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画魂——衡锦
衡锦  发于:2014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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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衡之见梁寒卿答应,也没在意梁寒卿说的什么,胡乱点了几下头,随手在袋子里扒拉出一身行头递给了梁寒卿,道:“那你先去试试呗,看看我的眼光怎么样。”

梁寒卿接过祁衡之手中的几件衣服,点了点头,进了洗手间开始试衣服。

空着手仍保持着蹲姿的祁衡之吧唧吧唧嘴,有些失落,为什么阿卿不在这就地脱衣服呢,非要跑到洗手间,这下看不成那一身细如凝脂的好皮肤,和线条流畅的好身材了。

梁寒卿从洗手间出来,拉了拉衣服的下摆,有些拘谨的,活动了几下,走到床边问祁衡之:“怎么样,还可以吧,我觉得你衣服选的挺好的。”

祁衡之给梁寒卿挑的是件浅蓝色的短袖衫,衣服合身,衬得梁寒卿本来就比较白的皮肤更加惹眼。梁寒卿下身穿的则是银灰色的休闲裤,裤子比较宽松,但是却在一些细节处裁剪的恰到好处,能衬出梁寒卿两条修长的双腿和浑圆挺翘的臀部。

祁衡之愣愣的流连了一圈,从前出现过的悸动再次惹上他的心房,他咽了口唾沫,只觉得梁寒卿现在好看得不得了,不是女生那样的漂亮,也不是外表上的好看,的确,梁寒卿长的真的很好看,不过不女气,有种淡淡的书卷气,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淡然挺拔的少年气质还有常年画画身上沉积的艺术气息。

“到底怎么样,应该挺合身的吧?”梁寒卿把衣服上那些商标牌子收拾妥帖省的难受,他还没有把商标剪下来。抬眼便见祁衡之盯着他在那处愣神,于是问道。

祁衡之从那具年轻的身体上拔出魂来,咳了一声,扯出个嚣张的笑容,道:“你要相信我祁小爷的眼光。”

梁寒卿翻个白眼,冲祁衡之招招手,揪着屁股后面露出的牌子,道:“来,祁小爷麻烦你帮我把这牌子剪下来吧,怪难受的。”说吧转过身去,把圆润的屁股对着祁衡之,还为了方便轻轻撅起。

在梁寒卿所看不见的身后,祁衡之已经满面通红了,颤巍巍的找到剪子,有颤巍巍的晃回来,继而就停在那不动了。

梁寒卿奇怪于祁衡之动作这么慢,他保持了这么久的姿势,腰有些难受,稍稍晃动了一下,催促道:“祁小爷,在干嘛呢,我保持这姿势挺难受的,动作快点啊。”说罢又晃了晃腰。

祁衡之站在梁寒卿身后,看着那晃动的小腰杆,鼻粘膜开始瘙痒,察觉到不对的祁衡之立马一只手捂住高挺的鼻子,另一只手手起刀落,利索的就把商标剪了下来。

梁寒卿听见剪子响后,就知道已经剪下来了,刚要转身道谢,祁衡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向了卫生间并且“咔”的一下上了锁。

梁寒卿愣在原地,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奇怪,随即走至卫生间的门口,敲了敲门问道:“祁衡之,你怎么了。”

祁衡之在卫生间里正撑着洗手台开着水龙头哗哗洗着高挺的鼻子里躺着的鲜红液体呢,听见梁寒卿叫他,深吸了几口气,道:“我没事,就是有点憋得慌,在上厕所呢。”

梁寒卿见祁衡之的回答,卫生间又的确有水流声,于是放下心回了句知道了转身走到了床前翻出书来就开始看。

窗户正开着,风拂过面颊,梁寒卿有些贪恋这清凉的感觉,虽说有些冷,但到底没有把窗子关上。

祁衡之洗好鼻子,确定鼻粘膜不再那么脆弱了,用毛巾擦了擦脸,看着镜子里映出的人有些恍然。

他这是怎么了?一碰到梁寒卿怎么就这么失常呢。上次在医院也是,这次在宾馆也是。

祁衡之皱着眉细细地想,他为什么会这样呢?

