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是病,得治!—— by村头的阿黑
村头的阿黑  发于:2023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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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王语丹向他招了招手,嘴角一弯,“小隋,上来啊。”
隋易这才爬起来,慢腾腾地走过去,趴车窗上,冲王语丹乖巧地喊了声“姐”。
王语丹抬手帮他摘掉头发上沾的一块碎屑,又拿了块湿巾帮他擦脸,“怎么脏得跟泥猴子似的,又去哪里打滚了?快擦擦。”
隋易躲开了,撅了嘴,“姐你能不能别老把我当小孩子。”
王语丹咯咯笑了出来遖颩喥徦,“明明和泥地里打滚的小孩子也没差嘛。”
隋易嘴撅的更高了,又转向薛毅扬,“这车不错哎,啥时候换的。”
“前两天,哥们儿够义气吧,刚提了新车就来接你这寿星老儿了。怎么样,拉风吧?”
齐钺在一旁默默听着,听到这才知道今天是隋易的生日,暗暗后悔今天不应该答应他的帮忙。
隋易冲薛毅扬点点头,“这车是比我的要好点。”
“你啥时候也有车了?终于开窍了?跟老爷子举手投降了?”薛毅扬闻言还有点小惊讶。
隋易冲角落里的破烂自行车一努嘴,“呐。”他今天还是骑这破车把齐钺给驮过来的。
薛毅扬不由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上上下下的一打量他,“我的隋大公子,隋大少啊,你瞅你这寒酸样儿,真跟要饭的也差不多了。不是我说你啊,咱又不是没钱,平时注意点形象行不行?只要你跟你家老爷子低个头,服个软,要啥没有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
“边儿去!”隋易把他脑袋扒拉到一边,不忘顺手摘了他的墨镜戴到了自己脸上,对着后视镜照了照,扒拉扒拉头发,“非得跟你似的,天天骚包得像只花蝴蝶才行?下来下来,这车我开开。”
说着,隋易毫不客气地拉开了车门,一胳膊就把薛毅扬从驾驶座上给拽了下来。
“嘿!你这臭小子!”薛毅扬气得敲了他脑门一拳,“有你这么光天化日明抢的嘛,你先拍拍你屁股上的泥!别把我车给弄脏了,新车!这是新车!”
隋易置若罔闻,动作极快地搡开他迈上了车,系安全带,关车门,动作一气呵成。
薛毅扬只得收起了张牙舞爪,默默爬上了后座。王语丹在一旁看得直发笑。
刚要发动,隋易这才想起一旁的上铺大兄弟来,人家刚才好像还说要请他吃饭来着,就这样抛下人家实在不厚道。
隋易便转头看向齐钺,“兄弟,一块?今晚赏脸给我过个生日呗。”
齐钺脸色早已有些发白,他看着坐在跑车上的隋易,在此刻才察觉出了二人之间深深隐藏着的那道鸿沟。薛毅扬说得对,只要隋易愿意,他完全可以开豪车,结交一群上流社会的公子哥,而不是陪自己在这里灰头土脸的搬货物。
齐钺抿紧了唇,摇了摇头。
隋易虽然向他发出了邀请,但也没想非得勉强他一块去。隋易也知道,这大兄弟和自己那群朋友都不熟,再加上他又是个闷葫芦的性子,去了怕是会觉着尴尬。
隋易本想就此作罢,王语丹却看着他问道:“小隋,他是谁呀?”
