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蓝灵伸出爪子欲要挠白摇，凌霄笑了笑，抚摸着蓝灵的头道：“是啊，灵儿你在这样长下去我就抱不动你了。”

“……”蓝灵委屈的低着头，带有倒刺的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凌霄的手背，凌霄抬眸，看着眉头紧皱的九天：“说那么多有何用？我们手底下见真招。”

话刚落音，毋峰就举着巨斧骑着战马冲出队伍，夜神紧握着长枪迎战毋峰，凌霄将怀里的蓝灵交给白摇，挥了挥手，身后妖兵立刻如潮水般涌出，蓝灵兴奋的看着凌霄，一双蓝眸里倒映着凌霄绝世的容貌。

凌霄旋身而起，眉心出现三瓣如血的红梅，新月吻露从眉心飞出，像是禁锢已久的猛兽直逼九天，九天一惊，拔出啸龙剑与凌霄的新月吻露纠缠，可惜凌霄法力大增，不到百招九天的啸龙剑就被凌霄的新月吻露挑掉。

看着新月吻露直逼自己，九天闭上眼睛准备准备受死，却不想新月吻露一转剑锋，直直的穿过九天周围百十个神族将士的身体，之后从凌霄眉心处隐去。

第四十二章：断情绝爱

看着滴滴血露落在地上，九天不自觉的扬唇笑了，凌霄终究是下不了手的。

那边毋峰和狐红缠着夜神，夜神无法脱身，九天拾起啸龙剑与凌霄纠缠，蓝灵见势不妙，窜出白摇的怀抱在战场奔跑，锐利的牙齿如同染了剧毒，只要沾染上就会丧命，空出手的白摇也投入了战斗，直到神族所剩天兵不多，九天才下令退至第九重天，夜神也已经疲倦，同九天带着残兵踉跄逃走，凌霄有意放九天，妖族各妖不是没看出来，只是凌霄用情至深，没有妖不理解，也没有妖不心痛。

攻下八重天以后凌霄并没有急着攻打九重天，妖族驻守八重天，养精蓄锐，神族也终于得到缓气的机会，凌霄回了第九狱，带着段阳去了圣雪峰。

这是段阳第一次到圣雪峰，百年前就听凌霄说他在这里为九天准备了一个小惊喜，段阳好奇，却没多问，他能放下凌霄，并不代表不会因凌霄为九天做的事吃醋，如今凌霄要带他去，段阳也就不好拒绝了。

圣雪峰依旧飘着雪，有些冷。

凌霄将自己身上的裘衣披在段阳身上，坐在圣雪峰顶抚琴。

凌霄的琴技十分了得，一声声，一弦弦都悦耳动人。

听着凌霄反复弹奏的曲子，段阳有些失神，凌霄的曲调太过悲伤，凌霄放不下九天，恨不了九天，却也得不到九天，爱至深处，凌霄的痛段阳不懂，却能感受。

悠扬的琴声响彻山谷，段阳听凌霄启唇唱那首《鸳鸯锦》，那么幸福的词句，却被凌霄唱的如此凄凉，随着凌霄的歌声，圣雪峰出现那些凌霄和九天相处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这就是凌霄给九天的惊喜罢。

可惜，九天看不到……

“凌！”段阳刚这样想着，却听到九天喊凌霄，凌霄拨弄琴弦的手停下，歌歌声也戛然而止，九天从凌霄身十丈左右的地方后奔跑到凌霄身旁，蹲下身将头蹭进凌霄怀里：“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都看到了，凌，我都看到了。”

原本九天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只想到圣雪峰散散心，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收获，凌霄终究是放不下九天的。

“……”凌霄不回话，九天伸手抱住凌霄：“我们不打了好不好？”

九天是真的希望不要再和凌霄为敌，可是在凌霄听来却变成了为了维护神族所以委身求自己不要攻打神族。

“战神，你多虑了。”

凌霄没有推开九天，语气却冷漠的让人心颤，九天收紧臂力：“凌，放天下苍生一条生路，我知道，你不是狠心的人。”

