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峰、狐红等王也相继跪下，众妖才纷纷跪下，“妖族众将士谨记帝后之言！”

“……”夜神便眼睁睁的看着九天堕天沦为妖，除了仇恨，夜神不知该用什么感情面对九天。

九天是夜神修仙以来爱上的第一个人，夜神掏心挖肺，为九天付出了太多，而这一切，在九天眼里还没有凌霄吐出的半个字珍贵，像凌霄那样无怨无尤，夜神做不到。

第五十二章：一醉千年

九天就这样让众妖臣服了，夜神没有再犯妖族，九天却带着妖族打上神族，神族上神虽多，却没有几个有真本事，节节败退之后天帝令夜神与九天谈判，九天却说了同凌霄一样的话：“天帝自焚，不灭神族。”

虽然不灭，可是三界是一定要取的，自百年前凌霄死于神族天牢的消息传出以后，天帝就已经没怎么管天界了，颓废不堪。如今九天堕天，神族更是没了支柱，花宿同夜神凭一抹残念支撑起大半个神族，终于也在六十九年后九天攻上九十九重天杀了天帝而决堤。

天帝崩，神族失去领袖，原本花宿推举夜神为首，谁知夜神被啸龙剑所伤，因逃亡途中没有照顾好身子，也死在人界。最后花宿带着神族残兵流落人界苟延残喘，事情该告一段落了。

九天没有穷追不舍，派梦余香和毋峰镇守仙界，白摇与狐红留在地狱同自己一起管理妖族。

九天已经在九十九狱留了几十年了，每月十五日，九天都会守在凌霄身边，以前凌霄说便是每日受万箭穿心之痛他也不愿九天有一点心痛的感觉，第一次受刑时，九天觉得那种感觉其实并没有见到凌霄躺在这里时痛。

夜里九天会梦见凌霄疯了，抱着木雕站在雪地里傻傻的看着自己，无论这么喊他都不会答应，惊醒时，九天会感到胜万箭穿心百倍的疼痛，看见凌霄乖巧的躺在自己身边，九天才会稍稍安心。

有时候还会梦见凌霄抱着古琴躺在雪地里，衣衫不整，一身狼藉，眼神那么绝望。飘飘扬扬的白雪掩盖着圣雪峰为数不多的青松，凌霄的身子轻轻抽搐，沉重的呼吸声似远似近。

这样的凌霄看着那么脆弱，只有他殷九天有能耐将凌霄折磨成这样，凌霄说的对，九天是自私的人，为了名利，九天利用凌霄对他的感情伤害凌霄，威震三界的妖族帝君却抵不过殷九天百招，是的，殷九天为此骄傲过，便是他比谁都清楚，若不是凌霄对他有情，他早已经成为凌霄的剑下之魂。

现在想起，九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没有心，还是名利攻心。

又是一次午夜回梦。

九天怔怔的看着一旁面带笑意的凌霄，凌霄的睡眠一直很浅，可是如今，一睡就是几十年，记得梦余香说过，千年之后，凌霄会死在梦中，到时候蓝灵会将凌霄火化，这几十年，除了与神族的战争，九天所有的时间都是花在唤醒凌霄身上。

九天已经不敢进凌霄的梦境了。那个只属于凌霄和九天的世界，凌霄那么温和，九天那么霸道，可是他们之间没有名利，没有伤害，便是争吵也很快就会和好，九天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达的到凌霄的要求，凌霄不愿醒来，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已经达不到他的要求了？

