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舔狗后狠人受x老婆没了知道哭疯狗攻
沈时意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爱闻倦爱得极其卑微,当闻倦养的好狗,妄图用真心换真心。
就是这样闻倦还是把那颗心完完整整抛在别人身上,不给沈时意半分。
发热期,沈时意被闻倦叫人送到医院隔离室熬过。面对百分百契合度的alpha丈夫,沈时意把咬出血的嘴唇松开,对着监控祈求:
“阿倦,求你,帮帮我。”
闻倦切掉监控,走到隔离室,退后一步,避开了沈时意沾着血的指尖,冷漠道:“沈时意,你真脏。”
为了给白月光提供一个干净的腺体,他亲手给沈时意打麻醉,清洗了两人的标记。
半年后,一把大火把闻家别墅烧得干干净净,闻倦的身边很久再也没有那个叫沈时意的年轻人。
人们再次在闻倦身边见到沈时意是两年后,闻倦小心翼翼地牵起他的手给别人介绍:“这是我的omega。”
沈时意轻抿一口酒,甩开闻倦的手找了个角落坐下。
为了弥补沈时意,闻倦补办了一个盛大的婚礼,告诉所有人沈时意是他的妻子。
婚礼当天,沈时意和朋友出海钓鱼,直到婚礼结束也没有出现。
闻倦易感期,跪在地上扯着沈时意的裤腿求他帮帮自己。
沈时意同样找来医生把他带去统一隔离,优雅地转身让下人把自己卧室里的东西扔掉。
“沾上了难闻的味道,我要重新换。”
闻倦易感期结束后,他再次强调:“我的卧室,除了你,谁都能进。”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虐文 破镜重圆 轻松 追爱火葬场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时意闻倦 ┃ 配角:明憬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坏男人火葬场结局是无妻徒刑
立意:真心要用真心来换
第1章 挑衅
早上八点,管家敲响沈时意卧室的门,里面的人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声“进”,他这才端着早餐进去。
床上的人小脸雪白,一场堪称折磨的发/情/期让他整个人看着像经历了一场浩劫,刚刚从鬼门关拉回一只脚。
“沈少爷,多少吃点东西吧。”管家把东西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看一眼床上瘦弱的人,有些不忍心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沈时意艰难地睁开眼,闻到熟悉的药膳味就想反胃。他摇摇头,胃里什么也没有,却有什么东西要从胃里翻滚出来一般。
“我吃不下,林叔。”他翻过身,企图用看不见的方式来消除翻涌而上的恶心感。
管家在床边站了几秒,有些话让他此时此刻总有些说出来口。
于心不忍,但这种话说出来又是沈时意期待的。
林叔打开小砂锅的盖子,用瓷碗盛了一小碗道:“沈少爷,吃点吧,少爷说一会儿他来接你。”
听见闻倦要来接自己,沈时意终于提起来一点兴趣,但还是没有接那碗粥,反问道:“阿倦他……来接我?”
