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by十三州府
十三州府  发于: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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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说……”
傅朝闻紧贴着俞寂的耳尖,忽然出声道:“孩子爸爸出国了?”
此话出口,俞寂从头到脚登时麻了一瞬,傅朝闻怎么会这样问?
傍晚时梁漱说他跟宝宝长得像,他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什么?!
俞寂越想越慌,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暗暗掐着自己的腿侧竭力平静,嗓子却难以抑制地发紧:“嗯……”
听到俞寂肯定的回答,傅朝闻放开了他,转身靠在吧台边,幽眸在晦暗的灯底更深沉:“你说谎。”
俞寂半张着嘴,快吓疯了,像僵尸似的逼在墙角,呆滞地盯着他。
傅朝闻眼神藏着阴戾,却隐忍不发,悠悠地端过番茄鸡蛋面,随便戳了两筷子好像没怎么有食欲——
“那男的是谁?”
话说出来的瞬间像是凝着寒冰,活脱脱就是质问的语气。
俞寂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更觉得迷茫:“什么男的?”
“男的。”傅朝闻脸色阴郁,耐心地重复,“穿的跟难民似的。”
俞寂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傅朝闻说的是谁,梁漱钟爱破洞裤和大码衣服,平时就那么松垮地挂在身上不拘小节。
但是这落在向来精致的傅少眼里,可不就是活生生的难民吗……
方才紧张的情绪一扫而光,俞寂低头抿着唇甚至有点想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梁漱。”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梁漱,不是宝宝的爸爸。
后半句话俞寂没解释出口,他觉得给宝宝的爸爸解释另一个人不是宝宝的爸爸,这事儿怎么想都挺奇怪的。
傅朝闻听罢,长眉微不可察地挑了挑,深眸抬起将信将疑地扫了俞寂一眼——倒不像说谎的。
“少爷,吃饭吧。”
俞寂轻声轻语地提醒,然后转身去给傅朝闻倒水。
“他爸还回来找你吗?”傅朝闻望着俞寂镀光的背影冷淡问道。
他决定要玩儿的人,就得玩个痛快,在玩够之前他不喜欢半路杀出个前男友扰他兴致。
俞寂闻言,端杯的手指禁不住轻颤,不慎被溢出的热水烫得嘶地倒抽气。
他垂着眼,心里渐渐涌起股酸涩的味道,那酸涩愈发浓烈直冲眼眶,俞寂咬咬嘴唇道:“不会的。”
与傅朝闻重逢以后,俞寂未曾想过将宝宝的身份如实以告。
他和宝宝对傅朝闻而言无异拖油瓶,傅少生长在云巅,往后的路途鲜花遍布鼎沸坦荡,他的妻子更应该门当户对。
背地生下带着他血脉的崽崽已经够自私,俞寂不敢奢求别的,只希望这个秘密能永远隐藏住。
等赚到足够的钱,能给鱼崽儿安稳优越的生活的时候,就是他离开傅家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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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偷看男人胸肌
碗里的番茄鸡蛋面基本没动过,傅朝闻慢慢揉着酸痛的后脖颈,走到客厅沙发前面。
