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游戏才刚刚开始
俞寂敲门进书房的时候,傅景明正坐在班台办公桌前,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他跟傅朝闻只相差十多岁,额头和眼角却有淡淡的皱纹,白发也过早地爬上鬓角。
跟俞寂陪过的其他大佬不同,傅景明看起来绅士而温和。
进门前的忐忑不安莫名消散虚些许,俞寂礼貌地走近鞠躬,轻声问候了句傅董事长好。
听到俞寂问好,傅景明平静无波的视线落到他的脸上。
声音含着笑意,却意有所指地说道:“在家里,陈姨他们喊我先生或大少爷。”
傅景明能在京圈打拼出这份产业,心思早就练得比海还深,从这不起眼的称呼便能瞧出来,俞寂不是那种紧赶着献媚的。
相比更能拉近亲密关系的先生少爷,他却喊自己董事长,不失礼貌又隔出段恰当距离。
“满意现在的情人身份吗?”
俞寂闻言微愣,嗫嚅着动了动嘴唇,窘迫着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在傅景明的注视中垂低了头。
之前是不愿意,现在是不能,无论傅朝闻是不是周扬,他都不能继续留在傅家。
整天面对着那张梦寐以求的脸,却要跟他的大哥同床共枕,俞寂不可能毫无芥蒂。
“打开看看。”
傅景明递过来一个黑色文件夹,从侧面看去有沓纸质材料。
那里面应该是俞寂的“罪证”,他跟傅景明签过两年的履约合同,用自己的身体换傅家的长期饭票,刚进门就违约没什么好下场。
俞寂捏文件夹的手都在抖,傅景明大概是想让他看看天价赔偿金,不愿意当情人就得承担后果。
果不其然,打眼就是前段时间签的合同,白纸黑字签着俞寂的名字,无可辩驳。
“往后翻。”
按照傅景明的指示掀过几页,后面还有叠厚厚的汇款单,金额在两万到五万块钱不等,摸起来大概有十几张。
收款方全都是同一个银行卡号,持卡人是俞寂自己。
单据上的汇款时间却都不是近期,最远的在五年前的九月份,最近的也是在去年春天,刚好横跨俞寂的大学四年,他很熟悉。
A大每年开学季有项传统慈善活动,资方是京圈的知名企业家,受资助的就是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
当年俞寂身无分文,连前半学期的学费都是暑假打工赚的,他自然在受资助之列。
其他企业家都是亲自到场慰问学生,合影留念登报宣传,这套流程走完双方各取所需,学生能陆续收到生活费,资方也收获了慈善家的名声。
但是资助俞寂的从始至终没露面,隔段时间给打几万块钱,也没有其他的备注和信息,完全没有要和他联系的意思。
此时捧着这些单据,俞寂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年资助自己的就是傅景明。
得知真相,俞寂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他局促地捏着那叠厚厚的救命单据,声音都哑涩:“谢谢傅董事长,要是没有您的资助,我早就辍学了……”
“小俞。”
透过薄薄的眼镜片,傅景明抬眼看俞寂,神色极其淡漠:“别急着谢我,这是场交易。”
精明的商人哪来的资助一说,不是为名就是为利。
傅氏集团内部危机四伏,董事们掌握的股权越来越多,很快就要威胁到董事长的位置,傅景明无心卷进纷争,却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需要一个完全可控的人替他出面,在所有被资助学生里,俞寂最出挑。
安排俞寂以情人的身份进到傅家,傅景明就能以宠爱的名义,顺利成章地把他塞进管理层,从此俞寂就是他在傅氏的刀。
听完后,俞寂精神并没有半点放松,他有个疑问,为什么不是傅朝闻?
以傅家二少的地位,别说管理层,就是直接给他股权,都没人敢有异议。
“他已经好几年没和我说话了。”
傅景明语气很平淡,显然已经习惯傅朝闻这种做法,“这次回来是参加妈妈的丧事,明天就走。”
虽然情绪很平静,俞寂还是能听出傅景明的心酸无奈,亲弟弟对他的商业帝国没兴趣,要靠培养外人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觉得庆幸的同时又压力倍增,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傅景明也不可能让他拒绝。
与此同时,傅家二楼露台。
深红的酒液被霓灯映得粼粼生光,轮廓冷硬的男人鼻尖凑近轻嗅着:“你是说,他有个孩子?”
