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画魂——衡锦
衡锦  发于:2014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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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脖子睡得有点僵。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梁寒卿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站起来拍拍身上沾着的草屑,恍惚间忽然看到身旁好像多了一个人。一转头才发现,不是好像,是的确有个人在那……

那人是外国人,正架着画架在画画,画板背朝着梁寒卿,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那人到底在画什么。

那人头发是淡淡的亚麻色,五官深邃醒目,身材高大。打量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梁寒卿见他画得那么专心,本想悄悄地走开,没想到一起身,正专心作画的男人忽然抬起了头,一双锐利的浅青色眼珠,他盯着梁寒卿看了一会,看的梁寒卿浑身发毛后,才开口道:“亚度尼斯·布雷恩”不算流利的汉语掷地有声的吐出这几个字。

梁寒卿:“?”这人在说什么啊?

男人又道:“I‘m:Adonis·Brain。”男人撂下这句话后,就夹着画板走了。

梁寒卿呆呆的站在原地,他英文挺好的,刚刚那个男人说的好像是一串名字,再联系男人的上一句,梁寒卿明白了,那男人说他叫亚度尼斯·布雷恩。

奇怪的人。在心里嘀咕一声,梁寒卿没太在意这事,随着比赛终止的哨声就把刚刚的经历抛到一边了。

梁寒卿出了灌木丛站在路边等着祁衡之,因为这次人比较少,所以没一会梁寒卿就瞧见了下了楼的祁衡之。像是心灵感应一般,祁衡之一下楼就向梁寒卿所在的那儿看了一眼,随即走了过来。

“这次怎么这么快,怎么样?”祁衡之问道。

梁寒卿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第三十七章:半决赛的前奏(1)

祁衡之见梁寒卿笑的洒脱中带些释然,还有一点说不清的无奈。他微一愣,立时明白,随机不着痕迹的撇过头去走路。他没问比赛比得怎么样,因为祁衡之已经猜到了,结果肯定是不算好。

两人走着,默不作声,其实都心知肚明。

祁衡之要比梁寒卿高很多,一低头就能看见梁寒卿沉静如水,波澜不兴的清隽面容,心里忽然没有来的有些难受。

他知道梁寒卿在这次比赛前做了多少准备,付出了多少努力,牺牲了多少时间,但有些时候命运不一定会掌握在努力地人手中,它会偶尔犯一下抽,跑到别人手中。祁衡之还记得,他有个表哥在他很小的时候对他说过一句话,另他印象颇深,你给了命运狠狠地一巴掌,命运就会在暗处伺机而动,直到还你一拳,他才肯罢休。他的那个表哥原来学画很拼,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他仍记得,他表哥说这话时,脸上深深地嘲讽和无奈。

他其实特别的为梁寒卿感到不甘,他也真的很佩服梁寒卿,能坚定不移的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虽说他也走下去了,但靠的却是他自己傲人的天赋很令人艳羡的家世。梁寒卿的天赋完全体现于色彩,素描的天分比不上水分,发展有些不平衡,他能够坚定不移的一直画着自己不擅长的素描却不感到厌倦,这其实是一种另所有学习美术之人所称道的精神。

画画,它不简单。它不是随便动动手指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他需要头脑,还有天分。组成它的只有线条和色彩,但小小一幅画却蕴含了无数的真理。透视、视觉错觉、色彩控制、手上技巧,当然,这里面还包含着最不可或缺的努力。

有人学了一段时间的素描就到处说我会画画,我画的怎么怎么好,这里怎么怎么画,到处夸耀,其实他并不知道,那只是一点小小的皮毛,甚至连里子都还没有摸到、

有些人画画,画了十几年,等考上大学了,就转去一些就业比较简单的设计系,从而把过去十几年里所积累的东西都抛下了,祁衡之觉得,这类人才是真正的可怜,他们迫于无奈,向这个世界妥协。

而梁寒卿呢,一直一直都努力着,没有偷过懒,打过哈哈,素描是几张就是几张,有时候甚至连祁衡之在画不过来的时候都会马虎掉几张,冲一下张数。梁寒卿不同,他的每幅画,不管好坏,不管喜爱,他都是用心在画,他不介意画到半夜,他不介意吃不上饭,他也不介意画自己不爱画不擅长的东西,甚至画自己最讨厌的人体时,他甚至会拿出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不研究出这里怎么画,就决不放下画板。

梁寒卿的优点,他由衷佩服,但现在,之前那么累、那么苦、那么煎熬的训练都挺了过来,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人只能止步于初赛呢?!

