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TXT全集 by作者:流凰千度
流凰千度  发于:2023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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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鹊的小名定下了, 大名却迟迟没有定论,眼看楚年月子已经坐完,身体好起来了, 接下来就该给小喜鹊办满月酒了。
总不能办满月酒了还没有个大名吧。
楚年为此很苦恼。
其实从孕期起, 江自流就一直有在给肚子里的孩子想名字,那时不知道出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还是哥儿,江自流就都想了,想了许多,拿去跟楚年一起商议。
江自流起名讲究,各个引经据典, 楚年看哪个都觉得喜欢, 他向来果断,在给孩子决策名字这件事上倒是迟迟拿不定主意了。
最后, 楚年索性让江自流把一堆的名字全都写到纸上,一块块的裁剪下来, 把有字的那面折叠再折叠,然后全部打乱了装到一起,弄一个姓名盲盒, 让小喜鹊自己去抓。
小喜鹊才一个月大, 连自主意识都还没产生, 就已经要为自己做这么大的决定了。
江自流倒是没想到楚年纠结了这么久,最后选择用这种法子来决定姓名, 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但他既然把大名全权交由楚年负责,自然是楚年让他怎么做, 他便怎么做。
于是姓名盲盒做好了, 小喜鹊抓出了自己的名字——江玉韫。
打开小喜鹊抓出来的名字, 楚年笑了起来:“这个好,我也喜欢这个。”
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
取自陆机的《文赋》,是指山之所以倍增光辉,并非因为它本身绽放出光彩,而是因为其中蕴藏美玉;水之所以秀媚,不是因为它本身清秀,而是因为里面含着珍珠。
像一块藏在宝山里的美玉,秀外慧中,就是江自流和楚年对他们女儿的祝福。
小喜鹊的闺名正式定下来了,满月酒便也择良辰吉日准备操办。
江自流如今声名鹊起,他喜得千金的消息早就传遍丰文镇了,不少人都想趁这大好的机会备厚礼来祝福,也好结交一番,但是没戏,想也不用想,仍然是白费功夫。
满月酒只宴请了罗德山,马志成一家,张彩花一家,还有隔壁王家。人不多,却胜在都是知冷知热的真心亲友。
满月酒也没有在酒楼操办,就在楚年他们自家办的,楚年好久没亲自下厨了,厨艺非但没有生疏,反而因为闲了够久,手早就痒痒的不行,大干了一场。
一大家子和和乐乐,庆祝小喜鹊的诞生。
等酒席散了,送走宾客,江自流从老王家借了把铲子,在院里挖坑种树。
种的是香樟树的小苗子。
树苗是江自流找人给弄来的,种植也是江自流亲手种上的。
为小喜鹊种上的。
“满月种一棵香樟,陪着小喜鹊一起长大,小喜鹊长一岁,香樟也长一岁,等将来小喜鹊长大了,出嫁飞进夫家,就把香樟伐了,用来给她打几箱装嫁妆的陪嫁箱子。香樟防虫防蛀防潮,用来做陪嫁箱子最好不过了。”江自流说。
泥土蹭了江自流的衣角鞋尖,江自流也不嫌脏,唇角勾着笑容,将一株小小的香樟树苗种好在了自家院里。
江自流种树的时候,楚年就抱着小喜鹊坐在凌霄花墙底下的藤椅上。
听到江自流的话,楚年好笑:“你想的可真远,她才多大,你就想到以后出嫁了?是不是刚刚听王叔说镇子上的人都在向他们打听,问咱们家的小喜鹊要不要定娃娃亲啊?”
江自流看向他的妻儿,学了楚年的说话方式:“想得美。”
楚年哈哈笑起来。
小喜鹊是在三个月的时候开始咿呀学语的。其实两个月的时候她就已经有点哼哼唧唧了,但真正开始像在咿咿呀呀,还是三个月大的时候。
这一发现让楚年很惊奇,因为他听说就算是聪明点的孩子,也要四五个月才会开始发声模仿。
但随即一想...
