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除腺体后渣攻后悔了—— by莫煎茶
莫煎茶  发于:2023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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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闻倦把沈时意收拾好的行李箱狠狠砸在墙角,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沈时意站在他对面,看他用脚把地上的衣物踢开。拉着他的衣襟把他拉到面前,用脚尖勾着地上的衣服道:“走?沈时意,谁给你的资格走的?”
“这些都是我的钱买的,我允许你带走了吗?”闻倦自从知道沈时意要走心里就郁积着许多莫名的恐慌,几个小时过去,看见沈时意在收拾东西时这种恐慌又转换成无名怒火。
“我不要便是。”沈时意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理了理被他捏皱的领口,“我不要你任何东西。”
闻倦送给他的手表、结婚戒指、车钥匙……关于闻倦这个人的一切,他都摘下来,整整齐齐摆在床上。
闻倦咬牙看着床上的东西,那个戒指,沈时意不是很珍贵的吗?怎么也说取就取了。
他眨眼,沈时意却已经出了门,他跟出去,沈时意已经下完了楼梯。
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冥冥之中告诉他不能让沈时意走了。
楼梯上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沈时意感觉背后掀起来一阵风,再回头,他人就被闻倦抵在了墙上。
“要离婚可以。”闻倦道,“把腺体给我,跟你结婚就是为了要你的腺体,如今我养了你两年,你却什么都还没给我。现在想走了,那就把腺体留下来。”
沈时意瞪他,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他却当着沈时意的面把手机拿出来,给医生打电话说要预约明天的取腺体手术。
沈时意伸手夺过他的手机,通话界被他挂断:“我不给!”
“沈时意,我没有和你商量的意思,我只是通知你一声。”他把沈时意拖到桌边,“你听话,我就还继续养着你,等明憬真的需要的时候再取腺体。”
“如果不听话,我随时就可以找人把你的腺体取下来。”他把沈时意按在椅子上,盛了一碗汤,“趁现在我还有耐心,把身体养好,毕竟摘腺体对身体损耗大。”
瓷碗和牙齿撞上,闻倦心血来潮要喂他喝汤,沈时意死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两个人就这样僵持起来。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沈时意烦躁地推了一把闻倦的手,碗里盛的汤悉数洒在闻倦名贵的西裤上。
他站起来就要走,闻倦把他拉回来,摁在沙发里,一条腿抵在他肚子上,又盛了一碗汤,对上他盛怒的眼睛。
“你也别这么看我,我是为你好。”闻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张开嘴,端着那碗汤就往他嘴里倒。
饭菜做好没多久,即使耽误了一会儿,这个天气下的热汤也不会很快的凉下来。
汤顺着嘴角留下来,基本上都倒进沈时意脖子里了,进嘴的那些不多,但把沈时意呛得泪流满面。
喝完汤闻倦又尽心尽力地喂他吃菜,沈时意不张口他便大腿用力,狠狠挤压沈时意的肚子。
一顿堪称折磨的晚饭两人吃了快一个小时,闻倦吃完最后一口菜终于松开了挣扎的沈时意,得到了放松,沈时意跌跌撞撞地跑上了楼。
闻倦缓慢跟上去,看沈时意吐完了正在漱口,靠在门口说:“有时候还是要学会装傻,你不把离婚拿到明面上来说,我们俩可能就将就着过下去了,我也可能因为愧疚对你好点。”
沈时意关了水,用湿润的手在脸上揉搓了一把。
闻倦走上去,把他的头按在镜子上:“我说的你明不明白?日后再拿离婚说事,不要怪我翻脸。”
“你既然坐上了别人都想坐的位置,那有些东西该承受还是要承受。”他的手指在沈时意后颈按了按,“你只不过付出一个腺体而已。”
沈时意无力地闭上眼,他早知道闻倦是个不择手段的人的,只是没想到如今这种不择手段用在他身上了。
