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胆包天 下——小模小样
小模小样  发于:2014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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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了一声,手伸进了他的背心,在他的腰间慢慢地摸,“那你呢?”

听见他轻笑,才看见他眼睛已经张开,黑亮的眼睛看着我,“你说呢?”三个字说的软绵绵,翻身压在我身上,手在我腰的两侧轻轻地捏,我觉得半个身子都酸软了,呼吸也紧,“他们都哭成那样,咱们跟这醉生梦死,真不好意思。”

靳昶吻我,“等将来你不要我的时候,我比他们还要惨。”

我觉得靳昶是在跟我扯淡,但是他软软地亲着我,说这样的话,我的心口还是酸疼。“哥,”我烦躁地搂紧他的脖子,努力想在黑暗里看清他,“我很爱你啊。”

靳昶笑出声,手在底下越来越不老实,我被他困在身子底下,来回扭动得才像条离水的鱼,热得简直能吐泡泡,又想他也是太混蛋,刚才分明是撒娇。

反正小爷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掀起他的背心,扯他裤子,明明是觉得很热,摸到他身上却觉得清凉,急不可待地搂紧了他,大腿也伸在他的腿间夹紧,赤裸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时,我跟他舒服得不约而同哼出了声。我就想这辈子我真就要这样,别的都不想了。

你侬我侬,这四字第一次瞧见是在元曲里,我一直觉得俚俗至极,现在想想,原来是因为当日我毛没长全,不明所以。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醒得时候天都大亮了,落地的金色窗帘透了满室的温暖。我抬起手来挡着亮光,舒服地伸个懒腰。跟靳昶都没穿衣服,他侧身睡在我旁边,下半身盖在被子里,腰上的线条紧绷而漂亮,我忍不住伸手恋恋地抚摸,再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摸了摸他上臂的牙印,嘿嘿一乐。

靳昶笑了出来,张开眼睛看我,我才知道他装睡,倒也不觉得害臊了,对上那双眼睛我就心满意足地叹口气,靠在床头的枕头堆上,“哥~,咳咳”刚开口就发现嗓子哑了。靳昶坐起身给我拿来床边的保温杯,里头的水还是温的。

我一口气喝了半杯水,觉得昨天嗓子真是用得过分了,一半是叫的,一半是笑的。靳昶坐在床边伸手过来摸我的脸,我抬眼过去就看见他眼里柔柔的,我半躺着不动,他就一直摸一直摸,缱绻眷恋的意味浓的难说清楚。

我瞅他,“你不是觉得太爽了,爽够了,要跟我分手吧?”要不干嘛这么恋恋不舍,有劲你不会慢慢使?

靳昶的脸一下就变了,狠狠在我鼻子上捏了一把,“乌鸦嘴。”

“那你……”我还不服气,一把被他堵住了嘴。

“少废话,破孩子。”他气得又敲我的头,“你知道什么?我原以为你不觉得恶心就不错了,能这样我从来不敢想,你就不能让我多感受一会吗?”

我扯开他堵着我嘴的手,上去搂他,贱兮兮地又凑上去吻他,“你说什么?你以前看着我就从没意淫过?没想到跟我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我才不信你不敢想。你是从我几岁开始想把我推倒这样那样的?我还白白软软的时候,最喜欢亲你,你也总亲我来着,你那时候快青春期了吧?”

靳昶笑得脸都红了,连吻都不要了,一个劲推我,“混蛋,你别毁了那些年我心里那个干净漂亮的少年。”

“你觉得我不干净了?”我笑得脸热,被他推得都快倒了,每次被推开都坚持回去亲他,“你要始乱终弃么?”

他拿我没有办法,就叹气似的说,“苗苗”,像一声呢喃,他说不下去,唇角一直在勾起来,终于低头紧紧拥抱我,翻来覆去还是一句“苗苗”。

我搂着他,感受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心跳。我想着靳昶没有一处是我不爱的,我要是个女生,或者他要是个女生,妥妥要趁着他高兴去把证领了才能放心。

这一天等到吃饭的时候,我才发现朱崇柏和田野真走了,我顿时很鄙视朱崇柏。人要不要你,你碍眼不碍眼是一回事,实际问题又是另外一回事,实际就是总得有人照顾小烨不是。脆脆毕竟是女生,难道要脆脆扶着小烨上厕所吗?