“刚满四个月。”
幽邃的眸色微沉,偏头看过来。
齐司封立刻会意,连忙摇头:“不……不是大少爷的,按时间推算他正忙着写论文毕业,那时候大少爷忙着公司的事。”
傅朝闻:“接着说。”
“他确实是A大的,跟少爷还算是校友,不过您俩人没见过面也很正常,他在金融学院,离您那儿挺远的。”
“他也没任何背景,来傅家就单纯图钱,二十四岁在翰城已经算年纪大的,过两年没人追着捧着了,给自己找棵大树靠很正常。”
说着齐司封凑近了点:“少爷,倒是有件事儿挺稀奇。”
傅朝闻抬眼看他。
“翰城东家说他没跟人睡过,陪酒时喝的不是橙汁儿就是牛奶,他能热起来全靠营销,慢慢越捧越高,那些客人都以为他背后有人,也不敢强迫。”
齐司封觑着他家少爷的脸色:“越是这样端着的越有伺候人的本事,少爷您觉得呢?”
傅朝闻冷哼,有屁本事。
连皮鞭那点力道都受不住,光听玩具的声儿就吓得直掉眼泪,简直生涩得要命。
不过转念一想,可不就是这样的才好玩,就像蜜桃,要将熟未熟的才酸甜合适,熟过头尝起来反倒有点腻。
齐司封乘电梯离开,傅朝闻靠着露台慢悠悠品完那杯红酒,去茶厅放高脚杯时,正巧遇见了跟傅景明谈完话回房间的俞寂。
迎面撞见傅朝闻,俞寂的神色还是慌张,垂下脑袋逼着墙壁想悄悄溜走,结果很快就被傅朝闻挡住去路。
手臂一伸,俞寂就被摁在了墙壁上,欺压般强势的靠近,鼻尖萦绕着扑面而来的冷香,以及男人唇舌间夹杂的红酒味。
“俞寂。”
傅朝闻道:“抬头。”
他一张嘴说话,红酒香更浓郁了。俞寂局促地抬头,昏暗间对上男人幽深玩味的目光,又迅速把脑袋低下了。
“你很漂亮。”
耳侧传来男人的轻呵:“游戏,也才刚刚开始。”
第6章 按摩器用给我看
第二天俞寂是疼醒的,他还没出哺乳期,经常会胀痛,便找出辅助按摩器。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接通就是阵兴奋的喊叫声,“你问那事儿我给打听到了!”
那边梁漱似乎还在刷牙,含含糊糊说道:“宝贝你不用怀疑,傅少跟周扬就是同一人。”
“可能傅少不想借他哥的势,上大学的时候用的是假名,但注册学籍可都是真的,档案里周扬的学籍名就是傅朝闻。”
这边俞寂痛得轻嘶口气,低低应了句好,听起来有点委屈。
梁漱听这动静一下就炸毛了:“怎么了,傅家人欺负你了?!”
“没有。”
跟周扬的往事梁漱不知道,俞寂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过,“傅董事长都对我挺好的。”
不用真的卖屁股,还吃喝不愁,工作问题随之解决,甚至刚进公司就能混成个管理层,这场交易俞寂是最大赢家。
他要受的就是外界的流言,现在一打开热搜就是傅太葬礼和俞美人嫁进傅家两项词条,热度持续居高不下。
他挂掉电话放下衣裳,走到窗边撩开帘,外面正有辆保时捷开出地下车库,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傅朝闻。
谁都看得出来,傅二少跟他哥关系不好,妈妈去世后他不会再来这里,短暂照面后两个人也不会再有交集。
昨天见到傅朝闻,俞寂沉默的情感重新澎湃沸腾起来,惊喜应该是大于惊讶的。
他暗恋傅朝闻四年,直到现在都深爱着,他生下的崽崽流着傅朝闻的血。
但是他渺小卑微,没资格将爱意说出口,更没资格得到傅朝闻的回应……
看着那辆保时捷超跑越走越远,俞寂心里空落落的,回神把半瓶乳色液体装进保温杯,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他以为是陈姨,连手里的按摩器都没放,匆忙裹住睡衣开襟就赶紧去开门。
门外是俞寂以为已经开着保时捷超跑离开的傅朝闻。
丝缎面料的黑色家居服,将健硕挺拔的男人衬得温和些许。
这人颇具迷惑性,自带风流的桃花眼不笑时还蛮正经,他慵懒地倚着门框,似有似无的目光往俞寂交叠的开襟处瞥。
俞寂错愕地回头看看窗外,小声嘟囔道:“你不是走了吗……”
这话问出来俞寂就后悔了,这祖宅姓傅,他未免有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傅朝闻当然也觉得冒犯,音调陡然冷掉:“昨晚我说过什么?”
