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禅————可洛蕾丝
可洛蕾丝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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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然而止的琴声后随即是一声幽幽的叹息:“其实你早就知道答案了吧……问什么不早说?”
“我是想再多留些时候。”只是想呆在你身边。
“那为什么现在又要说?”难道他已经厌倦我了?
两个人都各自乱想着。
龙悟垂下头,眼中是有着少许忧愁,良久才开口:“我明天就要离开此地了……”
万籁瞬间寂静。
禅从腰间取下匕首,双手捧着将它递到龙悟面前,面仍带笑容,可话中却没了感情:“吴公子,遵照约定我将匕首送与您,明日禅不便相送,这个就当作是我的鉴别之礼吧,还祝公子一路顺风。”
天下无不散宴席,这席散时,两人都有话没有说出口。
* * *
坐在床头,龙悟没有点灯,门外有些吵闹,那些侍卫正在帮他打点明早回程的物品,出宫一个多月,父皇也多次发出密函让他尽快回京。
龙悟躺下,想冷静一下发烧的大脑,可一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地想起禅在夕阳下抚琴的绝美风情。
心惊!二十年来他从未有过如此感觉。
虽也曾爱慕过许多国色天香的女子,对男子这可是头一早,而为一人神魂颠倒的感觉也仅此一个。
自己是迷恋上他了吧……
龙悟不得不承认这个一直被他否定的事实。
喜欢上了……爱上了……迷恋上了……
我才认识他半个月而已啊……可却在第一眼时就喜欢上了他的容颜。
我只是一时起兴吧……可却又深深爱上他的才华。
他是个男人,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能发生这种感情的!
可是……晚了,我已迷恋上了他的魂……
身为一国的储君,他的确应该将这种感情扔掉,但生了爱意,可不是说扔就扔得掉的……
禅的音容历历在目,他的一颦一笑都已刻入脑海。
龙悟深深地吸了口气,起身。
推开房门时他就做了决定——他现在要扔下的是地位,身份和道德理念的束缚,他要他跟自己走,他要他成为自己的!
“来人!备轿!”龙悟大步往外堂走去,可却看到那群他的贴身侍卫一个个面露难色的跪在地上。
“主子……您又要去找禅公子吗?”吞吞吐吐的问了一句。
龙悟半眯着眼睛:“好啊~~你们竟敢跟踪我?我去找什么人你们管得着吗?!”
“不…不……小的只是担心主子去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
龙悟正听在火头上。
不干不净?这不是有意的在针对禅吗?
刚想发怒,又听他们之中的领头越青——大内八十万禁军教头,也是龙悟的导师,豁然起身,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般道:“主子有所不知,那个禅公子……他…他可是倚门卖笑之人啊!”
此话一出,龙悟脸上阴晴不定,迟疑了一下,说:“从哪儿听来的?”话中压抑着极大的愤怒。他绝不允许有人侮蔑禅!可若这是真的呢?
“属下只是微微打听了一下,在这‘燕城’内所有喜欢寻乐的贵人都知道本城唯一的晴楼内有位貌若天人的花魁,而且是名‘小官’名唤为‘禅’。”
话音刚落,龙悟闷不吭声,直径往门外走去。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主子一向厌恶烟花之地的人,而他又极其在意禅公子……”
“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看着太子误入歧途,沾上断袖之癖吗!”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储君是绝不能爱上一个不该爱之人的。
甚至连爱上一个人也是不允许的吧?
* * *
禅不安分的躺在床上,嘴里不时溢出掩不住的呻吟。

