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除腺体后渣攻后悔了—— by莫煎茶
莫煎茶  发于:2023年09月01日

关灯
护眼

等司机来的时候,闻倦被林叔扶着下了楼,沈时意的房门紧闭,始终没有出来。
回来的时候沈时意出来了,他把今天身上穿的衣服扔在外面的大垃圾桶里。
“医生说有轻微的脑震荡,然后包扎了头部。”没有人问起闻倦的伤势,林叔自顾自开口,沈时意脚步不停地进了别墅。
后面几天闻倦更加见不到沈时意了,他早出晚归,有时候天还没亮就出门,凌晨才回来。
早上起来又没有看见沈时意,闻倦眉头皱在一起,把碗扔在一旁,脸上发红。
这几天他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前几天他以为是没见到沈时意引起的,今天看他的脸,却发觉出来点不对劲。
“少爷,你易感期提前了吗?”林叔问,别墅里的下人包括他都是beta,是闻不到味道的,但沈时意前几天一直在说闻倦的信息素浓郁,想来是易感期快到了,信息素分泌增多。
沈时意终于把最近参加比赛的画交上去,难得高兴又这么轻松,请同事出来吃火锅。
接到闻倦电话的时候他正在下鸭血,第一次直接切断,第二次当作没看见,第三次是同事看见了提醒他,他这才接起来。
那边是林叔的声音:“时意,少爷他易感期到了,你能不能回来安抚他?”
对这个和蔼的管家沈时意终归是算得上温柔的,他轻声道:“抱歉,我还有事。”
林叔沉默下去,沈时意也不想为难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又说:“送去医院吧,医院提供隔离室。”
林叔没说话,那边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随后闻倦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回荡在耳边:“老婆、宝宝、时意、宝贝……”
他叽叽喳喳说了许多称谓出来,沈时意紧抿着唇不说话。
“想要你,回来好不好?”闻倦哀求着说。
沈时意目光落在翻滚的红汤里,挂断电话加入吃火锅的阵列。
“家里的电话啊?”同事问。
沈时意摇摇头,同事便没有再问。
他和同事在外面玩了一天,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推开别墅的门,空气里的薄荷味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上了楼,那股味道更是围绕在他身边。
客卧门口更是重。
他心里隐约有个猜测,推开门,打开灯,闻倦赤红着双眼裹着他的被子坐在床中央。
“老婆你回来了?”

床上做的人面色潮红,穿着明显不是他的衣服。
沈时意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他穿的是自己的睡衣。
白色的睡衣穿在沈时意身上就刚好,袖子的部分甚至有些长,平时他穿着就是松松垮垮的。
闻倦抖开被子站起来,赤脚下床。
睡衣紧紧贴在他身上,胸前的扣子甚至被挤掉了两颗。
“时意,我好难受,你过来摸摸我好吗?”他还顾忌着一些沈时意平时说的话,在距离沈时意还有两步的时候停下来。
沈时意忽略他往床上看过去,被子里裹着许多他的贴身衣物,旁边还散落着一些他平常穿的衣服,衣柜的衣服基本搬空,卧室内到处都是衣服。
他退后一步,临时隔离室的房门是打开的。
“过来,我带你去个地方。”沈时意招手,特殊时期的alpha乖巧听话,寻找着沈时意刚才走过的地方跟过去。
临时隔离室沈时意装修好后第一次进来,正常人家里通常不会存在这种房间,但既然是闻倦自己以前弄出来的,现在就该他自己享用。
房间里灯光昏暗,有一张特制的铁床,床头两侧有手铐。
沈时意领着闻倦进去,用钥匙把两边的手铐打开,拉着他的手铐住,把房间里的灯关闭,在闻倦注视中走出去。
“沈时意?”闻倦声音有些疑惑,这个时期的alpha容易陷入恐惧,房间陷入黑暗,沈时意又没有释放信息素安抚他。
