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画魂——衡锦
衡锦  发于:2014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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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鞋子后,梁寒卿站了起来,在床上躺的挺久的,再加上发烧发的四肢无力,所以一脚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差点没摔倒。

祁衡之赶忙扶住梁寒卿的胳膊,皱着眉架着梁寒卿,有些微微恼怒的说:“你看你这样还能回去吗?!还是留在这住一晚吧。”

梁寒卿见他这样说,没生气,而是淡淡道:“我不想在这里过夜,我走不动,那你背我吧。”说罢用一双黝黑亮眸盯着祁衡之。

祁衡之瞪了梁寒卿一会,叹了口气,屈服了,微蹲下身,道:“那好吧,我背你回去,上来吧。”

梁寒卿看着祁衡之微蹲的身体,有些诧异,他刚刚不过开了个玩笑,祁衡之竟然当真了,于是有些尴尬的拍了拍祁衡之挺直的背杆,道:“跟你开玩笑呢。我能走,你起来吧。”

祁衡之仍然保持原姿没有动弹,只不过把脑袋转过来,朝着梁寒卿凶神恶煞的说道:“你到底上不上来啊,不上来我就把你扔这了。”

梁寒卿一再犹豫,瞧瞧祁衡之的故作凶相,又看看对方已经保持了很久的姿势,终于两腿一跨,爬上了祁衡之宽阔的后背。

祁衡之见梁寒卿上来后就把头转了回去,往上挫了挫梁寒卿,让他不至于掉下啦,胳膊架着梁寒卿两条修长的腿,脖子上环着梁寒卿的胳膊,慢慢走出病房。

医院就在学校旁边,学校离着宾馆不远,祁衡之背着梁寒卿走在满是雨水,仍旧潮湿的马路上,慢悠悠地走着。

“你好瘦啊,应该多吃点”祁衡之颠了颠背上犹若无物的梁寒卿,道。

“嗯。”梁寒卿轻轻地一声,算作回答。

“你平时要多锻炼,今天淋了场雨你就昏倒,身体也太差了。”祁衡之担忧道。

“哦。”梁寒卿漫不经心的回答。

祁衡之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着背上的梁寒卿,道:“我为你好呢,你关心点,仔细听着。”

“唔,我知道。”祁衡之回头时正好撞见梁寒卿扯起的嘴角,花瓣样美好的最唇,淡淡的浅粉色,看起来比水分颜料的纯度还要高,翘起的嘴角有着柔和诱人的弧度,一双眼睛在路灯的映衬下闪闪发亮。

祁衡之有些慌乱的别过了头,心跳有些加速,脸有些热,祁衡之不禁想,他这是又犯病了吗。

看着祁衡之红彤彤的耳根,有有些奇怪,他这是被自己传染了吗。为了证明一下,梁寒卿把自己得手放到了祁衡之的额头上,试了下温度,发现很正常。

祁衡之正收了心闷头走路,忽然被额头上突如其来的手下了一跳。那双手柔软却又修长,有些地方还带着薄薄的一层茧子,好看,却又不显女气,像他的人一样。

祁衡之本来刚刚平复下的心跳又扑通扑通开始加速了,这次不是因为触碰,而是他忽然抽风想象到了这双手抚摸自己的命根子时的情景。

轰的一下,祁衡之的脑袋炸了锅,一一股热流窜入下腹。

祁衡之在心里暗骂了声要命,走路的速度骤然加快了。

而趴在祁衡之背上的梁寒卿忽然发现,搭载自己的驴车成了马车,速度提了不止一个档,这让本想下来让祁衡之稍稍休息一下的念头骤然消散,都有力气玩驴变马了,肯定还有余力走到宾馆。

于是苦力祁衡之一边忍着四处乱窜的火气,一边还要哼哧哼哧赶路,好不悲催。

第四十二章:决赛(1)

