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易对此很是不理解,还试图跟他讲讲道理,“不是,你说我要是有过前科,你这样天天盯我防我那我也无话可说。可问题是我压根就没犯过错啊,你还天天这么盯我,那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有些过分?”
齐钺只听到了个前科,就眯了眼,一脸的不依不饶,“怎么滴,你还想犯个前科?”
得,隋易算是明白了,跟这玩意儿讲道理纯属浪费口舌,能讲得通才怪了。
好在隋易脾气好,又觉得俩人一块过到现在不容易,懒得跟他计较,能忍让就忍让。要换了别人,就凭齐钺这天天无理取闹的作劲儿,早跟他分了八百回了。?
光盯隋易还不够,齐钺还紧盯着任何潜在情敌。
齐钺把假想情敌的范围化得很广,下到十八,上到八十,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胖瘦美丑,都有莫大的嫌疑。也不管隋易看不看得上人家,更不管人家看不看得上隋易,反正在齐钺这里,只要是多看了隋易两眼或是被隋易多看了两眼的,统统被他一律按假想敌论处。
好在隋易这人有个很神奇的地方,只要是对他不感兴趣的人或者是事,他能做到视若无睹,恍若未闻。想当初,高中的时候,隋易之所以屡屡不记得他,并不是因为真的脸盲,而是因为他把自己当作了不重要的路人甲,压根就没被他放在心上。
在掌握了隋易这一规律之后,齐钺就喜欢用这一规律来时不时的试探他。比如说,看着有长得好看的人和他近距离接触了,齐钺有些不放心,过后就会装作不经意间提起,哎,易哥,你觉得那谁谁谁怎么样?
如果隋易一脸懵,压根就不知道他说的是谁,那齐钺就放心了,把他从情敌名单里划去。
反之,如果齐钺一提起某个人来,隋易接着他的话茬往下说,那就证明那个人进入了隋易眼里,齐钺心中就会警铃大作。
为了防范别有居心的人往隋易身上靠,齐钺隔三差五地就抱着隋欣欣去他的课堂上坐坐,说是让欣欣提前接受下大学课堂的熏陶,实际上只是为了宣示主权。
隋易让他气得不行,叫他也要点脸面,注意点形象,赶紧抱着孩子回家去,省的叫人笑话。
齐钺口头答应的很好,但依旧我行我素。这么多年了,他总算是活明白了,要脸面这些虚头八脑的玩意儿干什么,还不如实实在在的多上隋易两回,多扼杀几个情敌来的实在。
不光人盯得严实,齐钺还牢牢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使得隋易完全不具备犯错误的经济条件。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反正每每隋易的公司小挣一笔的时候,他总是能提前知道,还会假装不经意地说:“易哥,你们公司是不是又有进账了?”
隋易还想装糊涂,吞吞吐吐地:“呃……有吗?”
“有。”齐钺说着,立马就夺过他的手机来,径自把钱转到自己卡上,“我帮你一块打理。”
不仅不给隋易任何拒绝的机会,甚至连几分钱的零头都不给他留,以至于隋易银行卡上的余额常年为零。隋易就连请客户吃个饭都得跟他提前报备申请资金,比跟学校申请经费还麻烦。
隋易年轻的时候傻,被懵懂的早恋蒙蔽了双眼,直到现在他才看明白了齐钺这人,心理不怎么健康,且性格严重偏执,有极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俩人碰到一起,总归是他这种性子软的容易吃亏。
但隋易现在才明白也晚了,已经彻底掉人家的坑里去了,又被看得这么牢实,这辈子也甭想翻身,更甭想爬出去了。那还能怎么办呢?没法办了,只能揣着几枚偷攒的叮当作响的钢镚儿认栽呗。
其实这些小事隋易还能忍,唯一不能忍的还是床上那点事,齐钺现在在床上是越来越不要脸了,隋易事后都不敢细想,连一想都觉得丢人!
而且就齐钺每天要的那频率,隋易也实在是吃不消了。当初二人高中刚好的那阵,没大有条件,隔三岔五偷摸着来那么一遭,他还觉着不过瘾。现在可好了,齐钺工作轻松,时间又自由,几乎每天晚上都这么按着他使劲折腾一通,时间一长,隋易从不怀疑自己肾虚,只是怀疑这臭小子性欲不正常。
但要说起这点事吧,不光隋易觉得委屈,就连齐钺也觉得委屈,因为他觉着隋易没那么爱他了。人心没法用把尺子丈量,看看彼此心中谁轻谁重,尤其是在亏欠了隋易良多之后,齐钺不敢再奢望他心里多装点自己。说实话,看隋易现在对自己浑不在意的样儿,齐钺总觉着他心里没装多少自己,非要说的话,估摸着也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齐钺不敢在精神上强求隋易,就只好把主意打到了肉体上,在综合考量了自身的切实需求和彻底杜绝对方出轨的可能性后,他也只能采取榨干隋易这一较为稳妥而又合适的方略。
所以只要一闲的没事干了,他要么就是在折腾隋易,要么就是在琢磨还能怎么折腾隋易。
比如说最近吧,他就特别喜欢把人给绑起来做。一开始还好,只是用用腰带领带,顶多也就是绑绑胳膊腿儿啥的,但后来就慢慢变本加厉蹬鼻子上脸了,他不仅特意从网上买了情趣手铐和绳子,还非得闹着把人五花大绑了不可。
隋易一开始还硬着头皮配合,但后来看他连刑具都上了,可给他吓坏了,说什么都不肯从他。
齐钺又开始装可怜,双眼含泪满脸凄凄地望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隋易怎么他了。隋易明知道这玩意儿是装的,但又心软,狠不下心真叫他难过,只得咬牙从了。这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到后面想止就止不住了。可怜隋易,明明都步入中年的人了,每天晚上都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毫无反抗力的乖乖任由人蹂躏。
虽然已经是个老男人了,但隋易还要那点脸面,不想连伴侣的需求都满足不了,每天老老实实、按时按点地交公粮。可是齐钺这小子要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就跟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似的,折腾的他实在是受不住了。
这晚齐钺明明已经折腾他两遭了,还是意犹未尽地又掏出了绳子。隋易一看到就吓得头皮发麻,连忙跟他打商量,“打住打住,你看看我身上,上次你勒得痕迹还没消下去呢,我可不想再穿高领毛衣了。”
齐钺很是善解人意,忙兴奋地说:“那易哥,咱们这次用手铐?”