“哦,我的上铺大兄弟,人很好,前段时间还照顾我来着。”
王语丹一听就热情地招呼齐钺,“同学走,我们一块吃个饭去。”又扭头指挥着后座的薛毅扬,“毅扬,你往边儿上靠靠,给人家腾个地儿。”
薛毅扬只得又往角落里挪了挪屁股,低声不情愿地嘀咕道:“这还是我的车嘛!我咋一点地位都没有。”
王语丹伸长胳膊挠挠他的下巴,“听话。”薛毅扬也就没话好说了。
齐钺不由得看向了王语丹。
其实齐钺刚才便注意到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尤其是当看到她那么自然而宠溺地和隋易说话时,天晓得齐钺到底喝了几坛陈醋,心底又是怎样的酸。
这个温柔而沉静的女孩似乎有股神奇的魔力,总能让隋易和薛毅扬轻而易举地就听她的话,这让齐钺很不舒服。
齐钺的理智还在最后提醒他,今遖颩喥徦晚的场合不适合他去,可他还是选择上了车。他想弄清楚隋易和这个女孩儿的关系,同时,他也真的很想能给隋易过生日。
隋易本来想提醒王语丹让她别勉强人家,但看到齐钺还是上车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隋易刚要踩油门,又猛地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一拍脑门,“哎,那我的车该怎么办呢?”
薛毅扬瞅了瞅他那堆破铜烂铁,幽幽地说:“要不你就自己骑着那玩意儿蹬过去吧。”
隋易充耳不闻,回头打量了他和齐钺一眼,“这样吧,后座宽敞,要不你俩在后面给我扛着点吧。”
薛毅扬气得差点跳脚,“我这是新车!新车!你那破玩意儿扔角落里都没人能认出来是啥,更没人偷!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那也不行,万一真丢了我还怪心疼的,骑了这么久都有感情了。”说着,隋易径自下了车。
薛毅扬很想就此夺回驾驶权,并抛下他扬长而去,却遭到了以王语丹为主力和以齐钺为辅助的一致反对,夺权斗争还未开始便已惨遭镇压。
隋易倒没真把那玩意儿扛上车,只是从那百货店拿了盒口香糖,多给了点钱,托店老板帮忙照看着点,他们明天打工的时候再来骑。
店老板点点头,还以为他和齐钺就是来体验生活的公子哥,暗戳戳地想以后对他们的态度得好点。
隋易嚼着口香糖上了车,顺手把口香糖盒子朝后扔到了齐钺手里,从反光镜里瞄他一眼,“明天你来的时候记得帮我骑回去啊。”
齐钺点点头,转了转手里的盒子,还没看热乎呢就被薛毅扬给夺了去。薛毅扬往嘴里塞一把,“吧唧吧唧”地嚼,不耐烦地拍隋易的肩膀,“快出发。”
隋易狠踩一脚油门便窜了出去。?

凭良心讲,隋易的开车技术挺不错,起码比他骑的自行车平稳多了。
几人开车到了一家高档会所。齐钺从来没进过这种地方,看着门口富丽堂皇的装修难免有些拘谨,只好跟在了隋易后面。
隋易对这地方看起来倒是挺熟络的,都不用服务员带路,轻车熟路地就找对了包间,显然平常没少来。
还在门外时,齐钺就隐约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欢闹声和音乐声。一推开门,果然早就轰隆着音乐等了满屋子的人。
那群人一看到隋易进来,都站起身来开始乌泱泱地瞎起哄,“哎呀,我天,瞅瞅,这是谁来了!隋大少哎!”
“真是传闻中的隋大少哎!隋大少你咋才来啊?这是忙什么过亿的大业务去了?把兄弟们白白晾在这半天了。”
“就是啊,易哥天天的忙啥啊,咱们都派了王大美女亲自去请了,也请了这半天,看样子王大美女的力度也不够啊。”
王语丹笑着轻锤了那人一下,“我都替你们跑腿了还嫌我,下次我可不伺候了,你们谁爱去喊谁去吧。”
“哈哈哈,那改天我们起码得派仨美女去才行。”
“哎,不是,你们用得着这么大阵仗么?我今儿过得不是八十大寿吧?”隋易挠挠头,看着满屋子的庆祝气球和那个五六层的大蛋糕陷入了自我怀疑,“而且你们咋来这么多人啊,别是都是跑来蹭吃蹭喝的吧?我现在可穷了啊,都快被逐出家门了,蹭吃蹭喝的还请出门右拐。”
“嘿!这臭小子没良心,压根就不欢迎咱们,兄弟们上,咱们合伙揍死他!”也不知道谁起了个头,一群人群起而攻之,七手八脚地把隋易按倒在沙发上就开始挠他痒痒肉。
隋易被挠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能大乐着告饶,“哎哟哎哟,哥哥们饶命,小弟错了错了。且饶小弟一命,待日后小弟一定结草衔环,以身相许……”这群人可不是齐钺,对他的以身相许丝毫不感兴趣,也就不肯饶他。
隋易眼看还是脱不开身,只得转向了在一旁悠哉游哉看热闹的薛毅扬,“老薛!救命!”
