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眯起眼睛,戚戚地笑了起来。那人那样风姿卓越,自己哪里还敢肖想,无非是当年的一片春心赋予水了吧——家中出了变故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回过书院,怕遇见那人更加自惭形秽,可怜不堪。
日夕山隐隐地青了脸色,低声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叫常玉成,是么。”
许默一惊,即刻变了神色,扯住日夕山:“你为何知道!”
日夕山甩开他,控制住了自己的神色,嘻嘻笑道:“小书生,我不喜欢别人用剩下的东西,可是对你我不介意。我对你好,可我是日夕山,不是常玉成。和我在一起,你就不要想他,好吗。”
许默站起身,突然低笑两声:“日夕山,对你们这些妖物而言,我就只是东西么。”他转过身,发现日夕山正不解地望着自己,他突然觉得一阵无力:日夕山无论有多么像人类,然而他只是不通人性,不懂人心的妖物罢了。自己初识他的时候,不也正是这样一个看法么?为何又在现在变了看法,还企图去改变这样一个妖物呢?
无非又是受到点别人给自己的好,就不管不顾地贴上去了,人家不懂,又有个屁用。至少日夕山对自己好啊,对自己好。
许默摇摇头,牵起日夕山的手:“好哇,我答应你。”
第十二章
尽管有诸多不顺,但日子得照过,哪怕底下波涛暗涌。日夕山吃了许默给的定心丸,莫名得对许默温柔了许多,虽然还是一副臭烘烘的烂德行,但是就连阿淑和梁上妖都看出了端倪,各自向许默打了趣,许默不想言其它,只有微笑作罢。
一日清晨许默醒来,发现床头竟坐了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日夕山,日夕山威风凛凛地看着他,又故作姿态地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儿早上醒来就变这么大了。”
许默打量着日夕山,发现他本来应是个很高挑的身量,此时坐着还不甚明显,白脸吊梢眼的,是个比小个子时更精致的容貌,美得不像人不说,简直让人呼吸一紧。于是他便让日夕山站起来,这一站可不要紧,许默一比较,发现日夕山竟然比自己高出了两个头,与他站在一起,自己反而才像那个身量未曾长大的小妖精。
他努力思索,道:“真是奇怪,做夜你不是还比我矮上半头的么?”
日夕山笑嘻嘻说:“对啊,大概是昨晚得力吧,今儿早上发现自己居然就恢复正常了,”他紧搂住许默,将他抱起来转了个圈,又忍不住埋下头去亲了许默一口,“谢谢你,小书生。”
许默还是混混沌沌的,有些闹不明白:这坏妖精怎么一夜之间长这么大了呢?他仰起头看着日夕山,顿时脸一红——昨晚他和日夕山胡闹得太久,自己被弄得泄了四次,几乎又是要给弄失禁时日夕山才住的手,而日夕山弄了自己几次他更是弄不清楚,因为日夕山还没弄完他就已经昏睡过去了。难道说真是因为这个?早知道一开始就让日夕山这样多弄几次了,早早让他长大,自己也不会多出那么多麻烦来。
话是这样说,可他心里是真心为日夕山所高兴的,他羞怯地推开日夕山,轻声道:“坏妖精,我腰疼,你放开我。”
日夕山见状连忙放开他,又细心地为许默揉按了腰部。他现在变回原来大小了,手劲儿变大,心眼儿也变大,之前许默老是太大个,让他无心去好好打量一下,如今终于可以纵观全局,不由的越看越喜欢,觉得自己当初选择来依傍许默真是颇有前瞻。
他变大了,而在他眼里许默变小了,许默的脸蛋粉绒绒的,他现在两只手就快把这脸蛋给抱住。他越想越来劲,又想提枪再干一场。许默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吓得脸都白了:昨晚他还没变回正常大小,就快把他给捣出肠子来了,今天这架势岂不要把自己给顶穿不可!于是他连连推开日夕山,叫日夕山给自己去早饭去,一边又收拾了床铺,为未来做起了打算。
日夕山一夜间恢复了常态,让一院子的妖物鬼怪们吓得目瞪口呆,纷纷来向他祝贺的同时也不禁暗自感叹许默的滋补功效来,一个二个恨不得也把这小书生给弄来采补采补,可又惧怕日夕山恢复了法力来报复,只得作罢。
小鼠妖们早就不在厨房帮日夕山打下手了,日夕山自食其力地淘洗着菜叶,一边乐滋滋地哼着小曲儿,心想万里江山总算打下,之前东风助我登基了。正思量着,阿淑慌慌张张掀了帘子冲进来,欣喜若狂地攀住日夕山,是一副刚听到这消息的样子:“夕山大哥,你可是变回来啦!”
