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by猫不皂
猫不皂  发于:2023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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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苗公子成为师娘指日可待,他们还会有一个小宝宝,未来可真是美好啊!
晚上游萧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回馈前辈们,会客厅的前院支起了大圆桌,大红灯笼映得满桌琳琅满目的菜肴熠熠生辉,所有人围桌而坐。
因着自己反悔的事,苗笙也不好再回避这次饭局,自然是要出席;平小红也被邀请上桌,身为后辈她相当受宠若惊。
江湖上没那么多讲究,大家都不拘小节,除了周靖一家坐主位外,其他人想坐哪坐哪儿。
怕苗笙尴尬,所有人心照不宣地没提怀胎之事,就当是老友重聚,讲一些江湖上的传闻逸事。
万里风两口子处于半隐退状态,严格意义上讲不算江湖人,周靖专注伺候老婆吃饭,谢青枫不怎么吭声,真正一唱一和说话的其实是晏秋帆和花雨深。
苗笙对江湖事很好奇,听得津津有味,突然间感觉到有人抓了抓自己的腿,转头一看,是花欲然。
小姑娘仰头看他:“苗大叔,我想吃你跟前的这几盘菜,可以坐你腿上吗?”
旁边游萧连忙伸手:“要不坐哥哥这里?”
周靖发觉孩子跑到了苗笙那边,赶紧招呼:“然儿,回阿爹身边来,别影响苗公子吃饭。”
“没事,我俩已经握手言和了。”苗笙笑笑,把花欲然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旁边下人端过来花欲然的餐具,他便指哪儿打哪儿,按着小姑娘的的要求填满了她的盘子。
游萧看着两人和谐相处的模样,勾起唇角笑了笑。
尽管小的时候,笙儿都是安排了婆子、丫鬟来照顾自己,而且表现得对孩子没有耐心,但实际上,他很会照顾小孩。
只是他常常心情不好,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癫狂的那一面,才不怎么与自己亲近。
尤其是那个混球出现的时候……
“萧儿!”晏秋帆的声音突然把他拉回了现实。
游萧应道:“什么事?”
“我听说江湖上又开始讨论宝刀‘无锋’的事,记得那把刀在你手里,你可要小心了。”晏秋帆道,“不知道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我怕你会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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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苗笙:我不喜欢你。
游萧:嗯,我知道。
苗笙:我真不喜欢你。
游萧:我真的知道。
苗笙:你笑个屁!别笑了!
游萧:哈哈哈哈哈哈!

这人怎么没跟我提过?
提起这把刀,平小红一扫紧张情绪,立刻道:“前些天我们刚到四泽镇, 住进了一家黑店, 那家店掌柜的就是用这个借口引来了不少人, 把他们全干掉了。他还想杀我们, 幸亏师父武功高强,把他给废了。”
苗笙这下明白过来,小声问游萧:“你的那把破刀,就是无锋?”
难怪那么锋利, 原来是宝刀。
自己居然还傻得用手指去碰刀刃, 没被削掉一根手指头真是万幸了。
想起被“姜阿宝”骗惨了的那几日,苗笙的拳头又有些蠢蠢欲动。
周靖恍然大悟:“岁升客栈是你们灭的?”
“对, 那就是无锋。”游萧先回答了苗笙的问题, 然后笑笑看着面前所有人, “我只料理了那个掌柜,后边的事是兄弟们收拾的——你们早就知道岁升客栈是黑店?”
花雨深摇摇头:“之前不知道, 但是前几天江湖上有了传闻, 说这家店被人灭了, 掌柜的不知所踪,然后才传出来很多这家是黑店的消息。”
“不错, 我们在四泽镇上岸,没想到当夜就撞上了这件事, 确实晦气。”游萧淡淡笑道, “唤笙楼刚查过他的情况, 此人在江湖中隐姓埋名,实际上是个大名鼎鼎的杀手, 花名‘寒鸦’。”
晏秋帆惊讶:“原来他就是寒鸦!江湖上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没想到是岁升客栈的掌柜。”
“一番审讯过后,他还是坚称自己跟寻找无锋的人没有关系,他只是接了一单生意,利用这个名义把目标们引出来,方便他一网打尽。”游萧表情非常自信,“我不认为他在撒谎。”
苗笙听得好奇,毕竟那人功夫多高自己是知道的,又是一个江湖中很有名气的杀手,怎么会这么轻易说实话。
接下来周靖就回答了他的疑问:“也对,你那审讯功夫深得赤蚺真传,进了唤笙楼的讯问室就等于进了地府,想痛快的肯定从实招来。”
“我们赤蚺的手段专门对付边境细作,寻常人可受不了这个。”说起过往,万里风也颇为得意。
对上苗笙饶有兴趣的目光,游萧连忙解释:“我轻易不想用这些手段,但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敲打他两下,也算为民解气了。我让人稍后将他送去凌云府,交给凌伯伯发落。”
花雨深促狭地跟周靖对视一眼:“师父已经够忙了,你还给他安排活儿,师娘肯定要气坏了。”
“哈哈哈哈,小唐那脾气,老凌有罪受了!”万里风也忍不住乐道。
苗笙观察他们的神情,心想,这位凌盟主,不仅是个劳碌命,还是个妻管严,但怎么大家一点不同情,好像还很喜欢拿他找乐子?