林叔手又往他那边递了一点,眼睛微眯,露出个笑容:“嗯,少爷一会儿要出席个宴会,需要你做伴。”
原话不是这样的,闻倦不知道在忙什么,语气匆忙,跟他说:“让沈时意准备准备,一会儿我来接他参加个宴会。”
他道:“少爷,沈少爷才出院几天,身体虚弱……”
闻倦打断他:“死不了就行,就出席个宴会,能怎么样?”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甚至没有让沈时意吃了饭再去的意思。林叔心疼沈时意才出院,身体虚弱,吩咐厨房做了药膳粥端来给沈时意吃。
好歹也让胃里有点东西,沈时意这几日都吃得少,他本来身体就不好。
沈时意脸上看着精神了点,仅仅是听见闻倦说要来接他而已。他接过药膳粥,忍着恶心和反胃感,强迫自己吃下小半碗,最后是怎么都吃不下了。
林叔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难受,几次都想让他不要勉强,慢慢来,但沈时意摇头,还是吃下去了。
沈时意吃饭时抬起手,宽大的衣袖滑下,露出他伤痕累累的手腕,那是隔离室里的手铐磨出来的。
林叔看见了,却没有任何立场去说任何话,只能装作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
等沈时意吃了饭,林叔叫下人把闻倦准备的礼服拿过来让他换上。
沈时意从床上下来的那瞬间,林叔差点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半个月,沈时意就又瘦了许多,真丝睡衣在他身上宛若一个巨大的网,把瘦弱的他网在里面。
衣帽间里,沈时意站了一瞬就感觉天旋地转,他强忍着不适,咬牙换好衣服,忽略掉手腕和脚腕上的伤痕,把那套能让他看起来光鲜亮丽的礼服换上。
回到这个别墅几天,沈时意第一次走出卧室,转过去,就看见还没有关上门来的隔离室。
林叔跟在他身后,疑惑他怎么突然停下来了,一抬头看见前面别墅里临时准备的隔离室。
“这几天在清理,就没来得及锁上。”林叔道,观察着沈时意的表情。
他以为沈时意会害怕或者反感,毕竟这个房间承载的是他的屈辱。
但沈时意没有,他面无表情,重新抬脚,若无其事地下了楼,没有再分一个眼神给那个房间。
林叔叫身后的下人把门关上,再一次感叹年轻人恋爱脑真可怕,沈时意真的为了闻倦抛弃了太多。
其实沈时意心里有千万种委屈和畏惧想宣之于口,但他明白,不应该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来。
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忘记,十几天前,突然进入发/情/期的他,被盛怒的闻倦关在这个隔离室,听他在外面打电话给医院的人来接他去医院隔离。
由于前不久他意外受过闻倦的临时标记,这次的发情期来势汹汹,抑制剂已经无法起作用。
闻倦亲手替他戴上医院给发/情/期omega专门准备手铐和脚铐,对他的祈求不屑一顾,戴着止咬器用洁白的手帕擦着触碰过他的手。
“沈时意,你恶不恶心?真以为匹配度高一点,就能用特殊时期绑住我吗?”
闻倦居高临下地看他,眼里竟是厌恶,把手帕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沈时意脑海里一片混乱,整个人已经完全被欲望控制,企图得到眼前这个alpha的安抚,又不想被他这么误解。
“没有……我没有,不是,没有。”他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但还是在努力用理智的思维为自己辩解。
闻倦却没有听他说完一句话的意思,对门外的下人道:“准备衣服,我马上要换,另外我卧室里沾上了不该有的味道,你们把东西都处理了。”
他的声音由近及远,但沈时意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明白,闻倦这么厌恶自己的原因在哪里。
仅仅是沾染上一点味道也不行吗?
那三天对沈时意来说宛若噩梦,旁人若不提及,他是想不起来的。
下了楼后有化妆师来给沈时意化妆,他底子好,但大病初愈,脸色算不上好,化妆师给他化了个看起来更有气色的妆容。
他话不多,仅仅在闻倦那里话多一点,平时闻倦不在时,他半天也不见得说上一句话。
别墅里的人都知道,没有上前打扰他,他就沉默地在沙发上坐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车来接他。
沈时意激动起来,马上就要见到心上人的欣喜让他几乎忘记了身体的不适,脚步轻盈地走到车旁。
拉开车门,后座空空荡荡,没有他想见的人,司机见了他,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沈少爷”便不再说话了。
沈时意坐上去,一路上都在想闻倦为什么不在。
等红灯的时候终于没忍住,开口问司机:“陈叔,阿倦呢?他不是说要来接我吗?”