“在战神心里我统一三界以后就只会贻害天下苍生吗？”凌霄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我可以比天帝做的更好，神族，早就该灭族了，三界，早就该易主了。”

“……”九天不知如何回话，只是用力抱着凌霄，凌霄拂袖推开九天：“战神，若是无事，告辞了。”

说着凌霄便起身到段阳面前，拉着段阳转身。

“凌！”九天上前一步：“虽然我不爱你，可是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我会好好待你，我们会幸福的！”

“……”凌霄不答话，只是站在原地听九天说。

“你为何要折磨你自己呢？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你错了。”凌霄拉着段阳转身，在段阳眉心轻轻吻了吻，九天瞪大眼睛不知如何回话，那个空着的地方像是被人强行用什么堵住了，看着段阳红着脸低下头，九天几乎咆哮着问凌霄：“刚才的曲子是怎么回事？！刚才的幻境又是什么？！”

九天话一落音，凌霄便毫不犹豫的挥手断了古琴，继而，圣雪峰发出一声“砰”的类似于玉碎的声音，凌霄看着面如土灰的九天，用比此时气氛还要冷的声音对九天道：“幻境已破，战神以后不要误会了。”

“……”九天怔怔的看着凌霄牵着段阳离开圣雪峰，飘扬的大雪模糊了视线，九天坐在雪地里，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个不停。

“凌霄！你是混蛋！”

“凌霄！我恨你！”

“凌霄！你是我的！”

“……”可惜凌霄都听不见了。

那天，九天在圣雪峰哭了一晚，像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九天不伤心，因为他没有心，九天只是不愿相信，自己拥有了几千年的爱就这样被别人抢走了，不管是否珍贵，那也是九天的。

第四十三章：斗智斗爱

凌霄攻打九重天时九天不在，夜神大败退守十重天，花宿伤还没有好便到了十重天，十重天大门紧闭，妖族在门外叫阵，夜神忙的焦头烂额九天却在某间房里睡觉，花宿火气冲天，紧握着花神之藤冲去找九天，此时，天色还暗着，九天房里的灯还没灭，花宿“砰”的一声撞开门，却看见九天站在窗前剪烛芯。

“殷九天！你倒是悠闲自在！妖族都猖狂成那样了，你要等他们侮辱我神族到什么时候？！”

“花宿？”九天转身，眼睛居然是红红的，花宿微微一怔，又恢复了平静：“殷九天，妖族要攻，我们迟早要迎战的。”

“当然。”九天微微扬唇：“妖族为何每次都在夜间攻打我神族？”

花宿恍然大悟：“妖族在白天法力会大减，连士气都会不如夜间！”

“所以我们要白天迎战，那是妖族已经等疲倦了，加上又是白天，妖族打了那么多大胜仗一定很骄傲，即使是在白天也会同我神族打，神族士气大增，妖族却是骄兵必败。”

花宿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赞许的看着九天，这世上能同凌霄斗的只有九天，九天太了解凌霄了。

果然，一直到天大亮起来妖族都没有撤兵，凌霄坐在銮驾上抱着蓝灵逗玩，九天带着神族迎战，此时，妖族将士已经有些疲倦，看着有些懒散，果真是懈怠了。

“战神你终于出来了。”

凌霄抚摸着蓝灵的头微眯着眼看着九天，有些慵懒，又有些妩媚，九天用啸龙剑指着凌霄，微微启齿道：“今日，我们一决生死。”

“好。”凌霄浅浅勾唇，将怀里的蓝灵放在銮驾上，起身下了銮驾。

“今日，就你我相战，若是战神赢了，我退至五重天，百年之内不再攻打神族，若是我赢了，战神只要让出十重天便可。”

“好！”凌霄如此聪明，怎么会没想到此时妖兵不适合作战？殷九天的法力根本就在凌霄之下。

“小心些。”九天出站前夜神为九天整理了戎装，眼神温和，九天浅笑着点头：“我我会赢的。”

