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都有的,无论是哪种性别的夫妻,都会有一副巨大的两人的合照挂在墙上,这个别墅没有。
闻倦在努力理解他的意思,在他的描述下终于理解了他的心思。
沈时意是在问为什么他们家里没有摆巨大的属于他们俩人的合照。
以前是挂过的,沈时意摆的。两人并没有特意去拍过这种照片,是沈时意用两人的照片p的,他回来后看见,叫沈时意把照片撤了。
“因为……”他开始想理由,“因为时意不喜欢。”
推给沈时意吧,就算是我的错?我这是为了我们的关系好,沈时意失忆了,不会知道以前是我的错。
闻倦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沈时意没有说话,真的以为是自己不喜欢,便没有再在这件事上作文章。
沈时意上了楼准备睡觉,径直去了客卧,闻倦把他拉回来主卧:“你的卧室在这里。”
“可是,”沈时意看一眼身后的林叔,“林叔说我以前就睡这里。”
闻倦抬眼瞪了林叔一眼,林叔找借口:“午觉你喜欢在这里睡,这里下午没有那么晒。”
沈时意又不说话了,他感觉这里每个人说话都一环扣一环的,明明不是特别能对上,但圆起来好像又没问题。
他跟闻倦进了主卧,发现自己对这里竟然一点也不熟悉。他虽然失忆了,可是对于其他地方,心里会有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这里没有。
闻倦关上门,递过来一杯水,又给了他几颗药。
沈时意有些为难:“出院了还要吃药吗?”
闻倦点头:“身体还没好呢,要继续吃。”
于是他也只能同意,配着无味的水把苦涩的药丸吞下。
闻倦看着他伸出舌头来证明自己真的把药吃下去,暗中松了一口气。
傻了也好。
第17章 拍卖会
闻倦是想把沈时意就那样养在别墅里的,但沈时意自己很想出去,在别墅里待一两天还可以,待久了他就开始厌烦起来了,连带着看闻倦都有些不爽。
为了让他高兴点,闻倦决定带他去参加一场拍卖会,让他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沈时意还是不怎么高兴,在现场他被闻倦带到单独的贵宾室里,不能和下面的人一样坐在一起,还是只能面对闻倦这张脸。
看他有些坐立难安,闻倦问:“怎么了?”
沈时意趴在窗口,探出头去看下面的人,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对上眼,那人看见他的时候眼神就变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没什么。”沈时意古怪地缩回头,抓住闻倦的手腕,“我能出去看看吗?”
闻倦摇头,今天沈时意已经问了很多次这句话了,他给出的回答都一样:“时意,你身体还没好,我怕去到人多的地方,引起你的不适。”
沈时意鼓起脸颊坐下,闻倦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可爱,忍不住捏了两下,又低下头想去亲他翘起来的嘴。
好像自从明白他有那么点喜欢沈时意后,他就时常想触碰沈时意。
沈时意闹了点脾气,抓着沙发扶手不让他亲,执拗地把头扭过去,看着刚才趴过的窗口。
“给我亲亲,就让你出去看看好不好?”闻倦拖着他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声音蛊惑诱人。
又是这样,沈时意拧眉,每次有什么需求,闻倦总要讨要点什么。
“我……”他张开嘴,话没说完就被闻倦悉数堵了回去。他两只眼睛在灯光照耀下扑闪扑闪,最终也没有把闻倦推开。
呼吸尽数被闻倦夺去,一只宽大的手掌抵在他的后脑勺,让他后退不了半分。
最后闻倦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捧着他的脸笑他:“怎么不换气?”
他已经完全缩在沙发里了,把下巴放在他手心里,抓住他一根手指问:“现在能出去了吗?”