他正想着,看到腿上坐着的花欲然已经吃成了一只花脸猫,便拿出帕子替她擦嘴。
“还想吃什么,远的菜让萧哥哥给你夹。”苗笙的声音不自知地温柔了许多。
花欲然心情大好,指着不远处的一盘菜:“我还想吃鱼!”
那盘鱼正好在晏秋帆跟前,大人们光顾聊天,基本没怎么吃,他便将盘子端起来递给旁边的下人:“都给然儿吃。”
鱼端到了游萧跟前,他仔细地将蒜瓣肉和鱼脸肉夹出来,去除里边的小刺,再把碟子推到苗笙和花欲然面前,温声道:“吃吧。舅舅也多吃些,别只顾着照顾然儿。”
圆桌对面,万里风也跟戴雁声咬耳朵:“你看他们仨,活脱脱一家三口,将来他们自己的孩子生出来,肯定很幸福。”
“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戴雁声意味深长地说。
吃完这顿饭,花欲然已经单方面跟苗笙建立起了牢不可破的友谊,一直缠着他,连自己爹娘都不搭理。
大猫离离也和小主人一样,似乎对他生出了很多兴趣,长尾巴翘得高高的,在他腿边蹭来蹭去。
苗笙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孩子还是无措,只不过确实照顾得细心了点,毕竟那是人家的孩子,不敢慢待,没想到换来了潮水般汹涌的依恋。
“阿爹,我今天可以跟苗大叔一起睡吗?”饭局终了,大家都要各自散去之时,小姑娘突然问周靖,“我想听他说故事。”
苗笙十分尴尬,那些“故事”都是源自他之前看的正经话本,由于方才桌上大家聊的江湖琐事不吸引小姑娘,花欲然吃饱了觉得无聊,就问他会不会说故事,他只能把那些情节去繁就简讲给她听,没想到她会喜欢。
周靖:“……”他迟疑地看了看游萧,“不太合适,苗公子身体不好,需要好好休息。”
花雨深也道:“是啊,然儿,今晚阿娘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那好吧。”花欲然虽然表情失望,但也没有再坚持。
倒是苗笙着实不忍心,提议道:“不如这样,然儿去我那儿,我再跟她讲一个故事,哄她睡着,就让萧儿把她送回去。”
游萧弯了弯眼睛:“我没意见。”
周靖和花雨深互相对视一眼,没怎么犹豫便同意了。
万里风感叹一句:“我想我们家忻儿了。”
“这次怎么没带他来?”游萧问道。
戴雁声俨然一个严父:“他刚开蒙没多久,不好让他玩野了心。”
苗笙看着他冷酷无情的模样,感觉他儿子有点可怜。
另一边,等进了自己的房间,晏秋帆才一把将谢青枫抵在了门板上,坏笑着说:“师兄,我想……”
“不,你不想。”谢青枫捂住他的嘴,“我也不能。”
晏秋帆按住他的手,亲了一口,笑得眉眼弯弯:“咱们也收养一个孩子吧?两个也养得起,多多益善。”
“你带?”谢青枫瞪他。
晏秋帆一脸无所谓:“我带就我带,我喜欢带孩子,你忘了,我还带过我外甥几个月呢。”
“是啊,教会了他至少十种恶作剧的方法,没把你妹妹气死。”谢青枫凉凉地说。
晏秋帆哈哈大笑:“所以孩子多了好玩,互相闹腾,家里永远热闹。”
“你真想要?”谢青枫看他说得兴起,忍不住问。
晏秋帆点点头,把他拥在怀中:“嗯,我想,但也不是非要不可,看你。”
“谷中刚收了几个孤儿当学徒,若是有合眼缘的,可以问问孩子愿不愿意。”谢青枫伏在他肩头,轻声道,“有一个叫照雪的小姑娘,身世很可怜——”
晏秋帆眨了眨眼:“才五岁就能把药性歌倒背如流那个?师兄,原来你早就打孩子的主意了!”