桌上摞着许多密密麻麻的纸质材料,还有散着幽光的笔记本电脑,此时临近深夜他还有工作要忙。
身后响起轻敲键盘的声音,俞寂沮丧的心情莫名得到些安慰,他也不着急回房间睡觉。
轻手轻脚地将番茄鸡蛋面用保鲜膜盖好,放进冰箱避免浪费,然后又重新给傅朝闻泡了壶茉莉淡茶,困时还能提提神。
当他静静接近将把茶壶放在桌边时,傅朝闻眼都没抬,命令道:“要咖啡。”
“嗯……”
俞寂浅浅应了声,就转身绕到吧台后面启动咖啡机,动作尽量轻地往里面盛咖啡豆。
前后加起来与傅朝闻相处也有半月,俞寂慢慢地察觉到他的某些生活习惯。
比如总是按时起床去三楼健身,比如只要离家就西装革履,再比如早晚咖啡不离手。
他刚才端茶给傅朝闻也是浅浅试探,希望他能喝点淡茶,长期依赖咖啡对身体没好处。
咖啡机是完全静音的,俞寂也跟咖啡机似的把想说的话都憋在心里,按比例调好后给傅朝闻端过去。
傅朝闻自始至终都在专注翻看材料,俞寂没出声打扰,也快到该给鱼崽儿喂奶的时间,就搬着收拾好的玩具筐回了房间。
婴儿睡觉的时间不固定,半夜十一点多房间的灯还亮着。
鱼崽儿正躺着摇篮里,在全神贯注玩自己的脚脚,徐姨晃着摇篮困得眼皮都快合上了。
俞寂瞧着心疼:“徐姨,您睡觉去吧。”
“小俞你先喂奶。”
徐姨揉揉眼睛笑着看向俞寂,“喂完奶就安心去隔壁睡觉,徐姨来照顾这小家伙。”
没等俞寂再说话徐姨就推着他赶紧喂奶,他跟徐姨向来争执不过,徐姨很替俞寂着想,几乎是把鱼崽儿当亲孙儿照顾。
作为京城机构的金牌月嫂,每月两万块钱的月嫂费其实不高,徐姨却是相当尽心尽力,基本时刻陪在鱼崽儿身边。
这回鱼崽儿很乖,吃着奶就睡着了,俞寂抱着他亲昵片刻就退出了房间。
从二楼楼梯口能看到客厅里的傅少,成堆的材料依旧凌乱放着,笔记本电脑也没关掉,傅朝闻却闭眼窝在沙发里。
中央空调还在呼呼地吹,他穿着单薄的家居服侧身而卧,连件衣服也没盖。
俞寂没多想就回房间取了棉毯,垂着脑袋走到半路他越发觉得自己生来就是操心的命,刚喂完崽崽哄睡着,转眼就怕傅少冻着。
轻手轻脚地接近,俞寂无意识屏住呼吸,走到沙发旁边,轻缓地把棉毯盖到他肩膀。
映衬着极有氛围的暖黄色光线,这暴君的五官像是被镀着层银光,轮廓显得愈发精致。
平时跟傅朝闻说话或被逼着亲,俞寂不是羞涩就是心虚,从来没敢抬头正视过他的脸。
男人静静地阖着眼,熬红的眼角挂着显而易见的倦意,眉间蕴含的那点威压随着消失,现在倒显得更容易亲近些。
往下是英挺高耸的鼻梁,延伸到漂亮的唇峰和微抿着的唇瓣。
梁漱说鱼崽儿的嘴巴像傅朝闻,以俞寂那点眼力见完全看不出来,只觉得这副嘴唇尝起来像蜜桃般甜,像糯米团般软。
软是软,但俞寂被强硬地逼在墙角亲时,这唇便充满攻城略地的野性势头。
很难想象平时总是轻轻压着的嘴唇,是怎么把他吸得又疼又麻的……
视线继续游移到下颌和脖颈,轮廓分明线条勾勒得深刻,傅朝闻的肤色是正常偏白的,光线照着在脖颈落出片暗色阴影。
家居服领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敞着,明晃晃地露出胸肌的弧度。
俞寂下意识地把脑袋调转方向,视线直直地想往里面探。
瞬间,那本该熟睡的男人蓦然睁开眼皮,紧接着俞寂的后颈被捏住——
“咱们俩,谁是变态?”
俞寂活像只像被戳着尾巴的猫,大惊失色着登时脑袋后仰。
他蹲着本就重心不稳,又被捏着后颈皮,惊慌失措后呈相当不雅的姿势坐到了地板上。
地板有地毯垫着,摔着半点都不疼,俞寂反应过来后连滚带爬想逃跑。
傅朝闻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即使躺着对付俞寂也绰绰有余,捏他脖颈的手不松他就无路可逃。
最后没办法,脸丢到姥姥家的俞寂索性直接把脑袋往抱枕里一埋,装死装得比谁都好。
傅朝闻见状哑然失笑,顺着俞寂的后颈摸到后脑勺,悠悠道:“食色性也,不算大事。”
“我没色!”