闻倦点点头,把一旁的外套给他穿上:“可以,不要走太远,我不放心。”
门已经被沈时意打开了,他没有回答闻倦的话,转身就出去了。
闻倦看着他走出去,对一旁的保镖说:“看着他,别让他跟叶行清接触。”
沈时意飞快地转身下了楼,试图在人群中找到刚才和他对视的那个人。
他有许多疑问想弄清楚,比如为什么闻倦说他们恩爱异常,却拿不出他们一张合照来;再比如为什么别墅里没有他的东西,以及他们如此相爱,他为什么又会摘除腺体。
这些他直觉闻倦不会告诉他,也许刚才人群中那个人就知道。
处于中场休息的时候,主办方安排了水果点心,大家都纷纷散开,人头攒动,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出来谁是谁。
在人多的地方待久了,他觉得身体十分不适,闻倦告诉他这是因为他体内的信息素还未排除完,受到其他信息素影响,他的身体会有排异反应。
他转入消防通道,一个人从身后捂住他的嘴:“别出声。”
灯被打开,沈时意扭头看着刚才在楼上看的那个人,怯声问:“你是……”
“我?”叶行清难以置信,“你不认识我了?”
他闻到沈时意身上掩盖不住的薄荷味,扣住他的肩膀问:“我是叶行清啊,你不记得我了?”
“你前段时间不是在和我准备离婚的事情吗?为什么今天又跟着闻倦一同出现了,还这般亲密?”
“你忘得了他以前对你做那些事吗?”
沈时意被他追着问了几个问题,身体上又难受,靠着墙角蹲下去,把头埋在膝盖里,露出有着红痕的后颈。
叶行清看过去,仿佛被雷劈了一道,蹲下去拉住沈时意的手:“你腺体呢?真的被他摘除了?”
脑子里仿佛有千万种场景在闪现,又组成不了一幅完整的画面,努力想拼凑起来反而使自己越难受。
沈时意坐在地上,抱住头:“我不知道,不知道。”
“沈时意!”
“叶行清!”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消防通道的大门被人踢开,闻倦从外面进来,把沈时意推了出去,反手关上了消防通道的门。
“叶行清,管好你自己。”闻倦道。
叶行清嘲讽地笑起来,靠近闻倦:“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时意失忆了,你就靠着这个继续利用他?”
闻倦很不愿意听见利用这个字眼,眼神一变,拳头就落在了叶行清脸上:“叶行清,这是我和他的事,你没有过问的理由。”
“怎么没有?”叶行清扶住身后的栏杆稳住身形,“他是我的当事人,我怎么不能过问了?你在欺骗他,我有理由维护我的当事人的知情权。”
闻倦把领带扯下来,一手扔在地上,把叶行清拉过来,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几拳下去叶行清嘴唇抵在牙齿上被打出了血,鼻子也被打得流血。
“你们叶家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你照我说的做,我也就给你们家留点情面。”叶行清倒在地上,闻倦踩在他胸口道。
叶行清咳嗽两声,身上哪哪都疼,还没说话,沈时意就推开门从外面进来了。
保镖低着头:“抱歉,少爷,我没拦住沈少爷。”
沈时意进来直接忽略掉站着的闻倦,蹲下去查看流血的叶行清。
闻倦扯着他的后领让他看着自己:“时意,我受伤了。”
沈时意被他用带血的手禁锢在怀里,没有再靠近叶行清的可能。
“我说我受伤了!”闻倦大吼起来,捏住沈时意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沈时意后怕地盯住他,没在他脸上看出来半分伤痕,只看出来怒火。
“好,我带你去看医生。”沈时意揪住他胸口的布料,“但是能先给他打个急救电话吗?”
闻倦拉住他的手往外走:“有人会给他打的,你只需要关心我就可以了。”
去医院的路上,闻倦献宝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摆着两个戒指。
沈时意注视着窗外,还在想刚才叶行清的事,身体有些发抖。
闻倦搂住他的腰把他扣在怀里:“想什么?”
他摇了摇头,闻倦拉住他的手道:“刚才在拍卖会上买的戒指,是你最喜欢的设计师定制的,你看看,喜欢吗?”
他拉着沈时意的手就要帮他戴上,沈时意感觉到他冰凉的指尖就下意识地把手指收起来,他敛起笑容:“怎么了?不喜欢?”
沈时意只能摇头,认命地让他把戒指戴进去。
去了医院闻倦被安排去看医生,沈时意在门外等候。
他百无聊奈地坐在椅子上,摆弄起手上的戒指,转动两下取下来,摆在手心打量。
看完后又戴回去,把手也放进口袋。
感觉到口袋里多了点什么东西,他拿出来看,发现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叶行清的电话。
想起叶行清,他总觉得自己离真相不远。
“医生说我没问题。”闻倦打开门出来,发现沈时意不自然的动作,“你在干什么?”