嘛,毕竟是流着江自流的血脉的孩子嘛,聪明点不奇怪。
不过也可能是江自流总喜欢带着小喜鹊读书的缘故。
说来这也是一个有趣的点。
随着小喜鹊逐渐的长大了,她没再像刚开始那么乖了,有时候即便是不饿不尿,也要扁起嘴哭闹。
一开始江自流是抱着她哄,无果,后来就试着在她哭的时候给她背文章。
也是稀奇,一听到背文章小喜鹊就不哭了。不仅不哭了,小手也不乱挥了,渐渐安静下来,没一会儿就会在江自流背书的声音里睡着。
这一招屡试屡爽。
为此江自流别提有多高兴了,一个劲夸小喜鹊早慧。后来就算小喜鹊不哭不闹,江自流读书时也会带着她一起。
当时楚年才不这么认为呢,楚年只觉得哪个小孩受得了这种之乎者也的催眠曲啊,被催的睡着不是很正常么......
现在一想,这难不成就是成功的早教?
楚年陷入沉思:“......”
不管怎么说,小喜鹊有学说话的趋势了,这让楚年和江自流都很高兴。
江自流开始试着教她一些发音,比如爹爹,阿爹,大黄,小乌。
可小喜鹊只会咿咿呀呀,哇哇哇哇。
但还是让江自流满心欢悦,爱不释手。
四个月的时候,小喜鹊发出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词。
不是爹爹,也不是阿爹。
而是...
“喵。”
起初江自流和楚年以为她这依然只是在咿呀乌拉的叫唤,后面才发现不太对。
好像真的是有意识的在“喵”?
证据就是,当小乌凑过去跟她玩的时候,小乌“喵”一声,小喜鹊就“喵”一声,小乌“喵呜”一声,小喜鹊也“喵呜”一声。
有猫有样,别提有多传神。
江自流:“......”
楚年:“......”
大半个月的教导,竟然败给了一只喵!
楚年倒是还好,惊讶之后是哈哈大笑,而江自流就比较挫败了。
江自流开始审视自己,是不是对女儿的关怀,其实还不如一只猫给的多?
楚年只能安慰他:“别这么沮丧嘛,毕竟‘喵’起来更简单啊!”
江自流:“......”
不过从“喵”之后,小喜鹊学话模仿的速度明显就提上来了,她能够开始发出越来越多的单音节了,没多久,江自流苦心等待的“爹”终于被她学会了。
毫不夸张,被小喜鹊叫“爹”的喜悦,远胜于报喜之人到他家里告诉他考中解元多得多。
天底下再没有什么事情比听到小喜鹊叫一声“爹”来的幸福了!
娶到楚年除外。
小喜鹊四个月会讲话这件事很快就传出去了,隔壁王家,罗德山,马志成,罗红梅,张彩花,纷纷过来看她,当宝贝一样的抱着捧着举高高,一个个地逗弄她:
“会叫爷爷不?”
“好宝宝让姨姨亲亲,来叫声姨姨听听!”
“好孩子快点叫声爷爷!”
小喜鹊似乎烦不胜烦,扁着嘴东张西望,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这个时候小乌就会从地面一跳而起,进行“天猫流星锤”,拿爪子拍打抱着小喜鹊的人的胳膊,嘴里发出“喵嗷喵嗷”的威胁示警,好像在说:再不把两脚兽幼崽放开我就不客气了!
... ...
小喜鹊学说话学的快,学走路可就没那么快了。
但这也可能和天气有关系。
小喜鹊是夏秋之际出生的,到了一般小孩开始学走路的月份,正好是入冬快过年的季节了。天冷了下来,穿在身上的衣服一层又一层,厚厚实实的,想爬想走都难。
江自流并不担心小喜鹊走路晚,便是小喜鹊会走路,他也舍不得她那小小的脚丫踩在地上,生怕她磕着绊着,平时就连抱她时都万分小心,像含着块金汤匙一样,怕她有一丝一毫的不舒服。
宝贝成这样,楚年都看不下去了,真怕孩子长大懂事以后,江自流会过分溺爱她。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小喜鹊叫“爹爹”的频率要比叫“阿爹”高很多。明明喂她的是阿爹,可每次饿了,都是哭着喊“爹爹”,可真是让楚年嫉妒的不轻。
于是哄完小的之后,江自流又要去哄大的。
哄大的和哄小的还不同,因为哄大的,哄着哄着,江自流总会从哄不自觉变成了欺负。常常是大的火气还没完全消掉,就已经在他身下颤抖出眼泪了。
简单幸福的生活一天天过去,转眼又快要过年。
今年过年,楚年一家方便了,定好了大年三十下去大罗村里,一起去罗德山家过。
罗英卓还没回来,他远在安河府专心搞他的话剧班子,搞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忙起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偶尔来些书信,也不是寒暄,多半都是询问楚年一些关于话剧班子上的问题。
罗英卓事业心重,事业也没辜负他,罗家班在安河府就像一阵飓风,很快席卷成了狂潮。
但过年还是得回来过的,不然罗德山就要冲过去吃人了。
楚年和江自流便打算等罗英卓回到丰文镇,给他接个风,再一起过去大罗村。
罗英卓回来的那天是腊月二十八,他不是很放得下班子,几乎是掐着日子回程的。一路上风尘仆仆,疲惫不堪,到了楚年家,已经是太阳落山。
楚年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招待罗英卓,罗英卓兴趣缺缺,因为注意力全集中到了楚年和江自流的孩子身上。
“呦,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小豆丁,已经这么大了?”罗英卓伸手就往小喜鹊的脸上捏了一把:“倒是可爱,比你阿爹可爱。”
楚年翻了个白眼:“什么小豆丁!是小喜鹊!”
