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画魂——衡锦
衡锦  发于:2014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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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常常嫉妒你,因为每当章说到你时她总会一脸自豪。每天早上她都会亲吻你的照片,每个礼拜她总会去教堂参加礼拜,为你祈祷。她当年忍痛把你留在国外,自己则背负沉重的危险逃到了意大利,她真的舍不得你,但为了你的安全,她不得不把你留在国内。哪怕远隔重洋,你也不可能否认他对你的爱。”磕磕绊绊说到这,亚度尼斯再次瞧了眼梁寒卿,说道:“你也不可能否认她是你的母亲。”

“好吧,那你是谁?你说她曾经教过你。”梁寒卿没有正面回答,他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亚度尼斯重新启动跑车,说道:“我就是亚度尼斯·布雷恩,这样说你可能不知道,那么我的另一个身份,是艾伦·亚当斯的唯一学生。”

梁寒卿缓缓转头看向金发男人,不不可置信。

金发男人嘴角勾起一个笑,他看着梁寒卿清隽的面庞,盯着那双黝黑的双眸说道:“你想走的更远吗?或者说你想要当年的真相吗?如果想,跟我来吧。”

梁寒卿看着他,黝黑的眸子猝然烧起了淡淡的火光,一双眼睛璀璨无比。他没说话,不过把背靠在了椅背上,但亚度尼斯知道,他的回答是肯定。

******

S省某大酒店

看看着面前摆的这几张画,梁寒卿深吸一口气,伸手抚摸着这几张熟悉无比的画。

这些都是他画的。

“看着这些画,你有什么想说的了吗?”亚度尼斯端来一杯红茶递给梁寒卿。

梁寒卿接过茶,道了声谢,并没有喝,而是把它放在了旁边。

“这是我目前最高水平。”梁寒卿轻声道。

亚度尼斯嘴角依旧挂着完美的弧度,但说出的话却残忍无比:“实话跟你说,以你现在的水平,去参加亚洲‘IPC’你第一轮就会被刷下来。”

梁寒卿没有说话,但是原本就白皙的脸更是失了血色。

亚度尼斯没有管,他继续道:“我会训练你,让你参加‘IPC’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当年发生过什么事。”

他微微一顿,又道:“我知道你热爱画画,但你要找到一个能欣赏你的画的知己,你必须走的更远,如果你想走的更远,那么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把你从前跟其他人一个套路,一个思想,练出来的东西全部敲碎了,重新组合。”

“重新组合的这个过程会让你痛不欲生,甚至会让你绝望,会让你发疯,你能受得了吗,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梁寒卿盯着自己的画看了半晌,手指微微颤抖,唇越抿越紧,眼神却越发的坚定,他没有野心,但他想看看自己能走到什么程度,在另一个人生里。

闭了闭眼,梁寒卿缓缓攥起拳头,他说:“我——能……”

亚度尼斯得到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是章的孩子,那个即使在困难也会微笑的女人。

“那么好,我们先开始第一步。”亚度尼斯喝了一口杯中的红茶,说道。

话音刚落,紧接着,还冒着热气的红茶划出一个弧度泼上了那几幅画。

梁寒卿看着,眼眸一闪,还未反应过来,手就已经当了过去。

但是,已经晚了,那一张张倾注了他的鲜血,在他现在最顶峰时,他最爱的几张画,已经被茶水打湿了。已经干涸的水粉遇到茶水,迅速软化,然后晕开,素描上的铅痕也被水弄得模糊不清。

《一个悲伤的男人》孤寂的背影,小小的落叶,被水打湿。

《音乐家》层层的颜色,各种分明的色块被水打湿,音乐家洁白的一角和小提琴都不能辨认,他不再奏响美妙的乐曲。

《草原》上绵软的云彩,洁白的蒙古包,还有那灵动的两匹骏马模糊不堪。

《风》的颜色变成一块,甚至不能分辨出那是什么。

《五彩》老年作家手边的蝈蝈铅痕变淡,他童年五彩的梦,走向消亡。

他们纷纷被晕,纸张被水打湿,糊成了一坨。

梁寒卿仍旧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看着面前的画一张张慢慢被水阴湿,慢慢被毁。他仍旧呆呆的。

画家最喜爱的画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杀死,这种痛简直扼住了梁寒卿的呼吸。

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梁寒卿伸出的右手,轻轻轻摩挲,像是在抚摸什么真贵的器皿一样小心,亚布尼斯看着手中被茶水烫的通红的修长手指,轻轻说道:“你知道我们画画的人最宝贵的是什么吗?”