沈时意把纸条放回去,若无其事地转身,脸上露着讨好的笑容:“在看戒指。”
闻倦没多想,问他:“喜欢吗?”
沈时意淡漠地点点头,内心其实没什么想法。
“回去吧。”闻倦揽住他,这么久过去沈时意身上和叶行清接触沾上的青草味终于淡了,又被他的薄荷味笼罩住,这让闻倦很满意。
晚上闻倦在洗澡,沈时意在地毯上玩拼图。听着里面的水声,他又把那张纸条拿出来,对着手机输入了号码。
“叶行清,你知道我之前发生了什么吗?”他颤抖着手发出这条短信,听见浴室的水声停止了又焦急地把记录删除,把带血的纸条藏在拼图里。
这纸条应该是在他蹲下去看叶行清的时候叶行清躲过闻倦的视线盲区塞在他口袋里的,带着沈时意手上的血。
闻倦洗完澡出来沈时意已经恢复如常了,把拼好的拼图摆在床头,穿着白色的睡衣和闻倦对视。
像小兔子。闻倦想,真可爱,眼睛湿漉漉的。
他走过去,把沈时意从地毯上抱起来,手从柔软的衣摆下探进去,长时间停留在他柔嫩的腰上。
吻来得又凶又急,沈时意一只手拉住他还停留在腰间的手,一只手打在他脸上,随后捂住嘴道:“今晚,不行。”
闻倦直起身,看他飞快地滚到一边,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问:“为什么?”
沈时意随意编了个理由:“昨晚很累。”
闻倦叉着腰笑了两声,也躺上床,把被子掀开,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大发善心地道:“那今晚先欠着。”
沈时意僵直了背想离他远点,他两只手探在沈时意胸口来,把沈时意完全按在怀里禁锢着。
沈时意完全没有睡意,又不想让闻倦知道他睡不着,只能闭着眼睛装睡。
身后闻倦也睡不着,今天和叶行清意外见面,让他害怕沈时意会想起从前的事。
他是自私,也明白自己越来越离不开沈时意,他万万不能让沈时意离开的。
“沈时意。”黑暗中,他虔诚地叫着沈时意的名字,又一次祈祷沈时意最好永远不要恢复记忆。
第18章 斥责
沈时意等了两天也没有收到叶行清的回复,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发错了,又尝试着发了一条过去。
半个小时后收到了叶行清的回复:“出来见一面可以吗?”
沈时意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望着头顶的灯发了半天的呆,最后打了一个“好的”过去。
叶行清却没有再回复,他在沙发上一直等着,把手机牢牢攥在手里,弹出一条消息他都激动不已。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叶行清都没有再回复,沈时意不由得失望起来。
但还是不肯放弃又发了一条,“你还在吗?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呢?”
这句话发出去,记录还没有删除,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闻倦被易迟扶着进了门口,站在那里打量沈时意。
易迟不能进房间,把闻倦的钥匙和东西放下就走了。
闻倦在那里站着不动,靠在一旁的柜子上对沈时意招手,满身的酒味即使沈时意隔了他几米远都闻到了。
他突然伸起一股不安,拿着沙发上的小毯子把自己盖住,把手机挡在身后。
“沈时意,在我发火以前把东西交出来。”闻倦还是不动,只是对着沈时意招手。
沈时意毯子下的身子一僵,把手机试图挤到沙发缝里,嘴硬道:“什么东西?”
闻倦嗤笑一声,把手腕上搭着的外套捏在手里,一步一步往沈时意那边走去。
他的皮鞋还没有换下来,踩在瓷砖上“哒哒哒”的响,一声一声像是敲在沈时意心上,每响一次,就让他的心怔一次。
他觉得不能在这里继续停留下去,把小毯子抱着准备要跑。
闻倦动作更快,在他转身的时候扯住他的衣领把他摔在沙发里,一只手撑在他胸口:“再问一次,拿不拿出来?”
沈时意抓住他的手,还是摇头:“什么东西,没有!”