让他不禁害怕沈时意正在抛弃他离他远去……
“时意,你不陪我吗?”他说话已经开始颤抖,门被合上,他听见落锁的声音很清晰。
沈时意出来就转身进了卫生间,吐了个昏天暗地。
清洗完后,他给林叔打了电话,把别墅里的下人叫过来,最后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林叔来的时候沈时意坐在沙发上,楼上隔离室的门被闻倦撞得很响,他眼睛都不抬一下认真看着电视。
“正好,医院那边也快来了。”沈时意起身,把隔离室的钥匙交给林叔,“直接送去医院。”
“对了,我房间那些东西都扔掉,我会重新换,一件不留。”沈时意继续吩咐,“这几天我会出去住酒店。”
他转身想走,林叔拉住他:“沈少爷不打算安抚少爷吗?他易感期过得也挺难受的,你看能不能……”
沈时意把沙发上的包提起来,林叔是看着闻倦长大的,心自然是向着他。
“我也不会分泌信息素,林叔你说对不对。”拒绝的意思很明显,林叔眨眼的瞬间沈时意已经走出了门外。
楼上撞门的声音一直没停过,林叔心疼归心疼,但没敢去开门,闻倦这种等级的alpha,不是他们能控制得住的,等医生来了才敢上去。
打开门闻倦就要扑出来,医生早有预料,直接给他注射了镇定剂和抑制剂,几个身强体壮的医生立刻把他按住带上了车。
沈时意在外面随意找了个酒店住下,洗漱完倒在床上就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他心情正轻松,猝不及防就点进去了。
看清楚照片的一瞬间他吓得把手机扔出去,在床边蹲了几秒后才敢把手机捡回来。
照片上是沈世昌抓着自己被砍掉的一只手,表情痛苦。
“还钱!”
后面跟着两个简洁明了的字。
沈时意因为被吓了一跳紧张的情绪还没有缓过来,不停地吞咽口水。
冷静下来,他把照片保存下来,直接报警。
当晚看了那张照片后,沈时意一直不太睡得着,几十分钟都会醒一次,梦里都是沈世昌拿着断掌追他。
再一次从梦里惊醒,沈时意彻底失去了睡意,窗外已经大亮,他干脆起床直接去学校。
去学校的路上不算平静,沈时意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昨晚平白无故遭了那一遭,他很难不多想,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一眼。
“沈老师。”有人从身后拍他的肩膀,他僵直身体,半天没动,“怎么了?”
同事有些疑惑,就看见沈时意机械地转过身,朝后面一条小巷子跑过去。
沈时意的感觉没错,是真的有人一路上都在跟着他走,刚才随意地一撇,就发现了后面的那个人。
“沈世昌,站住!”身后背的东西属实重,沈时意干脆扔下,那人却跑得更快。
沈时意没吃早饭胃里有些不舒服,还是咬牙跟了过去,前面沈世昌却停下脚步,蹲在地上。
沈时意终于追上他,抓住他后领:“跑什么,你不是在那些人手里吗?”
他微微喘着气,看见沈世昌慢慢站起来,把被用衣服裹住的右手举起来,血淋淋的手腕出现在沈时意眼前,甚至还有白骨露在外面。
沈时意皱眉,有些泛恶心。
“你为什么不救我!”沈世昌左手摇晃他。
沈时意推开他,把他压在墙上:“我没钱,也没有替你还钱的义务。我很早就劝过你不要再赌钱了不是吗?”
“闻倦不是有钱吗?你找他要他肯定会给你的。”沈世昌丝毫不提以前沈时意劝诫过他的事,“再不还钱,他们抓住我就会把我弄去沉江的。”
他抱头痛哭起来,眼里没有一丝悔意,这时候想的还是要钱。
沈时意把他提拉起来:“早知到今天会有这样的下场,你就不该去赌!”
沈家三代积累下来的家业就被沈世昌轻轻松松败光,沈时意思来想去只能给他得出个活该的结论。
“我给你磕头,时意,救救我,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那只被砍断的手杵在地上,又开始流血。
沈时意叹气,语气平淡:“报警吧,我先带你去医院看医生,剩下的你跟警察说吧。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坐牢,但至少在警局,可以保证你不会被那些人沉江!”
