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归途----水月卿卿
  发于:2009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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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克服心里障碍,挣扎着把那个戒指套在自己手指头上,第二天就被办公室的人指着叫——呀,小羽,你的戒指,款式跟钟先生一样。
他心里一咯噔,想,完了,穿帮了……
谁知道那姑娘没心没肺的冲过来拉起他的手,一边看一边问,这么快就出翻版的了,哪家店买的,这款式真好看,可是听说是钟先生在D&G定做的,就那么一枚,买不到,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翻版了,银的吧,哪里买的,我也……
他还没回答,就被传话筒拎到钟靖贤办公室,以不认真工作,勾引女同事为名,被他放倒在办公桌上,从里到外吃干抹净,上诉的机会都不给。
他在KT上班,是钟靖贤的授意,毕竟这个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他是钟靖贤的人,不管是床伴还是情人,总之,是他的人了,如果还像从前那么冒冒失失的,真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人背后捅一刀。
只是在公司,他跟钟靖贤就是单纯的上级与下级的关系,除了他每次被总裁拎进去教训的时间比别人长,出来的时候脸色比别人苍白以外,没其他的——脸色苍白多半是让钟靖贤气的。
用蓝羽箏的话说,我讨厌依赖谁,我不是女人,不用你养,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这话说出去三天就后悔了,钟靖贤给他的职位不低,同样职位上都没他这么年轻的,起初他以为钟靖贤是照顾他,还闹了好一阵脾气,过一段时间,他才明白,钟靖贤不是个东西,彻底不是个东西,晚上在床上压榨他,白天还要在公司压榨他,一口气不让他喘,里里外外的忙死,什么事情都往他身上压,一点余地都不留。
钟希说,这样,他才能更快的进入到钟家正经生意的核心,靖贤一直想找个人帮自己做正经生意,因为比起正经生意,靖贤更擅长解决黑道纠纷。
虽然钟希没有明说,但暗示却很明显,靖贤有漂白的意思,留着钟家在黑道的地位,渐渐退出生意上的往来。
这是好事儿,所以羽箏尽全力的帮他,不过,再怎么说,那个人,也是个混蛋!
选了个不错的天气,钟靖贤非得拉着蓝羽箏出门,还说是约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还从尹钟希那里借来浅金色的假发带在头上,打扮之后看上去,连尹瓷都差点没认出来,钟希的化妆技术真不是盖的。
“问你呢,你跟钟瞳来这里?”
“别跟我提钟瞳!”提了就生气,这家伙都没跟他商量,就把钟瞳送去A国读书,走的时候都没跟他告别。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羽箏等了半天,以为他生气了,转头,看了一眼就嘴角抽筋,“你在干嘛……”
“这东西怎么喝不到?”钟靖贤皱眉研究着手里的瓶子,晃一晃又靠近看看,像是发现什么似的递到蓝羽箏面前,“这什么东西,他总堵住,我喝不到!”这样子,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撒娇。
“要这样,瓶子举起来,然后用舌头推开那个弹珠,就可以喝到了,笨死了!”
“哦……”笨孩子傻傻的答应,按照羽箏说的尝试了一下,还真是喝到了,满意的舔舔唇角,转头问羽箏,“你小时候就喝这个长大的?”
说起小时候,羽箏眨了眨眼,隐约觉得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随口回答,“我是孤儿院长大的,KT给我的奖学金还不足够让我能天天喝这个!”希望轻薄自己能稍微转移一些他的注意力。
“那你一定是天赋很好。”靖贤点头,一口气又喝了大半瓶。
“诶?”没懂。
“那个,我觉得你那张嘴无论接吻还是做那个都很□,还以为你是拿这个练的,舌头跟蛇似的,原来不是,天赋,啊……你打我……你还敢打我……”
羽箏哪管他的威胁,从椅子上跳起来,轮着帽子追在靖贤身后一顿乱打,直到他翻倒在草地上,顺路把他也扑倒……
“好吃吗?”