日夕山笑而不语,拈过锅铲敲了阿淑脑袋一下,转过身去将菜捞起来。阿淑可闲等不得,连忙问道:“那……夕山大哥,你打算啥时候去重附肉身,拿回法力呀?”
日夕山扭过头来看着他:“皇上不急太监急,怎么,我才变回来,还没习惯呢,你急着催我干嘛呀。”
阿淑摸摸头,嘟囔道:“不是一心替你急嘛,你也知道,胡大仙那边一致盼着你早日修回旧体,了却心愿,渡劫成仙嘛……你不拿回法力,怎么下冥界找那人去,怎么渡劫啊?”
日夕山冷哼两声:“他盼我这些干嘛,他又不欠我的。你到底是我的小弟还是他的小弟啊,还代他来把我盯着,”他顿了顿,仿佛心虚地挠挠头,补充道,“……你先别急,下冥界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至于劫数……我心里有数,总不会说来就来。”
阿淑悻悻住了嘴,心想夕山大哥莫不是贪恋上这人世了吧,许公子虽好,但也不能为了这个断了自己的修仙之路啊……何况他之前修道千年,不就是为了追随南山真人么,这倒好,有了新欢,就忘了初衷了。
阿淑不问,许默心里也是好奇的,他一面又希冀着日夕山能早日修得仙道,一面又觉得若是如此,自己可就得与之长长久久地分开了,心里如同俩小人打鼓,叮叮咚咚不知道该听哪边的好。矛盾之下,他又找来了万事一知半解的说书先生梁上妖,问起神仙的日常状况来,梁上妖知道是许默心中不舍,也好心好意地想他说明了情况。
凡人和谪仙固然是不能在一起的,这是个千古来的议题,许默听得了戏文,看过诗书,明白沉香救母的道理。然而梁上妖告诉他,就连与人界往来最为密切的山神或土地,亦是与凡人要保持距离,不可干涉人界。
许默灰心丧气,明白日夕山这一长大,就是真真要与自己分别了,不由得忧从心中来,日渐消瘦,神色也颓唐了起来。
他羞于自己的自作多情,但更无奈于自己的无力,一介凡人,一生中能有这样一场奇遇,业已足矣。但他仍希望日夕山﹣﹣这不懂人心的坏妖精,能停下来,看看自己,告诉自己点什么。
可日夕山呢?大概是真的不知所忧吧,变大后的他心性没有改变,却让许默更无法直视了。在许默心里,日夕山应该是一直小小的,蹦蹦跳跳的,张牙舞爪的小东西;许默喜欢他,喜欢得连他的样貌都不甚清楚……他只是乐于和这样一个小小的家伙在一起。然而现在的日夕山,一夜间变回了俊美高挑的模样,让他无所适从,甚至感到陌生而惶恐。
他日夜躲避着日夕山,睡觉时也偷偷将头扭到一边。日夕山变回了常态,自然不用夜夜搂着许默做功课,他不会在意许默的失态,夜夜都自顾自地若有所思,仿佛是在拨打着什么天大地算盘。
许默渐渐有了些心灰意冷的意思,忍忍就过去了,他心想。以后送走了日夕山,他自然会娶妻生子,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如何可以长久。
日夕山不知许默这边已经是自怨自艾得天都要蹋下来,他只是思来想去,为自己作了打算。他白日里去了后院,打开了那道暗门,无视那些狰狞各异的鬼尸,端坐在井口思量了一日。他弄明白了那日为何看不见井里的结界--那日他上当受了骗,这许宅真正与冥界的结界点并不在那口井里,而是在那棵柳树上。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柳树,看着柳树上七七八八的鬼尸,必须要做出个抉择。
他苦笑道:小书生,你怎么就不是他呢。
许默睡得并不安稳,翻个身又不可避免地拱进了日夕山怀里。日夕山同样也不习惯与搂着比自己小的许默。然而许默此时就那样软弱地倚靠在自己胸前,两扇细密如贝的睫毛微微扇动,如泣如雨地挠着他的心。
窗外淅淅沥沥飘起了雨,许默睡得靠窗,日夕山怕雨飘进来让他着了凉,连忙放开许默,起身关上窗门。就在这时,窗外猛地雷声大作,闪电夹杂雷鸣像炸开了锅一般,轰得天际晃啷响。日夕山一面暗骂雷公,蓦地觉得身旁又有什么在颤动,他低头一看,是许默。
雷一响,许默就醒了。他生平最怕雷雨夜,被这惊雷给吓得瑟瑟发抖,然而日夕山在旁边,他并不愿表现出来,可还是让日夕山给看见。日夕山正准备嘲弄他两句,便躺下身来,胳膊支起脑袋,戏谑道:“小书生,可怜儿见的,怎么害怕起打雷来?”