那晚过后闻倦派来看着沈时意的人更多了,向霁约他出去聚一聚他干脆拒绝,天天躲在卧室里不肯见人。
第三天的时候沈世昌来了,带着油腻的笑容关心身体不适的沈时意。
“听闻倦说你们最近吵架来着?”沈世昌问。
沈时意不说话,给他倒了一杯水过去。
“在闹离婚呢?”沈世昌又问,“年轻人,吵吵闹闹是正常的,你得体谅闻倦,他每天工作那么累……”
“他要我的腺体,我还要体谅他吗?”沈时意听着沈世昌说这些都觉得可笑,闻倦可以给他钱,他觉得什么就都可以体谅。
沈世昌怔一秒,又打着哈哈说:“腺体而已,其实不要腺体还过得好些呢,不用经受发/情/期。”
沈时意笑起来,沈世昌是个十足的商人。他在闻倦这里被从头到尾利用,在沈世昌那里亦是。
十几年,沈世昌都知道他这个私生子的信息,都没有把他接回去。大儿子病危需要匹配的血型,这才急急忙忙把沈时意找回来。
现在却为了一点利益,劝沈时意放弃要自己的腺体,多可笑。
沈时意指着门口道:“出去。”
沈世昌神色一滞,沈时意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让他觉得有些难堪。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父亲……”
沈世昌的话被沈时意打断,沈时意道:“出去。”
沈世昌顿在原地,门外的保镖听见里面的声音有些不对,走进来两个人,把沈世昌请了出去。
闻倦今天公司有走不开的会议,才从别墅去了公司,等会议开完,就接到保镖打的电话:
“少爷,沈时意跑了。”
电话都没挂断,闻倦就从公司往家里赶,到家也是半个小时后,几个保镖看着从沈时意阳台上垂下来的绳子发呆。
闻倦大发雷霆:“快去找啊!”
一直到深夜,回来的保镖都表示没有找到,徐未闻也听说了这件事,打电话来问他。
“不过一个omega而已,跑了就跑了,你紧张什么?”徐未闻问。
闻倦手捏着手机,被手机的边缘硌得手心痛。
紧张什么?他说不出来,反正从知道沈时意跑了开始,心里就不安。
“他……他是,”他叹了口气,把心里浮现出来的第一想法说了,“他身上还有明憬要的腺体,他跑了,短时间找得出来匹配度这么高的人吗?”
徐未闻只是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林叔敲了敲门,闻倦揉着眉心看他,他走过去说:“我大概知道沈少爷在哪里。”
凌晨两点,城郊公墓来了许多人,天上又下着蒙蒙细雨,清冷又阴森。
下了雨上山的路不好走,闻倦撑伞走在最前面,想起林叔跟他说的:“沈少爷可能去看母亲了。”
他这才知道沈时意经常会去看母亲,有时候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只是沈时意母亲的墓在哪里,他根本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和沈时意去看过。
林叔陪着沈时意去过一次,却也只能说出个大概位置来,闻倦只能顺着林叔说的这个大概位置去找。
闻倦生来便高贵,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落魄过,裤腿被雨水打湿,湿漉漉地沾在腿上。
一排一排找过去,闻倦终于在一块墓碑前找到了缩在一起靠着墓碑睡觉的沈时意。
“你发什么疯,大半夜来这里干什么?”闻倦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把沈时意从地上拉起来,借着保镖打的灯,他看清楚了墓碑上刻的字。
沈时意的母亲,原来叫时筠,这是闻倦第一次知道。
沈时意被人从梦中吓醒,一对上闻倦的脸就后怕地要躲,闻倦把他裹在大衣外套里扛着下了山。

第12章 易感期
天气是这几天突然凉下来的,又在山里淋了雨,沈时意裹着闻倦的大衣坐在后排瑟瑟发抖。
即使车里开着空调,短时间还是缓不过来。
闻倦伸手捏了他的手一下,问道:“很冷?”
沈时意牙齿互相碰撞,把手从他手里扯出来,靠在车门上,眼神空洞地盯着窗外飞逝的路灯。
胸口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痛又不算痛,就是隔应人,几口气不太好呼吸上来。
“乱跑什么,这么冷的天,还跑到这种地方来,万一出什么事……”闻倦捏了他后颈一把,语气不算好。
“我只是去看我母亲。”沈时意头脑有些昏胀,无力地闭上眼问,“你紧张我?”
