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傻子王爷不按原剧本来—— by爱辣炒肉的橘
爱辣炒肉的橘  发于:2023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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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乃是人中龙凤
赵明熙和覃修谨到的时间虽晚,但还好赶在覃宏朗的前头,没落下什么话柄。
饭桌上,覃宏朗看着覃修谨越发熟练的握筷姿势,笑着对夔芷卉说道,“这钦天监倒是算的不错,安王妃真算是谨儿的命定之人啊。 ”
“可不是嘛...”
夔芷卉没有开口,反倒是缪芳馥先接过了话茬,“臣妾瞧着安王已经好了不少,现在都会自己握筷了,以前可是怎么教都教不会的。”
她面上夸赞,实则指责夔芷卉无能,还顺势嘲讽覃修谨蠢笨。
台下的众妃、皇子哪个是没眼力?
他们哪会听不懂缪芳馥的话。
但对此,他们也只能顺势跟着‘夸赞’了起覃修谨。
听着是赞许覃修谨的话,可到底是应承着缪芳馥,表明自己的立场。
夔芷卉对这种场面早已习惯了,她侧首看向覃宏朗,只见他淡然的端起茶盏,悠闲的品茶,对于台下的话语像是听不到似的。
她跟她的孩子在被人嘲笑,可覃宏朗还是这般冷漠,甚至纵容着缪芳馥。
她重重的深吐浊气,却只能尊贵的笑着。
“谢娘娘的夸奖。”
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众人欢愉的笑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赵明熙的身上。
他笑着对缪芳馥说道,“娘娘也知道安王身子带病,自小就不懂这些,不像二皇子天资聪慧,乃是人中龙凤。”
赵明熙侧身拉着覃修谨的手掌,轻拍的说道,“安王自是比不得的。”
他这番真切的言论,让当下的声音都静了静。
缪芳馥不知他是真心夸赞,还是假意嘲弄。
但他的落落大方,与她明目张胆的讽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缪芳馥只觉得身上的视线都变得烫了许多,就连覃宏朗的神情,也跟着不悦了起来。
祝柔见状,添油加醋的说道,“可不是嘛,一众皇子里头,若说柏聿排第二,可就没人能排第一。”
覃展宸得了她的示意,也跟着打趣的说道,“我们一众兄弟,可都是以二哥为榜样的。”
不过是三言两语,覃柏聿便成了众矢之的。
赵明熙悠哉的喂着覃修谨喝茶。
狭长的睫毛轻扫,笑看缪芳馥无措的反应。
覃柏聿想要出言解释,可就在这时,一个小沙弥拿着个木托,出现在门口。
“陛下!漠尘大师有话传到。”
“漠尘?!”
覃宏朗赶忙下令,让小沙弥进来。
漠尘大师久不出竹林,就是他想见一眼,都得看他的脸色三请四求。
哪怕如此,漠尘大师都不愿意出关见他。
空岷先是行礼问候,然后将木托传给陈德海。
“望陛下亲启,阿弥陀佛...”
覃宏朗起身回礼,并让空岷带话感谢漠尘。
等众人送走空岷之后,覃宏朗就拿过木托上的信封,缓缓的打开。
所有人都很是好奇,可他们不敢声张,只能屏息等着。
这一刻,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覃宏朗看着信上的字,怔楞了半晌。
他唇瓣颤动,视线轻扫台下的众人,最后落在了覃柏聿的身上。
‘二皇子天资聪慧,乃是人中龙凤...’
‘柏聿排第二,可就没人能排第一...’
‘以二哥为榜样...’
方才那一道道的赞叹声,犹如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覃宏朗握紧手中的信封,他不发一言的倏然起身,然后快步离开。
陈德海赶忙追了上去,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陛下既然有事,那就都回去吧。”
夔芷卉施施然的起身,“记得沐浴静心,好好休息,晚上还有祈福呢。”
众人起身行礼,“是...”
没人知道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只有赵明熙在低头之际,敛去了眼中的笑意。
“这怕是不妥。”
漠尘听了赵明熙的话,轻笑一声道,“施主,这是要贫僧帮着做假证?”
“谈何假证?”