梁寒卿仍旧怔在那,像是没听到亚度尼斯在说什么。

亚度尼斯的手先是抚摸上梁寒卿的头发,道“第一,是脑子。”继而滑向梁寒卿的眼角,轻轻一触,道:“第二,是眼睛”然后又举起梁寒卿烫红的手指,道:“第三,是双手。”

“如果你没有这三样,你很难再画什么,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他,不管什么时候,哪怕其他部位受伤了,你都要牢牢保护好这三处,千万不能让它们受伤。”亚度尼斯说完后,轻轻攥了攥梁寒卿冰凉的手,拉回他的注意力。

梁寒卿呐呐的转过身,身体僵硬,他缓缓抽回手,轻声回道:“嗯。我会好好保护的。”

亚度尼斯听完后,严肃的脸立即一变,又挂上了招牌式的微笑,他道:“那么,下一步,我带你来看看他们的画。”

亚度尼斯打开早就开了机的电脑,点开一个图标,紧接着,一串图片出来了。

亚度尼斯把梁寒卿按在椅子上,点看图片,把鼠标交到他的手里,道:“你自己慢慢看,看完了来客厅找我。”说罢转身离开。

梁寒卿手里转着鼠标,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了,脑子一片空白,他的努力,他所奋斗的方向,他的画,都被那个人否认。

他开始怀疑,自己重活一遍是不是仍旧那么懦弱呢。

他动了动手指,点开了第一幅画。

亚度尼斯坐在客厅,手中是新添的茶水,他缓缓的啜饮着,悠闲无比。

他看到梁寒卿苍白的脸色,其实也是有些不忍心的,但这是必须要走的一步。他必须把梁寒卿从前在中国所学过的速成式画法全部敲掉,不能留一点渣。他们绘画界把参加比赛及考试而快速提高画画水平而忽略自身感受以及理论知识的教学方法统称为速成式画法,这种画法有利有弊,他可以在很短,也就是在三四年中提高人的美术技巧,从而参加一些考试或者是比赛,然而真正要培养成大师的人往往不会那么做,他们的老师会选择最美的地方,把学生送去,然后让他们体验生活的美好,从而使作品变得更加有内涵。如果说速成式画法是培养常人的,那么他们真正的绘画世家以及大师级教师所教授的就是培养天才的。

听着房间里轻敲鼠标,的声音,亚度尼斯忽然想到东方的一句话,凤凰只有浴火才能涅盘。梁寒卿大概也是这样的吧,他跟章一样。

第四十六章:勇气

梁寒卿僵硬着手指点击着鼠标,机械的翻看那些让他自愧不如的画。

这些画像是已经摸透了这个世界任何事物的轮廓和纹理,娴熟无比,却又深刻的内涵存在。

这就是比他画的要好的人吗?

一张张的浏览过去,梁寒卿的脸色更白。他看了这些画,觉得自己从前所画的什么巅峰,什么最美,都是垃圾,在这些画面前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

他的画一文不值!?

他努力了这么久,起早贪黑,咬着牙,坚定着信念,告诉自己要撑下去,于是努力努力再努力,结果,仍旧比不上这些人。

他难道真的要比这些人画得不好吗?他难道真的要比这些人不够努力吗?他难道真的要比这些人天分不好吗?

真的吗!?

真的吗。

脑袋埋在手臂里,梁寒卿咬着牙,手指的骨节因为用力过大有些泛白,他的身体颤抖着,以一个僵硬的姿势趴在桌子上。

他为什么要比别人差?他为什么不能走的更远?他为什么只能借助别人的帮助?

他的父母抛弃了他,他原本的世界抛弃了他,甚至现在,他的信仰,他的画,抛弃了他。

他难道真的有那么不好吗!!