俞寂说错话,又红着脸钻回抱枕里,欲盖弥彰闷闷道:“不是……我没看……”
傅朝闻明知故问:“看哪儿?”
俞寂闻言肩膀微僵,绯色从脖颈径直爬到耳朵尖,只顾把脑袋按在抱枕里蹭来蹭去,好好的俞美人显得特别愚蠢。
见这家伙羞得都快掉眼泪了,傅朝闻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后脑勺上的手掌离开,俞寂才捂着脸缓缓地抬起小脑袋,偷看男人的胸肌被当场抓包,还有比这更死亡的事儿嘛?!
他现在也不想着跑了,只想找个话题赶紧把这事儿盖过去:“少爷不回房间睡吗?”
傅朝闻道:“失眠。”
这是实话,每当繁忙或者压力大的时候,傅朝闻就会失眠到整夜无法合眼。
这毛病曾经找沈璧看过也吃过西药,都没有什么作用罢了。
“那最好不要喝咖啡。”
俞寂脸颊红晕未褪,“喝……喝咖啡就会导致失眠的。”
傅朝闻斜斜看了他一眼,俞寂以为傅少在对自己的多管闲事动怒,便立马往回找补道:“实在戒不掉少喝点也有效果……”
“或者喝点助眠镇静的代替,我……我以前学过茶道,菩提花茶不含茶碱能安神补脑,少爷如果还有别的想喝的,我可以学……”
说着说着俞寂就自动噤声了,他这番说辞背得很熟练,不知已经在心里练习过多少遍,现在说出来反倒有些心惊胆战。
而傅朝闻冷眸微抬望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让他滚。
就在俞寂干脆想主动滚的时候,对面轻飘飘传来一句——
“那……就菩提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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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占完便宜就想跑
晦暗角落窒息的氛围陡然松懈,俞寂如蒙大赦地松了口气,表示明早就去买菩提花茶。
他嘴里说着话边缓缓地往后退,既然傅朝闻醒着,俞寂直觉自己再待在这里不太安全。
果不其然,脸颊烧得通红的俞美人,刚撑着手臂悄悄退了没两步,脚腕就被钳制住了。
温热的掌心包裹着纤细的脚踝,强硬的力道容不得任何拒绝。
因为刚才惊吓过度,两只拖鞋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俞美人骨感漂亮的脚,就那样暴露在暖黄的光线里。
脚是比较隐私的部位,此时被覆着薄茧的手掌握着轻轻摩挲,别提多尴尬。
感受到俞寂拼命地往回缩,傅朝闻也没闲心再逗他玩,直接拽着脚踝给拖回来。
一只手臂的力度就大得惊人,要把俞寂的踝骨捏碎似的。
那暴君侧卧在沙发没动,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瞧着他:“占完便宜就想跑?”