赵明熙不着边际的把他的话打了回去,“不过是想大师帮忙题字罢了。”
漠尘看向他写在纸上的简短话语。
【岁聿云暮 一元复始 新元肇始 万象更新】
他哼笑道,“此句瞧着倒是不错,不过陛下真的会这么觉得吗?”
看似祝福的话,可真要追究起来,倒也有些说头。
尤其是那个身处高位的人,打眼瞧着这话,可不会觉得是什么祝词。
“陛下如何觉得,哪是我该知晓的?”
赵明熙莞尔一笑,“我不过是为新覃,求大师题字罢了,至于陛下...”
他从容淡定的说道,“君心难测,不该我来考虑了。”
漠尘淡笑着轻指在‘岁聿云暮’上,“此句之前,怕是...”
他抬眼与赵明熙对视,“还有一句‘怀瑾握瑜’?”
赵明熙挑起嘴角,轻笑了起来,“不愧是漠尘大师。”
“用不着吹捧贫僧,贫僧可不曾答应,要帮王妃呐...”
“听说今年武科会有一考生进京...”
赵明熙突兀的说起,“听说是从关山来的。”
他瞥着漠尘骤变的神色,继续慢声道,“这关山处于边疆,路途甚是遥远...”
“你在威胁我?”
漠尘拽紧手中的佛珠,语气冰冷的质问。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赵明熙毫不退让的回望,“怎会是威胁呢?”
“在下只是想说,边疆人来都城赶考,若是他落榜了...”
看着漠尘凝重阴暗的眸色,赵明熙笑得依旧温柔儒雅,“怕是也不好回去啊。”
佛珠放置到了桌案上,漠尘叫来空岷备上纸墨。
他铺开一张宣纸,开始书写。
赵明熙眼看着他把‘新元肇始’,改为了‘新覃肇始’。
他微微挑眉,有些意想不到。
漠尘看了眼纸上工整的笔迹,又抬眸看到赵明熙不解的眼神。
他冷笑的不屑道,“你要的是字,我题的是卦。”
漠尘将宣纸折起,递给空岷,“既然字都题,那贫僧就帮到底吧。”
赵明熙这才笑着拱手一礼,“多谢大师。”
得到了想要的,赵明熙不过多时便提出离开。
“等等。”
赵明熙捧着花露的瓶子,回身看向喊住他的漠尘。
只见他欲言又止,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低语道,“若是见到...便他给些盘缠,让他离开都城吧。”
赵明熙望着漠尘良久,他颔首承诺道,“好。”
漠尘目送着赵明熙离开。
他望着浓雾渐散的竹林,久久无法回神。
转动佛珠的动作乱了,但他明白那是他的心乱了。
荒寂了三年的心再次跃动,只因那个人。
漠尘自嘲的嗤笑一声,他想得太多又如何?
已经三年了,说不准一切都变了,就像他一样。?

缪芳馥反复确定的问着身侧的宫女。
宫女说道,“回娘娘,是这些,奴婢在桃园后头听另一个宫女说的。”
“既如此...那我儿岂不是...”
覃柏聿止住缪芳馥的话头,他挥退一众宫人,引着她坐到榻上。
“怎么了?此事不该开心才对吗?这可是漠尘大师给的,肯定没错!”
“现在不是想,错不错的事。”
“那该想什么?”
“该想父皇是如何想的。”
“你是说...”
覃柏聿颔首,“只怕父皇想的跟母妃一样。”
可遭就遭在这处。
换了旁人,若是想到这上头,说不准就会开始恭维他,奉承于他。
但父皇不会,他只会忌惮,疏远自己。
没有哪个帝皇希望自己身下的皇位,被别人威胁,尤其是自己的儿子。
这卦无疑是要将他捧杀。
缪芳馥终于从欣喜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她和覃宏朗相伴多年,自是清楚对方有多爱猜疑。
若这当真是覃宏朗看到的,那她的儿怕是要成众矢之的了。
“聿儿,你打算...”
“娘娘!”
正说话的功夫,一个宫女慌张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陛下...陛下被刺伤了!”
“什么!”
缪芳馥和覃柏聿同时惊呼出声。
出了这档子事,寺庙自是戒备越发森严。
覃柏聿和缪芳馥赶到的时候,覃宏朗的住处外已经围上了三层护卫,一众僧人跪在门前诵经。
嫔妃、皇子都被夔子胥拦在外头,不让进入。
“太医已经进去了,是在竹林被刺客刺伤的...”