提起昨晚,俞寂就有点脸烧,当时夹杂红酒味道的旖旎吐息迫近,俞寂脑袋都快报废,哪里顾得上听傅朝闻说得什么。
好像只隐隐约约记得句——游戏才刚刚开始。
什么游戏俞寂不知道,但他知道傅朝闻对自己有敌意。
兄弟两人差二十岁,所谓长兄如父,有个跟自己同龄的美貌狐狸精嫂嫂,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这什么东西?”
俞寂回过神,发觉傅朝闻正盯着自己手里的按摩器,眉梢上挑,像是好奇。
“按……按摩器……”俞寂把手藏到身后,磕磕巴巴解释,“我、我、我还在哺乳期。”
“哦。”求知欲满满的傅少恍然大悟,但他明显不满足理论知识,跃跃欲试地想看实操,“怎么用?”
俞寂完全没察觉傅朝闻在惹他玩,咬着嘴唇很是别扭:“就那样用……”
“你用给我看看,没见过。”
听到这话俞寂眼圈憋得通红,大清早的怎么会有这种要求,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是不是放在这里……”
长指刚刚碰到点衣服布料,俞寂吓得就立刻跳着脚躲开了,委屈的清眸里含着泪花儿,像是在乞求傅朝闻放过自己。
他躲开后傅朝闻倒也没再伸手,端起副正经的模样问他:“会做饭吗?”
俞寂得了话题,赶忙点头:“会的。”
“陈姨有急事回家了,你来做饭。”
听见这话,在楼梯口等着汇报的齐司封忍不住皱眉,还扯家里有急事呢,不是您老吩咐陈姨和佣人带薪休假的吗?
还是傅二少会玩,外面野花野草瞧不上,竟然直接盯上了他大哥的小情人儿,没有机会也得创造机会。
不过俞寂模样身材确实是拔尖,腰细腿长屁股翘,任谁看都要真心实意感叹一句漂亮,尤其是那双吊梢凤眼,含着泪更带劲儿。
已婚人士齐司封想到这里赶紧悬崖勒马,再怎么好看也是主人家的,轮得着他瞎琢磨吗?!
下楼之前,俞寂特地换了身宽松的衣裤,既能挡住微微隆起的胸.部,腰臀的线条也没有那么明显。
确保自己没有异样后,俞寂才走进厨房,傅朝闻就悠然地坐在餐桌边等着,手边有杯冲好的浓咖啡。
他紧皱着眉喝咖啡,齐司封则站在旁边捧着文件夹,给傅朝闻汇报工作安排。
傅朝闻是以和俞寂相同的分数进的A大,毕业后没进傅氏,自己开了家广告设计公司,国内外订单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汇报完已经是八点半,俞寂也正好把早餐摆在餐桌上,咸香软糯的皮蛋瘦肉粥,炸至金黄的煎蛋和薄脆饼,竟还有两笼现包的虾饺。
闻着传统中式早餐扑鼻的热气,傅朝闻嘴里的咖啡更苦了。
有昨晚的经验,这回俞寂长记性了,自己端着粥坐得离傅朝闻八米远,杜绝各种被摸被蹭的可能。
傅朝闻看出他的小心思,没有戳破,悠闲地吃完早餐,坐在那儿刷手机新闻,等着俞寂来收拾碗筷。
俞寂也自觉,陈姨不在,他这没什么地位的当然就得伺候傅少爷。
他垂头认真收拾餐具,没察觉一只手照着他胸口就摸过来,因端着易碎的瓷碗,俞寂惊讶地瞪大眼躲都没来得及躲。
不怀好意地摸拧一把,傅朝闻的手很快不动声色地缩回去。
冷脸道:“沾面粉了。”
刚才包虾饺,沾面粉了。
那严肃的神色一本正经,反倒像俞寂小题大做胡思乱想似的。
小美人碗都没洗,臊着张大红脸,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说:
感谢淮熙熙催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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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快乐~
第7章 他的崽崽发烧了
接下来的几天,俞寂一直待在傅家,别墅周围有三五辆黑色商务车,那是轮流蹲点的记者和媒体。
傅太葬礼的热度逐渐压下去,俞美人却还持续地被挂在热搜,底下各种各样评论过亿,没几句好话。
有的娱乐媒体还不时爆出几张照片,他们的长枪短炮都是专业设备,能直接怼到俞寂的卧室窗口。
既能拍清他的脸,也能看见他穿什么款式的衣服,逼得他每天都要紧紧拉着窗帘。
除去给傅朝闻做饭,连卧室的门都不出,说不定镜头会从哪扇窗户照过来。
俞寂从进翰城的那刻,就学着习惯各式各样的闪光灯,这种场面虽说游刃有余不至于,也确实见怪不怪了。
但是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傅朝闻,因为外面记者的围堵,他到现在都没离开傅家的别墅。
每天都是齐司封来汇报工作,或者干脆开网络会议。
他不敢跟傅朝闻提起这事儿,就恹恹地垂着脑袋去跟齐司封道歉,“齐哥真不好意思,记者堵着少爷出不去,还要麻烦你跑过来。”
齐司封皱着眉头反应片刻,没所谓笑道:“跟那事儿没关系,没记者堵他也不爱出门。咱们二少经常待在家里。”
不过此家非彼家,傅朝闻在公司附近有套自己的房子,平时极少回祖宅。
齐司封跟着傅朝闻两年,他回来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这回倒是待起来没完了。
看着眼前因懊悔而眉目轻蹙的美人,齐司封心里嘿嘿笑起来,金屋藏着娇,走才是脑袋有问题!