陈叔通过后视镜看他一眼,眼神跟他对视上的一瞬间又心虚地闪开,含糊不清地道:“少爷他临时有点别的事,让我接你过去。”
“是吗?”沈时意随口反问,本来没其他意思,但陈叔却激动起来了,手歪了一下。
陈叔不敢跟他对视,目光全距离在正在倒数的红灯上,道:“嗯,少爷、他他有时候事情多,你知道的。”
闻倦最近才接手闻氏,事情多一点也说得过去。沈时意“嗯”一声,没有再说话。
到了现场后,沈时意没有邀请函进不去,只能站在门口看着其他豪门少爷意气风发地进去,时不时对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沈时意在这种场合多少会有点不适应,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是私生子,他们沈家的事,不知道成了多少富人圈子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身后一个人推他一把,尖锐的嗓音传来:“哟,这不是沈时意吗?挡在这里干什么,看着像在迎宾。”
沈时意转过身,看清楚推他的人。
叫白添雨,以前是沈时意的同学,后来和程氏的小少爷在一起了。以前他便当人嘲笑过沈时意私生子的身份,现在得知沈时意跟闻倦结婚后不受宠嘲讽得更加厉害。
面对这种嘲讽沈时意向来不放在心上,有些人总要踩着点别人才能凸现出自己的优势,这时候往往越说明他的优势拿不出手。
他不咸不淡地看白添雨一眼,清冷的眸子里透露着疏离和不屑一顾。
白添雨最看不上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清冷样,一看他最近更加瘦弱的模样,便道:“有时候也不能学你那个早死的妈妈,勾搭上一个有钱人便以为翻了身,你看你如今这样,倒还不如……”
沈时意可以接受别人说他,但他妈妈是别人万不能碰的。
他眼皮抬了抬,圆圆的眸子里终于带上了点感情,怒火似乎要从他眼里冲出来。
他抬起手来,还没抓住白添雨半点衣角,身后就有人抓住他,沉声质问:“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传来,沈时意刚要冒出来的锋芒便收敛下去了,在闻倦面前,他保留的总是温柔体贴的那一面。
转过身,他眼里的怒火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温顺:“阿倦,你来了。”
闻倦把他拉到身后,动作没有一点温柔可言,皱眉看一眼白添雨。
沈时意以为他要终于想要为自己出头一次了,可他只是看了白添雨一眼,拉着他走了。
“这是明家举行的宴会,你不要多事,让明伯伯为难。”闻倦道,对半个月没见才出院没几天的沈时意说了这样一句话。
沈时意低下头,眼里满是酸涩,喉间仿佛有刀在割,痛得他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闻倦面前剩下的不止温柔和乖顺了,偶尔也会有委屈和脾气,但闻倦不知道,他忽略了沈时意每个情绪。
因为他根本没有把沈时意放在心上过。
沈时意从跟闻倦结婚的时候便明白了,闻倦其实一点也不爱他,跟他结婚也是遵从家里的安排。
原本他以为有些感情可以婚后培养,毕竟他们是百分百契合度,但两年过去,闻倦的心并没有往他身上靠半分半点。
反倒是他,爱意好像在一点一点被消磨了。
有时候他又在想,先磨着吧,我也挺贱的,闻倦对我好一点,我便又把消磨掉的那一点十倍甚至百倍补偿回来了。
所以,他觉得自己对闻倦的爱是很难消磨完的。
今天情绪上头,他仰头看一眼头顶明亮的水晶灯,把泪水逼回去,主动去拉闻倦的手:“阿倦。”
闻倦向来抵触他的触碰,刚被他拉上手便甩开了,转身语气不好道:“干什么!”
沈时意被他甩开手,没有丝毫意外,只是他今天心情好像异常不好,竟然不顾礼仪和形象地在公共场合发了脾气。
全场人的目光都像他们聚焦过来,闻倦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别人不敢看他,却敢看他那位不受宠爱的omega。
旁人议论纷纷起来,讨论左右离不开沈时意肯定又惹闻倦生气了。
沈时意左右手的手指绞在一起放在身前,大胆地去和闻倦对视,委屈地叫他名字:“阿倦……”
闻倦紧抿着唇,眉头紧蹙,这是他很不爽的表现。
沈时意抬手,感觉一阵头晕,泪水把闻倦的身影都晕染开了,他都分辨不清闻倦的长相。
他微微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在心里把没说完的话说完了。
闻倦,对我好点吧,我就那么大个心脏,能装下多少爱意给你。我现在对你好像越来越没过去的感觉了,可能这点爱意过不了多久就消磨完了。
这句话不会有人知道,沈时意想,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地上倒去,身旁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赶在他倒地之前扶住他。
沈时意再醒来是一天后的事了,睁开眼外面一片翠绿,看得人心情很好。
环顾病房,里面的陈设跟以前住的病房完全不同。
正好有医生来查房,医生问问题时他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绣的医院的名字。
市中一院。
他跟闻倦结婚后总是生病,却从来没有被送来这个医院过,即使这个医院离他们住的地方更近,闻倦也总是安排他去二院。
医生查完房后就走了,关上门,沈时意抬头看向窗外,阳光稀稀拉拉地洒进来,几只鸟在树枝上跳呀跳。
他看着,眉眼上也不觉带上了一抹轻松的笑意。
病房里很安静,沈时意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中午了。
闻倦没有打一个电话或者发一条消息过来问问他醒了没有。
医生说他可以出院了,他先给闻倦发了条消息问他有没有时间,可不可以来接他回家。
过了半个小时收到一条回复:没时间。
他忙起来从来不会给沈时意解释,以前沈时意还在意,现在久了也会刻意去忽略这方面,不解释就不解释吧,说明他真的很忙。
沈时意下了床,自己收拾好,打开门去办手续。
市中一院他还没来过,顺着地标找电梯也没走对路,弯弯绕绕不知道绕到什么地方去了。
身后一个人拉住他,大喜道:“还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出来了?”