“凌美人……”九天轻轻抚摸着凌霄的侧脸，那一头雪白的发已经恢复了当初的光泽，攻打神族很累，可是九天每日都会抽时间为凌霄洗澡，换衣，凌霄不喜欢脏乱。

“凌美人……”九天很累，不管是为了凌霄还是为了妖族，他不想再与神族争夺三界，凌霄的愿望九天已经完成了，如今，九天只想履行承诺，和凌霄相守红尘。

“凌美人，你醒过来好不好？”指腹爱怜的摩挲着凌霄的眉目，凌霄的容貌依旧不改，惊艳，美丽，永远都看不厌。

宫殿里只有九天唤凌霄和凌霄浅浅的呼吸声，九天翻身，将凌霄压在身下，眼神专注的看着凌霄，从紧贴的身体上，九天可以感受到凌霄的温度。

在九天的记忆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凌霄了，专注、炽热，似乎要在凌霄身上烙上几个窟窿，要将凌霄身上的汗毛都一根不漏的记下。

凌霄不醒，九天已经不知道该拿什么爱凌霄了。

“凌，天界我已经为你夺下了，天帝也已经灰飞烟灭了，神族唯一剩下的就是花宿了。”末了，九天又补上一句“夜神也死在啸龙剑下，我知道，你一定很开心。”

九天扬唇，手指在凌霄胸前摩挲：“凌美人，你说过，不会离开我，不会让我有心痛的感觉，可是现在我好痛。”九天将凌霄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凌霄，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真的要丢下我沉睡千年吗？”

宫殿里只有九天询问凌霄的无奈，凌霄没有醒，就算九天这样自言自语已经几十年了。

第五十三章：终章

“你还记得妖鱼吗？还有乾国公主岚儿，他们回玉贞湖了，岚儿是一条很漂亮的红鲤，和妖鱼的真身很般配。”

九天笑了笑，紧紧抱着凌霄的身体，“还有胡巧音和子虚，我听狐红说他们生了一个孩子，是一只半人狐，你说是公的好还是男的好？”

九天弯着眼笑了笑，摩挲着凌霄的脸柔声道：“他很可爱，等你醒了，我也给你生一个好不好？生一个和你一样漂亮，和我一样可爱的孩子。”

“……”凌霄脸上依旧有淡淡的笑意，九天在凌霄唇上吻了吻：“雪女的精魂散了，去年我去看了若馨，把那把碎掉的箜篌放在圣灵塔里了，若馨的魂被锁在塔里，这样他们也算在一起了。”

九天还记得自己毁了雪女精魂时凌霄无奈的眼神，以前凌霄说神族无情，他最恨的就是神族的无情。

“还有话夜和佐倾，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听到我提起他。”九天把玩着凌霄胸口的玉石，似无意的说：“原来佐倾喜欢话夜，他们现在住在人界，前些日子已经成亲了，我都收到请柬了。”可是因为担心凌霄，九天没有去。

“还有猫儿，你记得猫儿吗？野猫儿。”想到野猫儿，九天的笑有些无奈。

“他投胎了，你知道他变成什么了吗？居然是狐狸，而且还是狐红的侄儿，不过听蓝狸猫说猫儿上辈子爱上了一只猫妖，白摇和狐红要结亲家了。”

九天仰头甜甜的笑了笑，然后低着头继续看着凌霄。

“可惜段阳回不来了，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后悔杀了他你会不会失望？”九天摩挲着凌霄的脸，“我恨他，嫉妒他，因为你当着我的面吻了他。”还毁了你为我精心准备的礼物。

“梦余香和毋峰突然看上眼了，可是梦余香非要你为他们主持婚礼，你不醒会坏了他们的姻缘。”

偌大的宫殿里回荡着九天的笑声，良久，良久，九天环住凌霄的腰身，将耳朵贴在凌霄的胸口轻声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听你对我说几句话，哪怕只是告诉我忘川水里的红莲开了，我也会很开心。”

“……”凌霄不会回话，九天枕在凌霄胸口低声哼着《醉相思》的曲调，眼角渐渐滑下泪水。

以前凌霄问九天，若是他死了，九天会不会哭，九天说不会，因为就算凌霄死了，九天也要把他从鬼门关带出去，可是现在，要从哪里才能将凌霄带出梦境？

无助，担忧，满腔的爱恋都化作泪水，落在凌霄的胸口，浸入凌霄的心里……

红绫舞动，灯影绰绰，冰晶铸的宫殿在冥灯的照耀下闪烁着浅浅的绿光，九天闭上眼睛，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他的眼角，“梅花掌，你哭了。”

