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 完结+番外[GL百合]——BY:九皇叔
九皇叔  发于:2023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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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我已经得了些银子,这里好像不少……”裴琅从怀里掏出银票数了数,银票数额很大,都是大票的。简单几张,足有上万两银子,他得了好处,心中欢喜,看向南阳:“还有吗?”
  南阳掉进坑里,瞪他一眼,“就算有也不会给你。”
  裴琅将银票塞进怀里,笑了笑,“臣谢殿下恩典。”
  南阳气得眨了眨眼睛,心中无比郁闷,转身回自己的屋子,拿起纸笔告状。
  心里气恨,少不得添油加醋两分,待信到了京城,已是秋日时分,扶桑召回卫照,欲令他继续为少傅教导扶瑶。
  卫照面见君主,神色比起以往好了不少,面容添了几分美色,扶桑见她,也是微微一笑,“卫卿神色好了不少。”
  “回陛下,殿下请的名医对臣的病症极有好处。”卫照微笑,笑意不达眼底,余光瞥了一眼扶桑旁的扶瑶。
  扶桑颔首,开门见山道:“南阳及笄,不在京城内,朕想让你教导扶瑶。”
  卫照笑了,唇角笑意弯得很深,却带着一股冷意,“陛下,臣身子未好,怕是不成。”
  扶瑶诧异,本不在意面前瘦弱多病的卫少傅,陛下手握权柄,这些年来更是渐渐压住襄王一党,威仪天下,下臣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反驳陛下圣意。
  她对卫照多了几分注意。
  扶桑被拒,并未恼怒,反而认真同卫照说解:“朕召回你,便是为了扶瑶,京城内药材多,环境好,对你的病情也有好处。”
  卫照低眸:“臣的病不适宜在京城休养。”
  扶丧耐心道:“朕希望你教导扶瑶。”
  卫照还是拒绝:“臣已教导南阳公主,已无精力。陛下若勉强,臣怕也是有心无力。就算勉强担任少傅一职,也会耽误了郡主。”
  话语恭谨,可带着些许威胁。扶瑶惊得睁大了眼睛,好猖狂的少傅。
  帝王笑意微敛,正色道:“卫照,你如何才能答应呢?”
  扶桑爱才,不愿勉□□照,可失去了他,又不知何人最合适。
  卫照看了一眼扶瑶,眼色冰冷,几无温度。扶瑶看得心里发憷,扶桑会意,“郡主,你先下去。”
  扶桑每回唤她,便是‘郡主’,从不唤她的名字,似乎有意生疏。
  陌生得让人心中发寒。
  扶瑶起身,朝着扶桑行礼,俯身退了出去。
  殿内仅余二人。
  卫照这才抬首,直视君王:“臣想让陛下将南阳公主下嫁卫家,于臣为妻。”
  扶桑惊愕,“你说什么?”
  卫照再言:“臣求娶南阳公主。”
  “放肆!”扶桑震怒,怒视卫照:“卫照,且不说你身子病弱,你是少傅,是她先生,纲常何在?”
  卫照神色如旧,没有因陛下震怒而胆怯,心思反而更加坚定,淡淡说道:“殿下若入卫府,便可护她一生。臣卫照,娶南阳公主,一生相守,永不放弃。”
  “她是朕的女儿,就算有那么一日,朕亦会保住她。卫照,她的生命在于朕,朕未生而养她,十多年来,朕对她感情深厚,不会让她有生命危险。而是你卫照,你趁火打劫,心思何在?”扶桑怒斥。
  殿内气氛凝滞,扶桑少怒,眼下以是怒火膨胀。
  若是寻常人,早已吓得跪倒在地请罪。偏偏卫照心性与人不同,片刻间,依旧是云淡风轻。
  “陛下恩情比天高,归根究底,她不过是你一枚棋子罢了,时日久了,棋子多了几分感情。陛下,若论感情,您有何颜面呢?”