把一粒小熊形状的软糖丢进靖贤口中,羽箏像个小孩儿似的眼巴巴的看他。
“这东西你吃很多?小时候。”
“啊……嗯……福利院总有人送东西来的,那些好心的叔叔阿姨什么的……”羽箏觉得这小孩真麻烦,像带个炸弹似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炸。
“难怪你那么甜,吃起来味道那么好。”
“钟!靖!贤!!!!”
“别打我……我警告你……上次你……啊……当着那么多人扇我巴掌……诶……我面子都……啊……你咬我!!!”
-_-!
“我要这个,这个,这个……”
在排成一队的点心摊位前面左指右点,不一会儿钟靖贤的手就塞得满满的,因为每个都想吃,两个人只好再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来,羽箏从靖贤手里拿过这个吃两口,放回去又拿起那个再吃两口,钟靖贤变成了点心架子,还傻乎乎的看着羽箏吃的没心没肺。
卖煎饼的大叔给了他们一张旧报纸,垫在煎饼下面,防止烫了手,羽箏无意的瞥了一眼——钟靖贤的半张脸……
很久之前的内容,那场要了他的命的发布会。
前一晚,靖贤就像是吃了药似的,不停的所要,最后他怎么睡着的自己不记得,就记得醒过来的时候,发布会已经开始了,家里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他连自己都来不及打理,跳起来就去开电视,宽宽的屏幕上一张熟悉的硬朗的脸,不似以往的霸道任性,眉眼里带了几分柔软的感觉,但还是没有丝毫软弱,竟然更惊心动魄,因为变得更平易近人?
两只手握紧,紧张的等着他说什么,虽然做好了他是要彻底放弃一切,说不定根本就不能活着回来的准备,但是,事情真的来了,却还是会让他痛苦,心里被挖空一块的感觉,血淋淋的……
越看,越不对劲,看那张性感的唇喋喋不休的吐出一个个字,羽箏勉强忍住砸了电视机的冲动,他明明记得昨天他教给靖贤的是,如果想赢,就要比那个人更狠,而不是如果想赢,就要比那个人更不要脸。
什么这是钟家藏了许多年的秘密,因为KT是K国最大的企业,在很多地方是K国的象征,钟氏的每个人都明白KT的形象对K国,K国人意味着什么,所以要规范自己的一切,不能丢国民的脸,所以隐瞒,不是隐瞒国民,而是隐瞒居心叵测的人……
什么钟家的确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但那个孩子绝对不是钟靖贤,曾经KT的总裁,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因为拒绝了一笔会让K国人民吃亏的生意,遭别人记恨,所以钟靖贤一生下来就被人给调换,许多年后才找回来。
什么那个钟家以外的孩子已经离开钟家,给安排了很好的地方,甚至那个孩子从事不良职业的父亲也因为养育了自己,得到了钟家老爷子的厚待,亲自为他送终。
什么利用那个可怜孩子的人的用心自己不知道,但如果伤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钟家就是豁出一切也要讨回公道。
什么自己几岁就回到钟家,接受的是最好的教育,上任之后KT的纳税额每年都在增长,如果他真的来路不明,钟家的当家人,难道会接受他继承钟家?
什么破坏钟家,破坏KT的形象就是在污蔑K国,这样人的用心和伤害,他可以忍耐,但是侮辱先父,实在可恨,一定会维护钟家,让一切都变清楚。
还特意找人来作证说钟家的确是被驱逐过一个孩子,在他被找回来之后……
混蛋,这个说谎话都不会脸红的混蛋!
羽箏狠狠的骂,他能想象,一夕之间,云从主动变成了被动,现在反而变成了他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而且曾经他被驱逐,也的确是个事实,这么颠倒是非的事情,也只有钟靖贤能做的出来。
不知道云会怎么样,会不会被跟着他的人倒戈——顶着钟家人的名义,其实是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呼……一定很辛苦。
“怎么?还在回味当时我的英姿?”
钟靖贤一滴眼泪,让全世界倒戈……这个无赖舔着嘴角笑。
“无赖!”
老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继续大快朵颐。
“少吃点吧,再吃抱不动了……”靖贤皱眉,却仍旧一脸开朗的样子。
羽箏慢慢的看了他一眼,又慢慢转过头,继续吃自己的,根本管也不管他,吃饱了,拍拍肚皮站起来就走,突然被人抓住脚踝,猛的一扯,他就摔趴在地上,“你……呜……”愤怒的问他干什么,突然被堵住唇,吻得他气喘不匀,脸红的堪比云霞,才肯放手。
“挺好吃的么……”抹了抹唇角,无赖得意的笑。
“去死!”