凌霄不舍得杀九天，这便是九天致胜之处。

“嗯。”夜神轻轻在九天眉心吻了吻，九天这才到了两军之间，凌霄负手站在九天对面，一双凤眸微阖，却隐藏着嗜血的信号。

“战神请。”凌霄睁开眼睛，血红的眼睛如同上等的红宝石，九天举起啸龙剑朝凌霄冲去，凌霄腾空而起，眉心飞出那把新月吻露。

九天匆匆退后几步，新月吻露紧追九天而去，九天用手中啸龙剑挡住新月吻露的袭击，新月吻露便从侧面攻去，九天没来得及转身，见新月吻露朝自己刺去，踉跄退后然后倒在地上，此时凌霄却转了剑锋，新月吻露直直的刺向夜神，九天趁机起身朝凌霄攻去，恰逢新月吻露从夜神右胸穿过，九天一惊，原本无意刺进凌霄体内的啸龙剑终究是从凌霄小腹刺了进去。

“帝君！”毋峰欲要冲上去，却见凌霄摆手阻止，九天怔怔的看着凌霄，新月吻露飞回凌霄眉心，凌霄捂住小腹看着九天：“撤去五重天！”

“帝君！”

“撤。”

凌霄的声音有些颤抖，九天往前去扶凌霄，却被凌霄推开，凌霄的表情那么陌生，眼神那么冷漠。

“凌……”

“撤兵！”凌霄一声令下，转身朝妖族军队走去，看着妖族撤退，九天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这些年以来九天伤了凌霄多少次了？难怪凌霄那么恨自己……

凌霄的伤并不严重，调养几日便好得差不多了，夜神的伤虽不致命，却严重很多，送夜神回府后九天便回了战神府，战神府的童儿没出门迎接，前厅也没有仆人，到后院以后九天才见一群仆人围着那莲池。

“在看什么？”九天歪着头外莲池走去，仆人们让出一条路，九天才见那一池红莲尽然腐败了！

原本一朵朵娇艳的红莲散发出浅浅的腐臭味儿，这红莲本是为凌霄种的，红莲腐败，着意味着什么？

自妖族退兵，九天就再也没睡好过，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看看凌霄，凌霄已经回妖界了，到九十九狱时，九天见凌霄与段阳坐在彼岸花丛中，凌霄看着前方，有些心不在焉，段阳也不管凌霄是不是在听，讲着自己在人界的所见所闻，九天叹息着上了岸，“帝君好雅兴，佳人陪伴，风花雪月，一点都不像刚打了败仗啊。”

第四十四章：失败原因

“战神也不忙啊，还有空到我妖族。”凌霄没有看九天，语气有些不善，九天似乎并不在乎，到凌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凌霄和段阳。

“我到妖族是为了讨个说法。”九天顿了顿，继续道：“帝君伤了夜神，身为夜神的夫君，我是不是该来讨个说法？”

凌霄微微皱：“战场无父子，会伤了夜神很正常，战神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对，我就是无理取闹，就是找茬，怎么样？”九天挑眸，眼神却落在段阳身上：“就是想和帝君打一场。”

凌霄抿唇看着忘川水中的红莲，段阳摇摇头：“凌霄，不要打。”今天是十六，凌霄刚受过万箭穿心的刑罚。

“好。”凌霄语气没什么变化，今天已是没分清凌霄是答应段阳还是答应自己，于是用啸龙剑指着凌霄道：“帝君请赐教。”

凌霄长身而起，站在九天对面，看凌霄眉心出现那朵血梅，举剑朝凌霄刺去，当新月吻露从凌霄眉心飞出时，九天剑锋转向凌霄身旁的段阳，凌霄没想到九天会杀段阳，一时没反应，见啸龙剑刺进段阳体内。

段阳是鬼，至阴之体，是经不起啸龙剑的仙气的，甚至没有看清段阳的表情，一瞬间，段阳便已经灰飞烟灭，九天略带挑衅的看着凌霄，凌霄微微阖眸用轻的不能再轻的语气道：“为何你不动手杀了我？”