谢青枫抿唇偷笑,心道我也想给你一个家啊。
苗笙这边,不光花欲然跟他们回来,离离也像条小尾巴似地跟了过来。
最终是游萧一边撸猫一边听苗笙给花欲然讲故事,孩子听着睡着了,猫咪也舒服得眯起了眼。
当他要把花欲然给周靖两口子送回去的时候,离离跳上了床,窝在苗笙脚边,怎么叫都叫不走,等他送完孩子回来,发现大猫换了地方,在苗笙枕边盘成了一团,似乎打算今夜就这么过了。
游萧知道苗笙不喜欢孩子和小动物,今夜招架一个花欲然应当已经耗尽了心力,便问道:“要不要我把猫抱出去?”
“不用,就让她在这儿吧。”苗笙确实有些疲惫,但心情很好,而且离离是只大猫,很乖顺,不会吵到他。
见他兴致不错,游萧便没有多问,洗漱好之后,再把卧榻搬了进来,像昨夜那样与床并排摆放,还很有心机地放得近了些。
苗笙脸朝外,躺得好好的,几乎快要睡着了,见他不请自来,故意道:“咦?你来做什么?”
“陪你。”游萧与他面对面侧躺,一手托着脑袋,冲他眨了眨眼。
苗笙故作惊讶:“我没有叫你陪啊,我有离离陪。”
“哦,那你陪我。”游萧满脸促狭,“我害怕,需要你保护。”
“装可怜也有个限度。”苗笙简直无语,“你也不看看自己,赤手空拳能打死一头老虎,还害怕。”
游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双眸被烛光映照得波光潋滟:“我怕一睁眼你就不见了。”
苗笙:“……”
行吧,这个装可怜我吃了。
“少来,我没钱又不会功夫,还揣着个崽,能跑哪去?”他懒洋洋地说,“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游萧向他伸出胳膊:“舅舅,不是幻象就让我感受一下。”
苗笙叹了口气,无奈地握住了他的手:“有血有肉,很真实,行了吧?”
话音未落,他便感觉一股热乎乎的内力沿着经脉涌了进来,迅速在周身扩散开来。
“你现在体内依旧很寒,像你这般寒气重的女子都不易怀胎,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就更要注意祛除寒气。”游萧枕着手臂轻声道,“可现在该怎么用药还得再仔细斟酌,不如我每日用内力给你调理。”
说到这个,苗笙忽然想起之前考虑过的一件事:“你说我现在跟你学修习内功还来得及吗?等我自己会了,就不用麻烦你了。”
若是将来需要离开,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
游萧当然能听出他言下之意,装都不装,一口拒绝:“我不教你,教会徒弟,没了师父。”
这可真是字面意义上的没了。
谁知道这个人学会了内力,有了自保的本事,会跑到哪里去,这要去哪儿找?
苗笙倒也没打算逼迫他,晃了晃交握的手:“行了,这事以后再说,我好困,想睡了。”
游萧撤回内力,松开了他的手,看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心中轻叹一口气。
苗笙闭上眼,刚要入睡,便感觉到离离从枕头边起来,走到自己小腹处,踩在锦被上转了个圈,再度卧倒,后背就贴着他的肚子,不一会儿他就感受到了来自猫咪热乎乎的体温。
看来动物也是有灵性的,他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那毛绒绒的大猫。
不知道以前为什么不喜欢孩子和小动物,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反感。
心意已定,便没必要再耽误工夫,尽管杳溟宫这里住得舒服,他们还是决定继续上路。
游萧和苗笙要走,别人也不多呆,这天上午,谢青枫和晏秋帆先行离开,万里风和戴雁声稍后也同大家告辞,约莫巳时初,平小红也驾着马车等在了杳溟宫外。
趁天气晴好,他们准备尽快上路,只是送行的人里少了个小朋友。
“萧儿,你稍等一下,然儿说要送你们一个礼物,带人去取了。”周靖解释道。
游萧意外:“什么礼物,还要特意去取?”