沈时意转过身,看着这个人的脸想了半天,试探地问:“叶行清?”
叶行清笑起来,局促地用手挠了挠头:“对,你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沈时意记得的,叶行清是叶氏的小公子,没有接受手家业,自己开了一家律所,两个人不过见了几次面。
“你身体怎么样了?”叶行清道,“昨天吓死我了,你突然倒下去,周围人……可能是没反应过来,都没人去扶你起来,我当时在后面把你扶起来和我朋友一起送你到医院来的。”
沈时意抓住他话里主要的部分“:“你送我来的?”
叶行清点头。
沈时意终于明白了,根本不是闻倦送他来医院的,闻倦当时离他最近,看见他倒在人群中甚至都没有想过扶他起来,明明他们有最亲密的关系,到头来关心还是一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给的。
他也早该知道的,如果是闻倦送他来医院,怎么会送他到这里。
他抬头,对叶行清露出个微笑:“钱是您垫付的吗?我转给你。”
叶行清摆手,拿出手机道:“钱也不多,不需要。我们加个微信吧,我很喜欢你的画。”
沈时意受了人家这么大的帮助,人家也只是提出加个好友这么简单的请求,他没有什么可以再推辞的。
两个人顺利加上好友,沈时意一抬头就看见闻倦一手拿着西装外套,一手拿着一份检查报告走过来。
他平时都是一丝不苟,昨天穿过的衣服第二天不会再穿,除非是忙起来没有时间。
他也明显看见沈时意了,下意识的动作却是把手中那份检查报告往身后藏起来,用疲惫的眼神打量着沈时意和叶行清。
“阿倦,你怎么在这里。”沈时意靠过去,想要为他拿手上的东西,被他躲过了,把那份检查报告很宝贝地藏在身后。
沈时意眼底有些失落,眨眼之间又收起来,温柔问他:“你生病了吗?”
闻倦把目光从叶行清身上收回来,不知从何而起的怒气收都收不回去,但一想到白纸黑字的检查报告和徐未闻叮嘱他的事,立刻有把怒气压下去了。
“没有。”他道,“我送你回去。”
沈时意没有去深究他现在话语里和短信里的矛盾,对于他要送自己回家这件事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
一路上沈时意心情都很愉悦,找了很多话说,即使闻倦只是不咸不淡地偶尔嗯一两声。
沈时意看出来他心事重重,懂事地没在打扰,两个人如同陌生人一样回了家。
到家已经中午,林叔早就准备好了午餐,只等着两人到家。
沈时意今天心情异常好,吃饭的时候都比平时多了小半碗。
只是林叔端上来的那碗补汤他是怎么也不想喝,光是闻着就难受地皱眉。
闻倦慢条斯理地夹着菜,他吃饭时很有礼仪,不紧不慢,细嚼慢咽。
和沈时意不一样,沈时意在孤儿院长大,从小就知道吃东西要快,不然就没得吃了。就算后来被沈家认回去了,也改不了狼吞虎咽这个习惯。
“把汤喝了。”闻倦从林叔手里接过碗,递到沈时意面前,在他伸手来接的时候又避开两人的触碰,不轻不重地把碗放在桌面上。
沈时意悬在半空的手指微微蜷缩,裹挟着空气中那点尴尬合上掌心,一时半会儿没有去端桌上那碗汤。
闻倦嘴唇微微张开,他知道刚才那句话语气太重了,颇有命令的语气。
这都是平时对沈时意说话用命令的语气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是改变不过来的。
闻倦轻轻咳嗽一声,语气放软了些:“我的意思是你太瘦了,改好好补补身体,把汤喝了吧。”
沈时意合上的手又完全摊开,把那个碗整个捧在手里,像捧起什么珍宝一样,仰头狠狠喝下一口汤。
他不管日后对闻倦的爱意究竟会不会真的被消磨完,但至少现在,闻倦就是捧一杯毒药给他,他也愿意喝。
只要是闻倦亲手给他的。
一碗汤他喝了十几分钟,直到闻倦慢悠悠放下筷子才喝完最后一口。
一是真的喝不下,二是想多和闻倦待一会儿。
闻倦不常在这个别墅待,他在外面肯定是有别的住处的,只是沈时意不知道。
平常他也不太回来,一个月可能回来待几天,回来也基本不会过夜。沈时意这次发/情/期过后,他半个月没有回来过。