胸口的手松开,闻倦的手伸到他背后,把沙发缝里的手机扯出来,物证齐全的怒视沈时意。
“沈时意,再给你一个机会吧,你亲自打开它,我还听你狡辩。”闻倦又给沈时意指明了一条路。
沈时意颤颤巍巍地接过手机,害怕地偷瞄闻倦,随后当着他的面就想把那几条消息删除了。
“沈时意!”闻倦彻底放弃让沈时意自己坦白的机会,揪住他的后脖颈让他抬头,“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什么吗?你以为消息发得出去第一条,还能发得出第二条吗?”
脖子被扯得生疼,沈时意难受地捂住,试图把闻倦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下来,但一分钟过去,无济于事。
“你把我当什么?”闻倦有些声嘶力竭,脖子上布满骇人的青筋,“啊?我问你,怎么一边跟着我睡,一边还给别的alpha发消息?跟你那个母亲一样不知检点!”
生理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落下,沈时意跪在沙发上企图减少一些后颈的疼痛,仰起头让皮肉不那么分离后颈。
听见母亲,他眼前似乎闪过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她蹲在昏暗房间里的床边哭得厉害,把一个白色瓶子里的药倒了许多出来,一口吞下。
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孩哭着被她关在门外,眼皮青肿到他用手抹一下都觉得疼。
“妈妈!”那个小孩子叫了一句,沈时意眼前由昏暗变得亮堂起来,闻倦把他压在沙发上,舔舐着他后面没有腺体的地方。
“沈时意,别放开我。”他呢喃道,明明现在处于劣势的是沈时意,他却仿佛是水中的那个人抓住了浮木,祈求沈时意别放开他。
手上攀上许多鸡皮疙瘩,刚才的画面像是海市蜃楼,没有一个可以存放的地方。
“闻倦,我知道错了。”他抬起手,在闻倦背后轻轻拍打,“我不该跟别的alpha联系,我只是……”
闻倦的动作明显顿了顿,想听他要说什么。
“我只是想找回我的记忆。”
沈时意宛若轻叹的一句话,却让闻倦破防至极,扑在他身上狠狠在他已经结痂了的地方咬上一口,尖牙穿透皮肉,就好像那里还真有一个腺体给他标记了,他才放心。
咬完后他又抱住沈时意哭:“我真后悔,我要是,要是……”
“什么?”沈时意问,沙发上两人紧靠而坐,沈时意整个人都在闻倦怀里,但两个人都觉得不真实。
闻倦揽住他腰的手一紧,把他完全扣死在怀里,狠狠吸了一口他身上还没有排除完毕的月季味。
要是不逼你给明憬换腺体就好了,那样你肯定离不开我。
他埋在沈时意肩胛处,最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我太害怕你不要我了沈时意,你没有腺体,我不能标记你,很多人会觊觎你的。”闻倦道。
沈时意觉得这时候总归要承诺些什么给自己惶恐的alpha啊,但话到嘴边,头痛欲裂,便也没说了。
睡觉的时候闻倦把他紧紧搂住,不让他分开丝毫。
沈时意无意识地被他摆弄着手指,看着指尖上的戒指,有种厌恶反涌上来,想把它扯下来。
闻倦强硬地把五根手指挤进来,跟沈时意十指紧扣:“时意,不用着急去找回你的记忆,现在这样,我们不是也很好吗?”