“你应该会喜欢。”花雨深一脸神秘,“然儿听你说起过,打定主意要送你这个。”
苗笙凑近游萧,压低声音:“跟小孩儿骗东西,你可真行。”
游萧:“……”
欲加之罪,何患无锅!
“萧哥哥,苗大叔,我来啦!”
花欲然清脆的声音传来,小孩跑得飞快,像只小燕子似地冲了过来,身后跟着离离,还有一个十多岁的丫鬟,丫鬟手里托着一个东西,用手帕包着,离远了看不出来是什么。
苗笙不由担心道:“慢点跑,别摔了!”
小短腿倒那么快,看着都觉得危险。
花欲然气喘吁吁跑过来,兴奋道:“这是我送你们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丫鬟也跟了过来,把怀里的物件往前一递,那白色的手帕里包着的赫然是一只兔子,雪白雪白的,没有一丝杂毛,眼珠红红的,粉红的三瓣嘴连带小鼻尖急促呼吸着,似乎有点害怕。
苗笙不由觑了眼游萧,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人是故意的,故意让人送个活物来,好缓和他对新生命的排斥感,通过养兔子,学习怎么当爹。
游萧看他的那眼神,觉得这口天外飞锅真是粘在身上拽都拽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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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苗笙:心机萧!
游萧:我好冤!

“喜欢,怎么想起送我这个了?”
花欲然笑得眼睛弯弯:“我听阿爹讲过你和白玉儿的故事, 听说当年你用它引开了坏人, 帮了聂伯伯他们, 后来白玉儿死了, 你难过得好几天不吃不喝。”
游萧:“……”
被若干前辈们看着长大的问题就在于,小时候的每一件丢人琐事都会被他们记得清清楚楚。
好在下一句,小姑娘没再提过往:“那天我还看见你的兔子香囊,知道你肯定还在惦记白玉儿, 所以我想送你一只新的白兔, 让它陪着你和苗大叔!”
“真是乖孩子。”苗笙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从丫鬟手里接过小白兔。
这只小兔应该只有一个多月, 小小的只有手掌那么大, 趴在掌心里只有软软的一小坨, 身上的绒毛还在随风颤抖,看着很是可怜。
游萧记得他以前嫌弃兔子身上有尿骚味, 连忙伸手:“给我吧。”
“没事, 它又不重。”苗笙的确闻到了尿骚味儿, 但是只有淡淡的味道,他没有很介意, 只觉得有点好奇,偏头看来看去, 轻轻摸了摸它贴在身上的耳朵, “看样子是吓坏了。”
平小红靠过来, 仔细打量这小东西,心想师父小时候还会喜欢这么可爱的小动物, 真是人不可貌相。
游萧见苗笙不排斥,也就放了心,弯腰对花欲然道:“谢谢然儿,下次萧哥哥来一定给你带礼物。”
“那你可要快些来啊!”花欲然一听有礼物,立刻变得眼巴巴了起来。
跟周靖一家道了别,一行人踏上了下山的路,来的时候是三个人两匹马,现在多了一只小白兔。
山路不算平整,坐马车太颠,于是游萧抱着苗笙骑马,平小红驾车跟在后头。
苗笙一直把兔子托在掌心里,好奇地研究它,还拿了花欲然准备的嫩草喂它吃。兔子怕得要死,赶忙吃这压惊饭,三瓣嘴不停嚅动,看着更可爱了。
“你给她取个名字吧。”苗笙偏头看游萧,“还叫白玉儿?”
游萧环着他,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撩了撩他散落的几缕鬓发:“不了,叫这名字不吉利。”
他没办法跟所有人解释,当年他并不喜欢白玉儿,因为它代表了自己所做的蠢事。
兔子死掉他哭了那么多天也不是因为难过,而是感觉跟苗笙的最后一点联系断掉了。
“也对。”苗笙若有所思,“得取个新的。”他想了想,“叫雪球?是不是太常见了?棉花?有点怪。”
游萧忍不住勾起嘴角:“怎么突然喜欢小动物了?”