薛毅扬乐子没看够,就在一旁继续起哄,“行,我替小隋作证啊,他确实穷得要命,我和语丹去接他的时候,他正蹲人家店门口巴巴地要饭呢,面前还摆了个破碗,人家店老板一个劲儿地撵他都撵不走。然后来的路上,他就一个劲儿地跟我说,只要是今晚敢过来的人,他都要狠狠宰一顿,每个人都得扒两层皮才能放走。”
一群人一听更是来劲,一个个地摩拳擦掌,“得,兄弟们,那还等啥啊,咱们先下手为强,先把他给扒了吧。”
“我去!老薛你陷害我!”隋易闻言吓得两手牢牢抓着裤腰带蹬腿,只得哀哀地转向王语丹,“姐,你看他们,你快给我做主啊。”
王语丹抿着嘴笑,拍了拍带头闹得最凶的那几个人,“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好不容易替你们把人给请来,别再给你们吓跑了。再说了,现在闹他闹早了,等什么时候他洞房了你们再使劲闹他也不迟。”
那些人这才笑着作罢。
齐钺独自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远远地看他们热热闹闹地闹作一团,深深地感到了自己的多余。今晚他就不该跟过来,现在不过是在自找难堪罢了。
“快,坦白从宽,今天到底是叫哪个小情儿给绊住了脚啊!怎么不一块领来给我们瞅瞅?”还是有人不肯轻易饶隋易,“不肯招的话,兄弟们今晚可得狠灌你啊。”
隋易刚从沙发上挣扎起身,一打眼,看到了孤零零站一旁的齐钺,便想趁机拉他吸引火力。当下如同看到救星般三两步奔过去,一胳膊攀住他的脖子,又一手指了指他的鼻子尖,冲那群人说:“他他他,就是他,这就是我新勾搭的心肝小情儿。今儿我本来是想早点过来孝敬各位哥哥的,奈何这个小情儿缠人得很,缠着我不肯放我走啊,哥哥们要折腾还是折腾他吧。”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转到了齐钺身上。齐钺无辜地回望着他们眨巴了下眼睛。
有人故作痛心疾首状地摇摇头,“隋少你这个畜生,勾搭美女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良家妇男也不肯放过了!还是个这么帅的良家妇男,实在可恶!”