何况大少爷也不经常回来,无形之中更给傅少创造了机会。
齐司封见这里没自己什么事,就开车从后门离开去公司。
被记者围堵着,没法出门,除去和崽崽视频俞寂也基本不去看手机,日子过得很平静。
但也就平静了三四天,这天下午月嫂急匆匆打来电话,说是他的崽崽发烧了。
俞寂一下就慌了神,跟月嫂没说几句话就急出了眼泪,抓起外套径直往楼下跑。
外面记者实时关注傅家别墅的动静,从栅栏缝隙里注意到正门被推开,就像无头苍蝇似的哄然而上。
俞寂吓得立刻缩了回去,就这架势,还没等见到他家崽崽,就被记者媒体吃干抹净了。
无奈之下,俞寂只能求助于傅朝闻,走到了他的卧室隔着门板敲了敲门。
因为不安和恐慌,动作也有些急促,此时也顾不得礼不礼貌的问题,高声喊了句少爷。
傅朝闻出来的很快,他好像刚刚洗完澡,上身赤裸着,匀称的胸腹覆着层肌肉,水滴像珍珠似的滑过锁骨,随即掉进低矮的裤腰里。
俞寂脸蛋更红了,却也没闲暇顾及其他,他焦急地道:“少爷,我的宝宝正在发烧,记者堵着我没办法出去,您能不能找司机送我去医院?”
声音含在喉咙里带着哭腔,眼睛含着泪,那是种卑微乞求的姿态,看起来楚楚可怜。
不过他可怜他的,傅朝闻远没那么好心,瞧着这张明艳动人的漂亮脸蛋,他脑子想的全是趁火打劫。
“家里现在没司机。”
傅朝闻居高临下看着俞寂,谎话说起来连磕巴都不打。
俞寂窘迫地面露难色:“那少爷您能不能送我去……”
说到半路俞寂就没胆子再往下说了,竟敢想要傅少给他当司机,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蚊虫般的央求细语落下,傅朝闻靠着门框沉默片刻,再开口时的反应却是异常的爽快:“我可以送你去医院。”
他丢下句话,转身走向衣帽间,接着道:“只要你晚上洗完澡来我房间。”
门板就像道炸雷似的被甩上,俞寂错愕地干瞪着眼睛,脑袋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只要洗完澡去他房间!