“然儿送的,这是她的托付,当然要好生对待。”苗笙避重就轻,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喜欢,转而催促道,“你快想个名字出来。”
游萧摸了摸他掌中的兔子耳朵:“白兔都叫这些名字,多没意思,要我说,就该叫黑黑。”
“一只白兔,你管人家叫黑黑?”苗笙对他怒目而视,想起了这小子给自己取的那“苗寿安”的名字,额角登时青筋暴跳。
将来孩子的名字还是自己来取,交给这个不靠谱的爹,不知道取出什么花样来。
游萧淡淡笑了笑:“好,那就给它取个好听的名字,容我想想。”
直到下了山,上了大路,两人重新坐进马车里,他伸手捏了捏兔子的小尾巴:“叫‘娥影’,怎么样?嫦娥的娥,影子的影。”
“这跟白兔有什么关系?指代月亮上的玉兔吗?”苗笙思忖道。
“不,这个词来自鲍溶的诗,‘学织机边娥影静,拜新衣上露华沾’。”游萧望着他,笑容俊朗,“‘娥影’,就是月光的意思。”
白兔是你的,月光是我的。
苗笙听了游萧的解释,心头突地一跳,一种莫名的情绪荡漾开来。
这小子,倒是很会拿捏人的心思,给只兔子取名都取得这么让人心里小鹿乱撞。
既然这么喜欢比喻,月光就月光吧,就让你聊以慰藉好了。
“好,就叫这个了。”他摸了摸娥影柔软的毛发,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也变得软乎乎的。
中途见到一片竹林,游萧让苗笙出来坐在车辕上透气,自己跑去砍了一把竹篾回来,之后再上路,他便开始编一只兔笼。
苗笙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做手工,目光紧紧盯着看,然而结果就跟那天看他包馄饨那样,全程没反应过来,只看到那修长的手指上下翻飞,很快一层细细密密的底板就出来了,中间只有小指甲盖那么大的小孔,应当是用以透气。
游萧的手速很快,没出半个时辰,一个双层竹编兔笼便诞生了,严格意义上说是三层,但最底下一层据说是接排泄物的,距离第二层只有一寸高的距离;二层一端有一个半封闭的小屋,另一端可以固定小盘子放清水;上层没有放置多余的东西,可以让小白兔晒太阳;两层之间有一个滑道相连,方便她活动。
整个兔笼非常宽敞,娥影长到大也不用换笼子。
“怎么样,漂亮吧?”唤笙楼主捧着豪华兔笼,向苗笙求夸奖。
苗笙实话实说:“你真厉害,果然是个手艺人。”
游萧:“……”
不由自主想到别处去了。
他从靴子里掏出匕首,挑了块周正的竹片,在上边刻下“月宫”二字,又用易容的红色颜料给字体上色,挂在了兔笼上。
“新居建好,入住吧。”游萧打开笼门,将娥影放进去,小兔子“嗖”地就钻进了小屋里,缩着不出来了。
苗笙忍俊不禁:“还真是胆小。”
他们半路绕道来了杳溟宫,再去锦丘,路程远了些,又顾忌着苗笙的身孕,接下来马车走得更慢,多亏有这么一只小动物在,路上也不显得那么无聊,一下子多了很多话题。
平小红在车辕上驾车,时不时听到车内传来诸如此类糟糕的对话。
游萧:“我摸摸肚子。”
苗笙:“别这么大劲儿,疼。”
游萧:“怎么可能,我多温柔。”
苗笙:“温柔?昨晚上不知道是谁,把人家捏得吱吱叫。”
游萧:“我喜欢听,再说又不是真的疼。”
苗笙:“不疼怎么会叫?闲得吗?”
游萧:“也可能是舒服呢?”
平小红:“……”
师父,未来师娘,听听你们在说什么?!加个称呼很难吗?
可怜我一个妙龄少女,将要被强制安排听这种虎狼之词!
而我竟然能听懂!
一路上经过很多野地,游萧又很擅长辨别各种草类植物,给小白兔准备了充足的饲料。
也不知道谁先起的头,在兔子面前争宠成了他和苗笙的保留节目,能够“贿赂”小兔子的无非就是给它喂吃的,于是一来二去,娥影这一路上几乎就没怎么停嘴,吃了拉,拉了吃,也不怎么活动,十多天过去,才一个半月的兔子几乎胖了一圈,成了个白毛球。
这可把苗笙高兴坏了,整天捧着它摸来摸去,觉得可爱极了,之前那个不喜欢小动物的苗公子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变成了爱兔狂魔。
现在不喜欢小动物、尤其不喜欢兔子的那位是游萧,感觉自己被冷落了,两人一兔的关系发生了大改变,变成了游萧跟娥影争宠,长身而立的唤笙楼主恨不能魂穿小白兔,时时趴在苗笙的手心或者肚子上。
唯一不变的是平小红,为了保持车内空气清新,兔笼需要经常刷洗,这活儿肯定不能让孕夫和师父来干,身为“人下人”的一代女侠一路担任兔笼刷洗工和兔子洗澡工,艰难扛下了所有清洁重任。
每当想撂挑子的时候,她就愤愤地想,这个家需要我,哼!