又有人把齐钺从隋易手底下给解救了出来,亲亲热热地揽了过去,“来来来,哥们儿,快跟我们好好说说,隋易这个畜生是怎么糟蹋的你。”
齐钺十分不自在地躲开了他的手,但还是不知道被谁给按着坐下了。
果不其然,齐钺一下子就吸引了全部火力,一群人开始逮着他打趣,“哥们儿你咋这么想不开呢,怎么就偏偏上了隋易这条贼船啊。”
“就是啊,隋易那混蛋使得啥招迷惑的你啊,回头是岸啊兄弟,我们都是误入歧途的典型案例啊,你可不能再步我们的后尘啊。”一个两个的都把隋易给描述成了辣手摧花的人渣,顺带还都上赶着把自己代入成了惨遭隋易毒手的“无知少女”。
齐钺有些无言以对,只能求助般望向了始作俑者。
想不到隋易这厮只管杀不管埋,远远地躲开和旁人乐呵呵地喝酒去了。
还是王语丹出来给齐钺解了围,“你们别听隋易胡说八道,这是他舍友兼铁哥们儿。”又对齐钺解释说:“他们都是隋易发小和以前的同学,跟隋易一样不着调,不用很搭理他们。”
有了王语丹这一介绍,彼此也勉强算是认识了,齐钺倒是没再被人晾着,总会有人凑上来主动和他说两句话。齐钺随意应付着,目光总是忍不住追随着隋易,看他在人群里插科打诨,看他跟人打打闹闹,看他霸道地夺了麦克风跳到台中央唱歌。
隋易唱歌很好听,尤其是唱情歌时,就跟饱含了多少深情似的。当然了,隋易这含情脉脉的目光是均匀地撒给在场的每一位的,并非针对齐钺,但这已经让齐钺心动不已了。
齐钺还没欣赏够,可惜众人已经对隋易的麦霸行为十分愤愤了,夺了他的麦克风将他驱逐下台。
其他人这才得到机会一展歌喉。几个麦克风转着转着不知怎么转到了齐钺手中一个。
王语丹这才想起他,怕冷落了他,也想叫他加入进来,就贴心地说:“你喜欢唱什么,我们给你切歌。”
“就是啊,兄弟你也来一首,就你没唱了。”薛毅扬看到王语丹开口了,便也跟着招呼他。
齐钺跟捧炸弹似的捧着麦克风,想找个人给丢出去,但他手边没人,也没人接,一时就尬在了那。
说出来都没人信,齐钺这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语数外物化生门门满分的大学霸竟然五音不全。别人唱歌顶多是跑调,可怜齐钺是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调,妥妥的天生音痴,这可叫他上哪说理去啊。
“我不会。”齐钺生平头一遭体会到了学渣们面对老师提问时的难堪与羞愧。
别人还都当他是害羞,不好意思的,毕竟谁让他长得又高又帅、还白白净净的呢,明明一看就很会唱歌。
一群人被他貌似很会唱歌的模样给糊弄住了,觉着帅哥唱歌肯定很好听,就全场鼓励似的起哄起来:“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一般人面对这种场景,但凡能唱也就唱了,可问题是齐钺他是真不能唱啊。
任由一群人足足起哄了有两分钟了,齐钺仍是尴尬地坐在那没动。
眼看气氛就要僵了,隋易拎着半瓶啤酒挨了过来,一屁股坐他旁边,懒洋洋地靠着沙发一挥手,“切歌!我要和我的心肝小情儿合唱一曲!”?

第十六章
“哈哈哈,隋少这是心疼了啊,出来霸气护妻啊!”不知道谁趁机打趣了一声,全场气氛瞬间又活了起来。
齐钺抿了抿唇,此刻已顾不上他们的调侃,“隋易,我真不会……”
不等他说完,隋易便附他耳边低声打断他:“没事,一会儿我负责使劲嚎,你跟着张张嘴就行了。”说着,安抚似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隋易已经被灌了不少酒,齐钺嗅到了他身上传过来的酒气,不知道怎的,明明滴酒未沾,心却跟着微醺了。
“易哥,那你们小两口是要来《两只蝴蝶》啊还是《今天你要嫁给我》啊?”负责切歌的人都憋不住笑了。
“不行,都不够深情,体现不出我和我小情儿的深厚感情来。”隋易果断地拒绝,“给我们切《好汉歌》!”
