴答答,时间很快来到中午十一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