被子被沈时意拉上来,有些话在嘴边滚了半天,最终还是被吞回去了。
“睡吧。”他说。
一个晚上沈时意睡得都不算好,梦里一会儿是小孩子,一会儿是成年人,一会儿是小孩子被母亲打了之后关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一会儿是成年人被另一个男人推进隔离室,避开沾着血的指尖骂他恶心。
最后成年人和小孩子的模样重叠,沈时意惊觉那是他自己,而那个母亲,就是他亲生母亲时筠,那个男人就是睡在他身边的闻倦。
他在梦里挣扎,却好像又一张网把他层层围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沈时意,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耳边有人轻声说了一句,然后身体就像升空一般,他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闻倦守在床边处理工作,眼底全是乌青,他一睁眼闻倦就注意到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下一秒就被闻倦触碰他额头的动作打断:“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他害怕地往身后一躲,闻倦顺势揽住他:“怎么了,害怕我?我是你的alpha,不用怕我。”
过去几天的记忆排山倒海地涌入脑中,沈时意死死揪住床单,对着闻倦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
医生告诉闻倦沈时意的记忆再次出现了偏差,他现在的记忆停留在三岁。
闻倦松了一口气,没有恢复记忆就好。刚才沈时意的躲避,让他心里一凉。
“时意,回去了。”闻倦把外套给沈时意穿上,半蹲下身把拉链给他拉上,抬头的时候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回到家里沈时意怎么也也不肯和闻倦睡在一个房间,按照他三岁的记忆给闻倦解释:“我三岁了,不能再跟大人一起睡了,妈妈说的。”
闻倦已经不能忍受孤枕独眠的日子了,不想让沈时意去客卧,软磨硬缠也改变不了他半分想法,只能由他去,准备等他睡着了再偷偷过去睡。
沈时意便在客卧安顿下来,闻倦临时要开一个会议,扭着他亲了两口才离开,留下一个手机让他有事打电话或者发消息。
等门被合上,沈时意看着混沌的双眼才变得清澈,黑色的手机被他捏在手里,随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闻倦再来的时候端着一杯水,看着地上的手机问他:“怎么把手机扔地上了?”
“掉下去了。”沈时意佯装害怕,“哥哥别骂我,我不是故意的。”
闻倦笑着揉他的头,把水递给他,伸出手,里面躺着两颗药:“再买一个便是,不骂你。”
“吃药。”他说。
沈时意立刻又难受起来,说什么都不肯吃药,混乱的动作中,把闻倦手里的药打落在地上,杯子里的水也荡出来打湿了闻倦的衣袖。
他这才安静下来,跪坐在床上,胆怯地看着闻倦,害怕地问:“哥哥,你生气了吗?”
闻倦深呼吸一口气,笑着道,“没有,我不生气。”
沈时意很不对劲,闻倦想,但这的确也是一个三岁小孩智商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我叫人重新拿药来。”他站起来,手被沈时意拉住,“哥哥,今天可以不吃药吗?就今天。”
回身看他,眼神清澈又坚定,就是一副不想吃药的样子。
闻倦有些动摇,坐回去,把沈时意抱在腿上坐着,咬开他后颈的衣服,亲他的后肩:“好,那今晚先不吃,明天必须吃。”
沈时意伸出手指,把他的唇挡住,翻身上了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该睡觉了,再不睡妈妈会骂我的。”
闻倦张着嘴愣在原地,满身的火气无处发泄,最后也体谅他今天身体不适,体贴的给他关上灯出去了。
凌晨闻倦还没有睡着,轻轻下了床,来到沈时意门前,却发现门已经从里面锁上了,钥匙也完完全全被沈时意关在里面。
他在门口站了半晌,只能拿上烟去了阳台。
听见门外彻底没有动静了,沈时意翻了个身,在黑暗中盯着窗外,思考起后面该怎么走。
闻倦对他的喜欢来得突然,现在想走掉不是轻松的事情。闻倦对他看得紧,也不会给他离开的机会,现在是先要让闻倦放松紧惕。
第二天闻倦要去上班了,沈时意突然提出要跟着去,闻倦问他为什么,在家里待着不好吗?
