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成名—— by图南鲸
图南鲸  发于:2023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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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青露出了遇见魔法师般的表情,“那你没吃西药了吧?”
顾商淡淡道:“有一阵子没吃了,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要吃一下。”
“你别吃了,”岑青说,“他妈说了多少遍了,那么严重的副作用你还敢吃!”
他至今忘不了,最严重的那段时间,顾商光顾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洗手间,整个人薄得白得跟张纸一样,手臂撑着马桶,肩胛骨凸得恐怖,吐得一直发抖,连小腹都在抽搐,脆弱不堪,导致那时的他都不敢跟顾商开玩笑。
顾商不甚在意,“没办法,小狗不听话,先冷一冷。”
岑青评价道:“脑子有毛病的控制狂。”
“好!先休息一会!”
江堰擦了下下巴上的汗,一把掀掉了黏在身上的T恤,觉得他们好像……不,就是被流放了。
顾商一周没联系他了,根据之前隔天的数据,明显不对劲。
而他们,一周没去赶通告了,一直在不停地练舞,练一支新舞,难倒是不难,节奏感很强,卡点动作很多,副歌都是重复的编舞,极具记忆点,他们跳了两三遍几乎就能串下来了。
他用上了顾商给他买的手机,去问秘书,秘书却什么都不说,只让他等通知。
江堰想到了那个演员,顾商的别的情人,很会撒娇,有顾商的私人手机号码。
林稚珉在得到经纪人第四次同样的回复后,也终于感到了不对劲。
江堰回宿舍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我去找他一趟。”
宋其亭小声嘀咕:“他怎么那么小心眼啊……”
他们自知理亏,吃、喝、住、工作全靠顾商,合同上也写着江堰要管好其他四人,不要出来碍眼。
可他们还没有彻底接受江堰被潜规则这个事实,还在做一些无用的抵抗。
“要不我们直接走吧?”宋其亭说,“钱我们努努力还回去,不出道了行不行?让他们解散A。”
成钦摇了摇头,晚了,不是说解散就能解散的。
郑年桦:“那我们就这样算了,他不来找,堰你也不要去找他,我们自己到外边打工。”
江堰说:“不行的,合同上写了,乙方不能有兼职,也不能擅自解约,否则违约金是甲方目前出过的金额的十倍。”
出过的金额,这个“过”字,就单是顾商给的那张卡里,已经有八十多万了吧。
顾商作为商人,有着专业的法律团队,自然是面面俱到,什么后果都考虑到了的。
顾商会舍弃掉他,不让他离开,也不让他继续工作,就让他和成钦他们待在一个小小的练习室无限期地等候。
他只能去低头。
可顾商并不想见他,宜宁的前台工作人员告知今天顾总不面客了。
江堰难以启齿道:“你能告诉他,我是江堰吗?”
半晌,工作人员说:“顾副总的回复没有改变,不好意思。”
江堰“啊”了一声,又说了句“好”,之后骑着单车回去了。
过了三天,他再次来到宜宁的总部,不抱期待地再次询问。
早早被吩咐过的前台直接放行:“先生,请上到顶层。”
已经来过一次的江堰有些轻车熟路,他穿过走廊,敲了敲门,推开。
顾商今天特别好看,整体淡黄的西装,缎面般的布料在阳光下反着点点光泽,别在左胸口的钻石胸针更是耀眼奢华,宛如画中走出来的贵公子,眉目俊美如水墨,风姿凌人如松玉。
明明已经做过无数次不能更亲密的事情了,江堰仍然被一眼惊艳。
见顾商没有搭理他,江堰也沉默着,自觉来到男人面前,跪下,膝盖分开,腰背挺直。
一切都是臣服的姿态,可被紧致裤子勒出的大腿肌肉,双臂背在身后突出的宽肩,藏在额发下的平淡眼神,都无一不彰显着———这只是一只听话但从未被驯服的犬。
说实话,江堰是顾商第一次见做这种姿势还能那么大只的,一大坨东西立在他面前,阳光都挡了不少。
顾商右脚踩在江堰硬邦邦的大腿上,然后翘起二郎腿,继续看今天的杂志。
江堰垂着眼睛,盯着下方被擦得锃亮的皮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膝盖和脚踝已然酸痛无比,后背出了层薄汗。
