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TXT全集 by作者:流凰千度
流凰千度  发于:2023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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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英卓很快就拿着出从西厢里出来了,已经翻开医书的楚年在他手上扫了一眼,他拿的什么话本不知道,最上面居然是一本论语,是正儿八经的书。
好小子,转性了?
刚刚听了些降维打击的故事标题,所以想看看论语冷静冷静?
但紧接着,楚年就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罗英卓拿着那本论语放到石凳上,当成坐垫,坐了下去。
楚年:“.........”
行吧。不愧是罗英卓,气死孔子系列。
楚年跟罗英卓说好,要先看一个小时书,然后再进行讲故事环节。罗英卓觉得楚年脑袋里的故事确实有点意思,值得他花一个小时等待试试水听听,倒也配合。
于是两人坐在桔子树底下,各自翻着书看,倒也安静。
从东厢的位置,是能看到桔子树的,罗德山正准备关上窗户上床午睡,走到窗边时,就看到桔子树底下,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正坐着看书。
嗯,在看书呢。
罗德山关上了窗,转身往床边走。
走了两步,一顿,瞪大眼睛,赶紧又转身回来,刷一下把窗户重新打开,看向桔子树底下。
嗯??看书呢??
那孽子居然安静坐着在看书!?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自己其实已经睡着了这是在做梦?
罗德山揉了揉浑浊的老眼,再仔细一看,确认自己没睡着也没看错,罗英卓确实是坐在石桌那看书呢。
不过还有楚年。
楚年就坐在罗英卓对面,也在看书。
楚年是说看医书来着没错,罗德山知道,可这孽子是咋个回事捏?
莫非是看到楚年在看书,被气氛感染到了,来了兴致,跟风看书学习一下?
不,应该不大可能,在学堂里气氛比这不好,也没见他苦读啊。
罗德山:“......”
罗德山不知道。
但不知道不妨碍他有一点小高兴。甭管吹了哪门子风,把罗英卓吹起来看书那就是好风。
“看样子,这孽子跟年哥儿还算合得来?两人能坐一块看书呢,呵呵呵呵,不错不错。”
罗德山看楚年的眼神更慈爱了些,抬手关了窗,乐乐呵呵地去睡午觉了。
桔子树下,楚年看到对面东厢的窗户关了又开,开了又关,无声地勾了勾唇角,继续翻看医书。
医书是罗老爷子的心血,当然很好,可惜对看惯了现代书籍的楚年,看这种古代的书,多多少少是有点不习惯的。
而且这就是老爷子的笔记,既没有目录,也不是按什么属性分门别类记载的,对于楚年这种不通药理的人来说,看起来是需要一定门槛的。
不过楚年仍是那个意思,自己又不是想着吃透这本书,只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到的。
所以楚年并不是一页一页精读,他翻得很快,每一页都迅速扫过,看看有没有“止咳”、“清肺”等跟江自流病情症状有关的字眼,没有就略过,有的话就停下来仔细看看,顺带着记一记草药的样子和信息。
楚年这样走马观花的看法,把一旁无聊到支起下巴都快打瞌睡的罗英卓给逗乐了。
罗英卓说:“年哥儿,你真是来看书的吗?你其实是来给书里清虫的吧?清虫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你把书拿起来,捏着绑线的那边朝下,对着地下使劲抖抖,有书虫的话会被抖下来的,用不着这么费劲一页页的找。”
“......”楚年:“你不懂。”
罗英卓嗤笑,想说点什么损他两句,但想了想等下还想听他讲故事,想了想,嘴巴又闭上,没说了。
楚年看书看得自得其乐,罗英卓却是真的无聊,头往下点了好几次,险些睡着。
可算熬得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罗英卓打了个哈欠,坐直起身子,手指蜷起来,骨节在楚年书前敲敲,提醒他说:“到点了到点了。”
楚年呼了一口气,合上了医书。他将注意力从医书里抽了出来,颇有点意犹未尽。
楚年又记住了几种草药,看标记还都是山上就能找到的。
还有一些没记住的,也看了看它们长什么样,大致先混了个眼熟。
这一下午没白待,算是挺有收获。
而除了这些有用的东西,楚年还习惯性每翻到新的药上都看看药名叫什么。
实在是有些药名太好玩了。
什么“木贼”,“没药”,“鸡骨香”,“狗肝菜”,听了就好笑。
但也有动听的有意境的。
比如“当归”,“六月雪”,“白鹤灵芝”。
这些名字让楚年有印象的,楚年都看了看它们长什么样,同样通通先混了个眼熟。
见楚年关上了书后还恋恋不舍的,罗英卓有点好笑:“不是吧?这玩意儿有这么好看?”