“滚边儿去!”隋易恨得踹他一脚。
“易哥,易哥,就一次好不好?我想要你……”齐钺抱着他又用上了屡试不爽地那招——装可怜。
奈何这回隋易做足了心理建设,不仅不接招了,还一脸严肃地和他说:“齐钺,这个事吧,是两个人的事,所以我觉得你也得征求征求我的意见。那我的意见就是,咱们以后别再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了,用传统姿势就行了。还有,咱也别每天都整了,太频繁了,一个星期两回,每回两次,就足够了。”
也不怪隋易总是挨齐钺的欺负,他的心眼实在不如齐钺多,人家齐钺想要什么,几乎从不明说,背地里拐弯抹角地往他想要的东西上带,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着了他的道儿。隋易就不行了,从来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要什么就说,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他这么直白地说,也不知道循序渐近一下,一上来就将齐钺的待遇给砍了一大半去,齐钺哪里能应?
齐钺一听就垮了脸,同时心里犯了委屈,委屈完了又开始小心眼,小心眼完了又开始胡思乱想。他咋突然之间不想来这事了呢?是自己做的不好吗?还是他在外面偷吃了?!
这人啊,就怕胡思乱想,一乱想,就越发觉得自己想得是对的。齐钺转脸眯缝着眼审视地盯向隋易。
隋易只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他心里的那些弯弯绕啊?看他不作声,还以为他同意了,径自背了个身,一闭眼就进了梦乡。
齐钺看他这么没心没肺,难受得彻底睡不着了,忙翻出电脑来,在网上发了个帖子询问:对象突然性欲减弱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可不得了,这和某度问病癌症起步是一样的道理,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很多热情网友的回复,回复的内容也非常统一,纷纷表示:楼主对象已经出轨,赶紧准备离婚事宜吧。
有网友现身说法:她对象就是这样,突然某一天不想来那事了,后来果然就发现他出轨了。
有网友详细举例:你这还算好的。我一表姐,嫁了个金融男,一直在那事上不积极,本来还奇怪呢,后来才发现,那男的在外面还养了好几窝,连私生子都生了七八个了。
有网友形象比喻:当你洗澡的时候,发现热水器忽冷忽热,你就该知道,有人在和你共用。性欲这玩意儿,和热水器同理。
有网友总结陈词:这男人啊,只要是在那事上不积极了,那肯定就有问题,要么已经出轨了,要么就在预备出轨。
说着说着,不一会儿话题都歪到了该怎么离婚分割财产上去了。齐钺心有戚戚的合上了笔记本,认真回顾了隋易这几天的反应,没发现别的可疑现象,觉着隋易可能是后者,已经有了要犯错误的心,还没有机会来得及实施。
齐钺在哀痛之余,就使劲盯着隋易睡得跟鸡窝似的脑袋看。睡梦中隋易莫名其妙就成了犯罪未遂份子,也是够冤。
当下,齐钺哀痛在之余想着还是得抓紧挽救隋易,将他的不良企图的苗苗给扼杀在摇篮里。当然了,齐钺也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己,觉着不能全怪隋易,这事跟自己也有很大的关系,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没有把他榨干净,这才让他生了不该有的苗头。
想到这,齐钺觉得得抓紧时间弥补自己的过错,忙放下电脑,悄悄地先把隋易的胳膊腿儿给绑了,然后趴他身上去咬他的耳朵。
“易哥,醒醒。”
“又干嘛啊。”隋易睡得正香,莫名其妙被他喊醒,就有些来气。
“易哥,我还想要你,今晚咱俩干脆别睡了,反正明天是周末。”齐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小口小口地咬着他的下巴。
隋易瞬间被他吓得清醒了,好家伙,我的建议你不采纳也就罢了,怎么还变本加厉了?刚想把这玩意儿给掀下去,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了个结实。
得,又着了人家的道儿了,那还能怎么办?接着闹吧。
【作者有话说】:完结,感谢几只追文的小阔爱,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