罗英卓没正行的笑了笑,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块金镶玉的小老虎,往小喜鹊脖子上一挂:“见面礼。”
楚年见状挑眉:“罗老板大气啊,出手这么阔绰?”
罗英卓:“毕竟是我侄女,还能亏待了不成?”
楚年无语:“少臭美了,谁是你侄女!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哈!”
罗英卓才不搭理楚年呢,举起双手来,要讨小喜鹊到自己怀里抱。
没等楚年拒绝,江自流先开口拒绝了:“罗兄,你刚回来,身上还有尘土,等明日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再抱吧。”
罗英卓:“......”
我连金玉小老虎都给出去了!你们两口子抱都不让抱一下的?
可真小气呐!
小喜鹊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反正看的有趣,咯咯地笑。
罗英卓抱不着孩子,言语上可就不能吃亏了,便要小喜鹊叫人:“听说侄女聪慧,早早的就学会说话了?是不是真的?”
楚年骄傲:“这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罗英卓又去捏小喜鹊的脸:“那叫声伯伯来听听。”
楚年跟罗英卓拌嘴归拌嘴,让孩子叫人还是要叫的,于是也不闹了,教小喜鹊叫人:“叫罗伯伯。”
“罗伯伯...虽说是该叫伯伯没错,但我怎么就觉得一下子把我叫的这么老了呢......”罗英卓摸着下巴,边等小喜鹊叫自己,边忍不住腹诽。
小喜鹊也确实乖巧,阿爹要她叫人,她便叫人。
可是平日里也没有其他人是要叫伯伯的......
嘴巴张了张,小喜鹊扯住在自己脸上捏来捏去的手,酝酿了一下,嫩生生地喊道:“萝卜!”
罗英卓:“.........”
楚年:“......”
江自流:“......”
嘻嘻笑了一下,小喜鹊晃着呆若木鸡的罗英卓的手,又稚嫩的喊道:“萝卜...萝卜卜...”
罗英卓简直气笑了,指着小家伙问楚年和江自流:“这就是你们家的天才宝贝女儿?”
简直跟她阿爹一个样!
打小就会气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45196442,小土耗子戴大金链子,Blanche,无话可说,晨妃小萌物,Tammie浇水~~

腊月二十九, 要下去大罗村过年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楚年是打算雇一辆舒服点的马车回去,这样颠簸能少点, 带着孩子也少受些罪。
但过去雇马车的时候, 正好撞见了赵文君的三哥。
这位赵家镖局的三少当家,听见楚年要雇马车,扯着洪亮的嗓子就往他们那边走:“小楚掌柜且慢!你们这是要去哪?雇什么马车!让在下派人送你们过去好了!”
“少当家新春吉祥啊。”楚年微笑着跟三少当家拜了个年,然后说:“不用不用,我们就是回村子,也不远, 不用你费心。”
“原来如此。这有什么费心的!交给在下安排就是!”三少当家豪气地比了个手势。
楚年拦都没来得及拦, 三少当家身后的镖人就已经麻溜地回去遣车了。
有些不好意思,楚年说:“少当家太客气了!”
三少当家豪爽笑道:“这有什么的, 你们是君君的朋友,就是我们赵家的朋友, 有什么用得上的事直接来说一声就好了!就比方说这个出行,我们赵家镖局可在行了!不是在下吹牛,我们走南闯北多年, 什么家伙事都有, 有一种专门的客行轿辇, 无论什么地形都给你驾的如履平地,方便又舒服, 可比外面的那些个野车好用多了!”