罗英卓觉着楚年真是有点意思,哪怕是认识字的人,看这医书都会觉得头如斗大吧,他倒好,看上面的花花草草能看得不亦乐乎。
而这样一个被花草就能吸引到的人,脑子里居然还能有那些个大胆奔放到连自己听了都好奇的故事?
罗英卓催促:“先来一个毛绒绒的猫狗成精后跟自家主人这样那样的。”
楚年一听,嚯,上来就搞人兽?小伙子很有前途呐。
“可以!”看在罗英卓无聊的要死还是配合了的份上,楚年打算就给他唠嗑唠嗑精彩的当代话本。
不过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
楚年说:“我要给我夫君煎药了,一边忙活一边给你讲吧。”
罗英卓眉头一挑,不太乐意。
可想着江自流人在病中,既要养病,还可能要满足狂浪的楚年,也是怪不容易的,自己不能耽误他吃药才是,便勉强地点了点头,允了。
“行吧,不过你讲的故事最好是真的有趣。”
楚年笑:“放心,包准有趣。”
小意思,拿捏住了好吧。
于是楚年边起炉子生火煎药,边开始给罗英卓讲起了个很火的萌宠小说的情节。
楚年刚开始讲的时候,江自流懒洋洋靠着药房的墙壁,面上三分期待三分挑剔。
等楚年忙好前奏,把药罐拿上炉子开始煮了,罗英卓已经听得露出了点笑意。
罗英卓:“这人是不是傻,自己醒来看到床上那么长的白头发,就不会起疑心吗?”
楚年:“正常人只会以为是自己长白头发了好吧!谁会想到养的猫猫变成了个白发猫耳的大美人,还在夜里爬上自己的床!”
“啧,我就随口接句话而已,你不用管,接着讲你的。”罗英卓催他。
楚年笑死。
果然,被拿捏住了吧。
等药煎好需要时间,两人又回到桔子树下,坐下来慢慢讲。
某个时刻,罗家门外来了人,在敲门。
罗英卓面露不悦,感觉被打扰到了。他让楚年等会儿,走过去开门。
本以为来人是找老爹的,没想到开了门一看,是自己的朋友。叫曹鹏,是镇上人。
罗英卓问他:“你怎么来了?”
曹鹏腰间别着个酒葫芦,指了指酒葫芦,说:“在家没事干,来你们村子住几天玩玩,这不想你了么,喊你一块去喝酒啊。”
“住几天?”罗英卓不动声色地皱了眉。
曹鹏:“别问这么多了,出来一块喝酒啊,就在罗华家,菜都备好了,就等你了。”
罗英卓闻言,回头看了眼楚年。
曹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阴霾的天色下,桔子树枝叶轻摇,好一个明媚的哥儿坐在那里。
往哥儿脸上瞄了几眼,曹鹏眼睛一亮,嘿嘿笑着用手肘捣了捣罗英卓,调侃他说:“我说卓弟怎么待在家呢,原来是家里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哥儿。”
罗英卓一巴掌拍掉曹鹏的胳膊,淡淡说:“别胡说。”
“长得挺标致的,叫上他一起?”曹鹏说着,挤身想要进门。
罗英卓把他挡在了外面,没让他进来,说:“你在外面等我,我换套衣服就来。”
曹鹏眼角一扬,笑得意味不明:“卓弟,你家这贵府,为兄连门都进不去吗?不至于吧,好歹我也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
罗英卓脸上表情很淡,只说:“你太吵了,我爹在睡觉,你就在外面等着吧,我很快就出来。”
说完,也不管曹鹏有没有异议,直接把他往外一推,关上了门。
被无情拒之门外的曹鹏眼角一抽:“......”
楚年亲眼目睹罗英卓推人关门,眉心一跳,心说不愧是罗英卓,这么狂呢,直接把上门的客人赶出去啦?