许默扬起头来,直直看着他,哼出几道气声,并未说话。日夕山倒是愣住了:许默的脸颊上,分明是挂着两道泪痕!他并不知道许默心事重重,已在梦里被臆想的未来给折磨了一道,惊雷一吓,生生逼出了泪来。日夕山连忙搂过许默,他现在可是个正规的男子汉了,必须得担负起抚慰这小书生的职责来。
许默垂下眼帘不再看他,他只得埋下头去神差鬼使一般吻了吻许默的眼睛﹣﹣他还小时干过此类的事情,此时亲吻起来,又别有一番趣味了。日夕山并不知道许默怕雷,怕雨﹣﹣他以为这小书生天生胆儿肥,连鬼怪都不是非常地惧怕,仅仅是被梁上妖给唬过一通;许默怎么会怕雷雨呢,记得有个雷雨夜,他也曾撑着伞走遍了街去找自己,那时他……
……那时他的眼睛也是湿润的。
日夕山有几百年没有掉过眼泪,他快忘了这是怎样的一种滋味,于是他悄悄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许默的眼角,舔到咸涩,尝到酸苦。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小书生的苦闷。
他想得心热,想得情动,便不由分说地捋开书生的头发,剥开书生的亵衣来。许默一直低着头未曾拒绝,直到日夕山埋下头去,将他的前端含在嘴里时,许默才一脚蹬开他,哽咽道:“你这坏妖精,有种就一辈子别碰我!”
日夕山被这一粉腿给踹得是人仰马翻,他爬回床上,按住许默的肩,低声问道:“许默,小书生,你究竟在气我什么?”
许默涨红了脸:他要怎样说?难道说是自己自从日夕山变大以来就没挨过他的操,等得毛焦火辣心里不安?难道说怕这妖精变大以后光顾着修道成仙将自己抛之脑后?他不知道该怎样说,可日夕山已经深深搂住了他的脖子,嘴唇靠在他耳边低语:“对不起,小书生。”
说罢对着许默的嘴唇深深一吻。
他还不曾这么做过,许默被他亲得快断了气,才被放开,他正欲补上两口呼吸,没料到日夕山又闯了上来,口舌并进,唇齿交缠。他不知道世上竟有这样淫靡的吻法,躲避不开,最终竟也忘情地勾住日夕山的脖子回应了起来。
日夕山趁着这空当将手伸向了许默的下身开拓了起来,许默早已起了反应,前端湿淋淋地泌出了淫液,日夕山毫不客气地借着那润滑将手指小心翼翼地插入许默的后庭里面,他的小兄弟比以前可是翻了不止十倍大,不能伤了许默,只有先忍着做好功课。
许默天性喜淫,被这样上下抽弄了两下早已是洞门大开了,见日夕山迟迟不肯挺身而入,终是骚羞了脸长开双腿蹬动着床被。他头次做这样不要脸面的事情,此时已经是羞得无脸见妖,扯了半截被角挡住眼睛。
日夕山见状乐得快背了气,他没料到几天没做这小书生竟是想到了这般地步,他又怜又爱地拨开那被角,笑道:“小书生,这几天不是我不愿碰你,你身子弱,这事不能当吃饭一样常常做;既然如今我已恢复大小,就更不能因为这个来害了你的身子……以后咱们地久天长,并不在这一朝一夕,你可明白。”
许默听到“地久天长”时愣住了,正要开动脑筋来琢磨一番,忽然下身猛地受了钝痛﹣﹣是日夕山进来了!日夕山的阳物本就带了写野兽的脾性,变大以后更是凶猛无比,开头还是饶有好意地在穴口磨磨蹭蹭,见许默放松了警惕,便一鼓作气捣弄到了底,横冲直撞起来。