忽然间,有三个字撞进了他的脑海,那可真的是撞啊,弄得祁衡之的脑子轰隆隆响,就跟太平洋板块运动似的,那可真叫一个天崩地裂啊。

同性恋。

他想到了这三个熟悉并不陌生的字。

他们是艺术世家,所以接触的艺术家不少,而且绘画圈这块相当奔放,不像音乐圈那样拘谨,同性恋什么的那可是一抓一把啊,而且很多人还从不掩饰。跟他们家打交道的这类人也不少,向如那个XXX,又如那个XX,不都是那圈子里的人吗!

他们家曾经也出过,所以对于这些人的态度都很友好,不歧视,但也不支持,不支持的意思不是不让你喜欢同性,而是除非迫不得已,还是不要发展为同性恋的好。

那么他是吗……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俊脸,祁衡之有些恍惚。

他是吗?

细数从前的经历,祁衡之发现他没有喜欢过女人,当然男人也没有,他的感情是就是一片空白。

以前的没有参考,现在也不确定,那么他到底是不是啊。

祁衡之快要抓狂了,但他面上仍旧平静,仔细瞧也瞧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从水龙头下捞了把水,摸了摸脸,精神了,祁衡之带着深深地不确定感出了门。

第四十章:半决赛(1)

梁寒卿站在布告栏下,仰着脑袋,晨光浮在他白皙的脸上,惊讶的神情清晰可辨。

他还在榜上,他没有被刷下去!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可以再继续往前走,意味着它可以继续参加比赛。

他身旁的祁衡之早就把视线挪到了他的脸上,正笑眯眯的看着。

“我没有被刷下来!我还可以继续走!!”梁寒卿愣了好久,等反应过来时,一向淡定沉静的脸上竟然染上了激动地红晕,眼睛灿若明星。他扑上去抱住祁衡之,激动得无以附加,甚至连今天早上起来时小小的头疼和头晕都忽略了。

他的努力得到验证。

他的意义得到证明。

重活一次他可以无愧于生命。

激动地拦着祁衡之的身体,梁寒卿的眼眶红了又红,最后还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眼泪不是现在要流的,是他真正胜利后才可以流的东西。

祁衡之支愣着两胳膊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那个柔韧身体,毛茸茸的脑袋就靠在他的胸口,下巴一低就能磕到。他有些僵硬,因为昨晚上他发现自己的性向有些微不正常,所以今天接触到这个柔韧的躯体有些不自在。

看看梁寒卿颤抖的肩膀,祁衡之犹豫了一会,两只修长的手臂环了上去。

梁寒卿仅仅揪着祁衡之的衣服,原本整洁的衣服被他揉搓成了一团。他还能继续走下去,还能参加比赛……真好,真好!

梁寒卿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了心情,松开了一直揪着的衣服,眼眶依旧有些发红,但神情却是激动中又掺杂着些许严肃的。

他知道,这场比赛真的不好打,要从各地只剩下200人得精英中刷下190个人,只剩下十个,这比前面的几场要难得多了。

梁寒卿攥了攥拳头,手腕上露出了青色的筋脉,一股股的鲜血从心脏蹦出,顺着这些血管流遍全身,他的身体是热的,他也有足够的热情和信心来面对这场比赛。

抬起头,梁寒卿看着祁衡之,道:“我能赢,对吗?”

祁衡之看着近在咫尺的清隽面容,面上忽然一笑,那是一种其他人从没见过的,或者说这类的笑容从来没有出现在祁衡之那张嚣张的俊脸上,那是个温和含蓄,又略带鼓励的笑,他道:“你已经赢了!你会获得胜利的。”

他们俩相互对视,长久的相处已经能够摸透对方的性格了,他们都能把对方现在想的猜个七七八八。

相视一笑后,两人拿着东西奔赴考场。

只剩下200个人了,所以考场变少了,。

考场本来就是宽大的画室,是可以同时容纳六十几人的大画室,如今却只有一半多点的人,所以显得有些空旷。

这二三十人中并没有梁寒卿所认识的,他收拾着东西,慢慢把心静下来,等待着考题的公布。

监考的老师进来了,这次还是四个人,有位老师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刷写上了题目,然后就潇洒的走到了一边。