——正文完——

番外一：11.11礼物篇

“凌美人，我们分手吧。”

这是九天再一次把凌霄做到鲜血横流以后说的话，凌霄皱眉看着九天，美到无可复制的脸上尽是疑惑，九天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都是多少岁的人了？别以为你让我上一次我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而且做的时候你在上面的次数是我的几千倍，我们分手你也不吃亏。”

“梅花掌，你真的这么绝情吗？”

凌霄撑起身子坐在床上，身上还残留着一些不明来历的白色痕迹，看上去靡乱又色情。

“我绝情？我跟你一万多年了我还绝情？”九天转过身看着凌霄，继续说：“我跟你这么久了你送过我什么？像块木头似的，不会说情话，不会搞浪漫，连求婚都不会。”

“可是很多年前我们就成亲了。”凌霄很无辜的看着九天，九天大吼一句：“那算结婚吗？连人都没给我请一个！你求婚了吗？你下跪了吗？你送我婚戒了吗？！”

“梅花掌……”凌霄委屈的看着九天，九天转过头对凌霄吼一声：“别给我用一副你很无辜的样子看着我！我说了分手就分手！”

“……”凌霄眨眨眼睛，没有再回话，九天烦躁的起身，还没出卧室门就听到凌霄说：“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好不好？我们现在就去选戒指，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你不要走好不好？”

“凌霄！你别给我像个娘们儿似的！我说了分就分！”

九天没有转身，扶着卧室门的手柄对凌霄大吼大叫，凌霄起床走到九天身后，从身后搂住九天，淡淡的莲香充斥在鼻息之间，九天的身体轻轻颤了颤。

“梅花掌，你是不是还记着话夜？是不是要跟他走了？”

“……”凌霄贴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凉凉的，九天知道，他身上一定一丝不挂。

见九天不回话，凌霄在九天身上蹭了蹭：“我知道，虽然话夜不是锦鸿兽，好歹也是一只兽，可是你都不念及我们上万年的感情吗？”

“凌霄，你给老子洒脱点。”九天咬牙切齿的回答凌霄，凌霄将头埋在九天的脖子里，声音都有些颤抖：“为什么？梅花掌，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你……”九天原本要转身回抱凌霄的，最后还是忍住了。

“真的必须分开你才会开心吗？”凌霄把头埋在九天脖子里：“好，我让你走，如果话夜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回来找我。”

说完凌霄在九天脖子上吻了吻，然后松开九天，九天转身抱着凌霄大吼：“你就这样把我让给别人了？！”

“梅花掌。”凌霄很无奈，不知道要怎么做九天才会满意，九天抚摸着凌霄光溜溜的身体，低低的抱怨：“你看吧，你什么都不知道，连我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你都分不清了。”

“老了。”凌霄抱九天更紧些：“都几万岁了。”

“我也差不多了。”九天捏着凌霄某个地方，吼到：“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林小鸡的棒棒糖！每次都是我给她买！凌美人过光棍节到底是什么滋味？！”

“就是我等你千年的那种滋味。”凌霄抚摸着九天的眼睛，“因为太辛苦，所以才要吃糖。”

“凌美人……”九天抬头看着凌霄，含情脉脉的对凌霄说：“你等我几千年了？我给你买糖补回来好不好？”

“你还过不过光棍节了？”凌霄将自己光溜溜的身体贴近九天，九天深吸一口气，将凌霄扑倒：“妖精！拿命来！”

……

梅花掌：“11.11快乐！凌家梅花掌给大家送祝福！祝有情人的白首不离！没情人的快快脱光找到此生挚爱！”

