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归途----水月卿卿
  发于:2009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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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啡,快点!
他用死神一样的黑眸盯紧钟希,失血让他变得有点虚弱,但还是那么不讲到底。
你疯了!心脏会受不了的!
骂他,却还是开始翻药箱。
别废话!
不耐烦的催促,如愿的挨了一针之后,他扯着钟希的肩膀,稍稍一动血就从伤处溢出来,不过这个恶魔没管,好像那根本就不是他的血,钟希皱着眉看他,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受伤,为什么那双鬼爪还是那么有力。
带我去蓝羽箏的房间,带着枪!
吗啡让他稍微有了些精神,因此伤口也没有那么痛,但移动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勉强,他有点后悔刚刚不应该在中了两枪之后还跟单羽墨斗拳脚——这加速了他的失血。
你要干什么!
下意识的警惕起来,手抓住靖贤的手腕用了很大力气,
快走!别废话!
钟希踌躇着,反而是靖贤在拖着他走,如果不是靖贤狠狠的瞪了他几眼,让他勉强加快了速度,他想自己肯定来不及救下羽箏,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他就断气了,门锁响起的瞬间,垂头站在蓝羽箏床边的人暗淡的想。
“离开那儿!”
枪稳稳的擎在钟靖贤手里,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虚弱和疲惫的神态,精神的好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
尹瓷手里的针剂已经推到一半了——普通的肌肉松弛剂,如果用量控制不好,呼吸肌松弛,会导致病人窒息而死,并且事后查不到任何缘由,除了手臂上的针孔,可是蓝羽箏的手臂上已经布满了针孔。
“我好不容易等所有人都睡了的。”
尹瓷面无表情的转过脸,一点抱怨的成分都没有,语气淡的像一杯水。
钟希愣在那儿,靖贤手腕的颤抖唤醒他,于是他更紧的扣住靖贤的腰,把他扶得稳些——为什么尹瓷要对羽箏下手?
“你竟然不辩解!”
靖贤冷冷的笑了一声,又加了句,“注射器拔下来,离开他!”
“除非你开枪……”
砰——
拇指又向下压了压注射器的活塞,枪在那同时响了,过大的冲力震得尹瓷直接摔在窗上,热热的血从右肩头流出来,弄脏了他干净的白衬衫。
走廊里立刻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一群下人惊慌的跑上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把他带下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没有温度的调子来自地狱似的,立刻有人应声拖起窗边的尹瓷往外走,钟希看着他那张微汗的脸,仍旧是没有表情,精确的像是机器。
“行了,出去吧,没事了!”
“等等……”
往外赶下人的钟希被靖贤叫了个突然,吓了一跳。
“换个房间,这里的血腥味儿太浓了,对他不好。”
靖贤皱着眉,抬手像碰一碰羽箏,肩膀刺痛,犹豫了一下,却只是拔下他胳膊上的针筒。
刚刚,只差一点,他也许就再也看不见那双澄澈的猫瞳了,再也听不见他即便是在狼狈的身不由己的时候,也会毫不留情的讽刺嘲弄自己,他就……再也感觉不到他滚烫的体温和□时候美妙的颤抖。
他差一点就要失去蓝羽箏……
这失去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没理清楚,但是至少他明白,那种血液冰凉的感觉,很不好受。
“我不允许的话,你,不能死!不能!”
挑起他的下颚,深深的吻下去,陶醉在呼吸带出的淡淡香氛里,霸道的命令着,“就算我不爱你,你也不许离开我半步,死,想也别想!”
爱情,太单纯,所以太脆弱,那样的感情,他钟靖贤没有,谁也别想让他有,他所能有的,只是钟靖贤该有的东西,即便如此,他也不会,不能,不许谁不在他的控制之中,无论是钟家,还是蓝羽箏,更或者是尹瓷!
他不像尹钟希那么没用,学小姑娘谈情说爱,他只占有他想要的,仅此而已。
而且……
是蓝羽箏自己说的,要留下来,留在他身边,无关情爱,只是要留下来。
既然他自己都这么说了,还能如何!
谁也不能夺走,不能!