凌霄不愿见到如此无情的九天，段阳是九天的发小，九天却可以如此决绝的动手杀了段阳，如果有一天九天突然看凌霄不顺眼了，是不是也会如此决绝的杀了凌霄？

“难道你想和他一起死吗？”九天说的有些轻蔑：“我偏不让你和他一起死，你不是还有三界霸业未成吗？你不是还要灭神族杀天帝吗？你死得起吗？”

“……”是的，凌霄死不起，唯一一个可以知心的好友死在九天剑下，凌霄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九天已经让凌霄的心痛麻木了。

“战神你可以走了，留在妖族，我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不会动你。”

凌霄的语气再度冷漠，刚才凌霄那句“为何你不动手杀我”的无奈荡然无存，这种形同陌路的语气让九天很厌烦，就是因为凌霄这种语气，九天才会一气之下杀了段阳，段阳死了，凌霄没什么反应，这让九天很失落，也同样很高兴。

“凌霄，我是要告诉你，我要和夜神成亲了。”

“不是百年前就已经成了吗？”凌霄不以为然，九天皱眉：“那是天帝的意思，这一次他会住进战神府，我们要一起生活百年千年，永生永世！”九天不明白为何凌霄可以如此平静，明明凌霄是很在乎九天的。

“哦？那、恭喜战神。”

凌霄毫无迟疑的祝贺，九天瞪大眼睛对凌霄吼：“明日之后我就会和夜神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对付妖族！甚至一起睡觉！”

“嗯？”凌霄的语气突然从冷漠变成挑衅，九天继续道：“我不爱你可是我不容别人拥有你！为什么你明明是爱我的还这么不在乎我？！”

“因为战神你自私，你贪心，拥有妖族帝君的爱，你很骄傲。”

凌霄朝九天走进，九天只能往后退，凌霄继续道：“看那，堂堂帝君，天帝不择手段想要得到的人那么痴心的爱着殷九天，为了殷九天，他可以堕天成妖，可以嗜血三界，能近他身的人只有殷九天，殷九天是唯一一个可以在新月吻露下活着的神，只要殷九天高兴，随时都能捅凌霄几个窟窿，殷九天是三界之中唯一可以随时取我凌霄性命的人！”

九天惶恐的看着凌霄，那双红眸似乎能看穿一切，凌霄说的是身为一个神不该有的肮脏欲望。

“战神你虚伪，你贪恋功名，你不是舍不得我，你不愿杀我只是因为我每一次让天帝束手无策时你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我拿下，百年前你不费一兵一卒退我妖族，将我活捉关进天牢，甚至是几天前的赌约，每一步都在你的计划之内，你很明白，我不会伤你。”说到这里，凌霄微微闭上眼睛，语气无奈：“我败就败在让你太了解我。”

凌霄撕破了脸，九天也不再装不懂，表情阴狠的对凌霄道：“你不是败在我，你是败在你自己。”九天挑起凌霄的下颚，在凌霄唇上碰了碰：“你败在、你太爱我。”

“……”是，凌霄败在太爱殷九天，殷九天赢在无心绝情。

第四十五章：重办喜宴

“凌霄，你已经退兵五重天，我今天就不杀你，明日，我与夜神的喜宴希望你能到。”

看着凌霄苍白的脸，九天再次扬唇：“我要你用五重天作为我和夜神的新婚礼物。”

没有等凌霄回话，九天转身离开九十九狱，妖娆的彼岸花映衬着忘川水中血红的睡莲，妖异绝世……

……

“去叫夜神来我战神府！”刚回战神府九天便吩咐童儿去叫夜神，什么婚讯根本就是九天瞎扯的，如今狠话已经撂下了，九天不得不找夜神临时商议。

夜神大伤未愈，却还是迅速赶到战神府，见夜神到了，九天立刻吩咐下人去置办婚宴，府中人都不知原因，却还是匆忙的去置办，夜神脸色不太好，看九天的眼神却依旧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