他摇摇头:“喜欢哥哥,想和哥哥在一起。”
闻倦瞳孔一瞬间就放大了,温暖和惊喜的感觉把他包围,以前那个沈时意好像回来了。
于是他就把沈时意带着上班,把办公室的休息室腾出来给沈时意用。
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闻倦带夫人来上班了,看得也紧,寸步不离,开会也把他带在身边。
半个月下来,闻倦完全享受进了这个状态,也开始让沈时意能走出公司玩耍,但还是派人跟着,也不允许他出去太久。
几天后,他终于找到了机会避开保镖的视线,完全进入商场,混着人群让保镖跟丢自己。
他先是漫无目的地在商场逛了一圈,随后找了一个人,用几千块钱把手中的戒指卖掉,转身买了一个手机,再随意买了些吃的。
最后找了一个路人借了电话给闻倦打电话。
闻倦正在开会,本来是想挂断这个陌生电话的,但他锲而不舍地打了几次,他眉心一跳,这才把电话接通。
沈时意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过来:“哥哥,我走丢了。”
闻倦立刻出了会议室,叫人去寻找沈时意,又在电话里安抚沈时意不要哭,诱导着他说出关键信息后让他就在原地不要走动。
挂断电话,沈时意把手机还给路人,把身上最后剩下的几百块递给他,抱着一堆零食坐在一旁等着闻倦过来。
新买的手机被他藏在衣服最里层,闻倦此刻心慌,段然注意不到。
闻倦来的时候保镖也正好找到沈时意,沈时意正拿着零食给他分。
他飞奔过去,把沈时意死死搂在怀里:“吓死我了,下次不要乱跑了。”
沈时意抓了一把薯片放在保镖手里,难受得扭了扭身子,这才道:“嗯,没有下次了。”
受了这场惊吓闻倦也没有继续留在公司的心情了,带着沈时意回家,用湿纸巾给他擦拭吃了零食的手掌。
“不要吃这么多零食了,对身体不好。”闻倦把他手里抱着的零食抢过来,随手扔到前面的副驾。
他把沈时意每根手指都擦得干干净净,擦完了又在他指尖轻轻咬一口:“这个保镖真是不懂事,没把你看好,还给你买这么多零食,算怎么回事!”
沈时意把手指从他手里抽出来:“不是保镖买的,我自己买的。”
“你买的?”闻倦察觉到一些不对,“你怎么买的?”
沈时意身上是没有钱的。
他看沈时意举起还没有擦的右手,空落落的无名指上属于他们俩的婚戒已经不在了。
沈时意说:“这个圆圆的铁圈,有人说我把这个给他,他就给我钱。”
“你把婚戒卖了?”闻倦大声道,抓起沈时意的右手,无名指上连那个戒指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沈时意缩了缩脖子,眼睛里就多了点亮闪闪的泪水:“我只是想要钱,哥哥,下次不会了。”
闻倦有些难受,可是一对上沈时意单纯的眼神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婚戒是他知道沈时意说过喜欢那个设计师的设计,特意让那个设计师设计出来的对戒,在拍卖会上买下来哄沈时意开心,内壁的设计是融合了两人名字的缩写的。
现在沈时意的婚戒随随便便就给了别人,留下他手里这一只,有着他名字的那只被沈时意拱手让给了别人。
沈时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哥哥,你别生气了,我以后还你一个铁圈。”
闻倦欲言又止,却还是把他抱住道:“没事,哥哥能找回来。”
沈时意的头抬起来了点,避免了闻倦能把下巴放在他头顶,让两人看起来更亲昵。
当晚沈时意没能跑掉去客卧睡,闻倦一整晚都不太心安,到了睡觉的时候怎么都不让沈时意走。
他把沈时意按在枕头里,凝重地看他的眼睛。
沈时意偏了偏头,问:“怎么了?”
闻倦扣住他的双手,把他的手指夹的痛,在他胸前咬了一口,看着他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才觉得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才可以勉强松口气。
“没事,”他压下来,“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什么?”沈时意问。
闻倦又沉重地看着他,两个人都在沉默中试探彼此。
等结束已经是深夜,闻倦给沈时意清洗了就准备关灯,沈时意却坐起来:“还没吃药呢,哥哥。”
“今晚不吃,也没关系。”闻倦道。
“不行。”沈时意下了床,赤着脚去找那瓶药,“上次说了就那晚不吃的,我要听话哥哥才会喜欢。”
闻倦笑了一声,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地上凉,我去给你找。”
吃完药,沈时意还是把舌头吐出来给他看,湿润的小舌粉红,闻倦没忍住把他压在枕头里重重亲了一会儿,是苦的。
找戒指的事情持续了几天,闻倦阵仗弄得大,最后C市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找戒指,为了献殷勤好多人也自发帮他找寻起来。
五天后终于被找到,那个人被带到闻倦面前,受了惊吓,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老板,我不知道这是您和爱人的婚戒,如果知道,给我千万个胆子我也不敢买啊。”
“你哪里不敢,你以为自己是捡了大便宜,几百块钱就买了这戒指,准备倒手卖不少钱吧!”闻倦用脚踢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