覃少桦见覃柏聿来了,凑近几步低语道,“听说覃修谨也掺和进来,只是现在如何,还不清楚。”
“竹林?”
覃柏聿不解道,“父皇怎会去到那处?”
那处是不允许守卫看护的,父皇这般小心的人,怎么会想着到那去?
覃少桦觑着他的面色,慢声道,“说是去找漠尘大师问卦的。”
覃柏聿瞳孔微震。
果然...
父皇果然那般想了。
覃柏聿攥紧拳头,他环视一圈四下的守卫,越发的心慌。
那样的卦象,再加上刺客的事...
他怕是真要解释不清了。
“刺客在哪?”
“被大将军就地正法了。”
“你说什么?”
覃柏聿看向门口的夔子胥。
他咬紧牙关,愤恨的说道,“这是要我死无对证啊...”
房间里。
覃修谨侧靠在赵明熙的怀里,他满头大汗,银牙紧咬着干巾,忍着右臂的剧痛。
太医谨慎的帮他包扎裂开的伤口,“安王,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赵明熙看着他这幅模样,恨不得替他受着。
“没事了,忍过去就好了。”
他紧抱着覃修谨的脑袋,安慰的哄道,“不痛啊...一会儿就不疼了。”
覃修谨稍稍抬头,一眼便看到赵明熙微红的眼眶。
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满眼的心疼。
覃修谨握住赵明熙的手安慰。
可赵明熙满心满意都是他手臂上的伤口,直到包扎结束。
“可伤着筋骨了?”
覃宏朗难得关切的问道。
“回陛下,并没有伤着筋骨,但伤口位置较深。”
太医恭敬的回道,“怕是要休养一阵。”
“你且去开药吧。”
夔芷卉吩咐道。
太医应声离开了。
覃宏朗走近几步,他看着脸色惨白的覃修谨,牵起他没有受伤的手轻拍。
“谨儿啊...让你受苦了...”
覃修谨还是那副木讷的模样,他面对覃宏朗的示好,只是瑟缩的往赵明熙的怀里钻了钻。
覃宏朗看到后,变得有些无措。
“父皇恕罪,安王不懂这些...”
赵明熙抚着覃修谨的手臂,像是怕惊扰他似的,轻柔的解释道,“此次护驾怕是出于本能,想要保护父皇,还请父皇,莫要怪罪。”
“朕怎会怪罪有功之臣,若不是谨儿及时护着朕...”
“陛下,这事已经过去了。”
夔芷卉拉着覃宏朗,止住他的话头,“谨儿只是做了该做的事罢了,陛下用不着过于愧疚。”
她侧身看向陈德海问道,“那刺客可抓到了?”
陈德海回道,“大将军看安王受伤,怕刺客再暴起伤着陛下,就当场正法了。”
覃宏朗在看到那张宣纸之后,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于是,他就想到去竹林找漠尘聊聊。
可没成想,他们刚走进竹林就遇到了伏击。
护卫解决了大半的刺客,可还是有刺客,趁护卫不备冲向覃宏朗。
在他以为自己大祸临头的时候,一个身影匆忙的拦在他的面前,帮他挡下了刺客的一击。
直到那个身影倒下,覃宏朗听到赵明熙惊呼的声音。
他才看清那人是被他忽视了多年的孩子。
“能在此等候刺杀陛下的人,定是一早便混入庙中的。”
夔芷卉分析道,“若要排查,其实不难。”
她在得到允许后,叫来了夔子胥问话。
“臣已经排查过了,那些人都是死士,舌中都嵌了毒,便是不杀,也问不出什么。”
夔子胥一字一句的说道,“但臣问到,因着陛下入寺祈福,寺庙人手不够,所以他们就是趁那时候,进入寺庙等待机会的,怕是早有准备。”
他看了覃宏朗一眼,继续道,“只是不知道为何,要在竹林动手,像是...”
覃宏朗急声问道,“像是什么?”
夔子胥猜测的说道,“像是怕陛下会知晓什么一样。”
覃宏朗在那一瞬便想起了宣纸上的字。
但他又紧着摇头,嘟囔道,“不可能,没人知道那字...”
“字?”