俞寂闻言赶紧胡乱地摇头,咬着殷红的唇瓣心虚应道:“没跑……”
被钳制住脚腕,他只能以很难拿捏的姿势半身侧躺着,苦兮兮地抬着条腿,胳膊肘要撑住地毯才勉强保持平衡。
俞美人此时难受害羞到脸颊爆红,白玉般的脚趾也跟着羞涩蜷缩起来,又重复解释道:“真的没跑……”
傅朝闻不在乎俞美人跑没跑,反正现在他是跑不掉就对了。
俞寂的左腿自下而上被架在沙发上,宽松的睡裤筒随着滑到膝盖,露出半截白皙的腿。
傅朝闻的手在腿骨缓缓流连着,边侧过脸懒懒散散地说道:“你是金融外语双学位。”
这语气并不是询问,既然能顺利进傅家,他的老底儿早就摆在傅朝闻面前,傅朝闻知道这些不足为奇。
俞寂点头:“嗯……”
“这儿有份全英数据单……”
傅朝闻伸手在桌沿抽出厚厚的材料,放在俞寂的脚踝处,顺着光滑的腿滑落到他怀里。
借着灯光随手翻看几页,这是傅朝闻公司接的国外广告项目,需要测算各子项目的经费成本。
前面几页数据已经被填好,可见傅朝闻并非英文差看不懂,就是单纯懒不想算而已。
傅朝闻拎着俞寂的脚腕往下丢,完全就是命令的语气:“不困的话,算出来录进电脑。”
他的动作毫无征兆,俞寂身体重心不稳,沿着地毯滚了半圈,就像只被恶意掀翻在地的奶猫,笨拙地扶着后腰爬起来。
这时候俞寂还哪儿敢困,被暴君压迫着只能乖乖替他算数据。
瘦长的手指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发出极有节奏的响音。
他脑子快,电脑的测算软件也玩得很溜,三五分钟几页数据就分毫不差地算出来。
傅朝闻手掌懒懒的压在脑后,侧头看着全神贯注的俞美人。
落地灯柔和的光线打在他的脸庞,勾勒出清晰的轮廓,脸蛋那处的两圈残红还未褪却,两道长眉间轻轻皱起来。
眼里没有羞涩,也没有抬不起头的局促,更没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卑。
他独自做事不说话时,那种孤傲清冷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竟是这样的吸引人目光。
傅朝闻至此方觉,这小狐狸精似乎真的不是单单摆放在家里欣赏的漂亮花瓶。
也就自然能理解,为何傅景明这些年资助过那么多学生,却唯独看中他进傅氏。
想到这里,傅朝闻伸出手去,像撸猫似的捏了捏俞寂的后颈。
微微弓着的脊背,立竿见影地挺得僵直,傅朝闻凑近了点嗅嗅他的味道,那可爱的耳朵尖很快就红了。
这家伙就像变色龙,刚才还清冷着现在又变得软乎乎的,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是怎么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的……
傅朝闻漫无边际地想着,眼皮竟然渐渐地开始打架,俞寂脖颈间的清淡雨水味儿好像比药物更能安抚助眠……
俞寂算完所有数据已经是凌晨一点,收拾好材料关闭电脑,回头看傅朝闻全然睡熟了。
眉眼安静,呼吸绵长,脑袋无意识地低低垂着,抵在俞寂的后颈的位置。
“还失眠呢……”
雨水味道对于傅朝闻的助眠效果,俞寂压根毫不知情,还暗自腹诽:“睡得这么沉。”
心里埋怨,但身体却诚实,给傅朝闻盖好棉毯后才回自己房间睡觉。
次日清早俞寂起得很早,给鱼崽儿喂完奶准备下楼吃饭,沙发里棉毯和抱枕整齐摆放,看不出有人睡过的痕迹。