因为赵文君的缘故, 赵家镖局早把楚年归为了自己人,更何况他们家向来崇文, 江自流出凡优秀, 他们对江自流更是钦慕不已, 所以在这丰文镇上,楚年家就像被赵家镖局上了层保护罩似的,一直以来备受赵家镖局照顾着。
赵家镖局的人豪爽热情,楚年要是过分客气反而显得矫情不礼貌了,便也不再推脱,感激地道了谢,准备等下多给些银钱给为他们驾车的镖人就是了。
镖人办事极快,没一会儿就驾着马车过来了。
这马车确实和一般的马车不大一样,不仅马儿膘肥体壮,一看就知道是精心饲养着的,就连车也比寻常的车更大,车辕很高,将整辆马车都带得高了。
“江解元,楚掌柜,请。”镖人恭敬掀开厚厚的挡风车帘,将人请了进去。
上了马车,里面陈设更加豪华,车厢、车帘、车垫,都是上好极佳的品质,因为车厢宽大,中间还设有固定的暗箱,镶嵌了一张小桌,小桌上以同样的方式雕凿出卡槽,可以用以置放餐盘和壶盏。这辆马车在给楚年他们驾驶过来前,已经特意备好了茶点,随时可以供以食用。
楚年看的瞠目结舌,心想电视剧也不全是骗人的,原来古代真的有这么豪华的交通工具啊......
不过如果技能点都点在了豪华上,那速度怎么样呢?
很快,速度的问题就得到了解答:超快的!
马车超快!
原本罗英卓在镇子上有点事要办,清晨办完事后就先一步自行回家了,结果却是后一步走的楚年他们先到的,反而罗英卓慢了两步才到。
快平稳!
简直是超一流的马车!
狠狠爱了!
从此再也不用担心含笑半步颠了!
托赵家镖局资助的超豪华马车一辆,楚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无痛出行的舒爽。
这也大大便利了年幼的小喜鹊。
楚年原先还担心路上的颠簸会让小喜鹊哭闹,有个这么舒服的马车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了,小喜鹊自上车后就挂在江自流怀里安稳的睡觉,几乎是一路睡过去的,一直到从马车上下来,还砸着嘴表示没有睡够。
天公也作美,就在楚年他们到了没多久后,天上缓缓飘起了雪花,给即将到来的大年三十添了一笔纯净的白。
... ...
大年三十一早,经过一夜,外面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人们即将在洁净的银装素裹里迎接到新的一年。
楚年梳洗完,从后院厢房里出来,就听到早早过来了的罗红梅对他说:“你起来啦?赶紧去前院看看吧。”
“怎么了?”楚年问。
罗红梅笑着说:“村里好多人过来看你呢。”
楚年眨了下眼,颇有些莫名其妙:“看我?看我干什么?”
罗红梅提醒他:“小楚掌柜你这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在镇上的生意那么好,雇了一堆大罗村里的人给你帮工做各种各样的杂活,这大过年的,他们知道东家回村了,不得来嘘寒问暖一番?”
楚年啊了一声。
罗红梅好笑地摇摇头:“也是有趣,想当初刚看见你的时候,村里人没一个说你好的,自从你那美容铺子开起来了,带着大罗村里的大家伙一起干,我每每走在村里,听到的全都成了夸你是活菩萨的。”
楚年:“太夸张了,又是妖精又是菩萨,哎,这些人......算了算了我去前面看看。”
楚年去到前院,就见一堆村民扎着堆的在前院候着,这也就是罗德山家大院大,能装得下这么多人,不然估计还得在门外排队!
看见楚年出来了,这些扎着堆唠嗑的村民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纷纷拿起放在地上脚边的从自家带来的土特产,潮水涟漪一样地涌向楚年。
“东家!”
“哎呦东家你可算愿意从镇子上回家看看了,一年多没见了,可把我惦记坏了,没事就想得慌呢。”
“东家,这是咱家自家的一点心意,你给收下吧!”
“东家...”
“......”
好家伙,这一窝蜂的,门庭若市,之前江自流中榜时没体会过的被围殴的感觉这会儿让楚年在罗德山家体会到了!
“别挤别挤!”