只是……突然之间,他变得如此重要了……以至于他开始想,即便是蓝羽箏被毁了,从此变成了一个白痴废物,他也要把他留在身边,直到玩儿腻了丢掉!
那之前,他离不开。
更或者……
与其让他像现在这般熬着,不治而死,是不是让他索性变成一个白痴废物,来的更容易方便一些。
毕竟自己要得,只是他的身体,和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像蓝羽箏这样的人,即便变成了白痴,那双眼睛,想必也一定会是同样明亮——如果不再明亮了,那么他就没有吸引力了……是不是刚好可以戒掉了,毕竟除了那些以外,蓝羽箏的存在根本没有一点价值,不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地盘,不能给他带来上亿的生意,甚至都不能生一个他的孩子,怎么看怎么是个没用的人,这么一个没用的人,竟然敢占据了他如此多的心思,让他刚刚像是堕进冰窟般血液冰凉,他巴不得戒掉才对……
戒掉……
如果发现什么东西让你迷恋,那么,在上瘾之前先毁灭,戒掉,是个很难的过程!
这是那个人说的话,他一直以为,只有弱者才不能抗拒无法戒掉……
他什么时候变得软弱了……
爱或者不爱不重要,蓝羽箏是什么想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钟靖贤希望蓝羽箏是什么,希望蓝羽箏想什么,所以……
如果蓝羽箏不能自己随了他的愿,那么,钟靖贤有义务告诉他到底他现在该做什么,毕竟,这段时间,自己对他,实在是太温柔了,所以,他才得寸进尺的忘记了本分吧……
没人能离开钟靖贤,在钟靖贤还没放弃的时候,放弃钟靖贤,蓝羽箏也一样。
那一刻他明白,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个男人的身体和眼神,他想要的,是这个男人的全部,甚至性命,连一根头发都不放过的,他的全部!
他想要他,更强烈的情绪,导致了更疯狂的行为……

第十五阶 宿命(上)

潮湿的地下室里泛滥腐气,发霉的味道和血腥混在一起,让人忍不住皱眉。
痕迹斑驳的金属圈紧紧的扣住漂亮男人的手腕,晰白的肌肤因为强硬的挣扎与拉扯,显出於痕,颈子上磨破的地方流出血来,漫过锁骨。
纤细的男人无力的坐在地上,低垂着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耷拉下来,盖住那张苍白的脸,呼吸微弱。
湿漉漉的衬衫被撕开,一侧肩膀上缠着纱布,手臂被吊起的姿势不太方便伤口的愈合,纱布上晕开淡淡的血色。
衬衫敞开的下摆搭在蜷曲的腿上,皱皱巴巴的。
“子弹已经拿出来了,止痛和消炎针都打过了,这里的环境不太适合养伤,你最好想办法快点离开,虽然,现在我不太希望你离开这里,需要镇静剂吗?能帮你快点睡着。”
钟希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问那个虚弱的随时会晕倒的男人。
如果想把子弹取出来没问题,不许用麻药,不能离开地下室,喊一声痛就抽他一鞭子——这是钟靖贤说的话,很符合他的风格,即便是跟了他十几年的人,只要稍微有些不顺心意,就会得到这样的下场,对自己的哥哥都下得去手打断骨头,又何况别人,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钟希有点惊讶,不是惊讶于他的苛刻,而是他的心软。
如果换作从前,敢动他的人,下场只有一个——生不如死。如果那个人是尹瓷,虽然不会那么痛苦,但那条手臂肯定保不住了,但现在,靖贤竟然允许他拿出子弹。
“不……用……谢谢……”
其实没关系,这也不是他身上最重的伤,距离近,子弹穿透身体,又没穿透骨头,而且他早有准备,没伤到重要的地方,钟靖贤身上的伤可比他重多了,他只是意外,钟靖贤竟然没要自己的命,还仁慈的让他取出子弹,虽然有人故意递给钟希那种会让人痛到抽筋的消炎药洒在伤口上,害他不明不白的挨了几鞭子,但这惩罚,毕竟太温柔了。
“你不用谢我,我倒是想杀了你的!”
想动蓝羽箏的人,真的很想杀,但是他毕竟不是钟靖贤,他的人生里,什么都学会了,就是没学会任性。
“我……没错!”动了动身体,潮湿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伤口带来的低烧让他觉得更冷。
“你想杀了他的!”