于是隋易就在“路见不平一声吼哇”中开始闭着眼一脸悲壮得怒吼,还一边吼一边撸袖子挥拳,看那架势要不拉着他点,他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斗杀西门庆、拳打镇关西了。
隋易轻易就把气氛给带得热火朝天的,半屋子的人都跟着他鬼哭狼嚎起来,越吼越悲壮。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梁山好汉在这齐聚义呢。得,齐钺这下连嘴都不用张了。
隋易吼完一遍后还觉得意犹未尽,干脆又一连痛吼了三遍,彻底而充分表达了他和他“小情儿”之间缠绵悱恻、感人至深的深厚情谊。齐钺因为离他最近,惨遭荼毒最深,脑瓜子都被吼得“嗡嗡”的,耳朵听东西都不真切了。
众人眼看他又吼起来没完了,只能再次夺了他的麦,赶他下台。并为了防止他再蹿出来开嗓,就开始使劲按着他灌酒。只灌他还觉着不够,还妄想连带着灌他的“小情儿”。
齐钺不会喝酒,也厌恶这些东西,看着他们硬塞到手上的酒杯有些为难。
没想到,隋易这都自顾不暇了,竟还知道掩护他的“小情儿”,见状忙说:“他不行,小屁孩儿一个,不会喝。”说着,夺过了齐钺手里的酒杯,自己一口闷了,又开了两瓶饮料放他面前,“小孩儿喝喝这个就行了。”
“嘿!隋少,不是,你这就没意思了吧。”敬齐钺酒的那个明显有点不高兴了,“你这也太向着他了,大家都是兄弟,你不能搞区别对待啊,你这样我们多心寒啊。”
“就是啊,易哥,虽说他是你的‘新欢’吧,但你也不能忘了我们这些‘旧爱’啊。”还有人在一旁起哄。
隋易赔个笑,还想糊弄过去,“‘旧爱’跟‘新欢’一比,可不就只能靠边儿站了么,你们让让他怎么了。”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隋易一晚上都在有意无意地维护齐钺,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打个哈哈卖隋易个面子也就过去了。
偏偏那人也喝了点酒,有点上头了,觉着齐钺要不喝这杯酒他就下不来台了,便指着齐钺说:“你到底是不是隋易的兄弟啊?今儿是他生日,你要是他兄弟的话这杯酒你就干了。”
这就有点逼迫人的架势了,齐钺心里隐隐动了怒。要换别的场合,他铁定扭头就走了,但今天是隋易的生日,刚才唱歌的时候他已经闹得氛围有点僵了,不想再搅了局扫了兴,就想硬着头皮喝了算了。
强压了两口怒气,齐钺刚想拿杯酒,却被隋易伸手拦下了。
隋易很知道他这群损友的性子,最热衷于灌人喝酒,越是不能喝不会喝的,他们灌得越来劲,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变态心理。想当初,他的酒量就是被他们这样生生灌出来的。
隋易也清楚,他这上铺大兄弟今晚要是喝了这杯酒,开了这道口子,怕就收不住了,能让他们活活灌死过去。
齐钺抬了眼去看他,隋易却只是盯着那人,嘴角仍是含笑,“郑哥,我这舍友真不能喝,他酒精过敏。你看要不这样吧,我替他吹两瓶,权当给大家打个样儿?”
有人去扯那姓郑的袖子,暗示他差不多得了。那姓郑的见隋易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知道他今晚是要维护齐钺到底了,只得顺坡下驴,“行啊,就是两瓶哪够?冲隋少的酒量,怎么着不得给我们连吹五瓶瞧瞧?”
隋易笑笑,“得,那就听郑哥的。”
齐钺还没弄明白吹两瓶是什么意思,那人已经连开了五瓶酒,一一摆在隋易面前。
隋易二话不说,拿一瓶一口气仰头灌了,中间连口气都不带喘的。
齐钺这才明白过来啥叫“吹”,咬着牙去扯隋易的胳膊,“隋易,不用你,我自己喝。”
隋易搡开他,喷口酒气,看着那人,“郑哥,一瓶了啊。”说着,又一手拿一瓶仰头灌了。
“隋易……”齐钺还要再拦,薛毅扬在一旁轻声笑着说:“‘新欢’你放心,小隋酒量好着呢,往常一个人就能把我们一群人干趴下。他要为你出头,你就别多生事了。”
隋易将两个空酒瓶子扔了,狠狠龇着嘴喘了口气,“三瓶了。”
齐钺要去拿剩下的两瓶,被隋易不耐烦地夺了过来,“边儿去,喝酒这事钉是钉铆是铆,说了就得做到,你别叫我跌份儿啊。”
齐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最后两瓶也灌了下去。
隋易抹了把下巴,硬逼着自己把最后一口酒给咽了,重重吐了口气,红着眼看向那人,“郑哥,可以了吗?”