差点被人堆包围成点心馅儿,楚年清清嗓子,扬声招呼大家伙安静下来:“今天大年三十,你们一个个的不自己在家忙着年夜饭贴对联,来看我干什么呀!”
“那当然是要先来看看东家咯!”
村民说:“谁不知道东家好福运,让江家三子考上了功名,这年一过了,东家跟秀才爷不得有自己的事要办?我们哪还找得着机会来叨扰?当然是趁今天能见着东家来咯!”
楚年:“......”
“东家啊,这以前我好几次对你说话都不怎么客气,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哎呀肯定是不记得了,不然哪还会赏我活干哦,别的不说了,我这先谢过东家大人不记小人过了,我那些以前说过的话,东家你就全忘了吧,全当我是放屁!”
“东家,你真是个好人啊!是财神爷啊!是活菩萨啊!”
“......”
楚年:“......”
楚年人都傻了,他哪想到自己回趟村会让村民们激动成这样?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也没干什么,只是做生意需要人手,就想着就近取劳动力,带着大罗村的人一起干呗,只是互惠互利的行为而已,但被他们一吹,好像自己是下凡来渡他们的福星菩萨似的......
真是!迷信思想太蒂固了!
“对了东家,自从你跟文曲星秀才爷搬去镇子上之后,没过多久啊,那江家的恶毒唔唔唔!!!”
有个村民正跟楚年说着事,忽然被边上的两个人捂了嘴。
楚年:“???”
捂住村民嘴的两个村民讨好地对楚年笑:“没事没事,他嘴大话多,不懂事,大过年的想跟你说些不重要的废话,我们给他堵住,免得糟了你的心情。”
事实上这些村民从一开始就在嘈嘈杂杂的说个不休,楚年被他们吵得闹哄哄的,也没什么心情多听生意以外的事。
“你们的心意我差不多都知道了,放心吧,以前的事我早忘了,你们也没必要再记挂着了,也不用喊我东家,就有活干活,有钱挣钱,能把日子过好就行了,至于你们今天带来的东西呢,也都带回去吧,一来是太多了,我实在用不完也带不走,二来这些东西你们都用得着,要是多了拿去镇上卖钱自己家用也好,不用拿来送给我,我知道你们有这份心意就行了。”楚年对大家伙说。
村民们听到楚年的一番话,又是各个感动不已,看菩萨看神明一样的看着楚年。
楚年笑笑:“好啦,都回去自己家吧,这大过年的,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好说歹说,一通说,才算把这些村民们说走了,楚年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过去厨房,楚年问在忙活的罗红梅:“老爷子和马叔呢,怎么一大早就没看到他们?”
“去问诊了,村里有个老人,估计就这么几天了,大过年的上吐下泻,师父看不下去,就过去再给他看看去了。”罗红梅说。
楚年点了点头,又说:“怪不得这么多人进来了呢......”
罗红梅看楚年一眼,笑着说:“你想什么呢,师父不发话,他们敢自己进来?他们都是有师父同意了才进来等你的。”
楚年惊讶:“啊?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啊?”
罗红梅笑:“怎么说都是以前在背后嘴碎过你的人,你是个实心眼的心肠好,愿意带着他们一块儿挣钱,可师父想让他们过来正儿八经好好地给你道个歉,再道声谢嘛。”
楚年一听,心情很是有些复杂:“......”
罗红梅摇摇头:“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但师父多少是有些为你打抱不平的,他老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你就受着呗。”
“嗯,我明白。”楚年怎么会不知道老爷子待自己好,唇角勾笑,心怀暖意地应下了。
这边楚年和罗红梅在厨房里说着话,那边离开了罗家的村民们也在路上说着话。
说话的是刚才想跟楚年说话,被捂了嘴的汉子,他很是不爽地质问捂自己嘴的两个人:“你们刚才为啥不让我跟东家把江家恶妇的事情给说了?!”
“你傻啊?大过年的说这种晦气事,是生怕不给东家添点堵吗?”其中一个白了他一眼。
另一个也附和道:“就是就是,长点脑子好不好,昨天知道东家回村了之后,江家那恶妇还想过来找东家呢,就是被我们几个提前给看住了,拦下了他们不准过来的。”
他纳闷道:“江家的大儿子死了,大儿媳跑了,四儿子丢了,江家现在破败成这个样子,我说出来告诉东家,东家不应该高兴吗?”