“他是祸害!”扬起头,苍白的唇兀自颤抖着,钟希觉得,大概这是他见过的最狼狈的尹瓷,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那么冷漠,那么客观,像机器。
“尹瓷,你是我见过最没有感情的人,你们家的人都做过什么手术吗?破坏了前额叶和下丘脑吗?”忍不住出言讽刺,他相信尹瓷绝对是因为没有体味过到底什么是爱情,所以才会拿羽箏的命如此不珍惜,尹瓷的父亲也是,将钟家的一切都放在第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反而不那么重要。
而且,他们都刻薄的可怕,像是机器似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心跳慌乱,不知所措。
“他已经让少爷的心……乱了……”吸了一大口气,稍微恢复一点精神,尹瓷勉强让自己的声音颤抖的不那么厉害,他被拖到这里就被锁住了两只手臂,没法止血,钟希来的时候,他已经因为失血而虚弱了,“今天少爷……差点就,出事……因为那个人,才会丧失理智……少爷他……不行……不能……乱……”否则,那个人回来的时候,就是钟靖贤的末日,而他的归途,绝对是一条染血的路。
一个心软的人,绝对不行。
“你想让小贤变成跟你一样的机器吗!那样有那么好吗!”在他身边蹲下,盯着那张苍白的脸,细细的看,尹瓷很漂亮,是那种纤细温柔的漂亮,但却偏偏他不是那么一个人,相由心生,谁tmd说的P话,“那你最后为什么没下手?”如果他真的想解决蓝羽箏,羽箏早死了。
“呵……如果他是个祸害,那么他就该死……但是……”抬头,看着钟希,淡淡的笑,“如果他不是,那老天会让他留下来。”这是他长到今天,唯一一次把一切交给天命,以往,他总是把握完全的。
“你这个人,不觉得自己太古板了吗!”
“是你们太轻浮!倒是我不明白……”吸一口气,伤口还是疼的厉害,背上的鞭伤贴着墙壁,凉凉的温度倒是能缓解灼热的疼,“为什么你能容忍别人霸占他,碰他,难道,他不是你的爱人吗?”
“……”像是被蝎子蜇了一口,钟希瞪大眼睛,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是禁忌,没人会自讨没趣,尹瓷偏偏触他眉头,“我想不忍,也不行……”无奈的摇头,败给尹瓷机器一般的脸孔,“筝他,从来没爱过我,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我一直都明白,但是只要他肯跟我,我愿意骗自己说没问题,早晚他会离不开我……总觉得像是自己偷了什么好东西似的,那种做贼的心情,待在羽箏身边的时候,总带着这种心情。”
看尹瓷一脸不解,钟希苦笑,“而且,我也没资格爱他,在他和钟家之间,甚至在我的生命之间,我衡量的太久太久,到最后也没有带着他一起死的决心,因为我总觉得,他真的跟我一起死了,将来他一定会后悔,会因此恨我,这种悔恨,我承受不起,他不属于我,对我,他总是被动的承受我的给予,从来不问我什么也不管我什么,但对靖贤……”顿了顿,继续说,“不一样,他总是在靖贤面前表现的那么倔强那么固执,他的反抗来的那么强烈自然,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那才是他骨子里的东西,是我一直没见过的东西,他对我,对尹钟希,只有迁就,对我的热情和执着的一种迁就,我什么都没有,从没看见过他的心,但却还是想着如果可能,还是想把他留在身边……小偷……”
“你们的世界太复杂!”
尹瓷不以为然的摇头。
“他跟他,钟靖贤,跟蓝羽箏,是命中注定的,就算是天敌,也一辈子纠缠不清,我怀疑,我认识他们两个人,只是为了能把他们两个凑到一起……”
“你的意思是,他们相爱?”
“不……还没有,远没有……吸引,大概就是吸引,爱的广博和宽容,他们两个没学会半点,当然,我也不会。”对着尹瓷狐疑的视线自嘲的笑,到底什么是爱?不知道……
“庸人自扰!”说白了就是吃饱了撑的!谈情说爱,浪费时间,不思进取,玩物丧志!