梁寒卿醒后,从宾馆的小柜子里翻出了两包绿茶,开上热水,撕开茶袋。梁寒卿坐在床上,出神的望着窗外。

祁衡之今天早上在他还没起的时候就出门了,留了张纸条说是去买早餐,其实梁寒卿知道,他是去看榜了。他不希望梁寒卿亲自见到自己不在榜上,于是一个人偷偷去了。

电水壶冒着大量的蒸汽,“啪”的一声轻响水烧开了。

梁寒卿下了床,把滚烫的热水倒入了两个白瓷杯子,杯中的绿茶,本是沉在杯底干巴巴毫不起眼的,却随着热水的注入,一个个像磕了药似的,活蹦乱跳的浮到了水面,变得绿油油的,惹人喜爱。

梁寒卿盖上杯盖,把两杯茶放那凉着,自己又爬到床上,这回他没有继续发呆,而是拿起放在枕边的一本书,慢慢翻开了看。

梁寒卿很爱看书,可以说,他除了画画这项爱好,另外一项就是看书了。

他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却更爱书中喧嚣的世界,没有声音,但却热闹非凡。一个个文字混合排列,组成了一段段意味深长的话语,引人深思。

他拿着的那本书,正是不久前刚买的那本《那些画背后的故事》。

看着一幅幅如雷贯耳的名画背后那些鲜为人知的故事,梁寒卿淡淡的呼出一口气,人们的眼光有时候就是拯救画家的天使,有时候又想拖人进入地狱的魔鬼,就像梵·高,生前画作不被人所关注,所喜爱,没想到死后,他的画会变得妇孺皆知。《星月夜》、《向日葵》这都是他在极端压抑下的产物。不得不说,梵·高是一个真正的有毅力的人,哪怕是患上精神病,他也依然拿出一百倍的热情来面对自己的每一幅作品。

梵·高那样用生命热爱着画画的人如今不知道还有几个。

那他呢?他能做到像梵·高一样用生命去热爱吗?不掺杂任何的,其他的东西。

他能吗?

答案是,很难。

真的很难。

抚摸着书上的那张《牡丹与玫瑰》,房门发出了轻微的响动,有人在敲门。

放下手中的书册,梁寒卿下了床,趴到房门上的猫眼去看,来人是去买早餐的祁衡之。

祁衡之右手里提着喷香柔软冒着热气的小笼包,左手拿着一袋子,里面是鲜香味美的皮蛋瘦肉粥。

“吃点东西吧。做昨晚上你还没吃饭呢。”放下小笼包,祁衡之又找出了两个纸杯来盛粥。

“恩。”梁寒卿把椅子并到桌子前面,打开袋子,一股香味扑面而来,熏得他肚子咕咕直叫。

拿着筷子夹起一只圆润的小包子,梁寒卿凑上前轻轻地咬了一小口,面皮很劲道。吃完了一个,发现祁衡之还在屋里转悠着忙,于是又夹起一个,递到祁衡之面前,道:“很香,你先别忙了,坐下吃饭吧。”

祁衡之怔怔的看着眼前白白的包子,冒着热气,滚圆滚圆的。他知道很香,看看那双筷子,那双沾着梁寒卿味道的筷子,这难道也很香吗?鬼使神差的,祁衡之咬住了筷子上的包子,嘴唇好像无意识的碰到了筷子。

梁寒卿喂给祁衡之一个后,转身自顾自吃去了,而祁衡之仍旧愣在原地,嘴里机械的嚼着包子,食不知味,他脑子一直在回想刚刚嘴唇触上筷子的那一刻。

甩了甩头,把那点旖旎的奇怪思想甩到一边,祁衡之故作无视的坐了下来,递给梁寒卿一杯倒好的粥,自己也掰了双筷子吃了起来。

两人吃晚饭后,做到了床边的两把椅子上,一人捧着一杯泡好的,温度刚刚好的茶,慢慢啜饮。

“你在宾馆等我吧,中午我去买饭还是一起出去吃?”祁衡之开口问道。

“一起出去吃吧,这毕竟是在S省呆的最后一天了。”梁寒卿笑着开口道。

祁衡之放下已经有些凉的茶,垂下眼,道:“嗯,中午比完了我来叫你。”

“咔”一声,门开了。梁寒卿轻轻扭头,祁衡之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后,门又轻轻的合上了。