梁寒卿压抑的在嗓子里喊出一声怪叫,声音不高,但却包含了他许许多多的不甘。

他不甘心!

凭什么他要被父母抛弃!?即使向金发男人那样说的另有隐情,那么他凭什么又要被蒙在鼓里呢?!

他要走的更远,他要走得比现在远,他不甘心,所以他要让自己甘心。

他重活后一直这么坚强坚韧,坚定不移地走着,他一直都沉默无声,听从别人的建议,或者按照别人的指示去做,而他却从没有勇气自己特立独行,决定自己的步调,因为他害怕失败。

听从别人建议,他失败了,他可以在心中推卸给别人,并暗示自己那是他们的建议,自己则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这是一种懦弱且自私的表现,他深深地把自己像鸵鸟一样埋在土中,不敢面对。而现在,他没有勇气是不行了,没人能够替他决定下一步,他之前的努力,都被一杯滚烫的热茶否定了。

他缺乏勇气,他需要勇气。他相信,有了坚韧的毅力,强大的耐心和勇往直前的勇气,他就可以一路向前,不怕风雨艰辛地走下去。

轻轻地起身,下面的椅子因为梁寒卿的动作发住稍显刺耳的响声。

梁寒卿缓步向客厅走去,很坚定,很平缓,他在走一条不直通向何方的路,一条从未差试过的路。

他忽然就有了勇气,他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搏一搏,短短的距离却像千万年那样长。终于,梁寒卿站到了亚度尼斯面前,亚度尼斯盯着他,面无表情,连招牌式的微笑都消失了。

“我能走的更远,不是吗?”梁寒卿抬起一直低着头,双眸幽深,他道:“你能让我走的更远,对吗?”

亚度尼斯盯着梁寒卿,沉默点头,严肃慎重,他说:“我能。”

两人无声对视,空气仿佛都凝滞在一起了,良久,亚度尼斯开口,道:“既然已经这么决定,那么就要行动了,我需要你跟我去欧洲,你愿意吗?”

梁寒卿松开拳头,毫无犹豫地说道:“我愿意。”

亚度尼斯听了这句,脸色不在那么严肃,他道:“那好,我给你一点时间处理好国内的事情,等你全部处理妥当后,我再来找你,把你带去欧洲。怎么样?”

梁寒卿点了点头。

******

祁衡之一个人在宾馆的房间里,他来来回回丈量着整个房间的长度,他的心里就跟被猫抓着一样,不时的挠一挠,闹得他心烦意乱。

再一次看向手机上的时间,祁衡之的眉越皱越深,已经很晚了,他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呢?!

正焦急着,窗外灯光闪过,一辆拉风的跑车停在楼下,祁衡之的眼眸瞬间眯起,就是这辆车!

风一样冲下去,甚至连房间门都忘记了关,祁衡之飞快赶到楼下时,面前的画面不知怎么的刺痛了他的双眼,从视网膜顺着视觉细胞层层传递到了大脑,甚至不到一瞬间,他心里有种情绪翻滚沸腾,不断壮大。

亚度尼斯带着梁寒卿去吃完了晚饭,紧接着就把他送回了目前住宿的宾馆。

下了车后,梁寒卿轻轻吸了一口夜的凉气,他感觉自己从没像现在这样畅快过。

他即将走上一条他自己选择的路,那条路前途未卜,甚至连目的地都不知在哪,但他就觉得舒服。他自己选的路,他自己奋斗。

愣神间,胳膊倏然被人拉了一下,跌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轻轻萦绕鼻尖,不浓不淡,时隐时现。

梁寒卿回过神来,退开几步,发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停了辆车,而刚刚自己还站在那,幸好亚度尼斯拉了他一把,要不然他就会被正在倒车的司机撞倒。

“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下次再见到你这样,我会好好收拾你的。”亚度尼斯皱着眉,瞪着眼前依旧怔然的少年,威胁道。

梁寒卿一笑,道:“我会小心的,刚刚是在想怎么处理国内的事情,好尽快跟你奔赴欧洲。”

亚度尼斯也笑了,笑的有些莫测,侧了侧身,状似不经意间露出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脸难看的祁衡之,道:“可千万不要被人缠住哦。”

梁寒卿疑惑的看向亚度尼斯,不明所以。

亚度尼斯轻笑出声,转头看向祁衡之,用意大利语说道:“小子,你还不够看啊!”