“是你太古板!怎么,放弃杀他的想法了?”
“哼……”像看白痴一样看了钟希一眼,“我还有机会……从这里走出去吗?”
“也许呢……”钟希耸耸肩,在空空的针管里灌了一针。
“我不要镇静剂!”
“退烧针,你有点发烧了。”钟希无辜的歪头,笑着把莫名的透明液体推进尹瓷手臂上微青的血管……看来,今晚他能睡个好觉,虽然床不太舒服……
……
“……啊……啊……放……放开……我……啊……啊啊啊……”
痛苦的呻吟声从颤抖的喉里溢出,逃跑与挣扎换来的只是更加强烈的侵犯和占有,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什么都掩饰不了,缭绕的蒸汽将一副香艳图画变得更加□妖娆。
纤瘦的身体被压在长圆的大浴缸边缘,上身无力的趴在放毛巾和木桶的地方,湿漉漉的头发随着身体晃动,在干净的瓷砖上留下一道道不规律的痕迹,腰像是被折断一样自身后弯曲,臀收在身后的男人手里,被一双大手反复的揉捏到泛滥出痕迹明显的斑驳红色。
跪在浴缸里,双腿被男人自身后用膝盖硬抵开,张大,股间的私密在男人的视线里暴露无余,堇色的花蕊被欲望盈满,随着男人的动作断断续续的流出透明清澈的水,看得出来,他刚刚从宽敞的浴缸里爬出来,往外挣扎的路上被男人捉住,就地压倒侵犯。
大概是在水下被撑开□,所以里面灌满温水……
“不行……啊……啊啊……放……呜……”
低低的一声哀鸣,被压住的人尽全力的往前逃,却没想到身后的人不往后拖他,反而追过来,用尽全力的狠狠将自己的欲望送进他的身体,胃抽筋的疼,再忍不住,一口吐出污浊,仍旧是混着胃酸的莫名液体……
“又吐了?”
一地狼藉……
男人就着结合的姿势趴在他背上,拿过花洒,先洗干净他的下巴,再把地面上的污秽冲干净,片刻之后,浴室里剩下的便只是薰衣草的暖香。
“饶了我吧……真的……不行了……”
虚脱的挂在浴缸边缘,腰部以下浸在水中,羽箏颤抖的睫毛上挂着亮晶晶的水珠,不知道是水还是眼泪,那个地方仍旧含着钟靖贤的欲望,丝毫不肯放松的占有,颤动的提醒他自己的处境。
“今天的不是还没吐干净吗,继续……”
说着,但没有更大的动作,只是温柔的把他圈进怀里,向后退了退,靠在浴缸壁上,好让羽箏舒展开身体,却因此在他的身体里,进入的更深了些,快感让羽箏颤抖起来,却攀不住东西减轻体重,只能任由靖贤越陷越深,贯穿一般的占有。
“我要……死了……”
会死的……这种荒唐的行为已经持续多久了,他不知道……
钟希拿他的神经性厌食症一点办法没有,因为拒绝去看心理医生的事情,他跟靖贤无数次争吵,最后一次吵架的时候,他虚弱的没力气回嘴,甚至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靖贤像疯了似的把他从床上扯下来,给他注射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就这么把他拖到浴室,激烈的□。
被进入的时候猛地想起那天,他无力的摔倒在地上,拼命的呕,靖贤不管,只管在他身后,像对待情趣娃娃似的,不停的□,直到他的神经痛变得麻木,快感淹没一切……
“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死在我床上么……”
邪气的笑,惯有的低沉调子被□腻的沙哑性感,转头用牙齿玩弄着羽箏敏感的耳垂,像小兽似的不带力道的撕咬,手穿过羽箏腋下,一只搭在他胸前的一点上,慢慢揉弄,另一只安抚着他大腿内侧。
“嗯……不……别再了……靖贤……贤……我好累……”
不耐的转头想摆脱这骚扰,却因此连累被撑开的禁地,疲惫的快感像电流一般掠过,诱得他凄惨的呻吟着,体温很快就比水温还热。
持续开发的身体敏感的要命,稍微的触碰就能惹火,这成了这段时间钟靖贤嘲弄他的一个新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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