所以说朱崇柏是特么真不长心。

我在饭桌边想了这一圈才发觉,我好像也挺能体会别人的心思了,要是以前,我可能一直低头查游戏攻略。

靳昶坐下就问小烨昨天怎么样,迷惑地看了一眼小烨的轮椅,不知道是谁给他搞出来的,我猜是脆脆。脆脆也在关注小烨,倒是没问小烨,问也白问,“小V,他昨晚睡得好吗?”

猴崽子正在喝牛奶,点了点头,真难得他眼圈都黑了,原来是他昨晚照顾小烨,我跟靳昶是有点没义气了。他放下牛奶,眼睛对上我,似乎犹豫了一下,很小声地问我,“你昨天晚上招妓了吗?”

我差点晕过去,泥马的你就算小声,也人人都听得见,你小声个屁!

我惴惴地瞥了靳昶一眼,他居然吃东西装作没听见,再回头看猴崽子,他见我看向靳昶的,大概心里就猜我们浪里格朗了,傻孩子都吓懵了,呆呆地看着我,又看了看靳昶。

“我是招妓了。”我狠狠心就认了,毕竟是小公子,回家说漏嘴了,靳昶在行长面前会失宠也说不定。

靳昶听了我的话就抬头看我,眼角眉梢都是玩味,我赶紧转开脸,觉得脸都热起来了。

猴崽子狐疑地又看了看我,低头搞一只勺子,半晌又问我,“那你一个男生叫那么欢?靳昶好像也有说话声音啊,你们兄弟一起3P了?”

小烨咳嗽了一下,好像呛着了,猴崽子应声转过头去,给他倒了杯水,动作很熟练,看不出来小公子还挺会照顾人。小烨很客气地跟猴崽子表示感谢,看他脸色苍白,眼睛下的黑比猴崽子还严重。猴崽子可能是真可怜他,昨天晚上回房睡觉前我跟猴崽子八卦脆脆,他也问了小烨的前前后后,我看猴崽子还送了他很甜一个笑。

我就想他是忘了刚才的话题了吧,谁知他回头又很警惕地看我,我咬咬牙,“没有靳昶,你听错了。我欲求不满,叫的酒店服务,你就非得当着女士面问出来啊?”

猴崽子不好意思地看看脆脆,又瞥我,“拉肚子还有精神招妓?”

我伸手就想把他拨拉来拨拉去的勺子塞进他嘴里,靳昶忽然在耳边异常平静地开口,“苗苗不是我弟弟,是我男朋友。”

我捏着勺子的手一松,勺子掉在了桌上,回头呆滞地看着靳昶,他温和地一笑,又继续吃饭。脆脆也笑了,“至少你男朋友还愿意承认你们的关系。”

猴崽子彻底被吓到了,大张了小嘴,要说什么结果张口结舌,最后低头想了半天。我也不敢出声,猴崽子想完了,偷偷摸摸地瞥了靳昶很多眼,大概是理解不了他大哥怎么这样。

后来猴崽子终于撸直了舌头,问了靳昶一句话,“大哥,你是一直喜欢男生,还是只喜欢老二啊?”

我心里一跳,对这个问题也感兴趣,跟着他看向靳昶,靳昶的脸竟然有点红,我立刻在心里呸他活该。

靳昶答的很简单,“没有分别吧。我十一岁见过苗苗,从此再见别人就都那么回事了。”我的脸腾地红起来,脆脆看着我轻轻地笑。

猴崽子不太甘心,又想问,但是估计又不好意思,瞥了我几眼,“老二确实长得很好,身段也好,比女生也不差什么。”

我实在忍不了,抬头给了他脑袋一巴掌,“你到底想说什么?受不了我吗?”

猴崽子没发脾气,缩缩脖子,“就是太吵。”

“我比你吵?”