虽说顾商的体重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一个成年男人踩着,长时间下来也难以忍受。
顾商懒懒地翻了一页,他的确不是因为江堰的躲闪真正生气,就算有,那也只占百分之二十,真正让他记恨的是,江堰躲在背后,任由那几位队友同仇敌忾,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强烈的背叛感。
江堰是他的狗,可现在这条他养着的狗竟然同其他流浪狗一起朝着他吠叫。
好笑的是,这些流浪狗也吃着他的投喂。
在还未找到替代品之前,江堰还有可利用之处,所以——
顾商笑了,还算温柔地扯过江堰后脑勺的发,使后者被迫仰着头看他,“今天重新给你立立规矩,让我这么有耐心的,你可是头一个。”

江堰不知道自己错了哪,这是顾商的结论。
办公室有暖气,江堰被要求脱剩到牛仔裤和白色亚麻衬衫,一身清爽干净,表情也是一脸茫然,他在说出“不应该躲开不应该生气”后被顾商斩钉截铁的“不对”打懵了。
顾商一改往常的敏感强势,还真的挺有耐心道:“偶尔的小脾气可以,但不准躲开我、无视我。”
江堰的脚跟在发抖,小腹也跟练了一百组卷腹那样酸疼起来,他呼吸逐渐变重,姿势也没那么标准了,“因为我没及时来找你吗?”
“再想。”顾商的皮鞋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江堰的腹部,能感觉到,他一碰,底下的身躯就绷起来,硬硬的。
江堰绞尽脑汁,累得快直不起腰了,差点就要往前倒到顾商的腿上,他从心底希望这个惩罚快些结束,“因为成钦他们顶撞你吗?”
“错。”顾商瞪着他,似乎再答不对下一秒就要扬起手,看来耐心也就那么一点,到此为止了。
身体的全部重量压在脚踝上,江堰努力坚持着,牙都快要咬碎了,好在他从头顺了遍,只剩下最后一个答案,“因为我,因为我没帮你?”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顾商换了条腿踩,“可我要我的东西全心全意,而你任由我被你的队友误解。”
江堰知道了,他踉跄了下,“……对不起。”
顾商很善解人意的:“腿疼?”
江堰微微躬着腰,“嗯……”
“那换个地方疼,”顾商说,“把裤子解开。”
江堰全身心都在同地心引力作斗争,因此没对前半句话多想,只下意识按照命令办事。由于顾商的脚还踩在他的右大腿上,所以他只能绕过,小臂环着顾商的小腿伸过来。
黑色的,上边一圈还写着不知道哪个牌子的白色印字。
江堰还没来得及重新把手背到身后,一阵强烈的痛意随即猛地席卷了他的大脑,他“啊”地惨叫出声,眼前一片空白,他再也维持不住姿势地往前倒,额头抵着顾商的膝盖。
顾商的皮鞋还在碾着。
江堰吸着气,足足一动不动地缓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他抬眼,却发现顾商举着手机在拍。
江堰顿时紧张起来,伸长手就要去夺,“别拍。”
顾商脚尖用力,躲开。
“呃……”江堰重新低下头,抱住顾商的腿。
顾商右手拿机,左手先揉了揉江堰通红的耳朵,再从领口伸进去,往外一用力,上方的两颗扣子崩开,露出紧绷的锁骨来。
还踢了踢他,“起来,弄给我看。”
“不要,”江堰低声道,“你怎么还有这种癖好啊……”
顾商被说却没生气,在他听来,这话跟撒娇差不多,“我想搞你不止这种手段。”
“……”
“快点,”顾商开始不耐烦,“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江堰闭了闭眼,认命了。
“腰挺直,看不见。”顾商说,欣赏了一会,又追加要求,捻起衬衫下巴塞进江堰嘴里,“咬住。”
良久,江堰松开手,有些失神地喘着气,心想自己真是完了,性爱视频都有了。
“好乖。”顾商夸小孩一样,随意地把手机扔到一旁,跨坐到江堰身上。
江堰姿势未变,脚依然垫着,运动鞋前边已经被凹得一条深深的褶皱。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他差点往前倒、摔了顾商。
大腿不平,顾商自己又不撑着,整个人往后滑,江堰下意识搂紧,用尽力气撑住才不被顾商坐塌下去。
明明一身贵公子,开口却像地痞流氓,顾商嘲笑他:“内裤都没穿好,怎么就抱人家啊?”