虽说来势凶猛,却也带有几分磨人的韵律,酸麻痛楚夹着抽扯的爽利顶得许默说不出话来﹣﹣刺激太大,往日所受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两人端是副面对面的姿势,许默的双腿不知何时被架到了日夕山的双肩上,蹭得日夕山汗津津的。黑暗中许默辨识着日夕山的轮廓,是修长而又紧实,美丽而又柔韧的轮廓,许默情动难抑,伸了手去抚慰自己的下身,却被日夕山一手扯开。
日夕山伸手堵住了他的铃口,手指牵连着淫液在龟头打着旋儿,他笑嘻嘻地望着许默,轻声道:“现在你可得节制点儿,让我来。”
说罢,便更加卖力地抽送起埋在许默体内的巨刃,每一次都尽根拔起,又尽根没入,撩得许默的穴口像是着了火,灼热得快要裂开。忽然,许默猛地一颤,鲤鱼打挺一般生生逃退了起来,日夕山知道是自己摸对了让小书生求饶的法门,便一步步逼近,一下一下戳向了刚才碰到的那处。
许默被刺激得合不上嘴,口涎毫不自知地溢出口舌,染湿了床被,他从未被日夕山如此操弄过,此时连神志都无法保持了,两腿羞耻地张得更开,顾不上被撞得生疼的血口气,他竟情不自禁地
迎合起日夕山来。然而日夕山堵住了他宣泄情欲的通道,并不给予慰藉,许默被这前后夹击给逼出了眼泪,碎声道:“……坏……妖精……放开……”
日夕山使了坏,立马放开手,许默连忙伸手想要去抚弄一番,却被日夕山捏住了双手手腕,许默不知所措地发出呻吟,日夕山无辜地辩解道:“是你说要放开的。”
说罢,并不给许默得以思考的时间,狠狠抵弄起许默后穴的爽利处研磨起来,许默被禁锢了双手,日夕山又不给之抚慰,只得靠着后穴的痛快来牵引出来。日夕山一心想要把这小书生给操射一次,见他那处已经是水润通红,正欲勃发了,而后穴更是如水柔滑,便努足了劲儿捣弄起许默的后方来,每一下都顶得许默整个人都向前拱了两分。终于当许默快被顶到墙上时,才哭叫着射出了男精,由于积压得多,洒落得两人身上尽是星星点点,黑暗里泛着光。
许默已经羞得找不到北,有了精疲力竭的意味。哪知日夕山此时还坚硬如铁,没有得到释放,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日夕山又马不停蹄地抽送起来,弄得许默的阳具又支起了身。
日夕山没想速战速决,慢慢悠悠地又操弄了许默一道,这次做的是慢功夫,足足折腾了约莫一个时辰之久,终于让许默又抽噎着出了道精,自己也射在了许默的后穴里面,弄的粘粘糊糊。许默是彻底昏昏沉沉,除了下身要了命的,未曾断绝过的可怕快意外浑身上下都散架没了知觉;然而对身为妖物的日夕山来说,却是远远不够的。之前与许默相好,实话说并未让他完全尽兴,只是念在当时并未能得到十全十的爽利,所以只有作罢。可今夜这次,简直让他觉得之前与许默都是白干了,让他都有些无法自拔。许默抽抽噎噎,是个神志不分明的状态,日夕山怜惜地又搂过他厮磨了一番,觉得还是不能平复心中欲火,便狠下心来,就着刚才那粘粘呼呼的润滑又提枪捅了进去,抽动了好几十下,听得许默弱气兮兮地在身下唤:“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