闭了闭眼,喝了口清香涩然的茶,梁寒卿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祝你成功。

今天是全国大赛最后一天,想必考场肯定相当的热闹,会有记者拿着长枪短炮穿梭在人群里,会有考生或欣喜或落寞的面孔。

只剩下十人了,你要加油。

端着白瓷杯子,梁寒卿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行人店铺,微微恍然。他只能走到这了。

******

考场中只剩下最后的十个人,白萧萧、沉朝都在。

祁衡之订好画纸,一个人坐在墙角,依着墙晃动着一双长腿。

比赛没有正式开始,里几个参赛选手都在攀谈,他们都知道,能走到这一步的人,就已经代表了目前全国青少年绘画的最高水平了,都在互相认识,好为以后同在一个圈打好基础。

祁衡之什么都没干,就坐在角落盯着画纸发呆,白萧萧也看见了祁衡之,不过因为沉朝在那里伺机而动,只要白萧萧往那边走一步,估计沉朝也会跟着走一步,所以她并没有上来跟祁衡之攀谈。

梁寒卿的事他知道,昨天下午半决赛的那场水粉,梁寒卿晕倒了,她有些担忧,但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没有去看他,暗暗叹了口气,梁寒卿可真是倒霉啊。

考题公布了,很简单,短短两个字:“美好”

祁衡之的笔悬在微黄的纸上,迟迟下不去手,他他在构思,他在想,美好,至于他,是什么。

这是个抽象的题目。

忽然间,一双眼睛闪入他的脑海,紧接着,是一弯粉唇,然后,是一双修长白皙,好看柔软的手。一发不可收拾,关于那人的一切,纷纷向他涌来。

祁衡之拿笔的手微微颤抖,不小心在纸上画上了几道淡淡的铅痕。

美好之于他,难道就是那个人吗?

祁衡之把铅笔攥在手里,指节泛白,他闭着眼,紧蹙眉头。

他真的对那个人有感觉吗?还是只不过是一点青春期的错觉。

内心里斗争了好一会。纂的紧紧的拳头忽然无力的垂了下来,内里那只四分五裂的2B铅笔倏然落地。

祁衡之睁开了眼,眼底有着薄薄的光华,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认命了,细数跟那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自己对那个人,就是有感觉。

重新拿起一根铅笔,这次,祁衡之不再犹豫,迅速定下了点,开始起形。

他的什么算是最美好的呢?

他的笑?他的沉静?还是他的认真?

手中的笔不停。

是他的沉静。

他站在窗边,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层细细的微光折射下来,他的手中拿着一只沾满颜色的画笔,另一只手则是端着五彩的调色盘。他对着画板,一脸的沉谧安然。

是这样的沉静,这样的美好。

修长的身材,柔软的黑发,清隽温和的侧面,跃然纸上。

最后一笔轻轻打磨出那人亮如星辰的双眼,决赛第一场,结束。

第四十三章:决赛(2)

梁寒卿去开门时没有看猫眼,等开了门,迎面就有一具柔软的身体扑到了他身上,那人道:“阿卿,这几天都没见,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祁衡之站在白萧萧身后,额上青筋直跳,抬手提溜开挡在前面的障碍物,不着痕迹的推着梁寒卿进了屋,边走边道:“白萧萧这人我没甩掉,跟了我一路,只好让她过来了。”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祁衡之做到了床上。

梁寒卿给白萧萧倒了杯茶水,又另外给祁衡之倒了杯白开水。

祁衡之好像不喜欢喝茶水,梁寒卿这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因为今早上给梁寒卿泡的那杯茶,他只动了几口,所以梁寒卿猜测祁衡之可能不喜欢喝茶,又或者喝不惯这里的茶叶。

祁衡之看着清澈的杯底,没有恼人的茶叶,愣愣的抬眼看了看梁寒卿,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不爱喝茶的。

白萧萧坐在椅子上,捧着杯子,一双秀目在面前两人之间不着痕迹的穿梭,她看到了祁衡之眼底那种别有意味,只有对着梁寒卿时才有的东西,那种东西叫在乎。

白萧萧小时候跟祁衡之一起上学时,就发现这大少爷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当然,是除了画画以外。祁衡之没有什么比较喜欢的东西,也没有比较厌恶什么,大都是抱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而如今不同。

白萧萧竟然在他的眼底瞧见了在乎,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啊。

正感慨着,对面的梁寒卿看了看表,道:“咱们赶紧去吃饭吧,最后一场你们一定要好好把握啊!”