江堰一时之间拿不准顾商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见箍住自己腰上的手有放松的趋势,顾商冷脸,“你敢让我摔地上试试。”
江堰只好抱紧了些,他被一阵好闻的香水包围着,冷冽又甜腻,像松木,又像桑葚,是他从来没闻过的味道。
他常年泡在男人的臭汗味里,现在颇有些温香软玉在怀的稀罕感。
他想,如果顾商不是生得这般好看,当时他宁愿那栋楼被铲翻也绝不会签下这卖身合同。
顾商圈住江堰的脖颈,去咬锋利的下颌角,“要不要奖励?”
咬完又舔,江堰闭着眼,努力忽视小猫般的舔舐,可生理反应仍然难以隐藏,这下是前边又痛,脚后跟又痛。
他们两个人做爱多,衣服完好地这样抱着还是第一次。
如果这算抱着的话。
江堰被挑拨得厉害,香水熏得他头晕脑胀,他忍不住,侧头想去亲顾商的脖颈。
后脑勺的发再次被扯住,顾商道:“不准。”
江堰眼眶发红,他埋在顾商的肩膀上,高挺的鼻尖陷进西装里,侧颈青筋突起,忍得辛苦。
顾商感觉自己都被戳痛了,可他非要把江堰的脸扯起来,去看对方难受隐忍的表情。
隐忍,顾商觉得,这真的是很性感的一个词语。
不做爱,逗喜欢的小狗也是很愉快的。
终于,他勉强看够了,大发慈悲道:“亲我。”
刚说完,江堰一口咬在了顾商的脖子上,发了狠的,心里恨不得揪下一块肉来。
顾商被抵在江堰与沙发之间,腰部悬空,屁股上的手美名其曰抱着不让他掉,实际上不老实得很。
应该感到危险的姿势,他却笑着,云淡风轻,甚至是游刃有余的,他松散开领带,要掉不掉地挂在脖子上,然后去解扣子,一颗连着一颗。
他抱着江堰的头,任由后者对他又咬又舔。
两人都等不及去酒店,顾商说:“右边的门,里边有床。”
江堰直接将人抱起,略带粗鲁地踹开门,将顾商摔在床上,扯住衬衫就要将其从裤子里拉出来,却感受到一股阻力。
“有衬衫夹……”顾商闷哼一声,左脚踩在江堰的肩头上,喘息着,“你帮我拆。”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能看到两道急促动着的剪影。
结束后,太阳已经落山,顾商一身餍足,懒洋洋地不想动。
江堰稍稍清理,下床穿裤子,动静不小,但顾商一点要睁眼的意思都没有。
江堰之前就觉得奇怪,每次顾商不是在事后立马昏睡就是在中途直接昏睡,他以为做下边那个又累又苦,还特别疼惜一些,虽然两人之间并无感情,但说到底,顾商是他的第一个人。
直到他久违地逛了下论坛,第一次看g片,还发过帖子问。
“流量贴啊?”
“兄弟,你这男朋友肾虚啊,这得菜成什么样?”
盖了几十层楼,底下有人现身。
“这是匿名,我就直说了,我是真去医院确诊了的肾虚,可一晚上四五次也不会累到直接睡着啊!”
难道是顾商身体特别差些吗?江堰疑惑。
“你晚上八点到正云。”顾商开口,打断了江堰的天马行空。
连着来身体这么差受的了吗?江堰道:“还来?”
“嗯……”顾商翻了个身,眼睛斜斜地晲着人,“你不行了?”
江堰一秒答道:“不是。”
行还是行的,只是累,顾商不让他留宿,每次结束接近凌晨十二点。正云离SKS挺远的,他再骑车回到宿舍,凌晨一点。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就起床。
江堰眼睛酸涩得几乎睁不开,五人正在热身。
大家在宿舍都很急迫慌乱,一个洗手间五人用,时间又赶,自然不会过分在意队友的穿搭亦或者什么。
来到练习室,对着镜子,其他四人才发现———江堰的膝盖赫然一片淤青!
队友们震惊地望着,被包养的事实还没接受,现在明晃晃地说江堰是底下那个?!
几人看了看在这之中最高的江堰,一时半会灵魂出窍。
江堰打了个哈欠,疑惑道:怎么了?”