不过来人是谁楚年并不认得,也不知道他跟罗家是什么关系,隔着段距离,更没听清他跟罗英卓说了什么。
所以只是随便感慨一下。再说别人家的事,他也不至于会没分寸到好奇过问。
罗英卓走到楚年跟前,对他说:“我要出去了。”
“哦。”楚年抬起一只手,朝他挥挥:“去吧。”
罗英卓:“......”
罗英卓没再说话,拿起石桌上的书,回西厢了。
楚年知道,他肯定是要换套衣服。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罗英卓换了套抢眼的宝石蓝长衫出来了。
出了西厢,罗英卓本来直接就要往大门那走,可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到了楚年跟前。
楚年抬眼,问:“怎么,还有事?”
罗英卓淡淡说:“你这几天要是还出门,最好找个伴一起。”
楚年莫名其妙:“为什么?”
罗英卓没回答,又说:“故事讲得还凑合,下次接着讲后面的。”
楚年:“......”
还凑合?笑死,明明就一副很想继续听,被拿捏得死死的样子好么。
看破不戳破,楚年没说什么,罗英卓也不再说话,转身走了。
罗英卓走后,楚年没什么事干,等药煎好的时间里,又看起了医书。
翻那些有趣的草药名字时,又把看到几个好听的药名。但给楚年记忆最深的,依然是那个叫“白鹤灵芝”的。
虽然不知道灵芝跟白鹤有什么关系,看它们长得也完全不相似,但看到“白鹤”,就莫名会想到江自流。
病美人之风骨,那才是跟竹鹤有的一拼。
罗德山午睡起来后,第一件事是来到窗前,推开窗户,看向桔子树那边。
一看,桔子树下只剩下楚年一人了,罗英卓已不见了踪影。
罗德山冷哼一声,摇了摇头。
他就知道,那孽子,看书是不可能看书的,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不禁摇了摇头。
但到底是什么促使了这昙花一现呢?
罗德山没忍住,过去那儿问了楚年。
这一问,也坐实了老爷子确实看到罗英卓看书了。楚年看老爷子多少是有些高兴的,自己心情也很好,说是自己喊罗英卓一起看书,罗英卓答应了。
不过罗英卓看得毕竟是话本,还看得相当糊弄,楚年不好欺骗老爷子,半诚实地说:“我虽然喊了他一块出来看书,但效果不是很好,罗英卓坐不住,只坐了一会儿就出门了。”
罗英卓哼了一声,摆摆手:“我就知道!”
楚年笑:“我看他也没有您说的那么讨厌看书啊,他虽然出去了,但还跟我说下次再继续一起看书呢。”
“???”
罗德山:“怎么可能?”
楚年:“真的,我看他还是挺好学的呢,至少在自己喜欢的领域是好学的。”
“怎么可能?”罗德山连连摆手:“你这越说越玄乎了,不可能不可能,我自己的儿子,我太了解了!”
他只以为楚年说的是正经学业。
不过罗德山看得出来,楚年是想哄自己高兴。
倒真是个嘴甜心善的贴心好孩子。
罗德山看楚年是越发的喜欢。
药煎好了之后,楚年用食盒装好,便告白罗老爷子回江家了。
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路上能看到背麻布袋和拖板车的村民。想来,是上镇上卖收成的那些人,最晚的也陆续回来了。
江家二老也应该回来了吧。
楚年抿了抿唇。
给江自流治病的期间,楚年脑海里的计划也没停着。不论怎么样,离开江家是一定的,而离开江家,势必就需要一个能落脚栖息的屋檐。
楚年下午是想找人问问来着,但孙秀芳不在家,马志成也不在,罗英卓问了估计也没用,老爷子午睡起来就去药房忙了,楚年没机会问到。
“明天问吧,问问村里那种闲置的房子能不能租下来。”
能坐下来好好吃饭,踏踏实实睡觉的感觉太好了,楚年只想抓紧机会离开江家。
回到江家后,楚年没在院子里看到板车。
看来是还没回来?
他们带着江四一起去镇上的,有江四那个傻子在,比其他人慢点正常。而且带江四去镇上,江四还摔了那么一大跤,惨得很,把江家二老都心疼坏了,指不定是要在镇上多带他打打牙祭呢。
楚年乐得他们晚回来,正好还能好好吃顿晚饭。
正想着,楚年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声音不陌生,是昨儿个让帮忙带东西的那个夫郎。
楚年心里一喜,连忙出去迎客。
“哥哥,你回来啦?”