龙悟走后,禅一直在失神,莜说要去布庄取几匹布回来,也就出门去了。
他的心在隐隐作痛,那个人竟会说要离开了……不知何时,那人在心中的地位已有了变化。
“啊!”惊醒禅的是一双从背后揽住自己身子的手,惊呼一声,还未来得及看清来者何人,烛光一息,双唇被掳获,对方的舌头轻而易举的撬开自己原本紧闭的牙床,然下感觉到一股不明的液体流入口中,心一惊!连忙使劲推开那个紧拥着他的人。
“我可爱的禅,你的小嘴儿可真比蜜还甜啊~~”戏谑的语气听着有点耳熟。
禅不停的干咳着,因为没有防备,自己吞下了刚才的液体,感觉到极度的不安。
那人一手搂住禅纤细的腰,一手挑起他的下巴,借着微弱的月光,禅终于认清了来人————李永才!!
无端的恐惧涌上心头,握拳凝气,毫不留情的打向李永才的下腹。李永才吃痛松开了手,禅立刻往门外奔去,他运气想施展轻功尽快离开此地,可却发觉自己气息混乱,体内有一股燥热在窜流,双腿一软竟要向地上倒去。
李永才一把抱住块跌倒的禅,俯在他耳边说:“想不到看似柔弱的你竟还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好在我有准备,你现在感觉到刚才喝下的那口‘销魂’的厉害了吗?”
禅出身青楼,在怎样也听过‘销魂’这个名字。
“你给我喝了春药?”禅勉强的压着身体的燥热,眼中显露出少有的怒气,‘销魂’的药力极强,但凭自己那微薄的内力实在是无法压制。
焚火般的身子只要李永才轻轻一碰就整个软瘫在他的怀里,李永才满意的横抱起禅往寝房走去。
将禅放在软塌上,迫不及待地褪尽禅身上的衣物。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痴迷的感受着他因兴奋而抖颤不已的身体,嘴中不时会因无法忍耐而溢出醉人的呻吟声,白皙的皮肤在药物的作用下呈现出了一片诡异的红晕,眼睛中含着激情的迷雾。
“天啊~~你真是只妖精,你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撩人吗?啧啧~~当日让给太子真是可惜啊~~”李永才吞了吞口水,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的欲望,随手宽衣,好将床上的人儿好生疼爱一番。

“碰!”巨大的踹门声让李永才停下了眼下的动作,他不满的转过头去,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坏他的好事,可下一刻他就苍白了脸。

龙悟一动不动的站在房门前,双眸几乎充出血来,整张脸阴沉的可怕,仿佛随时有可能化为猛兽将眼前的人撕得粉碎。

(三)
不可能!不相信!即使是亲眼所见龙悟也是十二万分的不愿相信。

那个在自己心中清高无垢的人,现在竟在一个男子身下辗转呻吟。怒气冲上头颅,可连自己也没有发现真正惹怒他的是那个胆敢碰他所心仪之人的男子。
心中虽然波涛汹涌,可脸上却哦平静的可怕,一步步向李永才走去。
李永才吓的三魂不见七魄,连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太子饶命!太子饶命……我…不是我…是……是他!是这个贱人勾引我的!不关我的事啊!!太子饶命……”李永才急忙指向还在床上忍耐着药性大口喘气的禅。
“唔……”一拳打在李永才的胸口,还来不及惨叫,就从口中吐出一大滩血水,怕是肋骨断了不少,没回神脸上又狠狠挨了一记,整 个人被龙悟踢了出去,鼻血猛流,看来是鼻梁骨也保不住了。
“滚……”咬牙怒吼。
李永才耐着要命的疼痛,一刻也不敢久留,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出了“流云阁”。