“比小烨吵。”猴崽子说,又瞥一眼小烨,小烨其实几乎什么也没吃,只是低头坐着。我看出来猴崽子不知在犹豫什么,犹豫的屁股在凳子上都放不稳了,我正纳闷,就看他鼓足勇气,挽了袖子拿勺子盛蒸鸡蛋给小烨。

我忽然觉得自己看得明白,莫非我已经是过来人了?这下轮到我张大嘴了,我推了靳昶一把,他已经看在眼里,微微颦了眉,却又转了头,只做没见。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来,小烨客气地向猴崽子道谢,不过一口也没吃,跟猴崽子礼貌地保持着距离。

我就明白他们什么都成不了,年纪差太多,经历生活差太多,猴崽子还在青春期里躁动,连喜欢是什么也不太清楚,怪不得靳昶根本不搭理他。他昨晚听我说小烨可能听得多了,动了他小动物的同情心。

小烨不吃,猴子也没有办法,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小烨,眉间都添了忧郁,好像一夜成熟了不少。这可真是新闻呐,我边吃边看热闹,也有点感叹,看来没什么比感情上的事更能让这个年纪的人成熟。

靳昶不管他,我也不去管,小烨有他鞍前马后的伺候也好的很,不过小烨一直对他比对我们还要客气,疏远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也知道小烨是好人,即便不是这个时候,他也不会诱惑一个小孩子,可惜猴崽子不明白,最后几天我不知听了他多少长吁短叹。明明他来的时候,还全部心思都在脆美人身上。

我一直跟靳昶寸步不离,闲着看猴崽子我也有点理解,不小心把一个人的喜怒哀乐都看在眼里,凭什么适不适合,应不应该,都顾不上了。

猴崽子就这么一直坚持到上飞机之前,他爸给他打电话,说他的飞机刚好比他早一个小时落地,要在机场等他,带他一起回家,再然后……可能要押他出国回学校继续读书了吧。猴崽子终于消停了,一个人坐在飞机靠窗的位置上发呆。

下飞机的时候,他想跟小烨说话,但是我看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再说不管他说什么,小烨也不会回答他。最后我看着他放弃了,把小烨带出机场他就跟他爸爸走了,头都没有回。我倒是唏嘘不已,有些故事就是没头没脑,又结局的平淡无味。除非他能像靳昶一样,多少年之后依然忘不掉也找得回来,可是像靳昶一样执着执拗,何尝不是一种变态,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我牵着靳昶的手回家,想想还是觉得自己捡到了宝贝。把事情做得在常人眼里都成了变态的人,很多都是非常非常牛逼的,不管你是想要成功还是想要幸福,都是一样。

70.

回家以后的日子流水一样地过,我跟靳昶的感情很平顺,我回到学校上课,每隔两天给姥姥打个电话,上午去学校的路上在脆脆店里喝杯饮料,午饭在学校食堂,放学的时候顺路去超市买菜,靳昶不常能回家吃饭,有时候是应酬有时候是加班,要么喝酒喝得难受,要么累得难受,半夜回来喝汤的样子看着都很可怜。我做饭的本事稀松平常,倒是会做了几十种汤。

田野和表哥我没再见到,但是我挺乐意见到脆脆跟小烨都从情场不如意里走了出来,两个人似乎把心思都用在了工作上,雇了四个漂亮得不成样子的男生当伙计,搞的我还以为他们要开GAY吧,后来发现班级里的女生们都特别喜欢去她店里坐着,似乎很享受有美男服务的下午茶时光。我帮他们找人做了网站,想办法挂在了学校的论坛上,脆脆打算在市区里做一家分店,比这里的价位和品质都高一些,小烨做的蛋糕的确不输给商业街区里的那些师傅,不过我看了脆脆的策划以后,觉得她的市区店比这里还像牛郎店。

十一月的时候我那一向时髦的姥姥终于学会了用电脑,甚至她还能用电脑打字,就是慢一些。我每天晚上都陪她视频聊天一会,有时候赶上靳昶在家,他就在镜头外的沙发上坐着边听我们说话边笑。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猴崽子,他是真不死心。在国外的学校里惹事太多被退学,他说服他爹把他又弄回了国内,他爹花了力气把那样成绩的儿子硬是塞进了xx附中,离我的学校不远。他本来想租房子,但是他爹果然有金融家的范儿,愣是在附近挑了间带园林的有名酒店,跟他儿子长住酒店,倒是省了保姆。