“可不嘛,下午就回啦,过来喊你见没人应声,猜你是出去忙了,刚在门口见着你从道上回来,便拿着东西给你,按照你说的买了成衣和密网,你快瞧瞧买的和不是不合适?”
楚年很高兴地接过夫郎递过来的东西,连连道谢:“多谢哥哥了。”
夫郎对他笑:“客气啥呀,都是邻居,理当互相有个照应的,你也别哥哥哥哥的叫了,是不认识我吧?我叫沈青,以后叫我阿青就行了。”
楚年弯起眼睛:“好,青哥。”
沈青确实比楚年大几岁,楚年既然愿意这么叫,他笑笑,便也应下了。
沈青说:“你快看看成衣合不合适吧,我差不多是按照你的尺寸买的,但成衣嘛,哪可能完全合适呢,还是要穿上去试试才知道。你回屋试试去吧,看差得多不多,要是不多,就凑合凑合,万一要是多的话...你要是不方便,就到我家来,秋收过了,没那么忙了,我给你改改。”
邻居人也太好了吧!
楚年很是感激地看着沈青,点头说:“嗯,我先回房换上看看。”

第35章 心跳 像是心里被人扔了一把石子
寒暄几句, 道过谢,楚年送走了沈青,开开心心拿着东西回了房。
可算有新衣服了!
回到小破屋后, 楚年原本打算先喂江自流喝了药再试衣服, 但他走近一看,江自流还在睡觉。
马志成说了江自流得好好静养,所以给开得药里加了些安神的成分。第一帖药喝下去的时候还不明显,到了第二天,楚年就发现江自流比之前嗜睡了几分。
能安稳的睡着也是一件好事,尤其江自流睡着的时候不会咳嗽, 看着也没那么让人心疼。
把食盒轻轻放到桌上, 楚年打算等一会儿江自流醒了再喂,要是一会儿还不醒, 就在晚饭之前叫醒他。
那现在试试新衣服合不合身吧!
楚年把沈青给的包袱打开,里面躺着两件叠好的成衣。
因为是最便宜的价格, 所以衣服是最普通的颜色,是市面上最好染的靛青色。
但这却超出了楚年的预期。
楚年还以为拿到手的会是两件灰扑扑的衣服呢,没想到打开一看, 颜色不是老气横秋的灰, 而是雨后天晴的靛青。
嘿嘿, 整挺好。
楚年拿起一件放到手里,先摸了摸面料, 然后刷得一抖, 抖开了看。
嗯,粗粝的布料, 极简的做工,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 配着蹩脚的粗糙针脚,确实对得起最便宜的价格。
不过比起身上的廉价喜服还是好多了。
楚年心说自己又不是罗英卓那种臭美的花孔雀,现下这种日子里,有两套可以换着穿的衣服就已经很好啦。等以后不负债了,赚了钱,还不是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衣服什么颜色什么款式不是最重要的,合不合身才是最重要的。
楚年伸手开始脱喜服。
当手指来到领口时,楚年的动作忽地一顿,回头看了眼卧床睡觉的江自流。
楚年:“......”
这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呢,直接在屋里脱衣服会不会不太好?
但江自流睡得挺沉,自己手脚又轻,应该没事吧?
楚年:“......”
纠结了两秒,楚年拿着衣服往边上挪了挪。
虽说小破屋就这么大点地方,但挪到边上总比站在桌前正对着床的方向让他自在。
楚年解开领口,抽出腰带,随着布料窸窣的摩擦之音,被嫌弃已久的喜服褪落,从他身上滑到了地面。
却勾住了他的脚腕。
抬起细直的小腿,瘦削的脚背往下一弓,楚年蹬开了最后纠缠他的红布,彻底从喜服里解放了出来。
立刻的,楚年拿起新衣服往身上套。
尽管换了个地方,尽管江自流在睡觉,但明知屋里还有另一个人在情况下,脱光了换衣服还是会让他有些不自在。
所以楚年的动作很快。
可也许正是太求快了,把衣服套到身上的时候,楚年才发现穿反了。
楚年:“......”