队友坚强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中午匆匆吃了盒饭,A五人回到练习室继续,江堰已经换下两件湿透的衣服了,正要放节奏时,经纪人“嘭”的一声推开门,“孩子们!孩子们!喜事喜事!!!”
经纪人名叫周传,是出道后分配的,同之前那个赌鬼不一样,周传是真的想他们变好,上台会替他们紧张,糊了也会难过,偶尔还自费买饭给他们。
“咱们被邀请上《明日之星》了!”
明日之星,家喻户晓、男女老少皆宜的综艺,每周六晚上七点,已经连续播出快十五年了。
国内只要有些名气的明星都上过这个节目,许多更是一炮而红,不红也绝不会默默无闻。
“真的吗?假的吧?!”郑年桦同样不可置信,因为他就是看明日之星长大的。每到周六,他妈自动摁到47号台,一边吃饭一边看。
“千真万确!”
江堰忽的想起昨晚,顾商临睡前和他随口一讲的:“你上节目多说话,别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看着烦。”
江堰也想,可他不怎么幽默。
上头让他们开场先跳这段时间他们在练的舞,结束再唱专辑主打曲,像是知道《明日之星》会邀请一般,早早地做了准备。
他们换了新的cody,演出服是就是普普通通但又无比合身的正装,黑西装裤加束进裤子里的白衬衫,唯一的装饰便是每人身上不同的黑色背带,既像军人作战的武装,又像朋克暗黑风的西装腰封,将硬朗精壮的好身材束缚得越发性感。
妆造也非常简单,仅仅画了底妆与修容,目的只为加深轮廓与五官,发型无一例外露出额头。
五位主持人准备就绪,录制开始,他们说出必定台词:“大家好!欢迎来到明日之星!”
A每人隔一个身位地站成横排,在一扇自动门前等待,主持人寒暄完,这个门就会自动打开。
他们不停深呼吸着,紧张得手脚发冷。
日复一夜的训练不值一提,努力在娱乐圈里是最基础的东西。
他们想抓住这一次机会。
“让我们欢迎A!掌声有请!”
灯光暗了下来,外边好像喷出了干冰与礼花,“哐”的一声,门缓缓向两边拉开了帷幕。
音乐响起,五人在睁眼的那一瞬,都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震。
惊讶,冲击,前所未有。
五位主持人站在光亮处笑着拍手,可江堰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里,因为再远一点的地方——黑暗的观众席,那里全是银白色的灯牌,亮如夜空中的繁星。
他们练了好几个星期的模特步,他们走下楼梯,往前走,越来越近。
头顶与前面都打着光,他们站在台上,其实看不太清下边坐着谁,只看到灯牌上边写着A和每个人的名字。
江堰几乎要颤栗起来,因为在一个接着一个的舞蹈动作中,他看到了顾商的秘书,就站在底下。
秘书没有拿灯牌,也没有坐在观众席,他只是过来检验工作。
他朝底下勾了勾手,所有灯牌瞬间被抬得更高。
或许是激烈运动时分泌的多巴胺影响了江堰,明明戴着耳返,可他听到更多的是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他的心脏重重地跳动着,已经击破了胸腔。

“这是我追内娱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觉得完全不油只是帅的团……”
“这力度能一拳打穿十个我。”
“十秒之内我要所有人的信息。”
“姐妹们统计出来了,一整场下来,没人舔过一次嘴唇,没人有过一次鬼迷日眼。”
“等等,好像还开麦了是吗?”
《明日之星》刚播出的一个小时,一个剪辑过的视频在短视频平台fullnet凭空出现,流量稳定上升,半小时后,被几位大v转发后,直接爆火。
视频是节目中途玩的一个游戏,叫变速舞蹈,出道曲接近四分钟,音乐经过后期随机加速或减速,成员们需要据此变换舞蹈速度。
而A,堪称完美地完成了。
主持人A:“我怎么觉得他们二倍速仍然游刃有余啊?”
主持人B:“要不试试三倍速?”
演播厅里热,一番运动下来,汗腺比较发达的成钦和江堰脸上都出汗了。
宋其亭很积极:“我觉得可以!”
主持人适时cue了江堰,“都江堰的江堰同学,你觉得可以吗?”