一直开得平稳的车难得歪了一下,易迟不作声色把隔板降下,尽力降低自己在车里的存在感。
闻倦转过头,盯着沈时意看了好久:“如果你身体出了问题,我要如何去找一个匹配度这么高的人给明憬呢?说直白点,不过是关心你后颈那个腺体而已。”
早就知道他会说什么,沈时意心里没感到半分难过,只是重复之前说的话:“我不给。”
闻倦也沉默下来了。
回到家闻倦把他拖上了楼,关在浴室里。
沈时意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劈头盖脸浇下来热水。
他站起来,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头上,像一个无家可归潜入雨夜的小狗。
“别动我。”沈时意眼睛进了水,刚才在屋外的时候闻倦把大衣扯了扔在地上,这时候一站起来,身上只穿着件薄薄的衬衣,很冷。
闻倦低头看着他,衣服全部紧紧贴在身上,有些地方看着只有骨头,细长好看的脖子被他不小心挠伤,上面几条红痕很显眼。
舌尖不自觉就抵上了尖牙,浴室里月季花的味道比平常都要浓郁。
闻倦把门打开,深深吸气:“洗好了下来。”
沈时意把门重重的关上,用热水狠狠浇洗身上被闻倦触碰过的地方,选用了平时用来遮盖自己信息素的香味浓重的沐浴露。
这个沐浴露是闻倦叫人准备的,有时候贴了阻隔贴,他依旧觉得沈时意身上有浓郁的信息素味,便企图让他用更浓郁的人造香遮盖住。
以往沈时意是用来遮掩自己的信息素味,这一次确是他忍受不了身上闻倦信息素味想要用。
他和闻倦有百分百契合度,又有过多次最终标记,处在一起时信息素会不自觉交融,两人身上都会沾染上一些对方的味道。
穿上最后一件衣服时,沈时意摸着后颈的腺体出神。
如果要离婚,标记也是时候清洗了。
闻倦让他洗澡后下去,他却直接回了房间,一是累,二是不想再跟闻倦相处。
躺下还没有半个小时,闻倦怒气冲冲地端着一个小碗进了房间,门重重打在墙上又弹回去关上。
黑暗的房间里顿时大亮起来,沈时意被闻倦抓着领口从床上拉起来。
他用迷茫的眼神对上闻倦,嘴里就被灌入生姜红糖水。下巴被闻倦捏得痛,但沈时意没反抗,乖顺地把那碗水喝了下去。
“行了吗?”沈时意问,“我很累了。”
闻倦努努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又出去了。
第二天闻倦特意给他发了条消息:“你想出去就出去吧,我不派人跟着你了。”
沈时意直接就收拾了东西去了学校,一路上果然没有人跟着他。心情好起来,连带着看事情都好起来。
晚餐是跟着学生们在外面吃的,准备回去的时候竟然在门口遇见了叶行清。
他低头看手机没注意到,是叶行清拦住他:“时意,好巧啊!”
沈时意把手机收起来,下意识看了周围一圈,想起闻倦今天早上说的,又把目光收回来。
“好久不见了。”沈时意说。
叶行清把公文包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沈时意:“按照你说的,离婚协议基本上已经拟得差不多了,你看看还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
沈时意接过来,没想到没联系这几日叶行清也在帮他做这件事。
“我……”沈时意把东西收起来,“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可以吗?”
到别墅已经十点钟了,从外面看里面没开灯,闻倦书房那里也没有亮着。
沈时意松口气,用指纹解了锁,推开门就闻到别墅里弥漫不散的薄荷味。
意识到什么不对,抬手去按开关的灯的手收回来,脚往后退了一步,手就被人拉住从门外扯了进去。
沈时意被人压在墙上,背抵在开关上,别墅的灯被打开,他和满眼血丝的闻倦对上眼。
“回来了?”闻倦用手指来勾他的手指,进去易感期,闻倦整个人都很烫,碰上沈时意冰冰凉凉的手就想汲取更多。
感觉到他的手指在从指缝中钻进去,沈时意抬手把手揣在口袋:“你的抑制剂呢?”