“呜……”轻柔暧昧的声音拉回了龙悟混乱的思绪,撇过头漠然地看着卧在床上仅用薄被掩住赤身裸体的禅。
‘销魂’的药力之强,若不行房事根本无法消失,禅将指甲狠狠掐入手臂以求保持清醒,绝不想让龙悟看到这样的自己。
“你骗我。”语气平静,却使禅神情一便。
禅还未回神,龙悟像鬼魅般走到跟前,用力印上自己的嘴唇,用手粗暴的掀开床单蹂躏着他脆弱的下身,本已是苦苦压抑着情欲的禅不由发出淫荡的叫声。
龙悟只是冷哼一声,讥笑道;“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男妓不都是很会张开双腿伺候男人的吗?”语气中满是侮辱之意。
禅不作声,使劲咬住下唇,口腔内瞬间弥漫着血腥味,只是喉咙里发出模糊的悲呜声。
不满的皱起双眉,龙悟两手往外一分,掰开了禅的双腿,身体挤入其中,褪下自己的裤子,掏出硕大的凶器,顶端与他的下身相碰,低沉的说:“让我感受下你的床第功夫!”禅对上龙悟的双眼,却发现在那眼中竟会是无比的盛怒和愤恨,他绝望的垂下眼帘。
高高台起禅的双腿,用自己的硕大对准那柔嫩的后穴,没有任何前戏,毫无怜惜的猛然插入进去。
禅倒吸了口冷气,突然闯入的禁区的异物是他的甬道紧紧的收缩,那种无名的剧痛让他迫不得已地发出惨叫。
在那狭窄的信道里,快将自己融化的火热和紧塞感,立刻带给龙悟异常强烈的快感,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们的结合处流出,带着浓浓的腥味,不用看也知道是身下的人受伤的凭证,龙悟并没有停下,虽然心中扫过一丝怜悯,但这并没减少他的愤怒,他更加用力的一插到底,拔出来后,有更加残忍的方式插入。
床上剧烈摆动的两具身体在帘后若隐若现,无限的快感在龙悟身上蔓延,而这场欢爱对早已是脸色痛得发青的禅来说,绝对没有丝毫的享受。
令人酥骨的呻吟,和私密结合处由于抽插而发出的淫霏之声都刺激了龙悟的情欲,使他达到欢愉的顶点。
禅感受到龙悟一个深深的挺进,一股热流激射入自己体内,而自己也忍受不住地泄了出来,浊白的液体射在自己的小腹和龙悟的上衣上。
“真不愧是青楼的花魁……果然是天生被男人上的贱胚子!”随着龙悟轻佻的话,禅紧闭的双眼仿佛泛着点儿泪光,下一刻便体力不支的晕厥了过去。
* * *
天微亮。
城门刚开就有几辆马车匆忙离开燕城。
龙悟静坐在车内,低头不语,瞳孔空洞无神,憔悴不堪。

他……现在怎样了?

不知不觉地还是会想起他……只记得自己狠狠的强暴了他,他发抖的身子,微颤的嘴唇和无血色苍白的脸。
心好痛,比二十年来身体所受的任何伤还要痛…………
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自己要爱上他?为什么他会是个出卖身体的下贱男妓?
好象把心挖出来,是否挖出心来他就不会痛了?

手不经意的拂过腰间。一震!触碰到那冷如冰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将它解下握在手中端详。当日佳人赠匕一幕还犹然未亡——落叶摇曳满天,偶尔有几片会悄然落于他单薄的身子上,让自己有种想将他揽入怀中的冲动。夕阳爬上他的脸庞泛出的红晕是种暧昧的颜色,若玉葱般纤细的柔指递过匕首,依稀从他机械的笑容中看得出有一点忧愁。
该死!!
我竟然还会对他念念不忘!
怒火突发,举起手中的匕首,想将它掷出窗外,可他最终还是缓缓放下了手……舍不得,舍不得这与他唯一的牵连……

愤恨和苦恼填满了龙悟的一切思想,不知不觉在这种失魂落魄的状态下经过了三日之久。
“主子……”车缓缓停下,越青揭开帘子说:“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就在此地投宿一宿吧。”
龙悟看了看外面,差不多快到戌时了,也就点点头吩咐下人们住店歇息。
夜幕不到一会儿就笼罩了这宁静的小镇,龙悟的心却仍是喧闹无比。