能这样平和地坐下来一起吃饭,是沈时意难以奢求来的。
闻倦擦了嘴,看一眼脸上根本没有血色的沈时意,又想到徐未闻给他强调的各种换腺体需要的指标,在心里叹了口气。
林叔在招呼着人收拾桌子,他们俩都没着急起身,闻倦道:“你太瘦了,以后要多吃一点,你看着很没有营养。”
在沈时意的印象里,这是闻倦婚后两年第一次对他说出这种关心的话。
他心里涌上来一股激动,到嘴边时全成了苦涩,说话时喉间又酸又涩:“听阿倦的,以后会多注意这方面的。”
闻倦突然开始注意起他来了,是不是说明这两年的等待终于有结果了?
林叔也笑起来:“对啊,我平时就说沈少爷应该多吃一点,偏偏我叫人准备的补身体的他也不爱吃。”
闻倦听见这话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沈时意,他害羞地低下头,耳垂泛红,低声道:“是林叔准备得太多了,我吃不下那么多。”
“是吗?”闻倦道,“我今天看你也不是很认真吃饭的样子。”
沈时意抬头看他,眼神里有些慌乱,闻倦开始数落他的不是,可能是哪里对他又不满意了。
还不等他开口辩解,闻倦又道:“以后我会搬回这里住,守着你吃饭,把身体养好。”
林叔抢在沈时意之前开口:“这就好,沈少爷就听少爷你的话,往后你回来了,沈少爷吃得下了,身体肯定也慢慢养回来了。”
林叔的话沈时意一句也没听进去,反而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闻倦,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一点什么证据来证实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真的吗?”他听见自己声音发抖轻声问。
闻倦站起身,手僵硬地落在他头顶,机械又陌生地在他头顶揉了一把。
柔软的毛发,跟高中时的触感一样,闻倦像摸小猫一样又揉了两把。
“嗯,我叫易迟收拾东西晚上就搬过来。”闻倦道,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一眼便把手从沈时意头顶收回去。
原本还平静的闻倦显然慌乱起来了,拿起搭在一旁的西装外套就要走:“我遇到点事,晚上再说。”
沈时意踏着拖鞋跟上去,目送着闻倦开着车没有丝毫留恋地转了个弯。
没事,他晚上还回来的。
沈时意安慰自己,也不是每个alpha走的时候都给自己的omega告别,但他们的感情依旧很好。
沈时意的精神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为了迎接别墅的另一个主人,他下午甚至出门惊心准备了东西。
拖鞋、杯子等等,任何都要凑成一对的,就像他和闻倦是一对一样。
回到家他把东西摆得整整齐齐,只是其中一件放在自己的客卧,一件放在闻倦住的主卧。
他不会自作多情,闻倦回来了,并不代表他们就能住在一个房间。
新婚之夜,闻倦当着几个来闹洞房的兄弟对沈时意道:“摆正你自己的身份,主卧除了你,谁都能进,不要自作多情。”
沈时意把这句话记了很久,真的没有踏入过主卧一步,放东西都是让林叔去放的。
这是他在闻倦面前保留的最后一点尊严。
下午他把在花店买回来的种子在花房种下,一种是月季,是他信息素的味道的花。
还有一种是红玫瑰,沈时意不觉得闻倦看起来是会喜欢玫瑰的人,味道浓烈色彩火焰。但闻倦就是喜欢,身边有很多红玫瑰相关的东西。
晚上他亲自下厨做了饭菜,等到十点多闻倦都还没回来,饭菜热了两次,最后在林叔的劝说下他才自己吃了晚饭。
接近凌晨的时候闻倦才回来,身上的熨帖的西装变得皱皱巴巴,一丝不苟的脸上多了几分疲惫,手里抱着两幅画。
他忽略掉鞋柜里和沈时意脚上一对的拖鞋,换了一双林叔准备的。
看见迎接过来的沈时意,他揉了揉眉心道:“怎么还不睡?不用等我,你睡你的,我会……比较忙。”
沈时意要去接他手上裱起来的两幅画,被他躲过了,只能笑嘻嘻地道:“没事,我不困。”
“你买画了吗?”沈时意转移话题,“我能看看吗?”