只好重穿一次。
布料摩擦的声音不大,甚至微小,可在足够安静的窄小空间里,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
江自流醒了。
不用猜他也知道是楚年回来了。数日的时间里,他早已经适应睁开眼时都能看到楚年的身影。
今日也不例外,江自流掀开眼皮,看向细小声音传来的方向。
天色渐昏,那地处背着光,又大半卡在视线的死角,可江自流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隐在朦胧半暗里的裸.背。纤瘦的肩胛,两片突出欲飞的蝶骨,还有盈盈细窄的腰,囫囵一眼间,如梦似幻地飞快隐到了布料之下。
江自流瞬间就从迷糊的状态里苏醒过来。他下意识就要咳出声音来,但拼命克制地忍下了,视线当然也早已慌乱地收回,没再非礼勿视往不该看的地方看,可身体里的血液还是轰地奔往头顶,冲得他整张脸都要冒出火焰。
江自流:“......”
楚年稍微折腾了一下,穿好了新衣服。
新衣服还行,除了比较大比较长以外,没啥别的缺点。
楚年把袖子往上卷了两道,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觉得不会影响干活。至于腿,没想到裤腿下并没有长出太多。
这具身体除了营养不良太瘦矮了些,比例其实还是不错的。待以后好吃好喝地吃起来,拔高个几寸之后,不是楚年自夸,他觉着混个村里一朵花的水准还是有的。
换好衣服,楚年很满意,轻手轻脚走过来了点,瞟了一眼床的方向。
床上,江自流一动没动过,仍然在熟睡中。
楚年弯了弯嘴角,把地上的破衣服捡起来放好,拿着密网出去了。
孙秀芳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楚年换了身崭新的衣服,问:“你做了新衣服了?什么时候的事?”
“嘿嘿,就昨天今天的事儿。”楚年对她说了让沈青夫夫帮忙的事。
孙秀芳听完了有些惊讶。
沈青夫夫,她是知道的,就是隔壁那家,跟自家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大的剧烈矛盾,但也不是多好的关系,素日里不怎么往来。没想到他们愿意帮楚年的忙。
但让孙秀芳更惊讶的是,楚年拿钱买了新衣服和一张不知道用来干嘛的网。
楚年看到孙秀芳表情,问:“怎么了?”
孙秀芳:“...三弟看病要花那么多钱,我以为你赚到钱会全省着就着三弟身上用呢。”
楚年一听这话,笑了:“不至于,钱又不全是靠省出来的,我能赚到钱,先给自己买点东西不算什么。再说了,磨刀不误砍柴工,把自己弄好点,才更好赚钱。”
孙秀芳看着楚年,又想到他之前说的那些话。
他对她说人该自己对自己好。
他这么说,不是两瓣嘴皮子上下一搭说了就算了,而是这么说,也确实这么做了。
孙秀芳羡慕的情绪滋溜滋溜,越发水涨船高了。
可羡慕又能有什么用呢,楚年是楚年,她是她,她断然是做不出楚年那些个行径来的。
只能寄希望于孩子身上了。
等生了孩子,苦半辈子,苦到媳妇熬成婆的那天,估计能有好日子过了吧。
抱着还远在将来的美好幻想,孙秀芳期翼地问楚年:“年哥儿,生子药的事,你有帮我问吗?”
“有问。”楚年回答。
楚年把马志成说的话说给了孙秀芳听,说完又说:“大嫂,连郎中都说这不是你的问题,你总该信了吧?要是想要孩子,只能得你夫君在家里,两两分居,就是很难要上孩子的。”
孙秀芳听到楚年的话,刚攒起来的期翼大半落了空,难过得不行,黑灰暗沉的脸色瘪了瘪,像是要哭。
楚年吓了一跳,生怕她真的哭出来,连忙说:“大嫂,你还年轻,只要身体好,两口子在一块的时间久了,孩子肯定能有的,可千万别多想,别信那老太婆说的是你有问题啊!”