那人竖了大拇指,“兄弟牛,我是彻底服了。”又哈哈笑着锤了齐钺一拳,算是跟他一笑泯恩仇了,“隋易这臭小子是真罩你,你以后可得对他仗义点啊。”
齐钺闷着没作声。
“行了,兄弟们,别把他真灌倒了,起码给他留口气叫他吹蜡烛啊。”
“对啊,该切蛋糕了,小隋过来吹蜡烛。”
薛毅扬和王语丹适时地出来打圆场,把喝得有些晕头转向的隋易拉到了一旁。
隋易被人按着头吹了蜡烛,又被抹了满脸的蛋糕,这才得以瘫倒在沙发上喘口气。
薛毅扬挨过去坐他旁边,“啪”地使劲拍他屁股一巴掌,酸了吧唧地说:“哎,我说你今晚上怎么回事啊?你那么护着那小子干嘛?你别怪老郑生气,连我都有点看不过眼去了,我和你到底还是不是天下第一好了?”
“我什么时候和你天下第一好过?你们至于么,我这不是怕你们欺负新人么。”隋易睁不开眼,只能难受地按着太阳穴哼哼,他是真没想到,这一群大老爷们还天天地这么爱呷醋。
薛毅扬又怒扇他屁股两巴掌,“你得雨露均沾啊,不能让‘老人’寒心啊。说定了啊,下次你也得这么维护我,替我挡酒。”
隋易头紧得发麻,随口应付他,“好说好说,等改天我就开个后宫,把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搜罗进来,甭管新的还是旧的,一定雨露均沾。”
其实隋易是真没想太多,也没想特意护着谁,他就是觉着他的上铺大兄弟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学生苗子,怕他被这群损友带坏了。隋易也知道自己那群损友有时候下手没个轻重,而上铺大兄弟又好脸面,怕他再挨了欺负受了委屈。
再者说了,人家上铺大兄弟都好心好意的来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了,除了自己他又谁都不认识,自己再不护着他点那就真有点说不过去了。假如今晚来得不是上铺大兄弟,而是隋易别的什么新朋友,他也照样维护到底。?

第十七章
齐钺接了两捧水狠狠搓了把脸,又缓了口气,等看到镜子里的人面目没那么狰狞了,才走出了洗手间。
齐钺跟服务员要了块湿毛巾,又走进了包间。
一群人终于喝多了也闹累了,三三两两地窝在沙发上,要么闲聊天,要么打游戏。
刚齐钺出去的时候,隋易又按着被灌了一轮,这下是彻底蹦跶不起来了,只能蜷缩在沙发的一角,一手耷拉着,一手遮了眼在那休息。齐钺轻易就找到了他,看他脸上还粘着奶油,就蹲在他旁边用毛巾帮他细细地擦脸。
薛毅扬坐在隋易脚边打游戏,无意间一打眼瞥见了齐钺的动作,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和一脸虔诚的模样,心里不知道怎么地犯了膈应,越看越别扭。
薛毅扬不好向不熟的齐钺发作,就使劲踢了隋易一脚,“这才几点啊?睡什么睡,起来嗨!”
