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转念,报复也是自己压别人,哪是这样软绵绵让别人压着。
是被那根勒在脖子上资金铁链箍的吧,过了那么多个槛,他终究还是被套进去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不过这个办法最直接最快速。说到底自己是在踩在沈老爷子的钱上起来的,以及沈契无条件的信任,到这份上,他没法交代。时间偏偏那么紧,容不得一刻拖延——但是,他简符什么时候屈服过?即使再累再困难的窘境!
唯独这一次,他放弃得这么干脆。
真的只是因为,走投无路?
在床上的南倾还是那么温柔斯文,不急不缓地抱着简符吻了吻:“还在担心资金的事?放心吧,明天就好了。”
一句话。
把还有剩下的一分不甘心勒死了。
反正,都到这份上。简符反抱着南倾回亲了一口:“嗯,不担心。”
“你身材真好,摸着舒服,练过的就是不一样。和你那次,我很喜欢。床上我只作上面那个,不知道那次技术有没有让你满意?”南倾慢悠悠地说。
简符无奈地笑了一声,“只作上面那个”,语言这么直接,语气却这么婉转。
作为“被送出”的人简符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毕竟交易是自己提出来的。
那一通电话打得多明白,南倾在公事上给的份额是十分的成色,简符也就不能收回自己说出的话了。
后悔吗?
简符的脑海里浮现的是裴野,和他那一双倔强的眼睛——原以为他的倔强是因为坚持,现在看来,裴野竟然也是……想不到被玩弄于掌心的,依然是自己。
灯被关掉,城市的光亮从窗户透进来。
做足前戏后,南倾让简符仰躺着屈起双腿,双手帮忙按着,慢慢地简符的双腿就被压倒胸前。
如同龟类被翻过来一样,简符后面的部位很明显地暴露出来。
就着这种姿势,南倾对着插了插。
“唔……”简符一抖。
“很紧呢。”南倾声音暧昧,“我进去了……”
用力挤进去后,南倾缓缓抽插起来,先浅后深深入浅出,不一会儿床就吱吱乱响动。
南倾技巧超级好,玩意儿也不小,但就是怎么cha怎么贴服。简符很快就有反映了,除了胀了一点、压在胸口的重量重了点,再没有别的难受。越往深处压,越是压得快gan一阵阵,胸口的那点重量还变成了压迫的舒服。
身体底下翘了起来,他难耐地要用手抓。
“别动……我喜欢看你被插射。”南倾把他的两只手压在床上。
嚓!你个变态,光顾着自己舒服,还不让别人舒服。
简符难耐地喘了喘:“……那你帮我摸……”
在床上简符不是扭捏的人——本来就是下面的那个人,再含羞带耻地哭着喊着说不要,自己就真成弱受了,简符倒希望南倾刚猛一些,三下五除二解决,这么慢悠悠的,就不像“送的”了。
“不……我们都不动,让它自己射,好不好?”南倾柔声道,最末一声“好不好”千回百转。
听这撒娇似的,简符一口老血差点飚出。
跟声音相反南倾的手劲出奇的硬,把简符压得动不了。
顺着南倾的律动,后面的洞一缩缩咬紧。
简符翘着的地方又胀又难受,时不时碰到南倾的下腹。触碰即使一瞬也能略纾解膨胀,简符忍不住把腰往上挺,好摩挲到南倾的腹部。
这种主动让南倾惊喜,越发插得带劲。
上次熟悉了简符的身体,这次更是一次一次往兴奋点上摩擦顶撞。
不一会儿简符下腹猛然一抖,一股黏液喷射出来,击在南倾平滑的小腹上。
剧烈的紧缩。
那一瞬南倾高扬着脖子,停了停,牙关紧咬,等到自己腹内那股喷射的欲望被强制压下去了,才笑着说:“……呵……我成功了……那晚每次你一射,后面又紧又媚我就忍不住,这次我终于忍住了。”
滚!这有什么好炫耀!
等不及简符骂,南倾动了动:“看我能不能坚持到你下次射,来。”
就像沉睡的猛狮一样,南倾的硬挺忽然就猛烈抽插开来,以远猛于刚才十倍的力道,简符不等缓过来就被带到了暴风骤雨中。
一次,解决不了问题。
对着简符涣散的脸,南倾亲了亲,笑笑:“真舒服,再来一次。”
对南倾是再,对简符是三。
看着腿又被折上来,压得跟刚才一模一样,简符咽了咽,郁闷说:“……你……换个姿势吧。”
不是简符求新求刺激,他的骨头又不能随便折叠,保持一个姿势来压,现在难受不说,明天指不定成什么样子。
“可是……”南倾苦恼地说,“我今天想这样。”
因为“想”,就实施。
不止是多少次,简符那个地方已经被插得疼到快开裂。
南倾一边苦恼一边继续耕耘,吐出的语气永远那么温柔,一句一句,却不允许抗拒:“我喜欢这样……”“我想这样……”“我很舒服……”“你再忍忍,好不好?”“好不好?”