梁寒卿看着考题,有些发蒙。

他们一向是上午考素描的,但这次的题目却出的匪夷所思,所有的考生都在四处张望,有的还紧盯着老师,他们都认为考题出错了。

考生的骚动并没有使老师抬眼,他们四个依旧四处走动,没有任何停留。

带着十足的疑问,这些平均年龄都很小的孩子们开始构思了。

梁寒卿也在想,这个题目是出错了,还是故意刁难呢,因为这次的考题只有两个字,五彩。

黑白的世界在画家的笔下完全有可能展现出他是有色彩的,但那只不过是错觉,因为他仅仅只有黑白灰三色。

梁寒卿转着铅笔,皱着眉头,他觉得这考题应该放到决赛,而不是现在的。

闭上眼睛细细想了一会,梁寒卿动起了笔。

五彩无疑就是多彩,色彩界的三原色是红黄蓝,如果再加上原有的黑白,那么这就是五色了。

但这绝对不是这个题目的真正含义。

梁寒卿的手有如安上了自动控制装置,随着他的思想四处腾挪。

他先画的是一张大大的写字台,然后又在上方画了个窗子,是推拉的。桌子上摆的是七零八落的小玩意,甚至能看到不倒翁和小小的个、玻璃珠。然后就是靠近窗子的一大簇吊兰,仿佛能透过这幅画看到内里油油的青绿色。紧接着,梁寒卿又画了一位坐在椅子上面露调皮笑容的,带着眼睛的儒雅老头,他右手正拿着笔,左手则拨弄着放在他手边的竹制小蝈蝈,像个孩子。他的面前还摊着一本本子,上面只写了半页字。

梁寒卿画的是谁,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不过闭了眼,五彩这个名字就生出了这么一幅画。

他画的是个作家,是个年纪很大,写了很多年书的作家。他画的这位作家正在想着童年的趣事,那段连阳光都是五彩的日子。

梁寒卿一直都很佩服作家,也对作家感到亲切,他一直觉得,写一本书就像画一幅画,你需要注意很多东西,你的思想,你的技巧,你的内容都不能单一单调。而每个作家和画家的心中,总开着一朵花,按着自己所处的环境生出的一朵花,各个作家画家,什么颜色的都有。

梁寒卿细细的打磨这幅画的每一个细节。

蝈蝈被刻画的活灵活现,胖胖的不倒翁引人发笑,还有窗外那棵摇曳的桂树,依稀可辨。

梁寒卿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放开了,他今天早上去看布告栏,以为一定是早已预料好的结果,他都已经放弃希望了,没想到,他的名字依然还在上面,这是一个惊喜,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这个惊喜带给梁寒卿的不只是有快乐,另外还带了些许了悟。

在黑暗中,终会有光亮,在逆境中,总会有坚强。

放下手中的画笔,同时,哨声已经在窗外响起,比赛停止。

******

下午的天色有些暗沉,像是要下雨一般。略带湿气的凉风缓缓吹拂,穿过高大的树木,低矮的灌丛,顺着人流,涌进了那栋咖啡色的建筑。

梁寒卿和祁衡之匆匆吃了个午饭就来到了赛场,但还是被小小的淋了一下。这个时候,半决赛的最后一场,竟下起了小雨。

“阿卿,你确定你没事。”听见旁边的梁寒卿又打了个喷嚏,祁衡之皱着眉有些担忧的问道。

梁寒卿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渐渐地,走廊中人多了起了,都是从宾馆赶来的参赛选手。

下午色彩准时开考。

第四十一章:意料之外

不知道是不是雨淋多了有些发烧,还是怎么回事,梁寒卿在画这幅水粉时有些发晕,手中的笔几欲拿不住,更别说拿稳了,他迷迷糊糊的画着,甚至不知道自己画的是什么,连题目也不在他脑海里盘旋了。

梁寒卿修长的手指捂住额头,嘴角牵出一抹苦笑,果真是天意弄人啊,不让他继续走下去,还给他什么希望呢?