在小茶厅痴痴呆呆地站着,俞寂察觉到两三句话把自己卖了的时候傅朝闻已经穿好了衣服,正甩着钥匙圈示意俞寂跟着进电梯。
跑车开出地下车库,俞寂脑袋还是懵的,守在外面的记者的吵嚷声惊得他回神,但是这股费解的情绪很快就被焦急和担心所代替。
傅朝闻技术娴熟,车开得也快,七八分钟就到了俞寂指定的那家医院。
儿科在九楼,俞寂按照月嫂发过来的定位匆忙赶到,看见他家崽崽的瞬间,眼泪立刻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月嫂抱着崽崽坐在大厅的连椅上,周围全是孩子的哭声和家长的喊叫,崽崽的哭声淹没在杂音里,扯得俞寂的心脏揪揪地疼。
他从月嫂怀里轻柔地把崽崽接过来,小东西摸起来浑身滚烫,又软又轻,就像团热乎乎的棉花。
感受到熟悉的气味宝宝睁了睁眼,确定是爸爸后更是委屈,扬着小短胳膊哭闹得更凶,俞寂不得不抓住他连着吊瓶针的小脚。
“小俞你别担心,输了盐水烧已经见退。你先看着宝宝,我去护士站找降温袋。”
俞寂有些恍惚地抬起头,声音还带着未咽的哭腔:“谢谢徐姨,多亏您照顾宝宝。”
徐姨笑着摇摇头转身往护士站走,随即无声地叹了口气,小俞独自带着孩子又要赚钱,在繁华的京城生活其实很不容易。
宝宝的哭闹声还没停止,俞寂将自己的脸颊贴着他的宝宝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一手还要握住宝宝的脚踝防止鼓针。
这时候傅朝闻揣着裤兜走了过来,刚刚嫌儿科大厅吵一直待在楼道,他走近了些然后屈尊降贵地帮俞寂抓住了孩子的脚。
这触感让傅朝闻觉得新奇,他还从没有这么近距离摸过婴儿,这孩子皮肤滑得像绸缎,大概比……生的嫩肥牛还嫩。
宝宝的肉肉太软,握得还不敢使劲,只能保持半蹲姿势,小心翼翼地捧着。看着傅少憋屈无语的样子俞寂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说来也奇怪,被傅朝闻握住脚脚后,宝宝就停止了蹬踹和哭闹,呜呜咽咽的竟然变得安静些许。
作者有话说:
biubiu~新章掉落~
傅狗跟他儿子多少有点心灵感应在的~
感谢淮熙熙宝子的催更~
傅朝闻轻轻摩挲着宝宝的脚,好像对这柔软的小生命充满好奇。
俞寂有点不敢抬头看傅朝闻,只低声回答他的问题:“他叫……鱼崽。”
鱼崽,取自俞寂姓氏的谐音,他这当爸爸的对宝宝的名字极其敷衍。
傅朝闻又问:“大名呢?”
“他没……没有大名。”给宝宝起大名主要是用来登记上户口的,俞寂未婚先孕生的娃,他家崽崽暂时没办法在京城落户。
傅朝闻点点头没再说话,疏离的目光落到鱼崽儿的脸蛋上。
四个月大已经逐渐长开,胖嘟嘟的脸蛋透着粉很可爱,眉眼那块确实有三四分像俞寂,再仔细点傅朝闻就看不出来了。
“他爸爸呢?”
俞寂闻言喉间一哽,登时咳嗽起来,为不惊动刚睡着的宝宝他只能扭过头去生生憋着,憋得脸通红,心虚得要命。
然后才煞有介事地应付道:“他……”
出车祸?出家?出殡?
无数借口飞速在俞寂脑中闪过,最终他选了条听起来没那么离谱的,“出国了……”
傅朝闻没察觉出异常,只觉得这小狐狸精十有八九是被抛弃了,为赚钱养孩子不得不进翰城壹号做些陪笑陪酒的活儿。
很快徐姨就拿了降温袋来,下午两点左右两瓶盐水输完宝宝的烧也已经基本消退。
“去母婴室喂喂宝宝就回去吧。”徐姨拍拍俞寂的肩膀道,毕竟傅少还在对面长椅坐着,也不好再让人家多等。
俞寂失落地点点头,抱着宝宝起身往母婴室走。
喂奶的时候俞寂在不停地抹眼泪,傅董事长给了两个月时间让他陪宝宝到半年断奶期,自己也养好身体,然后正式去集团上班。
他本想这几天把孩子接到傅家照顾,但是门口的媒体堵着他不敢冒险,要是被那些记者扒出他有孩子,到时候又会谣言满天飞。
为了宝宝的安全,就只能忍痛割爱,即使发烧他也不能随时陪在身边。
这奶喂了有十几分钟,俞寂洗了把脸从母婴室出来,傅朝闻和徐姨都不在,有个年轻的小护士拿着把钥匙等他。
她说有人给患儿订了VIP独立病房,时间是六天,而且费用都已经缴清,俞寂拿到钥匙就可以放心使用。
时间过得很快,三四天里傅朝闻没有再出现在医院,宝宝除去偶尔低烧也在逐渐好转,出院的时候还退了两天的房费。
俞寂不知道VIP独立病房竟这么贵,两天的房费退了四千多。
他回到傅家别墅时是四天后的下午,记者们基本都散了,只有傅朝闻独自在家休息。
俞寂把那四千块钱装进档案袋里,又将从银行取的八千现金添进去,在晚饭前还给了傅朝闻。虽然他之前在翰城工作攒的存款不多,但也不想欠债。
傅朝闻好像没想到俞寂会把钱还回来,但也没拒绝,只点头应声就回了房间。
洗完澡后,俞寂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跟傅朝闻提,把崽崽接到傅家照顾,应该要提前跟他商量商量。
就在俞寂想得快睡着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简单的傅字。
他瞬间从床上跳起来,这时候傅朝闻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俞寂惴惴不安地接起来,电话那边傅朝闻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洗完澡了吗?”