  卫照出言薄凉,意在羞辱,也想教她帝王醒悟。
  这个时候装深情,怕是晚了些。
  扶桑脸色惨白,唇角抿得很直,深深陷入沉思。卫照又言:“蛰伏在暗中的危险,是陛下您自己。”
  不论旁人如何作想,在暗中,南阳都是扶桑的棋子,多年来,南阳为陛下做了太多的事情。
  深深探究,足以抵消养育之恩。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南阳是襄王放在帝王身边的棋子罢了,用来夺取帝位。
  可如今的南阳,却是扶桑最忠心的臣下。
  卫照一改往日谦逊温吞,直接了当地将深处见不得人的东西说了出来。
  扶桑不语,她继续说道:“殿下的作用,已然到了顶端,再往下,她便是弃子了。您何苦再挽留,将她嫁入卫家,两全其美。臣会用尽一生来保护她。”
  感情深处,都是利用罢了。
  卫照咄咄逼人,是想唤起帝王心中点滴的愧疚,唯有陛下愧疚了,才会想到将南阳嫁给她。
  扶桑深吸了口气,独自凝想片刻,卫照的话并无道理,但并非她的本意。扶桑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指甲刺出红痕,有些疼,却让人更加清醒。
  “无论你说什么,朕都不会答应你。卫照,你的心思太过明显了。南阳尊你敬你,未必对你动了心思。”扶桑摇首不应,气势锐减,多了几分女子的怜爱。
  仿若看穿帝王心中的苦处,卫照朝前跨了一步,坦然说道:“臣适合殿下,也懂殿下的心思,陛下,您准备何时揭开她的身世,可曾想过她的身世会引起怎样的变化。襄王至今迟迟未动,便是相信您现在是给南阳铺路,最后的赢家,依旧还会是南阳。待南阳即位,大封自己生父为帝,帝位一脉,便属襄王。您怕是不敢动她的身世罢?”
  她步步紧逼,将见不得人的心思一一揭露,微笑看着帝王的抉择。
  满朝文武,若说对陛下了解,也只有重活一世的卫照。许是有了前世的失败,她多了几分舍身一搏的动力。
  卫照与南阳相识多年,她对扶桑了解,对这位身世缥缈的公主殿下更了解。
  高坐帝位的扶桑久久不言。


第62章
  布边城的粮食只能供应半月,裴琅南上去买粮。裴家军除去军粮供应外,剩下的就是裴琅自己的供粮渠道。
  秋日萧索,正是秋收的时节,布边城本就地处贫瘠,裴家军曾开荒栽种粮食,然后胡羌来后,将所有的良田都毁了,秋收没有一粒粮食。
  南阳蹲在地里,看着遍地枯草,神色低沉。不禁遍地枯草,地里干旱裂出缝隙,这样的田地太差了,土质也坏了。
  不少将士站在边上接连叹气,叹息声声。
  边境不易,好不容易到了秋收的时候,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没了,心里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南阳在地里索性坐了下来,目露苍凉,吩咐副将:“算一算,会得多少粮食。”
  副将颔首,回道:“每年千石也是有的。”
  “不入战场不知粮食多么可贵。”南阳唇角扬起嘲讽的笑,在江湖上挥手千金,在宫廷内山珍海味,此时才明白了帝王的艰辛。
  海晏河清,哪里有那么容易。
  南阳站起身,太阳落在身后,她回身去看,招来杀琴:“裴琅不在,孤带你们干票大的。”
  总得将粮食要回来才好,不然冬日熬不下去了。
  她想了想,心里渐生一计,鼓足勇气拉着副将去商量要事。
  裴琅打战,喜欢夜袭,胡羌摸准了套路,这个办法渐渐就不行了,知己知彼,裴琅的战术被对方摸得透彻,因此,裴琅举步维艰。
  这回,南阳自己想办法。
  她未曾上过战场,但是,打架,谁不会呢?
  胡羌人勇猛,叫阵的时候骂得可欢了,裴琅鲜少理会。但是南阳应战了,领着兵冲了出去。
  副将害怕她会出事,想要跟上,杀琴不肯,“你若出去,会坏事。”
  副将是一男儿,明明浑身杀气,可在杀琴面前,杀气就显得阴沉,对面浑身气质冷冽,三步内靠近就会出事。
  他看向下面的公主,咽了咽口气,却见小公主站于马上,不知在做什么,瞬息间,对方旗落,阵营大乱。
  旗乃一国尊严,此举,无异于挑衅。
  忽地听见有人大叫一声,举起双炊就朝着公主奔去,副将大叫一声小心。
  杀琴见怪不怪,甚至告诉副将:“你们裴将军未必打得过我们公主。”
  副将迟疑,“我们将军可是战神,武功卓绝。”
  杀琴也不相让,直接言道:“我们殿下杀的人并不少,等裴将军回来试试。”
  城下南阳连杀两名对方两名战将,魏军将士热血沸腾,城池上两人打起了赌。
  副将红着脸,“你若输了,嫁给我做媳妇。”
  杀琴嗤笑,“你若输了,给我跪下当儿子。”
  副将面色羞红,脱口想说你输了给我做女儿,话刚到嘴边就止住,坚持原来的说话,媳妇不好娶啊。
  他将全部的希望压在自己的将军身上。
  片刻间,对方擂鼓响起起,胡羌人恼羞成怒,举兵来攻,魏军正是热血沸腾,丝毫不相让,杀琴见状,拉着副将往下冲,“一起出去,赚人头。”
  一个人头,五斗粮食,不少了。
  两人骑马而出,两军交战,擂鼓阵阵,刀剑碰撞。
  浴血奋战,魏军士气上升,胡羌军败逃,南阳骑马一马当先去追,副将眼见要坏事,立刻大喊,“殿下,穷寇莫追、穷寇莫追。”
  南阳似乎没有听到,骑马急追,眼见着失去了踪影。副将急得就要哭了,杀琴却嘲讽他:“你们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你怎么不去追呢?”