这里离燕城已有千里之遥了吧?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阵扯痛。
自己立他越来越远了……
压抑的心情盘踞在龙悟心头,直至夜深仍然辗转难眠,长叹一声,起身披上一件薄衣轻轻推开门到外面走走换换心情。刚从二楼下来时却听到越青的声音。
“绝对不能让主子知道那个‘小官’的事!”
龙悟不由得停下脚步。
他们在说禅?!
尽量放轻脚步退到楼梯的拐角处静静聆听。
“可是会不会太过分了,我们已经让主子离开他了,何必还要这么做呢?”听这话就知道是个不明事理的孩子。
“叶!你太年轻了……”越青叹了叹气,随即又听到另一人接话道:“若主子知道那个‘小官’并非卖身之人,凭主子的脾气定会去将他接来,可一个男妓又怎能站在主子的左右!”语气中的轻蔑表露无疑。
龙悟全身像是被冻结了一般,冰凉的感觉渗透到骨髓。
“要知道虽然他只是买艺不卖身,可毕竟出生青楼,更何况还是名男子!我看得出主子是真喜欢她,可若是这样,主子的地位势必会动摇,觊觎王位的皇子是没有,不过亲王和臣子也是有不小的威胁。”越青的语气中带着苦恼,可见为此一定煞费心神。
华龙王朝的当今天子年幼继位,虽有一兄长,可因母亲身份低下而与王位无缘。可朝中有一些臣子也是支持他的。

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念头不断从龙悟脑中涌出。
可恶!我这个混蛋竟然没有发现!当时自己被怒气冲昏了头,也不去求证越青他们说的话是否属实,就二话不说的羞辱了他,甚至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龙悟在这几天首次冷静地回想了一下那天的事,恐惧惊慌的神情,身体羞涩的反应,紧塞的后穴……若是卖身的男妓又怎么会有这般如处子的反映!可他眼中流露的媚相……难道是被下了药!?
错了,错了……自己真的错了。
龙悟的脑中一片混乱,却又听到越青冷静而又残酷的预言:“我为了一绝后患,已经在出燕城时偷偷派人告诉‘寻芳楼’的老鸨禅已非处子,塞了银票给她,又给了她暗示,爱才如命的老鸨相信很快就会逼着禅接客卖身,到时候就算主子知道真相也不可能付出真心去对待一个身子已脏的人……”
言出未尽,凌乱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待众人回头察觉时,均是满脸死灰,龙悟就站在楼梯口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们,随即只是说了声罢了,我走你们别拦我。

其余的人正想开口,却看见越青在摇头。
当龙悟跨上自己的坐骑挥鞭离开时,只听见越青在喃喃地说。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4)
找到了!找到了!
莜不顾疲惫不堪的身子奔跑在屋顶上,急急往回赶。
他不惜打破誓言动用法术才找到‘吴弄’的身份。如他所料‘吴弄’只是化名,至于为何用人类的手段查不到他的身份,那是因为他不是个普通人,关于他的消息都封锁的死死的为了他的安全不得不如此,他是‘华龙王朝’的储君——太子龙悟!!
想到这里莜再次加快自己脚下的速度,他要带禅尽快离开此地,决不能让他和龙悟再有来往。
他甚至来不及再将自己变回小莜的身形,一回到宅院就急忙来到禅的寝房,推开房门,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
“禅!!”莜惊呼迅速将赤裸躺在床上的禅抱入怀中,一时间心疼得手足无措。
没有考虑别的,莜用衣衫将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抱起他转身竟已不见了踪影。
少顷,熊熊的烈火纵情燃烧起来,没一会儿功夫那座在平常不过的屋院便化为灰烬。
从那天起,燕城在没有一个叫做‘禅’的男子。
* * *
彻夜不眠的赶路,龙悟竟然只用了一天一夜就行了近千里路回到燕城,暮色降临时他终于站在那熟悉不过的地方。
废墟……他所看到的只是废墟。
到处都是烧焦的木炭。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天他将昏迷不醒的禅独自一人仍下,难道自己离去后出了什么意外?那禅现在在哪儿?!
他急忙赶往‘寻芳楼’。他知道那是禅唯一会去地方。
“公子进来看看吧~~~这儿的美人包您销魂~~~”一看到气质非凡的龙悟老鸨立刻上前殷勤的招客。
龙悟一向讨厌这种烟花之地,一想到象禅那样绝世脱俗的人竟出至于如此污秽之地,心中难免有疙瘩。
没有去搭理老鸨,自己走进‘寻芳楼’内抬眼就看到高挂于堂内的名妓牌,而禅的名字在榜首微微刺痛了龙悟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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