闻倦眼神不太清明,不太能分辨出来他说的什么,张开嘴盯着他红润的嘴唇看。
沈时意把他推开,企图在别墅里找到一支alpha抑制剂。
这是闻倦第一次在别墅突发易感期,结婚两年他不怎么回来,沈时意不知道他的易感期在外面是怎么过的。
如果以前他可以帮助闻倦渡过这段时间,但已经决定要离婚了,还是断得干净点。
别墅里只有他们俩人,林叔不在,打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沈时意只能在别墅里翻找起来,闻倦则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一言不发。
找了十几分钟,沈时意彻底放弃,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医院,让医生来处理这件事。
闻倦拉住他的手,一直背在背后的手拿着一份合同递到沈时意面前:“找什么?”说着又抖着手里的东西道,“这是什么?”
那份被叶行清拿来的合同这时候被闻倦紧紧抓在手里,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晃悠。
身后的书包被人打开,里面的东西都倒在桌上,一些贴身的小玩意儿全部装在了闻倦口袋里,鼓鼓当当的。
“这是什么?”闻倦又问了一次。
易感期的alpha意识混沌,对外界的辨别能力不太强,对手上拿的这份离婚协议完全没有认识能力。
之所以会把它单独拿出来,一是隐隐约约认出来离婚两个字,二是在上面闻到了别的alpha的味道。
沈时意伸手想抢过来,闻倦把他拦腰搂住,狠狠在他肩颈处嗅了一口,果然在他身上闻到了和这份合同上一样的味道。
他瞪大眼,把合同扔在沙发上:“好臭,洗干净。”
沈时意刚想问他又要发什么疯就被他扛着上了楼,主卧的灯被人打开,他婚后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以被闻倦抗进来的方式。
他被闻倦按在浴缸里,热水又从头顶浇下来,沈时意在这种场合下竟然清醒了。
他混乱中抓住闻倦的手腕,用手指在他手背上摁一下,抓着闻倦垂下来的领带把他拉下来,对着他耳朵轻声道:“你听话,去外面等着,我洗完再出来好不好?”
闻倦手一歪,水全浇在自己腿上。
“听话,到时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沈时意又说,易感期的alpha对标记过的omega听话至极,何况他们是百分百契合度,闻倦对沈时意的依赖和顺从只会更多。
沈时意从浴缸里出来,脚尖要往地上踩,闻倦把脚伸过去,让他踩在自己脚背上。
沈时意反应快,还是把脚落在他脚旁边。
他脚掌很白,灯光照耀下,沈时意粉红的趾头紧紧抓住了闻倦的目光。
他蹲下去想抓着把玩,这种情况下,omega身上每个地方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沈时意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手扯住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眼里满是厌恶,嘴角却挂着笑容:“去外面等我,乖,不然我就走了。”
听见走这个字闻倦直起身子,把沈时意的手扣在怀里。
从感觉身体不对劲的时候他便回来了,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十点。他知道没有omega来安慰自己,就是因为他早上走了。
那种苦苦等待的时间,他不想再体会了。
他垂眸,对着沈时意摇头。
沈时意牵着他从浴室出去,让他安静坐在床边,不要随意走动,然后从闻倦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
手机设置了密码,沈时意举着给他看,他抓住沈时意的手问:“打开吗?”
沈时意他的手打掉,点头。
闻倦拿过去高高兴兴摁下几个数字,递给他。
沈时意没有窥探他隐私的意思,但他跟要展示一样把手机举在沈时意面前让他看着解锁。
1104。
沈时意默念了一遍这个数字,拿着手机转身进了浴室,锁了门。
他没有洗澡,反而穿着打湿的衣服坐在一旁给医院打了电话。
“对,处在易感期的高级alpha。”
“有过标记,但我们正在准备离婚,我不想帮助他。”
医生那边要了地址,告诉沈时意二十分钟后他们就能到。
等待的时间闻倦一直在外面敲门,沈时意闻到空气里浓郁的薄荷味,试图从这个浴室里找到一个omega抑制剂,害怕到时候自己被诱导假性/发/情。
一番寻找下还真让他找到了,他给自己注射完,对门外道:“坐回去,别动,别吵。”
闻倦安静了几秒,又敲起门来,委屈道:“老婆,好难受,可以闻闻你吗?”
