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胆包天 下——小模小样
小模小样  发于:2014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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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冷风里等了二十分钟,平时不太锻炼的腿跑了这么久虚软的发抖,我越等越沮丧,冷风吹得我把大衣的帽子都扯了上,低头盯着脚底下台阶的裂缝,心里也跟着虚软,我不知道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也会从浑然一体到渐生罅隙,风蚀水滴经年累月,有一天轰然崩裂。

似乎有脚步声近了,我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刚想抬头,两只手就伸到我的胳膊底下硬把我给提了起来,我根本不敢想他居然会直接开车回来,身子就被他搂住,“你怎么能坐在这么冷的地方?”

我靠在他怀里,连话都说不出来,紧绷的神经奇异地松软,我想他真是很爱我,可是心里却抽着疼。他一只手搂着我没有放开,另一只手掏出门卡去开门,他微微皱着眉,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我不知道他的眼神是不是痛苦,他凑近了在我的面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想起靳昶说有些时候不喜欢讲电话,因为语言的歧义太多,没有面对面时表达的更准确。我现在相信,大概看着喜欢的人,再怎么样也气不起来,无法不原谅。

我低下头去,本来应该放松因为他没有气到不理我,可是我的胸口就是闷闷地窒,闷闷地暗火升腾。我们走进电梯,身后又跟了人进来,靳昶松开搂着我的手,转开脸。

我半垂着头却感觉得到紧盯的视线,抬起头就看见楼下的老妇人橘皮一样的脸,一双眼不见慈祥,反倒在岁月里熬得秃鹰一样的阴厉。我突然就觉得忍够了,满心的闹心和憋屈都朝着她发过去,“你看什么?我叫床声吵得你空闺寂寞了?”

“苗苗。”靳昶沉声唤了我一句,似乎是责备。

老太太错愕地张开嘴,满脸的鄙夷渐渐变成愤怒,我甩开靳昶拉我的手,“不要以为你屁股松弛了,就有倚老卖老的资格。你跟你那个傻逼儿子,如果再敢每天上来找我一次,我就把你们踹到一楼,不要以为你的屁股脚感不好,我就给你留情面。”

“他们每天都来找你茬?”靳昶抓了我的胳膊一把,手重的我还以为他要打我。我不情不愿地抬头,结果看到他满脸错愕愤怒,我的暗火也就没了。

老太太指桑骂槐很多次了,我知道她嘴里也不干净,可是这一次她居然什么都没说,到了她的楼层就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她儿子,她儿子是不是要上来说理。我的心底倒释然了,何必要忍让,何必要顾及个瞎老婆子怎么看我。

我跟靳昶回家,一进门他又抓我,“你怎么一次也没跟我说过?”

抓来抓去的我胳膊都疼了,“说不说的有什么用,还能管着人家讨厌我们?”

靳昶松开了我,什么都没有说,在沙发上坐下,一言不发。

“你别那么在乎别人啊。”我看着闹心,走过去帮他脱外衣,“这事顶多就是烦人,别的也没什么。”

他点头,还是不说话,拉起我正帮他解扣子的手放在唇边轻吻,顺势拉我坐在他腿上。他帮我解开大衣,突然笑了笑,“这身衣服不太常穿,你不都是什么方便穿什么么?今天就为了见妈妈,穿得很帅气啊。”

他还是笑的,我却突然觉得脊背上走了凉气,隐隐觉得他目光里的压力逼过来,压得我不敢动。

他看着我的眼睛,逼得我不敢转开视线,手从我的胳膊上慢慢向下抚摸,落在我的左腕上,我想起了手表,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你不是一直都戴着我送你的手表吗?为什么只有今天换了下去?不带着跟我有关的东西,见女孩的时候比较轻松是不是?”