凌美人：“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END——

番外二：12.25圣诞篇

今年圣诞节没有下雪。

原本九天想要用法力变些雪花来看的，可是想想自己明明和凌霄许过诺，相守红尘，同驻紫陌，如果用了法力自己就破了例，不算真正的“人”了，可是不是人也可以相守红尘，同驻紫陌啊。

凌霄说今年圣诞节不会下雪，林小鸡说今年圣诞节不会下雪，连话夜也说今年圣诞节不会下雪，九天偏偏就说今年圣诞节会下雪，然后，几人就做了个无聊的赌约。

谁都不用法力，如果今年圣诞节下雪了，凌霄就让九天上一年！一年啊！可是如果不下雪九天就让凌霄压一年，其实不论输赢，九天都是不吃亏的，平时上床一般都是凌霄在上面的，一年九天能压凌霄360次，其中有359次都是用的骑乘式，如果九天输了最多一年少一次攻凌霄的机会，可是如果九天赢了，凌霄可是一年不能翻身啊！

说不定这一年里九天的技术会突飞猛进，凌霄会享受到作为一个0号的乐趣，从此永不翻身，夜夜被九天压！

想着九天都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可是这天气哪有下雪的迹象？圣诞节快完了，九天的梦也快破了。

九天皱眉看了看躺在床上养神的凌霄，“凌美人，下雪了。”

九天试着喊了凌霄一声，凌霄没有回话，看样子睡得很死，不过睡的不死怎么对得起一小时前我们梅花掌拼尽全力榨干凌美人？

既然不下雪，我们就用法力吧！

九天悄悄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一个细缝儿，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朝空中一弹，原本还有放晴迹象的天空立刻飘起小雪，九天偷偷扬起嘴角，还没转身就听到身后凌美人问：“梅花掌，你在做什么？”

“啊？什么？没什么啊？凌美人你醒啦！”

九天心虚的瞟了凌美人一眼，凌美人撑起身子，雪白的睡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露出精致的锁骨，诱人的胸膛，还有那双微眯起的凤眸，这分明就是红果果的诱惑！

“下雪了？”凌美人侧头看着九天身后的落地窗，九天用力点头，一甩刚才心虚的样子，痞子似的笑了笑：“下雪了，凌美人是不是也要洗白白等我来宠幸啊？”

“嗯？”凌美人故作疑惑，一双凤眸却微微弯起，动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故作温和的挑逗，九天只觉得一股热气从四肢百骸齐聚丹田之后迅速逼进身下某个地方。

“狐狸精，你就给我装！”九天顺手拉上窗帘，如狼似虎的扑向凌美人，凌美人很顺从的倒在床上，一副柔若无骨的娇弱样，九天扯开凌美人的睡袍，笑的十分狡黠十二分奸诈：“美人儿，今年你就乖乖被我压吧。”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如果想在上面记得跟我说，我们用骑乘式。”

凌美人也笑了，笑的十分妖媚，十二分温和。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是说如果下雪了，你就在上面一年。”

“对！”九天毫不犹豫的点头，凌美人用食指绕着九天睡袍的腰带，一半娇媚一半含羞的对九天说：“如果我没记错这是在我们都没有使用法力的前提下提出的赌约。”

九天愣了愣，刚才嚣张的气焰灭了一半，却依旧嘴硬的说：“是啊，没用法力！”

“梅花掌，你还不承认，我可要生气了。”凌美人轻轻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扑哧扑哧”煽了几下，九天拉着凌美人的手往自己下面放：“哎呀，先不说了，难受。”

“先忍忍。”凌美人很淡定的拿开手，搂住九天的腰浅笑：“你不承认，我们没有办法决定谁上谁下，只能委屈你了。”

凌霄的眼睛里明明释放这“过来扑我啊，我们一起滚床单啊”的信息，说话的语气明明也是红果果的勾引，可是为什么内容却是“我们不做”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