闻倦没回答,大晚上刻意忽略疲惫和等待他到深夜的沈时意,找来工具把画挂在卧室里。
沈时意站在主卧门口,没有进去,画上有很明显的标记,应该是作画人留下的。
“MJ是谁呀?画得真好看,我可以也找他买一幅画吗?”沈时意道,他自己是画家,却没听过这个MJ。
闻倦调整着角度,把画调整到最满意的角度,闻言紧眉看他,眼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的画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闻倦拿着工具,嘴比脑子快,话脱口而出后才明白哪里不对,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这是朋友送的,他不会给别人画,抱歉。”
沈时意不知道这个朋友究竟是谁,他只是提了一句,就能换来闻倦这么大的反应。
他揉了揉鼻尖,低头看一眼脚尖:“没事,你不用对我道歉。”
闻倦烦躁涌上心头,又没有当着沈时意发泄出来,只是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主卧的门被合上,沈时意失落地下了楼,看见刚才闻倦找工具时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闻倦的气息。
他愣了一瞬,鬼使神差地就把那件衣服捧到了鼻子前。
为什么,比闻倦信息素还要强烈的是消毒水的味道?
沈时意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一直在思考闻倦身上浓郁的消毒水味从何而来。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闻倦还没走,看着沈时意把准备的药膳粥吃完,像完成什么任务一般低头开始吃饭。
沈时意张嘴几次都没有把想问的问出来,闻倦不喜欢他过度插足他的生活,这样问,闻倦可能会觉得他越界。
“想说什么?”闻倦偏头看他一眼,终究还是发现了他欲言又止的动作。
本来他是不想搭理的,但想到有些事,还是回应了他一次。
沈时意喜上眉梢,闻倦什么时候连他这些动作都能注意到了?
“阿倦,你身体真的没问题吗?昨天在医院遇见你,身上还有很重的消毒水味。”沈时意两只手握成拳头放置在大腿上,把他那点紧张捏在手心里。
闻倦舀一勺粥送到嘴边吃了,细嚼慢咽吞下去才道:“没有,只是去看个朋友。”
沈时意放下心来,本来昨天看见闻倦下意识藏东西的手他还以为闻倦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如今听见他说没有才安心。
笑意还没有从嘴角扯出来,又听见闻倦疏离道:“不要过多关注我的生活。”
沈时意嘴唇微张,刚才的兴奋一瞬间转化为尴尬。
怎么就忘记了闻倦不喜欢自己问关于他的事呢?
“嗯,对不起,阿倦,我越界了。”沈时意看见闻倦肉眼可见的不爽,下意识道歉,把自己放在一个极低的位置。
闻倦看见他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却更加不爽,把勺子扔进碗里,紧着眉头站起身来。
林叔抱着西装外套站在一旁,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也弄得一怔,想不出来今天早上有什么谈话能激起他的不高兴。
他把西装从林叔手里扯出来,拿起一旁的车钥匙,没有交代一句就走了,留下沈时意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等闻倦走了,林叔宽大的手掌在他背后轻拍,像安慰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