沈世昌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沈时意把他拉起来,拖着去了医院。
医生给沈世昌做检查的时候他在外面报了警,没注意在他跟警擦交流的时候沈世昌从检查室里出来跑了。
挂断电话进去,病房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件刚才被沈世昌用来包手的破衣服。
“咦,这病人去哪里了,不是叫他在这里等着吗?怎么取个东西就不见了。”医生站在门口。
沈时意转身,医生认出他:“你是病人家属?这人呢?他这伤势可不能耽误了,再晚点……”
沈时意给医生说了一声抱歉后就跑出去,在整个医院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沈世昌的身影。
明憬是来看闻倦的,但闻倦脾气暴躁,他只敢在隔离室门外远远看了一眼。
他心疼闻倦被折磨成这样,对身边的徐未闻吐槽了沈时意几句,转身就被沈时意迎面撞上。
“沈时意,你不去陪阿倦在这里干什么?你知道阿倦现在多难受吗,还在这里闲逛!”明憬声音因为激动听着有些刺耳。
沈时意动了动嘴唇,又不想和他在这里过多周旋,捏住他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狠狠往后撇,明憬疼得面目都扭曲起来。
他是画画的人,对这双手时时刻刻都保护得很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徐未闻急忙推开他,把明憬护在身后:“你干什么?”
旁边的电梯正好停下,沈时意上了电梯,对他们两个人留下一句脏话。
下楼的时候完全没有沈世昌的人影了,沈时意不知道他是怎么带着伤跑得这么快的。
他给警察又打了个电话,去警局做笔录。
明朝生今天难得休息,带着新看上的小明星在家里哪里也没去。
小明星喂他吃下一颗葡萄,娇羞地在他胸口锤了一拳。
“老爷,有人要见你。”管家走在他旁边低语了一句。
“谁?”明朝生问,在小明星脸上咬了一口。
管家道:“沈世昌。”
明朝生坐直了,放在小明星腰上的手收紧,捏得小明星娇嗔一声。
“哎哟哟,不好意思嘛,”明朝生赶紧道歉,又对管家说,“让他进来吧。”
沈世昌消失了许久,听说许多人在暗中找他,现在找上门来,明朝生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结果沈世昌举着他那只被砍断的手走进来,明朝生和小明星都被吓得没缓过神。
明朝生倒还算冷静,小明星却大叫一声,跌坐在他身上。
明朝生终归是上了年纪,被这么一坐腿上传来一阵痛,立马就把小明星推在地上,一脚踢在他脸上:“滚!”
小明星不敢耽搁,也不敢看沈世昌,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世昌兄,好久不见了,你这是怎么了,混成这样!”明朝生假意寒暄。
沈世昌片刻却都等不得:“给我一个亿。”
明朝生笑起来,反问:“为什么?”
“我欠了八千万,需要还债。”沈世昌说,“剩下两千万我会带着出国,再也不回来。”
明朝生眼神暗下去,朝沈世昌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因为虚弱坐在地上的他。
沈世昌有些慌不择言:“你别忘了,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以前帮你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你拿一个亿给我做封口费不过分吧?”
别墅的大门被管家关上,沈时意孤立无援突然有些害怕,抬头看表情严肃的明朝生。
“其实八……”他想改口。
明朝生却用冰凉的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沙发里:“这点钱给世昌兄自然是有的,但是你可要把口给我封死了,不然我就只能自己找一个让你不会开口的办法。”
沈世昌在他逼迫的眼神中点头。

第38章 又又又不知道叫什么
沈时意没有花太多心思在寻找沈世昌上,他已经报警了,剩下的是警察的事。
学校的事很多,就算闻倦特殊时期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他也还是住在酒店里。
闻倦时不时会发消息催他回家,他就当作没看见。
可能是耐心已经磨得没有了,闻倦直接出现在校门口等他。
沈时意今天收到初试过了的通知,本来是想和同事出去聚一聚,一出校门看见闻倦跟门神似的站在那里眼角的笑意就收敛了。
“沈时意,你该回家了。”闻倦过来拉他的手,被他不着痕迹地躲闪开。
几个同事面面相觑,哪敢说话。这几天他们都知道沈时意住在外面,以为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现在看来只是沈时意自己不想回去,还被家里人找上门来。
沈时意跟几个同事寒暄了几句,没有再停留,上了闻倦停在路边的车。
车是闻倦自己开的,易迟不在。
沈时意坐在后排,看见闻倦利用后视镜偷看自己。
他脸上的乌青很重,手腕上也还有上。
沈时意看了一会,说:“以后不要来学校找我。”
闻倦转动方向盘拐弯,轻轻回了一句:“为什么?”