现在不到六点,陈姨没来别墅,因为俞寂心心念念早出门买菩提花,就从冰箱里取出昨晚的番茄鸡蛋面简单加热当早餐。
鱼崽儿来傅家祖宅后,俞寂几乎整天都跟他的宝宝腻歪着,难得有时间出门。
七月的清晨算是凉爽,俞寂口罩帽子外套捂得很严实,坐着公交车来到一家高档茶店。
买茶的钱是傅朝闻通过微信发来的,也幸亏他的钱,俞寂给母亲发钱又支付完月嫂费,最近确实有点囊中羞涩。
这家茶店装潢古色古香,没有其他店员,只有年轻的老板,正坐在茶案后面燃着熏香。
俞寂说明来意,老板起身笑脸相迎,很周到的为俞寂介绍店里的茶品。
随后利索地在茶架上取出菩提花茶,满面温和地笑道:“菩提花茶要专用紫砂壶煮沸,晚间饮用效果更佳。”
“谢谢……”
俞寂接过茶,脸色有点发白,转身没走两步就感到腹部隐隐抽痛。
其实坐公交车时就感觉不舒服,大概是早晨那碗番茄鸡蛋面惹的祸。
他向来能忍痛,想着打个车回傅家就好,但是走出茶店腹部却愈发地疼,肝脏和胃像是狠狠绞着。
俞寂疼得冷汗涔涔,没办法平稳往前走,只能蜷缩起身体暂时扶墙蹲坐着,拿出手机想打电话。
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傅朝闻,但是俞寂昨晚看过日程表,现在应该在跟外商开会。
俞寂忍着疼拨通了徐姨的电话,可是手机响到挂断也没有人接。
最后他拼尽全力敲了敲茶店的门,“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俞寂在茶店老板的豪车里疼昏过去,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独立病房。
穿着蓝白条纹的宽松病号服,手背静脉吊着生理盐水,腹部的绞痛感虽然已减缓些许,但还是刺激得很难受。
睁开眼睛,隔着窗帘都隐隐刺眼的光线证明现在时间差不多到中午。
有位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站在病床边,是曾经和俞寂在傅家喝过酒的沈璧。
沈璧是京城中心医院的医生,出现在病房里不足为奇。
“沈医生……”
俞寂说话嗓子还是哑的,低头看病历的沈璧闻言抬头,立刻走近安抚俞寂躺好。
边轻声说道:“我请专家诊断过,是轻微食物中毒引起的胃部痉挛。”
“你以前饮食不够规律,胃壁非常脆弱,开的药先吃两疗程,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俞寂虚弱地向他弯弯唇角,微微点头很有礼貌地道过谢,又问道:“沈医生送我来医院的那个人他还在吗?”
听到俞寂问起这事,沈璧脸色微变,却很快被掩盖过去。
只俯身给俞寂整理着脚边的薄被,应道:“他已经走了,你安心休息就好,吊完这两瓶我开车送你回傅家。”
俞寂半边脸藏在被子里,乖乖点头,又忍不住有些遗憾,他本想当面谢谢茶店老板的。
“胃还疼吗?”
沈璧说着脱掉宽松的白大褂,露出里面精致的西装革履,坐在了病床旁的陪护椅上。
俞寂摇摇头示意不疼,泛红的眼睛直直地望向沈璧,对他忽然脱掉白大褂有点诧异。
他的情绪向来显在表情,沈璧笑笑自觉地解释道:“我今天休班。”
沈璧下班的时候,正撞见担架将俞寂匆匆忙忙抬进来,他不放心就赶紧跟过来。
因为自己麻烦其他人,俞寂觉得很抱歉,“稍后吊完盐水我自己回傅家就好,不用麻烦你了沈医生。”
“不用跟我客气。”
沈璧往杯里倒了些水,边问道:“那天在傅家听陈姨叫你小俞,我也这样叫可以吗?”