是了,出场的时候,大家仍然用了那套羞耻且中二的自我介绍。
江堰一脸认真:“可以的。”
主持人们都被可爱到了,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是全程三倍速了,能跳是一回事,累是一回事,本来出道曲的舞蹈难度和强度就大,一曲跳完,每个人都在喘,后背的衣服都湿了。
途中主持人暂停录制了一下,让他们下去换套干衣服再上来。
A五人听后受宠若惊,他们并没有把粘在背上的衬衫放在眼里,虽然衬衫很硬,贴着不舒服,可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自出道以来,他们参加过三个综艺,只能说《明日之星》不愧是国内最火的综艺,主持人情商高,文化水平也高。
晚上十点,营销号大量转载该视频,fullnet的播放量超了两千万,直接冲上热搜。
同一时刻———
毫不知情的江堰正同他的金主翻云覆雨,“那些灯牌,是你安排的吗?”
顾商稍长的黑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头上,他眯起眼睛,勾着嘴角,不知道是舒服得还是故意的,尾调拉长,“嗯……喜欢吗?”
能逗小情人一笑,花点钱又如何?
虽然江堰没笑,也没有回答,可今晚的主动与激烈都无不昭显着——他喜欢,喜欢得要死了。
顾商也喜欢,他轻轻皱着眉,嘴角亮晶晶的。
地毯、沙发、窗台。
顾商累到困,他爽了就不管别人,脚心直接踩在江堰的脸上,“停,我要睡觉。”
江堰“嗯”了一声。
浴缸里水花飞溅 顾商腿都伸不直,曲在江堰的大腿旁,他第二次醒了过来,被水的热气蒸得睁不开眼,他有气无力地打了下江堰的后背,撩起一点水,“你他妈今天发疯啊……”
不知过了多久,顾商第三次睁开眼,他又躺回床上了,头磕到了床头柜,有些疼,他忍无可忍,“啊……给我滚出去。”
江堰俯下身来亲他。
“操,”顾商撇开头,生理泪水狂掉,不清醒道,“不想亲了!”
一夜无梦。
下午三点,顾商勉强睁开了他的眼睛,他瘫在床上,几乎散架一般,他心生怨气,打了个电话给秘书,“让江堰过来服侍我。”
哪知没一会,秘书重新打了回来,说江堰没接通电话,按照行程表,现在应该在录制。
“这里,”郑年桦指了指,“我这里手没抬起来,重新录一遍可以吗?”
宋其亭一屁股坐在地上,“可以,但得先让我休息会,我膝盖痛。”
“年纪轻轻的就膝盖痛,”成钦念叨,“让你大冬天的还穿短裤,迟早老寒腿。”
他们正在拍出道曲舞蹈的练习室版本,《明日之星》播出到现在,24小时还没过,他们网络上的团队官号和个人账号已经涨粉了七十万以上。
昨晚除了江堰之外,其余四人都通宵到了现在,他们一起坐在客厅里,将明日之星看了四五遍,每隔一会就要刷新一下粉丝人数。哪怕已经三十四个小时没睡觉了,他们仍然亢奋得不行。
趁着热度,公司连忙让他们拍练习室和感谢粉丝展望未来的官方视频。
底下是粉丝们的狂欢。
“卧槽,这是素颜吗?哪个团一出道就素颜啊???”
其实不是素颜,江堰心想,遮了下黑眼圈。
“小可怜,打歌的时候可怜死了,底下都没人应援。”
骂公司也是常规操作,“狗公司怎么都没个出道预告视频的啊?热搜也不买,抠死。”
三倍速视频仍在升温。公司正在商量,要不要重新打一个星期的歌看看。
江堰好像变得粘人了些,顾商后知后觉地察觉到。
表现得其实一点不明显,全是小动作,例如结束后总缠着他接一个很长的吻,做爱时也不像个被强制输入程序的机器人了,会捻他的耳朵,摸他的大腿,亲他的脚踝骨。
可就因为这些小小的细节,一切都变了,变得缱绻温柔,总之顾商也不讨厌就是了。
休假的顾总懒懒散散地躺在床上,一点不想出门,奈何岑青电话直接打到他家门口,“开门!跟我出去玩!”
挂掉了八个电话的顾商一把拉开门,“你还小?现在已经不流行手拉手一起去上厕所了。”
“和我去,”岑青食指晃着车钥匙,“秦牧森今晚包了一整个云海,还有一辆rasaki!”