“傻子!大过年的说这种话!换谁谁会高兴啊!也就你这个傻子会觉得东家听了能高兴呢!”
“就是就是!而且东家人那么好!心那么善!万一听到江家现在惨成这样,心里不忍了,又起了善心了,想像帮助我们一样去帮助江家怎么办?你这不是存心给东家找事吗!”
“那恶妇,对东家一家那么恶毒,我们可不能让她来找东家麻烦!”
“嗯嗯没错!江家有今天都是他们家活该!是报应!谁叫他们家从来不干好事,连自己的亲生儿子病了都不舍得给治,还是东家嫁过来才治好的,现在东家和儿子飞黄腾达了,他们才想起来抱大腿,这不纯属是做梦吗!我可去他的吧!”
“就是就是,我看这就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对他们的惩罚呢!”
被两个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一说,这人扣了扣头,逐渐地从稀里糊涂变得明白点了:“好像有点道理......不对...对...不对...哦你们说的对!还好你们拦住了我!没让我把这么糟心的事告诉东家!”
... ...
按照罗家一贯以来的传统,中午要吃送灶粑粑和喝鸡米汤,简单地垫吧垫吧肚子,等到了晚上,再一大家子团圆坐在一起,享用隆重又丰盛的年夜饭。
所以罗家的老孩儿和小孩儿根本就不配合中午的简餐。
在“为老不尊”的罗英卓的带头叛逆下,阿妞抓了块送灶粑粑叼进嘴里,就拉着弟弟去后院玩雪去了。
这可把罗红梅气的呀,要不是看在大年三十的份上,真想把他们拽过来一人打两巴掌屁股!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受阿妞和阿壮的影响,一直乖乖的小喜鹊今天也格外的闹腾雀跃,活泼地念叨着各种新学会的简单词语,活脱脱一只口齿不清的小话痨。
罗红梅见她那么兴奋,哪里还肯让楚年帮着一起忙晚上年夜饭的饭菜,硬是把他推回后院陪江自流带孩子去了。
但小喜鹊毕竟太小,几个月大的崽子,再闹腾,到了午睡的时间,也还是向周公低头,偃旗息鼓,打起瞌睡要睡觉了。
楚年把小喜鹊放进暖和的被窝睡下后,忙活了半天歇下来的罗红梅也气势汹汹地杀进后院,揪住了她那不省心的调皮儿女,小的夹进腋下,大的拖在手里,带走去到厨房狠狠灌鸡汤喝去了。
阿妞边被拖着,边还嗷嗷惨叫:“我不要喝汤!我要雪人!我的雪人——我的雪人的头要掉啦!”
楚年看她拼死挣扎的样子,活脱脱是一个愤怒的尖叫鸡,顿时被逗得感觉自己的头也要笑掉了。
江自流也笑了笑:“今年这场雪下的比往常都大,孩子们少有见过,会这么兴奋也是情有可原。”
楚年拉着江自流走到院子里,弯腰在走廊的廊檐上挖起一抔雪,用手掌心捏了捏,捏成了一个圆球,安在了旁边阿妞没制作完成的只有半个头的雪人脑袋上。
江自流看楚年童真童趣地捏着雪人,眸底一片温柔,问他:“冷不冷?”
“不冷呀。”楚年把阿妞的小雪人拯救好了之后,玩心上来了,自己也捏起雪人来了。
他没像阿妞那样,是在走廊里面利用檐廊的雪捏,而是直接踩到院子里,蹲下身子,在地上滚起雪球来。
说是滚,其实也没有滚成大雪球,还是小小的,只是这么滚比那边快一点而已。
楚年把滚出来的一大一小两个雪球架在一起,摁在地上,让它站直,然后再在雪地里掏出两块小碎石子,安在上面的小球中间,充当雪人脸上的眼睛,然后指着它对江自流说:“呐,这个就是你。”
“......”江自流哭笑不得,问:“那你呢?”
楚年笑:“急什么,我还要继续捏呢。”
楚年说话间已经又滚起雪来了。
他玩心一起,可就连冻手也不在乎了,飞快地滚着雪球,很快就又捏了个差不多的,摁在雪人“江自流”旁边,如法炮制,又摸出碎石头充当眼睛。
“我这不就出来了。”
江自流看着两个差不多高的雪人,说:“你有这么大?”
这是...被藐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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