俞寂抿着嘴唇点点头,当然可以。
这时候俞寂抬眼看着沈璧,他模样长得其实很出众,唇边总是带着抹温和善良的笑意,西装和精致的银边眼镜衬得更儒雅。
气质和谈吐仿佛与生俱来,就像天生在京城的金银堆里长大,完全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来自偏僻小地方的痕迹。
俞寂则全然不同,他怕浪费掉剩饭,出门时怕打车花钱多而选择坐公交,两条洗到发白的牛仔裤换着穿。
在那些富家子弟面前,他似乎永远也无法堂堂正正地抬起头。
沈璧不知道短短几瞬俞寂想些什么,只细心地用手背贴近杯壁试试温度,在杯口插好吸管喂给他:“来,小俞。”
俞寂倒不好意思真让沈璧喂自己,微微起身半托着杯底喝完了水。
盐水流速不慢,两瓶很快就输完,期间徐姨打来电话,俞寂简单说明了情况让她安心。
胃痉挛是胃部肌肉抽搐而引起的挤压感,严格来说不算是什么毛病,但跟牙疼差不多,属于只要疼起来就能要人命的那种。
被疼痛折磨到昏厥,醒来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沈璧扶着俞寂缓慢走到病房门口,有位护士告诉沈璧,说是患者家里来人了。
前来医院接俞寂的,是辆纯黑色高端豪华商务MPV,他从没见过傅家有这辆车,来接他的司机倒是认识。
商务车后门缓缓敞开,空调的冷气混着酒香扑面袭来,俞寂抬眼就看见有人坐在后座。
两指夹着高脚杯,杯里的猩红液体随着他的动作翻滚,姿态慵懒放松,是傅朝闻。
“少爷……”
俞寂怯怯地喊了傅朝闻一声,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被司机搀扶着手臂勉强登上车。
按照傅少的日程表记录,他应该整天都在接洽外商,现在大概是陪着逛产业园的时间。
而且旁边的桌面确实有几摞资料,以及两三只用过的高脚杯,客户可能刚离开片刻。
以俞寂目前的状态,就只能推理出这些,不等往深处想胃痉挛的抽痛又逐渐袭来。
他额角还有未褪的冷汗,手腕挂着医院里开的胃药和破帆布包,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狼狈地弓着腰窝在傅朝闻对面。
难受得呻吟出声,傅朝闻才慢悠悠地抬眸看向俞寂,开口便冷嘲热讽:“剩饭好吃吗?”
俞寂本就绞得腹痛,闻言更是委屈,微不可察地地撇了下嘴,缩到座椅角落里没作声。
他脑袋深深埋着,就像只锯了嘴的葫芦,鼻梁却是忍不住地阵阵发酸。
见此情景,前面副驾坐的齐司封默默伸手给傅少跟他嫂嫂拉上挡帘。
又觉得非常诧异,明明是推掉跟外商的约谈过来接人的,怎么半点好脸色都没有......
这事儿俞寂也看出来了,傅朝闻冷峻的脸都快黑成锅底。
他擦了擦额头的湿汗,虚弱解释道:“沈医生说只是胃痉挛,不碍事。”
后边又相当善解人意地添上一句:“我坐公交回去就好,少爷您去忙吧。”
本以为这道歉的话能给傅少消气,可傅朝闻掀起眼皮斜了俞寂一眼,脸色更黑了几分。
这一眼就把车厢顿时变成了冰窖,俞美人像待宰的羔羊似的缩在座椅上,不敢再说话。
就在他以为就这样一路冻回家时,傅朝闻却突然转过头:“过来坐。”
紧张的俞寂如释重负,极其顺从地按着腹部慢吞吞地挪到对面的座椅落座。
装药的袋子里除去胃药,还有瓶跌打油,傅朝闻倒了些在掌心,然后熟门熟路地掀起俞寂的裤腿。
大腿里侧有些青紫痕迹,俞寂没印象是怎么弄的,也不怎么疼,就是看着触目惊心。
被温热的掌心覆盖住的瞬间,俞寂手指尖都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这位置的皮肤又软又嫩,敏感至极,尤其那掌心还覆着层薄茧。
俞寂偏过脸去,要咬住唇瓣才忍住喘息,已经分不清是疼的还是别的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说:
傅狗:特意来接老婆,就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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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不要在车里
连俞寂自己都不知道的伤痕,傅朝闻却准旗确地知道位置,不用猜就是沈璧告的密。
俞寂也没太当回事儿,他磕磕碰碰本就是很经常的事情,胃痉挛时在茶店台阶挣扎着,腿间难免会留下点淤青。
但是傅朝闻却是面色阴沉,给俞寂揉着敏感处的青紫,力道随着幽邃的眸色越来越重。
直到俞寂疼得轻嘶一声,他才恍然回神,眼底隐约的狠意随之不动声色地收敛,恢复了原来轻柔的力道。
其实俞寂觉得这样有些不合适,他还没到傅少亲自给敷药的地步,但又不敢张嘴明说。
毕竟这祖宗才好不容易缓和了脸色,只能做点别的转移那里的注意力。
他从打开那只破帆布包,从里面拿出给傅朝闻买的菩提花茶,“这是新出的星月菩提,冲泡出来的茶汤是甜味的。”
说罢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小狗似的满脸期待地看着傅朝闻。
其实傅朝闻不懂茶道,也不懂菩提,更不懂什么星月不星月。
但看小狐狸精这副求表扬的模样,就知道这茶的品质应该差不了。
心里的阴郁莫名消散几分,傅朝闻睨着这张漂亮的笑脸心思微转,捏捏俞寂腿间软肉,淡淡问道:“你腿现在不疼了?”