沈时意不说话,看了一眼时间,刚好二十分钟。
门外一阵混乱,闻倦一声呜咽后有人规律地敲门:“先生,您可以出来了。”
沈时意打开门,闻倦捂着脖子被两个魁梧的beta摁在床上。
“已经给他注射了抑制剂和麻醉,我们现在带他去医院进行统一隔离。”医生拿过一个文件让他签名,“这里需要你签名。”
那几个人把闻倦弄出了房间,沈时意签上字,感受到后颈的腺体在发热,把文件还给医生,问:
“清洗标记需要预约吗?”

第13章 两个人都是狠人
闻倦被医生带走后,沈时意不想在满是闻倦信息素味的房间待下去,当晚就收拾东西出去住的酒店。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电话吵醒,医院那边给他打了电话来:“沈先生,你的alpha在隔离室有自残行为,你能不能来医院看看他。”
沈时意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还未开口就听见医生说:“他行为激烈,我怕他出什么事。”
窗帘被沈时意拉开,外面阳光正好,在这种温度下照得人暖洋洋的。
“医生,我很忙,实在不行,你给他多注射点抑制剂吧。”沈时意道。
“这怎么能行呢,注射过多抑制剂对身体有危害的。”医生急忙道。
沈时意说:“我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没事。”
每次他的发/情/期都是靠着抑制剂过来的,怎么到了闻倦这里就不行了呢?以前闻倦给他打抑制剂的时候想过自己也会遇到这种情况吗?
“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点事,再见。”沈时意挂断电话,至于闻倦的事,他不想再管。
闻家有钱,能让医院给他提供良好的保障,至少不会让他死掉。
他把清洗标记预约在了下周一,清洗标记后还准备休息几日,便把下一周的一些课程换到这一周提前上了。
于是一天都待在学校没有出去过,晚上下班一看手机里面有许多未接来电,有闻倦的还有一个未知号码。
其间还交杂着闻倦发的几条短信。
“你怎么不来?”
“给你半个小时来见我。”
“沈时意,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老婆……”
沈时意把那几天消息看了,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走出校门就被徐未闻拦住了。
徐未闻看着风尘仆仆,气喘吁吁地拉住沈时意的手:“跟我去医院。”
沈时意甩开他的手,他对徐未闻一直没有特别好的印象,加上知道徐未闻在背后那样说自己,实在无法对他摆出好脸色。
他略过徐未闻到路边打车,本来想走一段路去坐地铁的,遇到徐未闻后想了想还是算了。
徐未闻继续跟上来,在他身后狠狠扯了他一把,沈时意没注意差点被扯得仰过去。
“干什么?”叶行清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把沈时意拦腰搂住一把捞到身后遮得严严实实。
叶行清和徐未闻毕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从小便相互认识,两人谁也看不上谁。
“叶行清?”徐未闻道,“我带沈时意去见他的alpha有什么问题?”
“他的alpha?”叶行清反问,“据我所知,他们俩已经在准备离婚了,而且你也不能强迫一个omega,这是违法。”
“走吧。”叶行清拦到一辆车,让沈时意先进去,警惕地看了一眼徐未闻才上车。
把沈时意送回别墅后,叶行清礼貌地没有继续留下打扰。
闻倦不在家这几天沈时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一些书籍和画画用的东西已经打包得差不多送到租的房子里去了。
闻倦回来的时候别墅里已经感受不到沈时意停留过的痕迹了,书房的桌上摆着一份离婚协议和婚戒。
沈时意已经签了字,他的字写得很工整,一笔一划的。
手指在那几个字上抚摸着,闻倦仿佛能想起沈时意在灯下怎么打开笔,怎么把这几个字写下来。
“沈时意!”他把离婚协议抓起来,狠狠扯烂,扔在书桌上,给易迟打电话,“给我查沈时意在哪里!”