游萧苗笙倒也不是故意苛责她,意识到把未来一代女侠险些变成粗使丫头之后,两人也都有些内疚,于是商量了一下如何补偿。
“要不给她买点喜欢的东西?”苗笙问道,“她喜欢什么?”
游萧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你当人家师父,不知道徒弟喜好?”苗笙面露鄙夷。
游萧理直气壮:“我是师父,教她武功就够了,哪需要知道别的?”
“少找借口,明明你对花欲然那样的小朋友都很有耐心。”苗笙谴责道,“你对小红就是不够关心。”
游萧扶额:“我对那么大一个姑娘过分关心,才有问题好吗?!”
马车外传来平小红忍无可忍的声音:“别吵了!想给我买东西,问问我不就行了?”
“那你想要什么?”游萧问道。
只听外边传来“吁”的一声,马车突然停下,平小红挑开车帘探进头来,笑得非常不怀好意:“师父你那么多好的兵器,不差无锋这把刀,不如送给我?”
“不行!”苗笙和游萧异口同声。
平小红:“……”
师父和未来师娘这抠搜劲儿还挺是一家人的哈!
“为什么不行?”她委屈巴巴,“凌盟主得了分野刀之后,还把他的疾风送给了周大哥呢,你就我这么一个徒弟,怎么还不能送我一把宝刀。”
苗笙解释道:“之前那位晏大侠不是说江湖上有人在找无锋吗?万一刀送给你,给你招惹麻烦怎么办?”
“哦,在我这里你就不担心是吧?”游萧表示抗议。
苗笙白他一眼:“你武功高强,还怕这个?”
“小红是我徒弟,你以为她武功不高强?”游萧得意地抱起双臂。
苗笙沉默了片刻,心想自己确实没有见识过平小红的武功,但他又反驳道:“既然你不担心她出事,为什么不把刀送给她?”
平小红也可怜巴巴看向游萧:“是啊师父,为什么?”
“因为你不像我几种兵器都用得好,你最擅长的是剑,要把刀来做什么?”游萧想了想,“等有机会回汀洲,藏宝阁的宝剑任你挑,如何?”
这下一代女侠十分满意:“谢谢师父!师父和师娘继续聊,我出去驾车了!”
马车重新向前走了起来,苗笙怀里抱着热热乎乎的小兔子,斜眼上下打量游萧,眼神很是不善。
游萧被他看得发毛:“怎么了?”
“年纪轻轻,还有藏宝阁?”苗笙撇着嘴,“看来这些年都搜刮了不少好东西。”
说到自己的丰功伟绩,游萧自然很嘚瑟:“‘搜刮’这个词不妥,有一部分是打探情报的时候找到的,一部分是那些江湖人士用来支付情报费用抵给我的。”他长臂一揽,将对方搂进怀中,“我的就是你的,等回汀州带你看。”
苗笙把他的胳膊抖了下去:“我可不稀罕。”
游萧看着他乐,这十多天,暂时放下心事的笙儿又恢复了先前的轻松状态,让人心安。
“对了,方才小红说凌盟主得了分野刀,这分野刀也是宝刀吗?跟无锋谁厉害?”苗笙好奇地问道。
游萧促狭地看着他:“想知道?我唤笙楼提供情报可是要有代价的,笙儿不给我一点好处吗?”
“你想要什么?”苗笙明知故问。
游萧眼珠转了转,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冲他挑眉,笑得有点坏:“这里。”
想要什么,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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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苗笙:我看你在想屁吃。
游萧:有人想空手套情报,报警了!
平小红:干点力气活换一把宝剑,这把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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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织机边娥影静,拜新衣上露华沾”——唐,鲍溶,《上阳宫月》

虽然明白游萧的意图, 但是苗笙不太理解他的这个要求。
“好不容易向我提一次条件,为什么要我亲鼻尖不亲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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