我不知道小烨到底怎么影响了他,但是他确实不像以前那么胡闹,我有早课的时候去脆脆的店也比较早,就能碰见背着单肩书包的猴崽子。整整齐齐地穿着校服,在脆脆店里安安静静地喝杯咖啡吃早餐看课本。我特别惊讶他的变化,据我观察小烨并不怎么理他,他也没有死皮赖脸地去烦小烨,就是每天走的时候敲敲厨房的玻璃墙,一身白色厨师装的小烨平静地抬头,他露出小牙笑笑。每到这时候,我总有一种猴子被关在玻璃展馆外头的错觉。

至于学校里的那些哥们,还是那么傻里傻气,日子过得格外乐呵。只是毕竟大三了,大家谈游戏的空闲时候也开始聊未来工作的事,他们也迅速地有了女朋友,好像人人感觉到了危机感。

如此,我和靳昶,还有朋友们都过的很好,我应该很高兴,但是讨厌的事情还是有一些,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

第一件事就是靳昶的生日。靳昶是天蝎座,生日在十一月。我那时候特别尴尬,我很想送他生日礼物,可是却没有自己的钱,钱都是他给我的,他的银行卡都在我手里。他给我的时候我挺好奇地查了他的那几张卡,我从小吃的用的玩的可能都是好的,但是手里却没经过几个钱,所以在ATM机里数了半天数位才看明白他有多少钱,很没见过世面地狠狠吃了一惊,磨蹭时间太长差一点被ATM机吞了卡。毕竟他才几岁啊!

我就有些……真有些无地自容,我估计他五年以前也不会像我这样穷。

虽然我可以把买生日礼物的钱算做是我妈给我的生活费那一部分,但是心里总有点不舒服。如果我妈知道我跟个男人搞基,还不定要怎么疯狂,我还拿她的钱送男人礼物,实在不太好。就在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真的很想花自己的钱送靳昶礼物。

不过就在我绞尽脑汁想该怎么给他过生日,策划着怎么能让他高兴的时候,他好像把自己的生日都给忘了。临到生日的那一周去新加坡出差去了,回来的时候生日已经过去了两天,他自己还没想起来,回来又带了块表给我做礼物。

我的策划全都落了空,白买了好酒。我就发现靳昶这个人,好像就没想过怎么让自己高兴,他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仪器,始终都在执行状态。我见识过他处理事情的能力,我想过如果我是老板,靳昶是我第一想要的好手下。

但是……

我其实也可以理解,银行临近年底的时候很重要。平安夜的时候我跟他出去吃饭,中间他去厕所半天没回来,我去厕所找他,就见到他在厕所窗口拿着电话狂骂他部门的人。敢情跟着他的人虽然看着风光,可是赚他的钱也不容易,平安夜都没能在家陪老婆,加班的加班,陪客户的陪客户。

他转回头看见我就很不好意思,我可怜巴巴地说,妈妈桑,你也不要对姐姐们要求太高。他笑着扯我回去吃饭,我就没好意思说我圣诞节这几天想逃课去滑雪,以前过圣诞节的时候我妈常常带我跟外婆出国去,我喜欢圣诞节超过农历年。

我知道我妈毕竟是个工作不太重要的家庭主妇,她当小学老师都嫌累,不到四十岁就被我爸弄到财政局去养老了,现在还是个副科长,我觉得我家那的财政局里每个科室里除了正科长就是副科长。靳昶跟她当然不一样。我当然希望靳昶更成功,他专注工作的时候特别性感,沉稳自信的气质也沉厚独特,就算是骂人时候那咄咄逼人的土匪样也别有味道,我要是不喜欢他这些样子,也不会没事就拿手机偷拍他。

何况靳昶每要跟进一桩潜在的生意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外挂全开,精力旺盛得像是药磕多了,红蓝暴涨。我还没看他有想要得到什么却得不到的时候,他做事在我看也要算有手段,基本也没什么下限,道德感不是很强烈。所以有时候我不禁就想,不如我回家面向全家族发行谢佳树券,融些金银来自己开个公司,然后继续当甩手掌柜,雇了靳昶这个只吃不吐的貔貅来给我当手下,我只要跟这个神兽上上床就算是付工资了,天下哪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他给谁赚钱不是赚,何必为银行出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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