车内的气氛骤然降下来,沈时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闻倦不说话,他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句只是下意识问出来的——他总是想在沈时意那里要一点存在感的。
“我前几天信息素控制不住是因为快到易感期,”车开了一段距离,闻倦率先打破了车里的沉默,“今天贴了阻隔贴就不会泄露味道了。”
沈时意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眼,在他后颈看了一眼,今天的确是没有闻到薄荷味。
“那既然这样,以后你临近易感期我就出去住,你自己叫人送你去医院。”沈时意说,语气轻松地只是像在陈述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闻倦嘴唇紧闭,看着前面的路况再也不说话了。
沈时意乐得耳根清净,回到别墅就上了楼。
房间里的东西已经重新换了一遍,沈时意看了看,还挺满意。一转身看见闻倦站在门外,紧张地看着里面。
“对了,我再说一次。”沈时意表情严肃,“我的卧室除了你,谁都可以进,前提是除了你。”
最后六个字咬得很重。
闻倦低下头,在公司雷厉风行的冷面阎王在沈时意面前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晚上沈时意在画室画画,许庄闵打了个电话来。
两人平常是靠短信交流,只有在要紧时候找不到对方人才会打电话。
沈时意接起来,许庄闵让他看新闻,链接已经发送给他了。
链接打开是一个视频,某正当红小明星控诉明朝生明朝生靠不正当手段逼迫他陪/睡,拉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伤痕,另一只手举起手机翻着一些他拍的和明朝生在床上的照片,还记录了一些明朝生不堪入目的癖好。
沈时意看着觉得恶心感先是从头皮爬上脸,心底什么东西就顺着这点感觉攀爬上来,捂住嘴唇干呕一声。
再刷新视频就不见了。
闻倦一直在门口站着,听见他在里面干呕,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推开门就走进来。
“怎么了?”
他气息有些不稳,怕沈时意赶他出去,也怕沈时意把他关在心门外,什么都不告诉他。
沈时意捂住嘴,热泪夺框而出,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明朝生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如果、如果时筠真的曾经在明家发生过生么……
他想不下去了……
后背覆上一只温热的手,顺着他的蝴蝶骨往下抚摸,动作很轻,也很亲昵。
画室里有些热,加上最近几日气温攀升,沈时意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短袖在身上。
那只手掌上的热量穿透薄薄的布料仿佛要渗入沈时意的皮肤,正常的体温却烫得他几乎要跳起来。
手慢慢摸上一旁小水桶里的画笔,手指一根根聚拢把画笔捏在手里,在闻倦慢慢走到他面前时把画笔摔在他脸上。
“谁让你进来的?”他冷声质问。
画笔上的颜料还没有完全洗掉,整根画笔摔在他脸上后他脸上就有一块红色的颜料。
沈时意最近在上跆拳道课,手上的力气是越来越大。画笔被闻倦稳稳接在手里,面上火辣辣地痛。
过了几秒他脸上就有一抹红痕。
沈时意不开口了,回身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捏着画笔继续画画,那朵白色的百合花怎么上色都不是他心里一开始的模样。
握着画笔的手在颤抖,他对闻倦的恨意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他们有钱人,就是这样的,总是捏着钱和势力逼迫他们看上的普通人。
他自己是普通人,那个小明星是,时筠更是。
画室里很安静,沈时意把几朵百合花都上完色后才转身,闻倦木讷地站在身后,他的动作吓得一怔,差点把那副正在晾干的画打翻。
不爽立刻涌上来,沈时意拿起一旁没用的画板劈头盖脸地打在闻倦脸上:“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说过你不能进来?”