云海大酒店,全泾南最大的酒店,三座大楼环绕着一个小湖泊,共有2607间客房,32家餐厅。
rasaki则是岑青最喜欢的跑车品牌,每个系列都全球限量,他花了一半的家产也只求来了一辆。
顾商的性格偏执又强势,只要他不想,没人能逼迫得了他。
“云海新建了个潜水池,有三十米深哦?你刚从国外回来,没关注吧?”
顾商想了,随便套了米黄色的毛衣同牛仔裤就出了门,他在云海里看到很多熟人,据说连他爸顾业山也在,只不过在另一座楼。
他看到了两个新建的潜水池,十米和三十米。
潜水主要分为三种,浮潜、自由潜和深潜,最后一种是需要考试获得证件才能下潜的。OW是初级潜水员证,有此证可潜水深度的限度是十八米。AOW是进阶潜水员证,水深限度是二十八米。
顾商在上一年获得了AOW,不过相对于深潜,他更喜欢自由潜,如其名,自由,没有束缚,没有水肺。
他直奔主题,半路却被人喊住,“顾少。”
那人见到岑青,又笑:“好久不见,弟弟。”
岑青:“呸!”
岑煜是岑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十六岁被带回了家,在十七岁那一年见到顾商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操的人全是顾商这种款的,只要脸有一分相似,无论诱惑还是强迫,通通要搞到手。
最近不知道在搞什么幺蛾子,竟拿到了点云海的股份,当上了云海的小老板。
岑青都觉得恐怖,跟被一条毒蛇缠着似的。
当事人却不觉得,也不害怕,没人能对他做些什么,岑煜喜欢就喜欢着,他还缺人喜欢吗?
岑煜走过来,黏湿的眼神直往顾商的领口里钻,“顾少去潜水啊?”
顾商没理他,反而转头跟岑青道:“你身边的变态真多。”
岑青怒,无差别攻击:“你他妈也是一个!”
下一秒,毫无预兆的,顾商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到岑煜脸上,“啪”的一声,响亮又清脆。
岑青吓了一跳,随即拍手:“哇,真猛。”
很多人都看了过来,岑煜再不济也是名义上岑家的少爷和云海的老板,当众被甩巴掌,既是愤怒又是难堪,可他眼里的阴森与执着丝毫不减。
两厢对峙下,岑煜离开了。
岑青也说过,“你这样越打他,他越兴奋啊!你别管他得了。”
顾商似乎是不理解,“他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不打他我不爽啊?”
岑青懵了一瞬,晕晕乎乎地竖起大拇指,“你好像说得对。”
潜水池换衣区。
顾商浑身都是亲热的痕迹,膝盖手肘一片淤青,腰上胸口肩膀遍布红印子,他也不怕别人看,一把掀了衣服扔在一旁,服务生捡起叠好。
岑青又吓了一跳,“我操……你是去玩两个字母了吗?”
顾商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肩胛骨发出咔咔的声响,“正常性爱。”
岑青又想竖大拇指了,“真猛,难怪你最近那么喜欢。”
在水里泡了一个小时,两人起来去吃饭。
晚宴上有一瓶好酒,熟人聚在一起,左拥右抱的,玩起了酒桌游戏,他们这一桌里已经有两人全脱了,内裤都不剩,精神抖擞地继续玩。
顾商输了几局,光裸着上半身坐在卡座,他长得本就好看,淡唇抿住酒杯,抬高头,喉结在修长的脖颈上缓慢滑动,身上的痕迹无疑让他染上暧昧又荒淫的气息,不少人的视线直往他身上舔。
凌晨一点,顾商没有回千灯湖,直接在酒店里睡下了。
酒喝多了会头痛,可能是白天睡得太久,他现在是一点睡意也无,干熬着脑袋疼。
谁欠的债谁来还,他不算清醒,只想到江堰,便吩咐秘书:“你去接他。”
半晌,秘书回电,说江堰问能不能改天,明天早上有个拍摄。
顾商:“把他电话给我。”
拨通,江堰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看来是睡觉半路被吵醒的,“喂?”
“我让你火不是为了让你没空服侍我,”顾商单刀直入,“你能听懂吗?”
那边瞬间没了声响,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像是空气被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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