俞寂摇摇头,本来就没什么感觉。
“这里呢?”
傅朝闻的指尖往上移了一寸,停留在根本没有青紫淤痕的地方。
俞寂垂下眼睛,依然乖乖地摇摇头,青紫的地方都不疼,没淤青的地方就更别提了。
傅朝闻微微抬眼,饶有兴致地看着俞寂苍白的脸颊,压低嗓音接着问道:“那这里呢?”
几乎是同时,俞寂的瞳孔极致放大,紧靠着车壁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朝闻,想尖叫却又不得不紧紧捂住嘴巴——
这变态居然碰他那个地方!
光碰还不够,没等俞寂反应,傅朝闻竟又径直扯开了他的裤腰,瘦削的身体随着毫不留情的动作受到刺激迅速缩成团。
他下意识抓住傅朝闻的手腕:“少爷......少爷......别......”
这是在车厢里,司机和齐司封就在前面,和后座仅仅相隔一道薄薄的挡帘。
要是这时候齐司封突发奇想,要钻进脑袋来问傅朝闻个什么事儿,就全都完了......
俞寂整个人被迫蜷缩在傅朝闻怀里,铜墙铁壁般的禁锢让他无处可逃,深深埋着脑袋,双腿夹得很紧。
原本苍白的脸蛋就跟被烫熟似的,俞寂不断用微弱的气音乞求傅朝闻:“少......少爷......不要......不要在车里......”
“不想被发现,就放松点。”
灼热的吐息贴着俞寂的耳侧,命令的语气强势生硬往耳朵里钻,同时手里的力道也丝毫没减。
他知道傅朝闻的脾气,分明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越是反抗就越会被粗暴对待。
这样想着俞寂就试探着逐渐放松,僵硬的腰肢也慢慢瘫软在座椅里。
感受到小狐狸精的配合,傅朝闻满意地嗅了嗅俞寂的后颈,惹得怀里美人颤栗不止。
尽管很难以启齿,俞寂还是无法抗拒身体最真实的反应,眼尾泛着被撩拨起了绯色。
贴着耳侧乞求几番无果,他最终侧头将脸埋进傅朝闻颈窝,放开了钳制傅朝闻的手。
商务车开得很平稳,高端配置的发动机也几乎没有噪音。
齐司封和司机都不是聋子,能清晰地听到车厢后排的动静——
隐隐的说话声,哀求的抽泣,刻意压制的撩人喘息,布料摩挲的声响,以及后面不时传来的黏腻水声......
齐司封明智戴上耳机,听音乐装睡,留司机独自受罪......
在齐司封的印象里,傅朝闻跟那些京圈富家子弟都不同,他不爱玩不随便不滥情。
尤其不喜欢跟人有身体接触,偶尔和宋景乾他们去翰城壹号,也单就坐着喝酒聊天。
舞池嫌吵嫌挤卖屁股的男女嫌脏,京圈没有比他更洁身自好的阔少。
可自从俞寂以小情人的身份来到傅家后,这种情况就截然不同。
他现在车里干得这事儿,齐司封和俞寂是同样的评价——变态。
从医院到傅家祖宅有半个小时车程,饱受折磨的司机开进车库后,就借口尿急蹿没影,齐司封只好黑着脸给后面两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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