摸了摸滚烫的额头,他怀疑自己不只是淋雨生病那么简单,虽然他身体不算强壮,但也不至于淋个小雨就发烧,他今天上午就觉得有些头痛了,但是没来得及管,再加上这几天情绪不稳,今天又降温下雨。

梁寒卿忘了一个小小的细节,他昨天晚上睡觉前吹了很长时间的夜风。

这三个小时的比赛里,梁寒卿咬着牙,一直都不想认输,但坚强的意志靠不住身体,他昏倒了,栽在了他最拿手的色彩上,他的第一场全国性的比赛,止步于此。

在医院里醒来时,梁寒卿看着屋顶愣了很久很久,久到外面的雨都停了,久到又有一个急匆匆的脚步打断这病房里的宁静。

祁衡之一离开考场,就直奔医院。

色彩快考完时,一个老师走进来跟监考老师嘀咕了一会,随即走了,没有人在意这一幕,但等到考试结束后,监考老师把所有人都留下,问有没有人认识一个叫梁寒卿的参赛选手,从C省来的。

祁衡之一听就觉得坏事了,赶忙收拾好东西感到了梁寒卿所在的医院。

一开门,祁衡之便瞧见梁寒卿煞白着脸躺在病床上,盯着屋顶不放,放在病床上的手还输着液。祁衡之本来急匆匆的脚步忽然就慢了下来。梁寒卿已经察觉到有人来了,把视线挪到了门口,祁衡之便被那双黑眸中破碎暗淡的星辰镇住了。

梁寒卿这个人不管怎么样,那那双黑亮的眸子总是映着星辉的,像是任何的困难都击不倒他,沉然安稳,坚韧坚强。而这次,他眼里的光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从未出现过的无助和委屈,虽然隐约,却清晰可辨。

梁寒卿看着祁衡之,祁衡之也看着梁寒卿,两人沉默的对视。

半晌,梁寒卿把头转到里侧,轻声道:“把门关了,进来吧。”

祁衡之关好门,坐在梁寒卿的病床上,他先是帮梁寒卿掖了掖被角,又调了调输液的速度,随即盯着窗外越来越淡的光亮,不再说话。

梁寒卿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沿上背朝他的祁衡之,祁衡之今天穿了个黑色的短袖衫,在没有开灯的病房更加显得黑漆漆的一团,模模糊糊,却又像山一样。

“能抱抱我吗?”梁寒卿有些疲倦的开口。

今天发生的事很多。

先是早上由悲到喜,发现自己还可以参加半决赛,而到了下午,却因为淋了场雨,发烧晕倒而错过了参加决赛的机会,这是什么样的运气啊。大悲大喜,弄的梁寒卿很难受,再加上发烧头晕,依旧有些迷糊,竟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在自己激动时所抱住的那个健壮高大的身体,他居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次的祁衡之没有犹豫,俯下身来轻轻环住被棉被包裹住的柔韧身躯,他现在只想安慰梁寒卿,让让他好受些,性向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早被他抛之脑后了。

两个人静静的抱了一会,都没有想七想八,纯粹是享受各自的温暖罢了。

祁衡之起身做好,抚了抚梁寒卿软软的黑发,这动作他早就想做了,但却一直没有逮到机会,而现在可以尽情的揉弄,这令祁衡之颇为满足。

梁寒卿没有拨开祁衡之作乱的手,而是微微的一笑,道:“我被刷下来了,你要继续加油啊。”

祁衡之忍不住又揉了揉,黑玉般的发丝,柔软的触感,真他妈的舒服啊,见梁寒卿这样说,他道:“当然会加油的,我会连你那份一块赢回来的。”他没再提他们两个的赌约。

梁寒卿翘了翘嘴角,没再说话。

他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离开赛场,他原以为自己会因为素描的不扎实,或者说一些其他的原因被刷下来,没想到竟然会晕倒在赛场,而且原因仅仅是一场小小的雨。

这大概就叫命运的还击吧。

把眼角流露出的那点涩然悄悄收回。梁寒卿不打算让祁衡之看见自己狼狈失落的模样,虽说他俩已经差不多摸清了对方的性格,但他自己的伤口,还是缩到他自己的地盘来愈合的好。

两瓶液输完,再加上一针退烧针,拔掉手上插着的针,梁寒卿摸了摸额头,发现已经恢复正常体温了,于是建议回宾馆。

祁衡之本是不太赞成的,因为他怕梁寒卿没好利索,再出去走一圈又烧起来了怎么办啊,但看着梁寒卿坚决的眼睛,祁衡之迫不得已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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