赵明熙懵懂的说道,“说起来,儿臣在进竹林曾听到了什么。”
“听到什么?”
“好像是云暮复始...什么的。”
“你在哪听到的!”
覃宏朗抓住赵明熙的手腕,急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赵明熙惊得面色一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覃修谨侧身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紧紧的揽着赵明熙的身体。
夔芷卉和夔子胥慌乱的对视一眼,他们不知道赵明熙要说什么,更不明白覃宏朗为什么会如此激动。
“陛下,您怎么...”
覃宏朗甩开夔芷卉的手,依旧紧抓着赵明熙不放。
他再次急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赵明熙怕急了似的,慌乱的说道,“儿臣...儿臣是听一个宫女说的,说的什么...儿臣没太听清...只听见是什么肇始的...就在竹林外头...”
他紧抱着覃修谨,颤抖的说道,“后来安王跑进竹林,儿臣怕...安王出事就跟着进去...就...就没仔细听了。”
“哪个宫女说的?”
“儿臣记得...那宫女午膳的时候...是...是站在贵妃娘娘后头的。”
“贵妃...”
覃宏朗松开了赵明熙的手腕,他怔怔的呢喃道,“竟然真是他们...”?

覃宏朗下令摆驾回宫。
覃柏聿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他想要去找覃宏朗,可总是被夔子胥的护卫拦下来,不允许他进入。
一直等到要回宫了,他都没有找到接近覃宏朗的机会。
仪仗进城后,覃宏朗便允许覃修谨和赵明熙,先一步回王府休息。
剩下的人则是继续前进回宫。
一回到家,赵明熙就扶着覃修谨躺到了床上休息。
他看着覃修谨手臂上渗血的绷带,心疼不已。
覃修谨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手。
他知道赵明熙会心疼他,可计划已经开始进行,那就不论如何都要完成。
覃柏聿还未出宫建府,便被覃宏朗特许上朝旁听学习。
现如今,他在朝中的势力,已是水涨船高。
若是再不用些手段,他担心日后想要瓦解那些势力,会难上加难。
他原本有些犹豫,可覃柏聿对待赵明熙的态度,无疑是他的导火索。
不管往后如何,覃柏聿都曾是赵明熙喜欢过的人,这是让他无法接受的事。
覃修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恼怒。
也许,是对他们曾经花前月下的吟诗作对。
也许,是对覃柏聿曾享受过赵明熙的爱慕。
在他眼里赵明熙就是个被人利用,还不自知的傻子。
本以为计划会因为漠尘的出现而打破,却没想到,计划的效果会不减反增。
覃修谨双眼一眯,偷瞄着赵明熙,其中怕是还少不了他夫人的功劳。
他靠在赵明熙的怀中,眸眼皆是狠戾的决断。
只要他还有需要,在他选择放手之前,赵明熙就必须独属于他。
“下次不准什么都不知道就冲上去了。”
现在没了外人,赵明熙忍不住疼惜的说教道,“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置自己不顾,知道吗?”
覃修谨听话的点头。
赵明熙抚着他的脸,喟叹的说道,“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说你了。”
会帮着挡剑,说明他夫君的反应了不少,可偏偏挡的是覃宏朗的伤。
若是旁人,覃宏朗说不准会怀疑是作秀,但这人偏是他有所好转的夫君,那覃宏朗自是感动不已。
赵明熙无奈叹息。
罢了罢了...
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就当立功了吧。
只是那刺客,还是要好好推敲才是。
赵明熙眼中划过一丝冰冷,他可不会饶过伤害他夫君的任何一人。
覃修谨正享受赵明熙的轻抚,可不知怎地,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传来,刺得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觉着冷?”
赵明熙抱住覃修谨身上的被子,越发搂紧了他安抚。
覃修谨见状,便没多管那道莫名其妙的寒意,一心缩在夫人的怀里,想着宣纸的事。
正当两人各怀鬼胎的时候,院外头就传来门牙的声音,说是宫里派人来传旨了。
覃宏朗到了皇宫,没等歇下就写了道圣旨,要给覃修谨赏赐。
接着便是一箱箱的真金白银、绫罗绸缎搬进了库房。
赵明熙看着手里的一叠地契,突然有些不道德的想着,别说,他夫君这伤,伤得还挺值的。
负伤在床的覃修谨,狠狠的打了喷嚏。
夫人怎么还不回来?