颤颤巍巍的俞美人低低应道:“洗……洗完了。”
“来我房间。”
一句简短的命令之后,傅朝闻干脆利落地挂断通话,俞寂遭雷劈似的久久回不过神。
这是载他去医院的代价,俞寂本以为傅朝闻是逗着玩儿的,不成想他真的来兑现承诺,可是俞寂是人在屋檐下,又不敢直接拒绝。
纠结几番,俞寂换了身长袖长裤,将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敲响了对面傅朝闻卧室的门。
门没锁,得到允许后俞寂推门而入,傅朝闻懒懒坐在床侧的沙发里,手边放着杯咖啡。
这房间跟俞寂的房间差不多大,是极简的欧式装修风格,除去沙发和床以及落地灯,就只有靠墙摆放的一架钢琴。
见俞寂垂着脑袋走进来,傅朝闻言简意赅地指使他:“换身衣服,帮我收拾房间。”
陈姨没在家,俞寂又在医院住了那么久,这样算来他的房间确实有段时间没收拾,俞寂暗暗庆幸,原来傅少只是喊他来打扫卫生的。
然后俞美人又觉得羞愧,傅朝闻明明没调戏他的那个意思,他自己还想那么多!
傅朝闻道:“衣服在那儿,自己换好。”
俞寂应了声,拿起傅朝闻准备的清洁服,紧接着就响起阵清脆的铃铛声。
这衣服的布料少得可怜,像是条女生穿得低胸短裙。
系绳的腰线收得很细,天蓝色裙摆点缀着蕾丝花边,乳白色网状长袜连至膝盖,上身是泡泡袖的露肩短衣。
领口处精致的链子上还挂着两颗小铃铛,叮叮当当的糊了满脸的不正经。
还没等俞寂问是不是拿错了,傅朝闻已经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望着这边。
“可……可以不穿吗?”俞寂脸蛋爆红,拿着衣服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傅朝闻挑着长眉没有应声,意思很明显是不行,那强势又慵懒的神情大有俞寂不穿就不让他回房间的架势。
俞寂乞求几番无果,认命地拿着令人羞耻的女仆装钻进了卫生间。
他虽然在翰城壹号工作三个多月,见过很多奇形怪状的情趣服,但从来没亲身体验过,当现在这件衣服真正裹在身上时,才知道到底有多难以启齿。
在卫生间做了十几分钟的心理建设,俞寂才埋着脑袋慢吞吞地挪出去。
傅朝闻本来在外面等的有些烦躁,但看到俞寂的那一瞬间,眸色却抑制不住地深了深。
“开始吧。”傅朝闻的声音有些发哑,极其简短地命令俞寂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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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拽好女仆装裙摆
俞寂局促地低头靠在墙边,手指不断地绞弄手里的抹布,嘴唇被他自己咬得殷红。
这房间其实干净得很,哪里都不需要擦,连金属的沙发脚都干净得能当镜子照。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傅朝闻有洁癖,他这样的人即使没有保姆收拾,也会把房间整理得光洁如新。
所以收拾房间什么的纯粹是借口,傅朝闻就是想逗着他玩儿的。
就算知道真相,俞寂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惨兮兮地受傅朝闻这暴君的奴役。
俞寂动作幅度很小,衣服裙摆太短,稍微弯腰就露出短裤,同时领口又太低,稍不注意前面胸脯的风光也能被瞧见。
从落地灯擦到窗台,再到墙壁挂的画框,俞寂很快就热出了满身的汗。
细密的汗珠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像是给美人镀了层银光,额前的碎发湿哒哒黏在耳侧,被咬得微红的唇瓣紧紧抿着。
脖颈白皙,锁骨突出,胸前精致的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叮铃叮铃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