不过这次闻倦没有直直地承受这一板,抬起手把画板抢过来扔在一旁,捏住沈时意的手腕:
“沈时意,我知道我欠你,所以我在好好补偿你。”
沈时意眼皮都不抬一下,抬脚又想忽视他出去,谁料闻倦今晚是真要和他掰扯两句,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不让人。
“你无时无刻不在冷暴力我。”
闻倦说,胸膛剧烈地起伏,沈时意发现他竟然委屈地抽泣起来。
“所以呢?”沈时意问,好笑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你还想让我怎么对你,你说说看你想我怎么对你。”
闻倦喉结滚动,咽下满腔心酸,还没张嘴,沈时意就又打断他:“想想就行了,我没有理由给你好脸色看!”
气氛瞬间掉到冰点,闻倦的嘴宛如被千年寒冰冻上了,怎么也分不开上下嘴唇。
“让开!”沈时意又推了他一次,这次轻而易举地就推开了。
闻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在他推开卧室门之前拉住他的手:
“沈时意,对我好点,算我求你。”他声音颤抖,抽泣着说,“我会好好修补我们的婚姻的。”
沈时意本来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又放下来,尝试把闻倦的手从自己手上剥离下去,几次下来除了把闻倦露出来的手腕捏红以外没有任何效果。
他抿着嘴,放弃了眼把闻倦的手弄些去的打算,开始说话,他明白这些话说出来,闻倦会主动松手的。
“闻倦,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类似的话。”他看一眼呆若木鸡的闻倦,轻笑起来——他肯定是不记得的,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闻倦的手已经有松开的趋势,沈时意又说:“这段婚姻要不要修补是你的事,我不会出力也不会关注,因为结果早就注定了它修补不好。”
手上只剩下三根手指了,他瞥一眼,继续说:“你也不要再强求我对你好了,不可能。”
“如果你觉得坚持不下去,不如趁早止损,你还年轻,我也还年轻,我们谁都别耽误谁再找。”
手上连三根手指都不剩了,闻倦捏着充血的三根手指,浑身都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沈时意比他矮,却用俯视一般的目光在他脸上驻足。
闻倦抬起手,接住泪水看着沈时意回到卧室,关上门又把他隔绝。
他缓慢蹲下身,狼狈地倒在沈时意门口,用手指在他门上轻轻敲击,像敲响沈时意用坚铁浇筑的心门——坚硬又冰冷,还等不到人开门迎接。
他其实记得沈时意对他说过的相似的话,但他不敢去想,一想起就会明白自己以前是怎么把沈时意弄丢的。
房间内沈时意开始查找刚才那个小明星的消息,却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全网搜不到刚才那件事的任何消息。
“热搜和新闻被明氏紧急处理下架了,那个小明星可能凶多吉少。”
许庄闵给他发来消息。
沈时意看完后坐立难安,明家越是着急就反而越有鬼。
一个小时后明氏发出声明,对刚才突发事件做解释。
“我是明氏老板明朝生,对于刚才一事,我拒不承认,这位小明星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散发虚假消息,首先伤害了我的名誉,其次对明氏的股票造成了极大影响。对此,我会让他承受相应法律责任。”
明朝生西装革履,即使已是天命之年,在媒体的录制下,依旧风度翩翩。
沈时意又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照片,看不下去那张脸,关掉手机。
凌晨的时候那个小明星又发了视频出来,表示自己和明朝生没有关系,照片和视频是假的,对明朝生的名誉造成了了巨大损失,在这里道歉,同时希望明朝生能放自己一马。
沈时意觉得很假,那些照片和视频显然没有作假的痕迹,而且仅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人的神色怎么会变得如此之大。
视频刚出来时小明星一副慷慨赴死,鱼死网破的表情,仅仅几个小时候,就满脸慌张。
可真要鱼死网破的人是不会被轻易拿捏的。
这很难不让人觉得他被人威胁了……
但后面几天就完全失去了小明星的消息,沈时意和许庄闵都在暗中找他。
终于在五天后,许庄闵在深夜给他打电话:
“找到了!”