一个小时后,闻倦出现在沈时意租住的房子外,得到了从物业那里拿的钥匙,光明正大地进了沈时意的房子。
里面布置的很简洁,一看就会是沈时意喜欢的风格。
房间里有些沈时意信息素的味道,很香很安心,闻倦不自觉就收敛起刚才的脾气来,温和地坐在沙发上。
他这时候难得耐心起来,给沈时意打了几个电话。
即使打出去的电话没有人接。
快一个小时后,房间完全被黑暗弥漫,闻倦的手指在大腿上敲击,他的耐心正在流逝。
门外传来一些声音,几秒后门从屋外被打开,顺着走廊上的光亮闻倦一眼就看见了扶着沈时意的叶行清,他还带着止咬器。
门一开,月季味从各个地方弥漫开来,闻倦在前两天最希望得到的信息素,这时候铺天盖地的往他鼻息里钻。
“对、对不起,麻烦你了今天,你先回去吧,我们俩再相处下去容易出问题。”沈时意道,“我家里有抑制剂。”
大概是受了闻倦信息素的刺激,沈时意的信息素分泌异常,毫无征兆地提前进入了发/情/期。
彼时他正和叶行清商量事情,叶行清被整得措手不及,回神后第一件事就是戴上止咬器,躲在卫生间给自己注射了两只抑制剂后提出送沈时意回来。
沈时意原本还在找理由推辞,叶行清就说如果他自己回来会有很多问题。
思来想去,在意识清晰的最后关头,上了叶行清的车。
幸运的是那里离家里不远,十几分钟后就成功到了。
叶行清也知道不能久留,他对沈时意那些心思会让他无比渴望这个人,会让他想要趁虚而入。
但他明白,要尊重沈时意。
关上门,沈时意突然在自己浓郁的月季花香里闻到一丝薄荷味,他预感到什么,打开灯就看见闻倦衣冠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冷眼朝他这边看着。
闻倦脸上全是疲惫,过去三天,他在隔离室激烈的自残行为让医生只能把他暂时扣在床上,得不到omega的安抚,他只觉得绝望和痛苦。
“回来了?”他站起来,长腿迈开。
沈时意仅仅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努力控制自己稳住身形从门口的一个小柜子里拿出抑制剂,想给自己注射下去。
“用什么抑制剂。”闻倦走过去,把抑制剂从他手里抢过来扔在地上,当着沈时意的面一脚踩碎,“我不是在这里吗?”
他的手扶上沈时意的腰,一只手臂就把他圈在怀里了:“我帮你,我又不像你这么小气。”
沈时意拍开他的手,又从里面拿了一支抑制剂出来,下一秒就被闻倦翻了个身压在柜子上,一根手指把他后颈处的衣领压下去,用冰凉的指腹在腺体上使劲摁了摁。
“别动。”闻倦另一只手把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用舌头去舔了舔发热的腺体,凑得进了又闻到了那天在沈时意身上的味道。
青草味。
他笑起来:“叶行清的信息素味?”他用尖牙堪堪咬破了沈时意腺体上的一点皮肉,尝到一点血腥味,“你们做什么了?”
沈时意不说话,用脚去踩他的脚背。
他的动作刹那间停住,他感觉到闻倦的尖牙完全刺入他的腺体,闻倦想标记他。
“不……”沈时意想阻止他,如果现在注入了闻倦的信息素,下周清洗标记肯定会很痛。
已经完全来不及了,他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后颈传来,月季和薄荷的味道缠绕在空气里,提醒着沈时意他正在被标记。
他身体的燥热有一点平息下来,闻倦这时候又停止了标记,扯下领带把沈时意的双手捆住,找出沈时意那天晚上拨打的电话,当着沈时意的面打出去。
“忘记了,你不是说要跟我离婚吗?那我也没有义务安抚你,像你一样。”闻倦道,“而且,你身上沾了别人的味道,很臭,谁知道你在外面和别人做了什么,染上这么浓的青草味。”
医生来得很快,每家医院都配备着专门提供给omega或alpha的隔离室,针对伴侣因故去世无法得到伴侣安抚的人群。
后来这种隔离室还被正在闹离婚的omega和alpha使用。
医生看见熟悉的两人,知道两人正在闹离婚,并且这个漂亮的omega还心狠得很,alpha在隔离室自我折磨成那样都不想去看一眼。
如今轮到omega经历相似的事,这个alpha也这样冷漠地要签字送他去医院。
他接手闻倦后看过他的资料,看见两人百分百的匹配度有些震惊,难以想象匹配度这么高的两个人感情还不好。
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沈时意体验这件事,闻倦也以同样的方式对付他。他才好像明白了这两人会离婚的原因,两个人都死犟,都狠。
“你刚才标记他了?”医生问。
闻倦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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