因为巨疼而清醒。
“唔……”简符咬着牙根,不让自己溢出痛苦的呼声。
对,一开始是愉悦后来是不折不扣的痛苦,而刚才那毫无预兆的一下,像剑划过……裂了吧?一定是裂了,简符几乎痛死过去。
南倾就是用这么温柔的脸和笑,戳裂了。
几乎晕死过去前,简符想,他真的不了解这个人,柔美的绸缎下包裹的强硬的剑——温柔只是表象,只是表象。
35.
阳光真好,透过米白色的纱窗,朦朦胧胧,慵慵懒懒。简符手遮住额头,庆幸多年煅炼,不至于瘫成散沙一团。
南倾从烤箱中端出一盘东西,像羹又不是羹,好像是打散的鸡蛋和切成段的香蕉放入烤炉中怎么弄出来的,笑得细致:“我不太会做饭,烤香蕉也是学了好久。”
而后笑眯眯舀了一勺子,香蕉羹软软的、嫩嫩的:“来,尝尝我的手艺。”
简符犹豫了下,张开口,很香很滑,一吸入肚。
情人一样的早餐,南倾左手半撑着脸,时不时地凝视简符,一双眼睛比勺子里的香蕉羹还温软,语气闲闲地:“衣柜有衣服,你换一身吧。”
说什么都是含着笑,说出的话也是柔柔的。
不容抗拒。
看上去那么随性的一个人,却会固执在小事上:比如他想一个姿势保持一晚上,就会坚定实施;他不想被简符“诱惑”到she,就会一遍一遍地想一遍一遍地试,直到成功……
若这是本性的话,温柔和笑是手段吧,目标绝不容质疑。
不过,也许只是在床上恶劣而已——嚓,这都胡想什么呢,南倾的chuang上功夫让另一个倒霉家伙承受吧。简符拼命拂去脑子里的各种杂乱想法,犯不着为自己以后的后面担心,反正交易也就一次,从此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两人身材差不多,衣服穿着很合适。
“蓝色这件真不错。”南倾上前,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第一次见你穿的就是蓝色,我就想,这人长得帅,笑起来有点痞,说话有点滑,对我却那么好。”
简符愣了,真愣了,什么时候表错情了?
“明明一开始有戒心,却总是莫名其妙看着我不说话。后来无聊时找你聊天吃饭散步,你却一点儿也不问南氏的事,还想放弃竞标。就想,你怎么不利用我一把呢?”
被害妄想症!
不利用你是因为怕搞三角,简符坦诚:“本来是想利用的。去Party就是想结识你然后能攀上南氏。但知道你和沈契颜木的三角关系,我也不想那两人太难做,得避嫌,是不?”
南倾玩味一笑:“你别解释了,解释太清就没意思了。”
“嗯,谢谢你帮我。”简符说。
南倾怔了怔,移开眼睛苦笑:“我们不是合作关系吗?契符动不了,项目也动不了,我也交差不了……对不起,昨天我太用力了,没注意那里裂了。”
一言出,简符几乎跌倒。敢不敢含蓄点,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这种扫兴的话。
“这是意外,以后我会小心的。”南倾微笑着。
绝对没有以后了。简符必须得时时刻刻提醒双方,这是交易,玩交情可以,玩爱情不行。万一没处理好,一个投真心一个当成交易,恐怕陷进去的那人会说那句老台词:我以为,凭你我的关系,是可以谈谈感情的,想不到只是一场交情。
这话台词有多心酸,只有亲口说出的人才知道。
简符不想把这事搅和成刷锅水。
南倾这天格外愉悦,好看的双眼皮微微上扬。
简符与他如影随形,很快见到了X长。X长姓董,跟着南倾的叫法简符敬称他为董叔。董叔也就五十多岁,头发花白,但脸却红润,腆着肚子很精神,威严时威严,热情时热情,那种老练的手腕和眼神能将人一眼看穿——有那么一瞬,简符觉得董叔看穿了自己和南倾的关系。
说是引见,却是极为随意的会餐,董叔也很随意地拿起手机,当着两人的面拨通了电话,三言两语,简符就知道,事儿解决了。
董叔频频看手表,快结束了才笑着对南倾说:“小琮马上就来了,你们好几年没见了吧?”
南倾一愣,笑意舒展:“董琮要来?怎么不早说,我连礼物都没有准备。”
董叔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要什么礼物,青梅竹马别客气,我还得回局里去,你们多聊聊,多聊聊。”
说话间,董叔的女儿董琮就到了,简符抬头一看,愣了,笑了——董琮个子高挑,容貌姣好,长眉修目,红唇薄如刀削,挎了一个红色的皮包,往那里一站,英气十足——她,不就是裴野揽着的美女吗?
董叔没过几分钟就借机离开,简符一看就明白了。
南倾才貌兼收,又是南家的独苗,这样的女婿有什么可挑的。
看着董琮和南倾很熟络叙旧,简符脸色很复杂,真想对着面若桃花的董琮说一声:“弟媳,别装了,你这么跑来‘相亲’置我弟于何地啊?”