梁寒卿并不懂意大利语,听完这句,瞧瞧笑的无比开心的亚度尼斯,又看看脸色貌似更加难看的祁衡之,仍旧一脸呆样。

摸摸梁寒卿软软的黑发,亚度尼斯道了别,开着车离开了。

大大的空旷的停车场只剩下梁寒卿和祁衡之两人,祁衡之的脸色铁青。

阿卿怎么会被布雷恩那个混蛋抱住呢!他为什么不早点下来把阿卿接走呢!

强压下那股突如其来有点莫名其妙的怒气,祁衡之大踏步走向还在原地傻站着的梁寒卿,猛的攥住梁寒卿修长的胳膊,拽着就走。

梁寒卿依旧不明情况,看看祁衡之的脸色不好看,又想起刚刚亚度尼斯冲祁衡之说的那句意大利语,于是问道:“刚刚尼斯说了什么?”

祁衡之的脸色更难看,这才认识多久啊,就叫尼斯了,心中那股不明的情绪简直到了几点,祁衡之企图把它压下去,却闻到了梁寒卿身上沾染上的淡淡味道,那是属于金发男人的香水味道,像是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祁衡之把梁寒卿拽向一个无人经过的安全通道,抓着梁寒卿的双手把他摁到了墙上。

梁寒卿被祁衡之压在墙上,还以为祁衡之在刚跟他开玩笑,揉了揉靠在他胸前随着身体喘息而起伏的脑袋,梁寒卿笑道:“别闹了,赶快回……”

下面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堵住了。

安全通道里的灯是声控的,没有人的说话声,灯很快就灭了,梁寒卿在黑暗中愣愣的感受着唇上的柔软,不敢相信那是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祁衡之的唇。

嘴巴被吮吸的说不出话来,细细麻痒的感觉顺着嘴唇爬上全身,梁寒卿感觉自己的腰像酥了一般提不起力来,只能软软的靠在墙上,被体格健壮的祁衡之所掠夺。

祁衡之的牙齿还在咬着他的嘴唇,在最初的怔愣之后,梁寒卿力气虽没有多少了,但却挣扎起来,并且张开一直紧咬着的牙关,想让祁衡之住手。但是牙关一开,祁衡之的舌头便伸了进来,霸道的缠上梁寒卿软趴趴的舌头,疯狂的纠缠着。

祁衡之的吻技其实并不高超,这毕竟是第一次实践但他胜在生猛,像是一头好久不见乳水刚出生的幼兽一般,咬住就不松口了。

“唔……你快……住,啊。”梁寒卿嘴角露出几声呻吟,嘴里说着的是已经被霸道的舌头搅的支离破碎的话语,在黑暗中显得勾人无比。

祁衡之揉捏着梁寒卿细瘦柔韧的腰肢,嘴中含着肖想已久的粉唇,他已经什么都不管了,他老早就想这样,把怀中这人压在墙上狠狠地欺负,看他这样坚韧的人在自己的攻势下辗转求饶。

舌头扫过敏感的上颚,梁寒卿轻轻一抖,虽然微小,但怎么能瞒得住贴身相对的祁衡之呢!

祁衡之找到了几处敏感的地方,舌头专门往那几个地方送,来来回回好几趟。

“嗯——”梁寒卿的挣扎不但没有起效,反而蹭到了祁衡之下面那个已经抬头的物事,不轻不重的一蹭,祁衡之瞬时喘息出声。

嘴中翻搅的舌头带出来不及吞下的银液,顺着嘴角缓慢的流向脖颈。祁衡之顺着嘴角一直追逐到梁寒卿细腻修长的颈项,或啃咬,或吮吸,又或舔舐,在哪白皙的长颈上就下几颗淡淡的浅粉。

梁寒卿眼前发黑,缺氧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现在浑身软绵绵的,全靠身后的墙和身前的人支撑着,他甚至没力气在挣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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