我刚要否认,他忽然一把扯开我的衣领,在我的锁骨上抚摸了一下,我被摸得抖了一下,他就笑了,“你能把我藏得干净吗?这里还有我的吻痕。”

我终于火了,打开他的手,“操,干毛?”他的压力我顶不住了,心里忽然很怕他,本能地想要冲开他的压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吼他,“你爱信不信。我就是为了见我妈才换的衣服,就是为了我妈才换的手表,不是为了钟雯。”

“换我是你,你信吗?”靳昶猛地抬起头,声音还是低沉得仿佛他就不曾动怒,可是眼睛里就像燃了火,我心里怕得更厉害,从来不觉得他这么吓人。“谁会为了见自己的亲妈,在穿着上费这么大的心思,还要把男友送的东西摘下去?钟雯是你最喜欢的类型,我会不知道吗?”

“我不喜欢她。”我也想吼出这句话,可是话到嘴边却没了气势,虚弱地说出来,我自己听了都觉得不是底气很足,真的都像是假的。

他看了我一会,忽然放弃了似的转开头,“怪不得你昨晚一直很怪。”

“我怎么就怪了呢?”我烦躁地想揍他,又想煽自己两个耳光,这都是什么事啊?“我是怕你太累了,不是不想跟你上床。”

“我不是说上床的事。”他说,“好吧,就算是说这件事,为什么刚好是昨天拒绝我。”

我要气死了,看着他冷冰冰的就难受,很闹心,我很想赖在他怀里,像每天一样,甚至我也没有哪一天像现在这么渴望能在他身边亲昵地依赖着。我气得走投无路,抬手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他叫我,“苗苗。”

我没理他,就站在他面前把衣服都脱了。

“苗苗。”他好像火了,坐在沙发上不动,死死盯着我。我羞得脸热,可就是跟他杠上了,过去就解他的衣服,他没有顺从也没有拒绝,就是叫我,“苗苗。”

“闭嘴。你不就是想跟我做吗?”我恼火地说,一句话点燃了炸药堆,他猛地搂过我,翻身就把我死死压在沙发上。吻得我透不过气来,下手也重,好像整个人都带着戾气,我又有点害怕,可是这种压迫和略带虐待的行为却带着该死的诱惑。

开始我还觉得挺新鲜,等到中途后悔已经晚了,再怎么求他都没有用,哭都没有用。我的腰都快要被摇折了,身上到处都疼,后面恐怕是真被虐待的不成样子了,我止不住连哭带叫地挣扎。以往我要难受一下靳昶就心疼了,从来没想过他发起狠来简直不是人,我挣扎不想做了结果就被他绑起了手腕,我哭叫没换来心疼似乎还烦着了他,他竟然直接塞住了我的嘴。开始我还有些虚张声势,被塞住嘴以后一下就绝望了。他下手更狠,我真的开始哭起来了,疼痛和刺激都超过了我的负荷,我在嗓子里发狂地尖叫,高潮的时候几乎昏过去,许久以后他开始解开我的时候,我都没有什么真切的感觉,飘飘渺渺像隔着什么似的。

温水从我的头上冲下来,我才觉得缓过神来,他一声不吭地帮我洗澡,手抚摸过我的身体的时候,还是处处疼痛,后面尤其地疼,操,我第一次跟他干这事都没这么疼过。

我才想起来生气,“你有病啊?”

他没搭理我,我更生气了。“你是畜生啊?我快要疼死了!”

头顶的水停了,我竟然听他说,“没事,没有弄坏你,明天就不疼了。”

我气的要命,“靳昶!你简直变态。”

“我强奸你了吗?不是你愿意被我上的吗?刚才你就没觉得爽吗?不爽你出来的时候叫成那样?”他轻飘飘地说,听不出语气,却恨得人牙根痒痒。

我被堵得怔住,半天没说出话来,他竟然转身,施施然走出浴室。

足足半日,我才骂出来,“靠,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坐在水里,恨的没有东西摔,没有东西可以打,低头却看见自己身上,惨不忍睹,连大腿根都是青的。

屋里一片安静,也不知道靳昶在干什么,我忽然觉得自己也就那么回事吧,可能是自己把自己摆得太高了。要不然就是时间长了,靳昶习惯我了,没有原先那么喜欢。可是我还要背着那么个罪名!日他娘,他居然敢这么惩罚我!