  “我也想啊,可是追不上了,再者我若走了,军心就乱了。”副将哭了。
  杀琴没有再说话,勒住缰绳回城,副将这时追问:“你的两个妹妹呢。”
  打仗打了半天,只见到杀琴与他打赌,杀棋杀画去了何处?
  杀琴并没有回答,而是领着人回去收拾,登记战功,有条不紊地处理自己的事情。副将急得不行,围在她身边询问。
  杀琴不耐,揪着他去营帐,指着舆图说道:“这里是一山谷,只进不出,只要将人赶至此处,再围住剿杀。殿下以自己为饵,将敌人引入此处,杀棋杀画领兵堵住山谷口入口。这个地方距离这里二十里地,殿下孤身一人,便是最好的机会。若成功,就会回来。成功不了,等着收尸。”
  副将紧紧凝着舆图上的山谷,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们疯了,将军回来,我如何交代啊、殿下、殿下的胆子太大了。杀棋领了多少人?”
  杀琴白了一眼,“五千余人。”
  “他们带了火油。”杀琴轻描淡写。
  “殿下也在里面,怎么烧呢?”副将不敢相信。
  杀琴很冷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照你们将军的打法,只怕入冬都无法结束。”
  “不成、不成,你们疯了,那是大魏公主。”副将不敢再想,疯了一般冲了出去,点了兵马就要去追。
  杀琴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看着他:“劝你最好等,若是坏了事,殿下能将你绑起来练手。”
  副将不予理会,点齐兵马就要去追。
  杀琴悬选择在城内继续等,等到黄昏之际,京城来人,是天问。
  杀琴是明教内嫡子,听过四宫主天问的名声,至今未曾见过。天问与寻常人一般,这些年来身上杀气消散几分,反而多了些内敛。
  每日观帝王言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性子渐而沉稳。
  城内主事的三人都不在,天问行事沉稳,并未将书信递给杀琴,而是等城内静静等。
  不成想,一等就是三日,再好的耐心也没有了,在她即将要熬不住的时候,城门打开,一辆囚车送了进来,将士跟在后面,人人喜色难掩。
  天问上前询问,囚车内的人是胡羌一位将军,接着,又是一辆囚车。
  五辆囚车,关住了胡羌五位将军,每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更是被火烧得看见头皮。
  纵是不爱言笑的天问也笑了,这时忽见一抹俏丽的影子,红衣长发,她笑了,马上的人一跃而下。
  同时,南阳瞧见了天问,高兴地上前,“怎地来了?”
  天问微笑:“陛下有话带给您。”
  南阳掳了敌方五位将军,是从未有过的事情,面上喜色难以遮掩,高兴道:“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天问说道:“少傅求娶您,陛下询问您的意思。”
  走了千里,就这么一句话。
  南阳愣住了,三日不眠不休的眼下一片乌青,脸色更是发白,“陛下、是什么意思呢?”
  “陛下若是有决断,不会让我千里问您了。”天问回道。
  “我不嫁。”南阳冷笑,转身就走了。
  她走到囚车旁,吩咐杀琴,“城门口摆下五只鼎,堆积柴火,将他们丢进鼎内,胡羌若送来粮食,我们就放人。一日不送,就点燃一只鼎。”
  “属下这就去办。”杀琴领命。
  夜色漆黑前,鼎就摆在了门口,五人用绳索绑着丢进去。
  主帐内灯火通明,南阳站在舆图前,心思焦灼,询问副将:“三日内可能拿下泞城?”
  泞城是两国交接处,地处要塞,甚为复杂,南阳对此处,极为生疏,不敢随意攻城。
  天问见状说道:“泞城守将是魏人,祖上也曾效忠大魏,后来背叛大魏。他对魏人生活习惯很了解,属下听陛下提及此人,甚为痛恨。”
  南阳沉默,她知晓,扶桑最恨背叛之人。
  “眼下,该要主动出击,明日点兵,孤去试试。”
  副将觑了一眼公主殿下,小声解释:“殿下,您好像许久没有睡觉了,要不歇息一日?”
  “不歇了,你也别歇,明日一起出去,裴琅纵得你们懒怠。”南阳心不在焉,深深看了天问一眼,“你何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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