想不到南倾拂了拂刘海:“董琮,听说你有男朋友了?怎么,没跟董叔坦白?”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那人?我的男友就是个普通职员,他老人家能满意——也知道是你,我才来的。”董琮莞尔一笑,吐字清晰且快,果然跟她的作风一样干练。
董琮没提男友的详情,但与人周旋简符算是老手,少不了要“关心”一下,三两句下就问出董琮男友的一些细节,与裴野百分百契合。
板上钉钉的事。
望着董琮的侧脸,简符苦笑,这个弟媳,其实自己应该高兴,替景朔——这样,不是挺好。自己也不用背负拐带裴野的内疚了。当年蹲在垃圾堆旁等待自己的那个小孩,现在都长到能随意伤自己心的人了,打一顿也没什么意思,打死也没用。
什么叫势如破竹,什么叫迎刃而解。南倾和董琮还没叙旧完,简符就接到财务总监的电话,喜不自禁的汇报说银行的第一笔贷款放款了。
简直比神速还神速。
简符下意识地扶了扶自己的腰——也就陶渊明,能不为五斗米折腰啊。
腰酸……稍等,第一笔贷款放款?简符的心往下一顿,敲在了石头上,清清脆脆地响了一声,他猛然想到,第一笔贷款如果投下去,紧接着要的是第二笔第三笔——那才是真正的黑洞,假如那时候贷款又青黄不接,恐怕更要人命……
忽然之间,难以下咽。
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一直延续到晚上。
简符没有去机场接人,电话那头的裴野也没有坚持——简符敲着公司报表,一个一个数字,完全进不了脑子,想着想着,忍不住就想到了裴野搂着光肩女子离开的背影。
简符看了一眼黑皮沙发,不久前,裴野和自己曾在上面肆无忌惮。不对,是裴野肆无忌惮,但自己连句狠话也舍不得骂他。
真是,讽刺啊。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挟着一股冷风进来的裴野脸绷得紧紧的,但不是怒气而是冷的。话也被冻成一截一截,手放嘴边呵着冷气,一边瞅着简符,眼睛放亮。:“简符,这天气,真冷。”
这些天就跟走马灯一样,上一幕景色还没缓过来,就移到了下一幕。
简符手搭在沙发背上,姿势非常随意,嗯了一声。
36.
“我有一个特好的消息。”裴野抿了抿嘴,凑到简符跟前,“不过,我要奖励!”
抑不住的欢喜溢于脸上,嘴角绷着上翘,眼睛弯弯的,说话还带一丝可疑的撒娇,伸出双手就想抱住简符——这两年,很少见他笑得那么开怀的。
简符抬手一挡,明明白白的拒绝,裴野一愣,伸出的手僵了。
裴野要是敢说他交了女朋友……想来脑子也不可能这么进水,简符侧头略带讥笑地问:“什么好消息?”
“你还是为那件事生气?”神色明显黯了一黯,一脸受伤的失望,“对不起,都说以后不会那样了。”
温泉那事儿?早就是翻过好几页了,现在这一页是从暴行翻到了劈腿——人生真TM如戏啊。真是,十大酷刑也不如心伤透了,简符可以原谅对自己动了手的裴野,却绝对不能忍受花心的裴野。难怪说从温泉酒店回来简符就觉得裴野陌生了。裴野不再纠缠,很多时候都会看简符的脸色行事。在忙到焦头烂额时简符很庆幸裴野没有乱插一脚,但看到裴野和董琮那一幕,就明白了——原来不是成熟,而是恋爱的热度迅速褪去转移而已。
简符扭过头:“没有,说吧,你的什么好消息?”
如此明显的冷意,裴野收住了笑,回答得疑惑而谨慎:“前几天,契符不是最近资金紧张吗?我找到了解决的路子了!真的,那边已经同意了,今晚就能得到通过的答复……”
“不用了。”简符很干脆地打断,“已经解决了。”
错愕,惊讶。
裴野忽然扬起下巴,脸色蓦然变得犀利,目光胶着在简符的脸上:“你是怎么解决的?找南倾了吗?”
简符冷笑,倒打一耙这种事,裴野可应用得真是炉火纯青啊。分手,总得有个人开口,简符摸了摸脸,这比城墙还厚的脸皮,说这种事正好:“第一次见你时,你才七八岁!这日子一点声都没有,都记不起你当时的样儿了。”
话题如此诡异地转移了。
裴野不接话茬,并没有被简符的话带着走。
“呵,每天被折腾的,都忘了你也有过那么小的日子,随便一根指头都能把戳倒——倒是很记得景朔的样子,总喜欢笑,还以为这辈子都小他十七八岁呢,TMD现在都快赶上他的年龄了。”有种俯视往事的沧桑感。
听了这话,又听到景朔的名字,裴野神色复杂。
“我记得景朔脾气很好,说话也将就,他说什么我都特爱听……唉,好人不长命。”简符掐了掐烟头,反正裴野早明白自己对景朔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