这会回过神来我突然意识到我也可以生气,就算我的行为确实看起来很怪,可是我平时对靳昶是什么样就都是白做的吗?总不能千日的好处,一朝就会被瓜田李下的一个疑影给废了。那我是什么人?有什么意思?他当我是什么?我给他上就是为了好玩,不是喜欢他啊?

我从浴缸里自己出来,围了浴巾擦水,越摸身上越疼,照着镜子看脖子上都有牙印,胸口都惨死了,看的我眼泪又要下来。我披着浴衣出来,看见靳昶呆呆地还坐在沙发上,地上乱七八糟的都是我的衣服。我站了一步,没跟他说话,去卧室换上衣服,穿条裤子后面就疼得我直抽气,那混账王八蛋竟然说没事。

我穿着外套从靳昶面前走过去开门,他终于有反应了,跳起身的反应快的吓得我身子都是一缩,急急去开门锁,门已经拉开条缝了,靳昶硬是赶过来,一下就撞锁了门。我就憋气,他他他还特么要家庭暴力吗?那我谢佳树真是枉为男人二十几年,脸都不要了,跳楼算了。

“要去哪?”靳昶问我。

“回家。”我恨恨地说,又觉得委屈,“去我妈那。”

“你不能这么去。”靳昶急道,伸手就摸了我的脖子一下,喉结的地方被碰触立刻就发疼,被他咬坏了。

“要你管。”我扯住衣领,“让开。要打架吗?”

“我跟你打个屁。”他急着说,“你让你妈看见你这样,会吓着她。”

我要委屈死了,“你他妈还知道吓人啊。”离靳昶这么近,说完我就又想哭。

眼泪还没下来,突然就被他捏住了脸,他在头顶沉声喝我,“不许哭!”

“操,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再也忍不住了,就觉得累得慌,眼泪滴下来两滴,砸到他手上。

我看见他的手抖了一下,他就急了,“怎么还哭呢?”

“你妈的!”我真想踹死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做的时候哭就不重要了吗?你当我是爽哭的?眼泪却止不住稀里哗啦地掉,就觉得他真不拿我当回事,远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喜欢我。

“苗苗。”他低低地唤我,手在我的脸上乱擦,我不住地推他,他干脆一把把我搂住,声音闷闷地说,“不要哭,我过分了,是我过分了,你不要我是我活该。”

“我操,”我气得哭都停了,糙性子又上来,“我不要你,也得我说。你他妈抢什么台词?你以为你先说就很DIAO啊?”

“是是。”靳昶低着头附和,更搂紧了我,低声急促地说,“我就想说,我不是想要你而已,不是想要跟你做而已,苗苗我……”

“苗苗也是你叫的。”我叫唤完,心里忽然怔了一下,“你觉得我就是愿意跟你爽一把是不是?你是不是还这么觉得?你是不是总觉得我心里惦记别的?你是不是觉得感情上还是钟雯那样的妹子更让我愉悦?”

靳昶居然没有声音,像是在等我说话,那我是猜对了吗?

“我操,”我气得又哭了,“那老子天天对你这么好,是图什么啊?老子是活雷锋吗?”

“苗苗。”靳昶更紧地搂着我,居然还他妈没有别的话。

“不许叫苗苗!”我吼了一句。

“是是。”他低声地应和,滚烫的面颊贴在我的额头,我被他紧紧搂在怀里,本来是想挣扎的,可是身体一陷进这个熟悉温暖的怀抱,就契合的不能动弹。

我不是想说这一句的,但是身子一软就冲口而出,“你明天不许上班!”