祁衡之看看天上飘着的云,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道:“你很棒了,真的。”像是在安慰梁寒卿。

梁寒卿抬头向祁衡之看去,他比祁衡之要矮,祁衡之如今仰着头还在看天上染着晕红色的云彩,所以他只能看到祁衡之的下巴,凌厉的弧度,却又在说话时略显温和,很矛盾。

“我知道。你也很棒,加油啊。”梁寒卿嘴角翘起,一个温和的笑容缓缓染上眼角,他说“你也别太得意,我们的成绩还没出来呢,如果我还能继续走下去,那么我们的赌约依旧继续。”

祁衡之把头低下,紧盯身旁人星辰般的双眼,见梁寒卿真的不那么在意,于是笑道:“好啊。那我等着。”

嗡嗡的震动声打断了两人之间舒服的气氛,祁衡之接起,打电话的是言鸣铮。

梁寒卿好奇的看着祁衡之没有什么表情的俊脸,猜测着电话那头的言鸣铮说的什么。

祁衡之挂断电话,正要塞进兜里,忽然看到了梁寒卿有些好奇的眼睛,他收手机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又掏出来,递给了梁寒卿,道:“很久没有给高适打电话了吧,喏,借你,随便打。”

梁寒卿有些诧异,他这几天因为有些忙,就没有去电话亭给高适打电话,什么时候祁衡之这人也这么细心了,竟然看出自己想高适了,。

瞧瞧祁衡之递着手机的的修长手指,再看看那人满不在乎的样子,梁寒卿不客气的拿起了手机,拨了个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随即一阵轻响,高适清冷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喂。祁衡之吗?找我做什么。”

梁寒卿笑道:“老师,不是祁衡之,是我,阿卿。”

梁寒卿首先向高适汇报了这几天的形成,说说自己到底画的如何,然后高适有交代了几句,就挂电话了,挂之前,梁寒卿还让高适帮忙向杨恺问个好。

嘴边挂着轻松地笑梁寒卿把手机还给了祁衡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刚刚言老打来电话说的什么啊?”

梁寒卿收好手机,听见梁寒卿这样问,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在脸上凝滞成型,他道:“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祁衡之带梁寒卿去的好地方其实就是网吧,因为言鸣铮亲赴意大利去参观那幅刚刚出土就闻名于艺术节的油画拍下了很多报社记者不注意的细节。言鸣铮让祁衡之带梁寒卿去网吧,完全是让他们上邮箱接收照片的,因为那幅画虽然各大报纸都印有原画,却比那些高清单反机子找出来的照片差了很多,为了让祁衡之和梁寒卿见见这幅画,于是言鸣铮就出了这个主意。

梁寒卿去过网吧,上辈子他只来过一两次,因为叶航不喜欢网吧那混杂着无数杂牌烟的气味,更重要的是,梁寒卿去网吧没什么事干,因为他仅仅只有画画只一个爱好,所以人在一群活泛的人面前略显死板僵硬。

祁衡之大摇大摆进了大厅,一点都没有他们是未成年人的自觉,直奔柜台而去,梁寒卿也没有任何拘谨的走了进去,他上辈子虽然去的少,但至少现在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所以这点镇定还是有的。

现在的网吧并没有后来的那么乌烟瘴气,来这的都是一些比较时尚的年轻人,梁寒卿走过大厅,到达了柜台,祁衡之已经掏了钱领了号码,见梁寒卿走近,颇为得意的摇了摇手中的两张小小纸条,然后到了大厅开始选机子。

挑了个比较隐蔽的位置,祁衡之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他自己的邮箱,看着言鸣铮发给他们的那个附件,然后用鼠标轻轻的点开。

第三十八章:半决赛的前奏(2)