都把他冻着了。
之后的一段时日,赵明熙都没怎么出门,只一心在家照顾覃修谨。
夜晚的书房里。
赵明熙翻看着赵凌天送来的信件,眼尾轻挑的说道,“缪芳馥被夺了封号?降为贤妃?”
“是。”
花霖轻声说道,“奴婢听闻是贤妃犯了什么忌讳,被陛下罚了禁足,就连二皇子也被夺了权,不让他上朝了。”
“看样子,覃宏朗是把那日的账,都算到了覃柏聿和娴贵...不,是贤妃的身上了。”
他每日照料着夫君,倒是忘了时日。
现在看来,娴贵妃怕是早成了贤妃了。
“奴婢还听说,丞相府这段日子安分了不少,生怕惹恼了陛下,受无端的牵连。”
“嗯...父亲倒也说了,前段时间缪英才被覃柏聿旧事重提,好好挨了顿批,还降了职。”
“奴婢有一事不明,陛下为何不降丞相的职?按理说,他才是最大的威胁。”
“若是真动了缪鸿远,必会牵连他身后的势力,而且若是真动了他,另外两家就不可控了。”
赵明熙悠悠的说道,“覃宏朗虽然昏庸,但也不是真蠢,他可是最在乎那个位置的。”
覃宏朗能稳稳的坐在皇位,可不是靠他的本事,而是靠夔、缪、祝,三家实力均衡牵扯。
如今祝家稍显薄弱,牵绊最多的便是夔、缪两家。
可若是缪鸿远的势力倒了,那他身下的皇位,就会发生倾斜。
到时候的局势,可就真不好说了。
所以覃宏朗不舍得让缪鸿远倒台,更不敢这么做。
花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可派人去守着人了?”
“去了,虽说武举还早,但怕那人会提前来京,奴婢已经派人守着闵城县了,那是必经的县城,若是得了消息,会第一时间告知主子的。”
赵明熙颔首,既然他受了漠尘的恩,那就该把事办妥才是。
只是...
‘若是见到...便让他离开都城吧。’
赵明熙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客从远方来,若是轻易送人离开,倒显得他待客不周了。
“对了,舅老爷传信来问,主子可有空闲?”
花霖躬身问道,“铺子已经修葺得差不多了,主子该过去瞧瞧了。”
赵明熙闻言颔首道,“告诉舅舅,我得空了过去瞧瞧。”
“是,奴婢这就去。”
赵明熙起身走近烛台,他将信件放置烛火之上,眼看着火舌舔上宣纸,随之被慢慢吞没。
清隽的脸庞映射着忽明忽暗的光影,“覃柏聿...希望你会喜欢我送的这份厚礼...”
直至灰飞烟灭,烛火再次明亮的跳跃。
“夫人。”
赵明熙抬眼看去,在看到门外高大的身影后,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他走近看到覃修谨还未擦干的一头湿发,漂亮的眉头倏然皱起。
凌冽的眼神扫向欣妍,他严厉的斥道,“王爷还伤着不知道吗?带着他出来受凉?你怎么办事的!”
欣妍立马跪了下来,恳请赵明熙的宽恕。
“夫人,擦头。”
覃修谨拽了拽赵明熙的衣袖,闷声道,“睡觉。”
赵明熙赶忙带着他进屋,“下次让那些奴才来唤我就是了,莫要乱走,知道了?”
覃修谨乖乖点头。?

覃柏聿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缪芳馥的宫殿。
缪芳馥见他来了,焦急的问道,“怎么样?陛下可愿见我?”
覃柏聿机械的摇摇头。
父皇如他所料,已经开始忌惮他了。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基于朝野的大半势力都付诸东流。
又因为父皇夺了他母妃的称号,后宫更是谣言四起。
都说他是个祸害,而那封信便是漠尘大师警示父皇的。
覃柏聿和缪芳馥在回宫的第二天,曾被覃宏朗叫去轩辕殿。
他看着跪在台下的两人,只沉声问道,‘你们可晓得漠尘大师写了什么给我?’