他搂着我的胳膊抖了一下,我吓了一跳,谨慎地想从他怀里退出去。他松了一半的胳膊,抚摸着我的脸跟我对视,“你……还想我陪你?”

什么意思?我没弄明白,没敢贸然说话。靳昶的表情就好像死了娘一样,小脸青白,看着我,却拘谨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气成这样,半辈子都不想见我了。”

“少他妈废话。”我脸一热,扭开头,“我要不要你还不一定,但是你明天要赔给我。”

“是是。”我眼角余光瞥见他似乎想笑,又很窘迫,又怕我生气,最后就像小媳妇一样低头。我登时大怒,我呸,你还装,我特么命都差一点被你做没了,你还装,你特么把小爷虐待成那样还狠心堵嘴不许哭,你特么还要装!

“我这个月都不想跟你上床。”我说,“但是你要天天伺候我,像奴才一样伺候我。从明天开始,小爷一顿饭都不要做!”

他连连点头,“那你今晚吃什么?”

操,这时候是说吃的时候吗?小爷我简直是刚被性虐过!但是我想起来树莓蛋糕,“我要吃小烨最新做的那种树莓蛋糕,我要方的那种,不要圆的,圆的不好吃。”

“好,那我现在去买。你把衣服脱了,去床上歇一会好不好?我去把手机和电脑给你拿过去。”他连忙点头,伸手就来解我的衣服。

“我不要你去买。我都特么这么惨了,你要一直伺候我,不要离开!”我的衣服眨眼就被他脱下去了,他一边说好他去打电话叫人去买,一边过来抱我,我扳着脸被他抱去床上躺着。听他去找自己的手机,在客厅里打电话叫手下人过来一趟买东西。我连忙探头,“还要一个黑色的纸杯蛋糕!”

耳朵听见他说,“再来六个黑色的纸杯蛋糕,买不明白再给我打电话。”

我痛快地舒了口气,看他拿着水杯进来,我扭头不喝,“你这个人蛇蝎心肠,不敢接受你这么好,谁知道哪一天你又翻脸了。”说到蛇蝎心肠,我忽然痛心疾首,“我就说我一直讨厌天蝎座么!丫的,天蝎座就没一个好东西!天蝎天蝎,听名字就恶心。”

“是,我生错日子了。那你先喝一口,嗓子都哑成这样了。”他垂着眼皮,也不反抗,小心翼翼地递水过来。

“你就是混蛋,王八蛋。我自从住到你这里,一次瓜子都没敢吃。”我又想起一件生气事,索性趁着憋气,就一起说了。

“啊?”靳昶抬起眼睛来看我,“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你有点洁癖吗?我把饼干渣洒在你键盘格里的时候,你都瞪我了!”

“我什么时候敢瞪你?”靳昶错愕地看着我,又醒悟似的低头,“是是是,苗苗说我瞪了我就瞪了,那我去给你买瓜子,不是不是,我打电话让人顺路给你买瓜子。”

“买回来你还要给我剥瓜子皮,一个碗里装一百个瓜子,摆一排碗,我要慢慢吃。”

“好。”靳昶又去打电话。

我赶紧再加一句,“要学校北门外的,东门外的不好吃。”

回来靳昶就坐在我身边,似乎是要等我还有什么事,我瞥他一眼,他就俯身凑在我身边搂着我,呼吸轻轻缓缓地响在我耳边。

“你要睡着了?”

“反省。”他说,我稍微爽了一点,回过神来发现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紧紧贴在我的腰上。他妈的,什么反省,也就那样了。

“明天我要去电影院。我还要去唱KTV。”

“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能唱歌吗?”

“用你管吗?哑了更好,破锣嗓子唱歌烦死你。”我看看周围,“我还要在你床上吃蛋糕,烦死你个死变态。”

“我去把床上用的电脑桌给你拿来放蛋糕和瓜子。”

我没有话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心这么大,就笑了。靳昶突然搂紧了我,“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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