他们毕竟是在网吧,所以网速很快,图片很快就被刷新出来了,整整二十多幅,全图,局部,细节甚至画框都被照了下来,简直是360°无死角。

梁寒卿盯着最显眼的那幅全图,整个魂仿佛都被吸了进去。

他见过这幅画的全图,只不过是在报纸上,没有这么清晰,黑白的,而且印的模糊一团。

而现在他面对的是挖掘现场拍来的最近的,最清楚的,色差最小的一幅全图,梁寒卿已经深深地沉醉在这里了。

这幅画画的其实就是一位年轻的牧师,站在圆顶教堂的窗子下手捧圣经的画面。淡淡的金色夕阳从一边大大的窗子照了进来,镀了牧师一身的余辉,光影交错间,牧师修长的身体呈于纸上,仿佛能透过黑色宽大的牧师服直接能看到内里鲜活的血肉。大大的穹顶上画满了色彩素雅的壁画,圣母玛利亚抱着基督,天使环绕周围,穹顶上绘了许多神灵,梁寒卿甚至看到了耶和华七天创世的壁画,这些东西竟然是在一张纸上的,那位作画者的绘画功底可见是有多么的高超。

再细看那几幅近景图,牧师手中所捧的圣经,古朴立体。教堂穹顶上一位神灵清晰可辨的手指,细弱发缕。还有一张是牧师脸上的表情,梁寒卿甚至觉得这幅画最美的地方就是这儿。并不是牧师的脸刻画得有多鲜明逼真,而是面上的那种表情,他闭着眼,面上弥漫的是陶醉的,幸福的,在夕阳的映衬下暖暖的面庞,仿佛能使观画者感受到他所信仰的神带给他最好的东西,这幅画里的牧师,是真的有信仰的。

再细细瞧了遍其他的细节处,衣物的褶皱,光滑的地板,华丽的建筑,还有远窗外扑扇翅膀的飞鸟。

梁寒卿呼了口气,见祁衡之已经从这幅画的魔力之下抽身而出,正饶有兴味的叮嘱着他看,梁寒卿于是道:“很棒!不,是太完美了,简直是无与伦比的一幅画。”梁寒卿边说着,星样的眸子闪着明晃晃的陶醉。

祁衡之也也忍不住再看了几眼屏幕上的图片,眼睛盯着某幅图片一看就是好几十秒,看完后,他忽然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幅画的作画者本身就有信仰呢?”

梁寒卿眼睛一直没舍得一开,看了看牧师面上的神情,他微微一笑,道:“当然有这种感觉了,否则他画的这幅画将会失色很多。”

祁衡之又盯了一会,皱了皱眉,有些想不清的样子,随即问道:“那他的信仰是什么?是神?还是什么其他的,这个我不太确定的。”

梁寒卿也看了一会,恍然。然后说道:“这位作画者的信仰不是神,也不是什么其他的,而是这位,他的主角。”梁寒卿说吧,修长白皙的手指点在全图正中央的略微偏左的那个牧师,道:“作画者的信仰就是这位牧师。”

祁衡之愣愣的看了一会,随即明白了,有些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面上神情颇为受打击。

梁寒卿很少有嚣张的时候,但是这次,他眼睛稍弯,嘴唇微动,迁出了一个颇为得意的笑容,道:“这是直觉,你学不来的。”

梁寒卿从前直觉就很强,但只有他知道,他从没把直觉当做一回事,但很多时候全靠直觉他才躲过了很多对他抱有恶意的人,向他上辈子那样祛若无能却还死乞白赖呆在叶航这类天之骄子的身边的人是的确会有让人想整治的欲望。

两人有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祁衡之忽然问道:“阿卿你有没有QQ啊?”