孙秀芳还是瘪着嘴看楚年。
楚年劝她:“她说任凭她说呗,你就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别往自己心里去。而且要孩子这事,你还得看是不是自己真心想要,可别因为她天天念叨你指责你你才这么想要,这得多大压力啊,首先对自己的身体就不好,万一要真怀上了,这心态也不利于肚子里的孩子健□□长,所以,你得好吃好喝地养着自己,天天开开心心的,把自己先照顾好了,然后再想孩子的事。”
楚年就差直接说孙秀芳现在的身体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就算能要孩子,也还是别急着要才是。
楚年这一番话下来,孙秀芳听得分明,句句话都是在为她着想。
说来可笑,嫁过来这么多年,第一个跟她说这些体己话的,居然是才过来几天的弟媳。
孙秀芳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时又觉得为难,因为楚年说得话她根本做不到。
她感到委屈,小声说:“可不就是自己想要么,没有孩子,我在这个家啥也不是......”
楚年立即反驳了她:“怎么就啥也不是了,你种的地比别人少吗?做的饭比别人难吃吗?洗的衣服比别人差吗?你干的事可多了,理应是要夸夸自己的。再说你这么温柔,还从不顶撞长辈,任劳任怨的,已经是孝顺了。”
孙秀芳吃惊。
楚年说得这些,不是理所当然的东西吗?
在江家二老看来,她做的哪一样都不够好,在楚年看来,却成为值得被夸奖的了。
楚年对她一笑,说:“大嫂你要多自信一点!要知道自己也能顶半边天呢!”
“......”孙秀芳哪被人这么夸过。
楚年笑得灿然又真诚,惊愣之际,孙秀芳臊得都快不敢直视他了。
楚年问:“对了,我看村子里其他人都陆续回来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虽是这么问,心里想的却是干脆别回来了才好。
“哦,爹娘托人带话回来,说四弟伤着了,还要在镇子上待一天,得明儿个晚上再回来了。”说到这个,孙秀芳才想起来忘了跟楚年说。
楚年一听,嚯,还真不回来啊。
这敢情好啊,楚年乐得自在。
捏了捏手里的密网,楚年笑得开心,说:“大嫂,你别想太多了,开心点,明天咱们加餐。”
孙秀芳奇怪:“加什么餐?”
楚年冲孙秀芳一眨眼,神秘道:“明天你就知道啦,加大餐!”
孙秀芳更奇怪了。
还加大餐?多大?能有多大?
难不成是......大蘑菇吗?
要是大蘑菇的话倒也挺好,鲜美的很呢,可以煮个汤喝。
晚饭还没煮,楚年拉着孙秀芳一起煮晚饭。
两个人有个伴,时不时说上几句话,孙秀芳一时间倒也没空自怨自怜生不了孩子的伤心事。
而且楚年说话间,说着说着,总是会夸上她两句,让她很是不好意思,都快要不知道该怎么跟楚年好好说话才好了,不过心里面却是甜滋滋的。
煮了饭,楚年去把江自流叫醒,喂他吃了药,等饭好后,又喂江自流吃了晚饭。
晚饭吃的简单,孙秀芳顾着楚年一起吃,已经悄悄多抓了米,就更加不敢搞别的,楚年也没去山上搞东西,没有贴补,所以吃的就是最最简单的白粥咸菜。
不过楚年想着密网有了,抓兔子不成问题,明天可以带着江自流和大嫂加个餐,搞只垂涎已久的兔子回来吃吃。
想兔止馋,倒也还好。
等到了晚上,楚年上了床,照例说了晚安,人躺下了,莫名感觉到今天的江自流和以往的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他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但就是直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好像拉得远了些。
楚年:“......”
不是吧,都是雷雨天拉手一起睡过的交情了,这距离不更近就算了,还能变远?
楚年不信,开始思考是不是药效的缘故。
想完开始否定:应该不是。
药效感觉挺好的。
他不该凡事都推锅给药,不然药太无辜了。
于是楚年回想了一下两个人相处时的细节,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
他想到喂药和喂饭的时候,江自流好像有几次往自己的新衣服上瞧来着。
唔...
是衣服的原因吗?
因为没跟他说?
不会吧?
楚年觉得江自流不会在意这些才是。
那也猜不到还能是因为什么了。
每到这种猜猜环节,楚年就分外希望江自流可以赶紧好到可以说话。
要是能说话,可以交流了,可不就方便多了嘛。
而且,楚年还有一点私心。
出于好奇的私心。
楚年好奇听到江自流的声音。
像江自流这么好看的人,说话的声音应该也很好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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