覃柏聿脸上一僵,他知道上头的内容,却不得解释。
可覃宏朗也没想过让他们开口。
他把那天告知他们信件内容的宫女,丢到了他们身侧。
她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缪芳馥吓了一跳,她颤抖的想要解释,但覃宏朗却直接下旨夺了她的封号,并禁足半年。
这一个月来,缪芳馥简直度日如年。
她想要解释,可已经忌惮上他们的覃宏朗,根本不可能听他们说什么。
几日前,祝柔还假借看望之意,前来嘲讽耻笑她。
这让风光了十几年的缪芳馥,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聿儿,可查出那刺客的来路了吗?”
他们现在只有这个法子脱身了。
“儿臣让外公去看了,可那些尸体根本没到义庄,就是想查也没有办法。”
覃柏聿自是不甘心被人嫁祸。
他想到此前他与赵明熙的对峙,也曾怀疑过此事是不是出于他之手。
可转念一想,覃柏聿便否认了这个想法。
赵明熙没那么大的本事,找来漠尘帮忙。
而那些死士,大多是从小培养,他不过是侍郎之子,本事再大也办不到。
这般想来就只剩两个可能了。
“夔芷卉和祝柔?”
缪芳馥看着覃柏聿的侧脸,说道,“可是夔芷卉...她会让那傻子上去挡刀吗?其中的变数太大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覃柏聿转头与她对视,“儿臣记得那纸上是内容,是偷听来的。”
“你是说...可现在人已经死了,就是要找也难啊...”
“当天去到河鄱寺的宫女不算多数,要真想排查倒也简单。”
“那我这就派人...”
“不劳烦母妃了,儿臣早就派人去了,估计过不久就会有结果了。”
果然,在他们用完晚膳之后,就有太监上来汇报。
缪芳馥急声问道,“可有结果了?”
太监跪地说道,“回娘娘,没有查到是哪家的宫女,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奴才打听到,漪澜殿里有个新进宫的小宫女,从河鄱寺回来的第二天就不小心失足掉进井里...死了...”
“漪澜殿...”
缪芳馥转向覃柏聿,“那不就是...”
覃柏聿握紧拳头,他紧咬牙关,“真是覃展宸他们干的好事!”
“怪不得...怪不得祝柔敢跟我呛声呢,原是她早有计划,就等着咱们往里跳呢!”
“那刺客怕是祝成双找来,想着跟自己的女儿里应外合,当真是好计谋。”
“聿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只能等了。”
“等?难道真要我在这禁足半年,那祝柔不得翻了天去!”
“那又如何!我们只能等!”
缪芳馥见他如此,虽有不满,也只能郁结的听话。
“去告诉外祖,让他多注意祝成双的动作...”
覃柏聿对太监嘱咐道,“我们现在这样...祝成双定会瞅准时机,在朝堂之上,帮覃展宸笼络势力。”
太监颔首离开后,他转向缪芳馥,劝说道,“母妃还需振作才是,封号能夺,便也能再赐。”
缪芳馥闻言,看向一侧的宫女说道。
“也是许久没见慧嫔了,明儿便邀她过来喝喝茶吧。”
“是。”
宫女应声去了。
覃柏聿看着缪芳馥倨傲的眉眼,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
他看向外头黑沉的天色,眸色越发深重。
“知道了,下去吧。”
覃少桦挥退宫里的近侍,绕过屏风走到内殿。
推门而入,只闻到香火萦绕的味道,诵经的呢喃声,弥漫在房间里头。
供台前,跪着一位美妇,她双眼紧闭,指尖转动佛珠,虔诚的念着佛经书文。
“娘...”
台前的女人转过身来,温婉如玉的模样,让人一眼便心生好感。
靳书慧看向覃少桦,轻声问道,“可是贵...贤妃娘娘来信儿了?”
覃少桦点了点头,“贤妃娘娘,让娘明儿过去。”
靳书慧闻言一顿,她勉强轻扯嘴角,干笑了起来,“应该是来找我说事的吧...”
怕是又有用着上她的地方了,不然也不会想起她这号人物。
她看着忧心忡忡的孩子,安慰的说道,“娘明儿过去就是了。”
覃少桦扶着她起身,眉间皆是散不去的哀愁。
“没事的,这么多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靳书慧看着他蹙起的眉头,轻柔的抚了抚,柔声道,“娘早就习惯了。”
“若是她要娘去找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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