梁寒卿一愣,他是有QQ的,已经很久没上了,密码他倒是记得,但是号码忘了,于是对着祁衡之摇了摇头。

祁衡之叹了口气,开了个网页,给梁寒卿注册了个号,然后把密码输入交给梁寒卿,转过头去表示尊重梁寒卿的隐私。梁寒卿对他这个举动有些哭笑不得。输密码时没有输上yehang——叶航,这是他上辈子建号用的密码,不管是什么,他只用这一个密码,他手指颤了颤,一咬牙,输上了一行不相干的东西,随即点了确认。

该忘得必须要坚决忘掉。

拍了拍祁衡之宽阔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转过身来了。

祁衡之看了眼梁寒卿的号码,随即记下来加好了。

梁寒卿空旷的控制面板中我的好友里只有两个一个鲜活的小小企鹅,一个是他,一个是祁衡之。他改了备注,名字换成了祁衡之,祁衡之在隔壁那台机子给他发了个笑脸,呲着牙,笑的又傻有嚣张。

不知怎的,梁寒卿又想起了叶航,他最近总想到他,却没了从前那种牵肠挂肚,缠绵温柔之感,叶航,只不过是他曾经爱过的人,一个故人。

看了看屏幕下方显示的时间,梁寒卿提议去吃饭,于是二人退了电脑,出了网吧。

现在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万家灯火逐渐点燃,他们吃了饭,闲逛在街上。

祁衡之漫不经心的看着周围淋漓的店铺,眼角忽然捕捉到了梁寒卿在夜风中翻飞的衣角。

那是一片洗的有些发黄,不复光鲜的白。梁寒卿穿着的是件白衬衣,但明显,那时日已经很久了,祁衡之瞅了一会,心里有些难受,梁寒卿这人真的不会照顾自己,衣服都没几件,翻来覆去就那几身,真是糟蹋了这幅清隽温和的面容啊。

梁寒卿正在思考刚刚看的那幅画,没留意脚下的路,被台阶稍稍绊了一下,还未张倒,一只有力的手就攥住了他的胳膊,祁衡之皱着眉,道:“走路看道,小心点。”

梁寒卿点点头,别看他人长得很温和,其实性格一点都不仔细,丢三落四是常事,他也不会照顾自己。

“走,陪我去买衣服。”正晃神叹着自己很明显的缺点,就被祁衡之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懵了,啥?买衣服。

没反应过来的功夫,祁衡之已经把他带到了一家服装店门口。

第三十九章:半决赛的前奏(3)

说是梁寒卿陪祁衡之祁大少爷来买衣服,不如说是祁大少爷在给梁寒卿挑衣服。

祁衡之拉着梁寒卿从一楼逛到四楼,鞋子、上衣、裤子、腰带一溜东西都给买齐了。

最后从服装店出来的梁寒卿瞅着祁衡之手里大大小小画满LOGO的袋子依然有些发蒙。不是说要给祁衡之买衣服吗?为什么买的都是他的尺码啊。

回到宾馆后,祁大少爷把一大堆东西都放到梁寒卿的床边,说道:“你试试能穿不。”为了速战速决,祁衡之在商店里只把衣服往梁寒卿身上比划了几下,并没有真刀真枪把梁寒卿拖到试衣间去试。

梁寒卿愣神,道:“这不是你的衣服吗,我穿干什么?”

祁衡之无奈的翻个白眼,道:“我买的都是你的号码,我穿的进去吗。”、

梁寒卿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祁衡之打着自己去买衣服的幌子,其实是想给他买几件。

“我不能穿。再说你给我买衣服干嘛?”梁寒卿肃下脸来拒绝道。

祁衡之蹲下身扒拉了一下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一堆袋子,委屈道:“咱俩不是朋友吗。买几件衣服给你怎么了。再说了,你不穿的话,这些东西我只能扔掉,毕竟我又穿不上,而且我也拉不下脸来去退掉,看在我的面子上,劳烦梁大爷穿上试试吧,舒服就拿着穿。”

看祁衡之蹲在地上,撅着个嘴,帅脸皱巴巴的,一副受人欺负的模样,梁寒卿叹口气,他其实知道祁衡之是为他好,他手中的钱买几件衣服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因为这几段时间太忙,忙着画画赶比赛,没时间去买衣服,所也就反过来倒过去的穿那几件旧衣服。

梁寒卿坐在了床上,看看祁衡之期待的双眼,又瞧瞧这堆东西,还是认命了,大不了以后他再给祁衡之买几件啊。盘算着,梁寒卿盯着祁衡之深邃的黑眸,微微一笑,道:“那好吧,这次你帮我买,下次换我帮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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