沈时意大晚上一个人开车出了门,到许庄闵那里已经是凌晨。
沙发上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手臂上一条巨大的口子,看着瘆人。
沈时意只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不适地扭过头。
“这是陆恣。”许庄闵倒像是司空见惯的样子,给陆恣上药,给两人介绍对方,“这是沈时意。”
陆恣咬住牙,承受住药水落在皮肤上的疼痛感,大大方方给沈时意一个笑容打招呼。
沈时意在另一个沙发坐下,观察起陆恣来。
其实在陆恣出事后他就查过陆恣的资料,知道他家里条件并不好,作为一个普通beta,能在娱乐圈火起来,容貌自然是不低的。
陆恣很好看,比电视上更好看,沈时意想。
上完药,许庄闵去洗手,外面只有他们两个,沈时意不太会和陌生人交流,低下头看脚尖,陆恣却很自来熟。
“你跟相册里一个人很像。”陆恣说,他嘴角有个疤,这导致他说话不敢使太大劲儿,声音有点小,沈时意注意力又不集中,没怎么听清楚。
“什么?”他抬头。
他和陆恣是第一次见面。
陆恣又说了一遍:“你和明朝生相册里有个人很像,眼睛、嘴巴、鼻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描摹,很认真。
“什么相册。”沈时意追问,言语有些激动,冲过去蹲在陆恣身旁。
他捏住陆恣的手指,听见陆恣倒吸一口凉气,顿时又不好意思地把手缩回去,尴尬地坐在地上。
“就明朝生用来选人的相册啊,他大概有些怪癖在身上,看上谁了就把照片弄在相册里,然后派人去接触。”陆恣随口说,“我也在上面。”
他说这话的时候大大方方,很轻松,好像自己不是其中的一员。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被明朝生的人赶尽杀绝吗?”陆恣突然弯下腰,在沈时意耳边问。
“为什么?”沈时意顺着话问。
陆恣倒回去,动作太大拉扯到了后背的伤口,难受地咧开嘴。
“因为我偷了相册跑了,不过没等我备份相册就被明朝生抢回去了。”陆恣道,“但是我发现好多秘密。”
“什么秘密?”沈时意说。
“比如谁给明朝生找人,逼了谁,他们还杀人了。”陆恣眼神坚定,翻身趴在沙发里,冷静地陈述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脑海里浮现出那些肮脏的照片,里面好多人都脏了,因为钱或者是权力的威逼,他自己也是。
只有沈时意,那么干净,那么漂亮……
只用一眼他就算得上沦陷,把那张照片抠下来藏在胸口。
“我还在相册上看见你了,穿着白色西装站在闻家少爷身边,好漂亮。”陆恣看着沈时意的侧脸,喃喃自语。
沈时意难受地弯下腰,他自己也在相册里?以前他跟着闻倦去参加宴会时,明朝生看他的眼神背后到底藏了什么。
他头顶冒出来一些汗,旁边伸出来一只手颤颤巍巍地给他擦干:“你觉得害怕吗?”
是陆恣在问他。
“你怕什么,闻家如日中天,明家这几年又在走下坡路,有闻倦护着你,就是借明朝生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你。”陆恣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耳边,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说这句话。
沈时意抬头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神,跌坐回地上。
许庄闵这时候回来了,端着果盆,塞了一颗樱桃到沈时意嘴里,又把他拉起来:“坐地上干什么?”
沈时意心底泛起来不适,当着许庄闵的面没有表现出来。
闻倦打了电话过来,沈时意被似笑非笑的陆恣看着,竟然鬼使神差地接起了这个不想接的电话,等回神时,人已经站在了阳台上。
“沈时意,这么晚了,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家。”闻倦语气有些不好,是不加掩饰地逼问。
沈时意有些不爽,还没开口,陆恣就在里面大吼一声:“时意,你还吃樱桃吗?”
闻倦迅速捕捉到这一句话:“你和谁在一起?”
沈时意被他一吼才反映过来自己是不该接这个电话的,他抿嘴,看着楼下的路灯挂断电话。
此后再有闻倦的电话打进来,他都不分眼神也不接。
陆恣和他们说着举报的事,会在每次电话自动挂断后无厘头地问:“是谁的电话啊?”
沈时意搪塞过去,他问几次后自讨没趣也就不再说。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