狠狠踢了他一脚,趁他吃痛,快速开溜。
“少吃点吧,再吃抱不动了……”靖贤皱眉,却仍旧一脸开朗的样子。
羽箏慢慢的看了他一眼,又慢慢转过头,继续吃自己的,根本管也不管他,吃饱了,拍拍肚皮站起来就走,突然被人抓住脚踝,猛的一扯,他就摔趴在地上,“你……呜……”愤怒的问他干什么,突然被堵住唇,吻得他气喘不匀,脸红的堪比云霞,才肯放手。
“挺好吃的么……”抹了抹唇角,无赖得意的笑。
“去死!”
狠狠踢了他一脚,趁他吃痛,快速开溜。
吸取了上次带钟瞳来,自己被转的七荤八素吐了N次脸都丢光的教训,他决定今天玩些温和的东西,对于那些这样那样的娱乐项目,靖贤始终都只有一个疑问。
“那上面能□吗?”
羽箏的回答也只有一个,狠狠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
靖贤撇撇嘴,这么无趣的东西,切……
就你有趣,流氓!
错!我是流氓里最大的那个!
滚!
吵着的时候羽箏眼睛一亮,扯着靖贤的手拉到娃娃机前面,随手丢一个硬币进去,利落的抓了一只毛茸茸的兔子出来,转头得意的看着靖贤,却发现他脸上除了鄙夷什么都没有。
“喂!”拎起兔子敲靖贤的头,“你什么意思,你试试,你试试!”
靖贤没说话,从他手里抢过硬币,丢进去,学着他控制摇杆,准准的落下去,空空的拎起来,愣愣的……
“切……说了你别小瞧这种东西,我跟你说,我可是在这里站了一个上午,扔了快一百个硬币才知道到底该怎么弄的!”
“用KT的奖学金么?”懊恼他的得意样,靖贤忍不住奚落。
“滚!不是,圣诞节时候的奖金,那时候追一个女孩,她说我能抓到娃娃就跟我……结果,没抓到……很丢脸的……”因为不服气,所以在这里练习了一个上午,那时候,他是一门心思的想过正常人的日子,最正常的那种,大学毕业了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早早的娶妻生子,慢慢的衰老,如果没有遇到尹钟希,如果没有遇到钟靖贤的话……
恍惚间,光影交错,好迷茫。
“小东西,争强好胜!”
不屑的拿眼角瞥他,靖贤仔细盯着娃娃机,却看不出门路。
羽箏就是那么个争强好胜的倔强的人,现在也还是,前天跟销售部的头儿因为一个企划案争论起来,说什么也不肯退步,险些把人家气的心脏病发作。
“后来呢?”听说是个女孩的事儿,忍不住好奇,如果羽箏之前有女朋友,之后钟希怎么泡上他的?
“后拉我把她带过来,抓了一堆娃娃给她,她眼泪汪汪的,没等她开口我就说,之前我说过的你忘了吧,女孩子太容易到手的话,男人会觉得很没劲……”
“……哈哈哈……哈哈……哈哈……”
靖贤忍不住狂笑,引来一群人的侧目,羽箏恨不能钻进地缝里,不跟这个白痴一路。
蹲在地上仰头看那个男人的感觉,其实很好,靖贤天生就是个适合被仰望的人,刚毅的线条,凛冽的霸气,暗色的瞳孔里隐匿的压迫感,如果他生在几百年前,说不定是个帝王的料,最差也能是个武林盟主什么的吧。
想多了,羽箏摇头……
靖贤忙了半天,羽箏口袋里的硬币都被他祸害干净了,也没有任何收获,羽箏一个没留神,他下意识的伸手往后腰摸,摸了几下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没带枪出来,身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咬咬牙,手表摘下来套在指骨根部,抡起拳头就狠狠砸了下去。
哗啦——
娃娃机的玻璃碎掉,羽箏目瞪口呆……
跟小学生似的被工作人员指着脑袋数落,一边还得不停的掐钟靖贤的爪子,让他别暴走,低着头,连连的跟人家道歉赔礼,自己的钱带的不够,想从钟靖贤钱包里找点,结果大少爷一翻白眼——我什么时候带现金出过门……
勉强忍住想抽他的冲动,看着他开了一张几个零的支票丢给人家,羽箏心想,幸亏当初他爹没空管他,要不然这种孩子,绝对该一把掐死!