隋易刚才喝酒逞能逞得有点猛了,这会子酒劲上来了,头疼得就像是有人在拿斧子凿似的,闭着眼十分不耐地回踹了他一脚,哼哼道:“自己玩去。”
齐钺看他没睡着,忙凑近了他,温声说:“隋易,我们回去吧,太晚了。”
“嗯?”隋易费力地睁了睁眼,迷迷糊糊地认出是他,不由得有些懵,他刚还以为帮他擦脸的是王语丹呢。
“几点了?”隋易搓了搓眼,大着舌头问。
“快十二点了。”
“哦,走。”说着,隋易在沙发上扑腾了一阵,这才挣扎起身。齐钺忙扶住他。
“干嘛去,这么早就想跑啊?”薛毅扬不高兴了。
“嘘……”隋易缓慢地作了个安静的手势,一按他肩膀,蹙着眉低低道:“今晚哥们儿真不行了,先放我一马,等下回着……下回一定随你们折腾。”
薛毅扬看他那副难受的样儿也不像是装的,知道他今晚确实被灌了不少了,只好说:“这么晚了别回去了,你们在这睡吧,都订好房间了,我扶你去床上睡一会儿。”
隋易连连摇头摆手,脑袋里还残存了最后一丝灵醒:“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我得抓紧跑。现在不跑的话,一会儿,一会儿他们还饶不了我……你快帮我打个掩护。”
“得,哥哥罩你一把。”薛毅扬没少参加这种场合,知道分寸,也很有些逃跑的门道,就答应了。
果不其然,隋易刚扶着齐钺踉踉跄跄地走了没两步,就有几个喝得醉醺醺的人开始吆喝他:“隋少干嘛去!别是想跑?!”
“我看这小子就是想跑!”薛毅扬忙跟着大声附和,还装模做样地一把逮住了他。
隋易忙回头冲他们摆摆手,“不跑不跑,我出去吐……吐一会儿,等我吐完了,回来再陪哥哥们大战三百回合。”说着,作势就要往齐钺身上吐。
薛毅扬押上了他的胳膊,大声嚷嚷:“不行,这臭小子总是耍花招,上回就是被他这么给溜了。我不放心,我亲自押着他去。你们先吃着喝着玩着,他要是敢跑我就把他打晕了扛回来。”
“行,那你们速去速回啊,我们都等着呢,回来咱们再打一圈。”
薛毅扬和齐钺一块把隋易架到了门口,又帮他们拦了辆出租车,费了半天力气才把他塞进了车里。
薛毅扬刚要给他关上车门,隋易就从里面半探出身来。
“不是,你又要干嘛去?”薛毅扬不解。
“我姐,姐还在里面呢,我得解救她……”隋易挣扎着又想下车。
“哎呀,你快先解救你自己吧。你放心,没人敢欺负语丹,我照看着她点,一会儿就送她回去了。”薛毅扬十分不耐。
“哦。”隋易虽然应着,仍是手脚并用地想往下爬,齐钺忙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我,我还没付钱呢,我得去付个钱……不能让我的兄弟们破费啊,那可都是跟我天下第一好的兄弟们啊……”
薛毅扬一听到“天下第一好”几个字脑门就开始突突地跳,再仔细一看他那迷离的小眼神,心中大道不好。
原来隋易这臭小子酒量极好,这种场合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那装醉浑水摸鱼。唯独有一次被人按着灌得狠了,真喝醉了。那次一开始薛毅扬他们没看出来,还以为他又是装的,结果这个臭小子就开始一个劲儿地絮叨跟他们“天下第一好”,等絮叨完了就开始像撒了欢的狗似的发酒疯了。
打那之后,隋易的损友们就全都知道了,“天下第一好”这几个字就是隋易的“安全词”,这几个字出来之前可以随意虐他;一旦这个词说出口了,那他一会儿就准得发疯,这种情况下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能把他踹多远就抓紧把他踹多远。
薛毅扬见状不好,暗想得快点打发走他,就在车门口堵住他,想强制关车门,“不用你,我们都付完了,快走吧你。”
“那怎么能行?!真是不像话!”隋易撑着门眼一瞪,喷个酒嗝儿,就算醉成这样了也还怪仗义的。
隋易扒拉出自己的钱包来,从里面抓了厚厚一叠现金就往薛毅扬手里塞,钱都塞完了就拔里面的卡,最后连身份证都拔了放到薛毅扬手里,这才作罢,“没,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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