白萧萧听了当即就撅嘴道:“我怀疑我老妈是在骗我,明明亲自说艾伦·亚当斯在决赛时一定会来,到现在,别说来了,我连影子都没看到……”

梁寒卿有些惊讶,说道:“我也听说他一定会来啊,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吗?”

祁衡之淡定喝水,道:“意大利的那幅画出土了,亚当斯难道会傻傻呆在中国,为了选一个无足轻重的徒弟而放弃迈出那道坎的机会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了。

徒弟可以再选,但机会失不再来。没有艺术家会甘心放弃那个机会。

意大利的那幅画还未被命名,目前仍旧被一群绘画界的大师们研究者,估计再过几个月那幅画的去向就会定下来了。如果被判作私人收藏的话,如果跟收藏者没有没有关系的,一般是不会再见到那幅画了,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趁着现在争先恐后去观摩。

梁寒卿倚在桌子上,没说什么。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算是好的,因为这证明他还可能在下次,或者其他比赛中有机会被亚当斯选中。

“但是。”祁衡之忽然开口。

“但是什么?”白萧萧问。

梁寒卿报以疑惑的眼神。

“但是什么,你们猜啊!”祁衡之扯着个你奈我何的笑,道

梁寒卿淡淡的扫了眼祁衡之。祁衡之于是眨了眨眼,乖乖开口。

“但是亚当斯目前唯一的一个学生会来参加赛后展览,他很可能从那些作品中挑出一个幸运儿来做他的师弟或师妹。”祁衡之不再吊人胃口,老实回答。

“那个……赛后展览是什么……”听完这消息,三人都沉默了,不过片刻,梁寒卿挠着头,这样问道。

白萧萧表示震惊:“你竟然不知道!我的天啊!”

没等梁寒卿辩解,祁衡之翻个白眼,道:“阿卿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比赛,我又没说,他怎么会知道啊!”辩解完后接着道:“凡是这种比较大的赛事,在赛后会举办一个赛后展览,把评委们一致认为有必要贴上的画都展览出来,这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即使你没有进决赛,哪怕你连初赛都没有过,只要你的作品能入了众评委的眼,你的画就会被展出。很多有名的画家就是在这样赛后展览中名声大噪的。”

梁寒卿的手肘支在身后的桌子上,看着祁衡之,也就是,他真的还有机会?!

祁衡之笑了笑,回了个肯定的眼神。

白萧萧茫然,这俩人,眉来眼去是在干什么……调情吗……

吃了午饭后,梁寒卿送祁衡之和白萧萧二人去了考场,待到快要开考时才匆忙出来。

回头望一眼门上的校名,轻轻地笑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其实真的不在意什么输赢。他这么努力,这么刻苦的去参加一个比赛,不过是为了实现他自己的价值,他是有用的,他热爱画画,即使被刷也无所谓,唯一让他有些失落的是不能通过这次比赛去做亚当斯的学生。

摇了摇头,梁寒卿拐进了宾馆。

******

同一时间,S省某知名大酒店。

亚度尼斯·布雷恩手里拿着一幅画,那是一幅素描,主角是个男人。

右手轻敲着鼠标,打开了那份刚刚从意大利发来不久的邮件。

邮件中有个附件,亚度尼斯看了眼左手中的画,浅青色的眼眸稍稍眯起,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透明。

他打开了那个附件,一幅图片呈现在他眼前。

只是一眼,他就确定了什么,嘴角挂上一抹笑意,身子向后放松的倚上柔软的靠背。

真的是他。

盯着电脑屏幕上熟悉的女人画像,又看了眼左手上的画,一男一女,性别不同,长相却极其相似,尤其是两人同样圆润优美的下巴。

抚摸了一下左手画纸上的人物,他的眼中流露出的是深深地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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