被人数落的不痛快全发泄在靖贤身上,从娃娃机走到停车场,一路上就不停的唠叨这件事。
靖贤忍着,他以为那是这无赖在反省。
上了车就觉得不对劲了。
刚想落跑就被一把掀倒在座椅上,手被人紧紧的压在头顶,靖贤黑着一张脸趴在他耳边说,“你听着,我没错,错的是规则,钟靖贤是一个没必要遵守任何规则的人,如果有人创建,那么就由我来打破,你说得对,无欲无求才能最狠,但是现在我有,有想要的东西,这种时候,我也一样可以狠起来,什么都不顾,命也不顾,为了我想要的东西,会比疯了的人还狠……”
羽箏愣愣的……
他,就是这样一个孩子,永远不许自己在游戏中输掉,一旦没法取胜,他会用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方式,直接破坏游戏规则,捧走胜利的筹码。
只是……
“嗯……靖贤……慢点……腰……疼……”
“下次……在我还能停下来的时候……说……”
“无赖……”
羽箏笑着骂他,却又忍不住仰头疯狂呻吟的时候,他想的竟然是……
只是,现在这个孩子,似乎在慢慢长大了……
“好累……就怪你,把敞篷打开会好很多……”
满足之后的靖贤趴在羽箏胸口,像个孩子似的抱怨。
疯了么,在露天停车场,在打开敞篷的跑车里,两个男人,□?
“去……”
去死吧……还没说完,靖贤猛地从他身上起来,头砰的一声撞到顶棚的骨架,听声音就知道撞的很疼,但他没管,匆忙的从羽箏身体里退出,胡乱的弄好衣服,打开车门冲下去……
羽箏在他身后模模糊糊的喊了句什么,他没听见,满眼,都是不远处的人。
隔着两辆车,那人坐在车窗摇开一半的黑色轿车里,一双狭长的眼半眯起来看他,不同于他的浓眉大眼,那人,生得小巧精致,像他的母亲——更像钟靖贤的父亲……
云!
拳头捏紧,在那人淡漠又玩味的视线里一步步靠拢过去,那人只是静静的转过头,黑色的车窗就缓缓升起,根本没看到他似的。
“站住!云!你给我站住!”
甩开腿追过去,指尖却只来得及碰到车尾的保险杠,险些摔倒,但是没理由放弃。
无论过了多少年,他还是能那么轻易的把他认出来,甚至隔着车窗也能感觉到他冰凉的目光,受着他的召唤出来,并且……紧紧的追着他而去。
但那个家伙,如同许多年前那次一般的,把他远远抛开……
消失在车流中……
“云!你给我记住,有胆出现,就给我记住,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一定……”
他没空管那些惊诧的看着他的人,什么都没空管,唯一的念头和想法——要那个人死,死在他手里,绝对!
这次,再不会让他逃开……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第十八阶 代价(上)

屋子里冷极,忍不住把被子裹了又裹,似乎还挡不住瑟瑟的风。
羽箏失踪了……在跟靖贤出去约会之后,就没回来过。
是靖贤把他弄丢了,自己愤怒的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靖贤神情木讷的回答了一句——云,出现了,我去追他,回来的时候,羽箏就……
不见了,座椅上还有□后的淫靡痕迹,但人却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生平第一次用拳头招呼了钟靖贤的脸,打在下巴上,他的指骨断了,钟靖贤却只是有些於肿。
虽然这事情不能简单的总结成,钟靖贤因为云而弄丢了蓝羽箏,但是……其实就是那么回事。
他们找了几天,翻遍了S城的每一个角落,一点音信都没有,那天只是有人看见有辆车经过他的车身边,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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